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颂德在自己老仆人福松的搀扶下站在那里,一脸担心与心疼地看着霍秋娘。
还是福松看到陆小凤在看他家少爷才提醒了一下,张颂德这才冲着陆小凤施了一礼。
“大人。”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张颂德微怔,然后忍不住去看了下霍秋娘,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又扭头去看陆小凤。
陆小凤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张颂德愕然,果然是这个意思吗?
“咱们走吧,接下来还有别的事要办呢?”
“别的事?”白玉堂表示不解。
陆小凤道:“难不成你以为黄沙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白玉堂点头,“咱们来黄沙不就是为了霍秋娘的案子吗?现在此案已结,怎么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别忘了咱们还得趁早赶回汴梁。”
“我当然知道,”陆小凤笑了下,“可是,也不差几天时间,有些事还是要跟那王县令清算一下的。”
“哦,原来这样啊。”白玉堂明白了。
严冬也明白了,就说他家大人不应该对那个昏官这样轻易放过的。
“再说了,今天午时我还得监斩那张三少呢。”
说到这个,白玉堂就又忍不住了,“杀人真没什么好看的。”
“如果可能,我也不想看啊。”
“让那王县令去不就好了。”
“这是我判的案子,理该由我负责。”
“哦。”
一行人回县衙准备。
然后,前往刑场。
最后,那谋害人命的张三少在刑场之上被人名正典刑。
王程鹏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结果事实告诉他,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几天之后,陆小凤又一次升了堂。
这次被审的对象是——黄沙县县令王程鹏。
渎职、受贿、冤家错案一桩桩一件件数下来,王程鹏也瘫在了堂上。
将这王程鹏一处置,黄沙县的县令空缺了。
陆小凤收到了吏部的一纸公函,请她等候新的县令来到再离开。
小凤姑娘一想,这个不是问题。
顺便呢,小凤姑娘就将黄沙县的一些陈旧案子和新案子处理了不少。
职业病这东西,不好治的。
等候新县令到来的大半个月时间内,陆小凤处理不少有疑问的旧案陈案悬案,让黄沙县的监狱也清理了不少人出去。
这个时候的黄沙百姓也总算是知道了这位大人是何方神圣了,竟然是传说中的神断凤姑娘啊,难怪难怪啊
新县令到的时候,陆小凤交接县务的时候见到了他。
“大人,下官拜谢大人当年救命之恩。”那新县官一眼看到陆小凤就一撩官袍直接给跪了。
陆小凤打量了一下对方,思索了片刻,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你也入了官场了。”
“当年在泗县若非大人,下官也不会有今日。”
“我不会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你不必如此。”
“下官没有想到竟然是大人在此地等下官。”
“你来了,我也就要回京了,好好做官,做好官,做一个爱护百姓的好官,清官。”
“是,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托。”
与那李茂交接了县务之后,陆小凤也就踏上了返京的路。
“他竟然是你救过的人?”白玉堂找到机会还是忍不住了一句。
陆小凤略有些感慨地说起了当年在泗县的碰到的洮砚的案子。
白玉堂恍然,“原来是这样啊,当年那九尾狐的案子之前还有这一出啊。”
“是呀。”
白玉堂忍不住朝自家妹子竖了竖大拇指。
陆小凤回以一笑。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真是岁月如梭
第186章
一收到自家姐姐回京的消息,安乐小侯爷简直可以用马不停蹄来形容地就跑到了开封府衙。
虽则他家太师爹依旧跟着包大人是死活看不顺眼,仍是对头人,但因为他家义姐杵在中间,太师府的人跑到开封府衙内窜个门儿啥的,真心是不值得外人大惊小怪的。
“姐啊,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听到庞昱话,小凤姑娘忍不住扬了扬眉,“你会不会有些反应过度了?”
庞昱拉住自己姐姐的手,先喘均了口气,才道:“姐,你还说。”
小凤姑娘一脸茫然,“说啥?”
“馨儿可马上就要生了啊,你再不回来弟弟我就得飞马出京接你去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要,当然要啊。”庞昱拿某人当例证,“姐,你忘了赵秋杰媳妇生产的事了。”
“当然没忘。”
“所以了,我怎么可能不紧张啊。真要是馨儿碰到了那情形,而姐姐你又不在京中,那才真是”
“呸呸呸呸”陆小凤马上就连呸数声,“庞昱你也赶紧给我呸上几口,会说话不会啊?”
庞昱也转过味来,赶紧跟着呸了几口,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弟弟这不是怕嘛。”
“你纯粹是闲着没事吓自己玩呢。”
“不管怎么说,咱先家去。”
“我这边还没跟包大人碰面呢。”
“明儿再说也一样啊,走了走了。”
“嗨”陆小凤颇有些哭笑不得的让自己这弟弟给拽着离开了开封府衙上了回庞府的马车。
小禾和严冬自然是跟着的。
而白玉堂则留在了开封府,他跟庞太师那货说到底还是彼此看不对眼,能不看他就不去看了。
对于展小猫能一直淡定地在庞太师跟前出没,白玉堂由衷的表示佩服。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八卦的白五侠是曾经私底下八了一下南侠的小卦的。
当时南侠大人极是平静地告诉他:“媳妇与太师不可兼得,舍太师而就媳妇。”
至今想到随后那只臭猫补充说明那话是他家六妹的原话时,白五侠的嘴角眼角仍是忍不住地直抽抽。
六妹还真是他家六妹啊!
陆小凤回到太师府,跟太师娘见了面,叙了旧,也给庞昱的妻子把了脉,非常肯定地告诉她那宝贝弟弟他媳妇好着呢,他就安心等着当爹就成了。
馨儿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母性的光辉,说:“姐姐回来我也就放心了,要不啊,我本来是不提心的,结果看侯爷这样整天坐立不宁的,我也跟着担心起来了。”
一听弟媳儿这话,小凤姑娘立时便一脚朝着一旁的安乐小侯爷踹过去。
庞昱反射性地跳开,问:“姐,我又怎么了?”
“怎么了?”陆小凤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啊,“我怎么跟你说的,孕妇的心情很重要,一定要让她保持愉悦的心情。你可倒好,不说让馨儿保持愉悦待产的心情,反而让她跟着你一起担心。”
“我我”庞昱“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子丑寅卯来,说到底他还是心虚啊。
对于这个事儿庞夫人表示坚决跟闺女站在同一阵线,这些日子就看着儿子这个闹心啊,可算是能治他的人回来了。
阿弥陀佛!
鉴于庞昱同学有些孕夫焦虑症的苗头,陆小凤为了安他的心就留在了太师府。
对于自家那只猫,她觉得不过是换个睡觉的地方,问题也不是很大。
反正从很早以前展小猫翻太师府的墙就已经翻得很熟门熟路了,关门落栓神马的真的完全不需要担心。
太师爹和展小猫这种不走寻常路线的翁婿关系,老实说其实也满有娱乐价值的。
没事的时候围观一下也挺有乐的。
一转眼,小凤姑娘回京就五天了。
然后,她到开封府跟公孙策做医术交流的时候发现白玉堂貌似不是很正常。
“白玉堂。”
“六妹。”
陆小凤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他半天,最后忍不住一脸八卦地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
白玉堂好悬没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到,“六妹你这样就不对了啊,你的脸皮不能这么厚吧。”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小凤姑娘随口胡应。
白玉堂真是被她弄的没了脾气,不过他也确实是介意跟自家这妹子分享一下自己的小心情。
“我前天碰上件事。”
“什么事?”
白玉堂斟酌了一下,说:“我在街上碰到位姑娘。”
小凤姑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锦毛鼠白玉堂的春天终于来了啊,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小心情,问:“然后呢?”
白玉堂回忆当时的情形,“她神色挺慌张的,让你一看就知道她身上有事。”
“哦。”
“手里提着只篮子,然后我发现街上有禁卫军在搜查。”
这情形怎么有那么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凤姑娘忍不住仔细回想,到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一边回想,一边也不妨碍她听白玉堂继续讲述。
“我把她送出城了,一个姑娘家也怪不容易的。”
“路见不平?”
“不行吗?”
“行,怎么能不行呢,咱们陷空岛白五侠若是不路见不平那才不正常呢。”
“我打听了,搜查的禁卫军首领叫涂善。”
涂善?!
这名字恍若一个炸雷一下就在陆小凤的脑子里炸开了。
涂善,阿敏,真命天子!
哦,麦嘎地!
竟然真的有真命天子这码子事吗?
可当时电视剧里不是说幕后黑手是襄阳王?
现在襄阳王坟上的草都老高了,才出了真命天子这回事?这是开国际玩笑呢吧。
小凤姑娘又一次觉得自己穿越的这个时空实在是微妙啊微妙。
“涂善?”
“你认识?”
“听过,不熟。”她是真的不熟。
话说到这个程度,白玉堂也终于忍不住露出他的八卦之心,偷偷摸摸地问自家妹子,“六妹你说,是不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陆小凤首先冲他翻了个白眼,接着很是嫌弃地对他说:“你要不要这么幸灾乐祸啊?”
“好奇,好奇而已。”白五爷重点申明。
其实,她也好奇!
“这个我帮不了你,我打回京就一直待在太师府,今天才有空跑来开封府。本来要跟公孙先生说说话的,结果看到你似乎有心事,出于关怀手足的心情,我这才先跟你说话的。”
白玉堂忍不住也回了她一个白眼。
“对了,你知道她篮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白玉堂摇头,“不知道呢,不过那姑娘很紧张地护着,里面的东西肯定对她很重要。”
那里面不是东西,那是个婴儿,是宫里的小皇子啊。
对于仁宗皇帝的生育状况,小凤姑娘觉得那真心是值得同情的,如果这剧情按着《真命天子》走的话,那孩子可就是未来的英宗了。
做为一个有正义的人,陆小凤忍不住数落白玉堂道:“白小五,你既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怎么就不知道帮人帮到底的道理,你怎么能把人姑娘送到城外就回来了?”
“可人家姑娘不乐意我继续帮忙啊,难不成让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陆小凤十分顺嘴地说接过了话茬儿,“这话说的,你就是想贴,人家姑娘肯定也不干啊,你那等同于猥琐。”
白玉堂:“”
小禾低头耸肩抱着展明耀去寻公孙先生去了。
严冬毫不犹豫地跟着走了。
“我说——”白玉堂终于捡起自己的声音来,这份艰难啊,“妹子,你要不要这样猥琐啊。”咱们俩到底是谁猥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