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伤患看大巫走了,态度立刻变了。
其中一人直接冲着舒展吐唾沫,“呸呸呸!竟然是个天残!我们这里什么时候来了天残?八王子殿下和大巫都疯了吗?你这个被神厌弃的脏东西别过来!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别看大爷我躺在床上,我照样能用一只手拧断你的脖子!”
那伤势最重的则绝望道:“八殿下和大巫肯定是已经放弃我们了。”
“不会的,八殿下刚刚还来看过我们,让我们安心养伤。”另一名病患着急忙慌地说。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派一个天残过来照顾我们?难道他们不知道天残都自带诅咒吗?”
“你给我滚出去!”第一个开口骂舒展的大汉一副想要找东西砸舒展的架势。
舒展冷冷地扫了那大汉一眼,低头继续看他面前的药钵,只当他们是空气——这三名大汉伤势都不轻,坐起身都成问题,想找东西砸他,那也得先把自己撑起来。
舒展盯着药钵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三个骂骂咧咧的病患以为他吓呆了,这让他们更加嚣张,甚至威胁舒展去给他们偷精力药剂,否则就要打死他、赶走他云云。
舒展用手指沾了一点药钵里的药糊放到唇边,伸出舌尖微微舔了舔。
“啊!你干什么?饿疯了吗?你竟然敢偷吃宝贵的药剂!你这个该死的天残!”房利特别讨厌天残,认为他们所在的地方空气都是被污染的。他再怎么也没想到尊贵的八王子殿下竟然会找一个天残来照顾他们这些勇敢的、甘于自我牺牲的伟大勇士。
哪怕他已经死了觉醒的心,可还是无法忍受让一个被神厌弃的天残站在自己身边,更不要说还要让他们碰触自己。
舒展无视大汉的骂骂咧咧,闭上眼睛,脑中自动出现一幅药物成分分析图。
他再睁开眼睛看药钵里药糊上空飘着的带颜色雾气,隐隐的,他觉得自己似乎摸索到了什么。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又看向身边那名伤势最重的伤员。
他在看伤员伤口上的药糊,集中精力后,他发现他能把重影部分分开,只看最上面的药糊成分的带颜色雾气。
而这一分开,他就找到了雾气重影的原因。
舍愚大巫刚才用金属片把这名伤员身上的部分旧药糊给刮开了,露出了伤口。
舒展在看到血肉前,先看到了覆盖在伤口上的带颜色雾气。
药剂学是个很神奇的学科,从化学物理到机械电子,从中医理论到西医理论,从医用到工用,从植物到矿物,从量子到基因……它涉猎知识面之广,让你感觉学到老都只能学到一点皮毛。
其中中医药材的配制理论知识涉及到了阴阳五行学,这在世界医学界被认为是非常不科学也是不值得信任的理论体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华夏传承五千年,留下来的某些根据阴阳五行学配置的药方成药却具有奇效。
很多药剂学家花了很多精力去研究那些药方的原理,去分析药方中所含药物的成分,可结果总是不了了之,甚至他们的分析结果告诉他们,这些成药不是无效就是有毒,但偏偏就对某些伤势和病情就是有效。
于是,某些医学系和药剂学方面的大拿在某些不公开的场合,也承认也许这世界上的物质还另有一种他们肉眼和显微镜观察不到的能量体系。这种能量体系同样能作用于人体,就如同精神力对人的重要性一样。
是的,精神力看不见摸不到,但很多科学界人士都已经承认精神力的存在。
最显著的例子,有些癌症患者,在没有任何药物给予的情况下,只凭“相信自己吃了特效药”这一点就能真的让体内癌细胞消失。还有许多因为性格开朗、精神顽强,明明被医生宣判只能活几个月几年的病人,却能活上几十年甚至更久。
而处在不愉快心境下的健康者,却能“闷”出病,“怄”出病,“伤心”成病,忧郁症和焦虑症就是最显著的两个精神层面加病理性的病症。
所以舒展对于中医理论方面一向学得很认真。他把阴阳五行学当做了另一种能量体系来学习,并试图总结出能和现代医学相融合的新医术理论。
而他在研究药剂和制药过程中,向来是把分析成分、结合成分,与中医阴阳五行学理论融合并行,虽说走得有点跌跌撞撞,但只看他现在得到的成就——国宝级药剂师,就知道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如今,在这个外星球,舒展忽然发现,也许、大概、有可能……他能把阴阳五行这个能量体系具现化了。
不不不,说错,应该说是他似乎好像大概能看到这个能量体系的物化状态。
这个物化状态就是那些带有颜色的雾气!
不过,这还只是他的推测,想要验证他的推测是否准确,最好的方法就是实验。
第18章 能量雾的妙用
舒展对接下来的实验充满期待,他也不冀望一次性成功,只希望能让他看到一点希望。
至于照顾病患?
关他屁事!
当他听不懂外星语吗?
舒展转移到了那个最沉默的伤患身边,他没像舍愚大巫处理病人那么糙,而是先到浴室打了一盆水——大概和舍愚大巫是冶炼师有关,这栋石屋里有不少金属制品,金属盆、金属碗盘杯之类的生活用具都还算齐全。
舒展把金属条洗干净,没有酒精、没有火,连块干净布都没有,他也只能这样了。
“死,怕吗?”舒展用最简单的言语问。
范钢一开始都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伤情,连大巫都放弃他了,他现在也就凭着一股不想死的意志力在与死神对抗而已。
“死,怕不怕?”舒展又问了一遍。
范钢总算意识到有人在跟他说话,他转移目光,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天残。
竟然是一个天残?!
但是这个天残给他的感觉很不一样,王城里也有人豢养了一些天残,但那些天残要么整日不出门,要么见到人就唯唯诺诺,一个个不是自卑胆小无比,就是恐惧与他人接触。
他的祖母也生育过一个天残,他小时候还见过,当年祖父母怜惜他还小,就把他留在家中,但到底还是当做耻辱看,那个天残叔叔在家里做着奴仆一样的活计,后来一场大病就没了,他祖父母都没有为他去买药剂,更不要说找珍贵的治疗者过来帮他治疗。
他受家人和大环境影响,也觉得天残不好,但他心里又隐隐对天残带了点同情,所以看到天残也不像其他人反应那么大。
再说,他都要死了,何必再为难一个可怜又卑弱的天残?
但就算死,他也不想在一个天残面前示弱,所以他挣扎着吐出一个字:“不。”
舒展点点头,“不怕死就好。”
舒展没有立刻刮去这人身上的药糊,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晕血,他怕看到血肉,不小心昏过去那就什么实验都别想做了。
但这人身上的药糊在这人身体表面又形成了一层能量雾,虽然这片能量雾很淡,但因为这人伤处较多,导致全身上下不少地方都涂着药糊,也导致属于药糊的能量雾就覆盖在这人原本的能量雾上,两者混杂在一起,让他很难辨认。
舒展学过一点把脉,就抓过了这人还算完好的左手腕,在抓着这人左手腕时,他还在想要如何去除那层属于药糊的能量雾。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那层药糊全都刮掉洗干净,但这样一来就会露出伤患的血肉,偏偏他又不能见血。
简单的方法不能取,就只能想个复杂的。
舒展正在想能不能找花铁儿帮忙,找个人来把该伤患身上的药糊洗掉,再用一层纱布之类的盖上——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纱布这样的东西,但从这四名伤患身上只有药糊的情况看,纱布这东西很可能没有。
忽然,该伤患身体表面浮在最上层的雾气动了,它们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揭了起来,露出了下方本属于伤患本身的能量颜色。
舒展挑挑眉,手松开伤患脉搏,那层被挑起来的能量雾气又回到原处,和伤患本身的能量雾气混到一起。
舒展重新把手指搭在伤患脉门上,尽量思想放空,什么也不想,那层能量雾也还是老样子,全都搅和到一起。
分开。舒展在大脑中下命令。
第一次没动,但等舒展第二次发出明确指示后,浮在伤患身上属于药糊的能量雾动了,它们就像刚才一样,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提了起来,让下方伤患本身的能量雾清晰地显露出来。
舒展满意地笑了。这个新能力不错,虽然不知道怎么来的,但能用就好。趁着有效果期间多用用,等他掌握了原理并总结出规律后,就算没了这个能力,他也能做出比以前更好的判断和分析。
舒展看到了属于这个伤患此时的能量颜色。
这是一个由好多种颜色构成的人形大能量团,而且深深浅浅,那些带颜色的能量也在人形大能量团内慢慢流动。
这九成就是构成人体的阴阳五行能量了。
现在这人身上的能量运转速度很慢,很多地方也就是受伤的位置,其能量还有扩散、模糊甚至发黑的情况。
这人身上金色最多,金、银、白三色在五行学中大多代表金。这也证明了舒展对花铁儿等人的最初推测,这些外星人身体里蕴含的矿物质非常丰富,远远超过地球人类。
但是这名伤患体内分布的五行能量却构成了一个稳定的循环。
舒展感到好奇,就越发仔细地去看,然后发现这人身上多余的金能量都被储存,环绕在身体表面,如果其体内正在运行的五行能量稳定,它就不动。如果有需要,身体就会调动这部分储存能量去支援其他能量。
这让他想到了异能者,那些传说中的异能者是不是也因为身体中某种能量积蓄远远突破了其他能量,打破了生物体平衡,而身体为了保证生物体的健康,就把这股能量用特殊方式存储起来,储存失败的就身体崩溃,而储存成功的,只要该生物找到正确的释放这种能量的方式,就能成为异能者。
舒展觉得这种推测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重点不是这个,他就把这个猜测先放下了,继续关注这名病人体内的能量变化。
他的重点就是他接下来要做的一个尝试,这个尝试就是通过能量雾气的形状和颜色来判断伤者的伤势。
也许能看到能量雾气这点还有其他更多更好的用途,但对于现在的舒展来说,他只想先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因为晕血导致无法直接查看伤口的问题。
无法直接查看,又没有大堆的检测仪器,只靠他的舌头分辨,很难做到针对性处理。而且晕血这点真的给他生活和研究上都带来了很多不便,他想解决这个问题很久了。
如今发现自己能看到人体中的能量具象化,他就开始想能否通过这点来代替“对血肉的直接观察”。
他的运气不错,或者他的使用方向并没有偏离正道,当他集中注意力去观察一处最为暗沉混乱的能量雾气时,就发现这些能量雾气就像彩超一样在他面前呈现出伤口的具体情况。
虽然有点怪异,但更加清楚,最妙的是不止表层,内里也就是内脏骨骼的情况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也幸好舒展有深厚的医学知识,对人体内部更是了如指掌,他看着眼前的怪异“彩超”,不但不会感到分不清,反而比普通人用眼睛直观伤口情况还要清楚。
最最妙的是,这些能量彩超图并不是静止状态,而是动态,随着实际变化而变化。
换言之,别人看范钢还是范钢,但舒展此刻看范钢,却是由一堆有颜色还不断运动的能量雾气构成,而这些能量雾气又按照骨、肉、血管、筋、表皮等一层层展示。
就是舒展也忍不住在此时露出微笑,他成功了,还是一次性就成功!
舒展以为这是他的幸运,却不知道他能一次性成功,甚至他能看到能量雾的变化等,都跟他曾经学过的大量学识、打下的坚实医学基础有关。换个人,那一切就都不一定了。
有人你给他两块钱,他可能去买瓶水喝,有人可能会去买彩票,有人可能会直接砸你脸上,有人会分辨是不是假钞,还有人可能通过这两块钱就把你分析个透彻,更有人能拿着这两块钱,借用它可能包含的所有可能,让自己成为亿万富豪。
人和人的不同,就在于此。
第19章 第一次提炼
范钢不想动,他脖子上也有伤,扭头很辛苦,只能斜着眼睛看这个天残。
这个天残抓住他的手腕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两眼盯着他的胸口,那表情像是在研究什么,又像是在发呆。然后他就看那天残突然就笑了,笑得特别满足,就好像得到了什么莫大好处。
他在干什么?范钢等死的心也忍不住冒出了一点点好奇。
舒展仍然在看范钢伤口处的变化,他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这人凡是有伤口的地方,或者内伤被伤害到的部分,其能量团的一部分颜色乃至全部就会变得模糊不清。有的伤口上面还出现了新的能量团,这些能量团就像是伤害人体的敌军,正在攻打人体该部位的正常能量团,并吞并其,强壮自己。
为此,他还看到这人身体中其他部分的能量团正在抽出自己的某一部分能量去攻打这人受伤处的邪恶能量团,然后再努力补充缺少的能量。
但是被派出的援军能量,也许因为数量不够,虽然能和伤口处的邪恶能量团打上一阵子,但往往不到一阵子就被消灭或吞噬,更别说补充伤口处的好能量团。
而人体其他能量团又再挤牙膏似的派遣出一点能量军团,再被吞没。如此周而复始,被抽出的能量得不到有效补充,被抽出的能量团部位也开始跟着衰弱,恶性循环下这股衰弱就遍及到了全身,邪恶能量从伤口处向全身蔓延,导致整个人形大能量团都开始被邪恶能量团吞并,乃至变得模糊甚至有溃散的趋势。
舒展看得满是兴味全神贯注,彻底沉浸在未知科学的海洋,都忘了原本的目的。
而舒展握着范钢手腕一动不动的样子不止范钢本人心里嘀咕,落在其他三名伤患眼中,更是成了什么都不会的发呆。
房利当下就嘲笑,“看那个天残,什么都不会,在那儿发呆呢!”
“发呆也好,免得他乱弄,大爷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另一名伤患附和。
但另一名伤患不同意,生气道:“他这样不是偷懒吗?喂,那个天残,你过来,大爷要小便,还不把尿壶拿过来!”
“喂,你们看,他在干什么?!”房利惊讶地叫。
病患们本就在看天残打发时间,如今更是瞪直了眼睛。
就见那个天残突然用金属条刮开范钢胸前伤口上的旧药糊,到这里还算正常,大家还以为他终于要开始执行大巫布置下来的上药任务。
但是!随之他们就看到那个天残竟然用那把大巫给的小刀,在范钢胸前伤口上轻轻划了一下,似乎割下了肉眼都看不清的一小块皮肉,然后……放进了嘴里!
“啊啊啊!那个天残他吃人!”房利和另外两个病患一起大叫起来。
但正在后面忙着冶炼金属制作工具的大巫并没有听到前面的病患嚎叫,而其他人更是远离大巫的石屋正在忙着清理营地和挖掘水池,更是没有一个人听见。
舒展当然不是吃人,他只是通过能量雾气看出范钢胸口那处伤口已经发炎,但他不清楚这边造成炎症的病菌是否和地球相同,所以他需要借用自己的舌头好好分析一下。
他也不想这样,但谁让这里没有半点分析仪器,而他也不可能因为恶心就放着这么好用的“工具”不用。
舒展的舌尖一接触到那一点点样本,他的脑中就给出了详细分析,并自动把病毒和正常皮肉的分析分开。
还好这个世界的物质和地球基本相同,就连病毒都类似,大概是因为感染的主体都是类人生物吧。
舒展分析完就把样本吐掉,按照以前的经验,他的口腔环境很特殊,只要没有伤口、不把样本直接咽下肚,就不会对他本人造成伤害。
舒展又把脑中直接记下的他用舌尖品尝过的新鲜药糊的分析结果给拉出来,寻找里面有没有他需要的药物成分。有几个他没有接触过的元素则根据能量颜色把它们暂时归类,留着以后慢慢研究。
一个药剂的出现,对于舒展这样的药剂师来说,更像是把现有的元素重新捏合出一个新的“生物”。
药剂治病,就像是一个“新生物”打败人体中一个“邪恶生物”的过程。
而如何才能知道新生物能否打败邪恶生物,那就需要无数的试验。试验的过程可以说是寻找,也可以说是创造。
以前舒展想要寻找某种新药物成分,好打败某个特指邪恶生物时,总是要凭借自己的经验和学识一点点尝试,其中不知会错多少次,所以一项新药物的研发往往需要耗时数年甚至数十年,耗资更是巨大,有时还不一定成功。
有了电脑后,很多实验都能用仪器和电脑程序替代,让电脑软件先走一遍,做出最初能否进行下去的判断。
而舒展此刻的舌头可以代替分析仪器,而他的大脑则可以充当电脑分析软件这一功能,甚至更好!
他现在可以直接在脑中进行详细分析,找出对付某种病毒或病情的最适合的药物成分。这也是最难的部分,没有相应的海量知识做支撑根本做不到。
但这点对舒展反而不是最难,感谢他曾经的刻苦学习和精确记忆,让他大大减短了脑内的虚拟分析、虚拟合成和虚拟实验过程。对他来说,难点反而是接下来如何在实际中提炼出那些蕴含在药糊中的可用药物成分,然后实际应用并观察。
怎么才能提取出他想要的药物成分并进行合成呢?
舒展盯着手中药钵,他脑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你能做到仪器才能做到甚至不能做到的事情,试试吧!
舒展如着魔一般,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指放进药糊。
此时范钢也好,房利等三名奴隶也好,都以为他终于要开始帮助病人涂药,只是这天残的动作也太慢了一些。
舒展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药糊中慢慢搅动。
坦白言,舍愚大巫做的这个药糊并没有多大用处。但是它里面也蕴含了一些舒展需要的成分。可因为有其他成分融合在一起,导致原本有效的部分也变得无效,或者效果极低。
地球人都知道,现代医药就没有不带副作用的药物。任何一种药物它在针对性治疗某种疾病时,必然也会给生物体带去其他不良影响,只是根据生物体各人体质不同,副作用也会不同。
舒展曾经无数次想过,他有没有可能创建出一种“只治疗针对性疾病,但绝不会造成其他伤害”的药物制作理论体系,比如他一直在研发的戒瘾药,就是在朝这个方向走,可惜效果一直不如意。
现在,他好像看到了达成这个期盼的可能性。
当他在脑中合成需要的药物成分后,他只要实际提炼出来,这药就能用了,可是当他把手指放入药糊中,用他无法理解的力量真的把他需要的药物成分从其他成分中分离出来,并慢慢聚合到一起,他忽然发现被他分离出来的药物成分所代表的能量颜色改变了。
对比这一团能量颜色,再看病患范钢此时的本身能量颜色,舒展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他的大脑和手指,包括他暂时还没有意识到的力量——精神力,都在高度调动中,他在重新分离、合成、调配他需要的药物成分。
大约一刻钟后,药钵里的药糊分成了界限分明的两部分。
左边的药糊不多,也就鸡蛋大小一团,颜色不发绿也不发黑,竟然发白。
右边的药糊则如拳头大小,黑乎乎的凝聚成一团。
两个药糊中间隔了有一指宽的距离。
舒展蓦地就像从某种意境中惊醒一般,整个人都抖动了一下,还好他的手比较稳,没把药钵给抖掉。
舒展满是惊奇地盯着药钵中的两个药糊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不,他隐隐约约知道,但是整个过程却太奇幻,让他有点在梦中操作了一切之感。
舒展很想再来一遍加深印象,但隐隐作痛的大脑和脱力的四肢都在告诉他,他已经不适合再进行一次实验。
也直到此时,他才听到那几个光头病患对他的嚷嚷声。
舒展不知道,他刚才“吃了范钢的肉”,然后“发呆”,其全部过程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时间。刚开始,房利三个叫得很大声,可病人吗,能有多少力气,他们叫着叫着,见没有人过来,也就没力气叫了。
这时候他们嚷嚷,只是发现那天残终于清醒过来,动了。
范钢没力气嚷嚷,他甚至没有询问舒展在想什么,他只是用眼睛看着舒展。
舒展注意到他的目光,把眼睛从药糊团上拔出,忽地对他一笑,问:“你知道你的情况。你刚才说,不怕死是吧,那么要不要,试试?说不定,能活。”
范钢脸上打出问号:试试?试什么?
舒展抬了抬药钵,“试这个。同意,你就……眨眼……两次。”眨眼这个词他还不会说,就特地眨了眨眼睛。
范钢心想大巫让你留下不就是让你给我们上药的吗?也没多想,就眨了两次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解释舒展能力的描述比较多,这样后面就不用解释这么多了,可能有点枯燥,大家可快速掠过(其实枯燥的内容都是最花时间和折磨脑细胞的,嘤嘤嘤~)
只要了解重点是舒展“三位一体”的能力出现了就好,也就是他的舌头(分辨),能看到能量雾(透视彩超),精神力(超凡记忆和理解能力和药剂成分提炼并融合等)。
第20章 惹恼大巫
舒展正要给范钢敷药,起身却发现身体无力。
为什么会累成这样?因为思考过度,还是某种能量运用过度?
舒展一时想不明白,想着如果他能像刚才制药一样,把自己需要的能量和必须元素吸收入自己体内就好了。
这么一想,舒展就看到周围有游离能量向他集中,就连刚做好的药膏能量都在蠢蠢欲动。
药膏可不能动,舒展用手盖着药钵,用力想着药膏里的能量不能溢散。药膏能量终于平静下来。
剩下的游离能量向他集中,没入他的身体。
不到片刻,舒展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虽然大脑还有一点隐隐作痛,但身体力气已经回来。
范钢心下感到奇怪,那天残刚说要给他敷药,坐那儿又不动了,脸色还有点异样的惨白,但不到一会儿,就见那天残的脸色好了许多,人也站了起来。
范钢觉得这个天残有点奇异,但他还没有想到觉醒符纹能力上,因为天柱星的人众所周知,天残绝不可能觉醒符纹能力,否则怎么叫天残呢?
舒展对范钢点点头,“我们现在……开始,别怕。”
范钢心想我一点都不怕,他还想说不用给他敷药了,没有用,浪费。但本能的求生欲望又让他闭上嘴。
舒展重新打了一盆水,这里条件差,他只能将就着来,他先用最快速度把范钢身上最严重的的两处伤口——心脏旁的穿刺伤口和脖子上的抓伤上的旧药糊全部用金属条加热水洗去。
他刻意让有颜色的能量雾气继续附着在伤口上方,就像透视彩超一样。这样他就可以不用直视伤口。幸好范钢的伤口也不怎么流血了。
晕血症的最大问题就是不能看到流动的鲜血或者大量鲜血。
然后舒展把那团发白的药糊团取出,重新冲洗了一个小金属碗放进去,再用洗干净的金属片捣开,挑起一些抹到范钢胸前的穿刺伤口上。
药物刚刚接触到伤口,范钢身体忽然抖动了一下。
范钢想问:为什么这次上的药糊会这么痛?难道大巫换药了?
疼痛并不是不能忍受,只是范钢现在抵抗力和体力等都大大下降,抗痛能力也下降很多。
舒展看他肌肉抖动,反应过来:“很痛?没想到会这么刺激伤口,你先忍受一下,这是在杀菌。”
舒展已经看到属于药膏的能量正和范钢伤口上的病菌能量打成一团,你杀过来我杀过去,你吞并我我咬死你,很快药膏能量就占了上风,并一气向范钢身体内部杀去。
范钢听不懂舒展在说什么,他皱着眉头看舒展又挑了一些药糊靠近他,当下就有点抗拒道:“不……用了,我不用了,我……唔!”
舒展当没听到范钢的拒绝,他从范钢的伤口反应上看出他调制的药糊确实有效,当下就把剩下的抹上范钢脖颈。
范钢疼得肌肉直抖,但他四肢也有伤,抬都抬不起来,除了疼得闷哼,他也没多少能耐抗拒舒展。
房利等三个光头病患互看,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