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我是让你娶了她,琪琪喜欢你的话,还不为你是从?”
我当时根本没看到,亲妈眼睛里闪过的狡猾。我一直以为,我爸妈都是喜欢小辛的。可,事实上不是这样。他们喜欢小辛的程度,仅仅是好友的女儿,如此的简单。
没有哪个父母会喜欢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儿媳妇,他们全部看在眼里,所以在那一年,带我离开了小辛。
我听了妈妈的话,说是冷淡小辛一段时间,所以在机场,傻了吧唧的我,说了那一串伤人的话,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
可到了加拿大我发现,小辛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我过,没有一张明信片。我慌了,打电话给小辛,却都被我妈给制止了。她说女人你要凉她一段时间,拍胸脯的保证了,我也就信了。
女人都喜欢事业有成的男人,所以我努力读书了,尽管不是我父母所喜欢的专业,可我还是拿到了博士的学位。当然最开始的那句话也是我妈说的。当我在机场见到她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开心。我抱着她,就想一辈子不松手,一直这样。她没变,还是暴力。
“我只强暴过雷晓!”小辛愤怒的说出了这句话。
“雷晓是谁?”
“腾椿语的朋友!”
“腾椿语又是谁?”
“我老公!”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了,不是为那句强暴,毕竟依着她的性格,我不觉得这几年她会安安分分的等我回来,只因为那句,她老公,她结婚了,她背着我和别的男人结婚。
不是不知道她跟很多男人的关系都密切,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可,这有什么关系?她还是小辛,我也还是我。
小辛从化验室里出来,我停止了思绪,迎了上去,扶着她在医生的办工桌前坐了下来。
小辛打开我的手,“不用这么紧张,才两个月而已。”她说不紧张,可她的手一直在发抖。
每次来医院做产检她都会发抖,原因无他,还是因为第一次生孩子就早产,这恐怕是她一辈子的阴影了。生腾灵犀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她还是怕。我搞不懂,已经第三胎了,她害怕什么?
这大概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
医生拿了几张单子给我们看,大概说了情况很正常,让我们放心之类的话。
“医生,我家小辛这样能坐飞机出国吗?”这个问题我承认有点愚蠢,可我心里也怕。第一次当爹的哪个不怕?
为什么这次还是这样的肯定?虽然我们也没在一起几次,可每次我都坚持给她吃避孕药,事后的。花花绿绿的药片,水果味,我还吃过几次,中文名字不叫避孕药,叫做成长快乐,卖的不错的一款儿童钙片。
腾椿语知道后,大呼阴险,雷晓就比他镇定的多,直接在我的房间里放了一把火,烧光了我所有的考古材料,也导致我们第三次搬家。
直到上飞机的那一天,小辛还在犹豫,当我说出要带她去见我父母的时候,她吓得差点打破我的头,她一紧张就喜欢打人。
我好说歹说她才同意了跟我去加拿大,飞机上的十几个小时,她一直靠在我的怀里,像只乖巧的猫咪。
原因无他,家里逼婚逼的厉害,他们不知道我现在是这种情况,还以为我处在失恋的边缘。我只好带了小辛和肚子里的孩子去找他们。
没告诉他们来接,下了飞机,我们直接回家去。
藏在花园里的三个花盆下的钥匙还在,开了门,我爸妈那叫一个惊讶。
“爸妈,我回来了!”我过去抱住了他们。
我爸高兴的很内在,他点头微笑着,我妈就比较外在,眼泪鼻涕全抹在我的西装上。
“你这臭小子,五年没回来了!你不要你爸妈了是不是?你就这么狠的心?你狠得下心!”老太太哭的泪人一样。
我笑着哄她,“这不是回来了么,想你的紧。你看我带谁来了。”我将小辛推了出去,献宝一样的。
爸妈愣了一下,“这是琪琪?”
小辛点点头,“叔叔阿姨好。”
我捏了下她的鼻子,“叫爸妈才对。”
明显就看到那两个老人家倒吸了一口冷气,没等他们发作。我直接带小辛去了我的房间,“你先休息一会儿,在飞机上都没怎么睡,宝宝该累了。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她拉住我的手,迟疑的说着:“景阳,我觉得叔叔阿姨不喜欢我了。”
谁说我家小辛脑子粗的,她这不是也看出来了。
我只好安慰了她,再去找两个老人。
刚从房间出来,就被我妈拉进了书房,两个人端坐在沙发上,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一进去,直接跪在了他们面前。吓得他们不知所措的来扶我,我拒绝了,顿了一下开口道:“爸妈,我不能结婚。我现在有了小辛,她怀了我们的孩子。你们就要当爷爷奶奶了。”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琪琪不是已经嫁人了,你跑去破坏人家家庭了?儿子啊!妈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咋去当小三呢?”
“爸妈,我直说了吧,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我、小辛还有她老公,反正就是这样了,除了那一纸婚书,我们什么都有了。你们看着办,是跑去告发我们,还是就这样接受了。”说着,将从房间顺手摸来的刀片抵在了脖子上,“我是离不开小辛了,你们告发我,就没我这儿子了,我也不给你们丢人,现在就效仿哪吒。你们要是接受,儿子孙子都有。爸妈,我希望你们慎重考虑。”
“作孽了!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另类!见不得光的情夫,就那么好?你就甘之如饴?”
我也不动,只跪在地上,任由我妈打骂,她下手比小辛要轻得多。
闹过了,哭过了,以死相逼过了,能做的我都做了,他们还能怎么样?只能答应。
作孽,的确是作孽,可,我们这一家子,哪个不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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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楚尘
我看见她了,她就站在路边恬静的微笑着,可却不是对着我笑。透过黑色的车窗,她的笑脸和四年前一样。
她的外貌没有改变,若说真的有变化,只是她的感觉不同了,以前的她浮躁,现在沉静了许多。
女人的改变,是从她做母亲开始的。
我的车子经过她的身边,我的手已经放在了按钮上,车窗开了一半,可也只是一半,我又迅速的将车窗关上了。
开窗干什么?想和她说话吗?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快点开进去。”我对司机说着,闭着眼睛仰靠在车座上,脑子里却回荡着她刚刚的那个笑脸。我是不是疯了?
F大的这次校庆,楚天国际是赞助商之一,所以我来参加了这活动。从二楼的贵宾道进去,大厅里聚集了很多人,三五成群的在聊天,好不热闹,分别多年的师生,自然有很多要聊的。
奇怪的是,那么多人,可我却一眼就看见了辛博琪,她一进大厅的时候我就看见了她,一身学生时代的校服,清爽的马尾辫,还像个高中生一样。
有人过来跟她聊天,应该是她的大学同学,而且男人居多,她淡淡的微笑着,可从那不经意皱起来的小眉头,看得出她不耐烦了。
典礼开始了,我坐在主席台上,辛博琪坐在台下第一排,竟然还是正中间的位置,听说那位置是故意留给她的,可是谁留给她的呢?
漫长的讲话,领导一个接着一个的,辛博琪竟然睡着了,我不禁笑了,还跟以前一样,这个女人做了妈妈也这样孩子气。她的身体一点点的下滑,我手心捏了一把的汗,她总让人莫名其妙的替她担心。
之后我一直盯着她看,再也没留心台上的情况,直到秘书提醒我,我才知道应该我去致贺词了。
司仪请了三次那位神秘赞助商,可他并没有上来,而是去了观众席,坐在了辛博琪的旁边,竟然是雷晓。那个消失了四年的男人,不得不佩服这个人,他四年不在,生意竟然一点都没有松懈。
我将视线收回来,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再看她的。
说句实话,第一次见到辛博琪的时候,我没什么大感觉,只觉得是个迷糊的女人,很天真,冒着傻气。
那次相亲,我本来是可以不去的,但是当我知道了,对象是辛博琪的时候,我开始好奇,所以我去了,推掉了所有的应酬。
因为这是叶迪斯第一个在我面前提起的女人,叶迪斯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在说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
所以我好奇了,所以去见到了她,当然,我们的相亲失败了,因为她和另一个男人看对眼了,我认得他是腾椿语,少将咧!
我是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她走了也就走了,没什么特别。
同性恋这个词,我并不抵触,可我没觉得自己是同志。
叶迪斯,从男孩开始,就跟在我的身边,无论欢笑和悲哀,他都只说给我听。他对我的依赖,比楚霄还要多。有时候楚霄都会嫉妒,说我不疼他,疼个外人。
其实,叶迪斯这人太柔弱了,小时候漂亮的不像个男孩。我照顾他,他依赖我,任何事物,只要是我想的,他能做到的,他都会去做。这样的一个,会让你觉得舒服,尤其是后来我越来越忙,他就让我越来越舒服。
直到他说他爱我,我听了竟然笑了,他爱我?真的假的?或许是真的,可是,是哪一种爱情?他真的明白?
是那种至死不渝的男女之爱,还是跟楚霄一样的?因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他害怕我的离奇,所以想要留住我,然后想到了同性恋。是不是这样?
太依赖了并不是好事。
就像是我那个弟弟楚霄,他也依赖我,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他红着脸站在我的面前,羞涩的告诉我,“哥,我爱上了一个女孩。”
说不惊讶是假的,我的弟弟竟然也会喜欢上女孩子。然而让我更加惊讶的是,他喜欢的人,竟然是辛博琪。我制止过,可已经晚了,楚霄爱她爱的发狂。原本我以为只是小孩子过家家,可没想到,那小子认真的吓人。
可,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为了这,我那傻弟弟跳楼了,没死,腿却残废了。全家人都瞒着他,告诉他只是骨折了。可实际上,他这辈子的军旅梦破灭了。
那个傻瓜,还在期盼能够见到辛博琪,我用了很多方法,才让他们见上一面。可也就是因为这,叶迪斯彻底的误会了,他故意接近辛博琪,他以为我会生气,其实我只是在担心。
而叶迪斯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自己布置好了的圈套里,陷落了,他对那女人动情了。我了解他,所以我看得出来。
那天晚上,我去找叶迪斯,本来是想跟他说清楚,让他别再做无聊的事情。吵架是必然的,我的脾气向来不好。我听到了门响声,自然也看到了辛博琪站在那里。
我的脑子混沌了,鬼使神差的接住叶迪斯吻了上去。我尽量让自己吻得忘情,用力的吻他,这是我第一次吻他,估计也是唯一的一次。我没觉得恶心,和小时候亲楚霄一样。
我是想要拆散他们,我是有些私心,一方面,我告诉自己,这是为叶迪斯好,另一方面我又告诉自己,辛博琪离婚的话,我弟弟还是有机会的。可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就如同,我吻上叶迪斯的那一刻,我把他想象成了谁一样。
辛博琪确实是个危险的女人,越是靠近,越是危险,所以我逼着自己离开,远远的离开她,不见她。
楚家是败落了,从我父亲去世的那一天起,可还没有那么惨的地步。我是在局子里关了几天,可这还在掌握之中。我一直无法掌控的,是楚霄那颗心。他傻的以为我们家破了,以为全世界都成了灰色。
他导演了一场殉情,可惜没成功,但是那场爆炸,他所坐的那辆车,爆炸了。
医生拼尽全力,救了他一条命,可是他从此成了植物人,躺在加护病房里,不动不说,也不闹了。那个曾经依靠于我的男孩,已经不再理我了。
校庆结束,我开车直接去了医院,坐在了楚霄的床边,拿了毛巾给他擦手。
仪器滴答滴答的,显示我的弟弟还活着。
“楚霄,我今天见到她了,她过得很好。楚霄,我知道,你其实可以醒过来,只是你不愿意醒来,你,还要逃避多久?你要让你唯一的哥哥,难过多久?楚霄,你难道不知道,哥现在拥有的,只有你吗?只有你啊…”我抱着他红了眼眶。
当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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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辛博琪的女王生涯
军区一把手过六十大寿,安排在香格里拉酒店,包下了整个饭店,人来人往的,摩肩接踵,若不是九月秋高,还真能挥汗如雨。
徐司令算是腾椿语的上级,一正一副,腾椿语是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参加,再者说老爷子对他也算不错。腾椿语和辛博琪早早的出门,几个孩子丢给雷晓和景阳照顾。
他们两个那叫一个不情愿啊,这单独相处的机会,想想他们就觉得吃亏了。可没办法,人家有正常理由。
腾椿语去了随便打了招呼,徐司令跟他聊了一会儿,也是太忙,腾椿语没多打扰,有人安排着落座了。
这场面也算盛大了,到底是个老革命干部,来的人多,送的礼精。算得上是云南今年的第二件大事了。
第一件当说半个月前,也是在香格里拉,不过出动了十架直升飞机,从国外空运原材料回来加工,所有的都是最新鲜的,听说那一天所有路过的人,说上一句吉祥话,就可以免费进来用餐,如果幸运的,还能拿一份礼物,听说有人拿到了马尔代夫七日游,最差的也拿得是家电。
那场宴会从早上一直办到了凌晨,往来的人是络绎不绝,有这好事儿不来的是傻子。
当地的六家电视台更是同步直播了。
以为是多大的官员办喜事呢,结果司仪宣布了,是一场生日宴,这主角是两个五岁的孩童,这就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下巴掉地了。谁家的孩子,这么大排场?
这是谁家的孩子?雷晓的呗!
当时办这生日宴的时候,不知道遭到了景阳多少唾弃,俗气,暴发户的表现。可雷晓一意孤行,他这么长时间没和孩子在一起,好不容易相认了,还不想人家奢侈一回?他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着,就是要让别人羡慕,他们家孩子,有这个资本。
不过那天,只两个孩子出来讲了几句,没看见家长,这一点可惜了。
再说今天这宴会,来的人大多数都认识腾椿语,而腾椿语却一大半都叫不上名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司令六十了,马上就得退下去,那会是谁上台?用的着问吗?当然是腾椿语喽!
要是真顺利的话,那就是咱中国最年轻的一位军区司令了。确实是太年轻了,才三十出头,可人家的资历老,在部队这些年,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年轻有为,怎么也该他上台了。
所以今年来的人中,大多数都来巴结腾椿语。腾椿语和辛博琪两个人被一群人围着,奉承话一大堆,简直是要让人窒息了。
腾椿语一看他老婆皱着眉头,连忙挥手打断那些人,“抱歉,我老婆累了,去休息一下。”
其实不是累了,只是不耐烦了而已。
他们寻了个相对来说清净的地方坐下。
“饿了没?早上你没怎么吃,想吃什么我给你点。”腾椿语倒了一杯清茶给辛博琪。
辛博琪抿了一口茶,还算是好茶,清淡爽口。她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腾椿语不由得笑了,捏着她的鼻子,“怎么了?又点头又摇头的,到底是饿了,还是不饿?”
“说实话吧,真的饿了。可这是人家的宴会,还没开席呢。”
“管那些做什么,俺们饿了就先吃,吃完了就回家去。”
辛博琪愣了一下,旋即颇为无奈的叹气,“椿语,你是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
“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我都听你的。”
“清淡的吧。”腾椿语说着起身去找服务员,最近琪琪的胃口不太好,吃清淡的好一些。
瞧着两口子,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他们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真没人管得了。
辛博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摇晃着手里的杯子,淡黄色的液体,她有些口渴,就倒了杯香槟喝,没想到越喝越渴,就一杯一杯的开始牛饮。
“小姐,你这么喝是会醉的。”
突然有人在她旁边说话,她扭过头去,眯着眼睛看他,是个男人,眼睛深邃,鼻子挺翘,一双薄唇,头发张扬的,他穿了一身休闲装,米白色的,看起来文质彬彬,可身上散发的气质,却掩饰不住他的不羁。
辛博琪笑了笑,摇头说道:“香槟而已,不会醉的。”
男人没有离开,反而坐了下来,“香槟也是有度数的,别喝了,醉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啊!”
这人显然是小看了辛博琪,她那个酒量,别说一瓶香槟了,你就是给她十瓶二锅头,她也不见得能醉的多厉害。
男人的手忽然比了个框架,慢慢的拉近辛博琪,她闻着酒香,品着酒香,回味着酒香的样子,十足的动人。
“你做什么?”辛博琪突然发现了他的举动。
“我是摄影师,能给你拍照吗?”男人诚恳的说着。
没等辛博琪回答,就有一个听起来不太高兴的声音响起,“不行!”
腾椿语不悦的瞪了一眼那男人,哪里冒出来的,只是走开了这么一会儿,就跑来个男人,这是什么世道!
“你要是喜欢拍照,就去大西北深处,拍那些穷苦人民,说不定还能获奖,你拍我老婆干什么?!”腾椿语不动声色的将那男人与辛博琪隔开。
男人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
腾椿语完全没理会他,让服务员将食物端上来。
“琪琪你看看喜欢哪样,少吃一点,肯定是没咱们家里的饭菜好吃,将就一下吧。”
“谢谢。”辛博琪对他笑了笑,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意兴阑珊的又将筷子放下来。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好,只是她这张嘴巴,被她的那三个男人给喂刁了,一般的东西还真不吃。要说现在,他们三个的厨艺还真是惊人,闲来无事就研究食谱,你都意想不到。
“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