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欣儿从来不精通茶道,如何伺候皇上呢”
他莫测高深的看了其他两人一眼道:
“你只是忘了,以前你可是个种高手,两位弟弟都曾深深领教过”
说着命人端进来一套白瓷茶具,小巧精致拿起细看通体透亮,不知为何,伸手熟练的洗茶冲泡,瞬间一缕让我沉醉其中不能自拨的兰香如炊烟般袅袅升起,将一缕温暖轻轻上扬。这一刻,有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今夕何夕?此境何境?吾人何人,真不知我的整个人生可以有几个这样的下午,窗外烟花纷飞,风颂间,絮如云涌,时卷时舒。静谧的空间里,一壶上好的观音安祥的在壶中渐次上升为我将毕生倾吐的精华,似一股清泉般流淌过心间,茶香幽长,如空谷间突现的一片幽兰,茶汤清甘,顺滑间那一丝苦寒之气,萦绕心间。
氤氲的茶香弥漫了整个房间,凭添了一份和谐的气息,望着眼前三人迷离的神色,感觉这样的午后好像曾经非常的难得。脑中滑过一首熟悉的音色,遂起身取下墙上的古琴弹了起来:
一杯茶汤面前,是非成败转头空;几缕兰香过处,惯看春月秋风。潮起潮落,乐抑乐扬,人生如斯,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室内茶乐叮咚,曲过时,乐声欲醉,如泣如诉,伴着窗外飘荡的烟花,仿佛梦境一般。
温馨
乐声停歇,半响无人说话,廉亲王盯着我突然道:
“听皇上说,贵妃向有才女之名,不知可听过一首咏柳之词”
我愣愣的望着他,不知他此言何意,雍正的脸色变得有些深沉,我看看雍正道:
“过去的事情我能记得的不多了,你且说来听听”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深刻的怀念之情低低念道:
白玉堂前春解舞,
东风卷得均匀.
蜂团蝶阵乱纷纷.
几曾随逝水,
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
任他随聚随分.
韶华休笑本无根,
好风频借力,
送我上青云!
我喃喃的重复着:
“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看着他复杂的表情暗想怎么如此熟悉,见我苦苦思索的样子,雍正冷冷的看了廉亲王一眼,紧紧握住我的手道:
“不用想了,八弟的博学,我们兄弟一向无人能及,你哪能比得过他”
起身道:
“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府吧,政事明日再议”
他二人急忙起身告退,廉亲王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道:
“这首词本是一个奇女子所作,可是如今他的芳踪已杳,空留下我们这些苦苦挣扎的俗人犹自怀念着她当初的风采”
看着他有些悲痛的背影,感觉头痛欲裂,这些话好像深深扎进我的心窝,一时间脑中纷乱如难解的乱麻,见我痛苦的神色,雍正急传太医,迅速的把我抱向旁边的暖阁,轻轻放在床上落下纱帐。
不一会儿,太医进来请脉后低声对雍正说了什么,由于离得较远,一时没有听清,隐约传来些字眼却另我暗自心惊,好像雍正说了什么速速配药不可,回复,记忆......,暗自回想着我醒来喝过的药,都是安神的,每次喝完都昏昏欲睡,醒后脑中更是空白的吓人,看这情景,他好像极怕我恢复记忆,可是这也说不通啊,我是他妻子的身份肯定不会错,即使过去的记忆也应是我和他的甜蜜回忆,他怎么会怕呢。
思来想去没有头绪,这时他亲自端过来一碗药,我吃药吃的真是怕了,遂任他千般哄骗就是不喝,最后他显然有些急了许诺道:
“欣儿听话,喝了药你的头就不会疼了,你若喝了朕每日都叫弘历来陪你可好”
我一听遂拿起一饮而尽,不一会儿,意识有些涣散,沉沉睡去,朦胧间只看到他异常复杂狠戾的神情。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正午,感觉身体非常轻快,头也不疼了,就是有些空落落的,起身后,到得外殿见雍正已经下朝回来了,和弘历正坐在榻上叙话,暗中打量,发现凌云不知去向,重新换了一个不认识的宫女,心中纳闷,见我进来弘历上前行礼:
“皇额娘吉祥”
见他今儿个显然亲近了许多,心中稍微好过些,拉住他的手,他眼中瞬间划过不情愿的神色,雍正轻轻哼了声,他才安心让我握着,我拉他坐在榻上,仔细端详他的面容,近距离的观察发现他的五官非常俊朗,眉宇见流露的气质颇像我时常梦见的人,我定定的看着他,雍正笑道:
“瞧你们母子,倒像姐弟一般,欣儿快过来看看弘历的功课,真不愧是朕的儿子,小小年纪竟能写出如此的文章,朕心甚慰”
我暗想是啊,虽然他们都说我已经近三十了,可是每次镜中映出的身影却如青春少女一般,不知这是何故,想着手中多了几张纸,我好奇的低头细看,见是一篇关于吏治的文章,笔锋犀利直指陋习,字体清俊大气,好像在那儿见过,呆呆的看着手中熟悉的字体不由头又疼了起来,雍正抽出我手中的纸交给弘历道:
“你先下去吧,你额娘有些不太舒服”
眼看着弘历就要告退遂回神急急拉住他道;
“好不容易今儿来了一起用膳吧“
恳求的望着雍正,他叹了口气摆摆手,一时传上膳来,我喜悦的给他们布着菜,感觉气氛温馨随意,这样的情景才是一家相处的模式吧,可是我却如此的生涩,弘历不再冷漠疏离,正暗自感动着外面宫女进来道:
“怡亲王求见”
见这个陌生的面孔遂想起了凌云,问道:
“皇上凌云去哪了,怎么今儿不见她”
雍正淡淡的道:
“老十三府中没个贴心的人,朕不放心赐了凌云做他的侧福晋,她也不小了,老在宫中耽误着也不好”
听他此言,想想有理遂不再过问,这时怡亲王的笑声传来,弘历喜上眉梢,几步迎了出去,看来他和这位怡亲王倒颇为相合,不一会儿,他二人牵手而至,雍正扶起他的身子道:
“今儿怎么如此高兴,敢是府中又添了人口不成”
“皇上取笑了,臣弟可比不得您,如今心愿得尝,想来不久弘历就不用寂寞了”
说着戏虐的看了我一眼,我顿时脸上热辣辣的,暗想一个月来,他倒不曾有什么越礼的动作,想到和他做亲密之事总有种奇怪的感觉。雍正笑笑的看我一眼道:
“多谢十三弟的吉言,朕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瞧着他们越说越不像话,起身告退,不想怡亲王却拉住我的手道:
“姐姐不必害臊,你忘了,我们的感情一直如姐弟般的亲近”
见雍正显然不在意的神色,对他的越礼举止仿佛司空见惯般的自然,再看怡亲王眼中流露的孺慕之情,心中升起一丝熟念,遂做了回去,握着十三的手觉的以前总是如此的握着,温热的触感仿佛看到了,他少年时孤苦无依的情景,低声问道:
“虽然我一时记不得你了,可是这触感却记忆犹新,你如今可是顺遂了?”
他激动的反握住我:
“原来你还记得我,你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在我最伤心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安慰我保护着我,胤祥此生无以为报,只希望你永远快乐无忧的活着,纵冒天大的危险也在所不惜,只是四哥苦了这么多年,还望姐姐体谅他的一片苦恋之情”
暗自思量着他的话,感觉更是云山雾罩,不由望向雍正见他眼中蕴含着浓浓的希望和期待,心中顿时柔软起来点点头道:
“你放心吧,我会真心待他的,毕竟他是我一生相伴之人”
紧张
虽然已经想通,还是下意识的回避着他的亲近,感觉很不自在,他的神色随着我的态度也越发的阴郁起来,可是对我却依然温柔宠溺,总感觉他好像有些怕我似的。众人含糊的言语,让我对自己的的身份更加怀疑,暗自思量了许久,若是问人,宫中肯定问不出什么,若是出宫,雍正几乎时刻盯着我,更是不可能做到,突然想起廉亲王的态度,深邃而悲痛的眼神,语带双关的言谈。他倒是一个最佳人选,想到此,打定主意找机会试探他一下。
我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却发生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大约四月初,雍正下诏封胤禵为郡王,怡亲王是雍正唯一准许随意见我的人,所以我和他的接触,一时间多了起来,他对我说了许多朝中的事情,这位大将军王便是其一,他的语气中蕴含着浓浓的羡慕之情,仿佛带兵打仗是他的梦寐以求的理想。
我的记忆中没有丝毫的印象,他也说的很含糊,一时只了解到,胤禵比雍正小十岁,两人虽系一母所生,感情并不深厚,反而与廉亲王情投意合,先帝病故时,胤禵正出征西藏转战边陲。雍正即位胤禵应召回京,对雍正很不服气,雍正顾念同胞之情,不予计较,待其甚厚。
我对十三的话却不大相信,我曾亲眼看到雍正咬牙切齿的表情,怎么可能对他们突然好了起来,当然他对十三是出奇的好,这另我更加想不通,同是兄弟怎么有如此大的分别,就在他下诏当天的掌灯时刻,我和他正要用饭,殿外一阵喧哗,夹杂着一个宏亮而稍带磁性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胆奴才,敢拦着你十四爷,闪开,让爷进去,什么皇嫂,这真是爷听到的最大笑话,我宁可叫她母妃,也觉不接受他当我的嫂子......”
隐约传来的字眼让我暗暗心惊,雍正瞬间脸色铁青,刚要起身出去,一个男子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后面紧跟着犹在喊着的李德全,见如此情景,我起身告退,向内殿走去,还没踏出殿门,那十四突然拉住我对雍正道:
“你干嘛让她下去,他不是皇嫂吗,有什么可隐瞒的,索性今儿咱们就揭开锅盖,让皇嫂也明白明白,她到底是......”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雍正一掌打断,雍正把我拉到身边喝道:
“你疯了吗,来人把十四爷捂住嘴先带下去,省的在这里胡吣”
刹那间,进来几名侍卫,拖着他出去了,震惊中一时没看清他的容貌,侍卫拖他走到殿门时,门口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顿时我如遭雷劈一般,他的眉眼完全就是我梦中的那个男人,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的年龄不符,相比之下他年轻了许多。
我呆立在当场,回想着他的话,不由头上一阵剧痛,陷入沉沉的黑暗之前,脑中滑过一声声轻唤,仿佛远在天边却异常的亲切熟悉。
“欣儿,欣儿......”
我好像做了一个美丽而悠长的梦,梦中那颇似十四的脸庞,深情的望着我,眼中流露的动人温柔是那么的令人沉醉,如同喝了最香醇的美酒,回味悠长。我不由上前触摸他,可是很快他就像泡沫般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急得大声呼喊:
“你是谁,你回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总出现在我梦中....”
一阵激烈的摇晃把我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雍正焦急而恐惧的脸庞,他喃喃的低语着:
“欣儿欣儿,你做梦了,”
语气中隐藏着深深的痛苦,我定定的望着他,暗想: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眼前的这个貌似痛苦的男人,显然是这一切的策划者,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他苦苦隐瞒的真相又是怎样的呢。
他紧紧的抱住我,仔细打量我的神色,半响他唤人进来,从宫女手中接过一碗药道:
“太医说你受了惊吓,吃了这药定会好转,来快喝了吧”
我死死的看着那药,脑中迅速的转着,最近的药 不是他盯着喝的,我趁机会都倒进了房中的花盆中,果然这几日头脑清楚了许多,一些杂乱的信息充斥在脑中,虽然一时无法清楚,但是我深信不用多久,就会恢复记忆的。望向窗外,见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打量他的神情,这次肯定是混不过去了,正踌躇间,李德全在外回道:
“皇上早朝的时间到了,再耽搁恐怕就晚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见他依旧执着的盯着我,遂接过药柔声道:
“您快去吧,若是因我误了早朝,那我岂不成了误国误民的罪人了,您放心,我保证乖乖的喝药”
我的怀柔政策果然奏效,他担心的看了看我,交代下人们几句便出去了,借着众人恭送的时机,偷偷倒掉了药。过了几天我才从胤祥口中得知,雍正没有难为十四,只是在宗人府关了两天就放了他,郡王还是封了,我暗暗纳罕,亲兄弟果然不同,却没料到这次十四的大闹给他引来了整个后半生的圈禁生活。
随着记忆的逐渐清晰,我越来越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并不是他,这使我陷入空前的恐慌中,那个越来越频繁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也更加的清楚起来,看他的衣着和雍正一样,难道他也是皇帝,头脑中不时浮现我和那个男人的情景,在美丽的湖畔,汹汹的篝火旁,甚至现在的书房,到处充斥着我们依偎的身影。他是谁?
混乱的思绪无法理清,我更加回避着雍正,他的表情越来越难以捉摸,他在猜疑我,我深深明白,他的眼神总流露出猜测的情绪。我们互相怀疑着对方,宫中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里,这时才终于看出他冷戾的本性,不禁有些怕他。
感觉两人之间绷着一根紧紧的弦,随着我和他不断拉扯已经濒临断裂的极限。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五月初,这天的午后天色异常的灰暗,一场大雨眼看就将落下,我的心情正如这阴沉沉的天气一样分外的晦暗,一声通传打断我纷乱的思绪,暗暗奇怪他从来不用这些表面的礼节,今儿怎么了,正想着,他走了进来,脸色蕴含着丝丝的狂乱,显得有些扭曲,他走到榻边坐下瞥了我一眼,我暗暗心惊,他沉默半响道:
“来人把这宫中的奴才都给朕传进来”
暴雨
不到一会的功夫,殿中跪满了太监宫女,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把这些无用的奴才,给朕拖出去杖毙,一个也不能放过”
一时间,殿中一片求饶哭泣声,我不禁大惊,没想到他如此的狠戾,打量他的神色衬着窗外暗沉的天气显得更加阴郁,遂走上前跪下道:
“您若是和臣妾赌气,大可直接降罪与我,何必迁怒他人.....”
我话才说到一半,他幽的钳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和他对视着,眼中闪现着浓浓的怒气和丝丝的狂乱,突然窗外一亮,紧接着一个炸雷,我身子吓的一抖,顿时瓢泼大雨像倒水般的直泻而下,雨水敲打着窗户,夹杂着不时的闪电雷声隆隆而至,平添了一份骇人的气氛,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更加难看:
“欣儿,是不是朕太好欺负了,你竟敢拿着我的纵容,当作对付我的武器,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激怒了我,那么后果你必须承受”
说着狠狠拽起我的身子,向寝殿拉去,迅速的把我摔在床榻上,撕扯着我的衣裳,我不由大惊,激烈而绝望的挣扎着,那儿撼动的了他分毫,刹那间衣不蔽体,感觉他滑入体内,顿时停止了一切反抗,随着他野兽般的动作,我像破布娃娃似的来回晃动着。
身体没有了感觉,麻木而悲伤,就像失去了平生最宝贵的东西。头脑一片空白,心中撕裂的痛着。大悲大通的打击下,我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清醒时,感觉身体泡在热热的水中,周围升腾的热气,一时看不清身在何处,只能隐约知道,自己好像在一个大大的浴池中,刚想移动一下,发现一双大手正放在我的腰间,给我来回按摩着。见我醒了,那双手抱我站起来,一件袍子罩在我身上,把我连头密密的裹住,走了一会,当我重新看到外面的情景时,依然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的脸庞,我扭过身子背对着他,他搬过我的身子,把我紧紧抱在怀中低声道:
“欣儿原谅朕,朕一时失了理智,朕实在是等的急了,你的逃避令朕惶恐难安,发现你竟把药都倒了,朕是多么担心,怕你旧病复发,朕费了多少心思才治好你,你怎么能罔顾朕的一片心呢,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答应朕,以后乖乖的,别再瞎想了”
望着他深情而真挚的表情,我迷惑了,他的感情不像是假的,这个为情所苦的男人,在我的生命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没有回复记忆,但是隐约知道,自己的个性是疏懒而心软的,虽然明白他不是我爱着的男人,却也不忍对他太残忍,总是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曾经深深伤害过他似的。
也许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自责有什么用,不是说难得糊涂吗,全都明白了,也许情势更糟也说不定,算了,最起码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总错不了。想到此,心情平静了许多,深深埋在他的怀中道:
“这宫中的人都怎样了”
他显然颇为惊喜柔声道:
“朕没把他们怎么样,只要你不疏远我,我会宠你一辈子,我不强迫你爱我,但别不理我,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冷漠相待,”
语气中的落寞,让我感到非常的熟悉和震惊。
从那以后,我没有拒绝他的求欢,也不在执着与过去的记忆,我们就像一对平凡的夫妻一样生活着,虽然没有热烈的激情,却也平和动人。
暴风雨过后,天气晴朗起来,雨后的天空显得异常清澈湛蓝,苑中随风飘落的梨花,经过雨水的洗礼越加现出一份脱俗的风情,我继续服着太医的药,脑中果然平静了许多,再也没有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身体逐渐健康起来,雍正心情极好,除了听到廉亲王时有些怒气,大部分时间还比较温和。
时光飞逝,一年的接触,我渐渐对他产生出一种复杂的感情,有钦佩,有怜悯独独缺少了爱情,感觉那种奢嗜的心动,已经随着失去的记忆一去不返了,他确实是一位称职的皇帝,他勇于革新、勤于理政对前朝的积弊进行改革整顿,一扫颓风,使吏治澄清统治稳定、国库充盈、人民负担减轻。
可是兄弟间的争斗不断,以廉亲王为首的八爷党,朝中势力颇大,不时的搞些小动作,使雍正时时戒备着,久而久之,他都有些神经质了,暗自揣度他,他大概把廉亲王当作了自己最大的敌人和心病,不除之不快,每次看到他恨恨的表情,我都暗自担心许久,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潜意识中不愿看到,廉亲王悲惨的下场。仅仅一想心中就有些揪心的疼。
虽然雍正心里记恨八爷党,表面上却不露声色,采取欲擒故纵的策略,先后授与他兼管理藩院、上驷院、工部的权力对其子弘旺赐予贝勒衔,一些原属胤禩集团的官员也被提升重用,可算恩宠一时。由此可以看出雍正的心机之深。
从雍正二年起,他才为彻底消灭八爷党展开了一系列手段,我对这些本不太关心,可是我受宠的地位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这一年的重阳前后,承乾宫中来了一位稀客,这日刚早膳不久,宫女进来道:
“十侧福晋在宫外侯见”
我暗暗纳闷,我与他们这一干贵妇平常并无来往,她见我干嘛,想着吩咐:
“就说我身子不爽,容改日在叙家常”
片刻那宫女为难的回道:
“福晋不肯回去,跪在门外,您若不见她就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叫吧。
不一会的功夫进来一位三十多的贵妇,显然是匆忙进宫,形容有些狼狈,进来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格格他们都说,您没了过去的记忆,求您也是白求,奴婢不信,您就是忘了所有的事情,可我却牢牢记着您的承诺,您说只要您活着一天,定保爷的性命无虞,如今奴婢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抗旨进宫来求您了,您救救十爷吧”
听到她的话我不禁暗中猜测,难道我和八爷党过去还有过什么牵连不成,望着她有些熟悉的脸庞,刚要扶起他,雍正急匆匆的进来了,他冷冽的看了一眼阴阴的道:
“朕曾下过严旨,不许命妇来宫中讨饶贵妃,你这是明知故犯的抗旨吗”
王府
见他冷戾的表情,暗暗担心,急忙扶起那叫紫鹃的福晋笑道:
“我们妯娌间话话家常,至于有这么严重吗,我说我的人缘怎么如此差了,平日竟没半个亲戚来往,原来是皇上的原因”
拉着紫鹃做到榻边,她显然非常惧怕雍正,不敢抬首,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雍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
“欣儿你别管这些杂事,朕自有这么做的原因\\\\\\\'
紫鹃一听眼泪唰的落下来,我握握她的手道:
“你不用伤心 ,虽然我不记得过去的事,可是我答应你,只要我曾经做过的承诺 我定会遵守,你先回去吧,皇上不会为难你的”
望着她踌躇的背影,暗自叹气,看来我过去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怎么这么多麻烦,偷眼瞥了瞥他,见他一副狠狠的神色,遂走上前靠在他怀中柔声劝道:
“您何必和弟媳如此较真,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都是些嫡亲的兄弟你也多担待些吧”
他突然推开我阴沉的道:
“什么兄弟,他们何尝把朕看在眼里,事事和朕作对,朝堂上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朕,你不要试图说情,朕和他们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我心惊的问:
“你打算怎么做”
他沉思的道:
“既然他们逼朕,朕就让他们试试朕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