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到我碗里来 作者:枉凭栏

大力女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我的房东黄太太倚在门口看着我,小眼睛冷漠而且不怀好意。她是个精瘦干瘪的女人,参差不齐的牙齿被劣质烟草熏成了暗黄色。

我垂着头站在那里,咬住嘴唇。

“总之,八点之前你要是再不把上个月的房租交了,今晚你恐怕就得露宿街头了。”她个头只到我肩膀,但她说这话的时候高高昂着下巴,我觉得我不得不仰视她。

“……黄太太,”我抬头看看窗外渐次亮起的路灯,艰难地开口,“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我——我明早就出去找工作,我想我这次一定可以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

“哈!”她发出短促的一声笑打断了我,“你在开玩笑吗我亲爱的?让我相信一个可怜的、学生签证已经过期三个月的、爹妈都不知道在哪里的非法移民能找到体面的工作?”

她把“爹妈”这个单词咬得格外重。她虽然祖籍在中国南方,但也许是出于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她从未说过一个汉字,即便是面对我这个中国留学生,她也一直在说英语。

我咬咬牙,努力克制住一巴掌糊她脸上的冲动,伸手摸向裤兜,里面是仅剩的一百五十七美元现金,也许可以给她一百先垫垫,剩下的就当做明天出去找工作的饭费……

可她还在喋喋不休:“……我年轻的小姐,你得知道,像你们这种乞丐一样的中国人,最好的景况也只能是在纽约的贫民窟捡垃圾的份。上帝作证,像我这样慷慨容忍你拖欠一个月房租的好心人已经不多了……”

我停住了摸钱的动作,抬头看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是不是中国专门出这种病怏怏的叫花子,一批一批不要命地跑来花美国人的钱——”

“啪。”

清脆的巴掌响过,接着是噼里啪啦一通巨响,木头门板吃不住力,拦腰断成了两截,黄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半边脸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惊恐地看着我。

“你也是中国人,黄太太。”我吹了吹有点麻的右手,开始收拾东西。只有几件很简单的换洗衣服,还有桌上的一些零碎物品,我一股脑扫过来,塞进行李箱。

“……我、我早就有了美国国籍了!”女房东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却仍然不怕死地大声说道。

“床垫我不要了,留给你算上个月的房租。”我轻快地说,背上双肩包拖着小皮箱出了门,隔壁和对门的房客听到响动,有两户开了条门缝朝这边探脑袋。

“你——维拉·李!你这头母牛、怪胎!那破床垫最多值六十块!”黄太太尖叫,还是爬不起来。

我转过身,面无表情冲她挥了挥拳头。

黄太太立刻闭嘴了,房客们迅速缩回脑袋,关紧了房门。

我几乎是踏着小步舞的节拍走出了这栋破破烂烂的公寓楼。

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面,不远处黑暗的拐角里,有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大块头黑人正在抽烟,初秋的夜风一吹,我发热的脑袋有点冷了下来。

就在刚才,我因为一时热血上脑的爱国情怀,揍了我那个BITCH房东,然后很潇洒地包袱款款拍拍屁股走人了,附近最便宜的旅馆,一晚也要一百八十美元的费用,我恐怕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当然,最让我心疼的还是那个床垫……虽然我穿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虽然我不知道当初它值多少钱,但肯定不止六十美元这么少!

……啊……好吧,没错,我的确是所谓的穿越人士。

但我过得却并不像大多数穿越人士那么得意。

我来到这里已经有三个月零十二天了。那天晚上我只是像往常一样,看小说上网聊天玩游戏,完了刷牙洗脸上床睡觉,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准确来说,就是刚才那所公寓的那个房间里。

我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检查完了所有东西之后,除了行李和日常用品之外,就只有一份皱巴巴的留学生签证,以及一份本科毕业文凭告诉了我一些基本信息。

我叫维拉·李,女,22岁,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美国格萨姆大学哲学系毕业。格萨姆这个名字是我按照字母拼法音译的,不知道对不对,不过也无所谓对不对了,反正我注定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用不着汉语。

我曾经猜想这也许就是我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但后来又怀疑这可能只是个平行世界。毕竟像是格萨姆市这样城建规模堪比纽约的超级大都会,我以前不可能没听过这城市的名字。

可是话说回来……美国真的有一个大都市名叫“格萨姆”吗?

很显然,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是个粗心的姑娘,粗心到连自己的立身之本都弄丢了。她的行李里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连护照和美国的相关证件也都没有,签证也已经过期了。我只能从镜子里看到我的长相和身材,还好,和穿越前一模一样,一点区别都没有。

即使是以前作为死宅的我,也知道现在我的身份……嗯……的确称不上是合法。

由于没有合法证件,所学专业又不怎么热门,我奔波了两个多月也没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只能四处打打零工,赚来的钱勒紧裤腰带也只够我吃饭的。银行卡里仅剩的一千多美元交了两个月房租之后,第三个月的,我实在是付不起了。

但在这之前,我曾经狠心花了一些钱,借黄太太的电话拨了国内的父母以及以前一些好友的手机号码,但令我心凉的是,这些号码无一例外都成了空号。

一天之内所有人都变空号,这已经可以证明,我的确不在原来那个世界了。

既然如此,找警察局啊领事馆什么的,也都没用了。我只有暂时先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

什么证件都没有的非法移民,还是有色人种,我不敢想象我今后在美国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啊,不过,穿来这里,倒也不全都是坏事,至少有一个好处……

“嘿甜心,玩什么呢?我知道有个好玩的地方,要不要一起去痛快痛快?”一只黑手搭到了我的肩上。

头顶的路灯被阴影遮住了,三个平均身高一米九以上的黑大汉把我团团围住,脸太黑看不清表情,但一口白牙却能看出猥琐的笑容。

“我没有钱。”我认真地说。

三个人笑得更开心了,为首的黑人一把搂住我的肩膀:“你想什么呢宝贝,不要你的钱,只要你给我吹吹箫,我就给你一百美元,怎么样?”一边说另一只手就朝我胸部摸过去,“宝贝,你太美了,我还没见过哪个日本妞有这么大的奶……”

我的胸部有36C,的确比许多中国姑娘都要丰满一些,我喜欢这样的赞美,但是——

砰的一声,我一拳轰在老黑下巴上,一米九的块头应声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几米开外的地上,身体扭了扭,哼唧着爬不起来。

“谢谢你的夸奖,先生,不过我是中国人,不是小日本。”我揉着指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一晚上连着受两次有关民族问题的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的,这就是我穿越之后得到的好处。不知道是这身体原有的,还是穿越带来的并发症,总之——我力气大得惊人。

虽然没经过任何格斗方面的训练,但仅仅是单纯的巨力已经足够让我自保。但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我总是不太愿意用这把子蛮力去找工作,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一份正常人的工作,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黄太太那样的人骂作“怪胎”的。

但如果实在走投无路了……

我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掌,叹了口气,忽然注意到另外两个黑人还在瞪我,于是抬头问:“你们还有事吗?”

他们瞪了我两秒钟,其中一人无比麻利地把地上那位扛在肩上,两人一溜烟跑远了。

我心事重重,又叹口气,站得脚有点酸,于是把行李箱放平坐在上面。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多了,反正钱是不够住旅馆的,要不先去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哦天哪,小姐,啊不,女士,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一声惊叹忽然从旁边传来。

我扭头看过去,一个高个子青年正走过来,脸上带着惊叹的笑容。

我站起身,这个青年虽然没有那些黑人高,但也有一米八以上的个头,穿着一件黑色的轻夹克和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金棕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里带着欢快的笑意。

是个挺帅气的小伙子。

他朝我伸出手:“我叫迈克尔·罗斯菲尔,是格萨姆港韦恩货运码头招待所——咳,酒店的总经理,很高兴认识你。”他朝我快乐地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特别开心,“你知道吗,约翰他们经常在我的餐厅里吃白食,一跟他们要账他们就冲我挥拳头,今天你可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啊!”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身为一名酒店总经理这么高端的职业还会被人吃白食,但我决定忽略这些细节。我两眼发光地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你好你好,我叫维拉·李,目前……那个待业中,请问总经理先生,贵酒店还招人吗?”

就算是当个清洁工我也认了!包吃住就行!

迈克尔罗斯菲尔显然没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愣了一下,下意识摇摇头:“不,那个……事实上,不怎么缺人了……”

我失望地放开手:“哦,好吧,不好意思。”

迈克尔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打响指:“啊,我其实是想来邀请你吃晚饭的,刚才说着都忘了!走,我们酒店的大厨还算能干……”

我狐疑地看着他。

迈克尔摊开手:“嘿,别怀疑我,亲爱的小姐。如果我图谋不轨的话,你完全可以用你的拳头招呼我嘛。”

我低头一想,是这么个理,于是就来了劲,有白饭吃当然要跟上,也许饭桌上还能再磨出个工作岗位来。

韦恩码头离这里并不远,步行大约十分钟就到了,据说整个港口都被韦恩企业常年包了,专门用来给自家的邮轮装卸货物用。

不过,当我到了迈克尔所谓的“酒店”门口时,却停住了脚步。

好吧,如果这间破破烂烂充其量只能称作小饭馆的地方也能被叫做酒店的话……

“咳,那些货运工人住不起大型酒店,你知道的,”迈克尔有点尴尬,指了指远处码头另一端一座高耸的大楼,WAYNE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高高挂在上面,“所以我就开了这个——嗯,专门用来招待那些穷人们。”

我点点头,把目光从那间看起来就很瞎眼的韦恩酒店上移开。说起来,韦恩这个家族企业,还真是财大气粗啊……哎不过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呢,好像不止是在报纸电视上听过这名字的感觉……

“……韦恩虽然有钱,但还好不算太霸道,”迈克尔呵呵笑着看着自家小酒馆,“虽然是他们的码头,但像我们这样低成本的小生意,也还是做得起来的。”

酒馆里人很多,各种吵闹声叫骂声掺杂着食物和汗水的味道,变成一种奇妙又有点振奋人心的气氛笼罩在酒馆上方。迈克尔把我领到一个僻静的座位,顺手端了两杯冰咖啡过来。

我眯眼看他,不说话。迈克尔苦笑一下,把两杯咖啡都喝了一口,我点点头,抓过一只杯子就灌了下去,我早就渴了。

放下杯子擦擦嘴,刚想问什么时候能吃饭,却见他静静地看着我,问:“李小姐,你……没有地方住吗?”

我耸肩:“嗯,刚被房东扫地出门。”然后掏出一百美元的纸钞:“这是我仅剩的了。”

迈克尔皱眉沉思了一会,像是决定了什么,抬头看着我说:“其实……有个工作蛮适合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支持求留言求收藏,谢谢。高谭的英语是Gotham,女主不知道自己穿越到《蝙蝠侠》里了,所以自己凭着发音胡乱译成了“格萨姆”,觉得别扭的同学放心,以后随着剧情的发展会改回来的。

做我的保镖

迈克尔是个好人,他让我吃了顿饱饭,又给了我一个有热水和松软床铺的房间,我洗了个澡,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他亲自陪我来到了工作场所。

可是,当我看到码头上那一批批摞得整整齐齐小山一样高的箱子、大群打着赤膊搬东西的男人,以及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的时候,我还是差点哭了。

说到底……其实我就是个四肢发达的体力劳动者不是吗。

不过……是谁说的发达国家所有的港口都已经实行全机械化管理杜绝人力的?谁说的?

这一片的头叫老汤姆,据说是迈克尔父亲的朋友,此刻,他正皱着眉打量我,显然是不相信眼前这个瘦弱的东方女人能够胜任码头搬运工这一职业。

事实上,除了女运动员,恐怕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胜任这个工作。

“嘿汤姆,你还犹豫什么呢?连我你都不相信了吗?”迈克尔大力拍了一下老汤姆的肩膀,“你别看维拉这么漂亮的姑娘,她力气可不小!”

老汤姆挑挑眉毛,伸手指指旁边一个足有我一人高的大木头箱子:“你把这个,从这儿,”他指指远处大约十米远的地方,“搬到那儿去。”

这时,有不少闲着没事干的搬运工已经围了过来,一票肌肉男嬉笑着对我指指点点,还有人冲我吹口哨,并说一些下流的话。看来围观起哄是各国人民的共有爱好。

迈克尔白皙的脸庞有点涨红,他皱着眉看看四周,低声对我说:“我错了,维拉,也许……这里并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

我冲他摇摇手,然后慢吞吞地问老汤姆:“我不白搬,你给我多少钱?”

“证明你有力气,我当然不会亏待你。”老汤姆嗤笑一声。

我点点头:“你说的。”而后走过去,毫不费力搬起那只大箱子,轻轻松松到达指定地点,然后放下箱子,脸不红气不喘。

哦是的,这点重量真的不算什么。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包括迈克尔的嘴巴都成了O型,也许他知道我力气大,却不知道我力气竟然这么大。

大得和我的外表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老汤姆很爽快,他立即和我签了一份合同,正式雇佣了我。每天工作八小时,就有每天一百美元的底薪,此外每额外工作一小时,就有十五美元的补贴。

其实别人都是七十美元的底薪和十美元的补贴,由于我力气奇大,工作效率很高,所以老汤姆也很慷慨地给了我一些福利。

照顾了我是女性,所以分配给了我一个小小的单人宿舍,还自带了一个卫生间,里面有个淋浴头,每晚九点半到十点半定时供应一个小时的热水。

包住宿,但是一日三餐只包早饭和中饭,晚饭要自己解决。但即便如此,每月至少三千美元的收入,我也能存下至少两千五。

这在码头搬运工里面,的确是极高的待遇了。

重要的是,这份工作不需要护照等证件。

迈克尔听说我的证件都遗失了之后,告诉我他有门路可以便宜地办理一些相关手续,不过那也需要至少五千美元,于是我跟老汤姆签了一份长达半年的合同。有了基本证件,我才能去找其他的工作,从而摆脱搬运工的身份。

也许迈克尔会从中拿一些回扣,但他帮了我大忙,就算吃回扣,我也是乐意的。

当然也有其他一些搬运工看我不爽,想占便宜吃豆腐的人也不在少数,其中就以那晚我教训过的约翰大老黑为首。但在我这里连吃了几次亏之后,就没什么人敢再惹我了。

不过,我深深地了解自己的弱点,我只是纯有力气,如果来个真正的练家子,只怕我支撑不了多久。

但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这是个总体和平的世界,我的拳头要对付的人恐怕不会比那些街头小混混更强。

我在码头工作了两个月之后,把存下来的五千美元薪水给了迈克尔,请了一天假,他带我补办了一堆相关证件。护照挂失则需要去警局报备,但考虑到我现在手上的证件还不太齐全,所以这事就暂时搁置了。到最后还剩下五百美元,他还给了我。

那晚我回到住所,洗了个澡,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确变模样了。两个月的体能劳动令我腰间最后一点赘肉也消失了,整个身体线条修长而优美,上臂有若隐若现的肌肉,并不影响美观,反而有种别样的性感。皮肤变成了浅浅的小麦色,我冲着镜子里的人一笑,忽然觉得在格萨姆的生活也没那么坏。

迈克尔敲门走了进来,我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散在肩头,一边给他倒了杯咖啡递过去。他接过杯子搁在一边,看了我一眼,忽然微笑:“你该有个驾照的,今天忘记去办了。”

“我不会开车。”我拿过毛巾继续擦头发,闷闷地说。

迈克尔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啊,我忘了你不是美国人了,天哪……22岁的姑娘居然还不会开车,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我从乱蓬蓬的头发下面拿眼瞪他:“在中国,二十多岁不会开车的也大有人在。”

迈克尔忽然又笑了,他拿过我的毛巾帮我擦头发,动作轻柔而有力。

“改天我会教你。”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说,呼出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脖子上。

我扭头看他,他的绿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脸庞有点红晕。

“哦,谢谢你,不过我想短期内可能不会麻烦你了,迈克。”我站起身离开他,走到桌边拿起梳子梳头。

迈克尔站在原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垂下眼叹了口气。

第二天,我准时起床去码头工作。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平静地度过,直到夜晚降临。

码头的工作并不定时,只要工作满八小时即可。我不习惯早起,所以一般八点钟起床,一直工作到下午五点,中间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五点后的时间看我心情,好的话一般也会再额外工作一两个小时。

今天心情就不错,所以我一直工作到晚上七点半,在老汤姆那里打了卡,抹了把汗,打算先回去洗个澡再去吃饭。

忽然,一只黑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淡定回头,把那只手拨下去,挑挑眉毛:“有事吗,约翰?”

来者正是老对头约翰,他浑身的酒气,旁边还是那两个小弟,也同样喝得醉醺醺的,正红着眼睛看我,发出阵阵淫|笑声。

“嘿,我们听说了,你这母大象!”他说,“据说你每天晚上张开双腿等迈克尔那小白脸来上你?怎么样,男人□对你们大象来说是不是太小了?”

周围早聚了一票围观群众,听到约翰如此下流的挑衅台词,又联想到我平日的彪悍,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老汤姆一脸看戏的表情,并没有劝架的意思。

“你忘了约翰,迈克尔那|话|儿本来就是个牙签!”小弟甲说。

“狗屎,不是牙签,迈克尔有那|话|儿吗?也许是母大象下面长了个东西,迈克尔才是被睡的!”小弟乙说。

“哦嘿,嘿,伙计们,别把我们的大象女士吓坏了,”约翰挥舞着酒瓶,“那么大象小姐,你愿意脱下裤子来给我们看看到底长没长那东西吗?”

我抱起胳膊,现在已经是深秋了,一身臭汗被风一吹都黏在身上,十分难受。我非常想赶紧回去洗澡,于是有点不耐烦了:“约翰,怎么你还想尝尝上勾拳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