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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进行得还算顺利,由于担心她体力不支,权铎留下来主持大局,让苏曼画先回房间休息了。

由于在换晚礼服之前便沐浴过,苏曼画只是简单卸了妆,便上床躺了下来,偏头睡了过去。

尽管伴郎团特别给力,加上在场的宾客能让权铎亲自陪酒的屈指可数,但还是有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例外,那便是新娘的弟弟——赵宁安。

这个年轻的男孩子,看来真是护姐心切,他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拉着姐夫,硬是要拼个高下。最后醉得不能再醉了,还扯着权铎的袖口不让他走,甚至口出威胁之语,“嗝,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我喊你一声姐夫,但……我警告你,如果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我绝对绝对……嗝,不会放过你!”

在回房间的路上,权铎的脚步一直有些不稳,摸索着进了里面,开了中央的大灯,等眼睛适应了光线,顿时,站在原地愣住了!

白色的大床上,一个娇俏的人儿侧卧在床边,黑发如瀑,一身大红色的肚兜勉勉强强裹住胸前的丰盈,那两团软雪若隐若现,而她仿然不觉,依然睡得安好。

女孩子白皙的脖子上戴了一条珍珠项链,珠圆玉润,吊了一块精致的绿色翡翠,色泽纯净,那一抹绿色,仿佛会随着她和缓的呼吸悄然流动……

还有什么画面比这个更为诱惑的吗?权铎感觉体内深处陡然升起一股热火,灼热难忍,他轻飘飘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握了她纤细的脚踝,一寸一寸地往上亲,柔软的腰,每一寸肌肤仿佛上好的绸缎,握不住,只能吸进嘴里……

“唔……”睡梦中的苏曼画感觉呼吸不畅,唇舌间似乎还带了一些酒气,下意识地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不要,我要睡觉。”

权铎微微喘息着躺在她身侧,停了一会儿,扯开领带,复又压了上去,哑声道,语气带了那么一丝不满,“老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哦!”苏曼画应了一声,“那你先去洗澡。”

没有等到回应,苏曼画侧身又睡了过去,她确实累坏了。

直到某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感受,似乎……她猛然睁开眼睛,见男人正扣着她的腰趴在她双腿间……吮吸着她身体最为敏感最为柔软的地方……口中还发出极为色`情的吞咽声……

一道白光从她脑中闪过,苏曼画羞红了脸,抬起软绵绵地双腿去踢他的后背,又羞又气,“不要……”

没想到这个阻止的动作反而方便了男人,只见他唇舌撩弄的速度渐渐加快,苏曼画几乎被一波一波的陌生快`感淹没……

春色无边。

这一场婚礼,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除了奢华的排场、国际名师设计的新娘婚纱和戒指外,为外界传颂最多的是:

婚礼后的第三天,权云城辞世,律师公布遗嘱内容,世人皆愕然!那些有幸参加婚礼的那些人,回想起来,纷纷感慨,这可是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嫁啊!

于是,这天下第一嫁,以浓墨重彩的一笔,深深镌刻进了权氏家族的历史。

33 他的女人

按照家族习俗,死者下葬前一晚,需由其至亲守灵。

权铎跪在地上,挺直的身影给人一种莫名的凄惶感,这两天来,他一直忙着,几乎没有合过眼,苏曼画看得心疼万分,再看看灵位上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孔,泪水刷刷划过脸颊。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但是这个长者,曾经给了她无数的关怀,前几天他才从她手中接过媳妇茶,在外人面前正式承认了她的身份,而如今……他的身体冰冷地躺在这个世界,灵魂却去了另一个世界……他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想到这里,苏曼画不禁悲从心来,不自觉地轻啜出声。

灵堂那么安静,权铎自然也听到了声音,但他并没有回头,“曼儿,过来。”或许许久没有说话,男人的声音是那种带着迟钝伤痛的沙哑,像是生锈的斧头,轻笑着漫不经心地从人的心头碾过。

苏曼画拖着重重的步伐,慢慢走了过去,屈下双膝,跪在男人旁边,眼泪还来不及擦,晶莹的泪珠“扑通”一声在黑色的地板上摔成无数片水花。

“哭什么?”旁边的男人似乎轻叹了一声,苏曼画听到他说,“爸爸,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接下来,权铎像是自言自语般,“我记得妈妈走的那天,爸爸也没有哭,他说,因为妈妈不喜欢看到他的眼泪。”

苏曼画声音模糊地“嗯”了一声,迅速抬手擦去眼泪,可偏偏越擦越多,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哪有那么多的隐忍和顾忌?

爸爸对她那么好,在他的灵堂前,她实在没有办法……

权铎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抬起手,手指动作极轻地贴上她脸颊,把那温热而苦涩的泪水掬在手心里,“听话,别哭了,嗯?”

他的手指微凉,掌心也几乎没有温度,苏曼画轻颤了几下黑长的睫毛,一下又一下地点了点头。她怕自己一说话,眼泪就会不听他的话涌出来。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权铎眉目深深地看向前方,“我再陪陪爸爸。”

“不!”苏曼画固执地摇了摇头,“我留下来陪你!”

我陪你,陪你守着爸爸,陪他走完这最后一夜.从今以后,他定会在另一个美丽的世界和妈妈重逢,而我们,会将他们深深刻在彼此的记忆里,永不磨灭。

他的女人,她眼底的坚持,她的心疼、她的悲伤,几乎一览无余,权铎微微抿唇,弧度很浅,几乎看不见,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好。”

静寂的夜,月光朗照,清辉袅袅,两人相依偎着跪在地上,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不知何时合成了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没有声音,没有提醒,苏曼画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猛地清醒了过来。

刚刚她一直处于恍惚状态,恍然不觉自己又哭了出来,而且还打湿了他肩上的衬衫,其实苏曼画这两天也几乎没合眼,眼皮又重又痛……

“老婆,你……”嘶哑的男声突然响起,似乎带了那么一丝异样的感觉,苏曼画心里一紧,又听到他苦涩的声音,“不乖。”

然后,一滴液体重重地落下来,接着,第二滴……苏曼画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男人便偏头埋入她脖颈间,那热热的呼吸带了一丝湿润,滚烫滚烫的,熨烫着她的肌肤……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个世界上,他只想让一个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悲伤、无助,也只有她能抚慰他心中所有的悲痛。

和权铎性情的内敛不一样的是,权赫的感情一直都是外现的,父亲的突然离世,带给了他不小的打击,那个看着他蹒跚学步,教他为人处世的人,从此再不复存在,这个世界上,从此没有一个可以唤作“父亲”的人……这样的现实,终究太残忍!

他的悲伤早已无处躲藏,权赫怕自己的思绪清醒一分,痛楚也跟着深刻一分,唯有用酒精麻痹自己的头脑。

书房,是他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地方,权赫躺在地上,白皙的脸上布满不自然的潮红,他的周围横七竖八堆满了酒瓶,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味。

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喝的大多是烈酒,这种行为几斤自残,但权赫丝毫不在乎,他又灌下一杯酒,直接把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玻璃片片碎裂,划伤地板。

听到脚步声,权赫眯着眼抬起头,看清来人,他嘴角带着自嘲的笑,“呵呵,红叶,你来了?”

说话间忍不住捂着胸口重重咳嗽起来,他感觉喉中的猩甜,满不在乎地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咳……红叶,你知道吗?咳咳……”权赫手抵着唇,“我爸爸,他死了。我……再也没有父亲了……”

被权赫唤作“红叶”的女子蹲□,逆着光的缘故,感觉她脸上线条紧绷,看不出真实的情绪,只见她轻声开口,“四少爷,夫人让我来看看您,您……”

“哈哈……”权赫冷笑着甩开她伸过来的手,笑声里似乎含了无数的凉意,“原来如此!如果不是母亲的缘故,你一定不会来吧?”没有得到回应,他自嘲地笑了笑,“对啊,我又怎么能奢望呢?”

很久之前,他就不做这样的梦了。

权赫摆了摆手,重新缩回黑暗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语气淡淡,“你出去吧,我没事。”

“四少爷,”红叶跪了下来,身子往前探了几分,低着头,“逝者已矣,请您节哀……啊!”

红叶惊叫着“啊”了一声,稍稍变了神色,双手已经被半躺在地上的人紧紧箍住,男人的力气极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权赫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手渐渐加大了力气,心中的痛仿佛找到了出口。

这个曾经以那么可笑和荒谬借口高傲地拒绝了他的爱情的女人,他就是要她痛,陪自己一起痛!这样,他的心……会好受很多,很多。

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苏曼画是在床上醒来的,她摸了摸头,脑中只隐隐记得,零碎的梦里,有人重重地吮吻她的双唇,像是倾诉心底所有的悲痛,又似乎想从她这里获得力量……

和发妻林一珊合葬也是权云城的遗愿之一,守灵的第二天,便是下葬的日子。

大概真的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吧,这天的天气竟然出奇地晴好。

蓝天白云,纯净如昨,权家的私人墓园里,却被一片死气沉沉的黑色笼罩。

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人,也来了。

莫玲叶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实在没有太多太深的感情,一直以来,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权氏集团总裁夫人”的称号,所以也不觉得太悲伤,何况这一天,她处心积虑,不知道等了多久。

不过,这样的场合,权家家族中的重要人物都在,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缺席。

赵力卓从来没有想到刚参加完女儿的婚礼,又在三天后“顺便”参加了好友权云城的葬礼。

没想到二十多年后的久别重逢,从今以后,竟然是天人永隔。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明明好好的一个人,那天晚上婚宴散后,还意犹未尽地拉着他留下来,谈笑风生,怎么突然就……赵力卓心里颇不是滋味,一方面为好友的离世而深感悲痛,另一方面,又隐隐为自己的女儿担忧,权家的水那么深,以后恐怕……

身为一个故友都这般心痛,更遑论已逝之人的骨肉至亲了,然而,大家纷纷诧异的是,从权铎的脸上,竟然看不出一丝的悲伤,是因为这个男人,冷血无情,从不知悲伤为何物?还是……

根据一些外界的猜测,这个权氏三少自其二哥权铭出车祸不幸离世后,和父亲反目成仇,两人险些断绝父子关系,听权家的佣人说,权铎还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样冷漠的话:“那个人,除了他的死讯,其他的不必跟我多说。”

这样看来,这对父子之间罅隙很大,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他早已痛到深处,却隐忍在心底。

苏曼画悄然握紧他的手,无形中给予他力量,权铎自然明白妻子的心思,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

许久未睡的缘故,他眼底有着淡淡的清影,人似乎也清减了几分,看起来有些憔悴,苏曼画心疼不已,却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昨天晚上明明说好一起陪他的,可她终究还是因体力不支,失去了意识,连被他抱回房间放到床上都不知道。

葬礼结束后,律师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宣布遗嘱。

这份遗嘱,宛若一颗炸弹,轰然炸开,没有人欢喜,没有……一个人,连整个葬礼过程中一直弯着嘴角沾沾自喜的莫玲叶,也没有!

满场死寂,比起刚刚送往生者,气氛更显得肃穆,几乎令人窒息。

一直沉默的易子郗眸色淡淡地看向前面的女子,不过是一个纤细的身影,一身黑色长裙,那抹黑色,却掩不住她浑身散发出的出水芙蓉般的清新明丽气息,如今又这般……再看看她旁边的男人,心里叹了一声,果真是“美*水”啊!

不过,易子郗心里很清楚,这个女孩子给他的三哥带来了许多的幸福和快乐,或许她生性单纯,本该遗世独立、简简单单地活着,却偏偏被卷进了这复杂的世界。

如果不是真的深爱一个人,一定舍不得,舍不得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沉沦,无边深渊吧?易子郗不知道答案,他唯一遗憾的是,布好的棋局,原本胜券在握,这下,又乱了!

此时此刻,看向女儿时,赵力卓心底也百感交集,或许真的逃不掉吧?二十二年前,她本富贵等身,没想到如今,这令世人艳羡的一切又重新落到了她头上。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人渐渐地散了,散到红尘里去,回到柴米油盐里去,世间云水千年,变幻莫测,那孤独的山间,黑色墓碑静静而立。

某座墓碑上,权云城和他心爱的妻子,淡淡笑着,人间,从此再与他们两不相干,毫无瓜葛。

只是,他以为自己尽最后一分力量保护了重要的人,没想到,却间接地改变了一个女孩子的命运。

那场媲美于“天下第一嫁”的盛世婚礼,依然还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乐谈,但三天后一则更为轰动的消息跃然于各大媒体头条:权氏集团现任总裁辞世,享年五十九岁,其私人律师公布了遗嘱,一经公布,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令外界最为哗然甚至震惊的莫过于下面这一条:

我名下所有权氏集团的股份将为三子权铎之妻所有,另附位于大西洋的私人岛屿……请大家尊重我的遗愿,和谐地分配遗产。

权氏集团从百年之前便开始发迹,日积月累,经久不衰,这么久以来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财富,哪怕只是一个千分点,它背后暗含的,怕是即使几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怕坐吃山空的玄妙意义。

这样的飞来之财,又如何不让人羡慕嫉妒?

34 毒

时光柔软多情,分秒织成经纬,春风沉醉的深夜,流年经不住地叹息。人世间,大概离别,最是薄凉。

梦里是一片空洞的白,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林间深处,浓雾笼罩,一个高大的身影朦胧出现,任她喊破喉咙,终究还是渐行渐远……

苏曼画突然惊醒过来,忍不住摸了摸床侧,几乎没有温度的触感,让她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真的不在。

双手摸了摸脸,掌心湿润润的,苏曼画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又不知不觉地哭了出来,她怎么这么脆弱、这么喜欢哭呢?

诺大的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梦里撕心裂肺地唤了那个人无数次,喉咙竟然异常地干哑,披了一件外套,苏曼画光脚踏在地毯上,拖着几乎悄无声息的脚步,慢慢往外面走去。

二楼是他们的主卧所在,家具并不多,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苏曼画喝了一杯水,终于意犹未尽地放下杯子,偏头不经意瞥了书房一眼,里面没有透出灯光,她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或许他出去了吧?

自从父亲的葬礼结束后,他一直很忙,每天都深夜才回来,早上她还没醒,他又去公司了,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两人真正照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正是深春时分,这座陌生的城市,入夜后,星光璀璨,显得格外美丽,落地窗被温柔的春风唤醒,浅绿色的窗帘也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回应,苏曼画慢慢往阳台的方向走去,脚步突然顿住……

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弥满,苏曼画看着站在阳台上的颀长身影,那张纤细的脸上露出心疼的颜色,轻风撩起她的长发贴在嘴角,她恍然不觉般,继续向前走去。

权铎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薄薄的布料上也染了一丝微凉,他又吸了一口烟,白烟萦绕从他指间、唇边散开,淡淡地渗透到空气中。

不是嗜酒的人,平时除非必要也只是浅酌一两杯,不过,烟这种东西,倒是真的没有办法抗拒,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悲伤一样,无法抗拒。

这个世界上,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前天,他亲手将父亲的骨灰葬入那冰凉的坟墓,让他陪着母亲,长眠地下。

从此以后,人世伤悲,只有他一人孤单饮尝,再没有一双温厚的手,指引着他,告诉他以后的人生该如何走。

后背突然贴上一股淡淡的暖意,随后一双纤细柔软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权铎的身体倏然一僵,说出口才发现声音早已嘶哑得不可思议,“曼儿……”

苏曼画紧紧地贴在他身上,那薄薄的衬衫传过来凉意,却被她的温度温柔包裹,她吸了吸鼻子,他身上的味道,似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味,侵入鼻端,她眉心轻蹙,“你吸烟了。”

权铎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掐灭手中的烟,随意将烟头往阳台上扔下去,“嗯。”

他知道她素来不喜欢烟味,所以才到这外面来,没想到还是……权铎握了握她环着自己的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嗯。”苏曼画轻声呢喃道,“我本来睡着了,但做了一个梦……”

权铎静静地听她说着,目光深沉如水,又透出些许的柔意,知道她这两天也很辛苦,平时又耐不住困,“你先回去睡吧,我再站一会儿。”

“不要!”苏曼画在他背上蹭了蹭,语气有些任性,“你不进去我也不进去!这一次你不许再推开我!”她还在介意守灵那天晚上他未经同意就抱自己回房的事。

这是在变着法儿想陪他呢?她知道他心里的痛,却用这么一种方式安慰他,权铎听得心中一暖,反手搭在她腰间,“嗯,那我们再站一会儿。”

她身上的温暖让他眷恋,更不忍心推开,权铎脸上终于浮现多日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傻瓜。”

苏曼画几乎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听见他这温柔的声音,傻傻地笑了出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你的“傻瓜”的,不是吗?

权铎握了握她的手,指间凉凉的,终究还是担心她会着凉,“我们进去吧。”半天没有回应,他偏过头,却见她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苏曼画站得小腿隐隐发麻,悄悄动了动,见男人突然回头,只能害羞地笑了笑,然后弯下腰从他臂弯里钻过去,顺势从前面抱住他的腰,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贴上了他微凉的唇瓣……

因为身高悬殊的缘故,苏曼画只能踮起脚尖,但男人实在太高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四片唇时分时合,她咬了咬牙,干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唇。

微微吃痛感,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权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拥着她慢慢地往阳台边退,大手扶住纤腰的两侧,往上一提,把她放在了阳台上。

在这些事上,苏曼画极少主动,所以并不得其法,只是生涩地浅咬着他的唇,突然感觉屁股下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往下一看,猛地瞪大了眼睛,手紧紧锢住男人的脖子,声音又气又急,“权铎!”

这可是二楼的阳台呀!虽然算不上很高,但是摔下去,一旦运气不好,不死也会残!

权铎低低笑着在她馨香的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相信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似乎有一种安慰人心的力量,苏曼画感觉自己的心被另一种类似刺激的情绪填满,饶是如此,双腿还是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权铎,我告诉你,如果我掉下去了,你也要跟着跳下去。无论什么时候,不许扔下我一个人,你的世界,大门要永远向我打开,永远不许拒绝我……唔……”

“好。”男人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滚,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

……苏曼画也小心翼翼地把柔软的舌头探进男人嘴里,淡淡的烟草味,尝起来有一种涩涩的味道,她心神恍惚,一个不防备,又被他掌控了主动权,只能微微仰起头,承受他唇舌霸道的侵犯……

他们在阳台上热情洋溢地亲吻对方,在深夜的大床上温柔地占有彼此。

大概是心里藏了某些事,或者顾忌别的什么,权铎的动作比起平时轻了许多,只是扶着苏曼画的腰,浅浅地在她体内进出,极尽温柔与疼惜。

……

随后,男人的低吼与女人的柔美嘤咛交织,浓浓的春`色四散,甜蜜得化不开……

大概男人如茶吧,他的原始生命是高山之巅茶树上的一片叶子,后来经过烈火的烘焙,蜷缩了清晰的脉络,同时也收敛了性情,他的一生都在等待一个柔媚似水的女人,用她的温柔来鲜活自己的血肉,唤起生命最初的痛楚,然后一一抚平……

苏曼画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突然被人叫醒,她揉揉朦胧的双眼,看清眼前的男人,声音迷迷糊糊地问,“嗯。”

权铎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时间到了,该起床了。”

平时夜里被他折腾得厉害,第二天她都是直接睡到中午的,这几天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困意正深,苏曼画其实也没听清权铎在说什么,胡乱地应了一身“嗯!”,又翻了个身,直接趴在他大腿上,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感觉底下的触感有些硬,苏曼画眼睛眯了一条线,见他早换了一身正装,嘟了嘟嘴,又把他的手拉过来垫到脸颊下,男人的掌心虽然有些薄茧,但质感温厚,这下,终于舒服多了!

权铎把女孩子散了自己一膝盖的黑色长发挽到一边,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他的五指轻轻摩挲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声音带着无奈听起来又似乎颇宠溺,“乖,起来吧。”

这一次,苏曼画理都不想理他,直接当耳边风,意识涣散得厉害,过了许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睡着了,偏偏又听见男人在耳边呢喃的声音,”老婆,你确定,让集团的全体股东一起等你吗?”

所有的困意像是被一盆冰水淋到,连火花都不剩一点儿,苏曼画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甚至因为太急的缘故,身体往前一倾……权铎大概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猝不及防地被她扑倒在地上。

幸好地上铺了地毯,两人的身体交叠着,听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灼热而急促的呼吸,苏曼画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某个部位渐渐抬头……她羞得用双手捧住了脸。

“还不起来吗?再不起来的话,我不保证让那群老家伙再多等几个小时……”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似乎还带了那么一丝挪揄的味道,苏曼画脸红得像抹了一层胭脂,讪讪地手撑着他的胸口,慢慢支撑着身体起来。

啊!她这才想起正事,由于她目前已经是权氏集团最大的股东,所以今天上午的股东会议她是必须要出席的!

苏曼画进浴室梳洗完毕,杨嫂已经送了几套正装进来,一一摆在床上,大多是那种很正式的款式,和她平时的风格大相径庭。

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苏曼画直接把这个难题扔给了在一旁看报纸的男人。

权铎帮她选了一件式样简单的白衬衫、灰外套,搭了黑色短裙、丝袜,苏曼画换好后,觉得还挺满意,在镜子前面流连。以前在公司都穿内部的统一职业套装,她很少花心思在衣服上面。

尺寸很合适,布料贴身,裹在黑色丝袜里的双腿纤细笔直,黑白灰的单调颜色非但遮掩不了她眉间的灵气,更是衬托得她面容清丽。

“比我想象中的好看!”苏曼画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又转了一圈。

看着她唇边的嫣然笑颜,权铎心里终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他的父亲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但是眼前人,她那么努力、那么体贴地让他从悲伤中走出来,她,才是他如今要珍惜的眼前人。

从今天起,以后的每一天都会不一样,只要,她在他身边。

“那当然!”权铎笑着点头,走过去,“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

苏曼画也笑,笑意藏不住,从眼底溢出来,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或许他已经释然了吧?

“是是是!”苏曼画开心地附和道,“权先生的眼光是世界上最好的,”眉毛弯弯,仿佛有晶莹的光泽从瞳孔中透出来,“所以,才会选了我当老婆呀!”

不过,她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苏曼画轻轻咬了咬唇,语气也变得认真起来,“权铎,你说,爸爸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相处的日子实在少之又少,苏曼画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权云城是真的从心里喜欢自己,也没有理由绕过自己的妻子、儿子把偌大一个权氏集团交给她吧?莫非这当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她目前唯一能问到答案的,也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爸爸他,是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权铎慢慢向前,把她拥入怀里,“我想爸会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这个理由,虽然他知道,但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她。

“哦。”苏曼画语气有些落寞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从小的生活简单到乏味,根本和这样复杂的世界毫无交集,突然之间要她去适应……苏曼画心里不免隐隐担心,要是她做不好,会不会让爸爸失望?

她不在乎财富地位,更没有存着多大的心思,苏曼画心里很清楚,这一切终究都不会属于自己的。她并不贪心,荣耀之巅不是她的归宿,她想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必担心。”她就是这么简单纯粹的一个人,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权铎弯了弯嘴角,柔声安慰道,“以后一切都有我。”

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直到自己的……生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