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锦毛鼠并不想直接简单地就让自家义妹了解事情经过,他故意对她说:“上官无咎是郑太妃和上官敬的儿子。”
陆小凤瞥了他一眼,蹙着眉头在记忆库里翻找。
不一会儿,她一脸恍然,“我终于明白当日郑宁在牢里为什么会对郑太妃说那样的话了,想必当年郑太妃入宫内情不单纯。”
白玉堂忍下心头的惊讶,等她继续说下去。
果然,陆小凤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下说,“如果说上官敬承认了上官无咎的身份,那么也就是说——”她故意顿了一顿,在引起白玉堂的关注后,才继续,“上官无咎的身份是光明正大的。”
白玉堂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陆小凤忍不住笑了,“白玉堂,你是想考我吗?”
“不过,看过看来还是没考到啊,六妹,你真行。”白玉堂真心实意地表示了自己的佩服。
“不过是推理。”
上官敬会这样直白对八贤王说出来,就说明了上官无咎的身份不惧怕见光。既然上官无咎的身份不惧怕见光也就是说郑太妃当年入宫时就应该已经怀了身孕一路推下来,要得出正确的结论并不是很难。
白玉堂只是朝她竖了下姆指,没说话。
陆小凤微微一笑。
“小姐,白五爷,喝茶。”
“谢谢小禾。”白玉堂还是很有礼貌的。
陆小凤则是直接拿过茶,同时不忘问小禾一句:“八叔他们还没说完话吗?”
“还在说呢。”
“这真是故友重逢,说不尽的千言万语啊。”陆小凤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心里她却是在想:估计有许多话真的是需要认真仔细地说一下的,如今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局面要如何收拾,这都是问题啊。
不过,想来这件事有八贤王和她家偶像解决,不会有她什么事的,陆小凤现在的心情相当轻松。
窗外突然传来鸟类拍击翅膀的声音。
白玉堂起身打开窗户,就看到了一只白鸽,他嘴角微扬,抓过信鸽,从它脚下摘下了一只信笺小筒,展开看。
陆小凤悠哉悠哉地呷自己的茶。
“六妹。”
“嗯?”
“展昭和包大人他们到了慕容山庄了。”
陆小凤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去通知八王爷他们。”
“去吧。”
白玉堂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看着自家义妹,“你就不问一下展昭?”
“他们都已经到了慕容山庄了就表示已经平安了啊,我还要问什么?”陆小凤一脸不明所以地看某老鼠。
呃算了,六妹原本就不是能随便被人调侃到的。
等到八贤王知道了这个消息,便决定大家到慕容山庄会合。
单飞不成的小凤姑娘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好歹也能见着她家小猫了,再不济还有她家偶像在呢,最不济亦师亦友的腹黑竹子还在呢。
很想单飞,并且付诸了行动的上官无咎和施施,原本的目的地便是慕容山庄,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自然行程就很好决定了。
翌日一大群人就直奔慕容山庄而去。
慕容山庄和上官敬的邀月山庄都是武林中有名的,这两家的子女乃是指腹为婚——
等等
这个时候白玉堂突然明白过来了,难怪六妹猜得那么容易。
上官无咎跟慕容山庄的大小姐慕容紫芸是指腹为婚啊,既然是指腹,那必定是在双方夫人怀着身孕的时候才会进行的啊,所以郑太妃当年一定是上官敬的合法妻子他的智商果然是有些令人捉急!
白玉堂终于肯承认自己智商上不足了,可喜可贺。
到了慕容山庄,进了大客厅,看到慕容紫芸和她身边的少年时,陆小凤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眼上官无咎和施施。
多夭寿的指腹为婚啊。
明明各自都有不错的人陪在身边,却因为当年父母一个戏言就弄成了这么个尴尬的局面,
一瞧慕容紫芸的小眼神,陆小凤就知道这两家解除婚约简直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过,想想慕容紫芸身边的那少年,再看看上官无咎身边的施施,陆小凤不由再一次感叹,婚姻和爱情果然特么是需要互补的啊。
御女配暖男。
硬汉配弱女。
简直不能般配!
这么一来,小凤姑娘看戏的心情就更高涨了,这完全围观没压力的啊,亲。
陆鸣和展梅英看到了父亲,但是因为在场的人并不是全是熟识的,他们很守规矩,并没有直接上去要抱抱,而是乖乖地跟着母亲身边。
看到一双儿女,展昭的眼神都柔化了,冲着他们笑了笑。
两个小家伙也回以甜甜的一笑。
这看在知晓内情的人眼中是血缘亲情,看在不相干的眼中只会觉得展大侠果然温敦宽和,小孩子见到他都这么喜欢。
哈哈。
等到八贤王、上官敬和包拯借了慕容山庄一间房间去谈事,白玉堂和严冬外加开封府四大校尉负责警戒。
而陆鸣和展梅英兄妹两个一见父亲没事了,迈着小短腿,笑着就朝他扑了过去。
“爹。”
寻一声爹简直是如春雷炸响啊,把那边正互相瞪眼的四个年轻人吓了一跳。
咦?
叫展大侠——爹?
哪里不对的感觉啊。
难道这个就是陷空岛五鼠的义妹?
好像也对,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白五侠会陪在她身边一起来了。
江湖人都知道陷空岛锦毛鼠最是桀骜不驯,一身武艺,浑身是胆,天下就没有他不敢干的。
不过,是他们的错觉吗?
似乎白五侠挺怕他这个义妹的啊。
那边厢,南侠展昭已经将一双儿女抱了起来,笑着跟他们说话。
“路上有没有听娘的话?”
“有啊,我们很乖的。”展梅英的小嘴来的最快。
陆鸣从腰上拿下自己的那一把特制的小剑,略带炫耀地对父亲道:“这是五舅舅给我的,爹,好看不?”
展昭还没说话。
那边他们的母上大人已经开了腔,“傻小子,剑好不好看是次要的,关键是看它管不管用。”
陆鸣一脸认真地道:“五舅舅说这剑很快的。”
“路上没事吧。”虽然知道没事,但是展昭还是问了这样一句。
“没事。”
陆鸣却显然不是这样认为的,他指着妹妹告状,“爹,路上妹妹挖了根骨头。”
展昭:“”赶紧去看妻子。
“就是路上休息的时候她捡了根人骨,没事,我们给那死者重新立碑安坟了,不会有半夜找上门这种事发生的。”
展昭:小凤你这语气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英儿还是个小孩子,她捡到了人骨真的不要紧?没有心理阴影?
事实上是御猫大人将自家闺女想得太玻璃心了,想当初被夺了骨头的展小姑娘可是还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呢,都不给她研究一下的说。
或许,在所有做父亲的心里,他的女儿都是温柔善良又需要保护的。
即便是像安爸爸那样一直咆哮对待闺女的硬汉,其实跟别人炫耀闺女的时候那也是往温柔贤淑描述的,因此私下他得到了无数好友的无情吐槽。
安乐姑娘外表确实是温柔贤淑,但实际完全不是那个样儿啊,真相太伤人!
拿着人体内脏标本一边研究一边吃饭,结果害有些心脏不是特别坚固却又对安乐姑娘有了爱慕之心的小年青深受打击,自此见到女警察就躲,不经意间就害得警察队伍里的大龄女青年队伍扩大了。
小凤姑娘当年那真是摔碎了不少青年的玻璃心,并给无情碾成了齑粉,碎得想粘都粘不起来。
所以,工作之后的安乐姑娘因为对爱情不抱什么希望,转而就专注职业技能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方的权威鉴定专家。
谁料想,一不小心穿越之后,她竟然就碰到了有一颗钢铁心脏的南侠御猫大人,然后成功脱单了。
真是可喜可贺!
展梅英听到母亲这么说,忍不住嘟起小嘴,告状,“爹,娘总不让我玩她手术箱手里的东西,老说我还小。我已经能拿稳刀了啊,为什么不行?”
如果不是两只手都抱着孩子,展昭真的想一只手扶额。
闺女本该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可是他闺女一不小心就朝着她母亲的范本生长了,感觉略不太美好,总感觉自己未来也会跟太师岳父一样间歇性头疼。
展昭去看妻子。
陆小凤无辜地摊手,“我没引导她啊。”这是天生的啊,天生的,只能说遗产真玄妙。
小禾抱着小小少爷,忍不住抬眼看屋顶,为什么小小姐就不能像小少爷他们一样正常一点儿呢?
第175章
事情的发展还算是在陆小凤的预料之中,那慕容紫芸喜欢的果然就是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那是她青梅竹马的玩伴,是山庄管家的儿子。
如果说上官无咎那边的问题是因为上官敬的坚持,那么慕容山庄这边的问题则是那名叫冯骐的少年,他因为父亲是山庄的总管,可以为慕容紫芸丢掉性命,却断然不会在她有婚约的情况下向她示爱。
这个,陆小凤表示自己能理解。
毕竟冯骐的父亲就算是跟慕容山庄的慕容松林情义非同一般,实际上也有着主仆之分,在山庄大小姐有婚约的情况下,他的儿子确实是不能也不该表达自己的心意,这是对主不忠。
慕容大小姐因为小竹马的不勇敢脾气很暴躁,时不时就会借比武之名对丫一顿拳打脚踢。
冯骐少年默默承受,从不还手。
但如今,转机来了。
慕容紫芸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可惜的是,慕容松林和上官敬这一对死铁好友有一点极其一致——固执!
真是固执己见的一对糟老头子!
当然了,这是小凤姑娘内心的吐槽,其实无论是慕容松林还是上官敬,年纪也不过都刚跨过不惑之年,不能说是糟老头子。
“在为上官公子他们抱不平吗?”
陆小凤看着某猫递过来的一杯茶,忍不住撇了撇嘴,“怎么都这么固执啊,这样勉强把两个人拴在一起又不会幸福。”
“大约是他们都不想失信于人吧。”展昭这样解释两位江湖朋友的坚持。
陆小凤评价:“死要自己的面子,让别人受罪,实在不可取。”甚至还没有太师爹民主开明,至少太师爹只要因势利导完全就没有问题。
太师爹真的是个好爹!
护犊子的爹真是好爹!
对妻子的评价,展昭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
其实,在内心展昭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这毕竟别人的家务事,就算是朋友也不好插手置喙的。只不过,那两对年轻人真是有些可惜了。
一个有勇气却少实力。
一个有实力却少勇气。
展昭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那两位当事少年孰强孰弱。
“展小猫,你就不能帮帮他们吗?”
展昭闻言一笑,“小凤,这种事你应该最拿手啊。”
陆小凤扬眉,“难道说,你是在等我出头?”
“你不想出这个头吗?”
“让包大人出怎么样?”
“大人似乎甚少做这样的红媒。”
“少做不代表不会做啊,咱们让包大人去当说客如何?”
“恐会为难大人。”
“不要说得我好像不为难似的。”小凤姑娘有意见了。
展昭却笑着问道:“你真的为难?”
小凤姑娘一本正经地道:“当然为难啊。”
“哦?”展昭一副“愿闻其祥”的表情。
小凤姑娘便继续往下说:“我为难的是为什么我就不能扁这两人一顿再跟他们讲道理呢?”
展昭:“”
在一边安静吃茶的白玉堂不慎将正喝到嘴里的一口茶给喷了出来,更不幸被这口茶给呛到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白玉堂问自家义妹,“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为什么不敢说?”陆小凤反问。
白玉堂道:“无论是慕容松林还是上官敬都是武湖中一方豪杰,哪一个也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好不好。”
“你跟展昭不行吗?”
白玉堂明显被噎了一下,然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题是,我和展昭根本不可能帮你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不行?”
“我们两个为什么要帮你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