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伸手拦住他,端起一杯绿茶,轻轻呷了一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道:"咦,哪能让先生白来一趟,菁儿,快去把酬金拿来给先生。"
"神算子"急着要走,如坐针毡,道:"不用了,不用了。"
池夫人似乎没听见他说话,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头也不抬的道:"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记得刚才我并没向先生说过,和叶家定亲的姑娘姓沈吧,先生倒是一看生辰八字就知道这姑娘姓的沈了。"
"神算子"啊的一声,伸手在额上轻轻一击,随即笑道:"这个…干我们这行的,靠的就是这个吃饭,要是这点也不知道,哈哈,我还是先走了。"
转身要走,忽只叶家的一名老仆领着一人正向这边走来,他和"神算子"一个照面,不禁啊的一声,两人同时叫出声来。
廊下之人,道风仙骨,手中拿着个"神算子"的招牌,严然又是一个"神算子",只是颚下少了三络胡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他见轩中站着的那个"神算子",伸手一指,不禁怒道:"夫人,就是这人在小巷里把我打倒,夺了我的东西,割了我的胡子,装成我的样子来这里骗人。"
他话未说完,叶涛寒已然大怒道:"好啊,原来是个冒牌货,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了,瞧我不把你揍扁了才怪。"纵身自身前的桌上蹿过,人随掌至,呼的一声,已然一掌向她头上击来。
"假算子"但觉一道气流扑面而至,迫人气息,不禁大惊失色,一面后退,声音一变,大声叫道:"叶呆子,你敢打我。"
叶涛寒听他声音清脆,竟似女子,不禁一愣,掌势一滞,"假算子"已然向后退开,长袖起处,激得桌上杯碟纷纷飞起,向他面上击了过去。
叶涛寒掌风斜掠,哗哗向声,飞至杯碟的杯向外飞开,跌入花丛,同时左掌上翻,向他面上抓到。
哎哟一声,"假算子"踉跄后退,叶涛寒手中抓住大把胡子,微微一愣,看清他长须之下清丽秀美的面容,不禁惊道:"芙妹,怎会是你,我…我不知道,你没事吧。"
原来,这个"假算子"便是沈玉芙假扮而成,昨日,她在小巷中击晕真的"神算子",假扮成他的模样,来叶府搞乱,趁机骗得叶家主动退亲。
沈玉芙摸了摸面颊,嘻嘻笑道:"我…哈哈,叶涛寒,我没事,我先走了。"
她回身推开几名挡住她去路的叶家仆婢,转身夺路便逃,"神算子"自然不知她和叶家的关第系,他不忘昨日一拳之仇,心中愤愤,见她逃走,大声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张开双臂,向她腰间抱去。
沈玉芙足下不停,大声叫道:"遭老头子,你干什么,快点让开啊。"翻手捉住他左手左腕,顺势带出,"神算子"一个跟头,撞翻向个花盆,打了几个滚跌进花丛之中,花瓣纷落,"神算子"大声申吟呼痛,道:"哎哟,哎哟,对…对,抓住她,别让她逃了啊。"便在此时,哗的一声,一只花盆落下来,正好砸在他头上,"神算子"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池夫人见沈玉芙击倒几名闻声赶到的家丁,向外逃去,向叶涛寒瞧了一眼,道:"涛儿,还不去追,你的心上人就要逃走了。"手中茶杯顺手泼出,杯中茶水,便如一道明澈的清光,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形,向外飞起,破空而去。
沈玉芙哎哟一声,但觉一股气流向背后撞到,虽不十分疼痛,却也一个趔趄,向前跌到。
便在这时,人影闪动,有人伸出一双手伸出,轻轻托在她双臂之下,沈玉芙惊魂不定,道:"哎哟,这个池夫人好凶,我要真嫁了叶家,那还得了。"抬起头来,看清伸手扶着她这人的面容,又是一声惊呼,道:"爹…爹,你,你怎么来了?"
原来,沈玉芙刚进叶俯,池夫人便觉这个"神算子"神情古怪,说话漏洞百出,心中便已有了几分猜疑,便在这时,一名年老家人又匆匆过来禀报,说门外又来了一个"神算子",池夫人聪明过人,虽然不曾见过沈玉芙,但时常听叶涛寒在耳边提起,因此知道这姓沈的姑娘十分顽皮,心中一动,便已猜到八九分,微微皱眉,暗道:"这姑娘真是胡闹,她日嫁入叶家还如何得了。"她一时之间也不点破,一面奈着性子听她胡说八道,一面让人去请沈青叶,要给这姑娘一点小小教训。
沈青叶铁青着脸,道:"芙儿,你闹够了没有。"
沈玉芙吐了吐舌头,怨道:"谁让你让我嫁给叶涛寒了。"
沈青叶大怒,扬起手来,做势欲打,道:"你还敢再说。"一把捉住她手腕,扯到身后,沈玉芙轻腕一抖便欲挣脱,岂知沈青叶虽不会武,力气却大,手上加劲,竟捏得她哎哟一声叫出声来,回过头来,面色尴尬,道:"夫人,这个…这个老夫教女无方,真是对不住了,请夫人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才好,哎。"叹了口气,拉着沈玉芙出门去了。
池夫人见她拉着沈玉芙去远了,这才摇头苦笑道:"哎,这女孩儿,她刚才说,谁娶了她定要家宅不宁,这话,呵呵,倒是一点不假啊。"向身边的叶涛寒看了一眼,道,"涛儿,你还要不要要娶她。"
叶涛寒神色黯然,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池夫人瞧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声叹息,道:"这孩子。"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明丽的笑意来,暗道:"这女孩儿虽然顽皮,可是…当年,自己却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啊。"
风华篇:千万美男爱上我(36)
池夫人瞧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声叹息,道:"这孩子。"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明丽的笑意来,暗道:"这女孩儿虽然顽皮,可是…当年,自己却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啊。"
沈青叶大怒之下,把沈玉芙抓回沈府,竟似犯人般给关在房中,门外上锁,数十名伸手不错的侍丛伦流把守,铁了心要给女儿一个不小的教训,任她大发脾气,狠心不理。
沈青叶因为沈玉芙闹出的这事,到叶府向池夫人道歉,池夫人笑道:"这女孩儿虽然顽皮了些,但也挺讨人喜欢。"言下之意,竟是没把沈玉芙胡闹的事情放在心上。
叶涛道满面沮丧,嗫嚅道:"沈伯伯,要是…要是芙妹不同意这婚事,要不…要不我们先把婚事往后推推,免得芙妹生气。"
沈青叶拉着他手,低声道:"涛寒,你…你是不是嫌弃芙儿了,哎,芙儿这孩子确实胡闹。"
叶涛寒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她生气。"
沈青叶温言道:"只要你不嫌弃芙儿就好了,小女孩家,一时闹点小脾气,也是有的,以后自然就好了。"
叶涛寒面上一红,点了点头,沈青叶呵呵而笑,当日和叶家商议,把二人的婚期定在七日之后。两家人欢喜之余,一面张灯结彩,忙碌着为儿女的婚事准备。
这事,由沈玉芙的侍女幽兰传到她耳中,幽兰只道她又人大闹一翻,岂知沈玉芙笑嘻嘻的道:"啊,怎么还有那么久啊?"
幽兰咦了一声,满面惊诧,不知这小姐心里又生出了什么主意,道:"小姐,你不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么,为何…难道小姐又改变主意,同意这门亲事了?"
沈玉芙嘻嘻一笑,道:"谁说我同意了?"
幽兰奇怪道:"那小姐你高兴什么?"
沈玉芙双手托腮,抬头瞧了她一眼,抿嘴一笑,故作神秘的道:"我…我不告诉你。"心中暗想,到时候我爹总不能绑着我成亲了,叶涛寒呆头呆脑,又十分好骗,到时候要想逃走,简直易如反掌。
幽兰见她笑嘻嘻的愣愣发呆,自然想不明白她此时的心思,摇了摇头,自已做事去了。
忽忽数日,转眼即过,明日,便是两面人成亲的日子了。
这晚,幽兰捧着绯红灿烂的亲娘嫁衣,一面啧啧称奇,带着一袭合欢的花香走进房来,轻轻把凤冠放在床头之上,冠上璎珞珍珠轻轻颤动,耀眼生花,不禁笑道:"小姐,快看啊,这嫁衣真是好看呢,听说是叶家的人请了京城里最手的工匠制成的呢。"
沈玉芙不屑道:"我不看。"听她说得神奇,又不禁好奇,目光不由自主的向幽兰臂中的绯红嫁衣望了过去,绯红绸缎,金丝压边,襟前五彩丝线绣成的牡丹娇欲滴,烛光辉映之下,似乎要裂锦绽放。
沈玉芙哎呀一声,笑道:"虽然颜色太娇艳了些,不过,还真是好看呢。"起身接过幽兰手中的嫁衣,放在身前,在镜中比划一翻,捧起凤冠戴在头上,伸出手指,轻轻挑开垂在面前的白玉流苏,白玉淡淡的光华映在面上,当真是娇美不可方物,抿嘴一笑,道:"好不好看?"
幽兰只瞧得耀眼生花,不住点头,道:"嗯,好看,好看,真是好看呢,小姐穿上这身嫁装,真是天下最美的新娘。"
沈玉芙撇了撇嘴,抿嘴笑道:"我不穿这嫁难道就不好看了,摘下头上的凤冠往床头一掷,白玉珍珠相互撞击,铮然有声。
忽然,一阵风卷着阵阵花香撞开长窗,风声,便如同情人低低的一声轻叹,沈玉芙哎呀一声,道:"怎么开了。"走近窗边,见院是一株花木开得正好,也不知是什么花儿,硕大的花朵,竟在这深秋季节花得这般烂,但觉芬芳馥郁,花香袭面,不禁叹道:"真好看。"她抬头向满树繁花望去,双眸如星。
她不知道,繁花之后,一双明亮目光,正穿过重重花影向她深深凝望,心中怅然若失。
花中之人,正是丐帮帮主凌禹貉,他和沈玉芙二人中计坠入深渊,数日之中,勇斗群鳄,赤手搏虎,两人可谓是出生入死,患难与共了,不知不觉二人心中渐生情愫。
凌禹貉身为丐帮帮主,豪放不羁,于江湖中的大小事物处度有方,偏偏没把儿女情事放在心上,他在年轻女子面前,虽爱胡说八道的讨些便宜,事过以后,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和沈玉芙在一起的这些时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心中会对沈玉芙有种特殊的眷顾之情,遇到危险,便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她周全,便是在最险恶的时候,也没想过要弃她不顾,直到后来,他无竟之中给情花所伤,又经贺兰雪的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是爱上这个顽皮胡闹的沈玉芙了。
那日酒店中,他体内剧毒发作,给酒店中的宁莳熔和贺兰雪二人救去,待他醒来,已是数日之后,回到客栈,沈玉芙已然随叶涛寒走了,只是他未亲眼见到沈玉芙平安回家,总不能放心,于是,回到宁、贺二人的住处,向二人告别,往临安赶回去。
岂知,行至半路,偏偏遇到一件不平之事,他嫉恶如仇,虽然事不关已,却也不能置之不理,于是藏身暗中,出手惩治恶人,大功告成,这才重新上路。如此以来,耽搁了时日,回到临安,已是一月之后。
这日,刚回临安,正好遇到帮中一名陈姓的长老,道:"帮主,你这此日子到哪里去了,那位姓沈的姑娘,也不知什么事情,正找你呢。"
凌禹貉笑道:"原来,她已经回来了。"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去,道:"哦,对了,他找我,有什么要紧事么?"
陈姓长老道:"这个她倒是没说,不过瞧她样子,倒是很急。"
凌禹貉点了点头,笑道:"她这么急着找我,不会是想我了吧。"话虽如此,数月不见,他对沈玉芙的思恋竟是不能自已,便是沈玉芙不来找他,他也没把握自己不会去找沈玉芙。
当夜,凌禹貉潜入沈府,藏身在她房外一株花树之中,偷听沈玉芙说话,禁不住心中一阵怦怦乱跳。岂知,沈玉芙好奇心起,正和贴身侍女幽兰试穿嫁衣,言语之间竟是满心喜悦。
凌禹貉听到二人谈话,便是一盆凉水当头泼落,他只道沈玉芙自愿成亲,不禁心中一阵难过,一阵心酸,一时之间,当真是五味沉杂,摇头苦笑;"她要成亲了,我巴巴的路来找他,她竟然要和别人成亲了,我叫花子自做多情,人家可没把我放在心上呢。"心中暗道:"既然沈玉芙心有所属,我自不能强求,还呆在这里发什么傻。"发了阵呆,终于,一声长叹,飞身而起,消失在朦胧月影之中,远远去了。
第二十二章:纷纷雪落人飘坠
沈玉芙听到叹息,身子轻轻一颤,惊道:"叫花子。"举目四顾,但见风移影动,花木扶疏,哪里有凌禹貉的身影,发了阵呆,奇怪道:"难道是我听错了,这外死叫花子,真没良心,也不来找我。"
一阵风吹来,身上微寒,闷闷的关上长窗,坐在桌前,望着跳动的烛火一言不发。
幽兰不解道:"小姐,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又生起气来了。"
沈玉芙望了她一眼,道:"哎,你不懂的,我…我就是生气啊。"哗的一声,伸手把桌上的凤冠摔在地上,璎珞珍珠散了一地,不住滚动。
幽兰惊呼一声,蹲下身来捧起散落的珍珠,急道:"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这凤冠好不容易做成的,就这样坏了。"
沈玉芙不以为然,道:"坏了就坏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便在此时,忽听门外一个清爽的声音笑道:"玉芙妹妹,不高兴了,又发脾气。"
沈玉芙听到笑声,霍的立起,喝道:"什么人?"
话音不落,嘭的一声,两扇大门无风自开,院中,看守的侍从,不知何时,已然不声不响的倒在阴暗的角落中。
月光如水,落花满地,一人白衣飘飘,长发在风中轻轻飞起,扬起嘴角,笑道:"玉芙妹妹,不认识我了么?"回眸一笑间,荡人心魄,当真是"虽是男子身,却有倾国貌。"
沈玉芙啊的一声,惊道:"嫦虞,你…你来做什么?"
嫦虞一身白衣飘飘,缓缓走进房中,道:"我想妹妹了,来看看妹妹不行么?"
烛影摇晃中,幽兰见一名衣男子走进房来,道:"咦,什么人来了?"尚未看清他的面容,忽觉一阵香气扑鼻,蓦然倒地。
沈玉芙一声惊呼,怒道:"嫦虞,你把她怎么了?"
嫦虞轻轻一笑,道:"她很好。"斜眼瞧着沈玉芙,笑道,"玉芙妹妹,好久不见,你可想我没有,我可天天想着你呢。"
沈玉芙皱了皱眉头,呸了一声,道:"不要脸,谁要你想了。我不想你,你也不许想我。"
嫦虞苦笑一声,道:"玉芙妹妹这是什么话,你不想我也就是了,我想你难道也不许么?"向前走近,伸手去摸她面颊。
沈玉芙喝道:"你干什么?"向后退开,伸手摘下挂在墙上的长剑,唰的一声,抽出剑来,剑尖轻颤,寒光点点,指着他道,"你再过来,我可不客气了,上回在听香楼,我给你骗得好苦,我没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嫦虞笑而不语,伸出的手停在半途之中。
沈玉芙见他不再动手,哼了一声道:"你还是快走吧,我家里的高手可多了,你要再不走,我就让我爹把你抓进大牢。"
嫦虞忍禁不俊,道:"哦,是么,我偏偏不走,哪又如何。"
沈玉芙咬了咬牙,向窗外望去,往日里家中侍从不少,现在却连人影也见不到一个,不禁怒道:"你不走,我就不客气了。"唰的一声,挥剑向他的指尖削去。
嫦虞手指下移,让开剑锋,苦笑道:"玉芙妹妹,你怎么还是这个脾气,一点没变。"
沈玉芙怒道:"我这个脾气怎么了,为什么要变。"剑光闪烁,一招一势,向他攻去。
嫦虞随身避让,也不回击,笑道:"玉芙妹妹,你不是我对手的。"曲指轻弹,荡开剑锋,蓦然间剑光闪动,沈玉芙剑锋轻颤,向他胸口划到。
嫦虞苦笑摇头,身随步转,转到她身侧,手腕翻转,食中二指拈住她削到的剑锋,指尖发力,一柄纯刚把造的长剑断成两段,半截剑尖落在地上。
沈玉芙啊的一声,向后纵开,道:"你…你…"
蓦然间人影晃动,一袭白衣欺身近前,抓住她手腕,笑道:"玉芙妹妹,随我走吧,我这么喜欢妹妹呢,可不能让妹妹嫁给别人了。"
沈玉芙一声惊呼,道:"放手,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了。"
忽听院中人声喧哗,火光闪动,秦氏兄弟闻声带人赶来。沈玉芙张口欲呼,早给嫦虞拉着自窗口飞出,自众人的头顶轻飘飘的掠过。
秦氏兄弟轻功极好,陡见二人自夜空中飞过,月光之下,白衣飘飘,衣带随风飞动,便如两只轻盈的蝴蝶,一时之间,张大了嘴巴,竟忘了追赶。
沈玉芙见他二人发呆,高声道:"你们两个发什么呆啊,还不来救我。"
秦氏兄弟哦了一声,回过神来,这才纵身提气,追赶上去,他二人伸手姿势自然远没嫦虞优美,不过动作却也不慢,几个起落已然赶上。余人虽然有心相助,却也赶他们不上,但见一阵风过去,几人早没了踪影。
秦天浩身形闪动,向前蹿出,拦在嫦虞前面,道:"什么人,快放放了沈姑娘。"
秦天宝在后断路,道:"对,快放了沈姑娘,再给我们兄弟俩磕几个响头,可以考虑活着放你走。"
沈玉芙跟着起哄,道:"对啊,他不是好人,给我揍他。"
嫦虞皱了皱眉头,向沈玉芙看了一眼,暗道:"这二人轻功似乎不错,我一个人,他们自然追我不上,如今带了个沈玉芙,却跑他们不过。"向旁边退开,点了沈玉芙身上穴道,放在一旁,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道:"玉芙妹妹,瞧我怎么打这两个丑八怪。"
沈玉芙呸了一声,道:"他们怎么丑了,你才丑呢。"
秦氏兄弟听她帮自己说话,感激涕零,道:"沈玉娘,放心好了,我们拼了命也要救你回去。"
嫦虞冷笑一声,斜眼瞧着他二人,似笑非笑,道:"是么,就要看看二位功夫如何了。"话音不落,长袖起处,数道银丝飞泻而出,破空向二人袭到。
沈玉芙高声叫道:"小心了,他的琴弦很利害的。"
裂空声响,秦天浩不及思索,几道琴弦已然破空而至,百忙之中,闪身避让,噗口噗几声,几道琴弦自耳边掠过,头上几缕青纷然落地,暗道:"好险。"
便在此时,忽听天宝哎哟几声,身上已然给割出几道不浅的伤口,鲜血淋漓,大呼小叫,道:"他妈的,我跟你拼了。"拼着给琴弦割伤的危险不顾,几前狂奔而出。
风华篇:千万美男爱上我(37)
便在此时,忽听天宝哎哟几声,身上已然给割出几道不浅的伤口,鲜血淋漓,大呼小叫,道:"他妈的,我跟你拼了。"拼着给琴弦割伤的危险不顾,几前狂奔而出。
嫦虞冷笑一声,道:"匹夫之勇,有什么用。"又是一蓬琴弦飞洒而出,月光之下,漫天银丝飞天而起。
月光之下,但漫天银丝清澈如水,飞来穿去。
嫦虞双臂起落,十指连动,牵引着满天飞舞的琴弦上下纵横,飞往来去,便如一张巨大无朋的蛛网,向二人洒落。
秦天浩暗自着急,他兄弟二人所练的软骨功,贴身肉搏,缠住对手,自是大占上风,如此以来,便连对手的衣角也不能沾到一片,自是十分不利,眼见漫天琴弦自头上酒落,危急之间,噗噗几声,撕下身上的大片衣襟,缠在手掌之上,起落之间,已然抓住几道洒落的琴弦,双手力分,撕出一大片漏落,高声叫道:"天宝,快,从这里出去,先救了沈姑娘再说。"
秦天宝道:"好。"身子陡然间向上纵起,穿过漏落,飞了出去,半空之中,身上衣裳无风自鼓,便如一只巨大的圆球,自上而下,卷起一股强烈的气流,飞旋着向嫦虞撞去,一面大声道:"让你见识见识老爷的利害。"
嫦虞见他自上而下向自己撞来,气流相互撞击,刮起他满头长发猎猎乱飞,转眼以至,不禁冷笑一声,道:"好。"一道清澈如水的琴弦自袖中飞出,卷住一座高楼的檐角,腾空而起,斜身飞去。
秦天宝肥大的身体撞了个空,嘭,一声巨响,撞断几根椽子,泥瓦纷飞,半边房屋登时向下塌去。
秦氏兄弟二人同时惊呼,道:"天啊。"房倒屋塌,泥瓦纷飞中,身不由主的向下跌去。
沈玉芙穴道被点,急道:"救命啊。"眼见她要随着塌陷的屋脊向下坠去,嫦虞抓着琴弦,身空中轻轻一荡,抱住沈玉芙,向上飞起,两人自上而下远远望去,但见尘土飞扬,泥石砖瓦纷纷下落。
秦天浩自碎瓦断砖中灰头土面的爬了出来,咳嗽几声,道:"天宝,天宝,你在哪里?"
忽听秦天宝的声音道:"哥,我没事,我在这里。"口中吐着泥土,一面慢腾腾的从瓦片中爬了出来,肥头大耳的脑袋,早给屋瓦的碎片割出一道道血迹,忽然间哎哟一声,惊道,"沈姑娘,沈娘在哪里?"纵上房去,举目四望,哪里还有嫦虞和沈玉芙的踪影。
嫦虞挟着沈玉芙出了城门,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下,这才止步,向陡峭的崖壁望了一眼,笑道:"玉芙妹妹,可要拉好我了。"一手抱着沈玉芙,一手抓住崖壁的缝隙,提气直上。
沈玉芙张口骂道:"快放开我。"耳边风响,低头向脚下望了一眼,但见脚下云雾弥漫,已看不到地面,只吓得面无人色,说不出话来。
嫦虞抱着她向上爬去,足低在一块凸的岩石上微微用力,向上蹿起,跃上一个平台,这才放开沈玉芙,似笑非笑,道:"玉芙妹妹,这下可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沈玉芙退开一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家。"转身向悬崖下面望了一眼,但见四周云雾弥漫,二人所处之地,便如一座孤岛般飘在云层之间。
嫦虞向他瞧了一眼,伸手掠了掠额前的乱发,笑道:"玉芙妹妹,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这么快就闹着要走了。"向她走近,伸手自身后去抱她瘦削的双肩。
沈玉芙大惊失色,怒道:"你别胡来啊…"退到悬崖边上,几枚石子,蹦跳着跌入朦胧的云雾之间。
嫦虞笑似笑非笑,斜眼瞧着沈玉芙,道:"我就是喜欢胡来,那又如何,玉芙妹妹,这里可是山峰的绝顶,你逃不了的。"一面说着,向前逼近。
沈玉芙见他走近,咬着嘴唇,向脚下的悬崖望了一眼,怒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了。"
嫦虞见她面上缀着几点明亮的汗珠,似乎料定了她不敢往下跳,笑道:"这里很很高的…"
沈玉芙见他靠近,嘴角弯起,似乎不怀好意,也不说话,咬了咬牙,纵身向悬崖跳了下去。
嫦虞不曾想到,沈玉芙竟然说跳就跳,大惊失色,奔到崖边,向下望去,但觉沈玉芙全身衣襟在飞中猎猎飞起,便如一朵随风飘零的花瓣般向云雾间坠去,骂了一句:"傻丫头。"纵身跟着她向下跳去。
半空之中,嫦虞向她伸出手去,道:"快拉住我的手。"
沈玉芙咬着嘴唇,狠狠向他瞪了一眼,竟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嫦虞大怒道:"傻丫头,你真不要命了。"足尖在崖壁上轻轻点动,借势向前蹿了出去,长臂一挽,已然抱住沈玉芙的细腰,同时,左手力挥,一道琴弦应手而出,破空而去,紧紧缠住崖顶之上的一块岩石,二人身在半空之中,来回晃动。
沈玉芙大叫大嚷,道:"快放手,谁让你救我了。"用力挣扎,二人悬在半空,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身处险境,嫦虞不敢答话,抱着沈玉芙,身子晃动,向悬崖荡去,身子紧紧贴在崖壁之上,皱眉道:"有什么事,我们先上去再说。"
沈玉芙道:"你要是再欺负我,我死也不上去。"
嫦虞奈她不何,心暗:"这丫头不知死活,从这里掉了下去,哪还有命在。"苦笑一声,道:"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
沈玉芙盯着他眼睛,道:"真的,我不信,你发誓,否则我可不上去。"
嫦虞叹了口气,无奈道:"玉芙妹妹,你怎么这么麻烦。"他见沈玉芙瞪眼瞧他,道:"好了,好了,发誓就发誓,我嫦虞要是再欺负玉芙妹妹,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姑奶奶,这回满意了吧。"
沈玉芙撇了撇嘴,道:"这还差不多。"
嫦虞向她瞧了一眼,叹息一声,拉着琴弦向悬顶飞去。
上了崖顶,嫦虞怕她又再跳崖,伸手点了她身上穴道,这才坐在一块岩石上嘘嘘喘气,瞧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来。
好久才道:"玉芙妹妹,我不过是逗你玩玩,你就当真了,说跳就跳,真有你的。"
沈玉芙转过面去,不去瞧他。
月光之下,嫦虞见她双眸如星,肤光胜雪,心中一荡,禁不住探身向她面上轻轻吻去。
沈玉芙一声惊呼,低头避开,泫然道:"你发过誓的,不能再欺负我了。"
嫦虞苦笑一声,道:"谁让玉芙妹妹长这么美了。"
沈玉芙满面通红,大声叫道:"你…你…怎么动不动就乱亲人啊,我告诉你,我有心上人了,你可不能亲我,日后,他要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很利害的。"
嫦虞微微一愣,神情复杂,又是伤心,又是凄楚,黯然道:"我早就知道他很利害了,所以几年前做了件对不起他的事情,直到现在也不敢去见他面呢。"一面说话,颓然在她身边坐下。
沈玉芙得意道:"你知道他利害不好。"她正想问嫦虞,做了一件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忽然间面上一红,道,"你知道他…他是谁了?"
嫦虞冷冷笑了一声,道:"是啊,我在听香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手下就来寻我晦气,那时我就知道了。"
沈玉芙心中奇怪,暗道:"那时候,我还不喜欢他呢,你怎么就知道了。"正自疑惑,只听嫦虞自顾自的道:"几年之前,我欠他的,今生今世,只怕也不能还给他了,所以,现在我虽然喜欢妹妹,却也不能再跟他争了。"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发了阵呆,道,"玉芙妹妹,你真的很喜欢他么?"
沈玉芙点了点头道:"是啊,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