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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傻嘛!

阿萝气得几乎不能自已,可是此时当着这么多人面,又有个叶青莲盯着自己一脸幸灾乐祸等着看自己热闹的意思,少不得拼命忍着。

恰好此时几个姑娘说要去外面赏雪,她也就借故跟着出去,却是落在人后,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走出院子后,却见不远处一处桃花开得正好,那桃花原本就粉扑扑的,如今顶着一撮儿白雪,真是粉雕玉琢地可人。

“三月桃花雪,一城柳絮风,往日只见寒雪腊梅,却少见寒雪桃花,这情境,怕是数年难遇,应该画下来才是。”姑娘们说笑间便提议,谁画技好,合盖赶紧画下这画。

阿萝默默地站在桃花树下,随意拨弄了一株桃花,却见桃花上的雪便扑簌着下来,也有已经化成水儿的,滴在那桃花蕊里,清凌凌的可人。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一阵凄凉,想着自己是十足的傻子,竟然上了一个骗子的当,人家根本是要坑害自己清白的吧!

当下眼泪几乎落下,不敢让人看到,少不得背过身去,偷偷地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就在此时,却听到一个声音落入耳中。

“三哥哥,你今日画的,神态间,总觉得和我不太像呢。”

阿萝根本懒得搭理别人家闲事,听到这个,也没在意,正要转身走开,可是再回神间,却是心中一动。

这不是柯容的声音吗?

她叫三哥哥的人,合该是萧永瀚才是!

想到这个,她不免觉得嘲讽至极。

上辈子的这个时节,是自己站在桃花树下,萧永瀚给自己画像啊,如今倒是活生生换了一个人,世事弄人,真是万万想不到!

当下她眼泪也不流了,脚步也不迈了,握着那株桃花,安静地立在树下,去探听这萧永瀚和柯容的动静。

“老干新枝沐春风,娇馨芬馥露芳容。桃花艳艳凌霜立,瑞雪霏霏兆年丰。劲节高巍寒不去,昂然气度贯长虹。极知此事世间少,喜煞惊疑别样红。”

萧永瀚的声音颇为清冷,缓缓地吟出了这首诗。

阿萝咬唇,紧攥着那株桃花。

她自然是记得,这首诗萧永瀚上辈子也吟过,是吟给自己的。

却听那柯容笑道:“三哥哥果然文采斐然,转眼间便做出这么好的诗,和这幅画也是应景。”

萧永瀚却道;“这首诗不是我作的,是别人的。”

“哪个?我竟然未曾读过。”

萧永瀚却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头道:“我也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这首诗不是我做的,只是刚才看着应景,便顺口吟了出来而已。”

柯容其实对这首诗也不想细究,当下又指了那画道:“三哥哥,你改改这画好不好,你看我从来不爱这个发式的,看着倒是有些不像我。”

萧永瀚低头,望向那画中女子,却见她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堪春桃,不免微怔,一时不由看痴了。

抬起手来,他玉白的指腹轻轻摩挲过自己亲手画出的那女子脸颊,不知为何心中竟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酸楚。

那种酸楚犹如潮水一般涌来,虽不知何因,可是却让他品到莫大的悲哀和苦涩,让他痛得不能自已。

“三哥哥,三哥哥?你怎么了?”柯容显然是发现了萧永瀚的不对劲,疑惑地问道。

萧永瀚听得此问,猛然间抬起头,却见眼前女子那脸庞,仿佛似曾相识,又仿佛陌生至极。

他拧眉,疑惑地望着她:“你,你到底是谁?”

柯容一见,大惊:“好哥哥,我是阿容,你该不会是犯病了?”

犯病?

萧永瀚抬手,颇有些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摇头:“不,我没有犯病,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啊……到底哪里不对?”

柯容顿时花容失色,当下顾不得男女之别,上前握住了萧永瀚的手,柔声安抚道:“三哥哥,你没事的,没有什么不对的,我是柯容,你是萧永瀚,你快醒醒,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远处,恰好听到这一切的阿萝,拧着眉头,颤抖的手紧攥着那株桃花。

对于这辈子的萧永瀚,她是一直看不懂的。

他上辈子对自己的情真意切,自己怎么也不敢相信是假的,可是这辈子初见自己时,那股无法掩饰的厌恶,曾经让她一度怀疑,上辈子的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她也曾怀疑过,萧永瀚会不会根本就是如同自己这般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要不然为什么一切都和上辈子差异如此之大。

可是今日偷听到了这番情景,她心里多少有了猜测。

或许上辈子的情意是真,这辈子的厌恶也是真……也许,他只是弄错了人?

他和自己一般落水了,落水后,或许拥有了一部分记忆,那些记忆未必如自己这般清晰,以至于他稀里糊涂地认错了人,只以为柯容才是他上辈子要娶的人?

所以他才把这辈子的绮罗香,奏与了柯容,却把冷脸留给自己。

想到此间,心中已是纷乱不已。

她这辈子是怎么也不会想再次嫁给萧永瀚的,十七年的清冷寂寞早已经让她淡忘了昔日那少年夫妻的恩爱。

如今回忆起昔日那少男少女痴痴的心动,只觉得仿佛隔了一层烟雾,看着别人的故事。

可是……到底是不忍心,不忍心他或许依然陷在往世的痛苦中。

上辈子的,她只盼着,一切已经过去,忘记了昔日那桃花树下的一点心动,忘记了那少年夫妻的缠缠绵绵,忘记那曾经磐石不移的诺言。

这辈子,他是他,她是她,互不相欠,便是再次相逢,也只是客气疏远地笑一下,之后便擦肩而过,茫茫人海之中,各自嫁娶。

阿萝咬着唇,眸中不由泛起些湿润。

茫然地再起竖起耳朵去听,却根本是没有了动静,想着或许他们已经离去,不免怅然若失,信步踏着浅薄的积雪,在那桃花缤纷上走上前去,却只看到雪地里残留的脚步痕迹。

想必是因萧永瀚犯病,他们二人已经离开了。

低头凝视着那地上脚印,她不免轻叹一声,许多惆怅涌上心头,不由喃喃地道;“三哥哥,我是个没心肝的,我也盼着你做个没心肝的,把那前尘往事,全都忘记了吧。无论你娶了谁,我都盼着你这辈子能过好的……”

谁知道这话刚落,她就听到有脚步声响起,颇为缓慢的脚步声,踩着薄雪,走过来。

她抬头望过去,瞬间坠入一双深沉到让人看不懂的黑眸中去。

“七……七叔?”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竟然丝毫不曾察觉。

萧敬远没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剔透清亮的双眸闪现的那点泪花。

他的眸光颇为沉重,带着审视的意味,这让阿萝喘息都有些艰难。

她后退了一步,攥了攥小拳头,却是想起之前自己的发现。

是了,他背后说自己坏话,根本看不起自己,还要迎娶那个什么冯家姑娘了!

原本心里是恨极的,巴不得见到他,拉到没人处,好生和他对峙,痛骂一通出气,然后把他送的什么玉锁片啊木头娃娃啊,统统甩给他,解气地来一句:姑娘我不稀罕,你爱找谁找谁去!

可是事到临头,她顿时成了缩头乌龟,转身就想离开。

罢了,上辈子是萧家侄子,这辈子她又何苦招惹萧家叔叔!

萧家的人,她再也不要碰了,还是早早远离得好!

萧敬远见她转身想跑,哪里容许,利索地迈前一步,大手已经紧紧抓住了她的小手。

“不许你走。”

第91章 互相吃醋

她本是要远离他的,不曾想,竟被他牢牢捉住手儿,甩也甩不开。他力气大,攥住她手时,那手腕儿颇为疼痛,当下又恨又气,咬着牙怒目瞪他。

“你做什么,放开我!”她委屈地冲他小声嚷。

萧敬远深暗到让人看不懂的眸子紧盯着她。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还是说那一夜你根本是在哄我?”

他也是不懂,分明那日说得好好的,他会帮她查清楚上辈子所谓的“死在萧家”的事,解开她的心结,她就会嫁给自己的。

这些日子,他自是尽心竭力,想着找出个蛛丝马迹,只是一时之间没有头绪罢了,于是便想着见一见她,或许好歹能再得点线索。

恰逢母亲六十岁诞辰,他知道她一定会来,一大早在家挑选了好一番外袍,又仔细打理一番脸面,这才出来待客,想着瞅个功夫和她说个知己话。

谁曾想,好不容易见她落了单,却发现她根本是两眼盯着永瀚,甚至对着人家离去的脚印兀自伤心落泪。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萧敬远胸口原本隐隐燃烧着火苗顿时化为了冰冷。

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她看到自己,竟然像是被欺负的小兽一般望着自己,那小眼神,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扑过来撕咬。

而此时的阿萝,心中的悲愤和气恨绝对不比他少,仰脸望着他,她气得胸口发涨。

“我哄你?萧敬远,萧七爷,你搞清楚,是谁哄谁?”

她也是豁出去了,涨红了脸,愤而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你这个老油混!”

越说越来气,阿萝把自己偶尔从奴仆面前听来的混账话全都扔给了萧敬远,管他是不是应景,反正说起来解气!

“你根本是欺我年幼,哄我的心,耍弄着我,你,你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

萧敬远皱眉,无语地望着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被戴上这样一个帽子,更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如此不满。

“你说我始乱终弃?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想我?难道不是你,巴巴地跑到这雪地里来看永瀚,看到永瀚和阿容要好,在这里伤心落泪?亏得那日我问你,你说并不喜永瀚的,却原来根本是在哄我。你若直接告诉我,我断断不敢阻拦你的好姻缘,我甚至可以帮着你成了这好事!”

“你——”阿萝气结。

其实提起萧永瀚来,她是有些理亏,毕竟在萧敬远看来,她和萧永瀚并无瓜葛,如今却跑来偷听人家说话,又在这里兀自黯然神伤,落到外人眼里,自然生出许多怀疑。

可是这人在盛怒之下,万万不会想起自己的短处,眼里总是盯着旁人的错处。阿萝自然也不例外,她满心地记恨着萧敬远当日说自己的那些嫌弃话,还有冯家姑娘身上那扎眼的金丝貂绒大氅,当下越发气怒,几乎要把银牙咬碎,恨声道:“你只知挑我的错处,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左右我们是没影的事,左右我也从来没想着嫁到你们萧家去,赶紧趁早一拍两散,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和你各自嫁娶,再不相干!”

萧敬远听得那句“各自嫁娶再不相干”,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那大手越发攥着阿萝的手腕不放;“胡说,你既答应了我的,我怎容得你反悔。今日为何改了主意,总是要和我说个明白。你是不是心里一直记挂着永瀚,你可知永瀚从来眼里只有阿容,根本没有外人!”

他这一股子丈夫捉奸吃醋的模样,可真是把阿萝气得几乎想笑。

“呸!萧七叔,您老人家都已经要谈婚论嫁了,当我不知,你怎么不提这个,反倒编排我和你侄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你侄子有什么来往了?不错,我是在这里滴了几滴泪,可我就不能看到这三月桃花雪纷纷,有感这盛世瑞雪,无常人生,才伤风悲月落下泪来吗?”

“谈婚论嫁?”萧敬远听着她这一番歪理,也是无语,略过不提,只一心捕捉到了她话语中那“谈婚论嫁”四个字:“我什么时候要谈婚论嫁了?你听谁说的?”

“少装了!”阿萝噘嘴,恨恨地瞪着他:“你不是要娶那个什么冯家的姑娘吗?我全都瞧见了!我还看到你把那件金丝貂绒大氅送给人家穿了?”

说着间,她颇有些嘲讽地睨了他一眼:“萧七爷,您好歹是堂堂定北侯,能不能大方一点?难道送来送去,只有那么一件貂绒大氅巴巴地送人?咱能多买几件不一样的吗?”

萧敬远拧眉,定定地望着她,却看她像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炸着猫儿,竖着尾巴,冲他跳脚,一时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又心怜。

“第一,我没有要娶什么冯家姑娘,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传言。”

他停顿了下,无奈地望着她:“第二,你说的貂绒大氅,如果是之前我要送你的那件的话,那件因你没要,一直好生在铺子后面的库房里收着,没有我的允许,想必没有人敢乱动,更遑论送人。便是阴差阳错,别人拿去用了,也断断不是我送的。”

“嗯?”阿萝原本满心的恨啊满腹的怨啊,顿时冷凝在那里。

她歪脑袋瞅着萧敬远,越看越觉得那刚硬脸庞透着坦诚,那深邃眸子带着无奈,并不像是偷奸耍滑之辈。

再说萧敬远也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

阿萝拧眉,眼珠转了转,还是鼓着气,硬撑着道:“我才不信呢!你和那冯家姑娘的婚事,我可是亲耳听到你家三姑娘说起,无风不起浪,难道如果不曾提,人家会乱说?再说了,那冯家姑娘身上穿着的那件金丝貂绒大氅,几乎和你之前那件一模一样,我是万万不可错认的,难道说,这世上还能有两件那么相似的金丝貂绒大氅?”

萧敬远无奈,叹气:“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故意哄你骗你,要娶别人,还穷酸地把一件原本要送给你的金丝貂绒大氅又转送给了别人?我萧敬远虽不至于富有天下,可是也封地万户,难道我要讨好姑娘,寒酸到只能拿那件金丝貂绒大氅?”

阿萝想想也是,这事情确实不该是这样啊,当下她眨眨眼睛,再看向萧敬远,却见萧敬远正用看傻瓜一样无奈的目光望着自己。

她心内微窒,噘噘嘴,别过脸去:“这也不是我胡编乱造的!”

犹豫了下,她又道:“再说了,就算你要娶别人,也不该娶冯家姑娘!”

“为什么?”

“因为,因为……”阿萝本要说,因为这冯家姑娘就是被你克死的第三个人,可是话到嘴边,她又不想说出了,干脆赌气地道:“反正我不喜欢!”

萧敬远凝视着她白里透粉的腮帮子,那气鼓鼓的小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

“好,你既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娶她的。”

他这话低沉沙哑,透着说不出的暧昧,阿萝听在耳中,顿时脸上一红。

不过她还是故意倔着道:“你嘴上说得到好听……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他当初在背后和太子刘昕说的那番话,自己还记恨着呢。

只叹那话背后偷听的,来路不正,自己现在又仿佛冤枉了他,倒是没什么底气和他当面理论。

萧敬远笑叹,捏着她的手腕温声哄道:“放心,冯家姑娘,我是不敢娶的,至于那金丝貂绒大氅,总会给你留着,绝不至于送了旁人。”

阿萝听得他这话,心里又是泛暖,又觉得羞愧,抿了下唇,她低哼一声:“说得我好像巴巴地记挂着一件衣服似的,我才看不上呢!”

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萧敬远眸中温和如水,还是顺着她道:“嗯,我自是知道,你并不在意的。”

他说话可真是好听,便明知道是假话,心里也舒坦多了。

阿萝也忍不住轻笑了下,抬起睫毛,瞥他一眼:“不和你说了,免得被人看到,我要去找其他姐妹!”

萧敬远却不让她走的:“那可不行,我既解了你的疑惑,你好歹要给我说清楚,刚才为何对着永瀚留下的脚印落泪?又为何跑到偷听人家说话?”

阿萝微惊,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眼珠转了转,很快便硬掰扯出一个理由。

“我也并不是要偷听人家说话,人家和我有什么干系,只是恰巧路过,触景伤情罢了!再说,那柯容长得和我颇有些相似,我不免感叹分明相似,人生际遇怕是各有不同。”

她耷拉下脑袋,故意长长叹了口气:“最近我可能是读了许多伤风悲月的书,凡事总是想多。”

这话,萧敬远自然是不太信的,不过看她编得如此费力,也只好认了,当下也不戳破,只是淡声道:“谁说那柯容和你相似,你比她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第92章 没理

“谁说那柯容和你相似,你比她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这句话,过了好半响,都在阿萝心里回荡着。

那低沉的声音,那严肃的神情,还有那一本正经的语气,仿佛是在说着一件多么义正言辞的事,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里如同饮了那春日里的百花蜜,甜滋滋的。

她好看,比柯容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阿萝之前因为萧永瀚所引起的那点惆怅,早已经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满身的愉悦轻松,就连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刚走出那桃林,便见萧家三姑娘并冯家姑娘过来,见到她,连忙打招呼道:“阿萝刚才去了哪里,怎么转眼不见了。”

阿萝笑着道:“刚才瞧着这寒雪桃花实在好看,贪着多看了眼,不曾想一转眼便不见了你们,正说要找找呢。”

萧三姑娘是个爽快的,且和阿萝颇为相熟的,便上前拉着她手道:“瞧着你素日是迷糊的,连个路都能走错,快点随我们来,刚才大家一块儿分新鲜瓜果呢,还有些不是当季的,都是宫里赏下来的稀罕物。”

阿萝自然应着,一时见旁边的冯姑娘,便又和她招呼一番。

那冯姑娘是个矜持的性子,容长脸儿,说不上好看难看的,不过性子养得颇为柔顺,也不太会说话的样子,对着阿萝笑了笑。

阿萝一边走着,一边想起刚才萧敬远所言,不免疑惑,难道这世上真有两件一模一样的金丝貂绒大氅,以至于恰好另外一件落在了这位冯姑娘身上?

既然起了疑心,自然不免多看了那大氅一眼。

冯姑娘也是个老实的,见阿萝看向自己的大氅,便笑着道:“姑娘见笑,我是见家中表姐有一件这样的,便也学着做了件。”

自己做的?

阿萝微诧:“冯姑娘,这金丝貂绒颇为罕见,哪里是说做便做的?”

冯姑娘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眉眼间却是带着些许骄傲:“这是寻常貂毛啊,只不过做的时候,用金丝线来拢针,一层一层地下去,便看着仿佛穿插金丝。这个手工,是我家中一位嬷嬷的手笔,她早年可是专给宫里做贡品的绣女呢!”

这?

阿萝定睛细看,映着那白雪之光,这才终于看得真切,原来上面的金丝果然是用寻常金丝线牵扯而成,丝丝络络地落针,乍一看仿佛是貂绒中带了金毛,但其实根本不是的!

“真是好手艺。”阿萝再抬头时,看着冯姑娘那满面光彩的脸庞,真心诚意地这么夸赞道。

自己真是傻啊,怪不得萧敬远认为自己傻,这可真是傻得没救了。

旁边的萧三姑娘见此,不由噗嗤笑出来:“也亏得你想出这么个法子,倒是连我都哄过来了,只以为这是传说中的金丝貂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