“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沐浴了。”砂画背对着玉儿吩咐道。
“不行,真主,你要先吃点饭菜,你一天多没吃过饭了,我去给你端来,吃了再洗澡,不然你会晕倒的。”玉儿体贴的望着他。
“好吧,顺便再加点水。”砂画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玉儿给她端来一些简单的酒菜,她也有些饿了,开始慢慢吃起来。
“真主,刚才我去端饭时,看到南沧公主和宁雅正有说有笑的和将军喝酒。”玉儿自顾自的说道,仿佛很不喜欢口中那位南沧公主似的。
“哦,是吗?”砂画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搅了搅盘子里的饭菜。
“这样也好,将军不和你吃饭,肯定今晚不会来打扰你了,那你可以想办法尽快逃走。”
“我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他和如醉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饭时,她的心竟然会痛,他不是不爱笑的吗?怎么会对南沧如醉有说有笑,连她都很少见到南风瑾笑。
玉儿看着砂画吃得饱饱的,才微笑着把盘子端了出去。
等玉儿出去后,砂画觉得浑身好热,她快速的脱掉衣裳,赶了一天的路,她坐在轿子里都还是觉得累死了,真想好好泡个热水澡。
思绪慢慢飘回五年前,当她得知嫁的人就是小将军时,心里那份喜悦和开心令她很激动,同时又感觉到不安,因为她当时的身份是烈如婵派去的杀手,她真是个不称职的杀手,不仅没有杀到他,就连杀他的心都没有起。
女人为了爱情,宁可放弃一切。
她的心是爱他的,只是她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已经有这么久没见,他是不是已经变了,刚才送她下轿时,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拉着南沧如醉两姐妹就走了,那一刻,她的心真有些刺痛。
他是不是把她找来羞辱的,她也没在军中发现小蛋,看来小蛋没有来,见小蛋的愿望又落空了。
双手轻轻拈起晶莹的水珠,从后背轻轻流下,女子长长的头发蔓妙多姿的披在肩上,玲珑的身材像是上天赋予她的一样,完美、漂亮。
怎么这么热,是水烫还是怎么的?砂画轻轻浮出水面,摸了摸水温,温度很正常啊!
“皇上,你怎么来了?”门外隐隐响起玉儿的声音。
“你退下。”男子声音冰冷而无情,猜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是。”砂画听到玉儿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赶紧抓起桶边的衣裳,快速从桶中飞出。
砂画慌乱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抓的是件轻纱外衣,管它的,先套上再说。
还没完全套上,男人就快速的走了进来。
南风瑾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么令他欲火焚身的画面,女子妖娆而立,全身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累纱,蔓妙的身姿在他面前若隐若现,甚至能透过轻纱看到里面的美。
好热,男人扯了扯衣领,十二月的天气他竟然觉得很热,可能是刚才喝酒喝多了吧,所以身体有些发烫。
一瞥见砂画美丽的身体,那一刻,他体内勃发已久的欲望被深深唤醒,看着头发还在滴水的出浴美人,他的脸竟然有些陀红,男子摇了摇头,可能是被如醉灌多了酒的缘故吧。
砂画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不知道为何,她竟然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他,不躲也不闪,差不多六年了,她们没有这样裸呈相见过,她甚至闻得到满室旖旎的气息,她是怎么了?动情了吗?她自从吃过饭之后,就一直发热,不知道为何。
意志力不允许她挪动半步,看着男子一步步朝她走来,她下意识的双手环胸,轻声说道,“你…来了。”
“嗯,我…好想你。”男子银发被一条彩色缎带轻束着,身上的铠甲早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藏青色锦袍,两人就这样对视而望,仿佛有很多话埋在心里,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再强的女人,在遇到深爱的男人时,都会盲目,会疑惑,会犯傻,她何尝又不是一样。可笑的是,她竟然和楚夏同床共枕五年,那五年她竟然没什么感觉,可是一看到眼前男子炽热的眼神,她的心就渐渐被沦陷了。
她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男人突然吞了吞口水,小声说道,“我已经有六年多…没有碰过女人了。”说完,脸色微红,发现女子局促不安的看着她时,他随即又恢复那张冰冷的脸。
“我…谁让你进来的?”本来她想说,我也是,可是这个时候,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他没有给自己什么承诺,而她的人,也是要走的,她迷茫了。
南风瑾靠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女子随即快速闪开,退至床沿。
“你往那里退,是要勾引我吗?”男子低吼一声,终于再也忍不住,快速压了上去,把酥软无比的女人压在了身下,他抱着她,一下子滚到床上,两具炽热的身体就这样紧挨着,擦出浓烈的火花。
“你…放开我。”女子声音显得很微弱,小手无力的推向男人的胸膛,可是这一推,男人一下子把她的手紧紧握住,狂热的低吼一声。
“我…可以吻你吗?”他有些害怕,他曾听楚夏说过,她们并没有圆房,因为她对这方面的事情会害怕,会抵抗。
女子想也没想,慢慢说道,“不可以。”
“对不起,砂画,真的对不起,六年前我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小砂画,所以…我那样对你,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他温热的指尖轻轻在她脸庞游走。
她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触碰她时,她竟然不害怕,反而有一丝兴奋,仿佛沉积已久的渴望被深深唤醒。
为什么楚夏一靠近她她就害怕,而这个欺负她的罪愧祸首她不害怕呢?
“砂画,我真的好爱你,想就这样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男子说完,温热的唇覆上她鲜艳的樱唇,开始慢慢亲吻她。
不要,她在心里呐喊,不要!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好喜欢这种感觉,是不是六年没碰过男人,所以…有些渴望他的触碰了?砂画一想到这里,脸色就攸地转为羞红。
有好多次她执行任务,听着别人房里传来的喘息声,都让她有些不安,她已经成熟了,也是个正常的女子。
他的吻从她的唇落到颈,再落到耳…
砂画仍旧是傻傻的,愣愣的,迎接着他带来的温热感。
“砂画…让我好好爱你,好不好?”男子俊颜深沉,温和的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她轻轻发出一声嘤咛,浑身颤栗。
“不…不要。”她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行,她不是恨南风瑾的吗?为什么现在会躺在他身下发出呻芩声。
南风瑾真的好温柔,双臂坚强有力的紧箍着她,他的唇一直没离开过她,轻轻点点,他的唇是温柔的、霸道的、令人窒息的。
“不要再…亲了,我…我会揍你的。”砂画吞了吞口水,断断续续的威胁他。
南风瑾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我就怕你不揍我,揍我代表你爱我,打是亲,骂是爱啊!”
天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嘴了,她的心跳得很快,全身发热,就这样被他压着,她抽出手,想推开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心都沦陷了,还怎么拒绝他。
“亲…亲够了吧,你可以离开了吧。”她明知故问,他才没够。
“傻瓜。”南风瑾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头,“这才是开始呢!你是不是忘记了?让我来教教你。”
说完,勇猛的男人低吼一声,“哗”的一声撕掉女子身上的轻纱,再解去自己的衣裳,邪魅的扬起嘴角,紧紧抱着她,两人双双在床上滚了一圈。
他又顺势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用身体紧紧箍着她,浓密而炽热的吻又悉数落下。
“不要,你走。”砂画迷离的摇了摇头,她根本不知道此刻自己说的什么,干的什么。
“我不走,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爱你。”说完,男子覆上她的唇,甜蜜的吻悉数落下,他是这么的温柔。
一帐旖旎,两人静静相拥,砂画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
终于,砂画感觉身体不再那么烫,脸色也好多了,不再那么红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反抗他,她羞红着脸,看着南风瑾熟睡的容颜,还有那深黑纤长的睫毛,准备起身离开。
可是她一动,他那双有力的大手就使使拉住她,又把她顺势给扯了回来。
“你干什么?我要去洗澡。”砂画轻吼了一声,她真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和他这样,她都快羞死了。
南风瑾攸地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我妻子,刚才…我们都那样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砂画看着他露出来的健壮的体魄,吞了吞口水,把小脸转向一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吃了饭就一直觉得热,你一来…我就…”
“就你一人热啊,我也很热!可能是酒喝多了吧。”南风瑾随口说完,双眼仍紧盯着砂画的身子不放。
砂画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裳,她急忙钻进被窝,退到床沿,生气的吼道,“冬天怎么会发热?营帐里又没有火盆,哦,我知道了!南风瑾,肯定是你在饭菜里下了药!”
南风瑾思索了下,怪不得刚才她才喝了一点酒就浑身发热,才急急的想见她,一见到她就情不自禁的把她吃了。怎么会这样?他仔细搜索了记忆,刚才她和南沧如醉两姐妹一起喝的酒,她们都没事,她怎么就发热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下药,只是…喝酒的时候觉得浑身好热,就跑来找你了。”南风瑾无辜的扬了扬眉。
“哦!我明白了,首先,你给我下了药;其次,你觉得身体发热,有欲望了,就跑来找我泄欲,把我当暖床的工具,这是你预谋好的,你给我滚下去。”砂画说完,一脚朝南风瑾踢去。
南风瑾啊的哭叫了一声,双手紧紧捏住砂画的脚,大声吼道,“你想我断子绝孙啊!你踹我下面干什么?”
“我…我不是有意的。”砂画脸色有些窘迫,她急忙缩了缩身子,准备收回脚,可是南风瑾捏紧她的小脚,使劲一拉,她就直直的倒在他怀里。
砂画使劲起身,想挣脱他的箍制,无奈他力气太大,把她抱得紧紧的,她随即羞红死了,大声骂道,“登徒子,快放开我。”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我一辈子都不放。”男人耍赖似的抱着她,力道渐渐加重。
突然,男子一个翻身,银发飞扬,又把她压在了身下。
“混蛋…你又要来,你放开我。”砂画气得脸色发红,两人就这样裸呈相见,她赶紧扭过头,无奈双手被他压制着,好热!
又开始热了!她肯定被下药了,而且药量不轻,不然怎么他一碰到自己,自己就又热又酥软,砂画无力的呻芩出声,“停下,你停下…我们肯定是被下药了。大混蛋。”
“我…我没办法停下啊!我也很热!”南风瑾爬在她身上,猛地贴上她的唇,她的唇好甜,很美好。
“出去…混蛋,可恶,到底是谁干的?”砂画断断续续的大叫起来。
“太紧了,我…我出不去啊!”南风瑾额头似乎浸了些汗。
“可恶,谁给我端的饭,玉儿,不会是玉儿吧?”砂画一边试图反抗,一边分析,可是玉儿不是那种人啊。
两具炽热的身体紧紧在床上纠缠,帐外是滔天的将士呐喊声,敲锣声,嘻哈声,互相切磋的刀剑声,显得她们的声音很低很沉。
终于,两人都奋斗累了,瘫软在床上,砂画的脸一直像苹果似的红,才没几个时辰,她和南风瑾就像打了几场仗似的,累得要死。
第085章纳妃
南风瑾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女人,用力的闻着她头发上的清香,轻声说道,“砂画…不要怪我,好吗?我真的没有下药。”
“我不信。”砂画摇了摇头,暗自思忖,等她体力一恢复,一定一脚把他踢下床,看他还敢不敢乱来。
“只要你不怕我就好了,开始我还以为你会怕我,心里有阴影!”男子温热的声音在她耳边吐气。
“你闭上眼睛,我要洗澡,全身都是你的臭味。”砂画不悦的瞪着他,发现他的眼睛是那么的好看,像夜空中的繁星似的,皎洁漂亮。
“我们一起洗,好不好?”他像小孩子似的要求道。
“不行。你再不放手,我就咬舌自尽。”砂画放狠话了。
南风瑾急忙放开手,看着砂画抱起被子挡在胸前,慢慢朝床下走去,他就那样光着身子,什么也不穿,静静的看着羞红脸的她,“你自尽了小蛋和我怎么办?还有若儿。”
小蛋,她的小蛋,还有若儿,她好想她们,都怪可恶的南风瑾和楚夏,一人抢走一个,合伙分了她的孩子。
砂画撑起被子挡住身子,扑通一声跳进桶中,这时候水已经很凉了,她顾不得那些,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一抬头,就迎上南风瑾热烈的目光,她冷喝一声,“小蛋和若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总有一天,我会抢回来。”
“不可能,他们是我们共同的孩子,身上流着南风家的血,我不准你带她们走,你要带,连我一起带走。”南风瑾大声吼了起来,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强,难道他为她做这么事还挽不回她的心吗?
“噗嗤”一声,砂画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连他一起带走!南风瑾变了吧,变得像小孩子了,爱耍赖了。
可是一想起玉儿说她和南沧如醉有说有笑的喝酒,根本不理她时,她就一脸怒气,匆忙的洗完澡,她又撑起被子裹着身子跳了出来。
“喂,你别看,我要穿衣裳了,还有,把你光光的身子盖起,不知羞耻。”砂画一瞥到他的身体,就急忙转开脸,她低下头,快速的找到自己的裙子,躲到床后边开始穿。
南风瑾轻笑了下,朗声说道,“你穿了也没用,这个药效一共有三次,刚才我们才两次呢,一会我碰到你,你又热了,又得脱掉…裙子。”
“下流!这么说,那药是你下的?”砂画穿好衣裳,握了握帐壁上的宝剑,要是真是他下的,她恨不得一剑宰了他。
“不是我下的,不过我知道这种媚药。它叫‘一夜三次散’,我不想追究是谁下的,我只知道,她下这个药,竟误打误撞的让我和你在一起了,只要结果是对我有利的,我不会追究。”南风瑾胸有成竹、慵懒的躺在床上。
“你…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看剑。”砂画说完,一把取上帐壁的宝剑,拔出来朝床上光着身子的南风瑾砍去,她才不管他有没有穿衣裳,她才不脸红,她只知道,自己糊里糊涂的就被他占两次便宜了。
南风瑾凌厉的一跃而起,攸地抓住她白嫩的手腕,只听“哐当”一声,宝剑轻轻落到地上,原来砂画身子又软了,他一把拉过她,径直抱坐到自己膝盖上,像小孩子般开心的拥着她。
“你放开我,你别编谎话了,编了也没用,我不爱你,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你赶紧纳几个妃,放过我吧。南沧如醉不错,你干脆娶她得了,你们不是有说有笑的一起吃饭喝酒吗?何必又来招惹我。”砂画一股脑儿说完,眼里有丝晶莹的泪光。
南风瑾紧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你吃醋了?我爱的是你,不可能娶她,你跟我回北冥好不好?然后我们再挥师东陵,把若儿抢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幸福的过一生。”
“不可能,我不会跟一个在我饭里下药的男人在一起,你的心征服不了我,只能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恨你。”砂画气愤难耐,身体却又发热了。
不会真的是一夜三次散吧,那她岂不是还要和他…
男人怒吼一声,更加用力抱紧她,“我说过,不是我下的,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我?”
“相信你…才怪。”砂画说完,猛地一口死死的咬在他禁锢自己的手上,南风瑾立即松开手,大声吼道,“你是狗变的啊,竟然咬人。”
砂画摸了摸自己的牙齿,一抹淡淡的血沾到手上,她竟把南风瑾的手咬出血了。不管了,对付这种色狼,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思及此,她猛地抬起脚,直直的朝他胯下踢去。
“又想我绝后?”他一把捏住她的脚,砂画快速从他身下钻出来,开始攻他的其他部位,南风瑾也不甘示弱,伸出手和她肉博,他堂堂一个皇帝,就不信打不过她了。
两人在床上扭打起来,十分没形象和风度,你扣我的手腕,我踢你的腿,毫不相让,不过基本是南风瑾吃亏,谁叫他是男人,砂画得了几拳便宜之后,攸地退到大床的另一头,冷声说道,“我太口渴了,先喝口水再打。”
“我也渴!”南风瑾说完,和砂画一起朝桌子上的茶壶扑去,不过他还是没她手快,只见砂画一把抓过茶壶,咕噜咕噜猛喝两口,似很畅快的舔了舔嘴角。这药除了会让人发热,还会让人口渴。
她喝满足了,一把扔下茶壶,南风瑾猛地拾起一晃,气恼的说道,“你喝光了,那我就吃你解渴,反正都是一样的。”
“啊…”砂画快速跑开,“你不知道叫人给你送来啊!”
话不没说完,就被那头魔鬼抱紧身子,他用力一把抱起她,重重的把她扔在床上,身子就地扑了下去,太热了,受不了了。
“对不起,砂画,我太热了,受不了了。”话未说完,他一把撩起她的裙子,又故伎重演,这次他衣裳都没给她脱。
“唔…混蛋,放开我。”早知道,她就给他留一半茶了。
“对不起,砂画,你放心,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忍不住了,全身像火烧似的。”男人胡乱的在她身上游走,神志不清的亲吻着她。
砂画气恼的拍打着他,可是他的身体像牛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她自认为自己的内力够深厚的了,竟然都推不开他。而且,她的反抗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深深的喘息在他身体下。
突然,南风瑾不再喊叫,也不再运动,重重的趴在她身子上,砂画摇了摇他,“喂,南风瑾,你醒醒,你装什么装?你睡着了?”
没反应,她抬眼看了眼他,发现他脸色惨白,嘴角竟有些血,她猛地从他身下钻出来,然后急急的扶他起身,用力的拍打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南风瑾,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这时,男子悠悠转醒过来,“咳咳咳…”他轻咳两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一脸担忧的砂画,朝她温和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别担心,小傻瓜。先…给我把衣裳穿上啊!看来,是喝酒时服了一夜三次散,所以旧病复发了。”
砂画急忙找来他的衣裳,慌手慌脚的帮他穿上,她眼睛湿润,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会这样的?我以为玄机师父把你的病治好了,为什么还会发病。”
“呵,这是心病,如果你不回到我身边,是治不好的。我不会自己下药害自己,你现在该相信药不是我下的了吧,是如醉下的,她怕我来找你,所以吃饭时在我和她的两份饭菜里下了药,可能是想你误会我和她什么吧。然后我看着玉儿端错了饭,把她的那份端给你了,可是当时我没料到,她还在我的酒里下了药,其实那饭,我没动,后来…我怕你出事,就来找你了。”男子说完,又猛地咳嗽了两声。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她。”砂画抱起她的身子,紧紧挨着他。
男子摇了摇头,“这些年来,她为我付出的够多了,而且我爱你,潜意识里,想要你,才没有阻止,对不起。”
“别说了,你的药呢?天山冰蚕呢!”砂画扶他慢慢躺下,起身欲去找药。
“玄机师父走了,没有药了,每次发病,都是小蛋抱着我,我的身体才会渐渐转暖,休息两下就没事了。”南风瑾虚弱的说道。
砂画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的男人,想也没想,紧紧抱着他,在他身上吹气,再把被子扯过来,紧紧裹着两人的身体,“她怎么能这样,明知道你身体有病,吃了那种药肯定会急火攻心,旧疾复发。”
“我不怪她,幸好…占我便宜的是你,不是她。”南风瑾突然开玩笑似的望着她,眼里尽是深情。
“小蛋这么懂事吗?我还不知道他会照顾人呢!”砂画轻轻说道。
男子点了点头,“嗯,虽然他老是和我作对,不过关键时刻总会护着我,还会当着外人的面叫我爹爹,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有一次他哭了,说:青青都有娘亲疼,他为什么没有。其实当时,我也差点…哭了。”
“嗯,还有呢!”她静静拥着他。
“还有一次,我在后苑看到云轻和晓月在那里抱着,互诉忠肠,我就跑过去,把他们骂走了。其实我是忌妒晓月,并没有恶意,不过,你一天不回北冥,我一天就不让他们几对成亲,让他们天天求我。”南风瑾虽然病着,说话倒中气十足。
砂画笑了笑,“你真坏啊!不仅报复心强,忌妒心更强。”
“其实我也很喜欢若儿,可是一想起楚夏也只有一个人,所以一直没忍心去要回她。他也没娶妻,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们两个男人都会栽在你手里,你是不是懂得什么妖术,把我们迷得团团转,你是不是神偷转世,把我们的心都偷走了。”
“哪有,我可从来不偷东西。你让晓月她们成亲吧,你是他们的主子,怎么能这么对他们呢!还有,你把玉儿收了吧,她刚才对我说,她要永远追随在你身边,这是你六年前承诺过她的。”
“玉儿?”南风瑾回忆了下,“我记起来了,以前在府里见过,后来我从东陵回去后,她就不见了。”
“是林嬷嬷赶走她的,林嬷嬷当年,还给我搓澡十遍,差点没把我搓死。”砂画吐了吐舌头,很是可爱。
“那我回去也让别人给她搓十遍,搓少了不行。”男人恨得咬牙切齿,脸上的肤色开始慢慢转为正常,也不再咳嗽。
砂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南风瑾的报复心永远都那么强。
她知道他对她的爱,可是,她看得到南沧如醉眼里的不甘、落寞和孤独,同样是女人,她懂南沧如醉。
对不起,南风瑾,我还是会离开你,只希望你能和小蛋好好相处。一个女人能爱恋一个男人五、六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爱,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别让她再孤独的追随在你马后,别让她倚在远处静静看你思念着别人,我不能丢下羽烟,更不能丢下罗刹,我说过,会好好待罗刹百姓的。
两人就这样安静相拥,不稍一会儿,渐渐进入梦乡。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营帐时,砂画觉得手指有些酸,轻轻动了动,才发现两人的手指竟然一直牵着,一整晚,都没有分开过。
“你醒了!”南风瑾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她轻轻挣开他,羞红着脸下了床,两人很在默契的什么也没说,安静的穿戴整齐,一起踏出帐外。
将士们早就起来训练了,战鼓雷鸣,滔声震天,砂画看了看身侧威武的男子,轻声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南风瑾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清润的说道,“有你的拥抱,当然好了。”
听了这话,砂画朝他淡淡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启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