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看在你这么人情如火乐于助人的份上,我勉强可以原谅你扰人清梦一次,”听懂了的尤悠,突然想笑。拐弯抹角一大堆,这人真是矫情的没边了。她眨了眨眼,说出有史以来最有眼色的一次话语,“坐了这么久飞机,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韩矫情勾了勾嘴角,矜持点了下头。

一分钟后,笑还不如不笑的男人不说话,静静看着她。一站一座相对的两人,依旧一站一座相对着,半分不移。

“…要洗澡怎么还不快去?”不洗澡坐着不动?又在犯什么病?

“来者是客,尤悠小姐不觉得长途跋涉的我应该休息一下吗?”

“…洗完澡睡觉更好休息。”

“经济舱座位太矮,腿酸。”

“那还不快去洗澡睡觉?”瞌睡虫上脑气压开始渐渐降低的尤某人,默默压了口气,尽量平和微笑道,“难不成,你还指望我给你洗?”

韩矫情盈盈地看她,不语。

“自己去,我明天上午还有戏。”

“哦,那就这么着。”

过了一分钟,韩矫情真的就这么坐着不动了。

尤悠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明白,这人大约是生气了。不过,为什么生气暂且不提,大晚上的这么耗着,自损一千杀敌八百有什么意思?!。

“快三点半了,再耗下去天都亮了。”

“没事,或许是吃素久了精力旺盛,”他又挑了眼角,斜了一眼尤世美,淡然道,“我一夜不睡,似乎也不太影响。”

尤悠额头的青筋崩了崩,有些冒火:“我精力不充沛,需要休息。”

“那你休息吧。”

尤悠无语,转身就走。不过刚走了两步,电视开了。

尤悠翻了个白眼,关了电视站到他身边:“睡觉。”

“长途跋涉,一身尘土,需要洗澡。”

“那你就去啊!”

“经济舱座位矮,腿酸。你陪我洗澡。”

尤悠:…

又换花样要肉吃?啧!有这么明晃晃地要求的吗?这自从破了身就越来越矫情的倒霉家伙是放飞自我了?!呵,当初是谁摸一下跟防贼似得,“韩长知,你到底还要不要睡?这么晚了,不睡我睡了!”

“吃素,精力充沛。”

话音刚落,尤悠不理他了。

几步回到床边,一掀被子将自己往里面一塞,一动不动躺尸。

b君静静地看着,蓦地又赌气了。

他舔了舔嘴角,突然伸手将行李箱重重扯过来,奈何地上铺了地毯,轮子在地毯上刮过没发出声音。这厮眼微微一眯,放弃轮子,幼稚地将行李箱拉链拉的刺啦啦地响。寂静的声音,尤其的响亮,一下子将迷迷糊糊要入梦乡的尤悠给刺激醒了。

见尤某人终于睁开眼。他不紧不慢地抓了自己的换洗衣物,步履从容地进了浴室。

尤悠:…幼稚鬼!

闹了一个小时,b君才不甘不愿地爬到床上。哼!这次就在这边住三天!有的是机会找你算账!

第二天,b君一早就去了片场。

一下午观察下来。他发现吴家的吴恒安是没什么,基本就老老实实缩在休息处打游戏,反倒是那穿龙袍的男演员眼神闪闪,碍眼极了。

“那人叫什么?”

吴恒安正打的聚精会神,突然有人出声,吓得他手一抖,游戏直接gaever了。吴二少一怒,张嘴叫要斥:“没看见本少…韩总?”

“嗯,”韩长知一身黑色休闲衬衫笔直地立在他身边,侧颜干干净净清贵出尘,“那个跟尤悠演对手戏的男演员,是谁?”

“男演员?”

吴恒安顺着他的视线,“你说赵明诚啊?”

如墨的眉宇蹙了蹙,“赵明诚?”

吴恒安见状,眼顿时一亮。

想着尤悠那傻缺糊里糊涂的,太监吴二少眼珠子一转,决定帮她一把。他飞快地关了游戏界面,凑过来:“他呀,从见到我们尤悠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对她表现好感。这人长得不错性格也不错,跟尤悠玩的蛮好。”

韩长知没说话,依旧一派风轻云淡的从容,只是眼神凉了许多。

“韩总你怎么会过来?”

吴太监点到为止,龇出一口大白牙笑,“谈生意顺道过来看看?”

韩长知眼神沉了些。他素来善于揣度人心,吴恒安的小心思自然逃不过他的眼角。只是:“你试探我,为什么?”

被看穿了也无所谓,吴恒安一愣,坦白:“因为我是尤悠的猪朋狗友啊。”

韩长知静静地盯着他的眼,见他半点不似撒谎,他有些奇怪:“吴家的孩子这么单纯?”明明才认识不到半年,就这么交心了?

“臭味相投嘛,自然一见如故。”

吴恒安嬉皮笑脸,“冒昧问一句,追到这里来的韩总是认真的吗?”

韩长知静静地瞥了他一眼,蹙了蹙眉头,似乎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许久,薄唇轻启:“当然。”

第95章 (四)第四穿

五十二集连续剧花了整整一年半的时间拍摄完成。杀青的前一天,韩长知早早放下了手边的工作,亲自去片场接人。没办法,娱乐圈里的诱惑实在太多了!尤世美那魂淡他了解,尤其地喜爱美人,肤浅的他都懒得说。

为了更入眼的男色抛下多金的他,那厮绝对干得出来。现在回想起来,韩长知还忍不住咬牙切齿。

两个月前,韩家举办了家族酒会。

韩长知存了承认尤悠身份的心思将人给带去了,可这倒霉女人才吃了一圈食物,就被一个不入流的小白脸给勾走了。他好心追上去,这家伙踏玛德的,就为了跟小白脸搭讪一句话,竟假装自己是他租来的女伴!

韩长知:…出了鬼了!

他堂堂一个珠宝大亨韩氏未来的掌权人,这家伙说装不熟就装不熟,演的有模有样啊。气的韩b差点没一口咬断她脖子!现实世界里怎么就有这么个拎不清的色/鬼呢?韩家主办的宴会啊,她都能这么乱来。

事后,韩长知生气,打算给尤悠一点教训。

冷战吧,人家优哉游哉的没个反应,直截了当地找她吵架吧,那女人嘴巴利的像把刀,怼得旁人无话可说,可若动手吧,他踏玛德又下不去手。折腾了十来天,最后只落了个以后看紧点的结果。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就是一把辛酸泪。

几次下来,b君再不敢在她跟前拿乔了,尤悠这玩意儿就只能顺毛捋。b君安慰自己,这家伙还小,他不该跟她计较。况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就是生的再美型,也抵不过渐长的年岁以及尤世美那颗拎不清的脑子。

于是,磕磕巴巴又过了一个月。

十分没有安全感地日子他不能忍了,这女人就是没心没肺。男人的骄傲让b君很生气,气自己岁数涨了竟反而活回去了,被人牵着鼻子走。深深反省之后,他决定不带尤悠玩了。当夜拉着行李,回了自己公寓。

气呼呼执行放手了一周,某个夜深人静的凌晨,又灰溜溜回了星光小区。好吧,大男人能屈能伸,没必要为了点意气之争丢了媳妇儿。

来来回回的,撒不了手的韩长知,只能自己积极主动点。

车子到片场的时候,尤悠还在跟导演说话。

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两人只能在车子里等。

韩长知透过车窗盯着半靠在廊柱上的尤悠,突然开口问:“她现在名下多少资产了?”算起来,两人一起快满四年,尤悠一次都不曾向他伸过手要东西。b君想着旁人的女友总是要这要那,什么都不要的尤悠更让他心里不踏实了。

迈克把着方向盘,闻言稍稍一愣。

视线穿透墨镜看向反光镜里的b,稍稍思索了瞬,幽幽道:“不计算零碎的存款跟现金的话。尤悠小姐名下有两套郊区别墅,一套星光小区高级公寓房,三支绩优股,两千万债券等等,将近两点五个亿。”

“竟这么多?”

韩长知惊奇地抬起了眼,完全不能理解家里那只逮着机会就吃了睡睡了吃的懒女人短短一年内就将资产翻了十倍这件事:“去年不才将将三千万吗?”

迈克想着尤悠翻钱的本事,酸溜溜道:“…尤悠小姐比常人擅长炒股,以及风投。”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如墨染的眉眼皱了起来,“怎么没跟我说过?”

韩长知的不悦,吓了迈克一跳,显然没想到他会因此生气。他的意识里,二点五个亿对韩长知来说不过一个小点小钱,没曾觉得b会在乎。迈克愣了一下,立即道歉:“抱歉b,是我的失误。”

韩长知抿了嘴,没说话。

他瞥了眼韩长知寡淡的神色,心里一惊正色道:“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这次算了,以后她身边再发生什么,务必第一时间告知我。”说罢,韩长知将视线又落在了言笑晏晏的女人身上:爱不爱钱是一回事,缺钱与不缺钱却是两种情况了。

这家伙的钱太多,总是让人心慌呢…

跟导演聊了聊,尤悠回头便看见了韩长知的车。她笑了笑,直接上了车就这么跟韩长知回了帝都。唔,行李什么的,让吴恒安去收拾吧。

许久没见,自然是*。

这一烧,便烧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尤悠还在睡梦中,经纪公司打了电话来叫她去公司一趟。

金灿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照在床上,给睡得深沉地b君披上了一层柔光,美得像一尊沉睡的神袛。深陷在起床气里差点就爆发的尤悠冷不丁瞥见,顿时看直了眼。她的视线游移在韩长知的面容上,久久没离开。

许久之后,甜美的美色终究战胜了起床气。她低下头亲了亲某男的嘴角,咂了咂嘴,轻手轻脚起了床。

人刚一走,睡得沉的某男缓缓勾起了嘴角。

一阵凌乱的脚步远去,公寓又恢复了安静。

修长的眼睫颤颤的,一夜餍足的b君懒洋洋地睁开眼。他脸不洗牙不刷的,赤脚下床开了电视旁边的橱柜。唔,里面是一个三十厘米长宽高的立方体盒子。b君面色淡然,端着一身翩翩的风度将盒子搬出来。

然后,小心地拆开包装,倒出了一小盒一小盒的安全/套…

趁着尤悠去公司不在,他在屋子里转悠了瞬,手执着一根不知哪儿来的细针,从容而优雅地将所有安全/套全给戳了看不见的小洞。

韩长知:…没办法,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有条不紊地将包装盒恢复原样,b君摆了其中一小盒放到床头。他视线温柔地盯着某套,勾着薄唇款款一笑:三十三岁的人了,是时候该结婚了。

迅速收拾了案发现场,b君心满意足地去上班。

与此同时,尤悠搓了搓胳膊,经纪公司的冷气似乎开的有点低?

公司一大早将尤悠叫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

拖拖拉拉一大堆官话之后,就是想问一问尤悠接下来的打算。按道理说,尤悠人气这么高,正常情况应该是经纪公司安排好资源,继续趁热打铁争取更上一层楼。奈何上面发了话,一切以尤悠的意思为重。

尤悠的志不在此,当然是想休息咯。

那人看尤悠想也不想就选择了休息,顿时笑意都僵硬在了脸上:“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毕竟人气这东西不经营的话,说落下就落下了。”

尤悠瞄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韩长知知道后很开心。

休息好啊,休息就有时间结婚了。

当夜,为了表示支持他开了一瓶红酒。当然,喝酒什么的,一杯倒的b君很有自知之明。灌醉尤某人酱酱酿酿,来一次浪漫的地毯py是不可能的。可某人不是很喜欢他的身体吗?既然那么喜欢,他今夜就给她一次对他释放野性的机会。

尤悠:…什么鬼?

虽然很无语,但不得不说,醉了酒的b君真的美炸了!

送上嘴来的食物,不吃简直对不起自己。尤悠揽着韩b的细腰,直接衔住了他的唇,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他这份“礼物”。将人丢到床上,她叼着他的下唇细细吮了下,只听男人的呼吸倏地粗重了起来。

低沉黯哑的喘息伴随着馨香的酒气,撩的人心热!

尤悠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蠢蠢欲动开始翻箱倒柜。翻了半天,直到在床头柜子看见整整一盒的作案工具,她眯着眼笑了。

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扒光了某男的衣物。

结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完美的人鱼线…一一呈现在尤悠的眼前。尤悠吸了口口水,玛德,这厮不去拍色/情写真简直浪费!

她踢了鞋子上去,跨坐在他的腰上。

醉了酒的男人丝毫不反抗,仰着下巴,玉脸的脸颊点点晕红。寻常冷冷清清的眼睛闭着,脸上也挂着茫然又勾人的痴笑。喘了喘,一双布满水色的眸子缓缓睁开,直勾勾地盯着尤悠看,欲语还休。

情态撩人心扉,尤悠低咒一声,俯下身便啄了他一口。素手摸着八块腹肌,缓缓乡下滑动,温润的唇也顺着韩长知的唇角一点点下移,细吻过下巴,喉结。毫不客气地在他修长的脖子以及锁骨上,印下一颗一颗鲜艳的草莓。

每一次动作,换来对方或轻或重的一阵轻颤,尤悠便会忍不住更过分。

知道素手摸上了某人的脐下三寸,一直柔顺地被压在身下的b君突然发难。

他猛地一翻身,将猝不及防的尤悠给死死压在了身下。

长手长脚死死箍住了尤悠的四肢。知道她力气大,他还特意用了擒拿的手段。终于反镇压成功的b君,眯着眼得意地瞥了眼很吃惊的某女,素来清冷的脸上挂着难得妖艳的魅色。他嗓音黯哑:“今夜,也该我来主动一回。”

说罢,不管不顾地分开身下的双腿,猛冲了进去。

尤悠一哼,顿时脸就绿了。

她扯着某男的头发,低声斥道:“安全/套,安全/套!韩长知,你给老子先出来!!”被生孩子支配的恐惧,如果可以避免,她绝不想再尝试一遍!

虽然早做了手脚用不用都一样,但刚刚尝到肌肤零距离接触的b君发了狠,死赖在里面就是不出来:“都进去了再叫我出来,你欺人太甚!”他此刻再不管其他,任由尤悠扯着他头发,单手扣住纤细的腰身边一下重过一下撞击起来。

b君眼里暗火汹涌,恨不得将人撞散了!

之后,尤悠彻底是乱了呼吸。

恍惚间,她咬牙暗道:应该不会那么倒霉的,玛德,放你一马!

这边徜徉在春日的余波里的两人,夜夜笙歌。外面该炒新闻的越演越烈,渐渐的,开始有了些风声鹤唳的味道。

尤悠端着果盘,懒散地躺在阳台榻榻米上浏览着娱乐圈扒爷的微博。陈嘉已经放弃了打压新人这个料,开始谈起了圈子里女星的不检点。他发的微博不多,似乎一周发一次的样子。最近一个月内,都在说同一件事。

随着话越说越多,爆出的女星特征就越发清晰。

尤悠划拉着屏幕,陈嘉这就差指名道姓地说了。按着这越来越图穷匕见的趋势,看来不出一个月,童亚安3p的事情就该炸了各大娱乐版报。

不过在此之前,《皇贵妃传》正式开播了。

开播的第一晚,收视平平。

第二晚,稍稍有了涨幅。

一周后,彻底火爆荧屏。

似乎一时间,人人都在谈论这部剧。

后宫中的阴谋阳谋的暗恨情仇,女子间看不见勾心斗角,剧情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引得观众心随此转。善与恶的人物性格杂糅,悲与喜的人生起跌,配合着精美的服装道具,严格的视觉构图,看的人欲罢不能。

追剧风潮的兴起,相应的各个角色的评论也闻风而来。

花瓶尤悠通过皇后一角,正式获得了观众的认可。上次的云凴一角,虽说有了少数人对她改观,但也只是少数。皇后一角,正式将尤悠的改变放大。然而,对比着尤悠的逆袭,同为花瓶的童亚安就惨得多。

事实上,童亚安的演技也不是完全不能看,只是略显平庸。但《皇贵妃传》这部戏里,几乎每个演员都将各自的角色演出了味道。

因为这么强势的对比,她的平庸才不可原谅。

《皇贵妃传》火了,剧里的一半人都火了。若说收获最大的,应该是新人就有两眼表现的李云翕了。尤悠本身就红透了半边天(虽然不是正面的),板正了形象,她的人气依旧那样。赵明诚也一样,这名声不过锦上添花。

严格来说,这部剧实际上只大火了李云翕一个,说是一步登天都不为过。

当然,若是李云翕不招惹她,她想怎么大火都不关她的事。

可有了底气的李云翕,隐隐跟尤悠对上的趋势。

李云翕的心思很好懂。她似乎认定了这世上最好一切就应该是她的,良好的资源,优质的男人,火爆荧屏的名声,应该属于她。理所当然的,她看上了即使是上流社会也鹤立鸡群的韩长知。就算韩长知跟她根本毫无交集,她也将他视为了所有物。

所以,占了韩长知的尤悠便尤其的可恨。

李云翕扫了眼电视里一身凤袍的皇后,眼底森盲一闪:她记得,短命鬼的寿命似乎还剩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