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咱俩在这儿洗,让他俩在那儿洗?”展昭问。

白玉堂皱眉想了想,问,“猫儿,你也想洗温泉啊?”

展昭耸耸肩,“反正衣服都带来了,不洗白不洗。”说着,就脱外衣,嘴里嘀咕,“这温泉看起来挺舒服的。”

白玉堂想了想,觉得这倒是,就也开始脱衣服。

展昭先跳进了水里,舒服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水刚好没到脖子,白玉堂本来也想进去的,但是转念一想,就又转身偷偷溜了回去,他始终有些好奇,暮青云和天一两人究竟是怎么了。

到了山石后面,白玉堂探头往里头望,就见雾气弥漫之中,两人身形模糊,争吵声倒是停了,却传来了一些其他的声音。

白玉堂竖起耳朵细听,就听天一低声说,“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别扭啊?”

暮青云哼了一声,道,“凭什么你在上面两次?”

天一干笑,道,“那晚上不是情不自禁么?”

“说好了一人一次的!”暮青云铁着脸,声音里也有气,“你让我做回来!”

“干嘛分那么清楚,舒服不就行了么?”天一干笑。

“呸!”暮青云不满,“手拿开,别乱摸!”

白玉堂听得有些纳闷,心说——什么上面下面?还一人一次的?

“啊!”这时候,就听到暮青云突然叫了一声,白玉堂一惊,他师父怎么声音怪怪的?

“要死了你!”暮青云声音显得有些隐忍,“孩子们就在旁边!”

天一舒服地叹了口气,道,“你别出声不就行了么?“

“啊。”暮青云低声骂,“你是猴子啊!随时随地发情?!”

“嗯。”天一则是自顾自地低声道,“青云,好几天没见了,想死我了!”

“轻点!哎呀。”暮青云大骂,“混蛋,凭什么这次又是你?你欠我三次!”

“不是两次么嗯。”

“呀”暮青云大急,“嗯三次嗯。”

白玉堂睁大了眼睛,就觉得脸通红,这水里的情景他是没看清楚,但是这声音他可是听到过,前不久和展昭探赌船的时候,他俩在床底下听人滚床单听得那叫个全这不就是他师父和天意竟然是这种关系!

白玉堂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同时也被自己给震惊了眼前的状况,表示他师父和展昭他师父有奸情!而且最令白玉堂不解的是自己的脑袋。一发现两人有奸情,白玉堂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说这真不成体统啊,而是好奇这个男人和男人要怎么做?还有,他师父和天一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做啊?

想到这里,白玉堂赶紧甩头,心说要死了,胡思乱想什么呢。

偏偏这个时候,就感觉背上让人拍了一把。

白玉堂惊了一跳赶紧回头,就见展昭披着湿漉漉的衣服,一脸狐疑地问他,“你干嘛呀?没进温泉脸就泡红了啊?”

“嘘!”白玉堂赶紧捂住展昭的嘴不让他说话。

展昭微微皱眉,就见白玉堂示意他听那头动静,他就趴在山石边听了起来。

“啊天一好像有声音。”

“老鼠吧。”

“不是,是不是玉堂他们。”

“那就是老鼠啊。”

白玉堂眼皮抽了抽。

“啊!”暮青云火大,“滚开!你还想做啊?!”

“一次不过瘾啊!”

“那换我!”

“唉,刚刚你还怕小辈们看见,现在不怕了?”

“你还欠我三次!”

“嘿嘿,急什么!”

“叫你笑!混蛋!”

“轻点。”

“不准动!”

白玉堂再看展昭,就见他睁大了眼睛盯着前方的一片雾蒙蒙,那神情,就像是一只被吓傻了的猫咪。

白玉堂赶紧捂住嘴,然住想要笑的冲动,拉着完全傻掉了的展昭,回温泉去了。

片刻之后,展昭发现自己已经重新泡在热水里头了,正在纳闷自己怎么进来的,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叹息。

抓脸,就见白玉堂正在一旁,热水没到鼻子下面,双眼望着天,似乎正在想事情。

“喂。”展昭伸手戳了戳白玉堂,“现在怎么办?”

白玉堂转脸看他,再次无奈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说话间,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瞄到了展昭水下的肩膀,展昭瞄到了白玉堂水下的锁骨两人同时脸红,转开脸看别处。

尴尴尬尬地泡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两人觉得热得难受了,就站起来穿衣服,出来时两人也不敢对视,尴尬得很。

整理好衣服后,两人走到了山石后面,一听,就听那头还没完呢。

“有完没完啊!”白玉堂压低声音说,“一把年纪了也不怕马上风!”

展昭也皱眉,“就是。”

对视了一眼,两人再度尴尬地转开了视线。

白玉堂脑袋里忍不住想,若是自己跟那猫做那应该自己是上面的那个吧?

展昭忍不住想,如果和这耗子做,那自己应该是上面的那个吧,毕竟这耗子那么好看

想着想着,两人就忍不住去想如何做的细节了,然后同时甩头——完了,肯定热糊涂了!

第九十一章 奇,大人物登场

好不容易,等了将近一个来时辰,暮青云和天一终于是穿戴齐整从岩石后面走出来了。

两人就见展昭和白玉堂百无聊赖地坐在石桌旁边喝茶,转脸看他俩的眼神古古怪怪的,天一咳嗽了一声,暮青云瞪了白玉堂一眼——看什么?

白玉堂和展昭无奈,展昭小声问,“师父你们是那种关系啊?”

展昭的话问完,白玉堂睁大了眼睛一脸钦佩地看着他——猫儿!你问啦!你终于问啦!我想问很久就是问不出口啊,果然是南侠,有魄力啊!

展昭下意识地微微挑了挑嘴角,白玉堂的眼神让他想起了毛球。

“咳咳。”天一又咳嗽了一声,暮青云脸绯红不做声,横了天一一眼。

“我跟你师父,从小就青梅竹马,然后斗了好几年,后来不自觉的嗯,就那什么了。”天一道,“不久之前不是成亲了么。”

“成亲?”展昭和白玉堂都睁大了眼睛一脸满然地问,“你俩什么时候成亲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好歹说一声啊!”

天一皱了皱眉头,道,“你俩什么记性啊?前不久不还是一起拜天地了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半晌才问,“拜天地你们那不是在拜祖师爷么?”

天一和暮青云眉头皱了皱,道,“那分明就是在拜堂!”

“可是你俩穿着平时穿的衣服”白玉堂也有些迷惑。

“那你还想怎么样?”暮青云问,“还要跟年轻人一样穿红戴绿的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是拜堂就拜堂好了

“然后呢?”展昭和白玉堂接着问暮青云和天一。

“干嘛?”暮青云瞪两人,“拜完天地入洞房啊!”

“呃”展昭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们不是问你们拜天地之后干什么我们问的是,洗完澡之后干嘛?”

暮青云脸绯红,不满地瞟了展昭一眼,白玉堂在一旁闷闷地笑。

“也没什么事干了”天一耸耸肩,“上街吃饭吧,这浑水别去趟。”

“可是,我们还是需要查一查鬼船的案子。”展昭道,“另外,原老爷子的事情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了。”

“你不是放假了么?”天一皱眉瞪展昭,“放假的意思不就是不查案子了?”

展昭挑挑眉看别处,可是事情都已经出来了,怎么可能不去查?

“师父。”白玉堂帮着展昭对天一道,“这事情的确诡异,而且莫一笑跟我们说过关系到大宋的生死存亡,所以不得不认真啊。”

莫青云一皱眉头,不满道,“你干嘛叫他师父,我才是你师父!”

白玉堂道,“你俩不是成亲了么,那不就是都一样了么总不能叫一个人师娘吧”

暮青云一眼瞪过去,随后又一想,问,“咦?这么说来,小飞也要叫我师父了?”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就见白玉堂对他眨眼睛使眼色,就赶紧点头,对暮青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师父。”

“嗯。”暮青云觉得很是受用,揉了揉胸口,气也消了,伸手拉过展昭,道,“小飞啊,走,我们下山吃饭去,师父请客。”说话间,伸手拍拍白玉堂,“多带些银子啊,我们吃饭去!”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这就是传说中的有了新人忘旧人么?!

随后,众人一起下山,唐弥和骆桐清都已经在原家安顿下来了,暮青云很大方地给了骆桐清一本刀谱,让他先看起来。骆桐清是个武痴,于是便开始双眼不离开刀谱地学了起来,辰星甚是懂事,一切的活都帮着做了,而且原府还有下人伺候着,因此骆桐清难得得了闲暇时候,可以坐下来,安安静静地钻研功夫。

暮青云志得意满,拽着展昭的手不放,拉着他下山,一副慈师的样子,要了一大桌的好菜,一口一声小飞叫得亲,还说,“小飞,自己点菜,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嫌贵,玉堂有钱!”

白玉堂站在一旁就觉得眼皮子直跳,郁闷得他都说不上话来了。

天一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对他眨眨眼——算了,你师父想要小飞当徒弟也不是一点两天了,你就由着他折腾吧,几天之后新鲜感一过,自然而然就不计较了。

白玉堂无奈,只得坐下,跟众人一起吃饭。

暮青云这一路上自己都饿坏了,因此点了一大桌的好菜,撩了撩袖子,伸着筷子吃了起来,白玉堂和展昭就盯着他一截白皙的胳膊看了半晌心说,这算是八十岁的人?!打死了也不相信啊!

“师父。”白玉堂问天一,“那个巫国,为什么会有鬼船?”

“对啊。”展昭也边吃东西边问,“巫国地处沙漠之中,怎么会有行船?”

“据说呢,当年的巫国有一位国王,从南海一带娶回了一位公主作妻子,那位南海公主长得是相当的美艳,以至于那巫国的国君被迷得是神魂颠倒,只不过呢,那公主因为长年都在南部沿海,因此对于沙漠地带很不适应,整日思念家乡郁郁寡欢。后来呢,这巫国的大王就派人专门去南部的海边买来了一条硕大的海船,放到沙漠之中,派数千兵将拉着船在沙漠中前行,让那公主在海船之上如游湖一般地欣赏大漠风光,以此来博得美人一笑。”

听了天一的叙述,展昭和白玉堂都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昏君。”暮青云在一旁小声嘀咕,“难怪他灭国!”

天一一笑,道,“也不能这么说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么。”

展昭和白玉堂也点头表示赞同,正这时侯,就听到大门口有些热闹,隐约听到有人在说,“打起来啦!”

展昭和白玉堂站了起来,几人本来是坐在二楼的,两人走到窗边往下一望,就见是一个老者和几个年轻人打了起来。

“那不是无墨子么?”白玉堂指着那老头问。

“对啊,围攻他的是狂刀们的人。”展昭点了点头,微微皱眉,“怎么好端端的又打上了,这狂刀们还真是走到哪儿都不消停啊。”

白玉堂也失笑,“这老头功夫真不错。”

“嗯?”这时候,暮青云和天一也走到了展昭白玉堂的身后,暮青云往外张望了一眼,就蹙眉不解地问,“这无墨子怎么感觉像是受了重伤啊?”

“的确。”天一点了点头,道,“似乎力不从心啊。”

“可是即便他力不从心,那狂刀们的一干众人都不能奈他何。”白玉堂低声叹气,这莫一北和莫一刀,实在是没什么天分。

“这老头谁能把他打伤了?”暮青云有些不解,“昨儿个还好好的啊。”

天一皱眉点了点头。

“这样打下去,狂刀门要吃亏了。”展昭道。

“我去吧。”白玉堂想去帮忙,展昭拦住他,道,“唉,你本来就与狂刀门有些过节,你这样去帮忙,到时候又说不清道不明了,还是我去吧!”说完,一个纵身跃下,分开了那无墨子和狂刀门的弟子。

无墨子此时已经能看得出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但是还是死撑着不肯表现出来,他强忍这一口血气,看着展昭,微微眯起眼睛,“展大侠,何苦多管闲事。”

展昭瞅着他死撑的样子觉得老头挺可怜的,就道,“比武既然已经结束,何必私斗?你是武林前辈,如何跟几个后生过不去?”

“后生?”无墨子冷冷一笑,“如今的江湖后生是越来越不能看了。”

白玉堂摇了摇头,就想下去帮展昭的忙,却听到暮青云突然轻轻地“咦”

了一声。

天一也是皱起了眉头,一脸吃惊的表情,道,“怎么会在这里?”

“玉堂,付账!”暮青云说完,转身就跑了。

“啊?”白玉堂被闹得有些莫名其妙,就见天一和暮青云突然就急匆匆地跑了,也没撂下句话,这是怎么的了?

正在纳闷,就听到半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老枭一般,苍老的笑声应该是个老太婆在笑。

白玉堂和展昭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听到这笑声,都惊了一跳——怎会有人有如此高的内力?

正在不解,就听那声音笑完之后,道,“无墨子啊,你硬撑什么呀?再不走,嘴里那口血吐出来,你的功夫可就废了啊哈哈。”

无墨子眉头皱了皱,捂住胸口,转身灰溜溜地就快速跑了,见他跟过街的耗子似地抱头鼠窜,那声音更高兴了,哈哈的笑声震得酒楼的房子似乎都是在震颤。

白玉堂听得刺耳,摇了摇头,笑小声嘀咕了一句,“疯婆子。”

“什么?”那笑声停止了,半晌,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想起来,“小娃娃,你刚刚说什么?”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心说,小娃娃,你叫谁呢?

“嗯”那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说哪家的徒弟长得那么俊呢,原来是暮青云那只小狐狸家的拿着龙鳞淬刃呐?那个不孝徒弟把他祖师爷的坟都给挖开了?够疼你的啊!”

白玉堂吃了一惊,楼下展昭也是一愣,心说这人是谁啊?怎么对白玉堂知根知底的?

“霍还有天一那小崽子的徒弟啊啧啧,他俩还真是会挑人啊,水当当的小子,一个赛一个的标志啊,嘿嘿。

白玉堂这辈子最烦人夸他漂亮,用心分辨了一下方位,辨出了那声音是对面的房顶上面发出来的,就道,“干什么藏头露尾的?出来一见不好么?”

“哈哈”老太婆笑得声音直颤,“不愧是暮青云那小狐狸家的,连这臭脾气都一样嗯,有趣有趣,跟我去玩一会儿吧?”说完,突然就见对过屋顶之上有一卷白色的长长丝绦甩出,入一条灵蛇一般奔白玉堂而来。

白玉堂堪堪躲过,但是那白色丝绦犹如活物,追着他不放。

白玉堂施展开如影随形,在整个酒楼内乱窜,就是没让逮着。

“嗯!有出息!”那老婆子笑了起来,“不愧是小狐狸带出来的!”

展昭见那人的功夫似乎奇高,就伸手抽剑纵身跃起,一剑砍断了那条丝绦,白玉堂才喘了口气,但是还没等展昭落下就听那苍老的声音说,“嗯,天一家的小崽子也好!跟老婆子去玩两天!”说完那半截丝绦突然一卷展昭一惊,半空跃出数丈,老婆子哈哈大笑,“燕子飞使得不错,不过可惜了,这招对老太婆我没用!”话音落处,那白色丝绦一把卷住了展昭的胳膊,展昭身子一歪,就感觉对方内力惊人而且,这内力好像还有些熟悉。

“猫儿!”白玉堂见展昭被带走了,也是一惊,飞身追上。

见两人远走,躲在酒楼雅间里头的暮青云探出头来,道,“幸亏跑得快,不然让那老太婆抓住了又一番戏弄了!”

“可是玉堂和小飞被抓走了怎么办?”天一哭笑不得,“可别跟咱俩年轻的时候一样,被强迫”

“你当时被强迫的么?”暮青云立刻一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