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回头瞪她,忍住笑,“韩剧还是少看!都学成什么样了!”

她还笑,“那换一个!当家的,今天也要好好混啊!大大地捞一票!”她一手掐腰,一手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也笑了,“傻瓜!”

趴在窗子上看他的车走远,她迅速拿出藏好的大衣和包包,嘱咐钟点工几个重要事项就兴高采烈地出门了。

11月份天气已经很冷,为了不让柯以勋知道她的行踪,她故意没让司机送,小脸被风吹的有些发红,她裹紧围巾,心里却热气翻腾,这是她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呢!

在冷风里她闭紧嘴巴笑,看她这么用心给他过生日,他也会想在她生日的时候报答她一下吧?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告诉他,一周以后就是她的生日,一个月可以庆祝两次,比过年都让人振奋!

蛋糕店在百货商场的一层,全都订好要等一个多小时才能拿,叶染上楼闲逛。

路过内衣区,她不禁被琳琅满目精致艳丽的内衣吸引住了。

她默默看着一套功用明显的内衣,很多电视剧里妻子诱惑丈夫的时候就穿着这种东西,那简直就是几块纱!

自从她受伤以来,他很忍耐,以前他夜夜都会要她,不管他回来的多晚。

现在他一周就一两次,她知道他在心疼她,甜蜜又内疚,他真是个很好的丈夫。

服务员见她看了很久,过来详细介绍这款内衣,让叶染惊叹这几块没巴掌大的纱竟然要出一幅高级窗帘的价钱。

售货员面不改色地“性感”、“诱惑”不离嘴,叶染听得直脸红。

当她垂着头假装坦荡地去付款的时候,感觉自己和第一次去买验孕棒一样假充镇静。

她很期待怀孕,大上个月经期推迟了两天她就欣喜若狂地跑去买验孕棒,结果非常失望。

为了准确知道情况,又避免总去买这个的尴尬,她干脆一次买了10个,她就不信,连续10个月都不中!怕柯以勋发现笑死,她还煞费苦心地东藏西藏,务求隐蔽。

柯以勋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被装饰的好像要过圣诞节,连二楼栏杆上都垂着各种饰物,花里胡哨,一看就是叶染的风格。

他闷笑了几声,她还故意不出来迎接他,搞神秘。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飞快地想了一下。

灯突然都熄灭了,他抱起臂,好整以暇地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叶染捧着点了二十八支蜡烛的蛋糕,唱着生日歌从厨房里走出来,摇曳的烛火映衬着她粉嫩的小脸越发娇俏,她还戴了顶生日帽,显得更加幼稚。

她捏紧蛋糕托盘的边缘,刚才手忙脚乱的,手指都被蜡烛烫了几下,他要是只有3岁就好了,她就不用急得心都要蹦出来才在他发现之前点亮这么多支蜡烛。

他也在烛火里看着她笑,眼睛随着蜡烛的光闪烁着像星星一样亮的光点,她一边看路,一边贪恋地看他好看的脸庞,显得有些慌乱和仓促。

但是他那么可爱的笑脸,她真是舍不得转开眼睛啊。

“生日快乐,柯以勋!”她终于走到他面前,暗暗松了口气,真怕绊到哪儿摔了蛋糕,她笑得眼睛弯弯的,捧高手里的蛋糕,“许个愿吧。”

他看着蛋糕没动。

她保持着笑容,保持着姿势,有点奇怪,他不会是太感动了吧?可是……他刚才的笑脸呢?为什么绷起脸来了?她简直失望地要笑不出来了。

不会是看见自己已经28岁感叹岁月匆匆?

都不像,他——不高兴了,她终于察觉了他心情的改变。

她的手都有点酸,细细的蜡烛燃烧得很快,“柯以勋……”她轻轻叫了他一声,忍不住催促,“许愿,吹蜡烛啊!”

他还是没表情地看着蛋糕,上边写着:勋勋,生日快乐。

勋勋……那回忆太甜美,让他不忍想起。

曾经那个调皮地为他做了“满月蛋糕”的女人,现在离他而去。

他盯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心缩成痛楚的一团。

就在这栋房子里,每次听见轻盈的脚步声,他的心都会不理智地一阵欣喜,他以为她会从二楼跑下来,撒娇地瞪着他,喊他名字。

他又想起无心在厨房里看见那个恶作剧蛋糕的时候他又气又笑的心情,如果现在他暴喝一声戴辰辰,她会不会像受了惊的小鸟一样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不明所以地趴在二楼栏杆上俯视着他?

他忍不住慢慢抬头,看着她曾经出现的栏杆后面的走廊。

已经有一支蜡烛燃烧到蛋糕上方行将熄灭,叶染盯着那黯淡下去的火光着起急来,又一支!“柯以勋,快许愿!蜡烛要灭了!”她不自觉地提高声音,她特别看重每年生日的许愿,好像是老天爷特别给的优待,他再不快点儿,就要错过一年才一次的愿望了!

“柯以勋!柯以勋!”她急得简直要跺脚,连声催促。

柯以勋被她催得十分烦躁,冲动地一挥手,整个蛋糕被甩落在地上,叶染呆呆地看着在地上摔得惨不忍睹的蛋糕,还保持着双手捧着的姿势。

蜡烛基本都熄灭了,只剩格外顽强的一两支,她就在几乎没亮度的微弱光线里愣愣抬眼看他,他的眉皱得好紧。

他一转身,最后的烛火都熄灭了,她听见门重重地一响,他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但她终于想到开灯,明亮的灯光让周围欢乐气氛里,残败的蛋糕更加凄惨。

她站在那一片狼藉边,一遍一遍地回想,到底哪儿不对了,到底哪儿惹他生气?是因为她连连催他?还是……她想不出来。

缓慢而沉默地拿来纸巾和工具,她蹲在地上收拾擦拭着,眼泪慢慢滴落在大理石光滑的面上,亮亮地反射着灯光,她用纸巾去擦,变成潮湿的一片水雾。

拆除装饰用的时间比安装上去费了加倍长的时间,因为她动作很慢,把那些她精挑细选的饰物装进黑色垃圾袋的时候她的心抽痛不已,原本……她想把它们一直挂到她自己过生日。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一周以后就是她的生日。

关着灯,她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她不想去分辨最疼的是哪一处,那会让原本已经够剧烈的痛楚更加无法忍受。

夜已经很深了,他还没回来。

她很累,但睡不着,她趴在枕头上,无意识地压住枕头下她本来想穿给他看的性感内衣。

她听见他的车声,然后他进了房子。

她死死地闭住眼,其实没必要,房间那么黑,他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

他上楼的脚步很缓慢,进了卧室还特意放轻了些。

他没去洗澡,直接躺到她背后的床上,她便闻见他身上的酒味。

“对不起。”他说,声音低沉。

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但她没动,没出声。

他的道歉除了让她更难过,没有其他作用。

第25章

叶染拿着电话“嗯,嗯”地点着头,因为电话那边的妈妈很振奋,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也笑着附和妈妈的话题,突然一阵疲惫。

当妈妈问到要不要请她的公公婆婆也来参加生日聚餐的时候,叶染犹豫了一下,“还……还是不要了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结巴。

“妈妈,我突然很想和以前一样,就你们替我庆祝,就咱们家三口人。”她说,是为柯以勋不出现的开脱,也是心里真实所想。

结婚的日子越久,越是想念在家那段日子。

叶太太沉默了一小会儿,欣然同意。

就像每个长大的人都想回味自己的童年一样,女人出嫁了以后也会偶尔想体会一下自己还是姑娘时候的感觉,尤其女儿还那么年轻,作为妻子或者儿媳妇的责任也让她觉得有些沉重吧。

挂断电话,叶染呆呆站在沙发边很久。

从那天不愉快的生日到今天已经五天了,五天里她和柯以勋也说话,也一起吃饭,也送他上班。

她再次明白地发现,当她不主动逗他高兴,不主动向他笑的时候,他便不笑。

更别提——让她高兴,让她笑。

她生病时他对她的好,让她迷惑了,猛然间她发现,他们之间,他们的婚姻……其实没有丝毫改变。

从头到尾,这场婚姻都是她一个人的事,他心情好的时候配合她一下,心情不好就冷冷旁观。

她所感受到的幸福,就好像是她自己升的一堆火,她加柴就燃烧,她停止就熄灭。

请来的钟点工小王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忙碌,叶染坐下来,靠在沙发上闭了眼,专注地听那声音,熟悉又陌生。

其实她已经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原来那股让她生龙活虎的精神头儿却还没恢复。

因为她病了,他很少在家里吃饭,早饭偶尔在家里吃,但那气氛让她和他都很难受。

倒不是冷战,而是明明没有话题,又怕对方觉得自己在生气而故意说出来的话,生硬尴尬得让自己都局促不堪。

一两次以后,她和他都觉得不如不在一起吃,他借故早走或者晚起错过早饭,她也没有再主动招呼他。

门意外地开了,叶染看过去的时候,柯以勋已经走进来,带进来的冷风让她的脸一疼。

她习惯性地站起来去接他的大衣,他却说:“晚上出去吃吧。”

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换衣服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有些兴奋,大概是太久没和他一起出门了,也许……是因为他主动邀约。

一路上她很少说话,她怕自己那些搞糟气氛的话题再次破坏今天的晚餐。

他把空调开的很热,她穿着大衣微微出汗。

“把大衣脱掉吧,不然一会儿下车容易感冒。”他突然说。

“哦哦。”她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地开始解扣子。

他把车停靠在路边,帮她拉袖子,把脱下来的大衣放到后座。

她更沉默了,经历了这么多次,她已经很明白,现在的这种温柔,就好像冬天正午时候的阳光,很暖却不持久,随便那阵风一吹就又降温了。

即使这样,她也觉得一阵轻松,就算能回到没吵架之前那样也好。

冬天天黑的早,路灯都开始缓慢点亮,她看着天边那些古怪的橙和青的颜色,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了疮疤就忘了痛的人。

挨了他一个大耳光,只要他随便摸摸伤处,就好像不那么疼了。

“带……带我去吃什么?”她也努力地回应一下,不想又沉默下去。

“去吃新式烤肉好不好?加班后我请下属吃饭,他们带我去的,我一吃就觉得你会爱吃。”他轻声一笑。

她竟然也笑了,心里一阵轻快,这么多天的阴霾瞬间消散,她又被他的话迷惑了。

他还是惦记她的吧?

吃得饱饱地从饭店出来,她手里还拿了瓶喝了一半的可乐,一起往车边走的时候,他主动拉了她的手,她的心微微一颤。

她极其喜欢他拉她的手,被他的大手温暖地包容的时候,她觉得她的心和他的贴得无比的近,比任何时候都近,甚至比做爱的时候都近。

怪不得人家说“心手相连”,两个不爱的人可以上床,可以亲吻,却不会这么自然地拉着手。

他,爱她吗?

“柯以勋……”

“嗯?”他低下头看她,询问。

她犹豫了,要说吗,后天是她的生日?终于她摇了摇头,笑了下,“好冷啊。”

生日……她还是别提了,万一他又变脸了怎么办,万一他这么温暖的手又变冷了怎么办?

“冷你还喝可乐!”他的眼睛里噙着笑责备。

夜晚,床头灯被调到最暗。

叶染的腿被他搭在肩膀上,他动的很快,她的双手不得不撑住床头才不会撞上去,他的汗频频落在她晃动的胸房上,一凉一凉的。

她突然一绷身子,呻吟拔高,他笑了下,放缓了频率,反复磨蹭刚才那点,果然她呼吸凌乱,手指扣紧,似快乐又似痛苦地摇着头。

他更用力,也更快了点儿,她哭喊起来,身体绷得那么紧,紧得他忍不住发颤,几下深撞,她尖叫起来,全身泛红,小小的下巴高高仰起。

她颤动地缠绕让他极端快慰,身体满足地一松,喷射在她年轻紧窒的身体里。

她还低声哭着,身体阵阵发紧,他埋在她曼妙的热软里缠绵着不肯退出,他留恋她极致的甜美。

她的手松下来,腿滑下他的肩膀,她眼睛漾着迷离的水光,半晕半迷,她的胳膊缠住他的颈项,搂紧,他于是贴的她更近,他轻喘一声,原本已经放松的欲望腾然在她细柔的甬道里涨大,她不适地哼了几声。

“柯以勋……柯以勋……”她更迷乱地叫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