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传播至空气中时,端枪的男人双手被炸掉一支,枪脱手而落,人向后仰,他只仰倒一步的功夫,一颗子弹“咻”的穿破空气,“噗碰”一声钻进他的胸口,再穿胸而过,后背炸开一个比碗还大的洞,鲜血与破碎的内脏从洞口喷洒出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冲峰衣裤,腰间还别着一把刀,他中弹后向后仰倒,嘴里发出类似“呵”的声音,卟嗵一声栽倒在高原草甸子冰凉的地面。
当金属炸开声起时,夜空里跑动的人和飘荡的眼睛下意识的缓了缓,下一刻,黑暗中一颗子弹也带着死神的召唤声,疯狂的旋转着钻进了猛地收足男人的心口。
闻声收足的男人戴着保护口鼻的口罩,同样是一身黑色冲锋衣裤,穿着软底运动鞋,腰带刀,手抱一支暗金色步枪。
他刚停顿的瞬间,被无情的子弹射中心口,子弹从他前胸进后背出,有血液飞溅。
他连声音都没发出半声,砰然倒地,那颗穿胸而过又飞了几米的子弹几乎也是同时落地,砸落进冰凉的枯草里。
血腥味在黑暗里弥漫,被风刮走,吹向远方。
黑色夜空中飘荡的两双眼睛在望向左方时又听到右方传来声响,左右一望,只见相距几百米的人先后扑倒于地,令人兴奋的血液味道就那么飘入鼻。
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草甸子上的枯草发出细微的响动。
除此,再无他声。
飘动的眼睛呆了呆,疯狂的朝前飘,黑夜里响起撕声裂肺的痛嚎声:“啊-”
凄惨的痛嗷声冲天而起,却惊不起沉睡的人或物。
乐韵开启死神第三击之后,双手臂下垂贴着腰,将枪支斜立于地,慢悠悠的检查黑家伙,听到鬼哭狼嚎声,不爽的甩甩头:“喂喂,深更半夜的,你们嚎什么丧啊,吵死了懂不懂。”
紧挨着小萝莉的燕行,听到小女孩儿不爽的骂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嗓音美妙得如大提琴D调声:“小萝莉,嚎叫的是人是鬼?”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不知具体是啥玩意儿,反正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乐韵看向远处,在空中飘荡的活物越来越近,目测大概相距五百米。
“那是什么东西?”燕行诧然,小萝莉嘴里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再过几分钟你就能看到了。”乐韵将黑家伙往地面一放,让它挨着车竖立,摸出手筒拧亮,放在车尾挂着的车轮胎上面照明。
挖煤挖矿用的专业头灯的亮光骤然洒开,照亮一片地方,草甸上的枯草与刚冒嫩芽的一些草儿笼上寒霜,高原草甸寒气逼人。
小女生鄙夷说的某些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黑暗里飘荡的物体再次发出叽喱哗啦的一声凄厉叫声,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仇恨。
燕行觉得声音太难听,嫌弃得抿唇,正想跟小萝莉说话,黑暗里响起“嘀呜”声响,那是自己安放的小玩意感应到有生命的热源体接近发出的警报,快速看向前方,稍稍一会便见两团物体凌空飞来,伴随而来的还有腥臭味。
看到飞来的东西,燕行脱口而出:“飞头降?”
第四百五六章 还跑了一个
燕行暗搓搓的在等着人不像人的玩意儿出现,当它们凌空飞来,出现在电筒灯光范围才露出真面目,两团物体是两颗人头,整齐如刀切的脖子下拖着一团内脏,一颗头拖着的内脏只有胃和心脏,肺,一颗人头拖着的内脏胃、心,肝肺和肠子齐全。
两颗人头都是男人头,只有胃、心脏和肺部的人头降师头发很长,能在后脑处扎成马尾,另一个是寸劲板头,两个飞头面孔都有东南亚人特征,可能处于极端愤怒中,面孔扭曲狞狰,眼珠子发赤。
这下,燕行终于明白小萝莉说的人不像人的意思了,飞头降的头是人头,可拖着内脏乱飞,确实不像人也不像鬼。
寒冷的夜里,灯光也是冷的,挨着车屁股站立的男女穿蓝色冲峰衣,一高一矮,像在赏景似的悠闲。
浮空飞行的飞头看到高矮不一的一男一女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呲牙咧嘴的扑向两人,甩动的内脏带着屎臭味。
乐韵放下灯照明后从背包里拿出手套戴起来,抓了包药粉在手,好整以暇的等着飞行物,听到燕帅哥喊出飞头降,默默的撇嘴,可不就是飞头降吗,所以才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啊。
她也不说话,笑嘻嘻的盯着飞头降:“话说两颗人头,咱们来聊聊人生吧,咱们一没仇二没怨,你们受谁的雇请来暗杀我,能让你们不惜越界刺杀,想必价钱开得挺高的吧,你们缺钱的话,我付双倍的价钱,你们回去将雇你们的人杀了如何?”
“呜啊!”长头发的飞头发出一声嘶吼,发疯般的冲向小女孩。
寸发飞头带着视死如归般的愤怒,像颗炮弹似的扑向高大的男士,他拖着附带着一团内脏甩出去,甩向男人的胸口要害,张牙咬向自己要对付的目标男子。
飞头扑来,乐韵冲着它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扬手,一把药粉兜头盖脸的洒向飞头的脸,那药粉顺风一吹,化做一阵粉尘雨把飞头给笼罩住。
燕行也没闲着,看到短头发的飞头飞来,扬了扬手中的钢管,优雅的微笑,无比欢畅的喊:“来得好!”
他嘴里喊着话,就在飞头内脏甩来的瞬间,反掌于后的手轻轻一甩,一缕火焰“呼”的燃烧成团,一分为二,一团焰火飞向短发飞头降,一团火焰飞向长发飞头降。
短发飞头降看到目标男子手抓钢管冲自己做打的姿势并没有在意,一往无前的往前扑,当看到一团火焰飞来,惊得亡魂皆冒,大叫一声朝天空上方狂跑,可惜,火焰见风狂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做个大火球,倾刻间将他包裹,火焰沾身即燃烧,头发一下子就没了,头与肠胃到处都是剧烈的灼痛,他在大火里痛嚎,像无头苍蝇乱撞。
燕行帅气的跳起来,以打棒球的漂亮姿抛挥动钢管,击中火球发出“梆”的大响,火球发出一声嘶吼,呼的下落,砸到草甸子上面,乱滚乱蹦,也滚不熄火焰,肉烧焦的味道里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飞向小女孩的长发飞头看到小女孩子扬手撒出粉末,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同刻,胃和心脏肺部和脸沾到粉末,传来辣痛感,他正想飞高,突然间身上像着了火般疼痛,睁开眼睛,眼前模糊不清,却清晰的看到自己头和胃粘上了火焰。
火焰燃烧,头发哧拉一声便被焚烧一空,头皮一阵灼涌,飞头向上一蹦,抛下目标,飙向远方,去势如箭,一飘数米远。
乐韵撒了一把药粉就等着看燕人大展身手,他果然不负所望,秒发火焰团烧飞头降,她笑咪咪的欣赏火烧飞头,看到长发飞头逃跑,撒腿就追:“飞头,别跑,此情此景,秉烛夜谈最是人生乐事。”
飞头弹身在空中飞出十几米远向地面一扑,在寒湿的草甸上打了个滚,然而,身上的火苗却没有熄,他大惊之下再次蹿高,朝着纳木错飞去,凌空狂飙,听到后面小女孩子的喊话也视而不闻。
小萝莉去追另一颗飞头,燕行也不担心她,小萝莉在y南省一个人干掉一颗飞头,现在这一颗着了火,更好对付,以她的能力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丢下燕帅哥的乐韵,追着飞头跑,看到它飞向天湖,不禁乐坏了,那家伙还挺聪明的,知道水灭火的道理,不过,她会让他去跳湖吗?
答案肯定是不。
跑出电筒光照的范围,乐韵再无顾忌,撒开脚丫子奋力奔跑,人如离弦的飞箭,飞跑过起伏不平的草甸子,不出一分钟的功夫追上飞头降,凭空取出一支竹竿,飞跑,以撑杆跳高的姿势立竹竿于地,人腾空起来,也达到飞头降的飞行高度,在空中取出一支铁锤,用力的砸向飞头。
飞头被火烧得剧痛难当,疯了似的冲向大湖,猛不丁的一阵风刮来,它向上蹿起,却不想一记大锤迎头敲下,重重的打在他头顶,一阵天晕地旋,分不清东南西北之下一头栽落。
撑竹竿而飞空的乐韵,将锤子丢回空间,人和竹竿向一边倾倒,轻盈的落地,将竹竿收回,飞奔着冲到飞头降落下的地方看飞头咋样了。
飞头从十来米高的天空掉落下地,重重的砸到地面上,滚动几下,火焰还在不依不饶的燃烧,它翻了两翻才保持着脖子立地,眼前还阵阵发黑。
赶到场的乐韵,看到那飞头的样子乐了,它头上凹下去一大块,头皮和内脏上闪着火焰苗,比拍电影里的镜头还有镜头感。
大概是因为离主人太远,燕帅哥的火焰粘着飞头却没有扩散,乐小同学瞅了几眼,伸手抓起没有火焰的飞头的心脏,像提着只链球似的,用力的抡起来,狠狠的朝地面砸,连砸几下,砸得它晕头晕脑,提起来一边抡圈儿旋动,一边朝燕帅哥那边跑。
燕行守着一颗飞头焚烧,一边看小萝莉的方向,离得远了,他看不到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簇火焰从空中落下,然后又不停的晃动。
很快,他看到小萝莉像玩呼啦圈儿似的提着一颗飞头跑到灯光能照射的地方,小萝莉蹦跳的样子也特别可爱。
“燕帅哥,这个也给你。”跑回停车的地方,乐韵将手里抡着玩耍的飞头丢出去,扔向燕帅哥不远处的另一团火球。
粘着火焰的飞头像一颗链球飞空,梆哒一下砸在一个燃烧着的火球旁,燕行摇摇头:“小萝莉,温柔些,这么扔人家会痛的。”
美男子的声音淳美动听,说得跟真的似的,乐韵差点摔跤,顿了顿脚步,默默的望向自己丢飞的那颗飞头四周爆涨的火焰,无语的抹把冷汗,咕嘀了一声:“火烧就不痛么?”
“火焚应该不痛,因为火化之后灵魂就登西天极乐去了。”
帅哥说得一本正经,火球里传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乐韵听得后背皮一阵发凉,吐口气:“你赢了。”
火焚不痛,所以刚才的惨叫是笑声吧。
瞅瞅火焰球,她觉得如果不是真的要撒破脸,还是不要惹燕帅哥比较好,他的修为一天比一天增长,火焰能达到念随心动的境界,哪天他若丢火烧她,她不回空间避的话,也是很棘手的大挑战。
火焰哧啦啦的燃烧,在风中呼呼作响,她的心情也瞬间美丽了,背着小手冲到燕帅哥身边,跳起来拍拍帅哥的肩:“贺小笼包,越来越觉得咱俩合作越来越有默契了,我们强强联手,扫平所有,太爽了。”
“所以说你到哪去要让我跟着啊,我也不是吃素的,不会扯你后腿。”小萝莉欢奔而至挨着自己站着,燕行心情乍然轻飘飘的飘飘然,他不弱,真的,小萝莉经常不给他表现的机会而已。
“嘿嘿,这个以后再论。”乐韵嘻嘻笑,不许诺次次外出让燕人陪,转而朝着还在翻滚的火球吐口水:“日你n个仙人板板的,刁你老母的,姑奶奶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跑大天朝的地面上来暗杀本姑奶奶,这下尝得烧肉味了吧。特么的,现在怎么不牛了,之前不是挺嚣张的吗,四个人兵分三路,全军覆没的滋味如何?”
小萝莉闲得无事在跟烧得快成焦炭的飞头说话,燕行好笑的望着,小萝莉赢了就得意的小模样还真是有趣,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像个小孩子。
“小萝莉,你开枪有狙击到目标?”
“你当我闲得蛋疼乱开火玩儿啊,三弹两人,以车尾向为坐标向,右方两点钟一个,左侧十点钟方向一个,大约是八九百米距离,处理了这两颗头记得把另两个尸体也处理掉。”
乐韵伸个懒腰:“小笼包,我要去风头那里看看,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们干掉了四个,还跑了一个,也不知道会不会杀回马枪,你可别大意。”
“还跑了一个”燕行不太相信,以小萝莉那种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性格,主张杀人灭口,哪会让敌人有漏网之鱼。
“嗯,暗中还有个,估计应该是在守着两个飞头的躯体,之前飞头喊话报信让人快走,应该是让那人带着他们的躯体远离。”
“你听得懂他们的话?”燕行惊讶得无以复加,小萝莉懂飞头降的语言?
“小笼包,你当我在y南跟杨土壕的几日是白混的啊,飞头降讲的话我不全懂,但是我懂其中一两句,一句有‘死了’两个字,一句有‘走’的意思,应该是向暗处的传信说有两个同伴死了。”
乐韵解释了一句,冲向车左方:“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先去帮收尸回来给你焚烧。”
燕行像看怪物似的看小萝莉跑走,她在医学上的天赋就已够惊艳环宇的,在语言方面也这么有天份,还让别的天才怎么活?当想到她说担心他的安全先去帮处理尸体,心窝子都暧烫起来,摸摸耳朵,两只耳朵也是热热的。
说要去收尸,乐韵拿出只小手电筒照路,一溜烟的冲向自己狙击对象倒下的地方,一阵快跑冲到地头,看到遭狙击的目标和掉落的黑家伙,蹲下身扯开口罩,他的脸和两个飞头降师的脸有几分相似,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同一个家族人。
人已死,躯体都僵硬了,连血液也凝固,他的狙击枪炸膛,枪管都变形扭曲,还有几个零件也散落在地。
将死掉的家伙提起来挪开几步,拿出一包药粉撒在破碎的肉末和内脏上,药粉碰到东西,腾起一股白气,肉末和内脏残块片片化成血水。
本着善后要妥当的原则,乐韵将零碎的枪支零部件一一拾起来,装在一只塑料代里,又提出一桶水冲洗沾到血和残渍物的地方,将血水和焚化成水的脏物稀释冲散渗进草甸子的枯草里,撒香料除味。
找回掉落的子弹,抓起僵硬的尸体横向走向另一个遭狙杀的地方,找到目标,将掉落的一支暗金色步枪拾起来,看看他的脸形也跟飞头降师的脸部特征有相似处,同样拿化尸粉毁灭血渍和内脏残残,再用水冲洗,不留痕迹。
从枯草里找到弹子粒,乐韵一手拧只尸体,提着一阵小跑跑回扎营的地方,将死得不能再死的家伙扔地上,缴获的枪支和残碎零件也给燕帅哥。
小萝莉拧着两只死翘翘的人兽回来,燕行上前检查,看伤口位置,一个正中心脏,一个稍稍偏了小许,心中震惊得犹如发生一场地震,小萝莉军训打靶时所表现的准头十分了得,他们觉得稍稍做专业训练一番,假以日期必能成神枪手,然而今晚,小萝莉在黑暗里狙击竟然也达到百分百的命中率,这份功力岂是一个神枪手可比得的。
小萝莉太神秘,每次他以为看到她揭开了面纱,实则她面纱之后还蒙着面纱,神秘的诡异。
忍着惊骇,燕行小萝莉缴获的东西摆开,提取指纹和可以检测dna的头发指甲血块,再去车上拿来相机拍照,将枪支拆缷下来装起来藏在车子里方便回京后再研究,之后,将两只人兽丢到还没焚烧完的两个火球堆里焚化。
第四百五七章 讲讲道理
乐韵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将两脚兽提回来丢给燕帅哥,又用眼睛特异功能四下查看,确认远方没有什么潜伏的危险,拿着手电跑往风吹来的方向。
风是掠过湖面而来,随风飘散的药也应该在湖的另一边。
因距离很远,乐小同学撒开飞毛腿,来次夜间大煅练,沿着绕湖的路绕湖而跑,越跑越快,当跑得脚底微微发热时,全身力量暴涨,迎风奔跑的感觉也特别爽。
当乐同学在欢快的奔跑时,围绕纳木错的一处丘陵间,一个人扛着两个无头尸体朝念青唐拉山奔跑,那人用头巾包头,脸也蒙遮住了,只露出眼睛在外,看不清是男是女,穿全黑色的冲锋衣服,腰上系着一支照明的小电筒,在高原草甸子上奔跑,头也不回。
他朝着山峰有积雪的大山跑去,去的方向是顺风,一路跑一路跑,跑着跑着,隐约听到哭泣声。
边泣边跑的人,跑了很久,越过丘陵,跑过平坦的草甸子,跑到念青唐拉山的一条冰川冲积出的谷槽里,放下肩头扛着的无头尸体,跪坐于地,发出“呜呜”的悲切哭声,眼中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子。
两具无头躯体的脖子断口整整齐齐,里面也没有血和污流之物溢出,好似有什么堵住了断口似的。
尸体僵硬如冰,再没了任何温度。
呜呜哀哭的人,跪坐于地,伸出颤抖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躯体的脖子,指尖下的肌肉冷得像石头。
哭了一阵,他站起来,再次扛起无头躯体,朝着山岭里小跑,且行且远,很快进山谷,消失在夜色里。
乐小同学不知飞头降的另一半躯体在哪,也没有闻到气味,夜晚不方便去寻找,只管去找药源,跑了一阵,看到有微薄灵气的石块也捡起来丢回空间,一连捡到好几块,有些尼玛堆上的石头也有灵气,出于尊重风俗的原则,没有去捡。
跑啊跑,跑了长达一个半钟之久,绕过湖四分之一的宽幅,到达风向头,沿着淡淡的香味,又跑近二十来分钟在近丘陵的一个地方找到让人安眠的药源——一只精巧的熏香铜炉。
熏香铜是件有层微弱白色灵气的古懂,它放在地面上,四周用几块石头挡住风,保持炉火不会因冷风而很快熄灭。
找到药源,乐韵捧起铜炉,揭开盖子,放香料的一层还有一撮药粉没焚烧,铜炉肚子里有草木灰,有几块小炭,中间的炭火还没熄。
观察一番,笑嘻嘻的掏出把小锄头,挖个小坑,将药粉全倒在泥坑里,堆土埋起来,再用石块盖住,找出自己制的药,撒了一把在埋迷香的地面上,又放一撮在香炉里,抱着香炉回扎营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没跑那么快,边走边瞅,顺便的偷挖好几种药草丢进空间做种苗,路过在湖边扎营的帐蓬时还好奇的瞅了瞅,有两头帮驼货物的牦牛也静静的卧在冰凉的草甸子里。
观察一阵牦牛,乐韵凑前,给它们鼻子底下撒小撮药粉,按牦牛的体型,仅只闻风里的那点香估计天明时醒不了。
做了好事,她挥挥袖子没带走一片云,又轻飘飘的跑路,边走边欣赏湖边的草甸子植物,偶尔会去挖走一两样,且走且停,走走停停,花费二个半钟终于回到扎营的地方。
小萝莉要去找让人沉睡的药在哪,燕行要焚尸不能同行,他守着火,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观望小萝莉,看着那点亮光在远处时隐时现,每时次看不见光晃动,总担心她遇到危险。
焚化尸体用了大约四十分钟,他将少量的骨灰残渣扫进枯草丛里,又去弄些枯草残叶洒在焚尸时因异火把草皮烧干净的地方,想着附近焚了尸,让人感觉不舒服,趁着小萝莉还没回来,将帐蓬拔起来,开车换地方,往小萝莉去的方向开了约有二里左右重新扎营,他坐在车里侦察情况。
小萝莉绕着湖跑,他遥望着,当看到像星星一样小的光在一处停留,他心都揪了起来,直到那点灯向回走,他又勉强放心。
而小萝莉照明用的亮光在回程时仍然有时亮有时看不见,他那颗心就那么跟着灯光的明明灭灭而上上下下,沉沉浮浮的来回折腾,折腾的快累觉不爱时,那只小萝莉总算平平安安的回来,他那颗高悬着的才稳稳的落地。
人还没走近,燕行下车,立在帐蓬边等,待小萝莉顶着一头被寒气染得有水气的头发回来,他默默的开车门,从背包里拿出自己携带还没用的干净毛巾,等她跑近,表面平静无波实则小心翼翼又提心吊胆的帮她擦头发。
小萝莉没有躲避,他心头有几分小欢喜,故作平静的样子数落:“瞧瞧你,头发都快结霜了,怎么就不知道拿件衣服蒙一下头。”
“我没记起这茬儿,我自己来,你做善后工作也累,去休息吧。”乐韵吐吐舌头,一手捧着香炉,一手自己抓过毛巾自己擦头发,擦几把头发,将小香炉放在避风的地方,钻帐蓬。
小萝莉抢走毛巾,燕行心中怅然若失,听到她关心他又心喜如潮,陪着小萝莉吹凉风,当她回帐蓬,眼疾手快的帮掀开帐蓬帘子让小萝莉先进去,自己拿着电筒在后面,再把帐门拉上,只留一点空隙透气。
因为跑了那么久,脚底也有点发热,乐韵回帐蓬后擦几把头发将毛巾放一边,脱掉鞋子透气,凉了凉脚,爬进睡袋继续躺着休息。
小萝莉乖乖睡觉,燕行钻进睡袋,等小萝莉呼吸稳定,他轻轻的坐起来,默默的打坐守夜,随时监听外面的动静。
这一夜,宿营在湖边的人和牛马都睡得十分香,几乎是一梦到天明。
z省天亮的比首都晚,早上六点多才微微天明,要八九点多钟才见日出,因而不赶时间的人都是将近七点才起,除非要赶时间才起早摸黑。
宿营的游人想看的是日出,睡到天大亮后才起来。
燕少打坐半宿,一直守夜到天明,因小萝莉没醒,因而当天色将明时他轻手轻脚出帐蓬,偷偷的去解决了新陈代谢问题,洗手和脸,坐在车里等小萝莉醒来。
乐韵睡到自然醒,因为燕帅哥在,也不能回空间,等天大亮才钻出睡袋,收拾好睡袋装起来,拧着出帐蓬,着手整理背包。
收拾好行李,洗了把脸,坐进副驾座里吃干粮。
“小萝莉,让我跟你进山好不好?”啃着名叫“馕”的食物,燕行非常耐心的以商量的语气跟小萝莉讲道理。
咬着饼子,乐韵鼓着腮帮子像只小松鼠,坚决的拒绝:“不好,小笼包,来时我们讲好的,人不能出尔反尔。”
他们在青大时就商量好了,提早入z省,她要独自进念青唐拉山一趟,他送到地方再折回预定与送物资人碰头的县镇等候。
如果他留在纳木错附近,万一有人拿他当风景拍照发个微博或者什么,容易汇露行踪,而且如果他长久停留,风景区的管理公司难免也会有所怀疑,他们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进风景区,如果被追问,难免曝露燕大校军人的身份。
人要讲信用,乐小同学可不想让燕帅哥到哪都跟着,她还要趁进山的时间回空间采摘果子和收药田里的大豆、玉米等作物呢。
“情况有变嘛,没人发现行踪时我不跟你跑,依昨晚的情形看,好像被人知道行踪了啊,我跟着你好歹能帮善后。”他还以为至少还要几天才会被人猜出小萝莉可能入z采摘虫草,没想到他们前脚刚到,乱七八糟的人后脚跟就到了。
“飞头降那种东西是邪门玩意儿,被他们发现行踪也没什么意外的,反正就一句话,人不可言而无信,你不许跟,再想推翻出京前的约定,我分分钟跟你翻脸。”
“好嘛,我不跟去总行了吧,你就不能不威胁我?”被怼回来,燕行闷闷不乐的用力咬大饼,干粮真难吃啊,比起小萝莉做的煎饼来味道差太多。
“我没威胁你,我只是在跟你讲道理。”
“讲道理,你从来不是个讲道理的人,每次跟你讲道理,你都怼我,威胁我,你哪天不怼我,我一定会以为在做梦。”
“做白日梦很危险,面对现实吧,就算现实很残酷,日子也仍然要过下去的,生活也要继续。”
“…”燕行默默的吃干粮,他其实也不差啊,怎么就总被小萝莉当成拖后腿的人,总不想让他贴身保护呢?他哪点做得不好,让她觉得没安全感?
想不明白,努力啃干粮,小萝莉说要面对现实,虽然干粮很难吃,为了不饿着肚子,为了保持体力,再难吃也必须要吃。
啃了干粮,填饱肚子,乐小同学背上打点整齐的行装,朝着念青唐拉山进发。
小女孩独自出发,燕少目送她穿过草甸子到达念青唐拉山的山脚,且行且远,再也看不见身影,开车离开纳木错景区,去预先约定的一个县城等小萝莉。
第四百五八章 做客藏家
念青唐拉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六月如寒东,当太阳刚刚升起,照临在山顶,冰川映日,淡淡金光如佛光四射。
就在太阳刚刚照临峰顶之际,一个穿黑色冲锋衣服的人,扛着两具无头尸体攀登到了念青唐拉山主峰附近一座山峰的一个小山峦间。
雪峰之顶一向人迹罕至,扛着无头尸的人将带来的躯体放在冰层面,拿出一把刀在有点斜度的冰层上凿冰,一边凿冰块一边流泪,一边流泪一边凿冰,哭得露出在外的眼睛红肿如核桃。
他不停的凿冰块,凿了足足有两个钟,凿出一个长方形坑,将两具无头尸放冰坑里,再用冰块一层一层的铺盖,将两具无头尸藏在冰块层里,将冰缝用碎冰雪抹平,再在藏尸的地方做记号,立即下山,消失于茫茫雪山群里。
与燕帅哥分道而行的乐韵,到达冰山山脚,特意在山脚一带与冰山群和丘陵相接的地方跑了两圈,想找找昨晚两只飞头降师藏躯体的地方,转悠一圈并没有找到什么痕迹,也没啥好失望的,沿冰峰之间进山谷。
走到远近皆不可看见的地方,侦察四下无人,闪人回空间,急急忙忙的跑到果树底下上树收果子。
小狐狸和小灰灰已经在果树上,两小只各抱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啃,看到人类小丫头回来,瞄两眼,继续啃,啃完苹果才去上工。
忙着打理作物的乐同学,在空间里忙到过了中午,总算将苹果梨和药田里的作物全部收获,在药田里种下昨晚挖回来的药材种苗,又种下玉米和黄豆和小麦,本来想出空间,想了想,又把药田里种着的三棵雪莲花也剪下苗,雪莲花成长了近四个月才终于有植物临秋的征兆,可以收获了。
空间作物都打理清楚,乐小同学背上简易行装,朝着葬葬雪山奔去,在草甸子上遇到空间没有的药材也挖一些当种苗,一路攀爬,爬到雪线附过,开始细心的寻觅。
日行夜宿,白天在雪山里跑,到晚上回空间睡,到第二天的半午,终于在人迹罕至的一座雪峰的雪线附近找到一种雪莲花——肿柄雪莲花。
雪莲花有多个品种,雪莲花是泛指,狭义上是指天山雪莲花,也就是大苞雪莲花中的一个最稀有的品种。
雪莲花大多长于高原草甸和流石滩,肿柄雪莲花也长在冰山石碛滩堆里,大概有十几棵,因z省的积雪到四月底五月初才始化,雪莲花才刚冒出嫩嫩的芽。
找到一种雪莲,乐韵喜滋滋的挖了三棵作种苗,其他的仍然留着它们自由繁衍,雪莲花是大自然界赐于人类的精灵,至今还没有人工引种成功,不能人工培育,它们的生存也受到严重挑战,逐年在递减,有濒危灭绝的危险。
寻找到一个品种的雪莲花,再次踏上行程,在雪峰海拔4000米到5000米左右的区域寻觅其他品种。
跑遍几个山头,中午找到了唐古特雪莲,第三天的下午,寻香觅源,找到绵头雪莲花,找到三种雪莲花,乐小同学也知足,第四天在山同跑了半天开始下山。
她和燕帅哥7号从京出发,在q省呆一晚,在进z省的路上因路面问题被堵了一晚,到9号进藏,10号早上进念青唐古山,在山上转悠四天,也就是13号,要赶去与燕帅哥汇合去虫草区准备挖虫草。
当乐小同学在雪山群乱跑时,燕少在曲市的当县眼巴巴的等候小萝莉,12号下午,终于等到运送物资进z省的队伍。
贺家的后勤保障队伍是由贺小八率领,共有四辆车,三辆厢式货车,一辆越野型敝棚货车,都装满物资。
物资车队走的路线与乐同学所走路线不同,他们是从c省进z藏,从京城出发时带小量物资,到c省又另置些物资,因为不太赶路,所以也就没有日夜兼程,又为了适应高原反应,该歇时歇该走时走,因而他们出发在前,反而落后几天才到。
贺小八带着车队进z省后又在首府萨市停留整顿一晚,于12号上午才雄纠纠的出发到当县汇合,他们过午才达县城,找到小龙宝,安顿车辆,让司机和随车来的贺家公司采购人员们自由活,贺小八拉着弟弟满街溜跶。
一群人等啊等,等到13号,贺小二贺小三带着贺小十五贺小十六也终于从京乘机抵达z省首府萨市,兄弟四人乘车到曲市的当县与物资保障队碰头。
贺家的人马都齐,就差小萝莉。
乐小同学于于13号半下午才下山,对别人而言下山容易上山难,对她而言上山下山都不难,于傍晚时分到山脚,在空间住一晚,14号早晨钻出群山雪岭,又跑了十几里路,到城乡公路上拦车包车去县城。
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再加她给车费给的高,司机也没绕弯,于刚到十点半将她送至当县指定的街道酒店前。
小萝莉迟迟不归,燕少和贺家五帅哥也没敢跑,都在酒店里凑一堆玩游戏看电影等候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小姑娘,当听到服务台电话通知说有个漂亮小妹子找,兄弟六人丢下东西,争先恐后的朝楼下跑。
众人跑下楼,就见在一楼服务柜台前站着个上蓝下黑色裤子的短发小萝莉,她好像格外受到气候照顾,入z省数天脸还是粉嫩嫩的,不像他们,皮肤都有些干巴巴的。
“小医生,你回来啦。”
“小萝莉!”
看到水灵灵的小女孩,贺家兄弟六人热烈的往前冲,将人给围住嘘寒问暖的问个不停,燕行仗着身高,一把拎过小萝莉的大背包,自己帮提着。
“贺小十六,你也跑来凑热闹了啊?”瞅着贺家一群帅哥,乐韵直想瞪眼,不就是挖个虫草吗,贺家用得着派一支兄弟队跑来当陪同吗?
“我不是来玩的,我是负责机械方面的专业维修人员,包括车辆维护和机器维修。”唯恐小医生当自己是吃闲饭的,贺明新赶紧声明自己的作用。
“我和我三哥是翻译。”贺明智指指自己和一母同胞哥哥贺明俊。
“我是采购人员。”贺明盛举手表示自己也不是吃闲饭的,不是凑数的,他们兄弟每人都有任务在身。
“小美女,我是管物资的。”贺明韬也表明自己的主管职务。
“说来说去,好像就只有贺小笼包是闲人。”
“我不是闲人,我的任务就是帮你管理虫草,帮你帮背包扛工具。”被当闲人的燕行,一脸正经的说明自己的用处。
“算了,你们都是有用的,就我是闲人,什么时候出发虫草区?”
“小美女,我们吃饭去,搓一顿就出发。”贺明韬笑嘻嘻的挤眉弄眼:“小美女,我跟你说,这条街上有个餐馆很不错,萝卜虫草排骨汤,好吃的让人想吞碗。”
为了尝尝那个让人想吞碗的虫草排骨汤,乐小同学欣然跟着一群帅哥前往小餐馆,虫草排骨汤还真不错。
吃了一顿早午饭,车队出发,随车而至的人员在收到电话通知时也找地方吃了午饭,四部货车一部小轿车,雄纠纠的开赴曲市。
车队到达曲市的行政中心县花费了一个多钟,只加了油再次出发,行驶一个多钟到达一个乡,车队在乡镇上住宿,贺家兄弟开一部厢式货车先陪小萝莉到挖虫草的村先报道,因为乡村没有接待游客的旅店,所以车队人员只能先在乡里暂停。
贺家兄弟三个人坐货车,贺小十五贺小十六挤猎豹车上,燕大校开车,小女生坐副驾座,两部车在乡路上巅波二个半钟才到达一个村委。
曲市是z省高拔最高的一个地区,曲县也是全地区内唯一一个没有树木的县,都是高原草原和丘陵,民居以砖石泥土结构的碉房为主。
很久以前,藏民逐水草而居,并无固定的定居点,后来才发展成半居半牧式,定居的村一般人少而稀散,有些村都没名字,以序号为名。
贺家兄弟去的村是贺小三贺小十五的外婆家,正因如此,贺家才能轻松的为小医生找到挖草虫的地方。
比较起来,村子比起些只有几户或十来户的村要大,毕竟它是附近数个自然村的村委,共有五六十来户,因为藏民家要关牲口,村民家都挺宽,有三层有二层,大部分是二层楼。
当车子还没到村子,便见一群人捧着哈达等候在村子口,人挺多,起码有三四十人。
一群人有老有少也有中年,男人女都穿长袍靴子,在最前面是两个老年人,一个中老年男子,五十多岁,他是村里的头人,也就是村长。
一个是老年阿妈,皱纹像海浪一层一层起叠,脸色红黑,戴着贵重的珠宝头饰和佩饰,另有几位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穿着节日才穿的衣袍,鲜艳明媚。
十几个人捧着哈达像迎接贵客一样的隆重,有七八个小孩子,都是五六岁,还有几个妇女怀里背抱着婴儿。
燕行看到人群,将车速减慢,在转往村委去的路口时转弯,缓缓行驶,行驶约有一千米左右便快到村口,在距人群约有十几米时先停车。
贺明俊贺明智飞快的跑下车,朝着人群跑,边跑边用藏语向外婆家的亲人和来迎接的村人问好,男男女女道“扎西德勒”的声音抑扬顿挫,极为动听。
贺小二贺小八贺小十六下车走到猎豹车旁,等小医生和他们家小龙宝出来,一起慢慢走向人群。
贺明俊贺明智飞奔到老人身边,按藏族礼仪先向头人弯腰行礼,致以最虔诚和恭敬的问候。
村长阿旺次杰从身边中年人手里接过哈达,给孩子戴在脖子上,给与欢迎回家的祝福,分别摸孩子的头,拉着孩子摸了摸脸,让两孩子去见他们的阿基。
贺明俊贺明智扑到外婆达瓦身边,眼睛都有发红;达瓦同样先给归来的孩子戴上哈达,将两个孩子拉在手里,摸脑顶摸脸欣赏孩子的容颜,又捧着最小的宝贝孙子亲脸,欢喜的流眼泪。
祖孙见了面,达瓦用藏语叫外孙子快快请客人来。
贺明俊答了好字,退几步,赶紧从小龙宝身边接过俏丽可爱的水灵小姑娘,带到村人面前,先用藏语为头人和外婆以及村人介绍一遍,再用汉语向小医生介绍村长和自己外婆。
村长向客人表示最真切的欢迎:“桌波,曲德莫,噶苏许。”
贺明智翻译:“小医生,村长说‘你好,来自远方的尊贵客人,欢迎你’。”
乐韵不懂藏语啊,只能先将手捂胸,低头弯腰,向老人问好,硬着头皮来一句“谢谢,扎西德勒。”
一些懂汉语的年青的人露出欢快的笑容,小孩子们好奇的探头探脑。
村长亲切的又说了句欢迎,亲自给尊贵的小客人献上一条哈达;贺明俊请小医生跟外婆见面:“小美女,这位是我妈妈的妈妈,是我和小十五的外婆达瓦,达瓦的意思是月亮。”
“您好,达瓦阿基,扎西德勒。”乐韵就知道阿基是奶奶姥姥的意思,扎西德勒是吉祥,不论跟谁说吉祥都不会有错。
水灵灵的汉族小客人像自家孩子一样的亲切有礼,达瓦老阿妈咧开嘴笑,拿来一条长长的洁白哈达献给远来的贵客,连连说“扎西德勒”,再让儿子儿媳们来见客人。
贺明俊把自己家的舅舅和舅妈妈们介绍给小医生,他外祖共生了八个孩子,只有五个成活,他妈妈梅朵排行第四,上头是三个哥哥次尼、普布和巴桑,底下一个弟弟旺堆。
四个舅舅只有次尼和旺堆在家,普布和巴桑去放牧了,藏民一般不分家,分家也是分家不分户,兄弟们多的人家轮流放牲,达瓦家四个孩子也是轮流放牧,今年轮到普布和巴桑,因而两夫妻不在场。
次尼的老婆叫曲珍卓玛,旺堆的老婆叫桑姆,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也当了爷爷奶奶,听得懂汉语,次尼夫妻俩上前向小客人献哈达,表达最热烈的欢迎,之后是旺堆和桑姆向小客人献哈达。
介绍了亲人,达瓦帮小客人介绍村里人,淳朴的藏民对小医生表达最热烈的欢迎,献哈达,表达对医生的尊敬。
就如回晁家那晚一样,乐韵晕乎乎的,不停的说吉祥,脖子上满了哈达,有洁白的,有彩色的、有蓝色的,丝质的哈达长长的,长得快拖地。
藏族重礼仪,先尊后卑,先老后少,当把小客人介绍给了村里人,贺明俊再次让弟弟们过来向村人问好。
淳朴热情的村民向远来的客人们至上友好的欢迎,送给客人一条哈达。
贺小十六表示万分嫉妒小美女,她脖子上的哈达多的快挂不下了,他们只得几条。
大家见了面,达瓦和孩子们陪客人回家,也邀请村人一起去家里坐坐,村人们欣然同行。
贺明智当翻译,跟在外婆身边,贺明俊和贺明盛去开车跟在后面,进村,开去外婆家的门外,再下车开车门和兄弟们搬礼物,旺堆夫妻们也帮忙搬东西。
小孩子们没有去达瓦家二楼,自由玩耍去了。
达瓦家是栋三层楼,有个大院子,房子四方呈曲尺形,有些是关牛羊的房,住房一楼则是储物间,储存烧火的牛粪、牧草等等。
二楼是居住区,三楼一半做经堂,一半是晒台,碉房民居,砖泥木结构,外面看不到一根木头,外观大气,内部舒适。
达瓦本来想在经堂待客,因人太多,先去二楼待客的主居室。
主居室有成套的精美家具,绘的图也是丰富多彩,碉房外面看起来简朴,同部装饰十分美丽,墙和柱子都画有漂亮的采绘图,美仑美奂。
藏民男女座次分明,进门的左手一边是女客座,进主人家后,男女们分别坐席,达瓦拉着汉族小姑娘和自己坐主人坐的地方。
席坐是箱式的凳子,宽一米,可以当床睡觉,前面也有一排藏桌,摆放吃的东西,中间放着炉子,烧着牛粪煮着水,屋子里暖暖的。
贺家兄弟几个扛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进屋,又去搬一趟,然后才坐下来聊天。
等贺明俊和他兄弟们坐了,次尼、旺堆夫妻端出早备好的牦牛肉和做的饼子、炒面招待客人,再倒酥油茶敬客人。
乐韵再次硬着头皮接受主人的礼待,先没喝酥油茶,和村里人聊天,喝牛肉和饼子,聊了一阵,主人再次提茶壶过来,端茶,先沾茶洒三次,再喝一口,礼貌的赞美茶打得好,等主人帮添满茶,又和村人聊天。
小萝莉喝茶也有模有样,贺明智偷着乐。
喝了肉,喝了茶,村民也提出告辞,贺明俊和兄弟们立即将带来的礼物回赠给客人,一人一包九斤的冰糖,一包二斤的茶叶。
藏族喜欢九,认为九是最吉利的,因为茶叶占地方,如果装九斤,那得好大一包,所以便只送二斤装的。
村民拿了回赠的礼物欢喜的回家,次尼和兄弟带外甥儿送客人出院子,并表示稍后再去大家家里拜访。
第四百五九章 商量
送走村民,次尼旺堆兄弟俩带外甥回二楼,亲人之间说想念的话,老少们都十分激动,达瓦还落了好几次泪。
贺小三贺小十五的父亲是军人,他们的妈妈梅朵随军,兄弟俩小时在部队生活,到上适学龄便回京由爷爷奶奶叔伯们照顾,每年放假回z省陪外婆,亲人们也常常需要半年或好几个月才见一次。
说了很久的话,贺家兄弟去提给外婆家礼物,茶叶、冰糖,面粉、大米、盐、调味料以及棉被和四季衣服,还有些防虫、风湿止痛、防腹泄和治头痛感冒的药物。
z省太偏远,通往内地的路程艰险而遥远,缺乏许多常用物资,贺家入z省时带了很多的日常用品和药剂,药品对于放牧人来说极为珍贵的,放牧是常在边远的草原,荒无人烟,一旦生病,都找不着地方治。
将给外婆家的物品搬进楼,达瓦和儿子们先让客人去安排的住处看一看,将随身物品放下,旺堆夫妻在家准备晚饭,次尼夫妻带着外甥兄弟们带上礼物拜访村民,一家一包十九斤装的糖,九斤茶叶,九斤盐,家有老人的家里给老人一件羽绒服,有小孩子的人家给小孩子一包糖果,一人一套衣服,有小婴儿人家给一床小孩子的睡被。
达瓦的两个外孙是藏族,他们妈妈是村里的人,回来挖虫草是理所当然的,而因为还要带个汉族小姑娘进村挖虫草,要经过村长和全村村民们同意,为表示感谢,贺家备有礼物赠送村民。
次尼夫妻带着贺家兄弟和汉族小客人挨家挨户的拜访,先去拜访头人,送上礼物,再去村民家,大部分村民都有人在家,只有少数几户人家有的去放牧,有的则去虫草区搭帐蓬了,不在家。
不在家的人家越过,等改日再去拜访。
乐同学不懂藏语,就是当摆设的,跟着去露个面以示对村民的尊敬,什么话都不用说,只管灿烂的微笑。
她长得可爱水灵,达瓦家又跟村民说了远方的小客人是医生,所以村民对小客人倍加热情。
鉴于藏胞们如此友好,乐小同学发挥自己所长,给几位老人和有点小毛病的人看诊,赠送药,她携带的药都是空间产品,不是大病的话毫无疑问能药到病除。
有一户人家的中年阿妈卧病在床,原本有病的人家门口挂有记号物,访客一般不宜拜访,乐同学特意上门给主人看诊,病人有胃穿孔现象,帮配制一副药,由贺十五做翻译,说了什么熬着喝。
因为小姑娘笑容美丽而真诚,又会医,很受欢迎,她给看诊的人家都赠送回礼,几乎都是佛珠串。
其实,乐同学最想要的是藏民家的家具,那些亮闪闪的家具太有吸引力,她每次看到有灵气的家具就不想挪脚,当然,出于尊重民族风俗,她是不敢去匀主人家的家具用品的。
拜访完村民回到贺小十五外婆家都天黑了,乐小同学第一件事就是跑厕所,到村民家去每家都请喝酥油茶,喝了几十碗,她肚子都变水桶了。
燕少和贺家兄弟几个也没例外,都喝得尿急。
达瓦家准备烤全羊招待贵客和外孙兄弟们,燕少酒量杠杠的,喝青稞酒,一碗又一碗,连喝了不下二十碗,没有半丝醉意,而贺家兄弟,呃,全喝趴下了。
是晚,贺家兄弟们睡一间房,小女孩睡一间房,达瓦家还有客房,贺家兄弟们都不愿那么麻烦,挤一间房睡。
燕少等人到达瓦家的当天也是14号,也是母亲节,在京中的美少年在周日也回家陪长辈们过节。
他周六晚收到三味轩少东家发的信息,约他一见,他应了,周日清早便往三味轩去吃早点。
美少年赶到三味轩,店里有半数座有人,店前打包早点的人也特多,刷脸机阿福看到小姑娘的美少年哥哥,热忱的迎进店,送到提前预留一桌入座。
少年清雅如竹,如莲如雪,刚坐下就招来一片目光,每个人的眼神都是惊艳,甚至有人怀疑是哪个明星来了。
美少年坐如钟,温雅如玉的面容挂着淡淡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当有人盯着自己看也不恼,轻轻的颔首点头示意。
他坐下没五分钟,王系花也到三味轩吃早点。
王紫嫣上次刷脸失败,周日一早又到三味轩侦察情况,进店铺发现美少年会长也在,非常惊喜,踏着优雅的小碎步走近,欢喜礼貌的问:“晁会长,你也来这里吃早餐,真巧啊,我可以跟你搭个桌吗?”
王系花进店门时,晁宇博就看到她,当她走到自己一桌,温润的笑脸未变,声似清泉叮咚:“不好意思,王同学,这桌是主人预留招待客人的,我也是客,不能做主邀请你同桌。”
“对不起,我…不知道晁会长有约。”满心期待着的王紫嫣,不曾想竟得那样的结果,看到很多人望着自己,脸发烫,羞得快步走到隔着一张桌子的空位坐下。
阿福和小二们有看到女青年去骚挠贵气的雅少年,都没出声,看到少年让女青年知难而退,默默的望天,人长得俊就是好啊,拒绝人家都让人觉得错在别人身上。
他们还没感慨够,气宇轩昂的吉少顶着张英武不凡的脸进餐馆,笑咪咪的与晁少同桌,刚问几句日常安好的话,周少也带着亲和的笑容进店入座。
一桌可坐四人,三缺一。
王紫嫣坐下等小二过来点餐,少不了猪肉炖粉条,坐等的时刻也正好能听听晁会长和人在说什么。
宣少带着端早点的两位贴身护卫同后堂,看到三缺一的画面,轻淡如风的飘至,入座,眼睛斜向吉少:“吉少,你今儿咋有空来溜跶?”
“多天没来吃早餐,想念三味轩的味道,所以来走走,话说,宣少,你为什么只问我一个人,不问周少和晁少为什么来?”
“很简单啊,我是受邀而来。”周少淡笑如花,笑容是梨花,不惊艳,却又是高洁美丽。
吉少愉悦的笑起来:“相约不如巧遇,还是我比较幸运,出来吃个早点也能遇上晁少。”
吉少太会自找台阶,周少微微笑,不拆他的台。
宣一宣二摆好餐退到一边去吃早点,宣少招呼三位客人用餐,食不言,四人贵气优雅的用完餐,慢悠悠的说几句闲话,宣少才言归正传:“晁少,我收到很多帖子,许多世家将入京在你妹妹及笄那天去你家观礼,得劳烦晁少跟你家长辈们说一声,提前做点准备,当然也不用太紧张,只要挪个地方,准备点茶水就行。”
“可是,我家小乐乐生日那天不在京城,能不能麻烦宣少代为婉谢众家好意?且等我妹妹年及弱冠那天再请来家喝杯薄酒?”晁宇博心中惊讶没有表露出来,微感为难的与宣少主商量,小乐乐7号就偷溜离京,客人来送礼,如果主人都不在,那像什么话?
“无妨无妨,”宣少笑得媚眼如丝:“众世家都知你妹妹不在京,可并不影响大家送份贺仪啊,按古礼,女生十五及笄是最隆重的,所以礼不可不送,晁少不用有心理压力,尽管帮你妹子收下贺礼就行,我跟你说,众世家都是家底深厚的老牌世家,千年人参太岁之类的珍贵药材比比皆是,小美女制药用得着。”
“这岂不是让众家破费了?”晁宇博心头滴下一滴冷汗,宣少主是那般气宇不凡的人,怎么也跟小乐乐一样提到奇珍异草眼睛就冒绿光。
“客气什么,晁少只需跟家人说说安排个地方,等众家代表去了有地方坐,再有杯茶润润喉就行了,众家的代表都是些淡泊名利的老人了,性子也古怪,很多人都不认得他们,我大致上知晓一二,所以我毛隧自荐,由我和周少吉少姜少等美男子负责帮接待,端茶跑腿的也有我们家的青年们,晁家不用特意在家招待客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宣少说到这份上,恭敬不如从命,我回家跟长辈们说说,还是在我二伯父家接待贵客吧,我二伯父家宽敞些,到时就有劳宣少和众少辛苦。”
“不客气不客气,咱们和小美女都是那么熟的人,客气就太见外了。”周少吉少欣欣然的自来熟,给自己脸上贴金。
晁宇博再三感谢,又和宣少约定众少几时去别墅,先回家。
吉少和周少在三味轩喝白开水,闲坐一阵,慢悠悠的去茶楼联系辛五少姜少华少,至于澹台家的小家伙,他们没把他列进当跑腿工的范围,江南陈少和港城霍少也暂时没列入名单,更不会支使方八少和兰七少跑腿。
王紫嫣听晁会长和三味轩少主及两俊少说话,又憋了下肚子的郁气,怎么又是跟乐韵有关?越想越不是滋味,就连早点也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就走,她想偶遇,偶遇是偶遇了,可惜都搭不上话儿。
美少年从三味轩直接回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先跟家里人说了宣少主等人要来家为小团子庆生的事,再跟大伯父二伯父家开视频商量如何招待来客,拟个章程,按计划进行。
第四百六十章 准备挖虫草
z省因地理位置的原因与首都有一定的时差,天黑天亮比首都晚一二个钟左右,因此,一般是早上七八九点钟天才亮,晚上八九十点钟才天黑。
5月的时节,早上大概七点天亮,如果到冬季,要到八点或九点。
虽说天亮的比内地晚一些,乐韵的人体生物钟有规律,早五点准时醒,回空间打坐修炼,打理好作物再出空间,天还是没亮,只好先躺着等。
燕少、贺家兄弟们的生物钟同样准时,都是五点到六点醒,个个先躺一阵,到六点半爬起来跑厕所,然后贺明俊贺明智兄弟俩烧火烧热水。
水还没开,达瓦和儿子儿媳们也相继起床,达瓦去经堂念经,曲珍卓玛负责做饭,桑姆去照顾养在家里的羊和牛,要挤羊奶,打扫卫生,喂水和草料。
乐韵等主人们起了再起床,先跑厕所,回头上二楼,搬个板凳坐火炉旁兴致勃勃的看贺小三的大舅母做早饭,她最喜欢藏民的用品,铜壶银壶等,特别有特色。
为了招待客人,早餐很丰盛,也是最原始的藏族早餐,有藏包,馕,奶酪、糌粑、酥油茶、昨天杀的羊的内脏,血肠,还有风干牛肉。
大家围坐着吃早餐,各人一个木碗,可以捏糌粑吃。
第一次吃有民族特色的早餐,乐韵学贺小十五用酥油茶拌糌粑,捏成小团子吃,别说,味道真的很不错,甜香软酥,别有一番美味。
小女孩吃得开心,伸出春葱似的玉指开开心心的捏糌粑,吃血肠,吃奶酪,脸上明媚的笑容犹如神山雪峰上的太阳光,贡珍卓玛和桑姆看得欢喜极了。
燕行坐在男客们坐的一边,看着对面的小萝莉眉开眼笑的俏模样,特别惊奇,小萝莉好像到哪都能找到乐趣,她适应能力之强只能用“变态”来形容。
贺明盛贺明韬没吃过几次藏族餐,不太习惯,不过,外婆家热忱款待,必须要领受美意,吃馕和藏包奶酪,风干牛肉,喝酥油茶。
早餐过后,休息休息便打包行李去挖虫草的地方扎营,贺明俊则去路上接车队,以便带去扎营的地方。
村里人也有很多人家打包行装去扎营,次尼和旺堆也扛行李装车,到九点才看见太阳,打包好行装的人出发。
村民很多是用牦牛驼货,有些用车拉物,队伍浩浩荡荡的,十分壮观。
z省地广人稀,有些村子有几百里的地盘,达瓦家村子的地盘也不少,方圆差不多二百多里,虫草区距村大约有二十多里路,先走小段柏油路,之后是天然泥路,再走去天然牧场区的路,在几座山下的高山草甸就是每年扎营的地方。
扎营的地方选得极好的,有从雪山之间曲折而过的河流,地势也平坦,车也能来往。地方够宽,也不用担心没地方扎营。
村里有些人家前两天已扎好帐蓬,有些帐蓬也相隔很远,有些相隔比较近。
到了地方,各家便朝自己中意的方向分散。
贺家兄弟跟着小十五的舅舅们走,在中意的地方停下,搬行装下车,扎帐蓬,次尼和旺堆兄弟两的帐蓬扎在一起。
贺家兄弟有两顶帐蓬,都是漂亮的白色毡帐蓬,燕行和兄弟们着手扎营,贺小十五看到小美女背着个小背包无聊的挖根草根在嚼,跑过去陪她,说了几句,他悄悄的凑近:“小萝莉,想不想骑牦牛?”
“可以骑牦牛?”乐韵蹦跶起来,满眼星星。
“可以啊,次杰叔叔家的牦牛闲着,你想骑的话我们过去体验一下。”贺明智指向远处一头白毛牛给小萝莉看,那头牦牛远看像只绵羊,背上搭着鞍布,村长就是骑牦牛来的。
“走哒。”乐韵看到牦牛眼睛放光,撒开脚丫子就冲。
贺明智用藏语向村长叔叔打了声招呼,陪同小美女跑向牦牛,村长家正在扎帐蓬,听到达瓦的孙子叫喊笑着回应一句,很多村民也听到了,笑着望向远方来的小客人。
贺小十五陪同小萝莉跑到牦牛附近,去抓过牦牛的缰绳,藏民家的牛从来不挂鼻环,套上辔头,搭上鞍就能驼物和乘骑,当然是指驯熟的,没驯熟的谁接近可能挨牛角撞飞或顶飞。
贺小十五牵住了牛,乐韵欢蹦着到牦牛身边,拍拍牛的肩膀,笑嘻嘻的翻身爬上牛背,坐得稳稳的,开心得见眉不见眼,乐家以前也有牛,她能爬牛背上去坐,后来因为爷爷去世,没人管牛,那头牛便由周满爷爷买去养着,至今还在。
小美女轻飘飘的跃上牛背,贺明智都有点傻眼,姿势太帅了,比他还利索啊,小美女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万事通?
确认小萝莉坐稳了,他牵着牛慢慢走路,牛背上的小姑娘笑容灿烂,走了百来米,小萝莉叫停,翻身跳下牛背。
“小美女,怎么了,是不是颠波不好受?”贺明智赶紧松开缰绳,跑到小萝莉身边问。
“没有,牛累了,需要休息。”乐韵拍拍牛脑袋,轻快的在草甸子上蹦跶,5月的高原草原青黄相接,有枯草也有冒芽的嫩芽,荒败与生机共存,就如z省的环候与气候一样矛盾又互相包容。
“小美女怎么知道它累了?”贺明智陪小萝莉走向扎营的地方。
“我是医学生啊,人也好动物也好,疲惫与生病都有征兆,看看,听听,闻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