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识了她的嘴上功夫,纷纷惊叹,杨氏、杨如海也有点佩服这死丫头,即使让他们来处理,也未必能让这五人灰溜溜地离去,但他们很快就清醒了,保持着对她的敌意。

洛正刚没想到女儿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这件事,倍感欣慰,“卿儿,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爹爹服了。”

洛云卿笑道:“爹过谦了。”

秀娘关心地问:“小姐,国师有没有对你怎样?还好吧。”

“奶娘,我没事。有人想借刀杀人,可惜天不遂她愿,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洛云卿含沙射影地说道。

“国师虽吸人血,但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洛正刚告诫道,“不过国师喜怒无常,往后若无必要,不要招惹国师。”

“老爷…老爷…”

灶房的伙计惊慌地奔来,洛云卿连忙问道:“什么事?”

那伙计一边喘气一边道:“灶房出事了…好多蟑螂…还有大堂,好多蛇…”

洛正刚大惊失色,连忙去大堂。

大堂已乱作一团,无数条蛇在地上爬行,有的高昂着蛇头,有的吐着蛇信子,有的急速窜动,无比的吓人。客人吓得心胆俱裂,贴着墙根慢慢往外走。

洛云卿等人站在二楼,被这壮观的一幕吓到了,大声吩咐张掌柜:“快去找人来捉蛇。”

洛正刚又是惊恐又是叹气,“这…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他们又前往灶房,大厨徐勇等人和伙计站在门口,无数蟑螂在灶台、地上爬行,密密麻麻,很是可怖。

**卿儿会怎么收拾这个残局呢?

服侍沐浴

“哟,老爷,吓死人了。舒悫鹉琻怎么会有这么多蛇和蟑螂?”杨氏装腔作势地说道,嗓音娇细,“老爷,是不是开张吉日选的不对?或者是之前重新装饰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地方,激怒了土地公或财神爷?又或者是卿儿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人家要毁了凤凰楼?”

“姐夫,我也觉得此事不同寻常,应该查查。”杨如海附和道,“若不是人为,应该是激怒了神明,神明惩罚我们…”

“老爷,以前我打理凤凰楼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这么多蛇、这么多蟑螂,太可怕了。”她夸张地拍胸部,继续道,“今日开张,那么多客人亲眼目睹,明日便会传遍全城,以后凤凰楼可怎么开门做生意?还会有人光顾吗?之前花了那么多银两,本想着开张后赚回来,却出了这么一遭,那些银两打了水漂咯。”

“闭嘴!”洛正刚含怒喝道。

杨氏和杨如海讪讪的,不再开口,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

洛云卿握紧拳头,指尖刺着掌心,她却不觉得疼,“爹,今日开张弄成这样,是我的疏忽。今日生意是做不成了,不如爹先回府吧,我会善后的,明日照常开业。”

洛正刚点点头,疲惫地走了,杨氏和杨如海也跟着回去了。

接下来的事,便是捉蛇和蟑螂。足足花了两个时辰,大堂和灶房才恢复原样。几个伙计做最后的清扫,之后就打烊。

洛云卿倦怠地坐着,眉心微颦,似在想什么。

张掌柜算了账,道:“大小姐,我算过了,今日进账五百两。”

“只有五百两?”

她早已料到如此结果,这次输给萧胤了。

为了赢她,萧胤会不会使卑鄙无耻的招?蛇和蟑螂是不是他命人放的?

一定是他!

这时,有人进了凤凰楼,她举目望去,正是萧胤,后头跟着的仆从是小轩。

当即,她怒火高涨,怒目瞪他。

萧胤潇洒、得意地站在大堂中央,俨然是凤凰楼的大当家,对众人发号施令;他身上那袭牙色银线暗绣轻袍清贵无伦,头上那顶白玉冠玉光流转,衬得他华贵卓尔、气势慑人,仿佛一道强烈、耀目的日光射进来,照亮了幽暗的大堂。

“莫非洛大小姐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他颊边的微笑那般意味深长。

“愿赌服输,你想怎样?”洛云卿爽快道。

“很快你便会知道。”他笑意深深,径自转身离去。

小轩来请她:“洛小姐,走吧。”

洛云卿来到外头,萧胤已入轿,她便也上了另一顶轿子。

进了曼陀罗花馆,她跟着他来到寝房。

这寝房极为宽敞,是寻常寝房的数倍,中为小厅,西为暖阁,东为寝卧。小厅挂着几幅书画,其中一副很长、很大,是地图,在古代称之为舆图。这幅舆图上,南齐北魏西北柔然,划分得一清二楚,且做了很多标注。

她没多大兴致细看,转开目光,看见他步入寝房。

小轩请她进去,她勉为其难地进了寝卧。

然而,萧胤并不在寝房,而是在寝房北角的浴房。这浴房不大,却凿了一个可容纳数人一起沐浴的汉白玉浴池,有温泉水从狮首汩汩地流进浴池。

他面对浴池而立,解开衣带,她站在门口,正犯愁要不要进去,小轩道:“还请洛小姐服侍公子沐浴。”

说罢,小轩出去了,连房门也关上了。

“过来。”他语声冷冷。

“服侍你沐浴之后,我便可以回去?”洛云卿心如明镜,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今天除夕啦,祝各位妹纸合家欢乐、团团圆圆。

处子之身

萧胤缓缓转身,衣襟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肤色与紧实的胸膛,撩人的心,“愿赌服输,你把我伺候得身心舒坦,我自然让你回去,你我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舒悫鹉琻”

她气得咬牙,恨不得往他那张得意洋洋的俊脸挥一拳过去,“是!我是输了!但你的手段未免太过卑鄙、阴毒!你用蛇和蟑螂吓跑了客人,我怎么赚到一千两?”

“你我并无规定不能用卑鄙、阴毒的招,再者,若你未雨绸缪、严加防范,自然可以阻止意外的发生。”他行至她面前,眸色冷沉。

“我被国师捉去,直至入夜才回凤凰楼。如若我在凤凰楼,定会严防死守,不让任何意外之事发生。”洛云卿恨死那个国师了,若非他,她也不会输给萧胤,“这次不算,我们再赌一次!”

“胜者为王,王者必定是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你没有预料到会有意外之事发生,换言之,你的脑子与本事和我无法相提并论,即使再赌几次,你还是会输。”萧胤抬起她尖俏的下颌,自负而淫邪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激将道:“不赌又怎会知道?这只是第一次,说不定第二次我就赢了呢。你是怕输给一个弱女子,才不敢和我再赌一次吧。”

他的指腹轻抚她的脸颊,风流地笑,“再赌一次又如何?今晚你我将正事办了,我陪你赌多少次都行。”

洛云卿推开他的手,正想反抗,却被他粗暴地揽入怀中。

他的右臂紧紧勾着她的纤腰,左手扣住她的后脑,磅礴的力气箍得她无法动弹。

她面泛桃花,一双光华潋滟的水眸饱含怒火,别有一番生动俏媚的美色;她双唇微抿,闪着诱人的粉嫩光泽,令人禁不住想咬一口。

萧胤慢慢俯首,邪肆的眸色渐渐变得暗沉,薄唇轻啄她花瓣般的唇。

只是轻轻的一下,似是试探。

她没有动,亦无挣扎。

这蜻蜓点水般的吻,仿佛微风拂过。

见她没有反抗,他再次啄吻,用力地吮*吸,灵巧地厮磨。

洛云卿不得不承认,他的吻技很棒,轻易就戳中她的敏感点。

无论是浅尝,还是深缠;无论是逗弄,还是蹂躏,都给她一种绵绵不绝的缠绵之意、灵魂飞翔的销魂之乐。

他乐此不疲地吻她,越深入越想得到更多的温软…她的芬芳缭绕在鼻端,她的甜美诱惑他深深地沉醉…

忽然,他感觉她回吻自己,不由得笑起来。

然而,只是半瞬,洛云卿便推开他,蹙眉道:“公子,国师放我回来之时对我说,他喜欢我的血,以后会时常找我去无极观,还再三吩咐我千万不能毁了清白之身,不能与男子有肌肤之亲。”

“当真?”萧胤惊愕。

“嗯。”她愁苦道,“我问国师为什么不能与男子有肌肤之亲,他说,他需要的是纯阴之体的血,若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便不是纯阴之体。如若我不再是处子之身,他不会放过我。公子,国师会不会杀我?”

“我也不知。”他松开她,面色凝重。

**公子胤会放过卿儿吗?今天是大年初一哦,给各位姐妹拜年啦,奉上二更哦。祝各位姐妹、朋友新春快乐,马到功成,合家团圆,欢欢乐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虽然都是老套的话,但心意是真的,期待2014年姐妹们继续支持我呀,哇咔咔…

出大事了(二更求撒花)

她心中暗乐,庆幸自己想到这妙招,搬出国师,狐假虎威,令他知难而退。舒悫鹉琻

他眉头紧锁,“国师还说什么?”

洛云卿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表情,“我问他,什么时候再吸血,他说皆有可能,许是三日后,许是半个月后,许是今晚。”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小轩道:“公子,洛小姐的奶娘说有要事对洛小姐说。”

二人来到外头,秀娘看见小姐,着急道:“小姐,国师大人遣人来接小姐,已在凤凰楼等了。”

洛云卿惊呼,为难地看向萧胤。

萧胤脸膛冷沉,瞧不出什么情绪,“既是国师大人派人来接你,你便去吧。”

————

回到洛府,洛云卿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秀娘端来一杯参茶让小姐喝,“还是小姐机警,临去前吩咐我怎么做,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洛云卿笑了笑,心想不知以后萧胤还会不会纠缠自己,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些蛇和蟑螂对凤凰楼以后的生意有无影响。

为了稳定凤凰楼的口碑与生意,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开张第二日开始实施每日特价菜。

精选出五种菜式,诸如烤鸭、麻婆豆腐、松鼠桂鱼、凤尾虾和蟹黄汤包,每日推出一种特价菜,只需付市价的两成便可品尝到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每五日一轮回。

午时开市前,她吩咐伙计将写有每日特价菜的巨幅红锦挂在楼前。

不知是不是这一举措起了效果,这日的进账相当的可观,且不少客人慕名而来,生意越来越红火,已有以往鼎盛时期的七成客人。

洛正刚赞许女儿灵活多变的经营手段,放心在府里静养。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杨氏不仅仅是愁,还气愤、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尽心服侍老爷,先让老爷消气,再图后计。

这日午时,洛云卿见凤凰楼没什么事,便抽空去桃花街铺子瞧瞧。

她看完账本,听完施展的汇报,恰时,凤凰楼的伙计惶急地奔进来,“大小姐,出大事了。”

凤凰楼的确出大事了,京中豪富齐老爷宴请三五老友,觥筹交错间,齐老爷忽然晕倒,紧接着便没有了鼻息,死了。那五个老友当场叫来伙计,斥责凤凰楼的菜肴不干净,毒死人。

当真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来到出事的雅间,洛云卿看见三个官差正在办案,那五个年过六旬的锦衣男子正七嘴八舌地对官差说事发经过。张掌柜看见她,低声道:“小姐,此事关系重大,是否禀报老爷?”

“爹身子不好,暂时不要让爹知道。”

她蹲下来,仔细地察看气绝身亡的齐老爷。

一个官差看见她,喝止她乱动尸首。

张掌柜介绍后,官差道:“齐老爷吃了你们凤凰楼的菜肴,当场身亡,初步怀疑齐老爷被凤凰楼的菜肴毒死。洛小姐,跟我们去一趟衙门。”

洛云卿冷静得异乎寻常,“我会跟你们去衙门,不过我要交代一些事。”

秀娘见小姐从容不迫地交代事情,无比的惊异,出了这么大事,小姐竟还能这般冷静。

最后,洛云卿低声吩咐秀娘:“花银两请个大夫查验这些菜、酒水和酒杯餐碟是否有毒。”

秀娘看着小姐被官差带走,心痛如绞,恨不得自己代她遭这份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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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公子

仅仅两三个时辰,齐老爷在凤凰楼猝死一事传遍了建康城,凤凰楼再次置身于风口浪尖。舒悫鹉琻

刚刚入夜,两个官差封了凤凰楼,由此市井巷陌传开,凤凰楼的菜肴毒死了齐老爷。

不少人感叹,凤凰楼开张没几日,生意越来越火,却横生惨祸,也许这就是凤凰楼的命。

洛府的人不敢让洛正刚知道此事,杨氏却故意和杨如海在书房外提起此事,让他知晓。洛正刚听闻此事,又惊又急,差点儿昏厥。

他传来张掌柜,问了事发经过,想先去建康府衙门看看女儿,却又改变了主意,先去找相熟的为官的朋友。

杨氏目送他离去,唇角蕴着阴冷的笑。

那死丫头最好永远待在大牢!

洛云卿被官差带回府衙,问话后便被关在牢房。

牢房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经年不散的怪味,混合了霉味、屎尿味,她刚进来的时候差点儿呕出来。牢房里只有一张发霉的硬木板床,她静静地坐着。

官差将齐老爷吃过、喝过的菜肴、酒水都带回府衙,秀娘找大夫来也查验不到了。

菜肴有问题吗?若有问题,为什么其他客人都没事?

人一旦闲下来,便觉得时光无比的漫长,熬得心力交瘁。

终于,秀娘来了,打开食盒,取出两只瓷碟,“小姐,我带了膳食,小姐趁热吃吧。”

洛云卿慢慢吃着,听她说现在是何情形。

“小姐,我找大夫查验了灶房、食材,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秀娘低声道,“那齐老爷死得蹊跷,会不会是被人暗中落毒害死?”

“有此可能。”洛云卿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打听到仵作查验尸首的结果吗?”

“府衙的官差嘴巴紧得很,不肯透露。”

洛云卿点点头,继续吃,虽然根本吃不下,但也要硬塞,否则哪有体力、精力迎战?

秀娘气道:“对了,老爷已知此事,是夫人故意说漏嘴的,且凤凰楼也被查封了。”

洛云卿并不惊讶,“你对爹说,我很好,无须来看我。”

再说几句,秀娘依依不舍地走了。

洛云卿平躺着,回想事发之时的情况,五个锦衣男子的反应,以及齐老爷刚死时候的模样。

如此,过了平静的一夜。

午时,狱卒送来饭菜,她正要吃,却见狱卒带进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