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豹自然也是气得差点又吐出血来,便此时他更多的是心惊,从她这句话中,他震惊地似乎在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瞪大着眼睛道:“是你换掉了神仙散?你,那天晚上,你在场?”难怪吴仁幸明明亲眼看着他们服用‘神仙散’,而他们完全没事,原来是早就被她换掉了。

“虽然很想说不是,但可惜,事实上,神仙散确实是被我换掉的,而当晚很不巧,我在。”倾狂摇着折扇,另一只手摊了摊道,早在当晚,她就又返回去将神仙散给换成了一种只会让人咱是迷失了一下心智,却不会上瘾的药粉,至于巅蛊,她本来是想下在‘无人性’身上,后来一想,还不如下在红狮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身上来得好玩,最终很不幸,下在了红狮的身上。

一到霹雳就这样直直地劈向蓝豹四人,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这一切,她早已经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也就代表着,现在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云道恒他们没有这么狠的心思。

“莫风这一切都是你的注意,是你换了神仙散,又让他们假装被控制住,就是为了今日围攻天月山庄。”蓝豹暴吼出声,思绪一转,越想越心惊,脸色不禁变得十分苍白,直视着倾狂,恨了恨声道:“云道恒之所以知道天月山庄的所在,是因为你们在四护法的身上动了手脚?”

听到擎云堡要围攻天月山庄的时候,他就在奇怪,他们怎么会知道天月山庄的所在,只不过那时以为那些弟子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也就没多想,如此正好,趁机解决掉云道恒等人,扶吴仁幸当个傀儡堡主,彻底控制整个擎云堡,想不到,那些人根本就是在做戏,他们并没有受神仙散的控制,如此的话,天月山庄里的教众会以为他们是‘自己人’而按照他的计划,放他们进山庄,然后趁机杀了朱安兴等不受控制的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擎云堡的那些人一进入山庄,必定会趁他们的人放松警戒而发难,就像刚刚那些人突然向他们进攻一般,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一想到这里,顿觉一颗心直往下沉,顾不得什么,急忙放开红狮,不管不顾的挣扎着起来,或许现在回去 还来得及。

“别说你现在回去只能为他们收尸,就是要走出这个门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凉凉的声音在蓝豹刚转身时响起,顿觉强大的气势锁住自己,让他动弹不得,四周似有无形的气墙将他给紧紧困住,豆大的冷汗这样拼命地流了下来。

“啊!我杀了你…”放开已经自残得不成样子的红狮,白狐不顾强大的气势,真气一提,无数道闪着白光的气劲向倾狂急射而去,随后自己也攻了上去。

倾狂轻蔑一笑,手中的折扇一扬,轻易地将急射而来的气劲反噬回去,白狐一惊,急忙避过,还未站定,几道凌厉的掌风便将他给打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摔到地上,顿时吐血不止。

这几道凌厉的掌风便是云玄天、凤舞萱、云道恒同时打过去,虽然他们知道凭白狐是伤不了倾狂的,但是看到他向她出手,便忍不住想挡在她的面前保护她。

“啊…”蓝豹怒声一吼,浑厚的真气瞬间散发出来,没有看像倾狂,而是冷冷地直视着云道恒道:“让我们离开,我把‘天命绝蛊人’还给你们。”就算他们灭了天月山庄,他们还有另一半的人马,只要能先保住性命,他们就不算输,将来也才能报仇。

吴仁幸震惊地看向蓝豹,‘天命绝蛊人’明明在他手上,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在看到他射过来的冰冷的眼神时,浑身变得冰凉起来,难道他们已经知道了是他带走了那两兄弟,而且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两兄弟?

“不用你还,我们自己回来。”随着两声带着笑意的声音,两个酷似星家两兄弟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蒙着面纱,在蓝豹等人的诡异中,掀开面纱,露出两张陌生的面孔,原来是朱安兴八大弟子中的其中两人。

这一幕令蓝豹、白狐和吴仁幸深深的惊住,眼露不可置信,心思一转,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蓝豹突然爆发出一阵恐怖的大笑,周身散发出狂乱的气息,目框通红,如火烧般的目光直射道倾狂:“莫风,你还真是步步都算计得到,哼,但是你也别得意,想覆灭我们天月神教,没那么容易。”

此刻,他算是明白了,这‘星家两兄弟’的下落,是她故意让人透露给吴仁幸知道,故意让他带走这两上所谓的‘天命绝蛊人’,然后又算准时机设计让他们知道,就是算准了他们会在‘胜券在握’时,更重视‘这两个人’,而没有按原计划回天月山庄,只是在今早听闻擎云堡要攻打天月山庄时,急匆匆地传去命令,告诉庄里的教众说,前去攻打山庄的擎云堡弟子都已是‘自己人’,可放心让他们进庄,对朱安兴这几个不受控制的高手来个瓮中捉鳖,结果原来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鳖。

如果说,这些算计让蓝豹恨不得食其骨血的话,那些下面的话,便是让他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但更多的崩溃的绝望。

“啊!如果你指的藏在密谷的黑阁、黄阁、紫阁的人马话,那么本少爷很不幸地告诉你,他们应该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啪’地一声,折扇一收,倾狂很是抱歉地摊了摊手说道。

凤舞萱看着倾狂的背景,深深地惊住,这就是那个皇叔所说的,谈笑间杀人于无形呃莫倾狂,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是无数条生命。

“你,不可能,你们不可能知道…”蓝豹只觉得太阳一阵生生的刺痛,猛然地摇了摇头,神色甚是癫狂,显然已经因倾狂这句话,而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向来自诩为天月神教最聪明的脑袋,此时已经不会思考了。

“有师叔祖在,没有什么不可能,想必你应该不会忘了,两日前,你们的四护法突然‘病情’加重的事吧!”净云找到机会开口,便一蹦到倾狂的身边,带着无比炽热崇拜的目光看向倾狂,然后斜了快要疯了蓝豹一眼道:“早在那个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密谷的所在,告诉你吧!对付天月山庄,有师叔祖的妙计,只用堡中一半的弟子就够了,其他的弟子则埋伏在密谷通往天月山庄的一处峡谷,然后派人扮成被从天月山庄突围的天月教徒,引密谷里天月教徒前往峡谷,嘿嘿,在突然的袭击之下,你认为,你们天月邪教还能存活多少人?哈哈…”

“澎…”唯一仅存的一只理智在净云的话中,瞬间绷断,大吼了一声,头上包着的巾布也在自身爆发出强劲真气里飘碎开来,一头的蓝发随风狂舞,却没有攻上去,而是通红着眼,拿起埙,吹奏起来。

“啊…” 随着埙声的传出,躺在地上的“无人性‘爆发了一声巨响的惨叫声,随后,双眼一转,竟闪动着幽幽绿光,快速地翻身而起,如灵蛇般,身子一转,便朝倾狂他们攻了上去,气劲凶猛,动作迅捷,远比他本身的实力要强得多,竟能与云道恒他们缠斗上数十招,更恐怖的是,身中数十掌的他竟然依旧猛烈的进攻着,似是没有受伤一般,但是不断吐出的鲜血却将他自身染成一个血人,看起来十分之恐怖。

“呵,竟是变种‘阴蛇蛊’。”星眸一眯,倾狂轻转着手中的折扇,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瞬间移动蓝豹身边,玉骨扇带着凌厉之势,直指其面部而去。

蓝豹大惊,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她,却根本没看她怎么动,就感到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连忙一个转身一躲,险险避过去,却依旧被震得不停后退,还未站稳,又感到一道急风扑来,一柄玉骨扇直直地横空而来,手腕立即一疼,放在嘴边吹奏的埙立即被挑开了去。

倾狂红唇一勾,斜了一眼还在不停进攻的‘无人性’,衣袖一挥,只听‘砰’地一声,被挑开去的埙立即粉碎。

“啊…”随着埙被毁,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无人性’大吼了一声,整个身子以急速的速度不停地膨胀开来,直涨成一个大圆球,然后‘砰’地一声,自内而外如‘埙’一般炸成了粉碎。

蓝豹眼神一狠,带着决绝,快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啊…”蓝豹吞下药丸后,突然全身喷出鲜血,身体各处的骨骼不断地涌着,似是要刺破肌肉挣脱出来,整个变得无比狰狞,犹如恶魔。

“血魔蛊?”倾狂眉梢一挑,做了个手势,让云玄天他们不要上来,退避开去,魔血蛊霸道无比,不仅能使中蛊之人在瞬间将功力提升一个台阶,更重要的是现在全身都在剧毒,只要一碰到他的血液,非死不可。

“吼…”蓝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叫吼声,双手化爪,便朝倾狂扑了过来,整个身子都在喷涌着鲜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必会流干,因而他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办法。

倾狂在他还没接近他时,便足下一点,飞身而上,避免碰到他的血,凌空一转,玉骨扇当空横划,强大的气劲如利刃般直朝蓝豹斩下去。

蓝豹身子快速一转,飞身追着倾狂而去,他知道就算自己的功力提升了一个台阶,都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他只想接近她,用自己的毒血杀了她。

“小狂儿…”云玄天担忧地叫了一声,便要冲上去,对于蛊物,他不是很了解,但看那恐怖的样子,必然是十分之厉害。

“别过去,他喷出来的血都是剧毒,碰之即死。”云道恒横手挡在云玄天的面前,面色凝重道,担忧地眼神一刻不放松地紧盯着在厅堂之中‘追逐’的两个身影。

“什么?”云玄天更是大惊,紧紧地握着双拳,双眸紧盯着倾狂的身影。

看的人担心万分,然而倾狂却是半点也不显紧张,身姿潇洒休闲,依仗绝世无双的轻功愣是每次在蓝豹追上来之时,轻巧地飘移开去,她在耗,等着耗尽他的血液,因为此时的他,就算再强的攻击也无法将他杀死,只有等他耗尽鲜血而死。

蓝豹已经感觉生命快到尽头,然而看着如鬼魅般在他眼前飘来飘去,却丝毫不到她一分的白色身影,只气得剩余的气血翻涌,鲜血流得更快,他很清楚,他是杀不了她的,她的轻功太过精妙诡异,难道他就这样白白地痛苦死去吗?不,他不甘心。

心思一动,转眸看向已经癫狂至死的红狮,再看挣扎着起来的白狐,眼神一凛,高声大喊:“白狐,快走。”能走一个是一个,有他挡着,他相信白狐能安全离开。

“蓝豹…”白狐捂着胸口,明白他的意思,紧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再恨恨的看着倾狂等人一眼,挣扎着朝门口飞身出去。

云道恒等人想追去,然而蓝豹却直挺挺的堵在大门口,让他们接近不得。

倾狂轻飘飘地飘落而下,并没有因让白狐逃走而气愤,反而眼露算计的笑意,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手中的玉骨扇。

看出她眼眸中的算计,蓝豹忍着最后一口气,狰狞着面孔,嘶吼着声音道:“你,你故意让白虎离开?为什么?”他怎么没想到呢!以她的武功,可在白狐离开之前便抢先杀了他,然而她却没有,而是任由他离开,她到底又有什么阴谋?

“呵呵…本少爷向来善良,怎么着都得给你们天月神教留下最后一点余地,不好赶尽杀绝吧!”顿了一下,倾狂目光转向门外,似自语般道:“嗯,现在天月神教已经灭亡了,白阁主独自一人,还真有点担心他无处可归耶!”

蓝豹突出的眼眸中显得十分气愤,她善良,一个小小的计谋就灭了他们天月神教,还善良,这真是他这一生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只听得她的下一句话,就直接让他一个呼吸不畅,死不瞑目,清脆悦耳的声音是他生命最后一刻听到的声音:“啊,我怎么给忘了,他可以去找你们那不知躲到何处的教主大人,是吧!还好还好,不会落得个流落街头的下场,不然就真是罪过了。”

“噗…”喷出最后一口血,身体各处不再喷射出鲜血,蓝豹缓缓地倒下,已成人干的他突出的双眼再带着深深的不甘,倒下去的最后一个念想:莫风,她到底是个怎么可怕的人,竟然连这个都算计得到,只怕,她的目的并不只是想找到叫住那么简单,她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师叔是故意放走白狐,呵呵,高啊!”云道恒瞥了一眼蓝豹,敬佩地说道,心里大概明白的怎么回事,前两日,传回消息,随时找到天月邪教的另一处藏身地,却发现他们教主根本就不在,主事的是黄狼,那时,她便已算计好,要放走他们其中一个去找出天月教主?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她的灵兽想必已经跟着白狐而去了。

当天傍晚,前往歼灭天月神教的擎云堡弟子得胜而归,以最少的损失覆灭天月,每个人都把倾狂当神拜,尤其是看到她恢复面来目光,一时男女皆痴,本来就对她心生爱慕的女弟子,更是立即芳心暗许,处处寻着机会想要与她接近,然而在云擎天正式公开宣布她是他的师弟时,顿时一颗芳心破碎。

解决了天月神教的事后,倾狂全副心思都放在‘云元天诀’的研究上,当然少不了云门玄天的粘人,凤舞萱则是一反常态地处处避着倾狂,因为她实在是对那句‘师叔’叫不出口。

擎云堡的众弟子无论大小老少,全都想尽办法请倾狂对他们的武功指点一二,天天在她的门口蹲点,最后被云擎天全给轰走,自己一个人霸着她,拉着她谈论着武学功法,不过,大部分的时候,他都会找不到人。

面对整个堡上上下下无比的热情,倾狂才不会那么笨继续留在房间里,早就在发现有人接近她房间时,便拿着‘云元天诀’到最高处的屋檐上,或是巨树上去研究修炼了,说来也奇怪,每当这时候,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唯有云玄天每次都能找到她,然后就粘在她身边,让她十分之无语。

在这段时间,云玄天觉得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幸福的日子,可以天天看到倾狂,黏在她的身边,有时在看着专注修炼的她时,他总会有一种想法,如果他们能这样一辈子下去该有多好啊!没有龙麟太子,没有楚云太子,没有一切的争权夺利,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

十日后,云玄天便接到父皇的迷信,即使不舍,也不得不离开,毕竟他是楚云的太子,是他父皇最疼爱的儿子,他有他的责任。

“小狂儿,我要走了,你要想我哦!”云玄天一脸哀怨地紧抱着倾狂,埋首在她的肩膀上,语调却故作轻松调皮道,他真的很舍不得,这一离开,又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了,更让他害怕恐惧的是,怕再见之时,两人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感觉到深深的不舍与离愁别绪,倾狂心下也觉得不舍,拍了怕他的后背,点了点头道:“我会想你的。倍倭艘幌拢值溃骸昂辏蘼鄯⑸问拢谖倚睦铮阌涝妒钦橙说纳岛辍!痹菩欤飧錾倒希词顾谑蔚迷俸茫衷趺茨苈鞯霉兀〕苹试谡飧鍪焙蚣闭偎厝ィ且蛭裁丛颍蟾挪碌玫剑煜麓笫疲词顾辉诹牖使彩笨陶莆赵谛闹小?

云玄天浑身一颤,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热,这样的莫倾狂,怎么能让他放的下呢!

“小狂儿,我该走了。”清凉的风吹起他的墨发,云玄天站直身子,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唯恐再呆下去,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留在她的身边,舍不得,放不下啊!

倾狂愣愣地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身影,云玄天看似毫无心机,是个单纯得根本就不似是一国储君的人,然而从小时候的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也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他心机不比凤舞萱逊色,在龙麟皇宫的那几年相处,他也是处处在耍心机,只是不知何时起,在她的面前,他会放下一切的伪装,以一颗赤诚的心对她,即使事关天下大事。

呆呆地站着,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才转身进入枫林,这个枫林的阵法因为已经暴露出去了,所以她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重新加入了几种阵法,如今这个枫林阵地威力更大,更厉害了,所以就算那些人知道她还活着,也无法进来杀她。

凤舞萱早已在八天前就离开了,回她师门向她师傅禀告这个好消息,同时也商量如何与擎云堡联合救出圣武真人,而且如果她们猜得不错的话,圣灵仙子怕也是出事了。

“师弟。”刚从船上跳下来,云擎天咋呼呼的声音便传来,下一刻,一个蹦跳的身影便出现在她面前,一脸的兴高采烈活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师兄,发生了什么好事吗?”看他笑得活像中了乐透一样,不,比中了乐透还要高兴,倾狂好笑的问道。

“当然是大大的好事了,师弟,你是不是已经有把握同时修炼两种上乘功法?”云擎天喜上眉梢,手舞足蹈地在倾狂的身边蹦跳,开心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完全没有丝毫一派大宗师该有的形象。

“哦,师兄是如何知道师弟已经有把握了?”倾狂扬了扬眉问道,她也是昨日才将‘云元天诀’研究了个遍,现在已有八成的把握能同时修炼这两种功法,本来想今日就开始修炼,但云玄天的离去让她心情受到影响,不宜立即修炼,只是,不知他是从哪里猜出她已经有把握了。

“嘻嘻,昨天你回到房间时那喜逐颜开的表情,老头子我就猜想,必然是你的功法研究略有大成了,但是后来那个云小子一定缠着你,我也没机会问,但我想,应该错不了,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满脸激动,云擎天诞着脸对倾狂嘻嘻笑道,简直就像等着夸奖的小学生一样。

“呵呵,师兄果然聪明,没错,我现在已经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开始修炼‘云元天诀’。”倾狂如他所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夸奖的,本来她是想拍拍他的头,但是一想到那个画面,她自己就忍不住恶寒,最终还是改为拍拍他肩膀。

想了一下,又道:“师兄,明天,我准备就上武云山上闭关修炼。”虽然她现在有八成的把握,但从未有人试过的尝试,还是有一定的凶险,武云山充盈的仙灵之气,绝对对她修炼功法有事半功倍之效,也能减少一些凶险,再者,她需要一个完全安静的环境来潜心修炼,而少有人能上得去的武云山就是最好的选择。

“嗯嗯,好,从明天开始,我也要重新闭关,一定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救出师傅。”云擎天抚了抚胡须,脸色一整,神色严肃,然而还没维持三秒,下一刻又变成为老不尊的老头,讨好的咧着嘴道:“师弟,你就安心修炼,我会在山下为你把关。”

展唇一笑,倾狂遥望武云山的方向,此次上武云山,如若成功,那么她的功力必能在最短的时间有了飞跃的晋升,但若是失败,只怕她的命得交代在那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衣少女

深秋的天空,万里无云,是比海更深的蓝,纯净得宛如一幕巨大的蓝水晶石,碧水青山,霜染枫林,美的如诗如画,清风送爽,端的是惬意无比。

渭江之上,无数船只不紧不慢地逆流而上,巍巍江水,两岸染红的陡斜山峰一派壮阔气势,间或几声猿鸣鹰啼,煞是清亮悦耳。

渭江一带位于龙鳞、齐月、凤尧三国交界之处,地处偏僻,属于三不管地带,一向都不是很安稳,盗匪横行,人烟稀少,但是近日来确实热闹非凡,来往船只络绎不绝,其中大多数船上,载的都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汉或是沉稳内敛的高手,背刀的、拿剑的、拖着铜锤的,都是江湖人的打扮,也有温文儒雅,气度不凡的贵家公子,当然也少补了一些靓丽的侠女、小姐。

为何一向少有人烟的渭江会热闹得如同赶集一般呢?这就不得不提到最近轰动整个武林的一件大事了,十日前,江湖各门各派,就连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都同时收到请柬,言,敬请各位武林朋友前往天炎谷共同见证千年圣物‘冰元火莲’出世的奇迹时刻,落款,则是明宗,另附赠一张简单的路线图。

这是个多么让人不可置信的消息啊!其一,千年圣物竟然横空出世了,其二,若是‘冰元火莲’真在天炎谷,其主人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广发英雄帖呢?其三,明宗虽是天下大宗,其明侠亦是武功高强的功法修炼者,然而说到底,明宗只是一个游走于各国讲学的文者学派,并不是武林中人,为何会突然广派英雄帖?其四,既然是诚心邀请天下英雄,为何却附赠一张只有大概路线的图纸,对于天炎谷所在并没有确切地标明,这岂不是要让他们自己去‘探索’?

会不会这是个什么大阴谋?大陷阱呢?亦或是个大玩笑呢?江湖各派都惊疑不定,然而‘冰元火莲’ 的诱惑还是太大了,最终无一例外都前来‘以身涉险’,定要夺得圣物而归,甚至连无门无派的游侠都齐聚而来,但凡略通武学者都不会放过这能得到千古圣物的机会,而且因为涉及到明宗,因而各国朝廷也十分关注,暗中也派了不少人寻过来,可说,是整个天下都轰动了,‘不请自来’的人也是多不胜数。

依着简单的路线图,渭江是通往天炎谷的唯一路线,因而在此事传出后,渭江便迎来了从未有过的盛况,可谓空前盛大,看这来往不绝的大小船只便可知,简直比武林大会还要热闹。

无数穿梭而行的大小船只都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行驶着,就怕慢一点,宝物会被别人给抢了,然而却在这日头当空的时刻,突然像是约定好的般都停了下来,所有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跑出船舱,伸长了脖子,痴然地看着缓缓行来的小船,在如此多的船只中半点也不显眼,然而让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这小船上的原因,只因那船头上迎风而立的绝世少女。

一袭白色翠衣烟衫裙,如泼墨般的秀发简单地在脑后束了一条白色的绸带,随风飘扬,与一头黑色秀发相互映衬,玲珑身段清雅绝美,绝世的身姿脱俗不似凡人,一身动人的仙灵之气,浑然天成,沁人心扉,周身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随着江风飘散开来,脸上带着一层薄薄的面纱,遮住了绝美的容颜,更添一份神秘之美,出尘脱俗的气质仿佛是那九天玄女下凡来,又似那广寒仙子降临人间,瞬间夺去了在场所有人的魂魄。

而对于这一幕,白衣少女似是毫无所觉,依旧双手负后,迎风傲立于船头,小船在这‘交通赌赛’的江面上畅通无阻,缓缓地向前行进。

“姑娘,在下贺发春,这厢有礼了,小船简陋,怎配的上姑娘呢?何不上船来与我等玩乐玩乐如何?”一个听似礼貌实则轻佻的声音从一艘正挡在小船前的华贵的大船上传过来,一个一身锦衣华服男子立于华贵的船头,样子还算的上是个清隽,只可惜那略显蜡黄的脸色可看出这人的身子怕是早被掏空了,必定是个常常流连烟花之地的人,旁边站着几个同样锦衣华服的男子,穿上还带有武功高强的护卫,声势浩大。

“这人真无耻,竟然这样挡在仙女的面前。”周围的船上传来了气愤的声音,那华衣男子色迷迷的眼神让周围的人都觉得是对眼前这个仙女的亵渎。

“没错,没错,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说这种秽言简直就是侮辱了仙女。”不少人纷纷附和道。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站在仙女面前都嫌污了仙女的眼睛,竟然还敢这么轻佻地对仙女说话…”

“下流…”连女子都不禁骂出声。

贺发春的一句话立即引得江面上的传来无数的骂声,而身为当事人的白衣少女则依旧负手淡立,让所有人不禁在心里暗叹:真不愧是仙女,果然够镇定。

贺发春听着一句有一句的大骂声,脸红一阵白一阵,面色一狠,就要发作,却被身边的一个老者拉住:“少主,别冲动。”说着。凌厉的眼神向四周一扫。

被老者的凌厉眼神所震到,一时又不少人闭上了嘴,但依旧还有人大咧咧地骂着,这是,只听得一艘船上传来吃惊的声音:“啊!那不是贺家的上堂长老吗?”

“真的耶!贺发春?他贺家二公子,也是贺家新任少主…”震惊的声音传来,立即让还在骂着的人渐渐地停了下来,纷纷选择明哲保身,又不禁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强出头呢,一看就镇定这个贺少主并不是什么好人,要是被他记恨上了,别说从此以后在江湖中没有自己的立身之地,就是这条命都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呢!

谁不知贺家乃武林三大 世家之一,地位超然,连武林盟主都不敢得罪他们,何况身为小门小派的他们呢!

刚刚还热闹不休的江面一下子都静了下来,为白衣少女‘出头’的那些人恨不得躲到天边去,哪还敢说什么啊!只能暗自气愤,同时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那白衣少女,被贺家少主看上,一定是跑步了了,可惜这么一位仙女般的人物,只怕就要毁了。

在这里的几乎都是功法修炼者,但是他们并没有感到这个白衣少女又任何的真气,自然将她归为手无缚鸡之力之列,均认为她不过是‘误闯’,并不是与他们‘同道’的,暗自摇头叹息,她的运气还真是差啊!竟然好死不死被贺家这只会发春的色狼看到。

满意地享受着敬畏的目光,贺发春铁青的脸瞬间转为得意,眯着一双色眼,故作潇洒地冲白衣少女笑到:“姑娘,请上船来,大家可都等着看你呢!”

周围所有船上的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白衣少女会怎么做。

白衣少女如秋波般的眼眸闪动着不知的波光,隐于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个邪肆的笑意,依旧负手而立,似是没听到贺发春的话,就在他要失去耐性打算硬抢的时候,清铃悦耳的低笑声才从那面纱下逸出来:“发春?真是人如其名。”他老爹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果然是个见了女人就会发春的下流胚子。

听到那宛如天籁般的声音,所有人本就痴然的神色更是痴迷上几分,听着她话中的意思,都纷纷差点喷笑出来,但介于贺家这个名号,都只能憋着。

贺发春更是直接失了魂了,也没去想那句话中的意思,倒是他身边的几个老者都蹙起了眉头来。

“美人,咱们这样说话挺辛苦的,快快上船来吧!”贺发春已是心痒难耐了,恨不得 将眼前这个美人拆腹入肚。

“呵呵,本姑娘有说要上去吗?莫不是阁下这大白天就做梦不成,唔,看样子,还是发春梦,真不辱没你老爹给你取的名字。”白衣少女随意一笑道,悦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挑衅之意,听的周围的人都不禁在佩服她的胆色的同时,更加为她担心起来,惹恼了贺家少主,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啊!

贺发春脸色一变,嘴角边的淫荡笑意僵住,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又瞬间挂上淫肆的笑容,目露淫亵之光,口吐秽语:“哟,看来还是个带刺的美人,爷我更喜欢。”手一挥,发施令道:“来啊!给本少主请这位没人呢上来,记住,不可伤到她。”

身后的两个护卫得到命令,犹豫了一下,便足下一点,朝小船上飞身而上,轻飘飘地落到小船上,只是使得小船摇晃了一下而已,可见两人的轻功有多高,看的四周船上的人不停赞叹出声,同时也让一些人打消了忍不住想要英雄救美的念头,就算为了美人敢跟贺家叫板,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莫要救美不成,反倒在这么多武林同道的面前丢了脸。

白衣少女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武林三大世家的贺家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了,贺家老爷子不会养儿子。

“姑娘,请吧!”年纪稍长的护卫,立在白衣少女的身前,有礼地伸出了手道,看着眼前灵动无双的少女,眼露深深的无奈与惋惜,自家少主的个性他们又岂会不知道,只要上了他们的少主的船,绝对不可能完整地下了,哎,他们身为贺家一等护卫,今日竟然当着这么多武林同道的面做起了‘强抢民女’的勾当,真是丢尽了贺家的脸,然而少主有令,他们也只能听令行事,他们只是护卫,连长老都不管的事,他们又这么管的了呢!

“如果本姑娘不肯呢?”面对两个高手,白衣少女并不显得惊慌,傲然而立,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清风吹拂,撩起丝丝秀发,自由易番出尘的狂傲。

“那,就请恕我们得罪了。”刚刚开口的那个护卫回头瞥了他们的少主一眼,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道,快速地出手,朝白衣少女的肩膀上抓取,就准备强行提着她上船。

面对朝着她肩膀抓来的手,白衣少女面纱下依旧勾着狂肆的笑意,目光一闪,就在那只手要抓住她的肩膀时,一道凌厉的气劲在两人之间横劈而下,阻拦住那护卫的动作。

贺家护卫一惊,暗叹好强劲的真气啊!足下一转,闪了开去,还未站定,凌厉的气劲再次袭来,迫得他不得不凌空撤开去,而另一个护卫想趁机去抓白衣少女时也是在还未碰到她时,便被直射而来的气劲给震开。

贺家两个侍卫在江面上轻点看以下,便只得返身回贺家大船上,从刚刚那几道厉害气劲,他们知道,自己绝不是那人的对手。

这突发的一幕令四周的人都楞住,想不到竟然有人还是敢出手救美,而且还能震开贺家的两个护卫,可见那人必定是个绝顶高手,同时也暗暗放下心来,有那个高手出手,仙女应该能躲过一劫。

“那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坏我贺发春的好事?”贺发春眼见竟然有人敢‘多管闲事’,立即怒喝出声,抬头往小船上看过去。

之间白衣少女的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高大刚毅的男子,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冷冷的眼神一扫,立即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九章 渭江风波

只见白衣少女的身边此时站着一位高大刚毅的男子,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冷冷的眼神一扫,立即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

白衣少女在看到那刚毅男子的时候眼眸中快速地一丝了然,尔后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眼眸微微一瞥,看向左边不远处一艘平凡无甚引人注目的大船,这个立在她身边救他的男子便是从那艘船上过来的,而那艘船上此时正站着几个她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心中一想,原来这一次来的是他们啊!

“好事?哼,阁下的好事就强抢女子么?”清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嘲讽,刀眉一扬,端的是无尽的威严,负手直立,黑发飞扬,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冷漠中带着嘲讽,一时倒是在场的女子看痴了,不禁羡慕起被他所‘救’的仙女了。

贺发春身边的上堂长老和其他几个锦衣男子相视一眼,均在心中想到,好强的威势,这个男子绝不是普通人,他的身上有种统领千军万马的强者气息,不好惹啊!

然而贺发春却是一点也不懂的看清时势,只见一直没拿正眼看他的白衣少女竟然‘深情款款’地看着站在她身前的男子,便立即怒火中烧,脸色也挂不住,再听得这么一句嘲讽的话,更是气愤不已,阴狠着声怒声道:“哼,是又如何?你小子敢多管闲事,我贺家就让你在江湖上无法立足。”虽然这个男子很厉害,但是他身边的长老都是高阶高手,又岂会怕他。

“哼,贺家?三大世家之一贺家,原来竟是如此仗势欺人的主,当着这么多英雄的面,身为少主的你却做下此等下流的事,恐怖无法在江湖上立足的,将会是你们贺家。”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中,所有人不禁为他的大胆而心生敬佩,也为他这句‘英雄’而心生豪情,纷纷‘正大光明’地向他投去支持的目光。

这下不止贺发春脸色挂不住气愤了,他身边的长老也面露赫色,目露凶光,虽然他们少主的行为确实不是很光彩,给贺家丢了脸,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说他们贺家,这可是赤luoluo的挑衅。

如果不是从这个刚毅男子的身上感到他并不是普通人,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他。

呵,半年多不见,不仅武功精进了不少,也更有气势了,白衣少女秋眸染上了点点笑意,转眸,欣赏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贺家人,今日的渭江之行,还真是有趣得紧,果然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妈的,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小子,竟然明目张胆地挑衅我们贺家。”贺发春气得直跳脚,真气一提,不顾一旁长老的阻止,便飞身而上,一掌攻向刚毅男子,他虽然是个只会发春的下流胚子,但毕竟也是贺家少主,多多少少是个六阶高手,只是多年的寻花问柳,让他的精气神耗损了很多,真要打起来,怕是连个五阶高手都打不过。

面对贺发春的攻势,刚毅男子略薄的嘴唇不屑地轻撇了一下,足下一点,便迎了上去,在半道上与其正面打了起来,如果在小船上打起来,势必会伤到白衣少女。

小船和大船之间大概隔有一米之远,两人在这一米的江面上打了起来,刚毅男子面对贺发春的一掌并不躲避,而是扬一掌,两掌甫一相撞,两人便同时向后滑飞出去,在江面上一点,又再次战了起来,刚毅男子的功力明显就是贺发春之上,交手数招后,便一掌将其给震飞出去。

上堂长老足上一点便飞身上去,接住贺发春,另一只手衣袖一挥,一道气劲便直朝刚毅男子袭去,刚毅男子一个后空翻,凌空一点,便旋身攻上,洋厚的气劲打向上堂长老。

上堂长老一惊,竟想不到,他虽是个七阶高手,武技却如此之强,如此精妙的身法,见所未见,攻势如此之快,让他一时无法躲开去,急忙提真气护身,向后滑开了去,扶着贺发春的手一运气,将他给送回船上,就这一空档,竟又被对方给震得气息一乱,当下释放全身真气,双掌一凝力,大喝一声,往江面上打下去,震起无数道水幕,攻向刚毅男子。

面对带着强大气劲的水幕,刚毅男子脸色不变,赤瞳一眯,双掌凝气向前一推,借水幕之力,往后一滑,在江面上轻点,又一个反身,回到了小船之上,轻松而落,小船竟纹丝不动。

在场的大都只是一些低阶的功法修练者,难得见到高手对战,此时他们虽然只是交手数招,却也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连声赞好。

上堂长老见刚毅男子轻松返回小船,心下虽然不爽,却也没再攻上去,在江面上一点,便返回了大船上,眼看此事再这样闹下去就闹大了,便想借此作罢。

然而贺发春却依旧不依不饶,仗着上堂长老的功力在男子的之上,便一哥不得白衣少女不罢休的气势,未等上堂长老开口,便冲着他喝令道:“二长老,你回来干嘛,还不给本少主废了那小子,今日,我还就不信我不能得到那女子。”

上堂长老眉头一皱,压下声音道:“少主,适可而止,今日这么多武林同道在此,还是不宜把事情弄大。”

之前他便已经探过,周围的武林人士功力都不高,应该都是一些没有势力的小门小派,不然之前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贺家之名吓到,就算他们少主硬要强抢那仙女般的人物,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少主遇到美女就非得得到的禀性连他们家主也无可奈何,但是想不到,会有人在得知他们贺家还敢出来‘英雄救美’,而且看样子并不是普通的江湖,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他家的这位少主眼中还真是除了美色就看不到其他的。

“什么武林同道,那只是一些没用的小门派,难道我贺家还怕这些废物不成。”贺发春对上堂长老劝说很是生气,以为他是顾忌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当下扬高声音说道,他还就不信,他们敢得罪他们贺家。

贺发春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江湖人士个个眼露愤色,这时只听得带着丝不赞同地清铃的声音清晰响起:“那个,发春梦的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

所有人的视线立即集中到说话人的身上,却是那如仙女般的白衣少女,就连出手救他却一直没有看向她的刚毅男子也将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

“哦?小美女想对本少主说什么?”贺发春见发话白衣少女跟他说话,也不去想她说的是什么,他只听到她美妙得快把他的魂给勾去的声音。

只见卓然而立的白衣少女跨前一步,一双灵动的眼眸眨着深深的不赞同之色,正义凛然的声音随着响起:“小女子不才,却也知道辱人者,必自辱之,贺家是大大的家族没错,然而在场的都是武林豪杰,又岂是能被随意辱骂的,即使是贺家的人也不能这么欺负人,何况身为贺家少主,却辱人师门,大违江湖道义,难道这便是受武林人士‘敬仰’的贺家的家教么?发春梦公子这话可不止是在污辱在场的各位英雄也是污辱你们贺家。”

轻柔悦耳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正好让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也深深地拔动了每个人的人,那一声声‘豪杰’、‘英雄’说得四周的江湖人各各面露激动,他们大多只是小人物,如今听得心目中的仙女如此 ‘看得起’他们,顿时各各心生豪情,抬起胸膛,绝不让仙女看扁了去,尔后又为她这番说到他们心坎里的凛然话语所深深敬佩,心下又不禁郝然,他们怎么说也是 ‘英雄豪杰’,仙女有难,他们却明哲保身,而现在仙女却不顾前嫌,因贺发春一句污辱他们的话,就挺身为他们‘伸张正义’,这一份气度,这一份大义,让他们心生羞愧的同时,也深深地为她折服。

如果这时候,他们再当缩头乌龟的话,不止仙女要看不起他们,他们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不就是贺家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就把命给交待在这里,当下,此起彼伏的大骂声随着白衣少女话音的消逝而开始响了起来

“仙女说得真对,咱们堂堂的英雄好汊,岂容你一个整天只会发春的下流胚子如此污辱人…”

“没错,妈的,你贺发春才是废物呢!只会发春的废物。”

“他奶奶的,堂堂贺家少主就会仗势欺人,我们小门小派怎么啦?起码不会丢我们武林人士的脸,哼…”

“就是,想不到堂堂的贺家,竟是这等货色,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白衣少女的话一时让那些因贺家之名而将头缩起来的江湖人纷纷大骂出声,也管不得什么得不得罪贺家了,更有甚者纷纷抽出兵器。

眼看群雄愤慨,场面有点失控,贺家长老均纷纷朝白衣少女投去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禁怀疑她是故意引发这种场面的,毕竟如果没有她这些话,那些人虽然愤恨却也绝不敢这样不要命地大骂出来,然而却依旧只见她露出的目光带着正义凛然,一身凌傲之气,当真让他们因怀疑她而暗自羞愧不已。

也不禁无可奈何的暗叹了一声,那仙女的话说的也是句句在理,就连他们也不得不在心中对她的话暗声叫好,他们少主的行为确实是在给贺家蒙羞,为什么他们家少主就这么不懂事呢,身为江湖中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污辱他们的师门,身为功法修练者不管武功高低,最恨的便是人家说他们是没用的废物,尤其是越低阶越如此,那根本就是对他们自尊的污辱。

但是这些骂声在一向嚣张跋扈的贺发春听来却是无异于火上浇油,尤其是白衣少女那一番话,更是让他气得快要失了理智,走到哪都横到哪的他几时像今日这般,先是被不是从哪来的小子给搅了好事,还被他打败,那美人儿更是不给他面子的‘教育’他,现在还被这些他看不起的小门派当头当脸的骂,怎么能让他忍得下这口气呢!

“全都给本少主闭嘴。”怒吼了一声,却压不停那滔天的大骂声,整个江面一直还真是热闹到不行啊!

站在白衣少女身边的男子没有多去理会那些大骂声,而带着探究的目光一眯,将白衣少女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个遍,却半点也发现不了什么,心下暗赞,好一句辱人者,必自辱之,这一番锵锵有力的话,她一个柔弱的女子竟敢当着贺家人的面说出来,而且在这么多江湖人面前半点也不显害怕,这份处变不惊,镇定凛然的气度,让他不禁心生敬佩。

清楚的感觉到身边男子的探究,白衣少女却似是毫无所觉般盈盈而立,径自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对因自己而起的这场‘大骂大会’似是十分满意,直把那不堪入耳的大骂声当‘音乐’来听,黝黑灵动的眼眸快速地闪过一丝狡猫,面纱下的嘴角一直都噙着戏谑的笑意。

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玩!

那些江湖人武功不高,但是骂起人还真是什么脏话都骂得出来,直把贺家的所有人都骂得涨红着脸,费了很大的劲才压制自己不动手砍人,然而贺发春却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此时他已不止用怒愤来形容,怒吼了一声:“闭嘴…”便提起真气,一掌朝离大船较近的另一艘船上的一名骂得最凶的汉子打过去。

那名大汉看似魁梧大个,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低阶者,被贺发春这发怒的一掌打中,直接向前喷出一大口血便整个栽进江里,这一下,真的是成功的让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整个江面上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白衣少女眉梢一挑,嘴角轻勾,真正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果然,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老三?”跟那个汉子同一船上的一个黑脸男子反应过来,冲着汉子掉下去的江面大叫了一声,然而回应他的是涌上来的血水,他的老三已经让贺发春给杀了。

“贺发春,你太过分,竟然杀人。”同一船上的另一名男子通红着眼气愤地指着贺发春怒道。

“啊!死…死人了…”白衣少女身子一抖,颤着声叫道,如秋波般的眼眸盯着那涌上来的血水,波光闪闪,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又有谁知道她隐于面纱下的嘴角勾着邪恶的笑容呢!

“姑娘莫怕。”立于白衣少女身边的刚毅男子刀眉一紧,安抚着道,她被‘吓’得簌簌的模样竟令他心底的一处柔弱的地方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脑海里的某处记忆与眼前重叠了起来,手指一动,有种将她单薄的身子拥入怀里冲里,却在下一刻,被随着而起的怒骂声惊醒,暗暗骂了自己一下。

那名男子的怒喝声让各处船上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显得十分惊恐,又见白衣少女被‘吓’得簌簌发抖,心生怜惜,当下无数气愤的声音响起,纷纷抽出扬起兵器,杀气腾腾,要贺发春给个交待,否则今日绝不让他们离开这里,就算仗势欺人也不是这么个欺负法吧!

眼看一场‘强抢’大戏就要演变成‘围攻’大战,贺家长老几人先将贺发春护在中间,他们虽是不把他们这么低阶高手看在眼里,然而这几百号人要是同时动手,也不是那么好玩的,而且今日的事要是一个弄不好,贺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将会受到大大的影响,心下真是开始不顾尊卑把他们不知死活的少主给骂了一通,他们虽是武林世家,却也不是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胡来。

贺发春才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虽然那么多人冲着他怒吼要他给个交待,确实让他心下有点有害怕,但一想到身边的上堂长老是个八阶高手,其他几个长老也是七阶高手,就连护卫都是五阶上下,这些小角色和人数虽多,却也不过是二、三阶的低阶功法修练者,又见美人跟那个坏他好事的男子站那么近,心下嫉妒不已,只想赶快抱得美人归,正当想让身边的人把那些‘闹事者’杀掉,却在接到上堂长老难得的暗沉眼神时吞下要出口的话。

上堂长老用眼神制止了贺发春将事情越闹越大后,便上前一步,黑沉着脸,真气一提,醇厚宏亮的声音在江面上飘散开来,竟是以高阶真气传出来:“各位武林同道,请稍安勿燥,我家少主只是一时失手,并不是有意为之,落水的那位朋友,贺家深表歉意,我们少主会对此加以补偿。”

浑厚的真气很好地将那些个低阶武者震住,稍远一些的只觉得心惊肉跳,近一些的只觉得随着那声音传入耳中,双耳轰鸣,头昏目眩,额际冷汗直流,高阶高手就是不一样,对于他们这些低阶的功法修练者来说,六阶以上者都是他们不可企及的梦,如今才知道那一身浑厚的真气有多么的可怕。

有些胆子小的被震得脸色苍白,不敢再说什么,然而有些愤怒到极点的已经不管不顾了,比如与那名被杀死的汉子同一船上的人。

“我呸,失手?哼,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杀人,别以为你们是高阶高手,我们就怕了你,补偿?好,要补偿是吧!”黑脸男子啐了一口,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足下一跺,冲着贺家的大船跃过来,大吼道:“杀人偿命…贺发春,还我三弟的命来。”

“哼,找死。”看着飞跃到他们船上,一刀砍向他的黑衣男子,贺发春冷哼了一声,衣袖一挥,刚想出杀招,却被人拉住了手。

上堂长老一手阻止了贺发春再下杀招,另一手轻轻扬起,两指往黑衣男子的攻来的方向一指,只是想要制住他,却没想到,那名黑脸男子竟然当场吐血而亡,倒在了他们的船上。

“怎么会这样?我只过用了三成的功力点住他的穴道而已,他怎么会死?”上堂长老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倒在他们眼前的黑脸男子,喃喃自语道,难道他点错了他的死穴?可这根本就不可能,他一个成名已久的高阶高手,怎么可能会放这种初学者的错误,那他是怎么死?

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周围便响起了更多的愤怒的声音,紧接道,有人高喊了一句:“妈的,各位朋友,贺家实在欺人太甚了,简直不把我们这些武林同道当一回事,大家一起上,老子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他们不成。”

话音刚落,由几个不怕死的带头,飞身跃上贺家的船,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将船驶近,然后也跟着加入了战圈,贺家人的长老们虽不想把事情闹到,但此时也由不得他们了,只是让他们奇怪的是,明明他们都没有狠下杀手,为什么他们总是有人死在他们的手中,这是怎么回事?然而越来越多的攻击令他们无暇分心,对方虽是低阶高手,但也有几个是五六阶的,而且人数又众多,倒也让他们一时难以抵挡,而且已经有不少侍卫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了。

渭江之上一时乱了起来,刀光剑影,血染江河…

“姑娘,得罪了。”那些江湖人刚一攻上贺家的船上时,刚毅男子便一手快速地揽过白衣少女,低声说道,足下轻轻一点,便带着她回到那自己的艘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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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渭江遇亲

“姑娘,得罪了。”那些江湖人刚一攻上贺家的船上时,刚毅男子便一手快速地揽过白衣少女,低声说道,足下轻轻一点,便带着她回到那自己的艘船上。

刚毅男子所在船与小船相距数丈,带着白衣少女在江面每轻点了两三下便飘然落下,船头上的五个人立即迎了上来。

“柳大哥,你把美女救回来了?”船上的一名俊秀少年快步迎了上来,一脸笑咪咪地看着白衣少女,眼眸中晶光闪闪,就像是看到什么绝世之宝一般,哇,真是大大的仙女耶!近看更是美得令人心惊,以前他怎么就不知道这世上竟还有人可以美成这样,无乎于容貌而是一种感觉,哎,早知道外面那么多美女,他早就该出来了见识见识了。

“败家子,你这个色狼,给老娘闭上你的色眼。”俊秀少年身边的一名清丽女子一手揪住少年的耳朵,用力一扭,一手叉腰,恶狠狠地说道。

“疼疼,…”俊秀少年捂着扭着自己耳朵的手,疼得脸上都扭曲了,却不敢硬拉下来,只能一脸地可恰兮兮地求饶,听话地闭上眼,心下不停地哀嚎,他到底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偏偏会跟这么这么一个又凶又恶,完全跟女人靠不上边的女子扯在一起,天天被欺辱,该死的他还甘之如饮,呜呜…他悲剧的人生啊!

白衣少女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真是对天生的冤家活宝!呵呵,好久没见到这样温馨的画面了,真想念啊!

“好了好了,羿轩,若夕,你们别闹了,让人家姑娘看了笑话。”如清泉滴石般的声音从旁边一直淡笑不语的男子的口中逸出,轻瞥了白衣少女一眼,平淡无波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光芒,眉头微不可觉地轻蹙,却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熟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划过她的心田,白衣少女星眸轻闪,划过在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亲人,文质彬彬的杨文鸿,自诩风流潇洒的莫羿轩,野蛮强悍的萧若夕,出手‘救’她的冷漠将军柳剑穹,还有由她一手培养起来玄武暗使一一玄鹰、玄雁,明里身份是并肩王府的侍卫沉臁?

“哼,看在书呆子和这位美丽姑娘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没察觉到白衣少女眼中轻闪的光亮,萧若夕冷哼了一声,便狠狠地掉开手,顺便将莫羿轩给挤开了去,扑闪着一双比莫羿轩还‘色’的眼眸,拉起白少衣女的手,欢快地问道:“姑娘,你看起来真的很像是是个仙女,我叫萧若夕,你叫什么名字啊?”单刀直入,不愧是萧大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萧若夕也是爱美中的一员,尤其是喜欢看美丽的女子,其自己归结而来的原因是因为倾狂把她‘带坏’了,谁叫她从小到大总喜欢逛青楼,害得她也得天天上青楼,看到的是女子的妖娆美丽,男子的丑陋不堪,相比较而言,除了书呆子、云玄天,还有一直着男装的小狂儿的‘男色’入得了她的眼外,败家子排除,自己还是喜欢大美女多一点罗,尤其是某个从小到大,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穿女装给她看的家伙,最入她的眼,可惜不知该把她归为‘男色’呢!还是‘女色’。

话说起来,这个白衣少女真的是像个仙女一般,尤其是那一身的出尘的气质,可比远看时还要给她震憾,喷啧,除了小狂儿,她是第二个未见其真面目,便已能将所有人都给深深的震住的人,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魅力,嗯,不知道她的面纱下又是怎样一张绝美的容颜,好期待啊!

眼眸一转,萧若夕似想到什么鬼主意般,露出奸奸的笑意,心里暗思,她一定要把这个姑娘给拐到小狂儿面前,好好刺激刺激她,说不定这一刺激就能让她感到‘威胁’,然后她再好好骗一骗,就能让哄得她穿上女装了,啊!更期待了,小狂儿穿上女装会是怎样的‘惊天地、泣鬼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