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计划暂时成功了。

我们被押送到上海某局子的看守所。鉴于我的“病情”,我和布鲁斯被特殊照顾,并没有被分开,而是单独关在一个小拘留室里,一日三餐虽然清淡倒也齐全。

不过由于时常有警察哥哥巡逻,所以我除了睡觉时间,基本上清醒的时候都要装疯,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其实我和布鲁斯想想,都觉得这个方法很险,因为破绽实在太大了,哪个罪犯会在办事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神经病老婆一起出来?不过不知道是因为金手指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个事情一直没有被警察哥哥提起过。

哦准确来说,我们甚至都没有被审讯,上法庭见美国大使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当然了,更没有什么医生专家来为我诊断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神经病。

我们在忧心忡忡中度过了半个多月的时光。

终于……更加金手指的事情来了。

没有任何审讯,没有任何上诉,也没有任何公开的正规程序,我和布鲁斯住了半个月看守所之后,就有人过来下通知,我们将被遣送出境,目的地是位于不丹边陲的一座监狱。

我们当晚就乘飞机出发了。

在这一过程中,我实在是忍不住左顾右盼,想看看身边哪个警察啊看守之类的面相比较可疑……

因为如果不是金手指的原因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里有暗影联盟——也就是忍者大师手下的那个组织——的卧底。

他们早就盯上了布鲁斯,于是运用自己的手段,把他带往不丹,那个位于喜马拉雅山上的暗影联盟大本营。

当然了,我应该只是顺带的= =

作者有话要说:伪更一下,放个重要通知,由于作者贪财好色,所以本周三这文要V了。老规矩V文当天连更三章,于是今天和明天……咳咳,乃们理解的吧?理解的吧?_(:3」∠)_ 跪求继续支持我!!【死死抱住大腿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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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料到,在不丹的滋味不会很好过,那或许会比我这些年流浪过的最糟糕的地方还有令人难以忍受。

但我没想到——会是这么的令人难以忍受。

出于安全考量,我和布鲁斯之前两年选择的地方都是平原或丘陵地带,我们下意识地回避了或者说是从未想过要去高原或者荒漠地带旅行。我们只知道人口密集的大城市才是犯罪的高发区,但我们忘记了恶劣的自然环境带给人类的考验才是真正的噩梦。

况且,我们只是想体验犯罪,还并不想去找死。而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贸然前去严寒或者干热的地带,那简直就是活腻了。

可是……是的,不丹虽然也拥有海拔200米以下的平原领土,但那是属于人口集中的首都一类的大城市的,而我们要去的监狱……显然地理位置不可能那么好。

当当飞机开始骤然爬升高度,进入高原地带的时候,我的呼吸明显开始不顺,头疼眼花耳鸣各种症状都出现了,布鲁斯的脸色也不好看,歪在座椅上半睁着眼,胸膛无力地起伏着。

我们俩虽然这两年多经过了不少锻炼,身体强壮了很多,但是……毕竟也没经过系统的高原气候适应训练。

再加上猛然间下降十好几度的气温……还好随行狱警对我们这些犯人还是比较人道的,给我们准备了棉大衣和棉鞋。

忍着强烈的高原反应,我和布鲁斯下了飞机,这座高原监狱的外观和各种设施的确远远不如上海看守所,看守所好歹还是混凝土地面白石灰墙,而这里……完全就是一堆土坷垃= =

而牢房给人的感觉则更像是……山顶洞人的居所。是的说它是窑洞都抬举它。

但是——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和布鲁斯分开了。

两年多来形影不离同游江湖神仙眷侣的黑风双煞的我们俩被迫分开了!超级蛋疼的好不啦!

是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总之装疯也是没用的。准确说来我根本没有装疯的机会和……胆量。

当时,满脸横肉的不丹狱警不客气地拽过我的胳膊,口音浓重的英语说:“女的,这边走!男的,过那边!都别耍花样,要不然……”

我和布鲁斯临危不乱,对视一眼,我深吸口气气运丹田,就准备开始装疯。

可还没等我一嗓子吼出来,不远处一声女人的尖叫打断了我:“不!你们不能这样!”

我们都转头去看,那是个白种女人,高挑的个子金发碧眼,口音听起来有点东欧腔,看起来像是个白俄罗斯的美女。她正紧紧抱着一个满脸不安的小男孩,哭着喊道:“我不会离开我弟弟的,他才七岁!求求你们了行行好吧,哦看在上帝份上……”

小男孩也哭了起来,场面有点混乱。

然而,没等他们说更多的话,旁边一个狱警哼了一声,拔出手枪就开了火,砰的一声子弹出膛,射穿了男孩的脑袋又钻进了姐姐的胸口。

男孩哼都没哼一声就躺倒了,姐姐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终于也缓缓倒下。

“不听话的,就像这样。”开枪的狱警冷漠地说。而其他狱警脸色都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木然,好像已经见多了这种场景。

尼、尼玛!这难道是那种可以随意私刑处置犯人的黑监狱吗?好歹也是国家级的吧!

布鲁斯沉着脸冲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抿了抿嘴,乖乖伸出手,那个狱警把我的右手和他的左手铐在一起,拖着我朝前面走去。

在一起这么久突然被强迫分开,但毕竟性命攸关,我不得不强压着心里的忐忑和惊慌,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布鲁斯一眼。

他也正凝望着我,看到我回头,他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口型是:“You’re gonna be all right.”

这次的女犯除去那个已死的白俄罗斯女人,只有四个人,我们被带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我本来就有严重的高原反应,并且长时间没有进食饮水,再加上步行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肺想要炸开,嗓子里发出拉风箱一样的呼吸声但就是一点空气都吸不进来,身后的狱警还不停地踢我的小腿,催促我走快点。

其他三个女人都是高大强壮的黄种人,两腮上鲜艳的高原红说明她们是适应这种严酷的气候的。她们或怜悯或讥诮地看着我,却并没有人打算对我伸出援手。

时间正值傍晚,当我们路过一片男监的时候,大批犯人正在那里排着队领晚饭。他们看到了我们,就像街头小流氓一样开始大声起哄、对我们吹口哨,而旁边那些狱警却什么都不管,甚至还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闹腾。

我看到这一幕,忽然有点诡异地宽心了:看来只要进了监狱,里面的规矩就不那么严苛了,至少不会闹一下就被一枪打死。

正这么想着,忽然腿弯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我吃不住力,砰的一声不由自主跪倒了。

膝盖猛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土地上,我疼得龇牙咧嘴,哦那简直就是钻心的疼痛,再加上身体的极度不适,布鲁斯不在身边的彷徨无依,男犯人们越发刺耳的大笑起哄,我忽然觉得……尼玛……这尼玛也太荒谬了吧!

我本来就只是个一事无成的废柴宅女,连大学毕业都挂了好几门必须要补考才能拿到毕业证的那种!

我本来可以好好窝在家里吃零食看电视上网玩游戏看小说的!

可是为毛现在、现在竟然在这种鬼地方!蹲监狱、受伤、缺衣少食、受人奚落!

最可恶的是……尼玛为毛倒追布鲁斯到现在了还一点成果都没有!白也告了嘴也亲了为毛他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果然还是……不喜欢我的吧。

我有点自嘲地这样想着。也许我第二次穿来的这个世界,和第一次穿越的那个不是同一个空间?只是个平行空间而已?也就是说爱我的布鲁斯是那个空间的,而这个空间的布鲁斯只是个打酱油的?

啊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话说,眼睁睁看着我和布鲁斯分开,是不是就说明了暗影联盟的人已经打算放弃我了?啊更可怕的情况是,也许他们本来就打算暗中杀掉我再嫁祸给不丹政府什么的,从而更加坚定布鲁斯加入“暗影基地武装反政府恐怖组织”的决心?

——请原谅头昏眼花的我的思维已经开始转出正常人的范畴了……

“磨蹭什么,快起来!”狱警大吼了一句,同时我感到有个冰冷沉重的金属顶到了我的后脑勺上,“想死吗?”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我赶紧爬起来,奈何膝盖实在是太疼了,再加上头晕得厉害,呼吸不畅,以至于我根本没站稳,刚直起腰来就一阵天旋地转,砰的一声直接坐倒在地,摔了个屁股墩,小翘臀目测已经裂成八瓣。

“哈哈哈哈哈这头母牛连路都不会走!”“母牛的腿是用来分开给男人上的,不是用来走路的!”类似的哄笑声不断传来,还有更多我听不懂的语言在高声笑骂。

我抬头看看将要暗下去的天空,这个国家的傍晚一点都不美,天空是铅灰色的,夕阳是屎黄色的。

我低下头,忽然有点悲从中来,眼眶又酸又热,虽然一个劲在心里对自己说这算什么,风餐露宿了两年多下水道都住过,现在摔了一跤就想哭了?

可是……那是因为布鲁斯一直陪在我身边……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布鲁斯是真正的主角,他终究会成为超级英雄,会万人瞩目,会荣光万丈,现在的一切苦难于他来讲不过都是必须的磨练而已,可我……我甚至连个配角都算不上。

这么一想,湿热的液体就更不要命地往眼眶里涌。

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嗤笑。

我抬头看过去,那是其中一个黄种女犯人,她留着男人一样的板寸,左眉骨上有一道疤,使她的眉毛从中间断开了,但这反而让她的脸庞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魅力。

她昂着下巴俯视我,好像俯视一只蚂蚁,流利的英语低声吐出一句:“离了那个男人,果然是个废物。”说完她就继续向前走去,看都不再看我一眼。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有种想破口骂人的冲动。

不过奇迹的是……眼泪好像止住了。

忽然,背后传来沉重冰冷的金属器械响声,我头皮一炸,一时忘了身体上的病痛,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声音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啊!QAQ

“快点!”狱警粗鲁地推了我一把,我瘸着腿往前挪步子,双眼一直盯着前方那个疤脸女。那些男人下流的叫骂声好像离我远去了,身上的不适感也似乎轻了一些。

……我也好想这样高高地俯视别人然后高贵冷艳地丢下一句“废物”最后转身飘然而去啊TAT

不丹监狱的女监和电影里演过的男煎看起来差别不大,都是一个个的土砖砌起来的洞子,中间用铁栅栏隔开,每间牢房里摆了两三张钢架子床,上面放着脏兮兮的被褥。

我和那个眉骨有疤的亚洲女人分在了一间,我原以为这将是一段很不愉快的经历,但让我意外的是,她是个十分沉默的人,虽然不怎么友好,但也没表现出过敌意,除了一开始她高贵冷艳地骂了我一句之后,就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

但后来想想……她说的话虽然难听,但貌似……也挺对的= =

离开了布鲁斯,我好像从自己内心里就开始软弱起来了。

于是我总是试图跟这个狱友搭话,可每次都是我自言自语,她没有一次理睬过我。她破烂的衣袋里有一枚不知道哪个国家的硬币,没事就喜欢拿在手里摸索,一边摸还一边神经质地念念有词。

不过,相比起和这个女人的交往,我更担心的是布鲁斯的情况。自从进了这所监狱之后,我和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面了,我不知道他被忍者大师走后门释放是在什么时候,但我觉得那应该不会太晚。

所以我越来越焦虑。但同时也毫无办法。

想来唯一令我欣慰的地方大概就是渐渐适应了高原气候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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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饭后,我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被子上的霉味虽然很呛人,但闻习惯了也不觉得怎么样了。女监里卫生状况极差,还好现在气候比较寒冷,要是到了夏天,估计整座监狱都会变成一个化粪厂。

忽然,我听到咯吱咯吱的金属摩擦声传来,转头一看,却是那个疤脸女人拿着她那个宝贝硬币在铁栅栏上摩擦。

……想用小钢镚弄断铁窗?真当自己是007呢。我摇了摇头,心里那点【由于她当初高贵冷艳地骂了我一句而兴起的她可能是什么世外高人】的念头终于消失殆尽。

她就这样磨硬币磨了一下午,连晚饭都没出去吃。我好心给她带回来的一小碗面糊糊也被她丢在一边。

忽然,女监开始轻轻骚动起来,我凑到栅栏边一看,只见入口的那个方向,远远走过来两个荷枪实弹的狱警。

这种时候查房?这可是不多见的事情。

忽然,那个疤脸女停止了试图用钢镚磨开铁栅栏的傻逼行为,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抓起我的手就把硬币往我手心里塞。

“哈?你干啥……啊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需要礼物啊哈哈……”我手忙脚乱地推辞,结果没想到那硬币边缘被铁窗磨了之后还挺锋利,嘶的一声就把我的手划了个口子。

然而这时,那俩狱警已经走到我们门前,开始开锁。疤脸女立刻滚回自己床上作没事人状,那枚沾了我的血的硬币还躺在我手心里。

这俩狱警咋回事?我的心一下跳得砰砰响,第一反应就是布鲁斯那边已经被忍者大师放出去了,所以我这边也可以跟着沾光了。

这么一想就忍不住欢欣鼓舞,顺便看着那个疤脸女也不觉得多么讨厌了,顺手把硬币塞进裤兜,对她露出一个笑容。啦啦啦劳资就要奔向自由之门去和亲爱的布鲁斯哈尼见面啦!你这个小见面礼劳资虽然嫌弃得很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刚想再附送给她同样冷艳高贵的一个临别笑容,却不想她忽然回过头来,冲我勾了勾嘴角,笑容里种种蔑视嘲讽不一而足,我顿时有给跪的冲动,两次冷艳高贵的机会都被她抢先了!

算了,看在劳资马上要出去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了。

我乖乖地伸出手去让狱警把我铐上,跟着他们离开了女监的范围,上了一辆四面封闭的铁皮囚车。

然而路过的铁窗里的犯人,还有两名狱警看着我的眼神里都流露出一种古怪的神色。我并没多在意,只是把这理解为他们对我马上就要恢复自由的羡慕嫉妒恨。

车上只有两名狱警,一名负责开车另一名负责看守我,他们始终沉默不语。我有点奇怪,难道不是只要把我抛在哪个路边就好了么?干嘛还要看守?或者说其实他们是暗影联盟的人?

我一边各种脑补一边欢快地透过囚车的铁窗看向外面,不丹监狱的外围十分荒凉,黑砂石的公路坑洼不平,到处都是那种苔原气候的草甸植被,天空不明不暗,看起来像是将要薄暮的傍晚,又像是阴雨天气的早上。

车停下了。

而我的手铐还没有解开。

狱警的表情越发古怪了起来,而我渐渐感到了浓厚的不安。

这、这好像……完全不像是要放我走的节奏啊!

“下去!”一名狱警粗暴地把我推下了车,我双手铐在一起掌握不好平衡,一下去就摔了个狗啃屎。

但我顾不得太多,赶紧挪到车边上,身体蹭着车身子勉强站起来,看着那俩狱警把枪上了膛走过来,心里的惊恐已经快要爆表,结结巴巴开口:“两、两位壮士,你们这是要……”

其中一个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枪口顶在了我的脑门上,另一个操着磕磕绊绊的英语说:“就要去见你们的上帝了,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末了还诡异地笑了一下。

——尼玛暗影组织果然是要放弃我了吗?!这是我第一个感觉。

第二个感觉是就是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绷断了,脱口而出:“我要上厕所!大的!”

俩狱警愣了一下,刚开口的那个皱眉说:“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样,反正你是死定了的……”

我虽然已经吓得两股战战想到即将到来的死亡就忍不住想尿裤子,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我想要最后一搏:“我没想耍花样!真的!行行好吧,不要让我做个死了肚子里还有屎的鬼魂!”

话说之前救瑞秋那次虽然也是个死,但那是爆炸而死,眼前一白一亮一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次可不一样啊!那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去死啊!

“别想耍花招……”那个狱警嘟囔着,枪顶着我的腰眼押着我往草甸深处走,一路上我不停地跳着脚说我就要拉到裤子里了,不过狱警哥哥不管那么多,直到走到了一处不丹边民的祭祀地的时候才停下。

这里矗立着许多高高的风马旗,都绑在又高又粗又结实的木头棍子上,深深插|在冻土层里,在高原凛冽的寒风中猎猎作响。

狱警把我左手的手铐解开,铐在一根风马柱上,然后说:“你只有四分钟的时间。”然后就走到了远处,也许是考虑到我上大号所以会很臭?

我窸窸窣窣装模作样地脱裤子,然后蹲下来仔细观察这根柱子,又粗又结实,至少有三米高,折断是不可能的,往上爬着把手铐从顶端撸下来倒是有可能做到,但那个动作太大,绝壁会被狱警发现的。

……呜,每到这时候就格外想念我的怪力金手指啊┭┮﹏┭┮

想到手指,我看了看自己被铐起来的左手,想到以前看过的侦破片里犯人折断大拇指拜托手铐的段子,立刻不寒而栗,尼玛,折断自己手指这种疯狂的事情……还不如在脑门上开一洞一死百了呢!而且这地儿方圆百里荒无人烟的,找不到人接骨以后大拇指长歪了可怎么办!

啊啊怎么办怎么办四分钟马上就要到了吧难道我真的要去见上帝吗!虽然我是穿过来的死了也很可能再穿回去,但我真心不想死啊!我家布鲁斯亲爱的还没攻略完成呢!

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下,我也急出了满头大汗,左手无意识地在裤子上摸索,忽然手心好像被什么硬物硌了一下,我心里一动,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是疤脸女送给我的硬币!

看看右手心已经凝结了的伤口,我才发觉这个经过粗糙加工后的硬币边缘是有多么锋利。我几乎只犹豫了三秒钟,抬头看看远处低头抽烟的狱警,终于一狠心,拿着硬币就划开了右手腕。

啊啊好疼啊妈妈QAQ!我擦都要死了还怕这点疼啊!

硬币那么脏铁栅栏更脏还有铁锈会得破伤风的啊啊!

妈蛋那也比被一枪崩了要强!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继续忍痛割腕——嗯不要误会只是静脉而已——寒冷的天气也有一定好处,那就是抑制住了我的神经敏感程度让我觉得不那么疼。看着暗红色的血液慢慢流到手铐上,我又割了几道伤口,让血液流得更多。

渐渐整个手铐钢圈都浸在血液里了,周围的皮肤也被血液泡软,我紧紧咬住嘴唇,左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右手开始使劲缩小,慢慢往钢圈外面抽。

我得感谢不丹经济落后的现状,这导致了他们用的手铐款式也不怎么先进。终于,在我觉得手快要断了的时候,听到轻轻“啵”的一声响,手抽出来了!

此时我已接近虚脱,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净了,右手腕突突跳着疼,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疼得我两眼发黑,两只手都沾满了鲜血,看起来活像是杀人现场走出来的惯犯。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抬头朝远处看看,那个狱警一根烟还没抽完。

我知道这不是耽搁的时候,想到每多耽误一秒就会死,我这运动废柴的渣宅女身体里好像也爆发了无限的潜力,身体匍匐在茂密得足可淹没人膝盖的草甸里爬行,一边爬一边用衣服胡乱擦了擦手,以防血迹洒下来被他们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