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肯尼潘送了许多lk新品的宣传册，都是今夏还未上市的新品，江梦娴看中了几套，今天肯尼潘连模特带衣服的拉过来让江梦娴挑。
对于结拜大哥在帝都的第一场宴会，江梦娴也是做足了准备，今天模特来了，她十分认真地挑着，客厅里都快成了秀场。
唐尼这场乔迁宴会的宴客名单也因为江梦娴的关系而落入了连羲皖的手中，此刻的他正在一边看着宴会已经确定下来的名单。
唐尼真是把全帝都的名流都请了过来，其中还有一些让他十分不喜欢的人物，比如连珏，比如连景，比如金凯金缘。
因为金凯和金缘就住在尚品帝宫隔壁，算是邻居，而且还是江梦娴的爸爸，唐尼还是给他们发了邀请函。
他看着名单，细细地揣摩着唐尼的心思，时不时地抬头看了看江梦娴。
而江梦娴已经和肯尼潘商定了衣服，刷了连羲皖的卡，约定了交货时间，肯尼潘这才带着人都了。
临走时候，江梦娴还送了他一块自己的江氏秘制腊肉，还给每个模特都发了小费。
另一边，球球带着自己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卤肉，跑到唐尼那里去了。
唐尼家最近人很多，来了许多人帮忙操持宴会，但是连小球却再也找不到那天那个为自己升级二宝的叔叔了，心里有点小失落，耷拉着脑袋回家了……
想问问唐尼，可是他和那位叔叔约好了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的事情。
他还想感谢他把二宝升级了，要不然妈妈就被坏人抓走了，他还专程拿了他喜欢的好吃的过来……
第570章 ……妈？
家里的连羲皖看着江梦娴挑好了衣服之后，就带着二宝和黑八和黑九出去了。
她被鬼狼抓伤了，脸上留下了伤口，为了能在唐尼的宴会上保持最好的状态和外貌，她得赶紧处理处理，毕竟连羲皖的前任以及自己的前任都会出现，而且也是她第一次以羲小凤夫人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她预约了一家整容医院，能很快地恢复她的伤口并且没有疤痕。
那家整容医院据说有着全世界最好的疤痕修复和整容修复项目，常规项目也是非常牛逼，造出来的脸都是美得各有千秋，不是烂大街的网红脸，许多明星专门从国外来做脸。
就连她是连羲皖的老婆，是vip客户，都是约到了好几天之后的号。
她以前在这家做了好多次手术了，鬼狼的那个印记也是在这儿消的，效果非常好，一点疤痕都没有留，后来在这儿做了个纹身，又忍痛洗掉了，果真一点疤痕都不留。
能预约上这里号的都是非富即贵，江梦娴拿着号过来，在vip等候区坐下了，看见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其中还有许多熟面孔，都是些经常出现在大屏幕电视剧里的熟脸。
看见羲小凤的夫人‘连小江’也来了，大家露出心知肚明的微妙眼神。
谁知道江梦娴才坐下，坐她身边位置的戴着口罩的男人就出声叫她了：“江梦娴，你也来了？”
咦？！
江梦娴吓了一条，看向了身边的男人，带着大口罩，看不见脸，但是声音十分熟悉。
“司老师？！”
司天祁点点头，眼里似乎带着笑。
江梦娴惊得瞪圆了眼，看着他戴着大口罩，看看周围，像做贼一样低声问：“你也来整容啊？”
司天祁也用做贼般的低声音，回：“前几天摔了一跤，垫的鼻子歪了，预约修复一下，提前好几天才预约到今天。”
咦？！
江梦娴怔怔地看着他。
这么好看的脸蛋，居然是整的？！
她咽咽口水，道：“……还挺自然。”
司天祁：“恩，我十四岁就开始动脸了。”
“鼻子垫的。”
“眼皮割的。”
“下巴垫的。”
“太阳穴填的。”
“整张脸几乎都动全了。”
江梦娴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司天祁居然整容过？还动了全脸。
不过男人嘛……谁规定男人不能爱美来着？
司天祁还顺便和江梦娴聊了一下八卦，他打开手机，对着一个个明星的脸蛋评头论足：“韩幼熙这个脸，典型的高丽脸，高丽做的无疑，你看你看，下巴还有伤口，粉丝说那是皱纹。”
“宁冰清这个脸比较自然，粉丝说是因为箍牙效果好，其实她就是在这家医院做的，动过颌骨。”
“还有这个军旅歌手宋青鸾，全脸填充过硅胶，显得比较有亲和。”
“这个号称是混血明星的就夸张了，依我看，他根本就是个纯华国人，眉骨是做的，欧式大双是割，你看你看，这双蓝色的眼珠，也是做的。”
江梦娴不可置信地道：“眼珠子也能做？”
司天祁点头，道“现在性别都能变，变一下眼珠的颜色也不是什么难事。”
江梦娴一边看，一边摸自己的脸，寻思着自己也是不是预约个什么项目做做。
比如个弄个神秘魅惑的天蓝色眼珠子，割个她爸爸那样的欧式大双眼皮，磨个瓜子脸，她爸爸是混血的，她几乎一点混血特征都没遗产到，手动混血。
可是看见司天祁喝水时候，一不小心露出来的歪掉的鼻尖，她想还是算了。
动了脸以后怕就不能跟像现在这样劲儿劲儿的蹦跶了！
不一小心可能就会像司天祁一样把鼻子给撞歪了。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了连羲皖的照片来，迫切地想知道自家老公都动过哪儿。
长得这么好看，一定动过！
他的照片才拿出来，司天祁就说：“连长和澣哥都没动过，你放心吧，纯天然的，也就可能打过美白针羊胎素什么的。”
他又道：“他演的动作戏都是真人上阵，普通的明星肯定不敢，怕脸撞坏了。”
因为两人都来早了，久久叫不到他们的号，两人就吹着牛逼消磨时间。
司天祁还翻开手机相册，找到了他动脸之前的照片。
照片里是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才十几岁的模样，和现在的司天祁相差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照片里的小男孩儿长得眉清目秀的，长大了应该也是帅哥，怎么就想不开要动脸呢？
而且从十四岁就开始动脸了？
忽然，坐在司天祁另外一边的女人站了起来，似乎要去洗手间，司天祁叫她：“妈，医生叫到你的号我替你应着。”
江梦娴又一次瞠目结舌。
……妈？
她从一进来就注意到了他旁边的女人，带着大框墨镜，肤白如雪，一头黑亮健康的大波浪长发十分漂亮，身材婀娜，前凸后翘，看起来顶多三十。
那居然是司天祁的……妈？
司天祁看着江梦娴那震惊的眼神，道：“那是我妈啊，几天前打了丰唇针之后，整个唇麻了，说不出话了，来这里看看。”
江梦娴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他妈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
可惜，医生叫到了江梦娴的号，她先一步走了。
回家之后，江梦娴迫不及待地和连羲皖分享了司天祁的秘密！
“司老师的脸是整的，全脸都动过！鼻子眼睛下巴全部动了！”
“十四岁就开始动脸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她妈妈怎么也得五六十了，居然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天啊，好年轻！那头发，那身材，那胸，那脸蛋，我的天啊——”
连羲皖反应一般：“哦。”
娱乐圈混了十年，什么整容怪没见过。
江梦娴又一脸八卦地说：“那个谁，跟你一起合作过电影的混血明星，原来不是混血的！蓝色的眼珠子也是手术做的，好神奇！”
连羲皖见怪不怪了：“连鸟都能拉长变粗，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鸟也可以动手术吗？”江梦娴惊奇极了。
第571章 超级恶棍
连羲皖有意调戏她一下：“恩，我下个月就去做个20厘米的超级大鸟，怕不怕？”
江梦娴花容失色——20厘米的大鸟！
那战斗力得多强悍啊！
她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个容量装得下去！
连羲皖看着目瞪口呆的她，淫荡地挑挑眉、挤挤眼。
江梦娴忽然明白自己被调戏了，捂着脸跑开了。
全程围观的球球：“……”
又开始教坏小孩子了。
看着江梦娴害羞地跑开了，连羲皖继续手头着的工作，他的内心也小小的八卦了一下。
江梦娴说司天祁以前长得还是挺俊的，为什么还要整容呢？
他还是高级知识分子，帝都望族司家的次子，完全没整容的必要啊。
可是人有千面，万一人家真的很在意自己的脸蛋呢！
江梦娴才没回来好一会儿，出去几天的黑一回来了。
黑一这次受了点轻伤，给连羲皖带了个大消息回来。
“多亏了二宝拍下来的鬼狼的视频，虽然拍到的鬼狼带着面罩，我识别不了面部，但是意外拍到了鬼狼的一个随从。”
黑一兴高采烈地打开了从二宝的系统里面拷出来的视频资料，那天除了鬼狼之外，还有一个望风的随从。
后来二宝出手的时候，江梦娴趁机逃了，那个随从朝这边看了一眼，正脸被二宝给捕捉到了。
二宝的摄像头实在是太高清了，就这么一眼，鬼狼随从的五官就被清晰地捕捉下来了，黑一找到了这个人，观察了几天，顺着他找到了鬼狼的分部，一举歼灭。
“一共18个人，个个都是鬼狼手下的精英，留了2个活口，其余的16个全在这儿了。”
连羲皖看黑一命人搬着16个残缺不全的尸体堆在他家地下室里，16具尸体，还热乎着，甚至都还在淌血，地上全是血。
他看看那一脸丰收喜悦的黑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黑一这里收集了许多死尸，这些尸体不好处理，或者还有研究价值，就一直堆在冰库里了。
比如挖龙城坟头挖出来的，又比如张瑶瑶的尸体。
江梦娴若是知道自家地下室里藏着几十上百个尸体，不知道还能不能蹦跶得怎么高兴？
这次又收到了16具尸体，虽然里面没有鬼狼，可是黑一还是十分高兴。
这对于之前已经是个非常不错的进步了！
就算是鬼狼手下的尸体，也是有万分的研究价值。
尸体还热乎着的时候，就被黑一趁热解剖了，而那两个还活着的、怎么都撬不开嘴巴的鬼狼属下，就被他关在隔壁，通过透明的防弹玻璃墙看着黑一解剖他们同伴的尸体。
那是一种何等的折磨啊！
黑一知道他可能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也懒得审问他们了，把那两个活口关起来随时观察。
很快，黑一就得到了重大发现，把连羲皖叫了下去，江梦娴也兴致勃勃地想下去看。
以前连羲皖是不太想让她接触那些血腥的东西，不太想让她下地下室，可是耐不住她的请求。
他只知会黑一把他的工作间收拾得温馨点，才带江梦娴下去，他可不想让江梦娴看见那尸横遍野十几具尸体堆一起的场景。
但是没想到，下去还是看见十几具尸体还是堆在一起，黑一所谓的收拾得温馨点就是往尸体旁边放了朵花？
他那个全透明的解剖工作间里，他正忙着解剖尸体，内脏这儿一堆那儿一堆。
黑一的工作室很大，连接了四通八达的地道，地道倒不是连羲皖搞的，而是以前皇宫的皇帝挖出来的逃命地道，十分隐秘，被连羲皖借用了几条。
连羲皖以为江梦娴会怕，可江梦娴似乎没什么影响，还面色淡定地走了过去，找黑一说话。
黑一的声音从那个防弹玻璃墙里面传出来：“三十年前，连纵前辈带兵剿灭了藏在西南山区地带盘踞百年的毒枭世家，我在部队的时候浏览过一些当年的绝密资料，那个毒枭当时在研究一种特殊的能最大限量增强人体能而后遗症很小的超级兴奋剂。”
超级兴奋剂？！
江梦娴听得心里一惊。
她想起了上次那个被兴奋剂支配的张瑶瑶，力大无穷，宛若一个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狂躁、残忍，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回顾的记忆啊！
黑一继续道：“可惜，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有限，他们的超级兴奋剂并未完成，工作室就被连纵炸毁，所有资料和设备都没有了。”
“我这次在鬼狼属下的身体之中，发现他们的身体强悍异于常人，血液之中存在奇特的兴奋剂，在源源不断地改造他们的身体，初步检验，这种兴奋剂和三十年前西南那一批是同一系列。”
“但不同的是，现在鬼狼所用的这一批，比三十年前的那一批更先进，差一点就完美了。”
听到这儿，连羲皖和江梦娴的面色就更不好看了。
也就是说，鬼狼得到了三十年前西南边境那批毒枭手里还在研制的兴奋剂的相关资料，这些年一直在研究改进？
这些经过改良的超级兴奋剂，能够对人体进行强大的改造，甚至还没有副作用？
江梦娴想起了那天和鬼狼短暂的交锋，她感觉自己在鬼狼面前，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他像个强大的机器，力大无穷，她的所有反抗都是泥牛入海……
还有以前接触过的鬼狼手下，那个奎尔李，甚至电击都不怕！
怪不得他们这些年神出鬼没，多国合作都没办法剿灭他们，竟然是因为他们的身体被超级兴奋剂改造过！
那岂不是跟电影里的超级恶棍一样了？
可惜，现实世界没有超级英雄。
接触更多，江梦娴就越能感受到世界的黑暗，猛然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让鬼狼把那个玩意研究透彻，那岂不是……
黑一工作完毕，摘下手套，取下口罩，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消毒之后走了出来。
“你们过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给你们看。”
黑一把自己找到的新资料放到了空气显示屏上。
他道：“为了找鬼狼和西南边境毒枭的关系，我去年就去了西南当年的旧址调查了，发现了一些你可能不太想知道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的是连羲皖。
第572章 羲如是真正的死因
“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当年连纵前辈之所以能在很短时间内剿灭了盘踞百年的毒枭基地，是因为他提前就把其内部的绝密资料拿到了手。”
“知己知彼之后，一击必中，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价拿下了大毒枭。”
黑一只是寥寥数语，可江梦娴已经联想到了当年的场景，那必定是十分艰难的，比现在的谍战片更惊心动魄。
可惜，当年的连纵最后还是因为重伤而死。
一说到自己的父亲，连羲皖的神色变得不好看了。
江梦娴握着他的手，发现那只手异常冰冷。
黑一看了一眼连羲皖，叹了口气，道：“我一会儿说的事情，你听了可能受不了。”
江梦娴紧张了，怕黑一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忙说：“那就先不说……”
“说。”
连羲皖沉声道，像是命令一般。
黑一凝重地看了连羲皖一眼，用十分凝重的声音道：“那个毒枭有个女儿，在事发之前几个月，毒枭的女儿带回来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结婚。”
“却没想到，婚礼那天，那个男人忽然带兵攻破了毒枭堡垒的所有防御，冲入堡垒之中，一举拿下了毒枭的大本营，毒枭整个家族大半战死，活着的都被俘虏判刑了。”
江梦娴听得目瞪口呆，心里头有了个极端不妙的想法——毒枭那个上门女婿，该不会就是……
年轻俊美的指挥官忍辱负重，以色打入敌军内部，成为了毒枭老大的上门女婿，趁机连续不断地往外偷偷输送情报，最终，在毒枭爱女婚礼这个大喜日子上，趁着敌方防守不严密，带兵攻入，一举拿下毒枭一整个势力……
“不可能！”
连羲皖那俊美的脸一阵扭曲，愤怒地一拳头打在眼前的玻璃工作台上。
虽然说当卧底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但是连纵在连羲皖的心目之中，一直都是个大英雄好爸爸，如果黑一说的事情是真的，那就证明，连纵曾经做了对不起羲如的事情。
虽然那不是他自愿的。
可是……羲如是却为他而死了！
江梦娴忙安抚连羲皖，低声温柔道：“这都是黑一瞎猜的，他是指挥官，怎么可能亲自做卧底呢……”
却未料，黑一接下来的话，刺破了江梦娴和连羲皖那最后的侥幸：
“鬼狼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这话一出，江梦娴整个人傻了，被这句话里包含的大量信息给惊得目瞪口呆。
所以，当年，毒枭的上门女婿还真就是连纵？
后来毒枭的女儿没有死，还逃了出去？
并且生下了连纵的孩子？
那个孩子成了第二代的鬼狼？
如今，他回来开始疯狂地报复连家其实是在报复自己的生父连纵？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这工作室里人不多，黑一那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看向了连羲皖，这个鬼狼的亲哥哥。
连羲皖怔怔地看着黑一，神色极其复杂。
黑一看着他，丝毫不留情面：“前面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推测而已，当年毒枭之所以在很短时间里落网，是因为上门女婿的出卖，而你和鬼狼的dna进行对比之后的结果显示，你们的确是亲兄弟。”
连羲皖依旧怔怔地看着黑一，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良久之后，连羲皖忽然问话了：“那个毒枭的女儿，有没有照片？”
黑一拍拍他的肩膀，知道这种事情他无法接受，安慰了两句之后，找出了自己调查到的那个毒枭女儿的照片。
很快，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被找了出来。
江梦娴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野性十足的美丽脸蛋，照片里的女人一身小麦色健康皮肤，头发微卷，拥有十分健美的身材，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宛若妖艳绽放的魔鬼花。
黑一介绍道：“堪雅，事发的时候才21岁，别看她年轻，她可是他爸爸的左膀右臂，生性残忍冷酷无情，手上命案不少，人称‘毒小姐’……”
话还没说完，连羲皖忽然就跑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江梦娴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没了，她赶紧追了出去，看见连羲皖进了健身房之后，狠狠地反锁了门。
“老公！”江梦娴在门外使劲儿拍门，却不见连羲皖有任何反应，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带着喊叫和鼓点的音乐，音量开到了最大，拳击用的沙发被打得‘砰砰砰’作响。
江梦娴着急死了，使劲儿地喊着连羲皖的名字。
黑一忽然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你让他静静吧……”
江梦娴担忧地看着健身房紧闭的门，心里满是心疼。
他一定无法接受吧……
此刻的健身房里，在嘈杂的音乐声之中，连羲皖用自己的肉拳，一下一下地捶在沙袋上，血肉横飞却不自知。
他想起来了……
那个女人的脸勾起了他童年的回忆。
爸爸的死讯传来，妈妈戴着孝对着爸爸的照片独自哭泣，他和姐姐躲在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夜里，风呼呼地呜咽着，妈妈哭泣的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了自己的一双儿女。
忽然，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闯入了他的家，冰凉的刀落在他的脖子上，他和姐姐吓得大哭。
妈妈哭泣着求那个大肚子的女人放过了他和姐姐。
那个女人说：
连纵的孩子，必须死。
妈妈跪着求她：
我愿意替他们死。
大着肚子的女人狞笑一声说：
我给你几天时间准备后事。
然后，女人挺着大肚子离开了。
妈妈抱着他们姐弟俩绝望地哭了一整晚，第二天就把他们送走了，送到了连夏的手里。
从此之后，妈妈再也没有出现了。
那个大着肚子的女儿，就是堪雅！就是堪雅！
羲如是不是因为思念亡夫而自尽！
她是被堪雅逼死的！
堪雅拿他们姐弟俩的命逼死了羲如是！
而堪雅当初怀着的孩子，就是鬼狼！
连纵欺骗了堪雅，还害死了她的一整个家族，她对连纵恨之入骨，就算他死了她也不会满足，她逼死了连纵的女人羲如是，她还生下了连纵的儿子鬼狼，让鬼狼把连纵的后代一个个弄死。
她害死了羲如是，她还要看着连纵的后代自相残杀！
连羲晚已经死了，下一个就是他连羲皖和逑儿了，甚至还有他的妻子江梦娴。
好狠的女人！
第573章 去曾经住的地方
嘈杂的音乐声之中，连羲皖不知疼痛地出着拳头，伤口已经见骨，却毫不自知……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健身房的门总算开了，连羲皖神情冷冽，似乎换了一个人，他一脚踏出健身房，一脚就猜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低头一看，健身房的门口打了个地铺，江梦娴正睡在上面，本来没醒，可是连羲皖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疼得她一下子就醒了，睁眼看见连羲皖，眼里经过了一阵迷茫之后，忽然就蹦了起来，一下子抱住了他。
两人就这么抱在健身房的门口，谁也没有先说话，连羲皖只听见，自己的耳边，有江梦娴的啜泣声。
他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抱住了眼前的女人。
一闭目，两行泪顺着脸滑了下来，为父亲，也为了母亲，更是为了自己的姐姐，以及这个因为自己而受到太多伤害的江梦娴。
“对不起……”
鬼狼的目标从来就不是她，因为她是自己的女人，她才会此次受到伤害！
江梦娴哽咽着：“说对不起现在有用吗？你要振作起来，知不知道！”
“振作起来，连羲皖！你还要保护我和球儿！你要出事了，让我们娘俩怎么办！”
连羲皖死死地抱住了她，泣不成声……
自三十年前出事之后，堪雅就失踪了，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了。
连羲皖决定回一下三十年前他住的地方找一下线索，堪雅去过那里，三十年前的羲如是已经是超级明星了，家里安装了监控，兴许还能找到一些意外的资料。
江梦娴也赶紧跟了上去，外面还天寒地冻的，她随手扯了件军大衣穿上，这还是军区大院里拿来的。
车上，连羲皖一直沉默不语，内心似乎十分不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颤抖着，骨节上的伤口已经上了药。
江梦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怕碰到他的伤口，连羲皖轻轻地反扣住了她的手，低头看了一眼这个陪伴了自己许久的女人，在她眼里找到了一份自己似曾相识的坚韧。
他们曾经以为自己走到了人生的末路，可还是凭借着一份对生存的渴望而硬撑了过来。
不管未来多么艰难，总是要撑过去的，不是吗？
连羲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再看窗外，一栋熟悉的房子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视线之中。
车停在了一栋老旧发黄的别墅前，历经了多年的风雨洗刷，房子透出了无比的沧桑之感，庭院里的花草还有人在定时清理，看这里还时常有人过来打理，但也藏不住这里三十年没有住过人的孤寂和荒凉。
这是一栋十分精巧别致两层别墅，远远看去像个美丽的女人，可惜，她的衣衫已经陈旧不堪。
连羲皖拿出钥匙打开了锁，推开门，看见了熟悉的地方。
这里三十年没有住人了，但还是保持着三十年前的模样，家具摆设等都用防尘布罩着。
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连羲皖感慨良多。
“小时候在连家受了委屈，我和姐姐会偷跑回来。”
“母亲过世了，我和姐姐也被送走了，这里就是连家人在打理，我十八岁的时候，爷爷把它还给了我和姐姐打理。”
但是长大后的连羲皖姐弟俩却再也没有回来住过了。
黑一带着黑七黑八黑九去寻找监控资料，连羲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他们姐夫俩经常会偷偷地跑回来，从一个只有他们姐弟俩知道的狗洞里钻进来，然后相互偎依着，看着大厅里父母的合影发呆，等着再也不可能出现的爸爸妈妈能回来看自己一眼……
连羲皖带着江梦娴去看他小时候睡过的床，却发现，连羲晚住过的房间里面全是垃圾，那张姐姐睡过的床上全是黑乎乎的泥巴，一串黑脚印从房间延续到了厨房之后消失了。
连羲皖神色很难看。
看来是有流浪汉偷偷钻进来过冬了，还睡在了姐姐的床上。
看样子进来的时间不长，这里每个月都会有人来打扫。
连羲皖沉着脸让人盯着外面，顺便联系人过来把生锈得一锤能打烂窗户给翻修一下，他自己则是去开始认真地寻找堪雅的线索。
那个时候的连羲皖才三四岁，能记得堪雅来过已经不错了，具体是哪一天来过完全没有印象，找监控记录也是个天大的工程。
而且还是三十年前的设备，也不能到底能不能放出来。
连羲皖去了羲如是曾经睡过的房间，开了保险柜，找羲如是的账本。
她每天经手的账目这么多，都会记录在账本上。
打开泛黄账本，连羲皖一笔笔地查看着，直接翻到了羲如是生命的最后几天的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