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面对尤然给自己的目光,他视死如归的将大家的心情都说了出来:“我说副队,乌杭喜欢你的事在这里的人还没一个不清楚的,你仔细想一想这都多少年了,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虽说这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以前我们就不说了,可是现在我们大家都看不过去了,你对乌杭拿肯定是有感情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我今儿个也就不怕死的在这里把你的心意替你亮了出来,虽然有种闲事婆的感觉,但是我还是不介意的,只要你们幸福就好!”

他这糙汉也没什么文明人的文艺句,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况且尤然对乌杭的眼神明显都跟对他们不一样,况且哪有一个女人真的那么铁石心肠,面对乌杭这样要什么有什么的正值青年苦苦几年的追求无动于衷?就是她的个性太要强,又死执拗,谁都知道!

“别闹了别闹了,今天主角可不是我和副队,是温队和董墨才是,要是你们执意要这样,我可是不高兴。我和副队的事情你们就别瞎操那心,现在需要操心的可是温队多久办婚礼才是!”

尤然瞬间的无声,让乌杭心里一紧,连忙开口打断那个男人的话语替她解围,大家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于是趁着他的话将台阶再次搭到了温行远身上。他们夫妻两今天算是逃不掉了,定会被他们吃的死死的。

“大家都那么忙,哪有时间办什么婚礼。”温行远笑着说道,谁知在一旁一直无言的方以楠开口:“今天也不错,我把你们的戒指都带来了,证婚人的供词我刚从网上了,你看看。”他打趣的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手机递到温行远的面前,而且还从袋里面掏出一对婚戒摆在他们面前的桌上。

温行远见到这熟悉的盒,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这对婚戒,是董墨刚到队里的时候他外出给买的,后来一直在犹豫会不会给的太突然,所以就暂时放在了方以楠那保管着,让他等自己不忙了就记得提醒自己。毕竟这些接二连三的大案件几乎将他个人的事情压在了后面,他也是怕自己给忘掉了。

它现在的出现就像是一个惊喜一样,不仅惊了董墨,同时也惊了自己。

“我说老方,你居然还给他们买戒指?这么有钱的你咋不自己找个媳妇呢?你瞅你老搭档都婚了你还不着急!”

眼见那些家伙又作势把重点放在自己身上了,方以楠立马解释说道:“这戒指可不是我买的,你们温队特地买的,目的就是给董墨一惊喜。”

他一说,起哄声音就一波接着一波的涌来。董墨盯着那个精致的小盒,一股暖意由得就爬上了心头。

正当大家闹哄的时候马局长就朝着店门处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些东西,顺势用胳膊肘推开了店里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会在明天束,

也就是说,明天就是大局了,哈哈哈^_^

我好想尖叫!

谢谢追过来的童鞋们,么么哒~!

第69章 (结尾)

马局长的到来似乎是将气氛推向了最高点,起哄的那男人扭过头,见到局长来了,第一时间跑的门口笑着说道:“证婚人来了!”

照他这一说,大家伙的心里纷纷都有了底似的,又开始闹哄起来。董墨见到眼下这场景,有点头疼,虽说热闹是好事,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这群看似正儿八经的人太能闹了。

马局长一边笑着一边走向温行远那一桌,乌杭见状帮忙找了一个干净的凳子放在旁边。马局长刚落座,手上一直拿着的东西也就放在了桌面上。

那是一个简单却显得很庄重的盒子,表面是枣红色的绒面。他把盒子递到董墨的面前,顿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本来这东西应该早在之前就给你了,虽然这不能完完全全证明一个人的实力,但是至少能够证明你曾经的努力。”马局长朝董墨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接过盒子。

董墨见状一脸疑惑的伸出手,也不知道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自己也未曾想过。直到她打开盒盖的那一瞬间,当盒子里的东西出现的顷刻,她忽然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鼻头一酸,眼前就开始变得蕴热模糊。

里面不是贵重的物品,但是这些东西对于董墨来说,却是她追求多年无价的宝物。她这么多年一直努力的往上爬,为的就是这一天。

温行远的目光移动到盒子里面,见到里面的东西后也由衷的为董墨高兴。他伸手主动拿出里面的东西,将它郑重的交付在董墨的手心里,抬手替她抹了抹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笑着说道:“我为你感到骄傲。”

此时董墨手上的警徽还有警员证,仿佛令她的心再一次的沸腾起来。如果董砚在天有灵,他也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女儿终于完成了心愿正式的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警员,她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在将来的生活里,她定不会辜负当初自己的一片苦心。她还记得,入警校的时候父亲曾经问过她,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当时的她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后来即使遇到多么大的困难与阻碍,她只要一想到当初自己的信念,心中就会充满力量的继续走下去。

如今,她的努力最终得到了认可。

说她心情不激动那肯定是骗人的,只是此时的她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一时无法用语言去表达自己,只要那源源不断涌出的泪水才能够足以证明她的心之所向。不管从前那些在雨里淌风里过的日子是有多么的难熬,总之,她现在做到了。

这算得上皆大欢喜了,所以趁着现在这难得的好气氛,不常沾酒的人也开始一杯一杯的往自己肚里送。等到大家都吃喝起哄的差不多的时候,也快赶上半夜了。这好几个小时的持续热闹,对于他们警队来说,简直就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碍于明天还有几个要值班的同事,所以那些人就提早一些回去。

加上自身的职业关系,真正喝醉的人也没有几个,大都是跟温行远一样微醉罢了。

在离场之后还是由乌杭送温队回去,他后腰上的伤口还未痊愈,随时有崩开的危险,开车的话还是悠着一点,尽量减少比较好。其实乌杭全程还特别想和温行远单独说一些话,但是就是没有机会,刚好上车趁着马局长单独找董墨谈话的机会,他赶紧坐在温行远的旁边说出了他的担心所在:“温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那个,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还是要提醒你。”

温行远疑惑的皱了皱眉,扭过头:“哪个?”

乌杭往四周望了望,迅速的贴近他的耳边说道:“温队,你后腰的伤不是还没好吗,你和董墨…那个你就忍着点,万一要是伤口又裂了我估计这个月你都别想归队了。”

听闻此话的温行远失声一笑,眼光扫向他说:“是怕我不归队累着你家副队了?”

“哪有!我可是真为着想,你看你开车都是个问题,还说那么激烈极其耗费体力的活。”乌杭力争自己的清白,他可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只是单纯的想劝解一下罢了。好歹也是大队长,总不能长时间的休假,伤口这方面自己该注意的还是需要注意。

或许是因为董墨第一次这么全程身在这么火热气氛的聚餐里,所以一回到家冲个澡还没有来得及多跟温叔说话,倒头就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温行远从洗浴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沉睡。

他换好衣服,掀开被窝钻进床上,轻声的从董墨身后搂过她。小姑娘睡相很好,几乎是一个动作能够坚持到天亮,而且睡觉的时候手还会习惯性的抬到脑袋上方,即使他曾多次将她的手放到被窝里,但还是会依旧伸上去,次数多了他也就随她去了。

“董墨,董墨…”

有董墨在身边的感觉很奇妙,那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因为他也不能够准确的找到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总之,他嘴里一遍遍的喃喃着董墨的名字,才进入梦乡。

董墨做了一个关于温行远的梦,梦中的地点是在自己的学校里。当时的董墨还是第一次穿高中的校服,董砚因为局里的事情所以没能赶回家,董墨很早就背上书包套上肥大的校服,在镜子面前把自己的头发高高的扎起一个马尾,收拾利索了才从屋里走出去。

高中是本市的重点高中,其中董墨也有几个认识的同学跟她一样进了这所学校,去往学校的公交车上还碰到了。而董墨习惯性的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就一个人站在了车门口处。

这天是学校的入学,场面很壮观,因为是重点学校,教育局里的领导什么都来了,而学生的家长也大部分都在场。董墨作为入学分数的尖子生,毫无例外的被选拔为发言代表,她第一次上台,感到尤其的紧张。以至于在仪式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她就已经渐渐的发抖。

她站在校门口的那颗大树下,她的身后是偌大的操场和逐渐坐满的人群,校门口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那扇铁门上。虽然她知道父亲可能不会来,但是她心里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的期望,因为她觉得,好像只要父亲在身边,她就不会这么紧张。

她手里怀抱着老师递给她的水,心就跟被敲打的鼓面一样砰砰砰的直响,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额头上沁出的冷汗也湿了额前的胎发。而学校的门关闭之后,也没有见着父亲的身影,直到台面上校长的致辞传来,她才恍然回神,双手紧紧的握着水瓶,心脏就这么被悬在半空中。

她告诉自己,不要紧张,告诉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

但这些话就像是反力一样不仅没有起到放松的作用,反而让她越发的忐忑,尤其是看到自己老师的身影匆忙朝这边赶过来后,那心跳动的更加快,好像下一秒就要破口而出一番。那一刻,她生出了逃跑的念头,是不是只要她离开,那么她就不用发言了?

一旦产生这样的念头,她仅存的勇气就被击退,双腿往后退了几步,咬牙果断的转身准备逃走,结果没想到一头就撞上了人的腰腹。她心慌的连忙道歉,四下无神的揪着自己的手指。

“董墨。”温和的声音穿过熙攘的人群到达董墨的耳边,董墨闻声抬头,只见阳光下的男人一身的黑色,衬衣的领口微微松开,衣袖被卷到胳膊肘那一块,右手慵懒的插在自己的裤兜里,左手却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去吧,你可以做的很好,我会为你感到骄傲。”

男人的话好像带着一股可以令董墨心安的力量,他的声音如同清风拂过胸膛,让她焦急无比的心逐渐的平稳下来。她呼吸一滞,有些失神的盯着他幽黑的深眸,从嘴里说出自己都没有想过的词语:“温叔。”

紧接着,画面一转,董墨已不再是那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而是穿着制服的警校生。她面临的是一节体能训练课,但是其中的项目却是让她一直为难的绑着沙袋的长跑。正值烈阳天气,她和同学随着枪声一响,纷纷冲出了起跑线。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体力已经越来越透支,她短跑很在行,双脚飞快,不过对于长跑来说,她只要超出一定时间,体力就会流失。她双眼晕眩的无目的跑着,脑海中也逐渐变得空白一片,不清楚自己将要干什么,也不清楚接下来的路到底在哪里,她还需要跑多长的时间。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她双脚的软弱以及身体的疲惫,就在她再也坚持不下去就在倒地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右手突然被人握了起来。她下意识的转过头,见到一个男人握住自己的手陪着自己跑起来,他的掌心就有一股令自己消散疲惫的神力,仿佛他的到来立即令董墨有了继续坚持的勇气。

这种感觉很神奇,董墨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一路跑过终点,就在她跃过终点的顷刻间,她意识性的转身抱住了男人:“温叔!”

于是,还在沉睡中的温行远就被她叫醒了。身体一抽间,董墨也从梦境中醒了过来,她惺忪了眼睛,望了望窗外鱼肚白的天空,又将视线转移到被自己死命抱在怀里的温行远,尴尬的笑了笑连忙松开他。

“呃,把你吵醒了。”

“看来是梦到我了。”温行远低低的笑了一声,方才董墨那一声开心的呼唤,让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来是做了梦,而且估计还是美梦。

“没…”董墨窘迫的摇摇头否认道,脑海中还迅速的想要回想起之前梦境里的场景,可是无奈经过她清醒的这几分钟,那些梦境就如碎片一样拼凑不起来,她也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梦见了什么,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温行远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

“狡辩。”

温行远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胸膛之上,凝视着她的双眼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你到底还是学不会说谎。”话刚说完,双唇就欺压了上去,吻了一会突然松开她问道:“董墨,我知道你心里对于爸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见温叔突然谈到这个话题,脸色微微一变,本来想摇头否认的,不过一对上温叔的眼神,心忽的就虚起来,没有做声。

温行远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说了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对不起。”这件事情,他心里始终是没有完全放下,毕竟,董砚的事情很早之前就有了预发状态,可是自己却没有及时去阻止,而是一直抱着等待的态度想在适当的时机再去帮忙。却不料,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董墨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得到,她的心里,对于董砚的死肯定会有不甘,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因为别人的原因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最重要的是她身为警察却无能为力,凶手还没有受到任何的谴责就突然自殉。

“温叔,你没有错的。”温行远的歉意她是不会接受的,她感激他都来不及。在她的心里,温行远便是上天留给她的最好礼物。

于是她主动上前,搂住他吻过他的侧脸,移动到他的脖颈处,舌尖的触感一次次的搅乱他的心思,原本还想好好谈一谈的,眼下的情况好像不如他所预料那样。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董墨的抵抗。

他一个翻身就把董墨压在了身下,颀长的身躯忽的压上来,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抚住她的后脑勺,凝视着她那琥珀色的棕眸声音低哑的说道:“董墨,我们要个孩子吧。”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结局了。

突然心里空了一片,想起这篇刚刚起构思到第一次认真的写了完整的大纲到为了查资料整夜的逛论坛和网页。

虽然会有很多的不如意的地方,不过我还是依旧有成就感。^_^

感觉结尾的话会有很多自己想说的,

不过这正要说出口,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总之,非常非常感谢能够追文过来的童鞋,这些动力是自己写文时非常宝贵的动力。

俺也会努力的将下本还有下下本写好,嘿嘿,总之不会坑了!

70

小草刚出生的时候,温行远刚出警没来得及通知。恰逢那天出警的案子就是关于一个孕妇被强制引产后被人抛尸在荒野,见到孕妇被剖开的肚子,他心里堵的极为难受。很难得的在第一时间离开现场站在附近的公路上抽了一根烟。

他没有烟瘾,只是遇到心里尤其堵尤其难受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根缓解一下,他刚刚看到那个被强制引产的孕妇,就会不由自主的联想起正在家待产的董墨。

等收队回来,局里就有人匆匆的跑到温行远面前大吼着:“温队,你手机咋不开机呢?!刚刚董墨生了。”

“生了?”

小草是小名,出生时重量是3千克,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多星期,原因是董墨坐车去市里买东西的时候遇到急刹车,肚子撞上了前座,引起羊水破裂被紧急送往医院。所幸的是母女两人都平安无事。

董墨坐月子那几天,宋宁帮忙让自己一个很靠谱的保姆过来当月嫂照顾董墨的起居。宋宁已经好几年没有露面在A市了,不过会隔三差五的向董墨打电话,两人的话不多,有时宋宁的语气一如往常在队里那样对待董墨有些尖锐,不过董墨心里都清楚,那很正常,也没有往心里去。其实宋宁对待自己已经很好了,她也从外得知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心里也知道宋宁可能对那天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不能放下,所以才几番的这样关心自己。

她觉得宋宁心眼不坏,也很乐意平时与她电话沟通沟通。况且,她让过来的那个月嫂手脚麻利的不行,简直所有的事情都包揽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无需温行远多操心,只要一心的放在工作上就成。

董墨坐月子的那一个月里,温行远由于那一桩孕妇的案子很少有时间能够陪在家里的,所以当案子一结,他说什么也得朝上级告个假,而且还一次性的将自己好几个月的假期都告上。马局长瞅着他家里的情况,都理解他火烧火燎的心态,于是告假的事情三两下就解决了。假期一定,他立马就赶到了家里。

月嫂在前几天就离开了家,只剩下董墨一个人抱着小草在厨房里熬大骨汤。见到温行远这么急急忙忙的回来,还以为出了什么急事,连忙放下手中的汤勺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温行远换好鞋子,快速的走到她的身边拿过她的汤勺帮忙熬起汤来,凑过脸在小草的脸上轻轻一吻,而后又含住董墨的双唇笑了笑说:“我告假了。”

他想象中的假期应该是每天清晨起床就会看到自己的娇妻和女儿,然后全家一起在绿草丛中的院子里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这么其乐融融幸福美满的画面可是他期盼多久的,一想到现在马上就能够享受,他心里雀跃的年轻了好几岁。

但是,事实与他的想象相隔甚远。

他迷糊当中被小草的哭声哭醒,意识还没有完全的醒悟,便感觉到身旁的人突然掀开了被子。小草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管是董墨给她喂奶还是唱歌哄她睡觉,总之她就是不想睡,也不知道哪里一时不如意哭声中又包含着小孩尖锐的嗓音。

他脑袋晕晕沉沉,被小草哭的心烦意乱,刚偏过头一看,这才凌晨三点多一点。他不得不从床上起来帮助董墨一起哄这丫头睡觉。但后来他们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还是没能够让她安静下来,温行远只好套上衣服抱着小草离开了房间,在客厅里转悠了好久,才把小丫头哄着睡着。

睡眠不足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以前都是因为案子在身,所以精神上也没有觉得很疲惫。但是这次却不同,这次的睡眠不足在他看起来就跟几天没有睡觉一样,沙发也是床,屁股一挨着,眼皮就开始慢慢的阖上。

此刻董墨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餐,他抱着小草在沙发上,才不到几分钟,他的意识就陷入了睡眠。直到被小草的哭声才惊醒,一动身子,双眼就惊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套了纸尿片,为什么还会这样?!

他有些惊恐的盯着自己手上小草的排泄物,额头青筋突起,咬了咬牙回过头起身抱起小草就往卫生间里赶,路过厨房的时候顺道喊了董墨:“董墨,姑娘拉在我身上了。”边跑脑子里还边想着,这丫头是粪桶吗?怎么这么多?

正是由于小草同学哭声的威力太大,只有董墨才能哄得住,于是他自然而然的就接下了洗衣服做家务的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的假期结束,一归队,他就毫不犹豫的去了家政中心选了一个靠谱的保姆。

小草一岁多的时候,就不再这么闹了。开始咿咿呀呀的学说话,那时董墨也已经归队,但是由于小孩还太小,所以在队里接的都是不重的活,也没有去过一线,更多的时间还是留在家里陪女儿。温行远即使在任务重的时候他也是尽量的赶回家,随着小草一点一点的长大,他打心眼儿里爱死这女儿了。

但是,也有他非常闹心的事情。那就是小草终于学会说话了,这本来是非常值得他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会闹心呢?

原因只有一个,小草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大爷!

那天是董墨的生日,理所应当的家里来了人。来的人不多,也就是平日里走得近的那几个。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尤文居然来了,而来还带着隔壁房子的合同来的。

“你买了隔壁的房?”尤文买房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她依旧感到震惊。不知道他买那么多套房子做什么,也没有住人。

“我钱多的没地花,买来给你家的小野草当嫁妆。”他一手抱过小草,调侃的说道。而后又将脸蹭过去对着小草说道:“快叫大爷,快叫大爷!”

大家都很无语的看着这老爷们,这时候温行远从厨房洗完菜,走到董墨面前招呼她进去。见到尤文这欠抽的大爷样,嗤笑了一声,摸了摸小草的脑袋:“这都还没学会说话呢,都说小孩子第一句话一般都是妈妈。”

尤文自动无视他的话,得瑟的摇着小草继续说着:“小野草,你叫大爷的话那隔壁的房就归你了,哈哈…大爷大爷,跟我学…”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尤文这不正经的人开的不正经的玩笑罢了,但是,小草突然奶声奶气的开口:“大爷。”让听到的人震惊了好一会。

“她刚说什么了?”

“应该是说话了吧。”

“大爷?真的是大爷?!”

“不是吧,肯定听错了好吧!”乌杭也不敢置信的盯着小草说道,应该是大家的错觉错觉。但是他们的自我催眠还没有过去,小草紧接的又摇晃着自己的小手说了一声:“大爷。”

“这…没错了吧?”

“她真叫了?”尤文也是一脸愕然,这小丫头这么居然这么长眼?一听到自己要送房子给她,爸妈都不喊了,真喊大爷了?

温行远很闹心,大家都很闹心。

所以,每次小草张口大爷的时候,温行远立马捂住她的嘴巴在她耳边纠正:“叫爸爸,叫爸爸…”然后他就在这几个字当中无限的循环…

71

温行远很遗憾,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他总想能够有多一点的时间来陪小草,但是事实总会让他身不由己的卷到忙碌当中。董墨虽然没有温行远这么忙,不过在一定程度上比其他的母亲都要少陪孩子一点。所以,造成了一个异常难以挽救的结果。

小草最粘的人,不是温行远也不是董墨,而是搬进了隔壁房子整天看似最悠闲的尤文。他美名曰自己是个免费的怪叔叔玩具,在计划着一个萝莉养成的大阴谋。

他在赚够了本之后果断的从公司董事的位置退居二线,现在在家主要的活就是炒房,然后吃着公司对他来说不多的分红,以及拽着那笔巨额的财产留足于各个景点当中。趁着董墨两口子忙碌的机会,他顺势“拐走”了他们的掌上明珠,将其纳于掌中。

小草比起她母亲,机灵多的不止一点两点,小小年纪却时常语出惊人,在刚放到幼儿园的时候温行远就三番五次的接到老师的电话,后来恐怕老师也腻烦了,直接就撂下话:“温先生,你的孩子我的确无能为力了,还是需要你们做家长的多管管。”

老师很无奈,因为这姑娘在大家听话吃早餐的时候她罢餐,在大家乖乖午睡的时候她罢睡,在大家上手工课的时候她罢课。

“小草,你这样做老师会很不高兴的,你要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听老师的话,认真的学习。”

“叔叔说,我有权利掌控自己的情绪,想高兴就要笑,不想高兴就要反抗。”

她奶声奶气的睁着大眼笃定的盯着老师,将尤文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一五一十的说出口。在五岁多的小草眼里,她只看到尤叔叔的存在,只认为他的话才是小草应该听的。虽然很多她都不懂什么意思,但是她只凭自己的感觉去做事。

“小草!你要是再反抗老师再不听老师的话你爸爸真不要你了!”董墨看着女儿也着实很无奈,将她拉到身边非常严肃的跟她说道,完了还用眼神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脸色紧绷的温行远。

“没关系,小草还有叔叔。”

董墨一愣,这才发现在女儿的心里,尤文的地位竟然已经超过了温行远,于是她立马捂住女儿的嘴巴小心的将她拽到一边教训道:“爸爸始终是你爸爸,叔叔对你再好也只能是你叔叔,以后要是再这么说,小心你爸爸真不要你了。”

小草看到妈妈严肃的脸,她以为妈妈认为爸爸不要自己后自己会很伤心,她不愿意让妈妈难过,于是推开董墨的双手安慰的再一次说道:“妈妈,我没关系的,爸爸不要小草了小草还会有尤叔叔,如果爸爸不喜欢妈妈的话妈妈可以和小草一起去尤叔叔那里。”

温行远怒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觉得心里这么堵过,眉头一皱,忽的从沙发上起身,董墨见状,以为他要教训小草,连忙解释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小草见到爸爸强大的气场,也很难得的升起一丝害怕,小心翼翼的抓着妈妈的衣袖躲到她的身后。

只见温行远一把搂过董墨的腰,极为勉强的在小草面前扯起一个笑容,善意的说了一声:“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妈妈呢?爸爸怎么会不要小草呢?”

“爸爸因为工作忙不能经常陪小草,小草是不是很难过?”温行远蹲□子,视线与小草齐平,极力忍住内心的汹涌,非常和善的问道。

小草看着怒气渐渐消失的爸爸,也不害怕了,看了看董墨之后又摇摇头:“小草不难过。”

他咬牙。

“爸爸答应小草,以后多陪你好不好?”

“没关系,尤叔叔会陪我玩。”

他继续咬牙。

“小草难道不喜欢爸爸吗?”

“喜欢。”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女儿终究是女儿,血浓于水的亲情岂能是他人所能轻易断的。

“不过比尤叔叔少一点。”

温行远愣住,他不能再忍了,坚决不能再忍了。董墨见势不妙,立马拉住他的胳膊:“你和小孩子计较做什么,以后我们尽量在她身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