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珩“嘶”了一声,揉揉她头发,低声哄她:“初初,别咬,我很疼。”

初栀小狗似乎是也听进去了,慢吞吞地,不情不愿松了口,两秒钟后,温温软软的小舌尖抵上之前被她咬过的地方,安抚似的细腻的划过,一寸一寸舔。

陆嘉珩浑身一僵,抓着她后脑的五指收紧。

她埋在他颈间,黑漆漆的小脑袋一刻都不老实,蹭来蹭去,亲吻舔舐顺着颈侧一路向上,沿着下颏,停在耳后的皮肤。

她亲一会儿,就停下来,在他耳边黏黏糊糊胡言乱语地嘟哝,傻乎乎地笑,说够了,唇瓣就又贴上去,笨拙地胡乱舔咬。

陆嘉珩单手扣在她脑后,视线直直看着前面,舔了舔嘴唇,竭力压抑着呼吸声。

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出租车一停,陆嘉珩从皮夹里随手抽了张递过去,没等找钱,直接抱着人开了车门下车。

夜晚风带着凉,初栀缩了缩肩膀,抬起头来,两条小短腿儿悠荡了两下,自动自觉地顺从盘上他的腰。

陆嘉珩抱着她上电梯,她盘着他,唇瓣从耳侧寻到嘴唇,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急切的在他口腔里搜寻着什么。

他重重地喘出气,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唇齿相缠,陆嘉珩单手摸出钥匙,开门,闪身进去。

“嘭”的一声响,房门被撞上,紧接着是肉体碰撞上门板的闷响。

陆嘉珩单手托着她背,防止她被撞疼,重重地把人压上门板,喘息的声音很重。

被她温水煮青蛙似的,慢条斯理地玩了一路。

慢吞吞地,却更磨人。

神经都快崩断掉了。

他攻势急促又猛烈,像只野性被激起的狂躁的兽,相比来讲,她刚刚像是小朋友的过家家。

初栀浑浑噩噩地微仰着头,费力地接受,唇齿缠绕,有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她唇角流淌下来。

良久,他放开她的唇,舌尖勾掉少女唇角的水。

她外套早就掉落在地,陆嘉珩抱着她转身进屋,往卧室走,窸窣响动,衣衫一路落了满地,露出少女细白肩头和纤细腰肢。

陆嘉珩倾身,单膝跪在床边,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月光顺着窗倾泻,光线莹润幽微,深灰色的床单之上,少女赤身裸体平躺在上面,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得触目惊心,长发散开,湿漉漉的眼红着,懵懂迷茫看着他。

像被送上祭坛的祭品,又像来吸他气血,迷他心智的妖。

他垂头和她接吻,沿着精巧的下巴向下,贴上脖颈一路向下,吮玫瑰色的尖。

初栀整个人不停地颤,抬起手臂缠上他脖颈,紧紧抱着他的头,软绵绵的身体送上去,发出含糊的呻吟,像是在呜咽着求救。

酒精发酵,她意识朦胧又模糊,软糯的嗓子带着哭腔,一声一声,一遍一遍叫着他的名字,“陆嘉珩……”

他哑声:“我在……”

初栀难受的哭出声来,腿夹着他的腰胡乱又无措地蹭,啜泣着,指尖掐进他肩头,“难受……陆嘉珩……我难受……”

陆嘉珩双手撑住床面,抬起头来,亲她眼角滚落的泪。

他额头有隐忍的汗水滴落,牙齿咬得很紧,下颚的线条紧紧绷着。

她叫他的每一声,都像是勒在他心脏上的弦,缓慢地,一寸寸地收紧。

她是罪孽,也是唯一的救赎。

第76章 七十六块

夜色深浓, 卧室里寂静。

初栀扯着他的领口, 抽泣呜咽着呻吟, 发出奶猫似的细幼的声音。

陆嘉珩双手撑住床面, 微垂着头, 衬衫的扣子被她拽掉了两颗,流畅的肩线露出, 随着喘息轻微起伏:“哪里难受……”

初栀意识都是糊的,说不出哪里难受, 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她胡乱摇头,蒙着水雾的眼寻他,柔软的小手将他塞进裤腰里的衬衫拽出来, 探进去胡乱地摸, 沿着胸膛的肌肉摸到结实的腰腹,往下是露出边缘的人鱼线。

她指尖触到他下腹, 陆嘉珩按住她往下探入的手。

她轻轻挣了两下,没挣开,上身沾着晶莹的水又遇到冷空气,立着颤个不停, 细白的腿夹着他的腰, 膝盖不住的蹭, 不知道要什么,难受得哭着喊他。

陆嘉珩抓着她手拉到头顶扣住手腕, 低低俯下身, 滚烫的唇贴上她薄薄的眼皮, 声音嘶哑:“初初听话,不哭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初栀濡湿的睫毛颤着想要睁眼,他垂着身,衬衫的衣料摩擦过被咬破的柔嫩,带起身下小小的一团不住的颤抖,声音细细的哭叫。

陆嘉珩单手扣着她手腕,另一只手划过腰肢向下,食指勾住蕾丝的布料向下,指腹毫无阻隔地覆上,轻压着浅浅探入。

她哭声拔高,柔软的身子颤抖着挺起,不由自主地靠近他,迎合向他的手。

陆嘉珩重重地喘出口气。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难忍,冲动更加强烈。

可是她醉着。

她不清醒。

他希望他们之间是她在清醒状态下的真实意愿,想看她抱着他,亲吻他,好看的眼睛里满是他,感受着他,哭泣着叫他名字的模样。

陆嘉珩闭了闭眼,睁开,小心翼翼地动,动作克制又温柔,不敢深入,只有指尖带出水声,浅浅来回。

而后在某个瞬间,身下的小人僵住。

初栀一只手挣脱了他的掌控,指尖深深掐进他肩膀,脚背绷直,脚趾一颗颗蜷起。

她睁大了眼,茫茫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陆嘉珩抽手,掌心是湿漉漉的清亮液体。

他随手抓了床单一角抹掉,垂头,亲掉她眼角滑落的泪:“好了……好了,初初好乖……”

初栀小口小口喘着气,之前哭的凶,肩膀止不住的抽动。

陆嘉珩翻身,拽了被子过来,将她整个人裹住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顺。

她缩在他怀里一下一下地小声抽泣,整个人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脸,睫毛紧闭着颤抖,呼吸缓慢地恢复平稳。

陆嘉珩抱着她,侧身靠坐在床头,伸手拉开了旁边的床头灯,垂眼。

睡着了。

她唇瓣被他咬破了,上面沾着一点干掉了的血液,眼睛哭得有点肿,眼角红红的一片,满是泪痕的脸蛋上还挂着潮红,一副被欺负得惨兮兮的样子。

他抬手把她被角往下拉了拉,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胸口。

上面全是一片片的红印子,玫瑰色尖端上也有干涸的血。

陆嘉珩有点儿懊恼,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上,翻身下床掀开帘子走进客厅,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

小姑娘沉沉地睡,他坐在床边,抽了医用棉签和消毒药水,沾湿了棉签点上去。

消毒药水沾到伤口上有刺痛感,初栀在睡梦中难过地缩着身子,嘤咛着动,手臂却被被子裹在里面,动不了。

白瓷似的肌肤全部袒露在他面前,被咬破的地方立着,是浅色的粉玫瑰,上面沾着一点点干涸的血,看起来艳丽诱人。

陆嘉珩下颚紧绷着,捏着棉签的力气很重,手背的筋骨一根根凸出来,下手却轻,小心翼翼地消毒,撕了个创可贴斜着贴上去。

初栀皱着眉,侧头蹭了蹭枕头,吧唧着嘴嘟哝了一句什么。

陆嘉珩将医药箱推到一边,走进洗手间,温水浸了条毛巾出来,动作轻缓把人从被子里弄出来,帮她擦掉身上的东西。

毛巾抵上腿心,她痒得咯咯咯地笑,眼睛迷迷糊糊地睁了个缝,虚虚看了他一眼,小脑袋一扭,往他怀里拱啊拱,香香地继续睡过去了。

他被她折磨了整个晚上,她却像个小没良心的,睡得不要太安稳。

陆嘉珩恨得直磨牙。

等她下次清醒的时候,他一定,一定让她哭到话都说不出来。

*

初栀这一觉刚开始睡得还算是安稳。

后来,她做了个比较悠长的梦。

梦境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她坐在一个游泳池边,脚伸进游泳池里踢着水玩儿,一回头,一个只穿了条泳裤的裸男朝她走过来。

裸男身材可真是太好了,胸肌腹肌二头肌,往下是沟壑很深的人鱼线。

长得也帅,眼珠漆黑,狭长的桃花眼上挑,薄唇勾起。

裸男冲她懒洋洋笑了,修长的手指勾住泳裤边缘,就要往下扯。

泳裤裸男要变成真·裸男了。

梦里的初栀尖叫了一声,扑通一声,掉进了游泳池里。

现实里初栀吓醒了。

她唰地睁开眼,扑腾着坐起身来,惊魂未定。

她视线没聚焦,直勾勾地看着前面十几秒的时间,才缓慢地回过神来。

此时大概是清晨,天蒙蒙亮,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很淡。

卧室昏暗温暖,隔断后是严严实实拉着的帘子,隔开了卧室和客厅的空间。

初栀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这是陆嘉珩家。

头有点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垂头,身上穿着白色的棉质T恤,里面没穿内衣,柔软的布料刮蹭着左边的胸,一阵尖锐的痛感。

初栀拉着T恤衣领子,往里看。

她身上全是痕迹,左胸上贴着个创可贴。

初栀:“……”

初栀:?????

她睁大了眼,唰地拉高被子,猛地侧过头去。

陆嘉珩侧身躺在旁边,人已经醒了,撑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初栀哆哆嗦嗦地,嘴唇煞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陆陆陆嘉珩……”

她茫然地坐在床上,思维有点涣散,这画面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有点捋不轻。

男人没说话,依然没什么表情,漆黑的桃花眼沉着,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他表情情绪。

过了两秒,他才低声开口:“头疼?”

初栀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依然没从此时的状况里反应过来,闻言,下意识点点头。

陆嘉珩唇角一勾,“哦”了一声:“活该,以后接着喝啊。”

初栀:“……”

初栀:?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陆嘉珩眼神有些哀怨。

可是他看起来也还挺好的。

初栀上上下下扫了他一圈,他穿着睡衣,只占了个边儿躺,侧身撑着脑袋没什么表情看着她。

相比来讲,她才比较惨。

衣服这样,身上这样,胸还破掉了,被贴了创可贴。

初栀一点都不想知道它是怎么破的。

她又侧头,看了看陆嘉珩。

哪能这样。

虽然对象是他好像也是可以的,但是——

太亲密了。

那么那么亲密的行为,这种事情。

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在她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准备好了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了。

初栀呆愣看着他,唇微张,眼眶红了。

连带着整个人都红了,她通红着脸,唰地拉高了被子,人钻进去,再重新盖上,整个人蜷成球,鼓鼓囊囊的一团在被子里。

陆嘉珩愣住了。

他停了停,坐起身来,抓着被子想拉开:“初初——”

初栀在里面死死拽住被角,呜呜叫着打断他:“干嘛!干嘛!你别跟我说话!”

她一边拽着,一边把四周转圈都死死压住,像只缩进壳里的小乌龟,一动不动地将自己裹起来。

陆嘉珩隔着被子,伸出一只食指来,轻轻戳了戳:“捂得这么严实,你闷不闷。”

初栀不理他,被子又拉得紧了一点儿,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抬手,又戳了戳。

这次,里面终于传出来了一点点,低低的抽泣声。

陆嘉珩怔住。

他深吸口气,压着嗓子柔声道:“初栀,你先出来。”

初栀裹着被子,在里面扭来扭去,不出声,光吸鼻子。

他无奈叹息:“我昨天什么都没干。”

初栀顿了顿,闷闷出声:“你骗人,”

她昨晚哭得太凶了,现在嗓子都有点哑,带着一点鼻音:“我又不傻,我都,我都这样了,你还给我贴了创可贴,你怎么不给我绑个绷带!”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控诉,委委屈屈地,陆嘉珩没忍住笑:“本来想,把你勒平了怎么办。”

“……”

初栀恼羞成怒,气到蹬腿,整个人在被子里转了个圈儿,用屁股对着他,小腿儿伸出来一条,白嫩脚丫踹他:“你闭嘴!王八蛋!”

陆嘉珩侧了侧身躲开,抓住她脚踝:“那个是我没控制好,但是我昨天最后是自己解决的,真的。”

初栀把脚抽回去,也不说话了。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被子里面的小团团:“对不起,你如果不愿意,我以后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好几分钟后,初栀才慢吞吞地,转回来,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小脑袋。

她小脸通红,大眼睛乱滚,看看他,又移开视线,又看看他,小声道:“我没有不愿意,也跟最后不最后没有关系……”

陆嘉珩垂眼看着她。

她又不敢看他了,羞耻的低低垂着脑袋:“我只是觉得这种,这种事情……”那些乱七八糟的词,她说不出来,好半天才嗫嚅道,“那种地方怎么能看……你还……”

还咬破掉了。

太难以启齿,她说不下去了。

陆嘉珩静静地看着她,突然笑了。

太害羞了。

以后一直这么害羞可要怎么办。

他舔舔嘴唇,手撑着床面倾身靠近,故意道:“很漂亮。初初身上哪里都很漂亮,和你一样可爱。”

这种话他就这么平静地说出来了,初栀要爆炸了,脸红到滴血,大了眼睛瞪着他,抬手就要捂耳朵。

陆嘉珩动作比她更快,双手扣住她手腕,拽着人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

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他眸色暗暗,嗓音微哑,“因为太可爱了,所以一不小心,就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