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银剑子第三次送帖至青大。

青大的门卫都记得送帖人的脸,在课间时分打电话给晃会长,美少年打电话给自家可爱妹子。

乐韵接到美少年哥哥的电话,收拾收拾,拎着背包,扛着自己的自行车下楼,踩车去西校门,车停校门内,步行出校门去找点苍派的某位人物,看看点苍弟子有啥有挑战性的疑难杂症要找她求诊。

上课期间,限制外来人员入校参观,因此校内没有多少游人来来往往,而校外则有不少人排队想进校参观青大。

因为没有见过点苍派的人,乐韵出了校门举目四望,看到进校的右手边那排队领号进校的人群便觉有些…冷汗,默默的拿手机编条信息发出去。

银剑子送请贴到门卫,得到温和保安们通知等一等,他便在旁等,左等右等,心中焦灼,却也不好去问保安情况,只能站在保安岗亭一侧当柱子。

等了良久,口袋里揣着的对外联系的手机响起一点声音,神经不由绷紧,他不怕其他,就怕传来师侄和女儿的恶耗。

紧张的取出手机查看,手指绷得有点僵,比较旧的手机屏幕较小,是条信息,他开锁,点信息,仅只看到前几个字,整个人都抑不住激动,快速的看左右前后,没看到有短发小女孩子,再低头看手机,短短的一行字:我是乐韵。出校门的右手边。

看清后一段字,银剑子抓着手机飞快的绕过人群向对面跑,边跑边找人,望了几次,终于将人对号入座,仙医门人就是那个在出校的右手边离岗亭不远的路灯下站着的人,她穿着灰色衣服,还戴着防尘口罩,面前背着个包挡住了胸,怎么看都显得太不起眼,所以连他第一眼看去都忽略了。

找到人,银剑子穿过校门前的路,直奔路灯那方,跑起来时脚尖点地,轻若燕子点水般的轻快飘逸,轻轻飘飘的像片叶子,几下掠至路灯杆前,在离人两步远的地方潇洒收住脚。

迎接他的是平静的目光,那个矮小玲珑的女孩子有双清亮如明珠般的美人杏眼,清澈得能当镜子照影,四目相对,银剑子微微点头,单手作了个揖:“小美女阁下,点苍银剑子有礼了。”

发出信息之后的乐韵,站着等人自动冒泡,当银剑子脱离人群那刻她便猜着他就是点苍某人,淡定的等着他寻找到自己跑过来汇合。

相比较去年某些古武世家的俊青年们跑来找她时个个衣衫单薄秀健康体魄的行为,点苍某位是入乡随俗,黑色西装、羊毛衫配西裤皮鞋,那副模样很大众化,走在人群里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绝对找不出格格不入的感觉。

男士很帅,哪怕是普通西装,他却穿出了洒脱优雅的味道,那种淡然脱俗的气质,是人走在街上就让女士忍不住回头的类型。

修行人修的不止是身也是心,但凡有点层次的人心境平和,有超脱的气度,举止随性自然,洒脱不凡。

看到俊秀飘逸的中年男士,乐韵再次暗中发出“修行人士都是美男子”的感慨,朝对方微微点头:“幸会。点苍先后送至学校的两张帖子我都看到了,贵门弟子在哪?”

第三百九一章 熟悉的毒

乐韵是个直肠子,也看不惯摆臭架子耍大脾的人,愿意就行动,不愿意拒绝,最烦明明内心是喜欢或相当乐意做某事,表面上还端着架子推三阻四要人三请四请的陪小心以满足自己虚荣心的那类人,因此也没拐弯磨角的跟人打太极,直接问点苍需要求诊的弟子在哪。

当然,燕帅哥找她出诊她赌气的事例外,不是她摆架子,实在是燕帅哥那家伙每次找她都没好事,总让她拼死拼活的救人还要无偿贡献良药,想着心塞,难免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宇宙,抱着谁让自己不好过也要让谁不好过的想法闹脾气呛燕帅哥以消心头之气。

小姑娘开门见山,直爽利落,银剑子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心中感激,也更加谦温:“敝门弟子病入膏肓,几乎不宜见人,在下与师兄携带两弟子上京后因医院挂不到号,暂住在与贵校不太远的一家酒店。”

“你带路,我去看看情况。”乐韵是个实干派,不喜欢耍嘴皮子,更喜欢直接行动,反正人家求到头上来了,总要去看一看的,能不能救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有劳小美女,请-”小姑娘不拐弯磨角,要求直接去看病人,银剑子求之不得,急忙做个请的手势。

乐韵没有客气的礼让,走向学校之外那条道路,到达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银剑子招过一部出租车去酒店。

春回大地,人们活跃起来,街上又出现车水马龙,人流绎络不绝的景像。

出租车在车水马龙的街上移动,花了二十分钟才送到目的,点苍弟子所住的酒店实际离青大真的很近,同时离青大所在的区域内最大的一家医院也不远,可以说是夹在医院与青大之间的位置,如果要去医院也方便。

酒店装饰得气势宏大,豪迈高大有档次。

当出租车到达酒店,乐韵默默的捂眼睛,这不是去年姜少兄长们下榻的那家酒店么?

想想也表示理解,青大京大附近有星星上档次的酒店有好几家,但离青大近又离三甲医院最顺路的大酒店却是屈指可数。

跟着点苍派的帅男士进酒店,乐小同学有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因为是住客,银剑子出示房卡,不需要侍者们陪同,自己陪请来的小客人乘电梯上楼去客房。

住酒店的人士一般不是出差的公务员就是旅行人士,都是早出晚归的,白天很少遇到房客,银剑子陪同小女孩上楼只遇到酒店侍者和一位刚办理入住手续的房客,一路很清静。

点苍订住的客房是套房,家居室的套房,能办公能享受生活,真正的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豪华套房生活区内有两人,年约三四十岁,一个极为潇洒英俊,一个长相偏向英气,两人普通西装,留小平头,没有看电视也没有喝茶看报纸,而是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打坐,沉眉敛眼,有如老僧入定般的平静。

当敲门声响,两人嚯的睁开,眼中有锐气一闪而逝,长相英气的男青年飞快的站起来跑向门口,英俊潇洒的中年慢条斯理的起身,整整衣衫,端正自然的坐沙发。

青年刚跑几步,房间门开了,他看到开门的俊气中年,有几分惊喜:“师叔,您回啦?”

“师弟,有客人么?”屁股刚落沙发上的玉扇子微微侧眸,看到门口侧身的俊秀师弟,有几分疑惑,他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另一份脚步声很轻,应是同道中人。

“二师兄,小美女医生来了。”银剑子刷卡开门,先一步快速进客房,侧身,向小姑娘做个向内请的手势。

“仙…小姑娘来了?!”玉扇子惊讶的站起来,也在同刻,他看到门口现出一个小小的人,灰衣黑色打底裤的人儿面前背着只包,戴着口罩,留着短发,乍然一见难分男女。

跑向门口的青年刚飞奔到快到门口的地方,听到师叔说某位仙医门人来了,飘然收住了脚。

跟着银剑子走到套房的乐韵,等他开门后往前走一步半才到门正中,视线一掠而过,看清套房里的两男士,修为越高,反而难出老相,那位看起来像四十来岁的俊中年人实际年龄有七十多岁,另一个稍年青的已过不惑之年。

修行人不出老,乐小同学深深的表示很忧伤,吸了吸鼻子,小眉头都纠成川字:“有熟悉的味道,感觉我在哪见过那种毒。”

“小美女?”银剑子心尖陡然颤了颤。

“小…小美女,在下点苍玉扇子有礼了。”玉扇子乍听得客人没头没脑的话,微微一愣,瞬间又反应过来,有礼的抱拳。

立在一旁等师叔吩咐的青年也抱拳低头向客人施了一礼,仙医门人在江湖上的地位从来不以老幼论,但凡确定是仙医门人,哪怕是个小孩子也一样受各门派人士的礼遇。

“有礼了!”乐韵抱拳遥遥一拱,脚下不丁不八的进酒店客房。

银剑子快速关上门,陪在小女孩身侧,谦卑的问:“小美女,我师侄与小女的毒可否还有解?”

乐韵望了望迎来的俊美中年,眉心还蹙着没散:“如果我闻着的味道没错,套间内的两人所中之毒应该是被国外飞头降咬伤后留下的毒,仅只闻味儿推测中毒时间已超过半月,毒已入肠入骨髓,在没看到人之前我不好给你肯定答案。”

银剑子玉扇子暗中惊震,他们怎么没闻到任何气味?从两师侄回到点苍,再送医再转往京中,全派上下没谁说有闻到奇怪气味,小女孩在门口就闻到毒的味道,那身医术果真是非同凡响。

“小美女,先请坐。”玉扇子亲自往前迎了几步,迎到戴口罩的小女孩,与师弟两人一左一右的陪同去酒店的生活区:“武子,泡茶。”

“是,师叔。”武子听到师叔的吩咐,飞快的跑到桌几旁,连接电热壶热开水。

“先去看看人。”乐韵没讲客套,她来是看诊的,先看诊再喝茶聊天也不迟。

“…有劳小美女医生。”玉扇子本来想请人先喝口茶再请人去给自己师侄们看诊,小姑娘急人所急,他和师弟欣然领路。

套间与生活区一墙之隔,门是半掩着的,银剑子推套间房间的门,里面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客房,有观景阳台,还有办公用的电脑桌区,两张豪华大床,一张床上的用品整整齐齐,一张床上并躺着男女两人。

男青年留平头,女青年留长发,戴有帽子,还覆盖一层轻纱,隔着轻纱,青年男女的面孔略有些朦胧感,皆面色发青,皮肤暗淡无光,人死气沉沉的,像极僵尸。

玉扇子陪小女孩走到师侄们躺着的床旁侧,快速的摘掉师侄们戴着的纱帽,他们帮师侄戴纱帽遮脸为的是不想吓到来搞卫生的酒店服务员们。

对乐韵而言摘不摘纱帽无所谓,她只瞄两眼就扫描出青年男女的身躯图像,大脑也分析出相应数据,表面功夫仍然要做足,去看病人的脸和摸脉确诊,同时也是收集数据,以方便哪天在眼睛负荷过重不能上工的情况下以摸脉的方式准确的诊出病人的症状。

青年男女的脸部肤色青黑,手也是青黑色,也有些臃肿,不是特别明显,但肉确实是呈浮肿状。

摸了脉,乐韵又仔细的观看青年男女两人的面部,从背包里摸出针套,取出一枚银针轻轻的挑开女青年的眼皮和嘴唇观看,又扎女青年的手指检查血的颜色。

从扫描图像可知,青年男女都被飞头降咬伤了,咬伤两人的飞头降就是她在y南省高黎贡干掉的那颗飞头,飞头降咬伤青年男女后往他们身体里注入毒素,令人奇怪的是飞头降明明可以吸干人的血让人当场死亡,可他偏偏没有那么做,仅只吸走一半血,留下毒,让两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青年男女中毒日久,毒入五脏六腑,死亡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

刺破女青年手指看了看血色,乐韵又拉开女青年的衣领,看她左侧脖子上的牙印,共四个牙印,伤口经过处理,可惜逼不出毒,牙印的色泽发黑,还油亮亮的。

银剑子屏住呼吸,玉扇子见小姑娘在收银针,虚心求证:“小美女,我这师侄中的是什么毒?”

“医院没有化验出来?”乐韵收起银针,随意的问一句。

“医院没有查出是何毒,用高科技的方式化验结果定义为无名肿毒引发败血症,并发骨髓炎。”

银剑子快速的答了,忍着心惊胆颤的担心,满怀希望的问:“小美女医术超群,想必有眉目,能查出毒源。”

“这种毒我倒是知道的,这是‘血毒’,”乐韵温声解释:“我确定这是我曾见过的一个飞头降的毒,飞头降吸取各种动物的血,许多动物的血里有各种细菌,以无数血养成的毒是见血败血,飞头降吸走了这两人身上一半血,留下血毒,无论这两人怎么补充新鲜血,三天之内就会失去作用。”

“小美女,小女和我师侄可还有救?”银剑子心都揪了起来,他的爱女和师侄服用大量解毒丹都没有用,在医院里以不停的换血保命,就算是这样也仅只暂时的,医院都说病人造血功能全部坏死,内脏功能也在快速衰竭,就算找到匹配的骨髓移植也无济于事。

“很棘手了。”乐韵十分为难的叹口气:“我跟这个毒的飞头降打过架,我见识过毒的厉害。”

“小美女,你…遇到过飞头降?”银剑子顿然一惊,段家主说听闻仙医门人在边城瑞市现身所以特意赶去拜访,结果扑空,在回理市时途经高黎贡找一味药才与他巧遇,他可否理解为小女孩在从瑞市失踪后其实是进了高黎贡?

“嗯,上个月去y南省,本月初进入独龙江岸的高黎贡山区一带,在准备离开前遇到一颗飞头,那颗飞头还是个毒修,也修到快到大成之境,它想吸我的血,我跟它打起来,飞头降的头壳比铁还硬,我砸坏一把药锄都没能砸伤它,是个硬茬儿。”乐韵也没觉有什么好隐瞒的,有实讲实,至于她把飞头降给干掉的事就不说了,她可不想让人知道她和燕帅哥之间的秘密。

“那你…和飞头降输赢如何?”玉扇子看眼师弟,又问出一句,他师弟也曾和段家主联手同飞头降打了一架,双方扯平。

“胜负难分,飞头降会飞,我不会,我奈何不了它,同样,我自身会医,我也不怕飞头降的毒,它也奈何不了我,双方半斤八两,飞头降跟我打架分不出胜负也没纠缠不清。”

“小美女不惧飞头降的毒,我师侄所中的毒正是飞头降的毒,小美女有办法解毒是不?”

“如果是在初中毒的几天,解毒不是难事,可这两个人拖得太久了,毒入五脏六腑,毒侵入骨髓,必须要有对症下药的药材才能手到病除,我虽有解毒丹也做不到清除全部毒素,仅只能清除部分毒保住两人的命。”

“小美女,请你尽量先保住我师侄的命,需要什么药材我们去找。”玉扇子大喜过望,各个门派的弟子求精不求多,点苍弟子也是贵在精,培养出一个弟子不容易,他们用二三十年才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弟子,牺牲不起。

“暂时保住他们的命倒是可以的,要清骨髓里的毒需另配解毒丹药,有几种药材在高黎贡里能找着,等我先帮人清除部分毒,你们带人回y南休养,同时你们自己去找几味药,有些药我去找,你们找到药后送来给我炼制解毒丹。”

乐韵很诚实,没有以帮解毒要求人家做什么,想了想又添上一句:“另外我要先君子后小人的说明一下,就算将来清除了全部毒,这两人百分之九九可能终生无后,这一点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银剑子的脸色微微泛白,他膝下仅只一女,若女儿无后,预示着他这一支血脉断绝。

他仅只难过了一瞬间,语气坚定:“请小美女医生为我师侄和小女解毒,将来的子孙问题随缘。”

第三百九二章 解毒

玉扇子没有立即表态,却也是万分赞同师弟的决定,先救活人才是首要的,至于两师侄有没后的问题是次要的,反正点苍派的传承一向是师徒传承,而不是父子血脉传承。

当三师弟表了态,他也代表点苍表达立场:“有劳小医生为本门弟子解毒,他日点苍上下绝无怨言。”

“我教授说点苍的信誉历来是极好的,我倒不是担心你们有怨言,是担心这两小青年自己过不了心理那关。”

乐韵笑咪咪的点点头:“既然要解毒,那就别婆婆妈妈的,你们把你们的师侄搬到地板上放着,再把你们的男师侄衣服脱掉,然后去外面守着,没有我同意,谁也不能踏进这里半步。”

“要…脱衣服?”银剑子失口而出,声音分贝也不由自主的提高。

玉扇子也是一脸为难,要脱衣服的话,岂不是代表着连女师侄的衣服也要脱光?

“我要给两人施针逼毒,必须要脱衣服,因为有个女士,男女授袖不清,你们男人不宜旁观,所以才叫你们只脱男青年的衣服,女青年的衣服只好由我动手。不用全脱光,留点遮羞布。”话说,她一个女孩子都没介意看到光身的男士,他们那么惊讶做什么?

银剑子脸红了一下,快步走过去揭开被子,从床上抱起女儿,玉扇子俯身抱起师侄,两人将人放对着电脑桌的空地板上,利落的帮男青年脱衣服。

为方便看病,两青年都穿着宽松的练功服,因此,两中年美男子三下五除二的帮师侄脱去衣服,只留下遮羞的小内裤。

将男青年的衣服叠好放床上,两中年美男子低声说了句“有劳小医生”,便匆匆的走出套间房,并将门关上,到外面,师兄弟两对视一眼,在门口席地而坐。

武子奉令烧开水,水快开了,结果师叔们从内房间出来坐下去当门神,他悄无声息的暂时关掉电源,等小姑娘出来再烧水泡茶。

脱掉衣服的男青年一身皮肤都呈青黑色,像病死的猪肉,根本没啥好看头,乐韵对人体又没特殊嗜好,更加懒得欣赏,直接动手脱女青年的衣服,扒得也只留点遮羞布。

女青年的身材一般,不特别火辣,也不是太平公主,该凸的地方有凸,总体而言身段比例也是比较标准的类型,如果不是因为全身血液败死一半,皮肤呈青色,也是个美女。

乐韵将青年男女挪放好,摆好手脚位置,去衣柜和卫间找一圈,找出几条毛巾,折叠几下,分别垫在青年们的手背和脚底。

做好前期工作,放下背包,先拿针套出来,捏几枚针分别刺在男女青年的心口位置,先护住其心脏,再找出自己的瓶瓶罐罐,有条不乱的配制药。

隐世门派人不喜欢别人窥视他们的隐私,点苍派也不喜欢有人偷窥他们的生活,自然不会容忍有不该存在的小装置存在,因此,她很放心,不怕有人偷拍。

配制出几碗药汁,收起工具,给青年男女各灌一碗药,又喂一人三颗药丸子,飞快的取针,以飞针手法给两人扎针。

金、银针交错纷飞,疾飞的声响密集有序,两青年身上各扎百来根针,每根针留在外面的长短不一,有些还在一颤一颤的颤动。

将人扎成刺猬,乐小同学绕到男青年脑后,给他脑顶扎进几针,再给他眉心和人中扎金针,然后再给女青年脑顶扎几枚,扎印堂和人中。

扎完针,她自己也微微冒汗,抹了抹额头,也没空休息,蹲两青年中间,左右开工,分别点男女青年的穴位,一阵推拿,从两青年手心脚心扎着的银针四周缓缓的渗出污血来。

从银针四周渗出来的血是黑色的,带着腥臭气味,没有飞头降胃里的毒那么臭,但是也不怎么好闻,污血向下淌,汇成一条线,滴落到毛巾面上,染出小小的黑点儿。

乐小同学坐在男女青年中间的地方,观察两人的血液流速和毒素流向,每隔十来分钟帮推拿一次,将往胸口和气海穴汇聚的毒素逼得向脚底方向运行。

毒流得很慢,过了半个钟,她再次喂男女青年各喝一碗药汁和一颗药丸子,随着药丸子和药汁的驱赶之力,原本向外渗得越来越少的毒血又增多,所持续的时间也不长,毒素大约半个来钟又不再流动,再灌药汁和药丸子。

反复灌数次药汁,第四次灌下药汁后,有污血从两青年身上扎着的针孔渗出来,男女青年的皮肤很快染成红黑色,之后变成红色。

当血液变成正常的红,乐韵脱掉自己的外套和羊毛衫,捋起袖子,扶起女青年,轻轻松松的将人像捧木棒子似的捧起来去卫生间,开温水帮女青年冲她身上的血污。

一顿冲洗冲尽污血,女青年的皮肤也恢复原本的肤色,因失血,呈病态的白,看起来很苍白,可比起之前青色的皮肤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本着好事做到头的原则,乐韵帮女青年洗个澡,拿唯一还留着没拿去垫人手脚的毛巾帮她擦干头发,再帮她擦去背上的水珠,又捧回房间,将人放下,收回针,扔掉女青年的遮羞布,帮她穿上练功服,将人放床上躺。

至于男青年,她扔着没管,也没打扫地面上的污血,将背包背上,手腕上搭着针套,对着外面喊:“可以进来了。”

银剑子玉扇子坐在门口,比门神还严肃,等啊等,等得长达一个时辰那扇门都没开,当听到从房间里传来水响声,猜着可能快结束了,两人由坐变站。

当他们站起来时,武子也快速重新接通电源,给电热水壶通电加热。

候在门口的银剑子玉扇子站得足足有一刻钟久才终于听到小女孩喊,师兄弟两几乎是以抢的方式同时推门,一飘就飘进客房间,一眼就看见地面有滩血迹,而他们的男师侄身上还扎着针,浑身污血的睡在地板上。

再看,小姑娘坐在床侧,他们的女师侄却已仰面躺床上,那张原本发青的脸回复了人体肌肤的原色。

“小医生/小美女-”师兄弟两人心中涌上巨大的惊喜。

“你们是男士,扶你们那个师侄去洗一洗,不要碰到针,等洗尽污血拔针更安全。”看到两中年美男进房间,乐韵没客气的使唤两人当打杂工,点苍没有女性成员,让他们给女青年洗澡不方便,她勉为其难的代劳了,男士么,那就甭想再辛苦她,让他们自己人当苦工吧。

“好。”玉扇子银剑子没有半分迟疑,利落的答一个字,两人捋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扶起满身是污的师侄,抬去卫生间。

他们是两人,帮师侄冲洗污血也方便,一个扶一个帮拿花洒喷水冲洗,很快将青年身上的污血弄干净,再抬回客房,先放地面平躺。

乐韵去收金银针,将医用针全部收回,装进一只小瓶子里泡着消毒。

玉扇子银剑子帮师侄穿练功服,等小姑娘背过身,飞快的帮师侄脱去湿内裤,然后再穿长裤,换好衣服,先抱回床上平躺。

等他们将男青年安置好,乐韵转过身:“除了骨髓里的部分毒,其他的毒逼出来了,短时间因失血略多,处于贫血状态,回去喝补血药材补血,不要去医院输血,他们目前的抵抗力极差,输别人的血容易感染。”

“我们记得。”师兄弟两人异口同声的答。

“另外,因为骨髓里还有毒,为防止他们沾到其他毒引发意外,最好别让他们满山跑或满街跑,吃食也要注意,他们骨髓里的毒对新鲜血液敏感,最好少吃肉,吃素最安全。”

“我们会看好他们不会让他们乱跑的。”玉扇子心中欣慰,人没事了,吃素,不让乱跑都不是问题。

“小美女,你请去外面坐,我先打扫一下卫生。”银剑子心中激动,喜形于色,对小女生越发的敬重。

乐韵点点头,和玉扇子先去外面,边走边从背包里掏出一包药丸子,分出四颗装起来,递给俊美中年人:“这是解毒丹,今晚给两人服用一颗以养元气,另一颗三天后再给他们吃,一颗药可以保七天不进食,你们也不用再给他们打营养针。”

玉扇子双手接过小医生给的药丸子袋子,珍视万分的放衣服口袋里,陪同小女孩子走到生活区,请小姑娘坐下,他坐陪客位置以示对小女孩的敬重。

武子烧开了水,就等着小医生和师叔们坐下聊天,当二师叔陪小女孩坐下,他麻利的冲茶,茶叶是y南特产潽耳茶。

玉扇子亲自端茶给小姑娘,并解释茶是点苍山上的野生五百年老茶树所产茶,纯手工艺制作。

银剑子等师兄陪小姑娘去休息,他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毛巾擦净污血,再用卫生间唯一的条毛巾当拖布清一遍地板,洗干净手,掩上房门去生活区那边陪小姑娘饮茶。

茶过数巡,玉扇子言归正传:“小美女医生,你医治我派弟子,敝门感激不尽,请问怎么收诊金?”

第三百九三章 遭遇抹喉杀

潽耳茶也是药材,乐韵对纯手工艺制出的茶颇有好感,品茶品得极舒畅,听闻中年美男子说诊金,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眉眼弯弯似月牙儿;“我对于收诊金的方式没什么特别要求,现金,支票,银行转帐都可以,用真金白银古懂珍宝替代也行。”

“点苍的帐面上存款不多,愿意用其他方式付诊金,请小医生稍等。”

玉扇子眼底明亮,起身去收纳柜里抱出一只背包,捧出三只方形盒子,和师弟银剑子解开包盒子的布,盒子都是几百年的黄杨木所制。

师兄弟二人打开盒子盖,将盒子面向小姑娘,三只盒子中一只盒子装有两条十二两称一斤的金条,另两只盒子里装着玉石,一盒有三块大小不一的奇石,另一盒是和田玉。

和田玉最漂亮,中间是一块两个手掌宽大的白玉仔料,四周十二块和田玉籽料,有鸡蛋大的,有小指大的,每一块都是一头略小一头略大的鹅卵石形,有纯白的,也有渗皮的,特别漂亮。

玉扇子将盒子呈给小女孩,谦虚的解释:“这是本派带来京中的求诊诊金,小医生来时急人所急,我师兄弟二人都没来得及先奉上诊金,来时不宜携带太多贵重特品,诊金不够回山门后定当双手奉上。”

乐韵看到一盒子的和田玉,满眼冒小星星:“我接诊一向童叟无欺,我给你们两位师侄配制的解毒药用了我炼制出的珍贵奇药,当初救贺家老寿星婆婆和古武澹台家的睡美人都曾用到一点,因为药极难炼制,也特别珍贵,一份药最低千万起价。

这次还用了我收藏的五百年以上雪莲花,初步定价是一千五百万一人,不包括药丸子在内,以前我制的初级解毒丹丸子一颗一万,寒假我新研制的升级版药丸子是三万一颗,这次一共用了三十颗三万一颗的药丸子。

医药费总体论起来是三千多万,用这些当诊金的话足够抵诊金,包括后期的解毒丹,你们也可以拿回金条,后期用的药丸子再另收费。”

“诊金送出,断无收回的道理,本门的两位弟子残余的毒也拜托小医生多多费心。”玉扇子露出温和的微笑,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一笑,端的是风华耀眼,

“我喜欢跟爽快的人打交道,诊金收了,后期的解毒丹不再另收钱,当然,在高黎贡山里的几味药仍然需要你们去采摘,我要掐着时间去采几样药,匀不出时间再跑y南。”

乐韵心花怒放的抱过盒子盖盖子,又有最爱的和田玉哟,简直不能再好!看在点苍送她的和田玉份上,她也会尽力炼制效果最好的解毒丹给那两人服用,尽量将点苍弟子中毒后的后遗症的危害降低到最轻。

“没问题,高黎贡山里的药材交给我们去摘。”玉扇子欣然大喜,忙问小姑娘是哪几种药材。

“五百年的那棵杜鹃树的花朵,鲜花至少三斤,于天明之前摘,不能等花落时再摘,三百年以上的潽耳茶树在清明那天摘下来的茶叶一斤左右,同时还要在清明那天从茶叶上采集露水一两,还要生长在海拔二千米以上的山上并靠近山顶的老松树的松花,十斤左右,另外找长在近雪山的山岭上朝阳一边的金银花,鲜品要二十斤以上,在刚晒到太阳的那段时间摘最好,你们要找的就这几样。”

点苍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金银花和潽耳茶可以理解,那本来是药材,杜鹃花怎么个说法?

“小医生,金银花要长在雪山上,要求朝东方?”银剑子不好意思问杜鹃花怎么变解毒药了,问出自己的另一点疑问。

“能长在雪山上更好,找不着就找离雪山最近的山岭上的,生长地点必须要向阳,是指早上是向阳一边,并不是指非得正朝东方。”

玉扇子又问出一句:“小医生,松花有没特别要求,有没要求具体是哪一种树?”

“松花没有特别的品种要求,如果能多找几个树种的花更好,松花在露水干了以后,中午以前摘为上,你们找到药材,能立即用真空打包机打包好寄鲜品给我最好,不能寄鲜品的情况下要守着晒,绝对不能过雨和让露水打湿,有些药材过雨和被露水浸湿后的药效会受到影响。”

小姑娘说得那么清楚明白,银剑子玉扇子谨记于心,那几样药材真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都是高黎贡里最常见的植物,于他们而言找起来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师兄弟二人帮小姑娘将盒子又包裹起来,小女孩的背包只能塞进装和田玉的那只木盒子,其余两只包起来做个包裹,玉扇子还去提出两袋茶叶送小女孩子品尝。

该交待的都交待了,点苍派又全是男士,乐韵不想久留,戴上口罩,拧着包裹走人。

玉扇子银剑子想送小姑娘回学校,被谢绝了,师侄三人送小女孩送出酒楼,看她走远才回客房,事不宜迟,立即订购下午回y南的机票,收拾行李准备回点苍,小姑娘都说京城不宜点苍弟子休养,早早回到点苍自己的地盘上也更放心些。

离开酒店后的乐韵,拎着自己的诊金包裹,喜滋滋的在沿着街一边回学校的方向,一边兴致勃勃的溜跶。

三月之末正是花开的季节,走在街上偶尔能看到绽放的桃花和绿化区里的做景观的不知名、知名的花木上挂着团团簇簇的花串,红的、白的、粉的、黄的、紫的,有淡淡的香气飘来,宣染出春的绚丽多姿。

街上人来人往,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满满的美好生活气息。

难得有空独自玩耍,乐韵拎着包裹东瞅瞅西瞅瞅,去百货商店找小玩意儿,跑商场去买到很多调味料的原料,玩得很开心。

逛了几圈玩够了,拎着一袋战利品,溜去小吃店打包小吃,惬意的吃着小吃,任身边的行人行色匆匆,兀自悠然自得、快快乐乐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人流绎络不绝,三三两两,成群结伴,又或扶老携少,或情侣手牵手,或老年夫妻相扶持,走在街上能看尽人间百景。

乐小同学是个独行客,最欣赏那些白发苍苍仍然恩爱如初的老夫妻,看着那些老年夫妻就觉人间爱情犹在,只要珍惜,它就不会远离。

太阳很暖,街上很热闹,乐韵不用赶时间,也不急,悠闲的享受步行的乐趣,走着走着,后背骤然一凛,身体潜意识的反应远比大脑反应更快,下意识的向下蹲身朝前一卧,一个驴打滚滚离原本的地方。

砰,嚓,人扑地时手中的物品砸地,一只玻璃瓶子破碎。

行走的人们因为惯性还在往前走,而扑地打了个滚的乐韵极速回首,那边,走在她后方的一个戴口罩的风衣男士急速的低头,他戴有手套,一只手做抚太阳穴的动作,另一只手向下垂,指间隐约闪着寒光。

那闪着金属冷光的是刀片。

有人倒地,挨得最近的因惯性往前走了一二步的人,或因差点要撞上倒地的人时因惯性猛地刹脚打了踉跄的人都往前围。

“小妹子/小姑娘,你没事吧?”

七八人围上前,关心的问摔地上的娇小女孩子。

就在人群有变化的那刻,抚额的男子错开前面的两人,疾步往前混进前方的人群中。

极速回首的乐韵,准确的捕捉到口罩男手中的刀片,那个人刚才想揽住她的肩用割喉杀,她天生对危险敏锐,感觉到危险时后背一阵毛骨悚然,条件反射般的下蹲避开了男人手。

男人很高,一米八左右,她太矮,他走后方,能轻易的揽住她,如果被他揽在怀里,别人看到了只怕会认为是情侣之间亲密的偎依。

幸好她身娇体小,又灵活机敏,才能轻松脱离男人的揽抱,避开他抹喉的刀片,但是…

乐韵知道那刀片擦着耳朵边划过,她的耳朵被划皮皮已见血,也足以说明那人手中刀片的有多锋利。

看到口罩男混迹于人群去了,她顾不得摸耳朵,一个鱼跃跳起来,向着关心自己的人道谢:“我没事,不小心绊了一脚摔了,谢谢叔叔阿姨姐姐哥哥们!”

“没事就好。”

驻足关心的七八人见小女生跳起来,欣然笑着又准备走自己的路。

有爱心的人不再问自己摔倒原因,乐韵也放心了,立即向大家再次道谢,捡起自己摔出手的一支串串,拎着东西往前钻。

穿过几个人,将弄脏的串串丢进垃圾桶里,她一边摸耳朵,一边往前跑,幸好耳朵仅流了点血,并无大碍,用纸巾抹去血就行。

乐韵边跑边拭去耳朵上的血,擦净手,极速快跑,左冲右突,往前跑一阵,快到公交车站时看到有个人上了公交车,她以万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赶在公交车关门的瞬间冲上车。

公交车上人很多,座满,还有十几人站着。

冲上车的乐韵,刷能当公交卡用的银行卡,向后车门移动,跟人群一样站着,车子过一站又有人上来,再过一站,她下车。

就在下车的瞬间,她快速伸手在前面穿西装、一只脚还在车上一只脚踩到地面的男人后背连点两下。

小女生出手极快,别人仅只以为她只是挥动一下手臂。

随着小女孩的手指疾点两指,正要下车的男士动作变得迟缓,另一脚从车下下移时还有些重心不稳的往前倾倒。

“小心!”公交站候车的几人看到有人站不稳往前摔倒,忙往一边让。

有人下意识的想伸手抓他一把,后面下车的小女生动作更快,一把拉住要摔倒的男士,关心的询问:“大叔,你是不是有高血压?”

小女孩扶住差点摔倒的男士,大家也就不在关心,各自等车或者赶紧登公交车。

乐韵“好心”的扶住男士,不着痕迹的又在他腰眼戳了两下,再借着跟他说话的机会,在他胸口戳几下,大街就敢刺杀她,还想跑?那有那么便宜的事。

男士很年青,约三十来岁,牛高马大,阔脸浓眉,典型的真汉子相,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当小女生的脸凑近,他的脸色变了变,想甩开人,没成功,想走快点,手脚僵硬,挪一步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

“大叔,看你脸色不太好,感觉像身体哪里出了毛病,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扶着男青年,乐韵特别友好的表达自己的热心和关心。

男青年想摇头,脖子僵硬,摇头变点头。

“你不愿意啊,那我扶你到一边歇会。”等公交车的地方有十数来人,乐韵不想再招来其他人关心,扶着男青年往步行道移。

男青年不想去,可是却挣不脱小女生那铁箍似的手,愣是被“扶”到步行道上,还被搀扶着慢慢散步。

离公交站约有七八米远,乐韵将袋子套手腕上,再“搀”抓着男士的手臂,匀出一只手摸出手机给燕某人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没人接,她只好改而打柳帅哥的电话。

柳少周一傍晚送药到耿家看望未来的岳母大人,早上吃了早饭才不紧不慢的晃回学校,回到青大时早已上完一节课,他也懒得再去当好学生,窝在宿舍玩电脑,当手机响铃,飞快的抓起来瞅瞅是谁。

看到来电显示,柳向阳嗷了一声,赶紧接听:“小美女,小美女,你终于想起我来哒,有什么好事叫我帮忙?”

柳帅哥欢快的声音传进耳蜗,乐韵好笑的撇嘴角:“柳帅哥,速速赶来我这里,有惊喜,记得要开轿车过来,我在…”她果断的报街道号和站牌名。

“小美女,有什么惊喜?你等着啊,我以最快的速飞过来。”柳向阳听到“惊喜”两字,嗷叫着一蹦而起,一边关电脑一边找自己的随身物品。

“惊喜是巨大的,别忘了叫你家小行行一起来,我打了燕某人手机他没接,柳帅哥,就这样啊,你们要快点,过期不候。”

街上人多,不太方便说太多,乐韵说了几句果断的挂电话,她通知两帅哥了,如果不能及时赶来善后,那就不能怨她以后不帮他们的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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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女们,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开始哒,祝愿大家在新历年的每天喜乐平安。(嘤嘤嘤,偶不想食言而肥变腰缠游泳圈的大胖妞,二更三更迟些,保证十二点前会有滴)

第三百九四章 抢功的兄弟不是好兄弟

乐小同学在打电话,牛高马大的男士数次想掐脱女生的手都没能成功,想撞她,她稳稳的,根本撞不倒她,她力气极大,完全能左右他行走的方向。

通知了柳帅哥,乐韵偏头望向男士,无视他的挣扎,冲着他灿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好牙:“大叔,我们到那边坐一坐。”

男士想抗议,却硬是被“挽”着移向一家店铺前街道树下放着的椅子。

乐韵友好的搀扶着男士,正想收起手机,有电话打进,看来电显示是燕某人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了。

燕行在课堂上当好学生,接到私人电话时因在课堂上没有及时接,悄悄的潜行出教室,到走道上看电话发现是小萝莉的电话,急忙回回拔。

“小萝莉,我在,有什么事?”电话终于通了,燕行有点小紧张,小萝莉无事不登八宝殿,打他电话必定有重要事情,他没有及时接到,也不知她会不会又恼他。

“有惊喜,我刚给柳帅哥打电话了,你去跟他碰头就知道,就这样了啊。”燕帅哥声音硬梆梆的,乐韵也懒得跟他扯皮,回了一句果断挂电话。

手机嘀嘟一声便断线,燕行俊脸有点黑,小萝莉还是不怎么愿意跟他说话!心里不舒服,还得憋着,立即向电梯跑,边打电话给柳某人。

他刚要拨号,柳某人的电话打进来,燕少一边跑一边接电话,嗯嗯嗯几声挂电话,飞奔进电梯间乘电梯下教学楼,到一楼冲出电梯间跑到楼前停车场,钻进自己的猎豹去接柳某人。

柳少给发小燕某人打电话,拿起装自己常备工具的背包,拿手机和钥匙,急三火四的锁好宿舍匆匆下楼。

他只等得三四分钟,燕某人开着猎豹风驰电挚般的冲回来,他没等车停稳就打副驾室门钻进车。

“小行行,x街x站附近。”

“小萝莉在那边?”燕行一脚油门飙车冲向大道。

“嗯嗯嗯,听说有惊喜哟,哥我好奇死了。”柳向阳兴奋的几乎要手足舞蹈,小美女说有惊喜,必定很有趣,有好玩的事,终于又有理由脱离学校那个苦海啦。

柳某人兴奋得跟打鸡血似的,燕行都不太忍心泼他冷水,他觉得吧,小萝莉找他们十有八九是要他们当跑腿的或需要他们打杂工,绝对不是叫他们一起结伴游玩,柳某人现在有多么的兴致高昂,到时就会有多沮丧。

结束和燕帅哥通话,乐韵搀扶着高大男士走向一家店铺前行道树下的椅子坐下,男青年急燥的几次想走都被按住,还试图打人。

男士的异样引起人怀疑,一位中年女士近前问:“小姑娘,他是你家长辈?”

看到有人过来,男青年激动的挣扎,想往中年妇女身边扑。

“阿姨,这不是我家长辈,是我朋友的一个亲戚,他有严重的自闭症,来首都看心理专家,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我怕他乱跑跑丢,只能跟着他拖着他,我通知人来接他,大概还要一会儿才能到。”乐韵拖住男士,向好心妇女送上甜甜的笑脸:“阿姨,您别靠太近,他有时激动起来控制不住会打人,万一伤着您就不好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照顾好他啊。”听说是患自闭症的病人,中年妇妇恍然大悟,笑了笑便回避。

看到妇女要走,男青年狂燥的甩拖着自己的人,想追过去,中年妇女看他有过激的动作,唯恐他控制不住咬她或者打人,忙避到店里去了。

“大叔,没事没事,别激动啊,她是好人,不是想打你。”男青年情绪爆燥,乐韵故意由他拖了几步,让他吓得中年妇女和店前的人都躲开,再赶紧连拖带推的将男士拖走。

中年妇女和几个人看到小女孩将人给弄走松了口气,自始至终都没人怀疑小女孩有没说谎,毕竟小女孩的脸太稚嫩,又天真无邪,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

乐韵拽着男青年走出十几米远,再次戳男士几个穴位,让他因血液不流通,四肢麻木,想走快也走不了,她愉快的搀扶走路一脚重一脚轻的男士,一边散步一边等柳帅哥。

燕少急着找小萝莉,飙出青大学园杀上大道,能超车时一律超车,他的车挂着军牌,没招来骂声。

当穿过几个路口,找到小萝莉报的某条街,燕少和柳少两人不知道小萝莉在哪,赶紧从手机信号定位查出大致位置,开车往前,然后掉头,再往回驶,一边缓行一边寻找,很快便找着小萝莉。

待看到小萝莉扶着个人,两俊美大少一脸懵,别告诉他们说小萝莉遇上了熟人,或者是遇上隐世家族来求医的人,所以找他们帮忙啊。

将车开到超过小萝莉的地方,燕行将车停在路旁,推开车门快速下车,和钻出车的柳某人跑去找小萝莉。

乐韵扶着男青年,没看见燕人的车,当燕帅哥和柳帅哥下车后属于他们两人的特有气味飘散,她闻到他们的体味,望过去,看到西装革履的两俊美帅哥,咧着嘴巴笑。

瞅到小萝莉那狐狸似的笑容,燕行便知自己猜对了,小萝莉找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小美女,我们来啦。”柳向阳像只快乐的小鸟儿,兴冲冲的飞到顶着张灿烂笑脸的小女孩身边,特殷勤的问:“小美女,惊喜在哪?”

“等会就告诉你,先帮我扶这位大叔上车。”乐韵笑嘻嘻的眨眼睛。

被小女生拽着的男青年,看到两青年奔到小女孩身边,挣扎得更激烈,他想往地面扑倒,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扶”住,抬眸,迎面而来的是张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脸,而那人的双眼凌厉而冷寒,仅只一眼,看得他连骨头都在冒寒气。

小萝莉叫扶人的当儿,燕行抓住男青年,发现男士四肢僵硬,他心头一凛,看眼青年,再看小萝莉,小萝莉笑脸明媚,眼眸深处没有温度。

这不是朋友!

倾刻间,他心中有数,不着痕迹的抓住青年的手,另一手扶青年的腰,轻轻松松的扶着人走向猎豹车。

当发小小行行扶住男青年,柳向阳也不甘示弱,抢过小美女的位置,友好的扶青年上车。

两大校那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兵王中的精英,扶个人简直是小儿科,两人一左一右扶着青年到猎豹车旁,非常细心的将人扶进后排座。

燕少跟着上车,柳向阳从副座上车,再移到主驾室。

乐韵绕个弯儿绕到另一边,上车,关死门,又极快的在青年身上戳两下,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柳向阳启动停了不到七分钟的车,缓缓的驶向车道,忧伤的问:“小美女,惊喜呢?”

“惊喜就是这个请上车的客人,”乐韵笑咪咪的摸摸自己的耳朵:“柳帅哥,想办法绕个弯,倒退回两站半的路,我要去找点东西,燕帅哥,给这位客人搜身,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

“呜,说好的惊喜呢?”柳向阳想哭,明明说有惊喜,给个人给他们算什么惊喜?这是惊吓好么。

“辛苦你跑一趟,回学校我请你吃我做的夹卤肉馅包子。”

“说话算话?”

“不说话的钻桌底。”

“好咧。”柳向阳眼睛亮得像火炬:“小行行,你给那家伙搜身,哥我开车等会转弯倒退回去。”

当小萝莉说搜某人的身,燕行一声不吭的照做,男青年穿衬衣、羊毛衫、西装的三件套,口袋里拿出带耳塞的一部手机,打火机、香烟,纸巾;内口袋里搜出钱包。

裤子口袋没什么,鞋子底下也没什么。

搜出手机,燕行快速打开看,有锁屏密码,他暂时没时间破译,直接先关机,从座椅后背里摸出只袋子,将搜出来的东西装起来。

他俊美无瑕的脸板得紧紧的,无视男青年怒睁的双眼,伸手揉了揉男青年的面皮,又撬开嘴巴检查没发现暗藏毒药的地方,面色仍然十分难堪:“小萝莉,这个是冲你来的还是冲别人来的?”

“冲我来的,应该不是第一次,擅长抹喉杀,只差一点刀片就要割到我右颈边大动脉,幸好我机灵躲过去了。特么的,我就是上个街都遭人割喉,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

想到自己走得好好的差点遭人割喉,乐韵心情一路差差差到底,压抑着的怒气值直线上升,之前为不引人怀疑,她压制着想打死某渣的冲动,现在那种想打死人的爆怒感又冒头了。

“近距离暗杀?小美女,你得罪谁了,竟然遭人暗杀?”柳向阳惊讶的无以复加,小美女还是个小孩子,并没有碰触到谁的利益啊,就算从晁家小公主那边推测,她的存在也没危胁到与可能会成为与晁家是竞争对手的政要家族。

“我哪知道谁看我不顺眼,我知道的话早就杀过去灭他全家了。”乐韵虎着脸,她要是知道是谁数次三番想干掉她,啥也不说,直接杀过去暗中送人一堆粉粉,保证让那些渣渣死得很有节奏感。

“向阳,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燕行特别想捂发小兄弟的嘴,向阳哪壶不提偏提哪壶,小萝莉没得罪人,但是,她存在的潜在意义已经让很多人都产生了危急感,想要她消失的人多了去,国内国外都不乏其人,不过是有些人的手暂时不敢伸。

“唔!”柳向阳立马闭嘴,他不说话啦,他当哑巴。

柳某人不再乱吱声,燕行一巴掌将还敢瞪眼的青年给推倒,让他靠在坐椅上免得挡着自己的视线,然后才问细节问题:“小萝莉,这渣渣有没同伴,你怎么发现他意图行凶的?又在什么情况下抓住这货的?”

“我不能确定有没同伴,他是从后面跟上来的,我哪会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路人会搞暗杀,根本没防备后方,突然感觉不对才躲开,当时挨着我最近的几人当中除了这个,还有另一个人也有点可疑,”

乐韵回忆一下,倒地后寻找凶手从后方来的挨得最近的共有五人,两人是纯路人,还停下来关心她有没摔着,另三个其中一个就是行凶者,第二个看了眼就往一边让开了,第三个人身上有利器。

她的眼睛x射线光扫描过去时扫描到第三人的图像显示他身上有把匕首,开过锋的瑞士军刀形匕首,以匕首的长度,近距离的攻击的话不论前后都能贯穿前后背刺到心脏或内脏。

“那个可疑的人有没有露出脸?”燕行又问出一句。

“没有,好几个人都带着防尘口罩,可疑的那个也戴着口罩,”乐韵不爽的瘪嘴:“这个家伙也是戴着口罩的,当时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他失手后混进人群中,后来应该将衣服脱了丢掉了,我对气味敏感,记住了他的体味,就算被耽误约一分多钟才追赶,就算他换了衣服摘了口罩,我仍然能找出他,我一路追着他上公交车,他还想开溜,在下车时我赏他两记点穴手才让成功留住他。”

柳向阳想说话,又怕挨小行行嫌嘴多,忍着,到能掉头的地方掉转车头,再次折返去小美女指定的地方。

“那么,如果可疑人出现,你能不能辩识出来?”燕行继续问,他安排的人暗中关照这块区域,很多有隐患的地方都在监控中,仍然有人试图暗杀,而且还是小萝莉出学校就被人找到行踪,说明幕后人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安排了人手长期蹲点守在学校附近监视着每个校门,所以当小萝莉出校门就能知晓她的行踪。

“能,只要他出现在五米以内,闻到他的气味我就能找出人来。”当时周边有很多人,在三米以内各种体味都能对号入座,她也记住了挨得她很近的后面几人的气味,只要再次接近,她准能分辩出以前有没闻过那种味道。

“小萝莉,这个人我们带回驻军部才方便审问,你有没其他建议?”

“没意见。带回去后你们慢慢审问,告诉我结果就行了,你派个人带我去你们驻地的后山,我去挖点马兰头和新鲜药材回学校腌制酸菜。”

“小美女,我陪你去挖野菜。”柳向阳兴奋的自荐当打杂工,小美女腌制的酸菜特别好吃,做的酸菜馅饺子更是美味无比,想想就让人流口水。

燕行:“…”向阳太不够意思了,每次都抢功。

柳少才不管兄弟有多怨念,开着车风风火火的到小萝莉指定的路段,再去有行人道的地方转弯,到路另一边停车,让小萝莉下车去找东西。

燕行怕小萝莉再遭危险,寸步不离的跟下车;乐韵只背着自己面前的背包下车,另一只装有生活用品和点苍给的诊金的袋子放车上,下车后依着大道的路边走,走百余米,从一个回收可回收垃圾的垃圾桶里翻出个装着东西的黑色袋子。

黑色塑料还干干净净的,打开看,里面是黑色的衣服。

小萝莉找到东西,燕行跟着走向车,侦察一番,便明白为何那只渣会选择在其路段动手,其路段有好长的路没有装摄像头,离得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就是在行人道路口中的交通监控摄像头,相距也有七八百米远。

回到车上,柳少激昂的踩油门,又掉头走另一边的路回部队的驻军区。

等车平稳了,燕行将小萝莉找回来的袋子打开,抖开衣服,是件中长装的黑色风衣,全新的,从兜子里摸出片用纸巾随意包起来的刀片。

被整得一动不能动的高大青年看到自己丢掉的东西被人找回来,心国惊恐,想转脖子望向一边的女孩,脖子动不了。

燕行拆开纸巾,仔细检查刀片,看到刀刃上还沾着点红色血迹,极快的望向小萝莉:“小萝莉,你被划伤了?”

“耳朵被划破皮,出了几滴血,大概要吃二根百年人参才能补回来。”

燕行顿了顿,细声细语的安抚:“小萝莉,你受委屈了,等揪出幕后人让他买单,他不承认的话,我找人黑他的帐号,转一笔钱给你买人参燕窝吃。”

“不用找别人,这里有个现成的人选,我最喜欢黑坏人帐号啦。”柳向阳欢快的报名,当黑客这种小事哪用得着找别人,他是最好的人选,要黑一百万,他保证不会只黑九十九万九。

燕行:“…”向阳不抢风头会少块肉么?

“好哒好哒,你帮我黑几千万回来,我请你吃一个月的饭,天天吃药膳哟。”乐韵精神一振,柳帅哥黑了别人的钱给她,她可以拿去支援孤儿或者贫困山区的小孩子们上学,想想就心情就爽歪歪。

“说定啦,等找出幕后人,我帮你黑回一笔巨款补偿你。”柳向阳兴高采烈的响应,黑人帐号那种差事他的最爱啊,那想对小美女除之而后快的谁,赶紧跳出来吧!

小萝莉和柳某人愉快的达成协议,燕行瞪着双凌厉的龙目,暗中飞眼刀子戳发小兄弟的后脑勺,抢功的兄弟不是好兄弟,好想揍柳某人啊!

第三百九五章 送给你们玩儿(三更

柳少心情极好,没空管燕某人心情咋样,他开着车兴冲冲的跑路,抢在下班高峰前的时段赶回驻军区。

原本他想开去燕某人或自己所在的营队,又怕因环境太陌生,兵仔们又多,会给小美女造成困挠,权衡再三,仍然选旅部的医务楼当停歇点。

两大校的车回军区,部队军人也完成了上午的课操,列队去食堂的队伍一队接一队,场面壮观。

猎豹穿过某个区时,原本要去食堂的几支队伍齐唰唰的停下,让车子过去然后才开动。

柳少驾着猎豹,大刺刺的杀到旅部的医务楼区,停在挂着医务楼的两层楼的楼花房前,楼上留守的黑九看到车子,欣然喊:“队长又回来啦!”

他那一句也是告诉房间里的金廿二是队长回来了,转而便匆匆的向楼下跑,他刚跑下楼梯,见到的是队长和柳队陪着小姑娘一起回来了,当时就点愣神,也就在一闪神的功夫,又见队长回身从车厢里拖出一个头被包了起来的人来,顿时懞呆,队长唱的是哪一曲啊?

莫名其妙不能动弹,莫名其妙落入小女孩手里,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可能是军区的地方,头被衣服包住的青年,浑身都是僵硬的,被人抓出车子,像木头一样傻愣愣的。

“这家伙是个杀手,送给你们玩儿,等会拎下去关起来,你和红肆几个别忘了好好招待客人。”一把提出人,燕行轻飘飘的一扔就丢开手不管了。

他一撤手,青年男士失去重点,砰的给摔地面,摔了个四脚朝天,爬都爬不起来。

“杀手?”黑九下意识的瞄向被丢地面上的家伙,本能的蹿出去,嗖嗖几步蹿至,长臂如挖掘机的爪子似的一把抓起人,扯掉裹他头部的衣服,一瞅,还挺年青的。

看了脸,又看人的手,鄙视不已:“就这鸟样也能出道?”就那模样,是杀手也只可能是打着杀手幌子的组织外围的菜鸟,当诱饵可能还行。

“我没说是专业杀手。这个人意图暗杀小萝莉,记得问出幕后人来,他不配合,随你们收拾,别弄死就行。”燕行忍不住想抚额,他只说是杀手,并没有说是那种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