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不是我不帮你,这次的事儿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也知道你家那小子是冤枉的,可是谁让咱们是底子最薄的呢......你也看开点,那人得了你这么大的人情,以后好处可是多得很.......”
“要我说,反正也捞不出来了,还不如顺了这人情,等几年过了风头,你在使点劲儿,给他捞出来也就是了......”
付德强虽然满心的不情愿,可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了,最多多塞点钱,让付伟在监狱里好过一些。
付伟也不是傻的,付德强避重就轻,只字不提救他出去的事儿,他心里也就明白了,他被他的老子放弃了。
付伟没有在说话,整个人好像瞬间颓败了下去,他佝偻着身子,头微微垂着,只拿着一双阴沉的眼睛看着付德强,付德强被他看得发毛,又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付伟被狱警带了回去,粗暴地推进了房间里去。
门砰得一声被关上,喀拉喀拉落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付伟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腿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
从古至今,有钱好办事儿,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钱花到了,孙畅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看着手中那厚厚一叠的资料,孙畅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付伟已经住进了监狱,至少有十几年的时间是没有办法出来的,理论上来说,这个渣男已经受到了惩罚,她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但是她却没有脱离这个世界,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第22章 高嫁女
进入了腊月,天越发的寒冷了起来,前几日H市下了几场雪,气温便又低了几度,即使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依旧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气顺着领口袖口钻了进来。
粟米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八个月大的肚子,看起来十分吓人,比平常足月的孕妇都要大上有些,她出门也愈加的不方便起来,付德强忙着付伟的事情,也没有功夫来看她,粟米觉得日子实在无聊,便时常找了孙畅来陪她。
虽说这个城市距离粟米的家也不过几个小时的距离,粟米却从未想过找她的父母来陪她,粟米的父母重男轻女,对这个姑娘恨不得能从她身上扒下一层皮来贴给他的哥哥粟华,若是被粟家父母知道她现在的住处,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每次粟米打电话来,孙畅都会欣然赴约,这让程梅十分不高兴,她是看不起粟米的,原来做小姐可以说被生活所迫,现在呢,却学人家做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小三小姐,程梅最不齿的人里这个粟米全占了,她只觉得跟粟米多相处一会儿,都会玷污了她清白的身份。
只是她即使再讨厌粟米,现在的身体控制权属于孙畅,对于她的做法,程梅根本无从置喙,几次下来,程梅心底的感激渐渐淡了,对这个长期占据自己的身体的灵魂产生了些许厌恶。
为什么,她还不离开呢?
心底的不满一旦滋生,便会很快蔓延,密密麻麻地将整个人都缠绕进去,程梅心底的怨气一日重似一日,最后甚至生出了些怨恨。
孙畅不知自己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只是依照计划做着自己的事情,在她第五次被粟米招上门的时候,她终于遇到了那个人。
孙畅正陪着粟米说着话,防盗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着深灰色西服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粟米激动地站了起来,因为站的猛了,肚子又大,身子晃了一下,若不是孙畅在旁边扶了她一下,她早就重新跌回去了。
粟米顾不上道谢,扶着腰快步迎了上去,男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快步走了上来,扶住了粟米。
“阿强,你来了。”
孙畅只是站在沙发边儿,看着那两个人腻歪,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程梅的记忆力关于付德强的印象并不深,嫁到付家五年,她看见付德强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清,只是隐约记得付德强是个英俊的中年男子,现在看来,他身材颀长,穿着裁剪合体的西装,那模样不像是一个包工头,倒像是什么企业小开一般。
付德强再显年轻,到底也是五十多的人了,年岁足以当粟米的父亲,可是现在,他揽着粟米的腰身,眼中的温柔之色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原本应该夫妻恩爱的场景,双方的年龄差得多了,怎么看都觉得相当违和。
两人腻歪了半天,粟米好像才察觉到屋子里还有旁人一般,娇嗔了一声,整个人依偎在付德强的怀里,笑眯眯地介绍:“阿强,这是我的朋友,梅子。”
粟米终究是不放心孙畅,她现在怀着身孕,虽然日日是梳妆打扮,可是身材到底走了行,单看还没什么感觉,和孙畅放到一起比较,到底是落了下乘。
她在风月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男人的心理把握得很准,嘴上再说得漂亮,到底还是喜欢漂亮的颜色,她那些年,接的客人里面,十有□□都是老婆怀孕出来泻火的。
与几年前相比,程梅的模样气质变化很大,常年不在家的付德强自然认不出这个女人就是他曾经的儿媳妇程梅,只是客套的和孙畅寒暄了几句,便扶着粟米朝沙发走去。
他想不起来,孙畅也不会刻意提醒,她也不是不识趣的,确定了这个男人是付德强之后,她也没有多留,说了几句话后,便告辞离去。
付德强出现在这里,想必付伟的那件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孙畅坐在车里,透过茶色的玻璃,看了一眼窗外的小区。
不知道胡翠红知道了这件事情,会闹出怎么样的风波。
她还记得几年前胡翠红带给她的那些侮辱,她所仗着的不过是手中的钱财,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她倒要看看,当她一无所有时,还如何嚣张得起来。
***
孙畅行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如果付德强是身正之人,对婚姻,对家庭忠诚无比,她自然不会刻意去下套勾他犯错,现在他已经做出了对婚姻不忠之事,她只在背后推一把,将此事透露出些许风声给胡翠红,其余的便没有再插手。
胡翠红那样的性格,知晓了付德强所做的事情,或许之前会为了现在的生活忍气吞声,可是当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刚刚被冤枉入狱,而付德强这个男人却陪在怀孕即将生产的小三身边时,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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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翠红将家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碎了,她站在满地狼藉之中,神色狰狞,泪水将她涂满厚厚脂粉的脸冲涮出两道深深的沟痕,黑色的眼线晕染开,眼睛黑呼呼的一片,看起来分外骇人。
付瑶早就躲到了房间之中,害怕胡翠红的怒火波及到她的身上。
她躺在柔软的床上,满不在乎地撇撇嘴,父亲找小三和她没什么关系,反正不管怎么样,父亲都不会少了她的钱的,她的日子不受影响,别的和她也没什么干系。
屋外胡翠红的吵闹声还在继续,付瑶用被子捂住了头,将一切吵杂的声音全都隔绝在外。
***
当女人遇到丈夫出轨的事情时,大部分的女人都会去选择为难小三,却会原谅出轨了的丈夫。
胡翠红也是这样的,她虽然知道丈夫出轨,那张付德强和女人亲密拥吻的照片还在她的手机里存着,可是付德强的保密功夫做得极好,胡翠红根本找不到那个女人的所在。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些手段对于爱你的人来说管用,对于那些已经不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根本没有一点作用,反而会让人觉得厌烦。
付德强被胡翠红不分场合的闹腾彻底惹火了,原本还想着看在她为他生养了两个儿女的份上容忍着这段婚姻,现在胡翠红已经将他的耐心彻底耗尽了。
付德强做得很绝,胡翠红被扫地出门,连一分钱都没有得到。
胡翠红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做得这么绝情,再加上她身无分文,去投靠女儿,女儿却避而不见,胡翠红彻底疯狂了。
付德强这些年做生意,总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胡翠红也知道一二,她将手里的证据抖了出去,付德强的生意大受打击。
****
两人闹得欢腾,孙畅却没有在继续关注,她有种预感,解决了付家的那摊子事儿之后,距离她离开的时候也不远了。
星期天,欣欣荣荣两个孩子都在家,孙畅也难得没有去店里,留在家里陪着孩子。
两个孩子已经九岁了,模样生得极其可爱,孙畅将他们教育得极好,和四年前那怯弱胆小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依偎在孙畅的怀里,轻声软语地和孙畅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孙畅目温和的倾听着他们的诉说,相处几年时间,孙畅对他们已经产生了感情,现在要离开,多少有些舍不得。
孙畅不是没有想过改造程梅,可是程梅的性格已经形成,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改造好的,只希望她以后看着孩子的份上,别再继续闹腾。
春日的阳光从透过薄纱的窗帘落了进来,孙畅白皙的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层淡淡地光晕,有金色的光点从她的身体里离开,女子寒潭般的双眼蒙上一层灰暗的光芒。
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占了她身体四年之久的灵魂终于离开了,程梅感到非常的庆幸,虽然她帮助她摆脱了付家的那一家子,让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很感激她,可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将自己的身体使用权让出去。
那种只能看见听见,却动弹不得的感觉,她真的受够了。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她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将事业推上新的高峰那不是她能做到的事情,她守着孙畅留下的店面,就那么不好不坏的过着。
几年后,S市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国的大案子。
住在杏林小区的付某一家被其刚刚出狱的儿子灭门,付某与其妻子当场死亡,其幼子因为上学而逃过一劫。
付某在杀死父亲和继母之后,跳楼身亡,谁也不知道他挥起屠刀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到底是什么。
种花得花,种豆得豆,付德强在当初放弃付伟的时候,恐怕没有想到,这个儿子竟然会恨他如此,
只是这一切,都和孙畅没有关系了。
第23章 嫡妻殇
孙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奇异的空间之中。
她像是站在世界的尽头,周围一片虚无,没有天空,没有大地,似乎就连空气都不存在,在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像是过了一很久很久,又像是过了一瞬间而已,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孙畅耳边响起。
“孙畅。”
她睁开眼,却看见眼前的虚无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慢慢的显露了出来,他的身型极高,整个人裹在宽大的黑袍之中,看不清他的模样,孙畅却认得,这是当年那个指引她成为见习死神的男人。
“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接下来,是正式的考核,通过了,你便成为正式的死神,失败了,你记忆将被抹除,重新投入轮回之中。”
孙畅应了一声,没有多问一句。
虚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缝隙,孙畅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没入了缝隙之中。
黑袍男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极其年轻英俊的侧脸,他看着女人离去的方向,撇撇嘴,声音与刚刚的冰冷完全不同。
“为什么我的徒弟是这么无趣的一个人呐!”
***
天元年三月,盛京诺王府。
此时正值初春,万物复苏,蛰伏了一个冬季的小草从地底钻出,园子里的桃树也鼓出了小小的花苞。
王府后宅的淑陶苑中,一个穿着浅蓝色薄袄,天青色裙子的贵妇人正坐在房中的梳妆台前,梳理着一头如云黑发。
她约莫二十出头年纪,模样生得极其标致,柳眉杏眼,琼鼻粉唇,肌肤白皙透亮,像是能掐得出水来一般。
如此绝代佳人,眉间却漾着一抹轻愁,这愁思却为她平添了几分楚楚风韵,端的惹人怜惜。
女人叹了一口气,想要将梳妆匣中的那只金凤步摇拿出来,那梳妆匣却不知怎么地掉落在地上,她俯身去取,放在梳妆台上的铜镜却像是被什么人碰了一下,直直地朝着她的头砸落下来。
碰得一声轻响,女人双眼一番,晕了过去,房间内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嗤笑声,很快便隐了去。
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像是被砸晕了过去一般,过了许久,女人如玉般的手指轻颤了一下,眼睛缓缓地睁开。
孙畅从地上起身,顺手拾起了地上的铜镜,看着镜中女人风华绝代的面孔,孙畅眼睛微微一眯,视线落在了镜中的那几个本来不该出现的身影浮现在上面。
刚刚的那些事情,必定是这几只所为。
女人白瓷般的额头因为刚刚铜镜砸落的拿一下,磕破了皮,渗出了殷红的血迹,孙畅抬手触碰了一下那伤口,也不知道是这身体太过娇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孙畅不由得轻嘶了一声,惹来那几个身影的嘲弄。
“就这模样还想和我们主人争宠,蠢妇就是蠢妇。”
“刚刚就该直接坏了她的脸,也省的她占了王妃的位置,让主人伤心。”
“这等蠢妇人,也活该生不出儿子,只有我们主人才是王爷真爱,蠢妇死开死开。”
“不如干脆弄死她算了。”
几只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言语之中恶意满面,只恨不得孙畅立即死去了才痛快,端是恶毒无比。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丫鬟走了进来,那丫鬟面貌生得极好,脸上却没有什么恭敬之色,将手中的铜盆啪嗒一下放在孙畅身边的架子上,铜盆里的水溅出来一些,大湿了孙畅大半边袖子。
那丫鬟只当看不见,声音也有些不耐:“王妃,该洗漱了。”
对于丫鬟的态度,孙畅只当做看不见,伸出青葱似的手,沾了沾那铜盆里的水。
虽然已经是春天,天气却还带着微微凉意,这铜盆里的水刺骨的寒凉,显然是刚刚打上来的井水。
井水还未烧热便送了进来,这些丫鬟当真是欺人太甚。
从原主的记忆力,孙畅得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自从侧妃进了门之后,这王妃在府里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王爷收了王妃的管家权,并且将她身边的陪嫁丫鬟嬷嬷等得用的全都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或杀或卖,王妃的身边就连一个能用的人也没了。
对于将自己弄到这种地步的王妃,孙畅没有一点同情,王妃的出身不凡,赵氏家族跟着大乾国的开国皇帝打下这江山,被封为世袭的镇安候,几百年的时光过去了,赵氏家族的势力虽然比不上百年前强盛,可赵家出来的嫡女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
王妃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性格软弱,这才由着丫鬟欺压到了头上,在府里混得还不如个得宠的妾侍。
从王妃的记忆里得知,眼前这个嚣张的丫鬟是去年八月刚刚拨过来伺候她的大丫鬟,名叫绿意,明明是个丫鬟摆的谱却比王妃还大,这起床不见人在跟前伺候着便罢了,打来的水还是没烧过的井水,当真是欺人太甚,若是从前的王妃,怕是就这样忍了下去,可是孙畅却并不打算忍下去。
她是王妃,是这个诺王府的女主人,能给她脸色看的只有宫里的皇上和贵人们,一个小小的丫鬟,她还真看不上眼。
绿意抄手站在一边,丝毫没有上前伺候的打算,眼见着懦弱的王妃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丫鬟心中升起一丝恼怒,不由得伸出手推了孙畅一把。
“王妃,请您赶快洗漱,奴婢还有事情要做。”
这身体太过娇弱,孙畅一时不查,被推了个踉跄,整只手全都没入了盛满水的铜盆之中,胳膊上的袖子彻底湿透了。
绿意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眼看着孙畅就那样手撑在铜盆里,还是没有动作,脸上的不耐之色却越来越浓。
谁不知道这王妃已经失了王爷的宠爱,去年的时候,每逢初一十五,王爷还到这淑陶苑中来两趟,自打去年冬天王妃陷害姜侧妃之后,王爷便彻底不来了,整日宿在姜侧妃的春柳苑中,便是连管家权利都从王妃的手里撸了下去,交给了姜侧妃。
算算时间,王爷已经有小半年没过来了,就是宫里的宴会也不许王妃去参加,王妃已经彻底成了透明人。
即使地位在高,没了王爷的宠爱,这王妃也还不如个在姜侧妃身边伺候着的丫鬟。
孙畅慢腾腾地从铜盆中将手拿了出来,湿透了的衣袖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那几只人影嗤嗤笑着,嘴里恶毒的语言不断地吐出来。
“这恶女人也有今天。”
“恶人就该恶人磨,谁让她陷害主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绿意做得好,该把这盆冷水兜头从恶女人的手上淋下去才解气.....”
孙畅抬头看着绿意,幽深的瞳孔里映出绿意那张满脸不耐的脸,她轻轻地开口,声音如同清泉般悦耳动听:“本宫倒是不清楚了,到底你是丫鬟,还是本宫是丫鬟,你还将本宫这王妃放在眼里么?”
绿意被孙畅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瞳孔盯得直发毛,她不自然地动了□子,避开了孙畅的目光,低眉敛目道:“奴婢不敢。”
说是不敢,语气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没有一丝恭敬,显然是十分不以为然。
王妃的性子向来懦弱,她在跟前伺候着,根本不尽心,王妃不也是什么都不敢说,不过是打了盆冷水,轻轻地推了她一下,能有什么大不了,绿意笃定王妃不敢对她做什么,她却没有想到,眼前的王妃内里已经完全换了一个人。
孙畅的声音突然冷了下去,轻喝道:“跪下。”
绿意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孙畅,声音不由自主地大了几分:“奴婢不服,奴婢做错了什么,王妃无权惩罚奴婢。”
孙畅挑眉,眼中的冷意更甚:“本宫倒是不知道,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以下犯上。”
绿意心中一凛,她一时大意,竟然忘记了眼前女人的身份,她不甘不愿地跪了下去,心中暗恨,今日的屈辱,她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来。
“恶女人就是恶女人,动不动就要惩罚人,这个奴婢又做错了什么?”
“还是主人心善,从来都不曾惩罚过身边的丫鬟。”
“就是就是,这女人简直是心如蛇蝎,王爷就该休了这蠢妇......”
孙畅慢慢地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几个不知何时凑在她身边大放厥词的家伙,这些东西,当真以为她看不见他们么?
几只前来观察敌情的阿飘被孙畅那如深潭一般的眼睛看得直发毛,下意识地便想要逃跑,却骇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几只阿飘骇然大惊,惊恐地发出尖叫声,孙畅被那凄厉的鬼叫声叫的头皮发麻,直接一挥手,那几只白嫩彻底失了声。
解决了这几只吵闹的东西后,孙畅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不甘心地跪在那里的绿意,莲步轻移,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
走到雕花的木门前,孙畅缓缓推开了木门。
庭院并不大,因为长期没人打扫而显得有些破败,门前的青石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清扫过了,几个丫鬟小厮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石桌上面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糕点,已经被那几个奴才吃掉了大半,只剩下些许的糕点渣子铺在上面。
堂堂一个王妃,身边只有这几个伺候不说,这些人甚至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日头已经升得极高,她这王妃还在饿着肚子,他们却已经开始吃起了餐后点心。
有耳尖的丫鬟听见房门的开启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王妃一脸冷漠地从房中走了出来,她眉头微微一挑,回头说了一声,王妃出来了,围在一起的丫鬟小厮起身,齐齐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朝着孙畅行礼。
孙畅看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仆人,有的竟然还在打着哈欠,有的更是直起身子,从旁边的碟子中取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咀嚼着。
孙畅漠然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径直朝院子外面走去。
仆人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些摸不准王妃这又闹得是哪出。
“唉,你们知道王妃怎么了么?”
“谁知道呢,反正和我们没有关系,来来来,吃东西,这些糕点可都是好东西,马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仆人们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围在石桌子旁边吃着东西,没有一个人跟着孙畅出去看看。
孙畅出了淑陶院,根据王妃的记忆,穿过花园,绕过弯弯曲曲的走廊,朝着姜侧妃所在的春柳苑走去。
时间还早,主子们都还没有出来,一路上只看见三三两两的丫鬟们脚步匆匆地走来跑去,看见孙畅,丫鬟们吃了一惊,到底还是有些知礼的,朝着孙畅行礼,道王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