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想,这样肯定会连累纤雪和岳父岳母。岳潇潇正愁找不到整治纤雪的借口呢,不能把这样的把柄送上去。不过,不让岳惊云出面抓人,他也可以让肖明远立即回南方去。
只需略施小计就成…
岳潇潇努力做个好妻子,每天都陪着周敬煦一起回周家,但看着他抱着儿子欣喜而满足的笑容,她就觉得心里一阵酸涩刺痛。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他们一直有名无实,她永远也无法走进他心里。
她讨厌他的冷漠!她也要为他生个孩子!她要让他抱着他们的孩子幸福的笑!
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她可以逼他离婚娶了自己,却无法逼迫他与自己同房。
岳潇潇思考了几天,终于拿定主意。她得找个同盟军才好…
那天,叶纤雪亲自将孩子接了回去,周敬煦回到周家时扑了个空,刚好晚了一步。他心中憋闷又痛苦,若不是那两个警卫老是看着自己,若不是岳潇潇整天缠着自己,他至于这样一点自由都没有吗?他想纤雪,发疯似的想念她,想得身体都疼,想得他晚上都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有一次见面的机会,却错过了。
这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然后借着酒劲,嚷嚷着坚决不回大帅府。周明翰和魏清婉看儿子这样,也很心疼。周明翰亲自给大帅府打了电话,说儿子喝醉了,今晚就不回去了。
岳潇潇接到电话,善解人意地说既然喝醉了,自然就不要来回跑,住在周家便是了。
周明翰立即安排人服侍少爷回房休息,又对妻子说:“这位公主其实还是挺体贴人的,也没有什么架子,你以后少给人家脸色看。”
魏清婉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她不喜欢岳潇潇,因为岳潇潇残忍地撕碎了儿子的幸福,而儿子在她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岳潇潇挂上电话,立即吩咐准备车,她要去周公馆。她是敬煦的妻子,他住在哪里,她自然也住在哪里。
魏清婉虽然不喜欢这个强势的儿媳妇,但也不能不给公主殿下面子,于是将敬轩的房间钥匙给了岳潇潇。
那是周敬煦和叶纤雪结婚的新房,后来纤雪被发现有了身孕,周敬煦才搬到了三楼的书房。躺在床上,周敬煦回想起他和纤雪在这个房间里的甜蜜幸福,心里又酸又甜,又苦又涩。
他曾经无数次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梳头画眉,她的长发如丝缎一般,漂亮极了,她眉间的幸福浅笑,总是让他沉醉;他曾无数次陪着她在落地窗外面赏落日、看星星,他就站在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颈侧,是那样的温馨甜蜜;他曾无数次在这柔软馨香的大床上亲吻抚摸她的身体,她的皮肤,如羊脂白玉一般柔滑细腻,总是令他爱不释手…
因为担心伤到孩子,他一直隐忍着年轻的冲动和欲望,以至于他现在回忆的时候,连个真切缠绵与她合二为一的激烈回忆都没有,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抛开去年音乐会那天没有记忆的那一晚,他们竟然一直有名无实,说出去只怕都没有人相信。可是,就是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却是他认识中最美好最幸福的回忆。那个时候,她就在他身边,他想她就可以触摸到她的温暖,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的笑容…
他真的好想她啊!如果不是岳潇潇,此刻,他们一定恩恩爱爱的在一起,每天晚上都可以极尽缠绵,他就可以真正的拥有她,与她完完全全地融在一起…
有些事情其实是不能想的,越想就越难受,越想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周敬煦此刻就是如此。
他想纤雪,疯狂地想她,那么迫切的想要她…
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个女子向自己走来,温柔地躺到了自己身边。
周敬煦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她低着头,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跟纤雪一样。她穿着纤雪的睡衣,身上带着纤雪的馨香,轻轻滚入他的怀抱。
“纤雪,纤雪是你吗?你回来了?我好想你,想得心都痛了…“
可是“纤雪“没有说话,却颤抖地解开了他的睡袍,以及她自己的。
周敬煦得到鼓励,忽而一笑,总是想起了。“对了,你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现在你的身体也养好了,我们可以同房了…“
那一夜,是在很癫狂。尽管记忆中的片段有些模糊,但那销魂蚀骨的感受却深深烙在他脑海中。原来与女人结合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难怪好多男人都好色呢!不过,御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合,感觉是不一样的吧?
周敬煦连睡觉都在回味,睡着了脸上都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然后,等他醒来,看到熟悉的房间,自己怀中搂着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身体,他所有的幸福和美妙都成了刀子和毒药,他被岳潇潇娇羞幸福的脸从天堂打落地狱,仿佛有人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心…
“怎么会是你?“周敬煦一声怒吼跳下床来,冲到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嚷嚷无法原谅自己。他竟然背叛了纤雪,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昨夜他竟然觉得与岳潇潇在一起时时销魂蚀骨的美好…
难道这就是男人的本性么?只要是个女人,就能让男人舒服,并非心里最爱的那个不可。可是,他恨这样的本性,恨这样的自己。他怎么能在别的女人身体里感到愉悦呢?他的身体竟然背叛了他的情感,他背叛了纤雪,她一定会生气的,一定会的,怎么办?
周敬煦走出浴室,岳潇潇已经离开了。灵力的大床已经被整理好了,床单还跟昨夜一样,可是,上面却没有落红。
周敬煦又羞又恨,又悔又痛,立即让人将那张床连同上面的枕头被套全部搬出去烧掉!
那是他的耻辱。被人逼迫,被人算计,结果那个高贵的公主竟然不是清白之身,真是讽刺啊!什么公主,连个交际花都不如!难怪一开始就那样主动,那样厚脸皮呢!原来她是风雨老手了,也不知道从前有过多少男人。那个让他感觉美妙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进去过,享受过…
想到这些,周敬煦就感到脏!不但岳潇潇脏,连带着觉得自己也脏!他竟然碰了那样脏的女人,她做下那样亲密的事情,身体竟然还感到愉悦。他真恨不能把自己刷下一层皮来,彻底洗去她带来的污垢;他恨不得时光倒流,他从未曾碰触过那个肮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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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再嫁 第九章 选择原谅
那天晚上,肖明远从叶清源手中接过一封奇怪的信,信上没写地址,是一个小乞丐送来给叶清源转交的。信封上写着“肖君明远亲启”,却没有留下落款。
肖明远疑惑地撕开信封,打开信纸一看,却迅速变了脸色。
“怎么了?”叶清源本来也不甚在意,坐在一边喝茶,然而看到肖明远神色巨变,他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呃,家里出了点事情,可能要尽快赶回去…”肖明远立即将信纸重新塞回信封里,带着几分隐忍和急切道,“先生和师母再考虑一下吧!去南方,让明远照顾你们。”
叶清源轻轻摇头。“雪儿的孩子在这里,她是不会走的。她不走,我们又怎么能放下去南方?”
肖明远其实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至少不甘心,他想再争取一下。哪怕多留一天,亲眼看看她的幸福,那也是好的。
可是,却有人不希望他留下,竟然以他的身份威胁他。其实他不怕威胁,南方同盟军在京都也有很多产业和密探,岳惊云未必能抓住他。他只是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会连累先生一家,所以他只能选择尽快离开。
第二天一早,肖明远就开始收拾东西,并让人定好火车票,乘坐当晚的火车南下。一露上检查都很严格,虽然南北商业并未完全中断,但很多种货物都严禁出关。
直到火车开出京都很远,同行的护卫队长苏澄阳才开口道:“少爷,经过这两天的观察,我们发现那个小院一直有人监视着。”
“你是说桂园?什么人在监视?有多少人手?难道北方的密探已经怀疑我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震惊之后,肖明远心里立即冒出浓浓的忧虑来,他们会不会对先生一家不利?
苏澄阳摇摇头,带着诸多疑惑道:“监视的人手倒是不少,我们的人也不敢近了打探,但看起来他们对叶先生应该没有恶意。或许只是怀疑少爷你,而叶先生和叶小姐毕竟是文化界名人,他们没有证据,也不敢直接对叶先生动粗的。”
肖明远点点头,稍稍放心了些。
对于肖名远的离去,纤雪同样送了口气。他留在北方是在太危险了。而他是为了她才来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让她情何以堪?
就在肖明远离开的第三天,她在电影公司接到周敬煦的电话,说希望见她一面。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约在距离电影公司不远的一家银楼里。那是周家的产业,他们可以借一个房间细述别情。
这几日周敬煦心情很不好。他不敢再喝酒,也找不到人倾诉,那一夜狂乱的记忆憋在心里,仿佛吃了苍蝇一般恶心难受。而他最最担心的是,纤雪会不会因此而放弃他。整整想了两天,他才下定决心向纤雪坦白,争取她的谅解。
纤雪见到周敬煦的时候大吃一惊,这才多久不见,他怎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敬煦,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周敬煦摇摇头,只是深情而受伤地凝视着她,万分期待地说:“纤雪,我还可以抱你吗?”说着,他就冲她张开了双臂。
纤雪看着他的眼神,心中一痛,尚未考虑清楚,身体已经投入他的怀抱。
周敬煦立即抱紧了她,之前的忐忑伤痛霎那间得到安抚和缓解,滋生出无限的温暖,紧紧包裹着他的心。他将头埋在她的颈侧,一手揽紧了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轻轻一个侧转,就吻住她的双唇,比从前更加激烈,更加深情,更加缠绵悱恻。
他恨不得将她整个吃下去,将她的身体彻底融入自己,永不分离。
纤雪只当多日不见,他想她了,想着从前的恩爱,想着之前他满眼的伤痛,便没有拒绝。可是渐渐的,她发现不对,有些不对劲!
敬煦向来最是温柔体贴的,怎么会这样急切?隐隐还有些粗暴?他受什么刺激了?“啊!敬煦!你做什么?”纤雪将他伸到自己衣襟里的手抓出来,坚决地推开他道:“敬煦,究竟怎么了?”他不会想在这里要了她吧?难道他约她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如果是这样,她转身就走,再也不要理他了。
遭到她的拒绝其实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立即红了眼睛,再次紧拥着她的身体。
“纤雪,我…我爱你,我每天都想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知道,我相信。可是敬煦,你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纤雪用温柔的声音安抚他的不安和急躁。他究竟怎么了?
“我…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纤雪,我…”
原谅?纤雪迅速在心里分析着,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需要她原谅?“敬煦,你好好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把孩子接手的那天晚上,我回家晚了没有见到你们,心里很难过,就喝多了…”周敬煦忐忑地看着冷静凝听的纤雪,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部放。
“嗯,然后呢?”纤雪眯着眼睛,面上冷静,心却一直往下沉。他喝醉了,然后酒后乱性,跟岳潇潇上床了?虽然早就想过,岳潇潇不可能跟周敬煦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她既然逼着敬煦离婚娶她,肯定是要得到敬煦这个人的。可真听到这样的消息,纤雪心里还是很难受,很难受。
周敬煦不安地搂紧了她的腰,这才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我不肯回大帅府,就在我们的房间里睡了。我爹给那个女人打了电话说明情况,没想到那个女人半夜就跑过来…”
纤雪嘲讽地笑笑,他喝醉了嘛,所以就将岳潇潇当成她了。其实不怪他的,但为什么她心里还是这样憋得难受呢?
“…继续…”
周敬煦不是没看到她的伤痛,但他更知道,这件事情他必须跟她说清楚,然后去的她的谅解,不然,若她从别的人口中知道,她伤心之下多半就会放弃他了。
“她穿着你的睡衣,用了你的香水,我迷迷糊糊中看到好像是你回来了,激动不已,就…纤雪,你原谅我好不好?我那天真的是喝醉了,才会把她当成是你的。我真的好后悔,我恨死我自己了…”
纤雪无法形容此刻心里的感觉。酸、涩、痛、苦、憋闷…
他们成婚近一年,都从未有过夫妻之实,现在,他却跟别的女人做了…
他说他只爱她一个人,却跟别的女人上床了…
他说他只是喝醉了,可他到底跟别的女人做了…
不管有多少理由,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实,这是事实。
可是,他们已经离婚了,他跟岳潇潇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有夫妻之实也是很正常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责怪他?只因为他说爱她么?他和他的妻子有了肌肤之亲,却来请求她的原谅,这说明什么?说明在他心里,他一直当她是妻子,他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不安,这样后悔。那么,她该原谅他么?
“纤雪,原谅我好不好?纤雪,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这种事情绝不会发生第二次!纤雪,别的女人再美我都不要,我只想要你…”
纤雪看着他的眼睛,他双眼泛红,隐忍的痛苦并不比她少。她立即就心软了。他为什么这样痛苦?他为什么这样苦苦哀求她的原谅?不都是因为他太爱他了么?本来就不是他的错,她又怎么忍心再责怪他?
“敬煦,这件事情,我不怪你…”
纤雪尚未说完,已经被他紧紧抱住,他是那样用力的拥抱她,一次来表达自己此刻喜悦激动地心情。
“啊,纤雪,纤雪,你真好…”
“敬煦,你轻一点啦,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纤雪挣扎了一下,将他推开少许。
“噢,我弄疼你了吗?纤雪,有你真好…你等着我,我们一定会再相聚的。那个荒淫无耻的岳潇潇,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对纤雪爱得越深,周敬煦对岳潇潇的愤恨与厌恶就更深刻。拆人姻缘,肯定是要得到报应的,对吧?
“敬煦,我明白你的无奈,我知道受伤害的不只是我一个,所以这件事情我不怪你。我很高兴你跟我坦白,虽然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很难受。以后…我不敢跟你说以后,因为我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未来,毕竟岳潇潇的势力是那样强大,我们又不可能抛心爱亲人私奔出国。我无法跟你保证什么,但是,只要你全心全意爱我一天,只要你还是我心中那个敬煦,我就会等着你的…”
分开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纤雪沉思他们的感情,终于给了他一个变相的承诺。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但他是那样真挚地、小心翼翼地爱着她,所以这段感情,她不想轻易放弃。就让他们一起努力吧!
“纤雪,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两个人再次拥抱,深深拥吻,心里一惊没有丝毫隔阂。
激动之下,周敬煦便想解她的衣服。
纤雪及时醒悟过来,抓住他的手,喘着气道:“敬煦,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虽然我们相爱,但如果我们就这样在一起,那就是偷情!请原谅我无法接受那样的关系,那只会玷污了我们的感情。敬煦,我知道你爱我,所以才想要我,可是,我能忍,你就不能忍么?
周敬煦羞愧地帮她把衣服整理好,温柔地轻吻她的面庞,低声道:“对不起。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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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再嫁 第十章 公主刁难
纤雪回到电影公司,对明天开始的外景拍摄再次进行统筹安排,这些日子,她已经把《白狐》的内景全部拍摄完毕,等外景戏拍好,很快就可以上市了。所以,广告也可以开始了。
纤雪在京都日报上刊登了玉玲珑的戏照,下面有记者访谈,在叶纤雪的示意下,玉玲珑被冠以“玉女明星”的称号,让人对这部电影有了 很大的期待。
实际上,单单玉玲珑这张戏照出去,就能吸引一大票男人的目光了。
等拍摄工作全部结束,余下的工作就是影片的剪辑配音,纤雪趁着这个时间把《白狐》主题歌拿到电台去播放,又安排玉玲珑接受主持人的采访,短短几日,听过广播的人几乎都在谈论这首歌,对这部尚未面世的电影充满了期待。
纤雪又早早地将《白狐》的剧照挂出去,使得整个京都到处都能看到玉玲珑清新脱俗的倩影,绝美的、温柔的、凄婉的笑容让女人极度,让男人们大吞口水。
如此,飞天电影实业公司制作的第一部电影尚未面世,已经引起轰动,从某种意义上说,纤雪已经成功了。
当然,成功的对面少不了他人的羡慕和极度甚至陷害打击。
飞天电影实业公司不是北方第一家电影公司,但无疑是最具实力的一家。之前只出了一张唱片,对同行的影响不大,又是周氏旗下,自然没有人敢明着跟她作对。但如今情况不同了,虽然飞天电影实业公司一直是叶纤雪在打理,但从前她是周家少夫人,现在却是周家的“弃妇”,身份已经有了天壤之别,再加上如今公司正式投拍电影,对其他两家电影公司冲击很大,她面临的危险和打击也更多。
那天早上,纤雪来到公司,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泡杯茶,玉玲珑就红着眼睛进来,将今天的报纸递给她。
“叶小姐,你看他们都写了些什么…”
纤雪诧异地接过报纸一看,只见昨日还大肆宣扬玉玲珑气质纯净,演技超群的京都日报今天摇身一变,竟然刊发了一篇玉玲珑的生平报道。上面细数她跟多少男人有过暧昧,接受过哪些有名人士的馈赠,最后还提到她曾经与周家大少爷如今的驸马周敬煦有一腿,差点就登堂入室成为周家的姨太太,最后却被叶纤雪打败,弄去飞天电影实业公司当演员等等。言下之意影射这位新生的“玉女”明星其实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纤雪立即沉下脸来,知道她的对手忍不住出手了。
“叶小姐,怎么办?”玉玲珑才尝到一点甜头,立即就被这些人从云端打落下来,心里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急?但是偏偏那个记者列举了很多事实,而她之前在南方的确跟好几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交往过,这是她洗不去过往。
纤雪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岳潇潇撑腰,不然那些才拿了自己红包的主编们不可能招呼都不打一个,立即就转了风向。
如今岳惊云不在,京都又是岳潇潇的天下。要让她收受,要么敬煦肯向她低头,要么是岳惊云出面干预。纤雪如何甘心让敬煦低头?可是,要找岳惊云,她又有些犹豫。
她不想跟岳惊云有太多的牵扯,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对他总是有些畏惧,莫名其妙的畏惧。其实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就是莫名其妙的畏惧与他相处。若真的向他求救,等他回到京都,会不会借此要求她什么?
“叶小姐?”玉玲珑看叶纤雪出神,知道她在思考,可是事关自己的名誉,她着急啊!
“玉小姐,以你的聪明,这件事情背后有些什么相信你也清楚。我们是没有办法与岳潇潇对抗的。但是,岳潇潇毕竟还不是北方的天…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纤雪表现得很震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其实她很犹豫,很为难。
到底走哪条路呢?
不等纤雪做出决定,北方那些有钱有势的狂蜂浪蝶看到报纸上玉玲珑的玉照,当即就又人打电话过来。
纤雪拿起电话:“您好,这里是飞天电影实业公司,请问您是哪里?”
“呵呵,叶小姐是吧!久仰大名了。在下是汇丰银行的袁柏熙,去年还在大帅府的宴会上见过您一面呢…”
“袁先生有事么?”纤雪仔细回忆,这个人跟自己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应该不是来找茬的吧?
“是这样的,在下仰慕玉小姐已久,想请她吃个晚饭,可是又找不到玉小姐的电话,所有就冒昧打到叶小姐公司来了。叶小姐您看,今晚玉小姐有空么?”
叶纤雪深深吸了口气才忍住破口大骂,冷声道:“实在抱歉,可能袁先生打错电话了吧!我们这里是电影公司,玉小姐是我们公司的签约演员,是电影艺术家,不是夜总会的陪酒小姐!袁先生有需要应该去夜总会才对!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打错电话了!”
说完,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玉玲珑站在纤雪办公桌前面,眼中隐隐含泪,梗咽地说了一声:“叶小姐,谢谢您!”
“谢什么?我跟你说过,到了我这里,你就是演员、是明星、是电影艺术家,我不允许任何人轻贱你,你自己也不要轻贱自己。明白吗?我们女人,首先要自己自尊自重,才有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过去的已经过去,从现在开始,挺直你的背脊吧!”
“是…”玉玲珑隐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她连忙侧过身迅速用手抹去,再回头,那双含着眼泪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坚定的神采和喜悦。
纤雪欣然一笑,现在的玉玲珑比刚才可漂亮得多了。
“不要怕困难,也不要怕打击,电影明星在人前固然光鲜耀眼,但同时也要做好被人诟病的心理准备。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你自己心里不承认,那一切便都是云烟。你只管脚踏实地地当好你的演员,其他的事情,公司会为你做主。”
“谢谢叶小姐!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或许是叶纤雪太过镇定,或许是信任她的才华智慧,尽管目前看起来前途堪忧,玉玲珑的心却坚定下来。
纤雪点点头,让她出去,而后才烦恼这件事情究竟该如何解决。她有预感,他们宣扬玉玲珑的生平事迹只是一个开头,接下来,目标很有可能是自己。不,她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就是自己!
纤雪主动给周敬煦打了电话,而周敬煦已经拿到报纸,正在跟报社的主编联系。
“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周敬煦安慰她,“我跟报社的主编关系不错,这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好的,我相信你。”纤雪不想打击他,但是说实话,她真的很怀疑他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然而,果如纤雪所料,事情并没有结束,反而变本加厉。京都三大报社连同几家电台都开始参与此事,目标也从玉玲珑转到叶纤雪身上。
有的报纸说她少女时期就行为不检,抛头露面与歌女无异;有的说她与肖明远在音乐会上大唱情歌毫无羞耻心;有的说她刚刚离婚便与旧情人肖明远牵扯不清;他们甚至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说她婚前与人有染,那孩子不是早产,而根本不是周家的种,所以离婚的时候周家才不要云云。
而与此同时,公司的电话、邀请也是不断,开始还只是邀请玉小姐出去喝茶吃饭跳舞什么的,到后来竟然还有人想连她一起约出去,其意如何无需多言,真真令人愤怒不已。
纤雪原本不怎么在意报纸上的报道,只要她在乎的人相信她也就够了,但关于儿子的报道却让她异常愤怒。
不但自己的母亲小心翼翼地询问此事,就连魏清婉都打电话过来委婉地过问此事。纤雪愤怒又伤心,直接回答她道:“这件事情他们猜得不错,珝安不是早产,至于他是不是周家的种,问你儿子去吧!”
魏清婉看纤雪生气了,赶紧给儿子打电话,让他代自己给纤雪道歉。
纤雪忍无可忍,知道一定是敬煦出面惹恼了岳潇潇,没奈何,她只好拨打了岳惊云的电话。
这些天,周敬煦同样烦躁不堪。进入政务处,同僚们看他是通过岳潇潇的裙带关系进来的,心里自然看不起,甚至还有些嫉妒;而周家的生意,特别是划拨给叶纤雪的几处产业需要他亲自打理周旋;这个时侯又出现了报纸电台诬蔑纤雪的报道,令他愤怒不已。
周敬煦不断找电台和报社的人沟通,甚至威胁,可人家有岳潇潇撑腰,总是敷衍他,今天还说得好好的,绝不在报道叶小姐的负面报道,第二天还是有纤雪的“新闻”“旧事”上报。
岳惊云没在京都呆多久,南方虽然休战,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而北方朝鲜属国和日本也有些蠢蠢欲动的迹象。所以,他再次去东北视察北方的情况。
休息时大开从京都送过来的报纸,惊得他差点破口大骂。
“岳康,究竟怎么回事?”
岳康扫了报纸上的报道一眼,心虚地说:“好像是大小姐和叶小姐仔报纸上斗法呢…”
岳康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京都的消息每天晚上都会汇集到他这里来,叶纤雪的事情一开始他就知道,但是他却没有立即告诉岳惊云。他觉得,这是一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啊,可以让叶小姐看清周敬煦的无能,又能让大帅英雄救美,简直是一举两得啊!更何况关于孩子那件事情,他也一直华裔的,既然人家有根有据,说的又是实事,他还怎么出手帮忙?
当然,私心里他认为最好周敬煦看了这则报道,心生怀疑,与叶小姐闹翻了那才好。
岳惊云无力地瞪着岳康,真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这个叫斗法?岳潇潇在京都是代理总理,纤雪怎么跟她斗?你啊你…你不是一直想我们好吗?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想,您晚一点出手,不是能让叶小姐更加深刻地感受到您的强大么?”
“你这是什么脑袋?岳潇潇欺负她,她还不是算我账上?你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在陷害我?”
岳惊云当即给京都各家报社、电台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又给京都警备军的陈子荣下了明确指示:“我不想看到、听到任何一家报社和电台公开报道叶小姐的负面新闻。你不要跟我说你不懂什么是负面新闻,之前哪些报社电台参与了的,将负责人全都给我抓起来扔大牢里好好反省反省!若以后还有人再犯,我就不通知你,让岳康直接处理了!”
“是,属下明白了!大帅放心,今后京都的报纸电台一定不会在报道叶小姐的负面新闻。”陈子荣暗自吃惊,不明白大帅为什么要管这件“闲事”,但还是依照岳惊云的吩咐,将“恶意攻击社会名人”的各家报纸的主编、记者,各家电台的负责人、主持人都抓去大牢里吃了几天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