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你麻痹!
说罢,罗贱人还特别讨厌,挑衅意味十足地瞥了眼现在唯一的o。
谢西楼当下眼眶就红了。
如今分外见不得omega眼泪的尤悠,条件反射地赏了死基佬一侧肘。抬眼一瞄见谢西楼那快要决堤的泪水,浑身就像浑身长虱子一样不得劲。
她忍了忍,黑着脸将罗米尔给撕了下来。
谢西楼的眼眶还是红的,蓄满了泪水。尤悠满头黑线,其实要她哄人是轻而易举的,但哄与不哄得稍微斟酌一番。
事实上,尤悠隐隐有种感觉:或许,原主是喜欢谢西楼的。否则谢西楼的说来就来眼泪不会对她百试不爽,否则不论尤妈再怎么凑合她跟谢西楼,原主也不会一声不吭默认。所以,既然占了原主的身躯,那她就不会碰原主喜欢的人…
…好吧,说这么多,说的好像她有节操一样。
她说实话,唔,就是不喜欢谢西楼…
不过,罗米尔这死基佬,说的好像别人天天陪他睡一样!
“二位闹了这么久,是不是该明某说话了?”秦钺(眀冶)一言不发的看着三人的互动,心里像是踹翻了醋筒,从心地蔓延上来的酸涩苦的他戾气暴涨。
狭长的眸子眼底,缓缓晕开了血雾,掩藏着深沉的煞气。
一阵阴风刮过,罗米尔谢西楼厮杀的眼神均是一顿,皱着眉,同时回头去看立在一边沉默许久的明家大少。
秦钺单手插兜,似笑非笑:“怎么?我不能说话?”
“明家大少贵人事忙,什么时候跟我家悠悠这么好了?”谢西楼冷笑,他清楚地记得这人之前看尤悠的眼神犹如一个废物。
既然看不上人,现在还来装什么亲切?可笑!
“明某怎么想,其实与先生你并没什么关系。”
秦钺其实根本没听清谢西楼的嘲讽,睇了一眼他就转开了视线。
事实上,久居高位的人,我行我素的程度完全不下两外两个。秦钺不管别人怎样想,只做该做的事:“而且,两位不觉得自己现在的姿态很难看?当众拉拉扯扯期期艾艾,真是可笑之极。”
谢西楼被噎得脸一黑,手下意识摸上了腰间藏着的蛇鞭。
“我就爱拉拉扯扯期期艾艾你管得着吗!”罗米尔也听见了。
可他会顾忌姿态可不可笑?呵呵!当众宣布自己是基佬的事儿他都干得出来,还怕这点不痛不痒的嘲讽?
“瞧你那眼睛里射出来的嫉妒火星子,道貌岸然地给谁看啊切!另外,你才可笑!”
他这带着贱味儿的嗓音一出,简直是要将人心给揭露得赤/裸彻底了。热血上涌的谢西楼,也被他当头浇了一桶冰水断了挥鞭笞人的冲动。
回神来的谢西楼惊出一身冷汗,不着痕迹地瞥了瞥眼装傻的尤悠,悄悄蜷起手指揣回了兜里。
“呵~”秦钺冷笑,“男人的嘴上争执有意思?”
转头就不愿理他:“尤小姐,明某这里有些不方便公开的话,想与你借一步说。比如…聂家聂瑜。”
聂瑜??谁?
隐在罗米尔身后的尤悠眼一闪,突然忆起系统那个莫名其妙的提示,想到这儿心凉了下:“聂瑜,聂…聂琛?”
秦钺缓缓勾了唇,点头。
尤悠眉心微微一皱,垂着眼帘推开了身边的罗谢两人。
半晌,抬起眸子,眼神犀利又明亮:“确实需要单独谈一谈。西楼你去我妈那里,这里往来的人少不太.安全。至于罗米尔,你自己选,要么随西楼进去,耀目老实呆着。”
不管罗米尔还是谢西楼,对尤悠这个安排都不满意,拉着脸抓人袖子歪缠。尤悠冷冷地看了眼二人,两人一僵,不敢闹了。
“走吧,明少爷。”
两人走到后花园一个安静的角落,背靠阴面,秦钺就彻底放开了。
尤悠:…
一看这熟悉的神情气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破系统果然从没有个靠谱的时候!秦钺追上来这件事也能含糊其辞,这种威胁到剧情的不定要素早就该给她清楚预警,或者提供危机避免契机。可这什么都没有的,它是要看热闹不嫌事大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过来的?”
单刀直入是尤悠的本性。既然是老熟人了,再装模作样就没意思。尤悠松了一直绷直的骨头,懒散地半靠在墙壁上。一边长眉淡淡地挑起,那狂妄的神情与当初绑架他时如出一辙:“还有,聂瑜是怎么回事?”
呵呵,既然武力值够强,她干嘛装孙子?
“哼,尤皇后?”
秦钺对尤悠的提问避而不答,盯着她的眼眸越来越沉。现在的情况是,他只要一想起他的女人给那个什么皇帝生了一个太子就控制不住暴走的戾气,恨不得杀光了一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尤悠本来无所谓,闻言吃了一惊:“你竟然都知道?!”难道上个世界就已经追上来了?若是这样,破系统怎么提都没给提一下!!
“我不该知道?”
尤悠眼皮子抽了下,掀开眼皮,耸肩。
“好得很,好得很啊…”
“那么,这次又瞄准了谁?啊?”秦钺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给噎得喘不过气,手指一蜷缩,迅速发力,一把将她压到了墙面上。
强势的气息劈头盖脸笼罩了下来,他的脸黑沉得滴水,风雨欲来的神情说明了一切,“是那个银发的哭包?还是男不男女不女的贱人?”
尤悠:…
“你别管我瞄准谁,我只问你,聂瑜是谁?”尤悠刚才心口突突地跳了下,她总觉得,这个名字与她有关,“是聂琛的孩子?”
“不,”秦钺眼神复杂,“是我的孩子。”
“…!!”
“就是你想的那样,”空气又一瞬的凝结,秦钺对尤悠冷淡的反应很不满。心里一怒,单手擒住她下巴恨得龇开了牙,“你这女人可真是心狠!自己的孩子就这种态度?呵,也对,毕竟不是唯一的孩子,自然不痛不痒。”
尤悠:…性冷淡脸不行?
不过,她确实对孩子感情不深。
人心就是如此,不能怪尤悠冷酷。毕竟,比起第二个是她亲身经历过分娩痛楚生下的孩子,第一个连怀孕的艰辛都没尝过:“男孩女孩?聂琛对ta怎么样?啧!既然你知道那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不将他带回秦家?”
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眸,尤悠忆起秦钺做的那些事,蓦地恍然大悟了。
…或许秦家倒了?
唔,这样就对了。她在那个世界的时挣了不少钱,聂琛也是个it行业的钱袋子。那孩子能在富足的聂家生活,总比回不知道好坏的秦家好。想通了,尤悠就不再开口问。秦钺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神直冒火:他俩的孩子,臭女人的关心就这么点儿?!
“你走了几年后,我逃狱自杀…”
秦钺无法接受自己情绪失控,而对方却无动于衷。
所以他开口,恨不得每一个字都戳面前这女人的心窝子,让她不准对他对他们的孩子这么漠然:“真正的尤悠爱上了聂琛。她一面装作你的模样哄男人,一面又深深厌恶着存在就是提醒她自己不过是个代替品的聂瑜,你觉得聂瑜能怎么样?”
想起心里畸形的聂母,尤悠终于变了神色:“既然逃狱,为什么不安顿好孩子?!”
“你是父亲不是吗?不会照顾孩子?!”尤悠一怒,反手掐住秦钺的腕子用力一扭,反压了过去,“盘活大半个国家都轻而易举的人,我可不信一次牢狱之灾就真绝了你的能力,断了你的路!”
“那又怎样?”秦钺低着头,声音幽幽,“他的母亲都不要他了,我为什么不能狠心?”
“你!”
两只手被压在背后,胸膛上压着一个冷脸的女人。两人分毫不让,除了两人的皮囊变了,争锋相对的姿势都与多年前无差。
秦钺的眼眸越来越深,心跳如擂鼓。
凝视半晌,尤悠未退。
他缓缓低下头去寻面前女人的唇,一句若有似无的叹息淡淡化在唇息之间:“可是没办法呢,我的爱就那么多。多年前就全部倾给了他那无情无义的母亲,再多一点都没了…”
…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怒掀屋顶的男声从头顶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罗米尔倒挂在壁灯上,双眼怒红。他敢保证自己真会听尤悠的话,但那是在他确定了尤悠是他的之后,“叫我去一边呆着,你们却在做这种羞羞的事儿?!”
尤悠瞬间弹开,怒视头顶。
“我告诉你尤悠,马上放开那个男的!他比你大整整五岁啊,那么老你也啃得下去?要是忍不住饥.渴,人家现在就躺倒了任你艹…”
嘴角抽了抽,尤悠微笑:“…滚!”
第58章 (三)第三穿
花园背阴之地,除了一大片草皮以外,还有一个巨大的活水喷泉。
喷泉中心呈不规则圆形状,边缘设计得齿齿斑斑,一汪碧绿的水从地下缓缓地流出,撞击着喷泉壁又回流下去。正中心是一个十米高的远古时期半人半鬼雕像,长年累月的活水滋养,底座长满了青苔。
倒挂在墙壁上的罗米尔身轻如燕,一个翻身从墙壁上下来,单膝落地。他仰着脸看对面靠得极近的两个人突然歪头笑了,漂亮的眼睛里,笑意未达眼底:“我是不是说过,真的很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人!”
“哦?尤悠什么时候是你的了?”
秦钺一把抓住尤悠放开的手,捏得死紧然后收握到了手心里。妖冶的脸上阴云密布,“自说自话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自说自话的人是谁谁心里清楚,眀上校你说对不对?”罗米尔拍了拍膝盖上的草屑站起来,眼神尖利的像丛林里狩猎的恶狼,“死缠烂打谁都会,可明上校觉得,军部有那么多空闲给你缠人?呵~悠悠的身边围着的人多了,差你一个不差,你又何必浪费时间?”
话音刚落,罗米尔化作一道虚影,突然攻向秦钺的面门。
秦钺心中一凛,迅速避开。
他虽未继承原主的记忆,但一融进肉身就适应了眀冶的身体。反应速度基本与原主持平,快到完全不需要思考。秦钺脚下一蹬,抱着尤悠落到一边,身后墙壁成蜘蛛网状碎裂坍塌。他放下人,转身长腿曲起,从地面借力,纵身而起。
然后一拳打上去,动作一气呵成。
那边罗米尔身形一闪,迅速避开,刚才站立地方的草皮被秦钺的拳风割裂断开。
他脸色一寒,脚下用力,也瞬间跃起。
半空中,单手背到身后拔出一个二十厘米的黑色金属长棍。手下轻轻一扭,金属长棍迅速展开变化,化作一个两米长蛇鳞纹路的长刀。
他拖着长刀飞快地砍下,秦钺速度也快,避开的瞬间,地面上立即出现一个半米宽的沟壑。
秦钺轻盈地落在雕像上,抽出腰间的一根褐色金属长棍。手下一动,长棍咔咔地伸展开,变成一根镂刻饕鬄纹的长.枪。他阴着脸看不清神色,但嫣红的唇角恶气斐然。
然后,脚尖一点,迅速俯冲下来…
尤悠站在一边,两人你来我往打得目不暇接。
秦钺很明显占上风,不论速度、力量、攻击方式,每一点都恰到好处。眀冶的战斗技巧太纯熟了,战斗起来不需要思考。罗米尔虽然也很强,但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死基佬的战斗天赋也不弱,攻击十分刁钻,秦钺一时还真打压不下去。
双方死死胶着,罗米尔虽受了些伤,秦钺却也无法重伤他。
…
尤悠看了一会儿,知道死不了人就撇了撇嘴转身走了。
哼,打不死,那就继续打吧。
不过,她人刚走到侧门,就迎面碰上了被大公主指使过来找她的侍者。那侍者看见她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走上来就对着她殷勤地笑:“尤小姐,可算找着您了!大公主正请您去二楼说一说话。”
尤悠脚一顿:“…什么事?”
“抱歉,我不知道呢。”侍者见尤家小姐脸色淡淡,忙拽住了她胳膊,半引着半拉扯着人就走,“尤小姐过去了自然就知道。”
尤悠扫了扫胳膊上的手,盯着侍者没说话。
侍者垂下眼帘避开尤悠的视线,耷拉着眼皮微笑,“非常抱歉,请您原谅我的粗鲁与鲁莽。大公主等您很久了,请这边走。”
尤悠倒没有为难别人的心,想了想,也就随他去了。
等亲眼看到那什么大公主与她的omega以外还站着门口见过的柔弱白花小皇子,意识到什么,尤悠抿了嘴,决定沉默是金。
大公主是个女性alpha,身高有一米八左右。一眼看上去就是一身的虬结肌肉。健美之余,也有种虎背熊腰之感。轮廓也较为深邃硬朗,冷着脸看人的时候,不怒自威。反正七个字形容——‘穿了女装的汉纸’。
“这就是清止你喜欢的人?”
大公主一看到瘦瘦条条的尤悠就皱起了眉。顾忌着宝贝弟弟的心情,她倒是把到嘴的嫌弃给咽下去了,只拿一个复杂的眼神,充分表达她内心的失望与…嫌弃:“怎么长得跟omega似得?这么小鸡子一个,发情期的时候能满足你吗?”
小皇子与那个omega,顿时羞得像两只番茄。
尤悠也有些失语:…
“该不是发育不良吧?”
大公主到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安抚地拍了拍暗地里掐她腰的手,大步走到尤悠的跟前。虎目瞪着,上下打量她,眼神在尤悠过于精致的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到她纤细的肩膀上,蠢蠢欲动上手去捏:“长得比你嫂子还o气,正常alpha哪有这么瘦的?”
尤悠:…正常的女性alpha该哪个样子?
“姐姐!”
安陵清止红着脸不高兴了。撇开新上任的嫂子的手,上前就来扯大公主:“悠悠跟你这个大老粗才不一样!”
一边低声埋怨一边趁机瞥尤悠,发现她没在看他,又失落地垂了头。
“大公主,请问将我叫来到底什么事?”尤悠对皇家姐弟的小亲昵完全不感兴趣,“如果没事,我就先告辞了。”
被尤悠这么一提,大公主倒是想起了叫她上来的目的。
她拍了拍自家omega的手,柔声道:“亲爱的,你带清止出去吃点东西。我跟她谈谈。”
那omega闻言安静地点了点头,扯着安陵清止出去,还顺便带上了门。
房间只剩两人后,大公主指了指沙发:“坐下谈?”
尤悠点了点头。
大公主自己挑了一个单人沙发,与尤悠相对而坐。
山一样厚实的身躯,被窗外的光将阴影投射到尤悠身上,将她整个人罩在阴影之下,大公主暗暗点头,对此很满意。
她眯着眼打量尤家的纨绔,许久之后,不得不夸一句确实长得赏心悦目。
她一面觉得纨绔长得好,一面又生气弟弟被纨绔哄骗,于是暗暗催发威慑力想狠狠打压杀一杀对方锐气。总之,她完全没想过不同意。因为,尤家孩子的资料,皇室中人可以轻易查到——这一家子,基因真的太强了!就算眼前这小鸡子似得纨绔,也有着s级以上的强悍基因。
“你要娶清止也不是不可以,给本宫将你身边那个omega送走。”大公主略带嫉妒地瞪了眼尤悠,沉声吩咐道。
尤悠:“…谁?”
“就你家那个妖精一样的omega,”往日里她见过谢西楼很多次,毕竟这么多年来,尤妈参加宫廷宴会总要带着他。原先不知道宝贝弟弟的心思她还感叹尤家的纨绔好运气来着,现在一知道,顿时觉得那人碍眼了,“清止的心思单纯,好的alpha,要学会自觉!”
…这都什么鬼?
“…大公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尤悠觉得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
冷静的眼神,刺得大公主心里一抖。
尤悠似笑非笑:“我与小皇子充其量今天才见过一次,往日也并不熟悉。第一次见面你就让我娶他,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她可不打算承认原主做过的事,五年时间过去,记性不好忘记一些事情在常理之中不是吗?
大公主一愣,顿时怒了:“你什么意思!!我们清止愿意委屈自己下嫁,你还不满意了?真是笑话!你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还敢挑剔?!”
“看来话不投机半句多了,”尤悠不想与说不通的人在多话,理了理衣角站起身来。她平静道:“抱歉,既然公主没明白,那我说明白点好了。大公主,我今年才二十二岁,现如今并未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结婚也可以,先订婚。”
“…”
“有必要咄咄逼人吗?”尤悠可不吃耍无赖那一套,特别是颜值不合她心意的,“大公主,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我们清止那么可爱?现在不熟没关系,多多处一处,感情自然就有了。”大公主完全不容许拒绝,蛮横道,“不过,你必须先把你家里的那个送走。”
“呵~既然你非要这样,那我直白点好了,我并不喜欢…”
“别说了!!”
大门嘭地一声被撞开了,屋子里争锋相对的两人一惊,见到门口眼眶通红的人,顿时安静如鸡。安陵清止狠狠瞪了一眼尤悠,泫泫欲泣地扑到他姐姐怀里,“人家都不愿意,姐姐你逼她有意思吗?!”
大公主无措地替弟弟抹眼泪:“清止啊…”
安陵清止推开她的手,瓮声道:“悠悠,你走吧…”
尤悠难得有些尴尬,作为一个渐渐成熟的alpha,她这么做确实不地道。像个渣男把人家姑娘的里子面子都扔地上踩。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她速度地窜了。
一路快走到了个无人的角落,尤悠挠了挠头发,心里更烦躁了。
坑爹的玛丽苏主角光环,除了惹麻烦之外还是惹麻烦。明明什么都没做,还是惹了一身的桃花。后花园的两只还在打,宴会的主人又得罪了,这宴会,她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