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伯伯,到底怎么回事?”纤雪疑惑了。难道敬煦因为孩子的重伤迁怒于岳潇潇?不管怎么说,岳潇潇都是孩子的母亲,她应该也尽力保护孩子了吧?
“那个…刚才我们给孩子输血的时候,周先生发现一件事情,可能…可能那个孩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贺院长支吾了好一阵,总算将情况说了出来。
“什么?”纤雪震惊之下差点拿不稳电话。“贺伯伯,到底怎么回事?您说清楚些!”
“是这样的…”贺院长缓缓道来。
原来,周敬煦抱着孩子开车赶到医院,孩子立即便进了急救室进行抢救。
孩子失血过多,医生立即要求输血,然后护士就赶紧去血库调了几袋血浆来。周敬煦关心孩子,无意中看到护士送来的是a型血的血浆。他愣了一下,以为护士弄错了,他自己是b型血,孩子怎么会是a型血呢?他以为孩子的血型应该跟自己一样的。
后来经过护士的解说他才明白,孩子的血型不一定跟父母完全一样,但都是有遗传关系的。如果岳潇潇是a型血,或者ab型血的话,他们的孩子的确有可能是a型血。
于是,周敬煦这才安静下来。
但不久之后,岳潇潇也被送了过来,进入第二急救室。周敬煦本来是不想管她的,但看着送进去的血浆,他忽然心中一动,走过去看了一眼,却惊得他天旋地转如遭雷击。
——血浆袋上写得很清楚,那是o型血。
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再询问,负责岳潇潇的护士都肯定地回答他说岳潇潇是o型血。
可是,o型血和b型血结合,怎么可能生出一个a型血的孩子来?
按照医生和护士的说法,如果岳潇潇确定了是o型血的话,怡康的父亲应该是a型血或者ab型血才对!也就是说,周怡康无论如何都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周敬煦怔了好一阵。
当那个结果被他分析出来的时候,他不禁双腿发软,差点倒下去。他赶紧扶着墙壁,然后才慢慢坐在靠墙的木椅上。他只觉得浑身发冷,一直冷到骨子里。
岳潇潇竟然骗了他!
岳潇潇竟然骗了他!!
她竟然用一个不是他的孩子成功破坏了他和纤雪的感情,并得到了父母的承认,甚至差点骗到他真诚的关爱…他想着岳潇潇怀孕之后,父母的喜悦和期待;想着自己因为那个孩子的妥协和忍让,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孩子…
就是那个孩子,虽然他心里一直不喜欢,可一直都还是当成了自己的骨肉,他甚至因为对孩子的冷淡而心生愧疚…
但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岳潇潇竟然那样无耻,她竟然将别人的种栽赃在自己身上,骗取他以及整个周家的同情和接纳,成功地在他和纤雪中间划下一道鸿沟,让他们越走越远…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下贱无耻的女人?
周敬煦从最初的面无血色到后来满脸气怒,甚至连双眼都变成一片血色。
他忽然站起身来,几步闯进第二抢救室,一把将两名主刀医生掀开,疯狂地将岳潇潇从手术台上抓起来,随即愤怒地给了她一个耳光,而后怒吼道:“说!那个野种是谁的?”
岳潇潇打了麻药,本来昏昏欲睡的,却被周敬煦一个耳光打醒过来。
“敬煦,你,你说什么?孩子怎么样了?”她颤抖着,虽然伤口感觉不到痛,但毕竟失血过多,浑身发软,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
“还没死,不过也快了!”周敬煦怒吼一声,不顾医生和护士的劝阻,捏着岳潇潇的脖子,愤怒而伤痛地责问道,“告诉我,那个野种是谁的?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敬煦,你说什么?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当然是你的…”岳潇潇心中一震,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承认,她就死定了。
“你还想骗我!”周敬煦挥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你这个无耻的贱人!你自己在外面鬼混,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却趁着我喝醉酒爬上我的床,就将这个孩子赖在我头上!你知道那个野种是什么血型吗?我告诉你,我都查清楚了!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我的!我周敬煦就那么好骗?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在场的医生护士本来要把周敬煦拉开的,就算是病人的丈夫,也不能打扰他们抢救病人啊!但蓦然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内幕,他们一个个都迟疑了,退缩了。这是真的么?他们北方的公主,竟然是那样卑鄙无耻的下贱女人?
眼看周敬煦已经有了确切的证据,岳潇潇也慌了,竟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我…不是的,敬煦,你听我说,那是个意外,不是我愿意的…那天我喝醉了…”
“你这个贱人!”周敬煦忽然重重地将她扔开,而后嫌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你知道么?每当想起自己竟然跟你这个下贱无耻的女人上过一次床,我就恶心得想吐!岳潇潇,你真的好脏!肮脏得我甚至想宰掉这双碰过你身体的双手!岳惊云,岳潇潇,你们岳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至于你这个贱人!我现在就休了你,从今往后,你跟我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
而后,周敬煦便踉踉跄跄地跑出医院,不知所踪。
纤雪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才给周公馆和桂园打了电话。
如今城里正在平乱,好多地方都会有激烈的战斗,敬煦他受了这样的打击,浑浑噩噩的,一个人在外面实在太危险了。可是她手里实在抽不出人手出去寻找,如今,也只有寄希望于敬煦会无意识地走回家去。
然而,周敬煦没有回周公馆,也没有去桂园,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他去了哪里,只是第二天没有人卖也没有人买的报纸上有一则公告,周敬煦休离岳潇潇的公告。
那天晚上京都好多地方都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周围的人最初还以为有人放烟花呢,后来才发觉不对,一个个都躲在屋里不敢出来。
圣诞节那天,街道两边几乎没有几家店铺开业,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忐忑地猜度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有心算有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事实证明,黄雀还是比螳螂高明。陈子荣的警备军实力本来就不如城防军,又因为知道自己做的事叛乱的事情,士兵们根本就没有士气可言,看到城防军打着平叛的旗号,又听说投降不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很多士兵当场就投降了。
但那些跟随陈子荣的中级军官却不肯投降。他们明白,自己就算投降了也是个死,如此,他们还不如拼一把呢!
一直到圣诞节的晚上,叶纤雪才正式宣告平定叛乱,然后立即在报纸和电台上对平安夜的叛乱一事作了简要说明。
根据叶纤雪的说法,叛乱的主谋是京都警备军司令陈子荣,他勾结日本皇太子,在日本武士的支持下,在平安夜的晚上潜入大帅府刺杀公主岳潇潇和代总理周敬煦。后来,又派兵包围了政务院各大官员的府邸,发动兵变。但在大帅高瞻远瞩的英明指挥下,城防军的季司令迅速带兵平定了这场叛乱。
纤雪没有提周敬煦什么事,她将此次叛乱全部推到陈子荣身上,给敬煦一个教训就是了。当然,他的代总理身份当然要被剥夺。
政务院的官员一个个浸淫官场十数年了,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多多少少还是看出些端倪来。
不说别的,陈子荣是谁?那是周敬煦的姑父!而周敬煦对岳惊云不满那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若说周敬煦与此次叛乱无关,怎么会被剥夺代总理的职务?显而易见,此事就是周敬煦与陈子荣同谋的!只不过,周敬煦运气好,负责这次平叛的是他的妻子叶纤雪而已。
这个时候,大家又疑惑了,你说大帅派什么人来主持平叛工作不好?怎么会让周敬煦的妻子,叶夫人出来主持这样重要的工作呢?
据小道消息说,叶夫人和大帅关系暧昧,难道竟然是真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周敬煦不当代总理,谁来主持政务院的工作?
政务院的老狐狸们谁不想更进一步,成为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总理?
可是,不等他们酝酿完竞职演说的气氛,纤雪就站起身来,冷漠地说:“大帅代领将士们正在南方浴血奋战,京都作为北方的政治中心,必须给大帅和前线的将士们提供一个稳定的大后方,一如既往地支持前线的统一大业。为此,我将接任代总理一职,直到大帅完成统一大业,回到京都!”
所有人都有点懵。
叶纤雪要出任代总理一职?
她一个从未接触过政务的女人也能当总理?
就算大帅任人唯亲,也不能这样吧?就是之前的周敬煦,好歹还在政务院历练了一段时间才上位当代总理的呢!而且,周敬煦说是代总理,其实手中并没有太大的权力。可如今叶纤雪有军队撑腰,只怕要将所有大权抓在手里吧…
大家看着恭恭敬敬站在叶纤雪身后的季崇霖,想着昨日洒在自己家门口的那些鲜血,一个个都把反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现在形势很清楚,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事实就是,叶纤雪已经掌握了京都的兵权。而这个时代的特点就是这样,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谁的枪杆子硬就听谁的,不识时务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他们不清楚叶纤雪到底是不是岳惊云的心腹,但目前除了顺从,他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但虽然怕了叶纤雪的枪,他们心里并不服气,怎么着都要给她找点麻烦才甘心的。
首先,他们要求公审陈子荣。叛乱这样的重罪,自然不能凭你叶纤雪一张嘴说了就算吧?
纤雪对此无异议。事实上,她心里也想改变现有的政治体系,建设一个民主共和国。为了避免掌握国家军政大权的大帅一家独大任人唯亲,避免类似的夺权叛乱再次发生,只有将军政分离,逐步建立民主的政务院和军务院,用选举制代替世袭制,这样,国家才能稳定持久地发展下去。
公审那天,政务院的人到的很齐,三五几个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不时看看坐在主位上的叶纤雪。
纤雪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不就是想为难她一下,看看她的本事么?陈子荣发动叛乱证据确凿,一家老小都在她的掌握中,她才不怕他不招供呢!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陈子荣对自己的叛乱野心及行为供认不讳,但他却供认说此事都是周敬煦的主谋,他不过是个从犯而已。
纤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昨晚她不是派人跟他谈妥了么?只要陈子荣担下罪名,她可以想办法放过他的妻女和孙子。想不到这个狼子野心的陈子荣,死到临头竟然还跟她玩了一手。
这下子,政务院的老狐狸们立即兴奋起来。一个个都站出来质疑叶纤雪的立场。一个叛乱主谋的妻子,能当代总理吗?能公正地审问这么大一件叛乱的案子么?
【卷二】再嫁 第五十一章 震惊天下(二)
纤雪心中愤怒,却不便表达。她希望将国家体制导入公正民主的正规,但是自己却又无法做到真正的公正无私,比如此刻在面对周敬煦的问题上。
敬煦的确有错,但从他的动机、认识以及所造成的后果来说,并不是罪无可恕的。所以,她会原谅他,并竭尽全力为他开脱。
“嫌犯陈子荣,你说主使之人是周敬煦,可有证据?”纤雪冷笑一声,不等对方开口,又接着道,“不管是与日本人勾结袭击大帅府还是率兵围攻政务院以及各位大人的府邸,可都是你陈子荣的儿子及下属带的队!与周敬煦何干?我奉劝你就是要推脱责任也好歹找个能让人信服的人出来。周敬煦已经是代总理,大帅又定了我们的儿子为继承人,他脑子有病才会发动叛乱,动摇北方的根基。更何况,平安夜那天晚上的刺客袭击大帅府,不但周敬煦受了伤,他的女儿更是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呢!你这样的诬陷,有人相信么?”
“哼,这是明白着的事实,各位大人谁不清楚?”陈子荣愤恨地盯着叶纤雪。他知道自己作为叛乱的主谋,是非死不可的,但就算他死了,也不会让叶纤雪这个女人好过的!
在场的各位大人自然是清楚的,也是相信的,可是他们敢当着叶纤雪的面说么?当然,他们虽然不敢明着附和陈子荣的供词,却也不肯放过这样好的打击周敬煦的机会。周敬煦毕竟是叶纤雪的丈夫,是她儿子的父亲,他们都明白,打击周敬煦就是打击叶纤雪。
“这个,仅凭一面之词,确实难以定罪,要不先将周敬煦羁押审问?”
“嗯,光听陈子荣一面之词如何能定周敬煦的罪?陈子荣你可有什么证据?”
“虽然陈子荣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至少周敬煦叶有嫌疑吧?叶夫人毕竟与周敬煦是夫妻,又这样维护周敬煦,如何能服众?”
纤雪脸一沉,立即高声道:“胡耀!”
“属下在!”胡耀立定敬礼,动作流利,英姿勃发,丝毫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纤雪神情镇定,声音冷漠,果决地说:“在后天的京都日报上发一则公告,我叶纤雪自即日起,与周敬煦解除婚姻关系。”
“…”胡耀微微一怔,立即应声道,“属下遵命!”
在座的政务院官员们也怔怔地看着她,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不好对付。对女人来说至关重要的名节,在她看来似乎什么都不是。她已经离过一次婚了,但那一次所有人都清楚她是被岳潇潇逼迫的。后来她好不容易与周敬煦复婚,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个胆色和决心主动与周敬煦断绝婚姻关系。
“叶夫人果然做事果决,在下佩服!”
“既然叶夫人已经跟周敬煦离婚了,就不能叫夫人了吧?”
“也对!叶小姐,叶小姐果然非一般女子啊!大义灭亲,令人敬佩!”
“都说够了?”纤雪忽然冷声道,凌厉的目光在所有人面上巡视了一圈儿。他们不就是看她占了代总理的位置,心里嫉妒,不想她好过罢了。不过,就这么几句话就想刺痛她,他们也未免太看轻她了。
在接触到叶纤雪的目光之后,众人不禁心中一颤,那份压迫感仿佛与岳惊云对视时一般,甚至岳惊云还要温和一些,而这叶纤雪的目光,就好似冰刀子一般,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要刺入自己的灵魂。
纤雪看着那一张张欺软怕硬的丑陋嘴脸,心中冷冷一笑,忽然站起身来,单腿一抬就踩在椅子上,同时拔出别在腰上的手枪“啪”地一声拍打在桌子上,扬着左边唇角,痞子气十足地说:“你们以为,我在这个时候与周敬煦离婚就是怕了你们?我今天摆明了就是要袒护周敬煦,你们又待如何?”
审讯大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怔怔地看着叶纤雪。
这,这就是那个高贵的音乐天才叶家的小姐?
“叶小姐,你,你这是做什么?威胁我们么?”
“叶小姐,你要注意身份。你既然是我们北方的代总理,好歹有点总理的气度吧?”
“叶小姐,你毁灭了自己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
纤雪懒得理会他们唱做俱佳的虚伪面孔,再次扬声道:“诸位大人还没告诉我,你们想怎么样呢?”
众人噎了一下,看了看四周抱着枪的却对叶纤雪的无礼行径视而不见的侍卫们,不断在心中权衡利弊,到底要不要就此屈服呢?
这时,资历最老的杨宏举实在不忿被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年轻女人压在头上,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说:“老朽从政二十余年,为国为民大公无私鞠躬尽瘁,从未见过叶小姐这等厚颜无耻之辈。叶小姐休想以强权逼迫我等,在老朽看来,富贵权势不过有如浮云粪土,现在老朽就向叶小姐辞职,但愿我们的国家能挺过这一难。”说完,他还摇摇头,而后纷纷地哼了两声,这才转身离开。
在杨宏举的带领下,其他人也醒悟过来,一个个纷纷起身辞职,搁下几句不堪与叶纤雪同流合污的豪言壮语,摆出一幅忧国忧民的脸孔愤然离去。
以退为进,在历朝历代的改朝换代中都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如果这么多的高级政务官员真的同时辞职,国家机器将陷入瘫痪中。
见此,胡耀和季崇霖都有些担忧地看着叶纤雪。叶小姐这样,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一点?其实政务院那些文人只要给他们一点面子,一点甜头,他们自己就会找台阶下的,事情何至于此?“别担心。没了他们,国家只会更加发展得更好!你们真以为他们大公无私为了国家为了民族鞠躬尽瘁?哼!”纤雪冷哼一声,立即发布命令,“在明天的报纸上发布公告,我要公开招聘国家公务员,十日后统一考试,择优录取。”
“可是,这段时间的政务怎么办?还有,这公开考试能招到合适的人吗?”季崇霖不禁有些担忧了。
昨日,平定叛乱之后叶纤雪就召集军务处的人开会。本来,大家看她是个女子,身份又有些尴尬,根本不买她的帐。尽管她在此次平乱中统帅全局,谋划出色,依然让人怀疑她的能力。
可是叶小姐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出了。她竟然大大方方地站出来说:“说吧,要怎么你们才会心服口服?”
军务处的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嘿嘿嘿不怀好意的笑。
季崇霖本来想阻拦,但他虽然是京都城防军司令,在军务处的影响力其实很有限。军务处其实是各地军区力量的总集合,代表了北方各个派系的军方力量。
“这样吧,你们可以选一个人出来,跟我这个女人比一比,无论武功枪法,我要是有一项输了,立马转身就走,再也不插手军务处任何事情。可要是我赢了…”
纤雪冷笑着看着在场的大男人,笑容中飞扬着无尽的自信和对他们的嘲讽。
“好!我们要是输了,就心甘情愿支持你当总理,就算大帅回来反对都没用!”激愤之下,这群大男人立即接受了挑战。
而后,他们就在大帅的练功房里拉开场子开始比武。
军务处推举来自东北军区的何金洋上场与叶纤雪比试武功。
何金洋今年三十出头,他的父亲正是东北军区的总司令。他本人对叶纤雪本来是有些敬重的,一开始有些下不去手。
纤雪见此,冷冷一笑,脱掉外套,取下手枪扔在一边,主动向他发动了进攻。
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不过看了叶纤雪出手的力度和角度以及步伐,在场的人便立即知道这位叶夫人决不是一个只知道弹琴唱歌的小女人。
何金洋见此也不敢大意,仓促之下竟然连连败退。
纤雪既然是想打得对方口服心服,自然也不会趁人之危,将对方逼退之后便稍稍后退两步,等何金洋缓过神来才开始了新的进攻。
何金洋的功夫很扎实,要不然也不会被众人推举出来与叶纤雪比武了。但纤雪的基本功同样很好,而且功夫很杂,各门各派的招数层出不穷,逼得对方只有招架之力,一次次险象环生。
到最后,还是何金洋主动认输才算作罢。
纤雪的功夫比起岳惊云也是差不了多少的,虽然也不至于就高强得令人敬仰,但在这群军人看来,一个贵族小姐深藏不露能有这份功夫,的确也算难得了。
从功夫上来说,他们服了!
这是,众人看她的目光刚已经有些变化了。而后比试枪法,他们商量了一阵,推举了军务处一名卫队长出来跟纤雪比试。
那名卫队长是军务处有名的神枪手,在枪法这一块来说,是所有人都佩服的。
纤雪早有计较,让人准备了十五只鸽子,到时候一起放飞,他们两人每人一把手枪两发子弹,看谁打下来的鸽子多就算谁胜了。
“这手枪又不是射箭,打下来的鸽子如何区分是谁打中的?”一位姓夏的大人及时提出一个关键问题。
纤雪笑笑,说:“看子弹,我用的枪和你们的不同。”说着,她拔出自己的枪扔了过去。
一群大男人一个个都很惊奇。
“竟然是西欧拍卖会上的祥瑞手枪?”
大家看叶纤雪的目光又变了。别说他们,连大帅都想弄一把祥瑞手枪回来的,可惜总是没找到机会。
“枪的事情等会儿再说,准备放鸽子吧!”纤雪神秘一笑,如果那些男人知道这枪是她设计的,不知道还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一切准备就绪,鸽子笼打开了,一群鸽子扑腾着飞向高空。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天上的鸽子便不断往下掉,鲜血和羽毛落了众人一身。
第一发子弹之后,天上便只剩下三只鸽子了,众人都震惊了,这已经表明,叶纤雪和他们选出来的神枪手一样厉害。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更加震惊。
第一发子弹打完,两人几乎同时取出第二发子弹上膛,可是,叶纤雪从第一发子弹打完到上好子弹开枪射击,中间只用了三秒钟,等那名护卫队长将子弹上好了举起枪来,天上已经没有鸽子了。
“不可能!”
众人惊呼。
“怎么可能有这样快?”
“她的枪和我们的不一样。她的枪比我们的好,这不公平!”
纤雪接过胡耀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淡淡一笑道:“如果这枪是我设计的,你们还会认为这场比试不公平么?”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枪只在西欧和美国出售,而且数量有限,怎么会是叶夫人你设计的?”
众人虽然反射性的辩驳,但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把握,叶纤雪会说这样的大话?
“呵呵,正是因为这枪是我设计的,所以你们才买不到。其实不止这款手枪,我最近还设计了一款最新的冲锋枪,如果你们不相信,等会儿可以跟我一起去军工厂的秘密实验基地。”说到自己的设计,纤雪非常自信。
“冲锋枪,跟其他的枪有何不同?”
“冲锋枪是一种单兵双手握发射手枪弹的连发式轻型全自动枪,它比步枪短小轻便,具有较高的射速,活力猛烈,适于进展和冲锋时使用,在两百米内具有良好的作战效能…”纤雪慢慢解释着,不知不觉中将这帮军人的心全都折服下来。
后来到了军务处所辖兵工厂的实验基地,纤雪立即借用设计部的纸笔和直尺圆规等器械,当即坐下来便开始绘图,每一个零部件,每一个线条她都胸有成竹,看得设计处的老师傅也不禁两眼放光。
“还可以这样啊…”
“好!这里的设计真妙啊!”
…
从实验基地出来,军务处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家重新汇集在一起,何金洋代表大家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叶夫人为何会破坏周敬煦的叛乱?又为何要在时候为他开脱?”
虽然对外说此次叛乱是陈子荣发动的,但军部的人可不是傻子,岳惊云注意陈子荣和周敬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此次叛乱的真相他们心中是有数的。
纤雪认真地看着众人,正色道:“决定答应大帅平定此次叛乱是为了国家和民族,而又在事后维护周敬煦,为他开脱罪名,是为了儿女私情。我认为,周敬煦他本性并不坏,对权势也没那么大的渴望,他之所以被人哄骗走上这条路,我也要负很大的责任。”
纤雪言尽于此,然而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真诚。这一刻,他们是真的服了她了,哪怕她说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
紧接着,众人立即给各自的军区发了电报通报这件事情,并很快得到了回复。几大军区司令一致支持叶纤雪接任北方总理一职。于是,纤雪才有了这样的自信和底气,敢直接跟政务处的老狐狸们叫板,最后将计就计,将那些人统统扫出政务院。
当第二天的报纸大肆报道这件事情之后,整个天下都为之震惊。那位平定了叛乱即将继任总理一职的叶小姐,真的是那位音乐天才叶小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