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起围观驯夫秀/老虎夫君养成记上一章:第 14 章
  • 一起围观驯夫秀/老虎夫君养成记下一章:第 16 章

皮蛋气壮山河的一拍桌子,把我差点儿给震出了脑震荡,紧接着豪情万丈的一句话,则立马把我震得如同过了电般的一跃而起。

这丫的酒量我清楚得很,是唯一能在我老爸手下走几个来回并且能竖着自己个儿摸到门口再倒下的。比她略差一点的是林磊,基本上能找到去桌子底下的路…

别说苍梧现在是头病老虎,就算他没有带伤气吞万里如虎估计也吞不下皮蛋递过来的啤酒。我可不想再看一次血淋淋的凶杀现场,沙发套子洗起来是很浪费洗衣粉的…

我劈手夺下不知死活的苍梧已经接在手里正准备往嘴边送的酒瓶,冲着皮蛋一晃:“他不能喝酒,咱俩拼!”

“不会吧老豆腐,你居然找个不喝酒的男人?不怕你老爸削你啊?”

“滚你丫的!没看到他这会儿一脸病歪歪的啊?再说,我老爸那关他早就过了…”话一出口,我立马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并且无视苍梧唇边眼底的满满笑意:“别他妈瞎扯淡,你到底喝不喝?”

皮蛋仰天大笑,看那架势简直恨不能敞开衣襟蹦到桌上吆五喝六:“老豆腐不愧是老豆腐,够劲儿!服务员,再拿两箱过来!”

我很镇定,只不过腿稍稍软了一下。

苍梧也很镇定,只不过面色更加白了一点。

牛犇的心理素质就比较欠缺,撑着脸的胳膊轰然坍塌,尖尖的小下巴直接磕在了前面的盘子里…

接下来,我和皮蛋便在两个神仙无限崇拜万分敬仰的目光中你一瓶呀我一瓶的对吹,转眼,就吹出了一排空瓶。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没休息好呢还是因为没吃饭空腹饮酒,很快,我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后继乏力,而皮蛋却还像滴酒未沾似的活蹦乱跳,这让一向自诩千杯不倒的我甚感耻辱。

正解扣子捋袖子准备豁出去了,手里一空,剩下的半瓶酒被苍梧拿了过去:“不能再喝了。”

“给我!”

苍梧摇摇头,坚持:“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不能再喝了。”

我一愣,大怒:“算老几呀你,管得着吗?我说,给我!”

苍梧站起来看着我,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平静:“心情不好,饮酒伤身。”

我被前面四个字弄得暴跳如雷:“谁他妈心情不好了?你才心情不好你全家心情不好!别他妈废话,快给老子!跟朋友喝酒我高兴,伤身算个屁喝死我愿意!”

“那我帮你喝。”

“就你这点小酒量快拉倒吧!”

“总之,你今天必须到此为止。”

“为止你大爷!”

“父亲是独子,所以我没有大爷。”

“……”

我跟苍梧死磕,皮蛋和牛犇围观。

闹腾了一会儿之后,被皮蛋的三言两语终结:“行啦行啦,我算是看明白啦!老豆腐,你男人是感冒发烧对吧?他想让你晚上跟他运动一下,出个一身汗,省点医药费。既然这样,我也只好长点眼色喽!”

苍梧的嘴角抽了抽:“多谢体谅。”

我百口莫辩无语凝噎。

牛犇再度用下巴亲吻了盘子。

皮蛋在酒桌上不能尽兴想必很是不爽,被牛犇那边的声响所吸引,眼睛一转:“你有没有生病?”

牛犇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摇了摇头。

“那你今天晚上不需要运动出汗吧?”

牛犇这可怜孩子继续反应不能,于是又呆呆地摇了摇头。

皮蛋非常满意,将脚边的两箱半啤酒往他那边踢了踢,云淡风轻:“初次见面,首回喝酒,这一瓶我先干为敬!”

牛犇两眼发直地看着她一仰脖子眨眼间瓶底朝天,将天然呆进行得很是彻底。

接下来,局面就变成了皮蛋跟牛犇死磕,我和苍梧围观。

“四牛的酒量怎么样?”

“据我所知,十二族的族长因为严于自律的缘故,大多不善此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也从不饮酒。”

“……”

苍梧既歉疚又感动地扶了一把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洗手间里歪歪倒倒晃出来的牛犇,泪流满面几欲哽咽:“好兄弟,辛苦你了。”

牛犇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豪情漫天颇有几分皮蛋的风采:“辛苦个球啊!兄弟就是用来插刀的…你一刀呀我一刀…刀,是小李飞刀的刀…”

苍梧掩面。

我则由衷地冲着弱受变强攻的四牛竖起了大拇指。

当晚,神仙又一次用实际行动验证了其在废柴修行上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

把三厢啤酒变成了三十六个空瓶后,仅仅有些脚步踉跄的皮蛋拖着认认真真指着柏油路面数星星的牛犇上了出租车,绝尘而去。

我喃喃自语:“这俩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苍梧安慰:“牛犇就算再醉,也不会乱来的。”

“我是怕皮蛋乱来了他!”

“…好歹也是个神仙,怎么可能被人类给乱来了…”

————————

————————

回去的路上被冷风扑面一吹,我那被酒精所侵占的大脑不仅没有夺回主动权反而彻底沦陷,把我活活晕了个天旋地转五迷三道。同时,肚子也非常给力的开始有点不舒服。

掐指一算日子,果然是快要被拜访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放屁打脚后跟,失恋碰大姨妈…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倒得都快赶上运煤的倒爷了,索性自暴自弃自我放逐的找了个墙根蹲着放赖装死。

苍梧自然不知道我这些波澜澎湃的心理活动,见我忽然跟没了骨头似的出溜下去不免吃了一惊,忙紧跟着屈身,上半身挺得笔直,单膝点地,一手搭于自己的膝头一手摸上我的前额…

擦!这是什么生物啊,随便摆个姿势都这么帅。

再擦!都这会儿了我居然还能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小蔷你怎么了,是醉了还是不舒服?”

在我的醉眼朦胧醉耳模糊之下,他的模样更加销魂声音越发磁性,让我忍不住的心往歪处走恶向胆边生,于是委屈十足的小声嘀咕:“大姨妈来了。”

苍梧被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弄得一愣:“谁来了?”

“大姨妈。”

“谁…谁?”

我捂着肚子靠着墙把自己蜷缩成虾米状,耷拉着眉毛皱着脸扮演着欲说还休的小可怜。

苍梧毕竟也是在人间混过的,对于人类的基本生理特征想必也有着比较深入的了解,所以在最初的困惑后很快便有所察觉,再加上我极富感染力的肢体语言,于是大彻大悟。

“你…我…我们赶紧回家…”

“可是家里没有卫生巾了。”

“那…那怎么办?”

“没有了当然要去买啊!”

“哦…哪里有,我扶你去。”

“我肚子疼,起不来了走不动了。”

苍梧可算明白了我的意思,顿时窘了。犹豫挣扎半天终于一咬牙:“附近的超市里应该有吧?我马上就去买,你在这儿等着。”

我赶紧抓住他,继续娇弱无力将可怜进行到底:“超市里没有我要的那种,只有前边的小卖部有。”

虽然这明显是扯淡的鬼话,不过骗骗毫无经验的神仙貌似还是很有效的。比如苍梧就一点磕巴不带打的上了钩,并且华丽丽的害羞了。

所谓小卖部,就是经营方式完全不同于自选超市的比较传统的杂货铺子,顾客需要清楚明白说出自己的需求,然后由老板代其取货并且当面交易银货两讫。

我则完全无视苍梧的娇羞,用非常认真的态度交代着:“我要日用夜用各一包,牌子是XX,都要超薄的,日用的要蓝色包装袋的,夜用的要35CM加长的。记住了么?”

苍梧低着头不看我,半晌,才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你再重复一遍我听听。”

但是在我得寸进尺的逼迫下,他终于傲娇了,腾地一下站起来还顺手敲了我一个爆栗,闷声闷气的说了句:“等着!”

我揉着脑门看着他堪称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视线越加模糊。

长这么大,他是头一个为我买卫生巾的男人。

大约十分钟后,苍梧拎着个塑料袋做贼似的窜了回来。

“你看看买的对不对。”

我拿过来瞧了瞧:“对的,你的记性不错嘛!咦?这个小盒子是什么?”

“老板说,这两样最好搭配着买。”苍梧不知道在络腮胡子怪蜀黍掌柜那里受了什么刺激,脸部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不过肌肉看上去好像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因为男人在女人大姨妈来的这段时间里会积攒下不少的东西,等到大姨妈一走肯定就要迫不及待的发泄出来,到时候身边如果没有准备的话,便会很容易从床上美好的故事变成妇产科里悲惨的事故…”

我勒个擦!怪蜀黍你还可以更猥琐一点。

不过,老妈的心愿倒是顺利达成了。家里需要常备杜蕾斯啊杜蕾斯…

看着苍梧那饱经荼毒的小模样,我死过去已久的良心终于复活开工。

把两个同样具有防止液体乱流功能的东西放进塑料袋里系好,摇摇摆摆站起来正想出发,胳膊却被苍梧拉住:“你不是不舒服么,我来背你。”

我看看他,然后摇摇头:“我才不要玩猪八戒背媳妇。”

“…我们不是猪…”苍梧下意识纠正种族问题,不过很快便露出了笑容:“但我倒是不介意作猪八戒。”

我迟钝的大脑很是反应了一下才略懂:“我不要做高老庄的小姐!”

“你只要做‘竹青阁’的女主人就行了。”苍梧边说边俯□:“快上来。”

“什么是‘竹青阁’?”

“我们以前住的地方。”

“哦。”

“快点啊!”

我没理会他的催促,自顾自的往前走:“还是不要了。”

“小蔷…”

条件反射的回头,恰见苍梧躬着身,两手撑着膝盖,微微扬起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我的伤已经好了。”

被戳穿心思的我也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大话:“骗谁呢你,不可能!”

“就算没有完全好,你的这点小重量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我撇撇嘴,对他的话表示坚决不信。

苍梧的笑容于是更深:“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是在担心我的沙发套!”

“小蔷,相信我,为了你,我是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

他说得很笃定,而且如此之具有煽动性和蛊惑力,于是我可耻的动摇了。

走到他身边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背:“疼不疼?”

苍梧笑出了声,猛地伸出手臂一揽我的腰,趁我站立不稳之际兜住我的腿弯,直起身来时,我已稳稳趴在了他的背上。

隔着厚厚的冬衣,仍能觉出他肩背的瘦削,但是很宽阔,让人感到很踏实。

我搂着他的脖子,下巴被他的骨头硌得有些疼。

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人背过我,小的时候,老爸也只是让我骑在脖子上或者放在肩头。

可是,眼下的这种感觉却很熟悉,好像,曾经上演过无数次。有个人背着我,一直走,走了很远,走了很久…

“你以前,这样背过我吗?”

“嗯。”

“经常吗?”

“嗯。”

“是从我们在一起之后吗?”

“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天起。”

“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已经为我取了九百九十九滴露水,而我正好一千岁…那你不是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背着我到处跑?”

“嗯。”

“你又说,我以前是没有父母的,那我是跟着谁长大的?”

苍梧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我:“小蔷,你是我养大的。”

噗…

原来他不是我的童养夫,我才是他的童养媳!

这样颠覆性的强烈刺激让我一路上都言语不能,苍梧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

晚冬的夜风很大,不过许是因为彼此靠得近,所以我并不觉得冷。而他托着我的手,也不再是下午时的那般寒凉若冰。

回到家洗漱完毕,我本想打开电脑上线看看林磊究竟在不在,问一句为什么不和朋友们联系。但刚刚登陆,笔记本的盖子就被人给合上了。

苍梧站在我身后,端着一杯热牛奶:“先喝了,然后去睡觉。”

我想了想,然后乖乖从命。

大概是因为我如此听话太过反常,导致他有些警惕,不放心的又强调一句:“要马上睡哦,不许等我出去之后再偷偷爬起来玩。”

“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啊?!”

我忽闪着眼睛露出最最纯真最最萝莉的表情:“老虎爸爸,人家晚上一个人睡会害怕呢!”

苍梧的眼角跳了跳:“爸…爸…”

“我一直都很萌这种父女啊养成啊神马的,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能体会一把,真好!”

苍梧的嘴角抽了抽:“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