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好像现在就在疼似的,每一次的心跳,都像锤子在敲,要敲碎她武装着自己那颗心的外壳。
看着相逸臣昏迷中的脸,他的表情那么平静,好像根本不在意她的心是否安好似的。虫
“如果它塌了,就再也拼不上了。那时候相逸臣那时候这颗心就死了。”伊恩断断续续的说道。“那样你也无所谓吗?”
那时候,她就真像梁烟所说的,只剩一具没有灵魂的驱壳了。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敲门声落下之后,过了一秒钟的时间,门便被打开,只是闪开一条细缝。
伊恩回过头,就见左司站在门口,身子向屋内微微一探:“少夫人,苏言和相夫人回来了!”
伊恩一惊:“这么快”
左司点点头:“快走吧!”
伊恩慌乱的擦干眼角的泪,她现在这样,反倒是成了相逸臣养在外面的小三,只能趁着原配不在的时候,才来看看相逸臣。
原配回来了,她就得灰头土脸的离开,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哪怕是自己爱的男人受伤了,她都不能亲自照顾。
伊恩惨然一笑,真正的合法妻子却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也着实讽刺。
她又看了相逸臣一眼,又对左司说:“我带了汤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我怕没机会再来看他,等他醒了,你让人把汤热热,给他喝吧!”
“好!”左司点头。
伊恩跟着左司离开病房,走到电梯前时,左司看到电梯上逐渐攀升的楼层数,皱了皱眉:“少夫人,我们走楼梯吧!”
伊恩看着电梯,咬咬唇,这才点了头。
可左司和伊恩才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后面电梯门就开了。
“苏言,真难为你了,这些天一直有你照顾着逸臣,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亏待你的。”相夫人拉着苏言的手,一脸的笑意,哪里还有面对伊恩时的狰狞。
“伯母,别这么说,我照顾逸臣难道还不应该吗?”苏言说道,声音却突然一顿,“伊恩?!”
随着苏言的叫唤,相夫人也调转了目光,就看到伊恩和左司背对着她们,显然是想要换条路走,避过她们。
相夫人双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双目发出不悦的光。
“左司,你现在胆子倒是大了,竟然不听我的命令!”相夫人怒声说。
见躲不过,左司便转过身来:“左司只听命于逸少,逸少没有吩咐不让少夫人来探。”
相夫人脸色陡然一变,整张脸都黑了一圈:“只听逸臣的?可我是他.妈!你现在,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仗着逸臣重用你,你就觉得自己能捅破天了,就连我你都不在乎了!”
左司默然不语,可他这番表现,看在相夫人眼里,却犹如默认了她的话一般,气的相夫人浑身都打起了哆嗦。
苏言扶住相夫人的胳膊:“伯母,您冷静一点,别太生气,气坏了身子。现在逸臣正在昏迷,你就是再怎么跟他们说也没有用,一切等逸臣醒了再说。”
可相夫人仍指着伊恩:“你看看!就她这样,你让我怎么承认她!”
苏言摇摇头:“伯母,我先去看看逸臣,看他怎么样了,您别跟他们生气了,不值得。”
相夫人点点头:“你去陪着逸臣吧!”
苏言从左司身边经过时,左司斜眼以余光瞥了她一眼,目光沉冷。
伊恩深吸一口气,不想让左司为难:“抱歉,我不会再来了。”
“得了吧!你以为你现在说话我还能信吗?”相夫人冷冷一笑,“伊恩,你倒是能耐,竟然能让左司不听我的命令,这么帮你!”
说罢,相夫人目光一变,突然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的徘徊:“不守妇道的东西!你跟左司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他这么帮你!”
左司和伊恩同时一震,就是沉稳如左司,脸色都跟着变了。
“相夫人,请您注意您的言辞!”左司沉声道。
“相夫人,你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嘴巴怎么能这么不干净,随便给人扣帽子!你这不只是在侮辱我,侮辱左司,更是在侮辱你的儿子!”
“闭嘴!”相夫人喝道,“伊恩,我知道你嘴巴厉害!但是你们俩现在这样,如何让我不怀疑!左司一向忠心耿耿的,如今却为了你违抗我的命令,你敢说你们俩之间就是干干净净的吗?”
“我敢!”伊恩狠狠地盯着相夫人,“我敢!我敢用我的生命发誓,我和左司之间是清清白白的!相夫人,你敢吗?你敢用你的生命发誓,你这不是在随意的栽赃我们?只因为我们违抗了你的命令!”
相夫人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断地变换。
伊恩反倒是平静地说:“左司,我先走了,你不用送我了。”
左司沉默着点头,相夫人刚才的话,确实说得太过分了,过分的就连他也不能不在意!
“等等!”苏言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伊恩闻言回头,就看到苏言拿着她盛着汤的保温瓶走了出来。
苏言寒着脸,她刚才急匆匆的要去看相逸臣,就是怕他已经醒了,跟伊恩说上了话
进去病房,发现相逸臣还在昏迷,可是桌上却多了一个保温瓶。
苏言马上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伊恩送的。
她双眼不悦的眯了起来,伊恩,趁她不在的时候,抢了她的男人,现在还想趁她不在,送东西给相逸臣喝?
看着保温瓶,苏言越来越怒,登时有种被鸠占鹊巢的感觉。
这保温瓶就像是伊恩一样!
她不在的时候,伊恩占了她的男人,现在,伊恩的保温瓶还占了病房,非要插.入独属于她和相逸臣的病房!
正文 166 我都会陪着你
她不在的时候,伊恩占了她的男人,现在,伊恩的保温瓶还占了病房,非要插.入独属于她和相逸臣的病房!
苏言拧开保温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味便流溢了出来,鲜美的鸡汤味充斥着整间病房,就像是伊恩就站在这病房中一样。懒
这味道,仿佛是伊恩对她的嘲笑。
伊恩就像是这股冲不散的味道,一直无所不在!
一想到这儿,苏言的怒气就止不住的上涌,将瓶盖随意的往瓶口一扣,便大步走了出去。
伊恩听到苏言的叫唤,便看向她,就见苏言拿着她的保温瓶,心中不禁一沉,看来就是这口汤,也送不到相逸臣的面前了。
“伊恩,你还是把汤拿回去吧!”苏言说着,突然扬手,将保温瓶一抛,扔向伊恩。
保温瓶被抛向空中,瓶盖也跟着抛了开来,离开了瓶口,里面的汤全都扬洒了出来。
这汤是伊恩趁热装进去的,在保温瓶里都还烫着,突然被苏言朝着自己扔了过来,那些汤全都洒向她的身上。
眼见热烫的汤就要洒到她的身上,烫着她,左胳膊突然被左司拉住,向左边拉扯过去。虫
纵使左司反应够快,及时的拉着她躲避,可伊恩的右手背还是被泼过来的鸡汤给烫红了。
热烫的汤水烫着她的手背,通红通红的,火辣辣的疼。
保温瓶“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还在地上打着滚,里面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四处的飞溅着,在地面上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伊恩低着头,就听到苏言说:“抱歉,没烫到你吧?”
伊恩抬起头来,看着苏言似乎是满含着歉意的笑容,骄傲的抬起下巴,也朝她微笑。
“没事!”
她蹲下.身子,将保温瓶捡了起来,一言不发的离开。
走出医院,伊恩面无表情的将保温瓶丢进门口的垃圾箱中。
相逸臣醒来,就看到苏言趴在床边,她的手还覆盖着他的手,长发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
他想抬起手,覆盖在她掌心下的手微微一动,苏言便醒了。
她抬起头,看到相逸臣睁开了眼,立刻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逸臣,你醒了!”
“傻瓜,哭什么?”相逸臣看到苏言红着眼眶,便沙哑着声音说道。
昏迷的时候,除了伊恩给他用棉签湿润过嘴唇之外,苏言根本什么都没做过。
她一个千金小姐,哪里懂得照顾人,所以相逸臣的嘴唇才会干裂的伊恩都看不下去了。
因为没有喝过水,嗓子眼异常的干涩,一说话,就像是被砂纸划过的疼。
“没有!我这是高兴!”苏言擦擦眼泪,“因为晚了,我让伯母先回去休息,我现在就跟伯母说你醒了,让她放心。”
相逸臣点点头:“左司呢?”
苏言一怔,垂了垂眼,才说:“他一直在外面等着。”
“让他进来,我有话跟他说。”相逸臣说道。
“好。”苏言说道,便离开了病房。
一出了房间,苏言便看到一直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的左司。
苏言目光一冷,还真是尽忠职守啊!
“逸臣醒了,他要见你。”苏言冷冷的说道。
左司一言不发的起身,经过苏言时,苏言低声说了句:“我想你不想让逸臣跟她母亲生出什么嫌隙吧!”
左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进了病房。
“逸少。”左司叫道。
相逸臣已经坐了起来:“查出来了没有?”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左司皱了皱眉,便先给相逸臣倒了杯水,让他喝一口,润了润喉咙。
“查不出来。”左司摇摇头,“那辆车没挂牌,而且动手的人,也是‘天罚’这个组织派出来的人,凡是在‘天罚’悬赏的买主,所有的信息都不会泄露分毫。”
“太谨慎了,做事这么谨慎的不留尾巴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相逸臣沉吟道,“你去查查相逸阳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逸少,你怀疑是他?”左司皱眉道。
相逸臣笑笑:“毕竟这个时期太敏.感了,去查查他吧!”
“是!”左司说道,迟疑了一会儿,又说,“逸少,少夫人她”
“逸臣!”左司刚刚开口,苏言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左司的话。
相逸臣眉头也只是微微的皱了一下,纵使有几分不悦,可也很快就淡了下去,“她的事过几日再说,你先去查吧!”
左司默默地叹口气:“是!”
苏言歉然的看看相逸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相逸臣笑笑:“有什么事?”
“我刚刚给伯母打电话了,她马上就到。”苏言说道。
相逸臣伸出手,苏言便笑着走过来,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我昏迷了多久?”相逸臣说道。
“从昨晚出车祸到现在。”苏言说道,“医生说你只是轻微的碰撞,只是不小心撞到了头部,才导致短时间的昏迷,已经给你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
相逸臣点点头:“你一直在这里陪着我?”
苏言点点头,脸色微红:“我不放心你。”
“辛苦你了。”相逸臣收起笑容。
苏言摇摇头:“逸臣,我
想陪着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陪着你。”
相逸臣看着她,目光变得愈发的深邃:“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变成什么样,苏言,你都会陪着我吗?”
苏言有些错愕,不明白相逸臣为什么会这么问,可她不敢迟疑,生怕自己迟疑一下,相逸臣就会不高兴。
她重重地点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你!”
又过了二十分钟,相夫人才赶到。
“逸臣,这次车祸是怎么回事?深夜里车又不多,没理由突然撞到树上,而且我听说你的车尾被后面的车给撞凹了,后面的玻璃整片的都掉了下来。”相夫人问道。
“妈,这件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相逸臣说道。
“好,这件事我不管。”相夫人说道,“你工作上的事,我插不上手,那么咱们就来说说你的私事。”
相夫人抓起苏言的手:“你出了车祸,苏言日夜的陪着,也不知道掉了多少泪,现在眼圈儿都还红着,可那个伊恩呢?从昨天到现在,我就没见她露过面儿!”
相逸臣沉着脸,就听相夫人继续说:“苏言可是有家世有地位的人,你一直让人家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你,那苏言的名声可怎么办?女人的名声多重要,更何况苏言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人,平时媒体那么关注她,若是被写成了第三者,以后你还让她怎么做人?逸臣,你俩能在一起最好,可若是不在一起,你让苏言怎么嫁人?”
正文 167 我不怨你
相逸臣沉着脸,就听相夫人继续说:“苏言可是有家世有地位的人,你一直让人家这么不清不楚的跟着你,那苏言的名声可怎么办?女人的名声多重要,更何况苏言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人,平时媒体那么关注她,若是被写成了第三者,以后你还让她怎么做人?逸臣,你俩能在一起最好,可若是不在一起,你让苏言怎么嫁人?”懒
“伯母”苏言看着相夫人,红着脸低下头,“我没关系的。”
相夫人拍拍苏言的手,语气缓和了下来:“傻孩子,这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幸福,怎么能没关系!”
转而,她又看向相逸臣:“逸臣,对于苏言,我是极满意的。如果你还喜欢她,那么就给人家一个交代,别耽误了人家!若是不喜欢,便早早的放开手,至于那个伊恩,你是别想让我承认了!”
“我知道了。”相逸臣沉声说道。
“哎!知道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家去,苏言你也早点回去吧!”房间里瞬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相夫人觉得该说的都说到了,便起身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苏言和相逸臣两个人,苏言握着相逸臣的手:“逸臣,刚才伯母说的,你别感到为难,我这么跟着你,真的无所谓。三年前,是咱俩没缘分,所以错过了,我不怨你,谁也不怨。”虫
相逸臣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没有说话。
他没有急着出院,而是让左司将公司的文件都带来了医院批阅。
“逸少,现在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天罚’没有动静,就连相逸阳,这些日子也极安分,而且据我调查,在你出车祸前后,相逸阳始终是没有一点动作的,一点的异样都没有。”左司说道。
相逸臣按按内眼角:“如果不是相逸阳的话,会是谁呢?”
“现在虽然是开始了家主之争,可是相逸阳现在动作,未免太早了点,他也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二伯在给他支招,不会让他做出糊涂事。”相逸臣一点一点的分析着,“但是那天晚上,后面那辆车上的人,确实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我得罪的人不少,可是真的要以命相搏的,却少之又少。”
相逸臣正开眼,目光锐利的射出:“继续查,这件事不能放下!如果可以,就跟‘天罚’联络一下,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也好!‘天罚’虽说管理严格,不会透露客户的任何资料,可是里面也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两个的投机分子。一个组织越大,里面出现老鼠屎的机会就越大,绝不可能一点杂质都没有!尤其是像‘天罚’这么复杂的结构,我就不信,他们所有人都是站在他们那个所谓‘天罚之主’一边的!”
就像相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同姓本源,也会分出好几个派别对抗,像“天罚”那种黑暗组织,里面的人又不是同出一脉,怎么可能上下一心?
里面定然也会有派系之争!
“是!”左司应道。
“另外,我车祸住院的消息现在泄露了出去,那么就把我的伤势给藏好了,不能让外面知道我到底是轻伤,还是伤重垂危。”相逸臣说道,“我就要让他们猜,让他们拿不定主意!让那个想让我死的人坐不住,派人来打探!”
“可是逸少,如果这样的话,公司的股价可能会下跌。家族恐怕又会拿公司业绩说事了。”左司说道。
“那就让他们说去!我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嘴!”相逸臣沉声道。
相逸臣的伤势被封锁了起来,甚至就连家族方面都派人来试探,不知相逸臣伤的如何了。可是大半个月过去,始终没有接到可疑的试探,这让他有点拿不准,向他出手的那个人的目的了。
相逸臣依旧有耐心的在医院里呆着,足足呆了一个月,可是不论是“天罚”亦或是那背后的人,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正如左司一开始所担心的,“虎锐”的股价开始下降。
外界纷纷猜测,相逸臣是受了多重的伤,竟然一个月没有在公众面前露过面。
“逸少,家族已经开始质问了,说你要是再不露面解决‘虎锐’的问题,就要由相逸阳来暂代你的位置,解决‘虎锐’的危机。”左司说道。
“危机?”相逸臣冷嘲的扯唇,“就这还叫危机,那帮老头子是吃饱了撑的吧!都是哪些人提出来的?”
“大伯,三伯和五伯。”左司说道。
相逸臣冷冷一笑:“果然,是支持相逸阳的老家伙们。”
“逸少,你还要继续在医院里呆下去吗?”左司问道。
“不了。”相逸臣说道,“明天出院,研发部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布。”左司说道,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轻松的表情,“逸少,你是想”
相逸臣笑笑:“那么明天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新闻发布会,让那群老家伙们把嘴闭上!”
“是!”左司终于笑开来,已经能想象的到,相逸阳和家族里那帮老东西的表情了!
第二天,相逸臣便高调的出现,让媒体记者全都等在“虎锐”的多媒体会议厅,自己却迟迟不露面,极其的神秘。
终于,让记者干等了一个小时之后,相逸臣才露面。
“逸少,你突然消失了一个多月,让‘虎锐’上下动荡,请问是什么原因?”
“逸少,有消息称,因为‘虎锐’近期的动荡,相家已经有意让相逸阳接手了。”
“逸少,你消失这一个月,是在干什么?”
“今天召开发布会,是否跟这些有关?”
相逸臣笑笑,手掌在空中向下压了压,立刻就让这些记者安静了下来:“各位说‘虎锐’动荡?”
他嗤笑一声:“如果这也叫动荡的话,那么不如让‘虎锐’趁早倒闭算了,连这么一点小波折都经受不起,如何在市场中立足!”
“至于说让我堂哥来代替我,这完全是空穴来风!‘虎锐’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有谁会比我更了解自己的王国?”相逸臣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一双眼定在了摄像机的方向,有如隔空喊话一般。
锐利的双眸仿佛穿透了冰冷的屏幕,直直的看向电视机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