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紫罗兰来了?”
离解石机近的赌石爱好者听到那边传来的惊叫,也不鉴赏石头了,纷纷跑去围观,几个跑得快的人凑近,果真看到一块切掉一角的石头断面露出的一片很明亮的紫色。
“老板,快切快切!”
“继续切!”
围观者心里如猫抓似的,心痒痒的难受,纷纷鼓动继续切,他们都想看看究竟能切出什么好料来。
就在解石机旁众人等着看热闹时,一群有七八人的小团队走进赌石店,三三两两的散开,去鉴赏石头。
老板望向小姑娘,瞧着小姑娘那激动的嘴巴咧开、两眼冒光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见她点点头,他重新给石头调个位置,操刀切。
那一刀下去,只切了薄薄的一片,点点玻璃光泽若隐若现,用湿布抹面,绿色跃然于眼底。
围观的人:“…”
“春带彩?”
“人说的春带彩?”
有两中年人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翡翠中,春指紫罗兰色,彩即指绿色,春带彩是指一块翡翠或一件翡翠饰品有紫有绿。
在一切翡翠颜色中价值最高的就是绿色和紫色,紫与绿色同时出现无疑大大提高翡翠价值。
春带彩翡翠原石数量稀有,出产高级春带彩原料的矿坑才刚发现那种料,不到一年就开采完,市面也难得开出春带彩,可以说是十分稀少的稀有货。
难得出现的春带彩,竟然就在自己眼前出现,你说,谁不嫉妒那位拥有者?
能出现紫与绿就够让人嫉妒的了,眼前翡翠料子里的紫色,并不是很淡的紫罗色,而是很浓艳的紫,更加弥足珍贵。
“这个,真是春带彩?”乐韵激动的不得了,为了寻找有灵气的东西,她临时抱佛脚,找度娘恶补了许多有关翡翠玉石的知识,记住了各种理论分析,凭理论判断,她挑的这块应该是春带彩。
纵然理论上断定它是春带彩,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毕竟谁叫她是第一次赌石,如果太镇定,没准燕帅哥会把她当成怪物。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乐小同学不太会装,不过,在即将赚到意外之财,还是一笔不菲的横财情况下,心中本来就激动,不用费心装,就能让人觉得她激动得不能自己。
“没错,就是春带彩!”老板语气锵铿,兴奋的轻柔的摸摸翡翠,呼吸也急促起来:“小姑娘,能不能全部切出来看看?等开出来,如果你愿意卖,我愿意以市价买回来。”
凑热闹的几人看人在切石头,原以他就是石头的主人,结果发现不是,一致望向老板所凝视的方向,看到是一个戴墨镜的高大男士和一个留着男孩子寸发,小个子,细腰大胸的女孩子。
待看到那个墨镜青年,各人心里突突的打了个突,那个小女孩子或许看起来好欺骗,那个墨镜男,给人的感觉极为危险。
“春带彩?”
涌进店的一批新来的顾客听到振奋的说话声,激动的跑向解石处,那动静是那般大,让其他顾客也管不住脚,跑去长见识。
“嗯嗯,你切吧。”乐韵顶着笑脸点头,她也想知道开出来的料子值多少钱,如果能翻个十倍,她就可以把钱还给燕帅哥喽。
燕行心塞塞的,他还以为从此能赖定小萝莉,天天吃好吃的,眼下看来希望要落空了,再转而一想,他又敛去失落感,虽然有可能不能让小萝莉以饭抵债,小萝莉第一次赚个开门红的话也不错,她开心了,会请他吃饭,以后说不定到处淘宝也愿意捎带上他当保镖。
老板欣然大喜,也不嫌脏,把抹得满是粉尘的抹布往肩上一搭,再次移动石头,操刀切边,他不敢吃刀太深,只切薄薄的一层,切去一块,就会露出玉石莹光。
他只切了一刀,风风火火赶去围观的老少们也到了,二三十人一拥而上,围成一个圈。
“噫,紫色,绿色?”
“水头很足啊。”
“透明度也相当不错。”
围观的几个老少大约是行家,对着还在切割中的石头品头论足。
燕行看着那一大堆人涌来,颇为不喜,这是小萝莉的东西,全跑来想分一勺羹不成?
他正想告诉小萝莉不要外卖,发觉衣袖被人扯了扯,他微微偏头,小萝莉拉着他的袖子,举着太阳花脸仰视自己,笑容甜蜜蜜的,清脆的声音软糯粘人:“帅哥,你帮我看着啊,我再去转转。”
“?”燕行脑子里出一串问号,小萝莉刚才转悠了那么久,就挑了那么一块拳头大的毛料,怎么这会儿又想再去转?
他那疑问才冒出来,不容他说好或不好,小萝莉灿灿一笑,像只小蝴蝶似的轻飘飘的从他身边飞走,飞向玉石毛料区。
这孩子…
小萝莉说走就走,有那么一瞬间,燕少心头冒出一种“吾家萝莉太淘气”的无力感,为了不让别人贪她的翡翠,他只能乖乖的站着当护宝大使。
每个场地开出珍贵料子,往往会吸引大批顾客蜂涌而至,赌石店场的原石也沾光由此水涨船高,店家当然也会赚个钵盆满地,因此,当开出块春带彩翡翠,老板也与有荣蔫的骄傲了,特别小心的移动毛料,换个方位,再次切割。
围观的人盯着石头,连眼睛也不怎么舍得眨一眨,唯恐错过重头戏。
乐小同学打飞脚飞到石料区,东张西望一番,跑到一堆大中型块头的毛料里一阵扒拉,从堆压在一起的石块里扒出一块青色外壳的玉石原毛料。
石头标有字号,重三十七斤多,标价二千块一斤。
把石头扒拉出来,乐韵抱起来,搂着它,如搂着个财神爷似的,叮叮咚咚跑到收银台,眉飞色舞的叫店员帅哥结帐。
店员看到那么小的女孩子抱那么大块石头,震惊眼珠子差点掉地,他输入字序,查出价钱,开单,计价74600块。
乐韵手头钱不够,请店员帮拿大印和帐单去解石处那儿收银子,店员拿了印章,真的跟小女孩跑去收钱。
抱着宝贝石头的乐韵,笑咪咪的带头,钻进人群,又站到燕帅哥身边,看到帅哥转头望来,她咧着唇,眼里飞出颗颗闪烁的红星:“帅哥,好事做到头,再借点银子花花。”
低眸,燕行的视线透过墨镜片落在小萝莉怀里抱着的“巨”石头料子上,整个人…嗯,内心相当的复杂,他完全不知道该说啥了好吗?
瞧那熊孩子,第一次挑块三斤多的,第二次抱块十几斤的,现在倒好,直接来个几十斤的巨无霸。
她挑的料子前两次重量从轻到重,价格从低升高芝麻开花节节高,就是不知这次单价是持续攀升,比前两块石头更上一层楼,还是比较接地气。
小萝莉兴奋的抱回石头叫他付钱,那表情一点也不害羞,好似天经地义本该如此似的,他哪有说不的道理,淡定的一边摸手机,一边爽快的回应:“嗯,还要不要再去挑?”
挑吧挑吧,想挑几块就挑几块,他一起付款好了,就算…想赖小萝莉的计划要落空,他也乐意,他帮先付款,小萝莉好歹要请他吃饭,他不亏。
“不挑了。”乐韵满眼星光,店里灵气最浓的料子全由她包揽了,其他的料子虽然也有几块是好料子,但光环亮度有点弱,还是留给别人发财吧。
解石一角被人围成了圈,店员个子大,他钻圈子的道路比较艰难,最重要的是他是男士,没有小女孩可爱,当小女孩往前挤,别人瞅瞅,看着那张阳光甜脸,主动让她过去,当店员挤来,当然就没那么好的待遇。
店员挂着工作牌,所以勉强没得到白眼,他跟着小女生挤进圈子里,看到老板热火朝天的在干活,只好通知他:“先生,请停几下分钟,收一下网银款。”
老板操着刀正想下刀,听到店员叫他停,他差点想跳脚说“有事你们自己决定”,听说是收钱,一秒喜笑颜开,松开机器。
转身,看到柱着两条细长嫩腿的可爱小女孩抱着老大一块石头,他呼天唤地的叫娘:“我的天啊,你抱那么重的石头,万一掉下去砸到脚可怎么办哟。”
众人齐唰唰的望去,有些人看不见店主跟谁说话,有些人看见了抱着石头的小女孩,一脸懵,那个,那块石头没重量吗?
“没事,我不会扔的。”乐韵冲着店主露出可爱笑脸,马不停蹄的往前几步,将石头送到机器底下放石头的木板台面上,让老板过目。
燕行登上手机银行,看了店员开的收据单,转银子给老板。
老板对照店员开的收款单,拿手机出来等着付款,等到银子到帐通知,确认无语,让员工加盖大印。
店员将一联收据给客人,拿大印回去守收银台。
等老板收了银子,众人又催他赶紧解石。
店主再次操刀,左一刀右一刀,不断的切,店员帮泼水冲洗灰粉,翻来覆去切了十来刀,把能切的外壳全切掉,有些地方不能下刀,他把石头捧起来,拿去小机器上磨。
那块石头打磨需要时间,负责解石的店员先帮切割后面抱来的巨无霸,围观的人一边等店主,一边观看。
乐小同学指定切刀点,店员把石头固定,离得的近的几位行家一看,不由摇头,那块原料外壳上有一条绺。
绺,就是玉石上的裂绺,粗而明显的的大缝叫裂,细小的缝痕叫绺,也有统称为大绺小绺。
绺对玉石危害极大,直接关系到取料和美观,绺有多种,危害最大的有马尾绺、鸡爪绺、雷打绺、糍粑绺等几种。
赌石商人俗语“不怕大裂怕小绺”,对于有绺的玉石,要格外小心,否则没准备赔得血本无归。
小女孩购下来的巨无霸原石料子一个面上有一道雷打绺,绺如闪电印在石头面上,几乎延伸了半个面的范围,那绺如果深入玉石内部,不管开出什么好种水的料,因为绺,价值将大打折扣。
行家们看出了不妥,谁也没说什么,人家钱都付了,说了也没用,再说,就算没付款,他们也不好说,买卖自由,他们也不能当着店家的面就断店主的财路啊。
当小女孩划了一条线,大家再次愣神,小女孩那一划,等于划出了四分之一的一块角。
做好准备,店员摩拳擦掌的上场操刀切割,他不敢照小女孩子画线的正位置切,偏离了一公分左右,第一刀下去,嗯,是干白底子。
众人唉声叹气。
第二刀,店员照小姑娘划线位置切下去,粉尘与硌牙声齐飞,那一块薄石块被切断,“bangdang”一声砸在木板上,又从板空格里落下去,滚在厚板底下。
行家与外行人一致兴冲冲的看向那块大石头,那断面光泽闪烁,分明是碧莹莹的绿。
“出绿了?!”
懂行的人顿时露惊了,这…这简直不可思议,你说那么小个小女孩抱块石头也能出绿,教他们这些行家如何敢称行家?
“哇,又出绿了!”
爱好者们哇哇大叫。
“真的又出绿了?”店主激动的捧着手里的一块石头,跑去看刚切了两刀的大块头。
几个人围上去凑近看断面,用抹布抹一抹,没错,是绿色!
那一刀下去,断面有三十几公分宽,其中大约有二十公分宽的地方露出绿色,鲜明明亮。
这?
蹲得近的几人脑子里闪过惊叹号,绿色比较纯,比正阳绿略淡,比浅绿略深,颜色之中有亮丽之生命感。
店老观摩几眼,把手里捧着的玉石放到断面旁,两两对比,小石头的绿更纯一些,大石头的绿稍舟浅一点,比较一番,他抱着石头又去打磨几个地方的壳皮。
大石头也出绿,围观爱好者对店里的石头一下子就充满了信心,觉得可能有好料,就看自己能不能慧眼识珠。
店员解出那么好看的绿色,激动不已,他今天帮人解了不下五十块石头,赔多涨少,他快被人怀疑是赔手了,现在终于来块好料,身为解石手,他也能沾好运。
心中有喜万事顺眼,他呀,看谁都像财神爷,乐呵呵的继续切,沿着石头主人划的另一条线切下去,又切去厚约十公分的外壳料。
那一刀下去,神秘高雅的紫色光泽闪亮闪亮的闪花了人的狗眼。
“紫色?”
“又是春带彩?”
这下,行家也不淡定了。
春带彩不是大白菜,不是说想有就有的,放眼京城赌石店与各个毛料批发场,难得出高档春带彩,就连低档料也少,眼前呢,先前开出块春带彩,接着又来一块春带彩,看水头,看地,看色,都是很好的,还能让人淡定得了好吗?
要发的节奏!
眼见几位颇似行家的表情,乐韵觉得自己要发达了,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有识货的人,石头才能尽快脱手换钱啊。
店主:“…”感觉自己店要火一把的节奏!
燕行:“…”他赖小萝莉吃喝的愿望恰似黄粱美梦,一醒了无痕啊。
众看客:“…”感觉这家店真的有好料!
众人那么想着,生恐自己围观在旁误了时机,好料由别人抢光光了,一个个悄无声息的后退,飞奔去挑翡翠原石。
不到一分钟,人群散了一半。
店员泼水冲冲,再抹干水,没错,就是紫色,那份紫色不及店主手中那块石头呈现的亮丽紫色,但是,比淡紫又要浓一些,很纯净的紫色。
行家眼神格外的热炙,这是件值得收藏的春带彩,现在只看那道闪电绺有没入侵到翡翠玉石内部。
店员热水朝天的再次开工,一刀又一刀的切,很快切完一个面,鲜阳的绿,紫色一一跟人见面。
随着壳料被切除,几位行家也越来越振奋,翡翠原石料外壳很厚,那条闪电绺如果延伸得不深,对原料的影响就会无限减少。
很快切到有昝的面,几刀下去,剥去厚厚的一层青皮壳,抹掉石粉,那个面完好无瘕,那条绺仅只在外壳,并没有延伸入侵翡翠内部。
切除了两个多余面,也等于切除了小半外壳,已经用不着再看整体,店员小心的剥大面上残余的壳料。
店主捧着石头,不停的打磨,又用砂纸打磨了一阵,终于将残壳剥尽,石头上艳丽的紫色透着冷艳感,绿色鲜明,翠色欲滴,青春可爱,光泽充满水感,透明度不及冰,却又无限接近。
“冰糯种的春带彩,紫色浓艳,俗称紫,绿色艳而鲜阳,接近翠绿,种好,水头好,色也好,上品。”店主捧着石头,啧啧有声。
几个行家呼啦挤过去,拿手电筒照,那透光度,没得说,好!
店主怕人抢,捂着石头,三步作两步走到高大的青年和小女孩面前,跟主人好商量:“小姑娘,这块翡翠匀给我吧?”
“哎呀,我也愿意买,价钱好商量!”
几人追着店主,纷纷表示有意购买。
“这块石头我不准备卖,要留着有用的,除非我找到了比它更好的才有可能转手。”乐韵笑咪咪的摇头,那块石头虽不及十几万的那块有灵气,好歹也是很不错的,要搬回去放空间,让空间吸纳灵气。
“真不转手啊?”
“嗯,这块我自己要留着打造东西,不能转让,那一块大的,如果价钱合适,可以考虑匀出去。”
“当真?”
“价钱给的公道,当然言出无悔。”
“好,小姑娘,容我们先鉴赏一下。”
石头主人没有把漂亮春带彩翡翠原料转手的意思,追在店主身后的人退而求次,赶忙去鉴别另一块春带彩。
不能购回来,必须要担照留念打广告,店主征得主人同意,拿手机不停的拍照,拍了照,录了视频,将石头轻轻的放地面,那么贵重的东西,不能以手交接,万一摔了,扯不清。
他放下翡翠石,乐韵蹲身捧起来,把石头贴在脸上试试了,冰凉冰凉的,那感觉好极了,欢欢喜喜的享受了贴面之亲,忙着往背包里塞。
燕行默默的凌乱了一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小萝莉竟然直接塞背包,也不怕被什么硌伤或划花?他想提醒一下,又怕损了她的颜面,思索再三,还是不提醒了,划花了也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店主将翡翠石送还给小姑娘,飞奔去鉴赏另一块春带彩,七八个行家围着石头,以手电筒照看,观透明度,看色彩,研究种水和颜色等级,研究颗粒粗细。
三十几斤的石头,切去各个角,剥去一些壳料,还有些面没有剥壳,除去壳料,估计只剩下约十三四斤。
它的水头不比小的那块春带彩差,也是水灵灵的,种地要差一点,小块春带彩是接近冰种的冰糯种,大的春带彩如煮熟的糯米,是糯种春带彩。
它的紫色比小块春带彩要淡,但绿色很鲜艳,与正紫色搭配,神秘冷艳,又鲜艳亮丽。
一堆人围着翡翠石,看色看透明度看底子研究结构,抚摸感觉手感,研究了大约二十分来钟,相继跑向小女孩,一个个飞快的报价:
“这块是糯种,六十万。”
那位刚喊出价,另几位见得小姑娘脸色变了变,顿觉不妙,立即抢话大喊:“你有点不太厚道啊,八十万。”
春带彩本来就极少,能达到糯种的都是高档货,色正,种水好,出价六十万实在太低了,幸好价格是可以往上抬的,由低到高的加码,跟竞拍相似。
“九十万!”
“九十五万!”
几个有意收藏的行家,也不敢踩价,纷纷加码。
无论店主和行家买不买,无论他们怎么欣赏,燕行很淡定,他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安安静静的当他的美男子。
有人要匀自己的玉石料,乐韵也很淡定,暗搓搓的等着大发横财,当看到人过来,她满眼小星星,而当第一位喊出“六十万”,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我的天啊,六十万?!
她当初得到六万奖金,惊喜得快要晕倒,六十万啊,比六万加了一个零,多了整整十倍。
巨大的惊喜砸来,乐小同学被惊呆了。
她那么一闪神,竞价的几位已展开第二轮报价,加价到一百五十万,而与行家同行的几位只围观不竞争,那种大数目的交易,他们没那份家底。
远处挑选料子的人,听到那报价一寸一寸的往上升,嫉妒得眼冒红光,百万啊,上百万了!
走了一下神,有刹那不在状态的乐韵,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思绪,听着报价已超百万,她整个人都感觉不真实起来。
谁也别吵她,让她晕一下!
不用晕多久,晕一下下就好!
巨额横财砸来,被砸得头晕眼花的乐小同学,犹如泡在幸福的海洋里,幸福得云里雾里,下意识的伸手一抓,紧紧的抓住了燕帅哥的衣袖,就那么顶着太阳花笑脸笑呀笑,那星光璀璨的眼儿弯成月牙状,娇俏甜美的笑容,可爱极了。
被揪着袖子,燕行微微侧目,看到小萝莉笑得快变傻子了,那笑容飘忽的样子蠢萌蠢萌的,他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手,暗中以手肘撞了她一记。
那一撞,也把神游天外的乐韵给拉回现实,她眨眨水汪汪的杏眼,笑咪咪的听人报价,那小心脏一蹦一蹦的弹跳,跳得特别的快。
“…二百十五万。”
“二百二十万。”
“二百九十万。”众人报了几轮价,把价抬得超过二百万,店主急了,扯开嘴子喊了一口价,又一脸央求:“兄弟们,别跟我抢行不行?要不你们一会有中意的料子,我给大家打个折?小姑娘,料子匀给我吧,你淘得两块春带彩,好歹也要留块给我镇店,下次你来,我给你打九折行不行?”
“!”有意竞购的行家想踏脚大骂,特么的,你太不厚道了!
也不可否认,二百九十万的价比较公道了,糯种春带彩手锣在20万到50万之间,挂件在万与十几万之间。
眼前的料子大约可开出十来个手锣,其他的挂件不好说,翡翠成品的手工很贵,除去原料本钱,除去手工费和各种成本费,最终大约能再赚个二百到三百万的纯利润,那是长远的利润,暂时是看不到的。
他们觉得自己出价大概也不会超过三百万,因此这个薄面可以卖,也就不再喊价。
“这个可以商量啦。”飘飘然的乐韵,小心脏都快跳出嗓眼去了,故作淡定的咧嘴笑。
那脆脆的声音,令店主感觉如听仙音,伸手抹了把汗,特么的,总算抢回来了啊,太不容易了!
他怕夜长梦多,立即问小姑娘要银行帐号转帐。
乐韵心是飘着的,笑不下脸,顺溜的报出自己开通了手机银行的工商卡帐号,工商的是私人卡,自己可以随意支取,如果用学生卡,万一老爸跑去银行帮存钱查到余额,肯定要睡不着觉。
店主赶紧转帐,把一笔巨款转过去,内心又差点崩溃,他卖出三块石头,收进来二十几万,结果他花二百多万买回其中一块,简直…简直让人想自杀!
乐小同学有两部手机,开通网银时留的是家里的手机卡号,那部手机放在学校宿舍,智能手机被玩得没电,所以没法登网,她不客气的用燕帅哥的手机登银行,看到那二字开头带一串零蛋蛋的巨额数字,开心的找不着北。
这边交接的当儿,许多挑原石料子的人也抱着石头回到解石处,店员受到老板召唤,把春带彩打包,运去收银台存放。
店主高兴过了头,兴奋的鼓动她把另两块料子拿出来解,让大家开开眼界。
“那块我留着自己打磨。”被横财砸得晕乎的乐韵,听闻让她解另两块石头,顿时如淋冷水,一秒清醒了,抱了背包,撒开脚丫子撤阵。
燕行酷酷的紧随其后,两人甩下一堆虎视眈眈的人,欢快从容的走人,当踏出赌石店走了几米,脚底打飘的乐韵,一把扯住燕帅哥的袖,笑容飘忽:“燕帅哥,我发财了哒!你敲敲我,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你没做梦,你发财了,赚了二百多万。”燕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小萝莉刚才明明镇定如常,这会儿怎么反而不淡定了啊?
“真的哒?没做梦?”
“为什么那么没自信?”
“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那么多钱啊,感觉…不太真实。”她一次性摸到过的纸钞,大概就是六万左右,无论是纸钞还是看银行卡存存,从没看见过那么长的一串数字啊。
燕行心微微的疼了一下,小萝莉生于清贫之家,本性淳良,不媚洋不媚权,凭自己的手凭自己的努力赚钱,视每一分钱如珍似宝,猛然赚那么大一笔,心里不踏实也在所难免。
“第一次赚大钱大概不太习惯,多赚几笔就习惯了,小萝莉,你说过赚钱了请我吃饭的,你发达了,多请我吃两餐吧。”
“好哒!”
“你发达了,请我吃猪手好不?”
“好哒!”
抱着帅哥手机的乐韵,乐得晕乎乎的,一口一个好,应得那叫个爽快,答得那叫个豪情万丈,那模样也让燕大少有乘人之危的负罪感。
负罪感归负罪感,现实归现实,他正准备再接再厉,乘胜追击,再多讨点福利,一道惊讶与惊疑的女音乍然横插而至:“小…小龙宝?”
第七十七章 踩渣
京城这个秋季更是打立秋后不见一次雨,持续的晴朗天气也把水分子蒸干,空气又燥又闷,每当中午更是炎热难耐。
炎炎秋阳当空照,晒得人祼露在外的皮肤似针扎的微疼,很多人外出时有备而来,有些戴着遮阳帽,有些还带了太阳伞。
潘家园玉石珠宝店区建筑沐着太阳的光芒,刺眼得很,就连建筑之间的路面也明晃晃的晃人眼。
骄阳下,来往人群尽量挨屋檐下有阴影的地方走,避开阳光直晒,可惜时近午,建筑阴影也极窄,难以避其炙热的太阳光。
一对青年男女撑着一把外白底花纹内紫色面的太阳伞,沿着建筑之间的雕花仿古石板铺的地板漫步而行。
那两人,男青年身高约一米八,高挑挺拔,剑眉星目,山根高隆,肤白面俊,最诱人当是他的薄唇,殷红如朱,诱人致极。
头顶潮流发型,白色无领短袖,咖啡色西裤,配金头皮带,衣服与皮带上的Yi国国际名牌范哲思的标识昭示着他的品位和土壕身份。
足蹬擦得油光锃亮的深黑色皮鞋,举足落步之间踏踩出“磕壳磕壳”的响声,他总是微微高昂着下巴,眉宇间张扬着傲气与与生俱来的天然风流。
与男青年皮鞋跺地声相呼应的是女青年细高跟鞋的“的得的得”细响,红色细高跟鞋的主人有它的烘托从而抬高了身高,与男青年耳朵平齐,披肩长发,染了色,烫了大卷波浪儿,做了个漂亮的发型,尽显女性妩媚。
她有一张妖精小脸,那脸蛋儿精致小巧,下巴尖尖,画了精致的妆,淡蓝色眼影性感而妩媚,眼睛大而水灵,细细的眼角向上挑,朱唇娇艳欲滴,一笑一颦,魅惑人心。
身材更加火辣,天鹅般的颈项长而细嫩,穿低胸露肩背吊带连衣服,鲜艳的玫红色丝绸裙底下钻出两条修长的玉腿,肤如白玉,细腻光洁。
她有水蛇一样的细腰,胸围大概接近36D型,脖子上挂着块绿莹莹的翡翠吊坠,绿色挂坠几乎要陷进深沟里。
拥有少男杀手身材的美女,火艳红色衣裙令傲人的身材一览无余,滚圆的臀部如她的眼角向上翘,那辣人的身段儿搭配红衣裙红色的高跟鞋,似一朵妖娆怒放的红芍药。
男青年提一只普特拉男士手提包,妖精般的美女拿一只香奈儿白色包包,一手轻搭男青年的手臂,躲在他撑起的太阳伞下,两人亲蜜的相依着走,甜蜜感能虐死无数单身狗。
相亲相爱,撒狗粮虐路人的青年男女,踩着雕花地板沿路行走,美女看到了刚走出玉石店不远、戴墨镜的燕少和小女孩,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那儿,高如青松挺且直,形如清竹刚劲坚韧,颜若牡丹羞杀女性,气质高雅若兰花,素来有笑面杀手之称的青年,立在阳光下低首垂眼在与一个小女孩子说话,那个小女孩还不及他肩膀高。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发短似男孩子的小女生竟然抓着他的袖子,而他,竟然没有甩开她,反而低着头跟她说话。
王玉璇真怀疑自己眼花了,燕行他是有轻度洁癖的,讨厌陌生人碰触他,更讨厌陌生女性碰触,除了他至亲中的几个女性成员,无时无刻不与女性保持距离,免得有肢体接解,从而哪怕他俊冠同年龄男之首,也不爱炫耀高颜值。
他不喜与女性接触,温文儒雅,艳压名少,却是最不解风情的贵少,任美女怎么试图接近他皆铩羽而归,因而圈子里人送他笑面杀手,专碎女性芳心的杀手。
然而,她现在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一个女孩抓着他的袖子,他竟没躲!
面上勉强保持平静的王玉璇,看着那女生抓着燕行的袖子,震惊的之下脱口而出的叫出燕行的昵称。
当身边女伴亲昵的叫出某人的小名,微微的,赵宗泽握伞的手紧了紧,慢慢的又松开,认真的看向七八步开外的高大青年和小女孩,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脸,总是戴墨镜遮掩,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真嫩!
他的女朋友皮肤细腻如白玉,享尽京都名媛的嫉妒,身材也堪称美女之中的贵族VIP,名噪贵圈。
那个小女孩子看着小,身材已呈现完美的S曲线,她没穿收腰显身的衣服,若穿上与他女友相似的秀身材的衣装,必定曲线毕呈。
她皮肤天然白嫩,比他女友还粉嫩细腻,胳膊腿儿如羊脂,在阳光下莹莹发光,仅只那样的皮肤就让人想抚摸几把。
小女孩有一张甜美的脸,她微仰着头看向那个人,那张脸像朝着太阳转的向阳花,笑容甜美。
那样的粉嫩萝莉女孩子,只要稍稍从衣着上展示女性魅力,没几个男性能抵挡得住诱惑。
悄无声息的,他吸了吸鼻子,香味,他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迷人的香味!
识香识女人。
凭轻淡香味飘来的方向,赵宗泽便知那是萝莉小女孩的体香,凭男人的经验判断,那种体香是唯有完璧之身的女孩子才有的天然馨香。
一对情侣心怀各异,目光毫无顾忌的投向站着的青年和小女生,脚步不停,逶逶徐徐的朝人走去,皮鞋与高跟鞋敲击格子块地板磕出高高低低轻轻重重的碎响,昂然宣示着他们的存在。
?
还沉浸在巨额横财所带来的冲击炫晕感中不可自拔的乐韵,第二次听到燕帅哥那什么宝的小名,思维还没转换过来,大脑有一秒的当机。
蹙眉,眉头跳!
当那横插一脚的惊疑女声钻入耳蜗,燕行第一反应就是蹙眉、眉跳骤跳,接连两样反应完成后,横盖正义龙目之上的浓墨双眉忽的挑高,敛生出一股凌厉的凛凛冷气。
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心中划过一丝惊异,他微微抬首,正视前方,他和小萝莉走出赌石店大门时走在了太阳底下,并没有挨墙根走,因而前正方人比较少。
人不在前方,却在前方的右手方向,找到了人,燕行没有多关注,再次微微侧头低首,心平气和的问:“小萝莉,还想再去赌一把不?”
?
乐韵有点懵,那个叫他的人不是他熟人?
她虽然因为从兴奋中被人打断思路大脑有片刻的当机,但她的感觉系统特别的敏感,当燕帅哥温和平静的气场乍然生变的当儿,她心尖一凛,大脑系统正常工作,飞快的看向声源。
举目而望,乐小同学的视线第一时间就锁定在撑伞而来的一对情侣身上,那对情侣男帅女俊,男的是标准的言情小说中花心帅总裁的原型人物,美女…呃,身材真是好啊,那胸真大!
男帅女美的两人唯恐别人不知他们是情侣,连衣服都是同一个奢侈品牌。
看到人,乐韵脑子里闪过N个问号,那对男女穿同品牌衣服,是想告诉别人他们是土壕吗?共撑一把太阳伞,是想恩爱虐杀单身狗吗?
出于职业习惯,她忍不住展开X射线眼,扫描情侣的身躯架图,刚扫了一眼,头顶上传来燕帅哥温和如金钟玉鼓般的嗓音,她不觉愣了愣,那边那两位明显是奔燕帅哥而来的,他置之不理,是几个意思?
“…呃,不赌了,随便转转就回去。”愣了愣神,收回目光,瞥向燕帅哥,他有点不对劲!
燕帅哥从那声音出现时气息乍变,到又平静的跟她说话,表面云淡风轻,可他肢体语言却显示着他内心不平静,他的肌肉紧绷,呈僵硬感,大手手指并紧,无一不显示着他在隐忍此什么情绪。
下一秒,乐韵自己又震惊了,那个…没摸脉,没启用X射线眼,竟然能感知到他的肢体细微变化,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叉了?
“那就走吧。”燕行隐在墨镜片后的眼睛,清晰的捕捉到了小萝莉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变化,她从欣赏那对情侣到看他,眼神变了三变,估计她猜到了些什么。
他还没抬脚,相携而来的一对情侣跨步而至,站在距他们两步开外,王玉璇见燕行对自己视而不见,委屈的咬了咬唇,声音细细的:“小龙宝,你至今不跟我说话,还在怪我吗?”
咦?
瞬间,乐韵心底潜藏着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那个…大胸美女和燕帅哥是不是有一段脍炙人口的美丽故事,比如原本相亲相爱,两小无猜,最终因种种原因劳燕分飞…
好好像触摸到了燕帅哥不为人知的真相!
那么一想,乐小同学兴奋了,虽然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故事身上是不对的,她就在心底乐呵乐呵,绝对不会宣扬的。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和玉璇是真的彼此喜欢,我们快要结婚了,玉璇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赵宗泽视线掠过娇小甜美的萝莉女孩,苦涩的向不肯正眼看向自己这边的墨镜青年解释。
“我妈只生了我一个孩子,以后别乱叫哥,你是你妈带进赵家的别人家的孩子,就算改姓赵也改不了事实,我父亲有那种喜当爹的重口味,我没有喜当哥的雅兴。”
燕行墨镜后的眼神轻淡描写的扫过放低姿态的同父异母弟弟,不容置疑的否认亲戚关系。
“…我…”赵宗泽涨得脸青白交加,提着手提包的攥紧,捏得指骨发白,仍强忍着屈辱,低下高贵的头颅:“对不起,燕…少。”
“这就对了,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吃的住的用的都是赵家的,赵家让你衣食无忧,让你过着养尊处优的奢侈生活,不要以为那些就是你的,你每年挥霍上千万的花费泡妞包嫩模,你悄悄的私下转移资产当私有财产,我这个准继承人没说话,是大度,可不等于我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垂着头的赵宗泽,猛然抬头,凶狠与震惊从眼中一闪而过。
“你懂的,我这个准继承人不坐镇赵氏,可不等于什么都不知道,别忘了,赵氏姓赵,而不是姓郭,也请别忘记我的职务是什么,谁忘记了我除赵氏准继承人之外的身份,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燕行讽嘲的勾唇,嗯,这种戳人痛脚的感觉真好,难怪怪力小萝莉以前总挑他痛脚踩,这种戳了人痛处,又让人发作不得的做法,真爽!
他觉得必须要感谢小萝莉,以前无论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和那个名叫父亲的人做什么他都忍着,用柳某人的话说憋屈的只是自己,如今学学小萝莉,该踩的人当面踩,果然爽啊!
小萝莉当初踩他的时候,必定也很解气吧。
第一次出了口恶气,燕行爽得不得了,至于会不会逼得那几个人狗急跳墙,呵呵,那几个被逼急了做点什么更好,他眼前正好带伤进修有空,能匀出手来收拾跳染小丑。
那家伙竟然有眼线在赵氏,是谁?是谁是谁?究竟是谁吃里扒外,跟那人里应外合监视着赵氏?
愤怒!气愤难平的赵宗泽,紧紧的攥着伞,恨不得捏死碍事的家伙,赵氏只能是他的,也必需是他的,就算那家伙是长孙又如何?他绝对不会让那人一辈子踩他头上,绝不!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在赵氏集团内部也仅只是个小经理而已,上头有董事会,有董事长,总经理,大事小事都由上头做主,我就跑跑腿,你说我转移财产为私有,也太看得起我了。”
“需要我说说你转移出去的财产数目,需要我报一报你转移财产的日期和名目理由吗?2015年2月X日以购原药材为名,向H南XXX药材生产基地转款五百万,4月X日向…”
磁性的男性嗓音,抑扬顿挫,如一曲华丽的小提琴演凑曲,悦耳悠扬,悠悠荡荡的荡向四面八方。
那动人的声音让过往的人忍不住驻足。
燕少说得轻巧,赵宗泽额心渗出冷,脸色青红交错,艰难的否认:“那些全是正当款项,都有记帐,也有原料入仓记录。”
“是么?去年12月我没查帐,希望今年12月底我回去查帐时能对得上数目,而不是凭空出现空亏赤字。”
赵宗泽狠狠的握拳,恨得几乎咬碎一副银牙,他竟然威胁他,要让他把所有亏空全补上?岂有此理!
王玉璇看着燕少,看着他咄咄逼人的逼得赵宗泽退让,看他让赵宗泽难堪,眼中尽是看外星人般的不敢置信,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盛气凌人?学会了仗势欺人?
看着连墨镜也不肯摘的人,她痛苦的纠眉:“小龙宝,你真的要这样吗?他,就算跟你不是同一个妈生的,终究也是你名义上的兄弟啊,本是一家人,相煎何太急。”
“王小姐,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何来一家人之说?另外本少郑重声明,小龙宝是我妈妈给我起的小名儿,只有我最亲的长辈和血脉至亲才有资格叫我的小名,以后还请王小姐注意称呼,不要弄错了,以免让别人误会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是彼此相爱,你们随意扯犊子,别耽误本少的时间。”
燕行没有因为王玉璇是自己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而口下留情,想教训他?以前可以,以后,不行!
甩下一串长长的句子,他看也不看一对情侣的表情,再次催揪着自己衣袖,不知在想什么的小萝莉:“小萝莉,别看戏了,走了,再磨叽下去,好东西全被人淘光光,等于白跑一回。”
“哎!”满脑子联想浮翩的乐韵,下意识的跟着燕帅哥走。
“小龙宝,我知道我无意中伤害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多了糊涂了才胡言乱语…是有人见不得你好故意靠谣…故意挑拨离间…”
王玉璇从伞底下跑出去,想去追燕行,而那人任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就那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对她的解释允耳不闻,她听见清脆的声音传来:
“帅哥,你和那个美女好像有误会,你不听她解释吗?”
“用不着跟不相干的人浪费口舌,说什么喝高了也不过是她们阴谋诡计败露后想自己洗白的借口,以后你离那种毒蛇心肠的人远些,别被她们装清纯无害的假脸给骗了,不过,你也不用怕,你有晁哥儿罩着,谁算计你也得先问问晁哥儿答不答应,晁哥儿家族的某几位人称滚刀肉,谁敢扛上他们就得做好被滚去一身肉的准备。”
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让王玉璇钉在原地再迈不动脚,她和燕行青梅竹马,是除他外婆和贺家至亲女性之外唯一能靠近他身边的女性,曾经圈子里皆以为她和他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她自己也一度以为除了她,再不可能有其他非亲人女性能近他身边,可是,为什么自她和赵宗泽在一起后,一切忽然就变了呢?
她真的只是说喝醉了,胡言乱语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知为什么会流出去被人利用造谣,伤害了他男人的自尊心,她已经跟他解释了,也认错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她?
看着挺拔坚韧的背影越走越远,王玉璇恍然感觉好似有什么从心中渐渐远去,再也抓不着。
第七十八章 小试身手
太阳强光照眼,王玉璇几乎忘记自己受太阳暴晒,望着只能看见肩膀以上部分的男人背影,怅然若失。
他不愿听她解释,不愿再看见她,不愿意听她叫他小名,甚至…对她的称呼从原来亲昵的璇璇变成了“王小姐”!
也在这当儿,她才想起燕行对她的称呼,感觉犹如经历了一场梦,明明一年前她和他还是那么亲密无间两小无猜,无论她对他搞什么恶作剧,他总一笑置之,她被人语言中伤被人嫉妒,也有他护着她。
那个男人说了会保护她,为什么会食言,女人善变,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变,说变脸就变脸,轻易的把将她和他青梅竹马的情谊弃如敝履。
燕行不是那种背信弃诺的男人啊,他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见她受一丁点的委屈,怎会不念旧情,将她抛下不管?
王玉璇还是不相信燕行真的会那么待她,站在阳光下,苦苦思索为什么,她只是喝高了说漏嘴让他受了流言中伤,并没有造成实际伤害,他为什么就那么斤斤计较,要跟她一刀两断?
她暴晒在太阳底下,迟迟不动,赵宗泽握伞的手收紧,几乎捏碎伞杯,他费尽心思才把她抢过来,把她当公主捧在掌心,她亲口说跟他在一起很幸福,她想要的就是跟他一起的生活方式,到头来她心里仍念念不忘记那个人。
女人就是永不知足!
默视着女友妖精般的身材,他想起了那人身边的萝莉女孩,那种女孩子才是男人的最爱,只是…只是暂时他没空去挖墙角,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哄好眼前这个,等结了婚,上了岸,再去撬墙角不迟。
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当初,他能成功挖第一次墙角,把那人的青梅抢过来,以后也能再挖一次。
慢慢的,赵宗泽攥紧的手指放松,收拾好心情,走几步,将伞遮住妖精美女友:“小璇,你也别太在意,燕少大概还在气头上,说话有点冲,等他消气了就没事的,他一定会理解你的。”
伞遮住了太阳,在地面投下阴影,沉在自己思绪里的王玉璇,恍然回神,也因为被置于烈阳之下的时间略久,眼睛还没适应变化,眼前一阵恍惚。
过了二三秒,眼睛才适应光线,摸了摸晒得有点发烫的头顶,将手又搭在男友手臂上,声音轻轻的:“泽,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像小龙宝一样对我翻脸无情?”
!
赵宗泽心头一紧,四肢有刹那的僵硬,他不自然的望了望前方,瞬间又愀复过来,将伞交于提手提包的左手里,右手将美艳的女人搂过来依进自己怀里,嘴角亲啜她的额头:“傻璇璇,你是我的公主啊,我不知修了几世才求来这一世的缘份,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不难过了啊,我们赶紧去看那块紫翡翠玉石,买下来给你打造首饰。”
“嗯。”刚被人冷落的王玉璇,依在男人怀里,有了安全感,失落的心被男人的柔情蜜意温暖,温顺的嗯了一声。
不费吹灰之力的搞定女友,赵宗泽右手撑伞,带她去看玉石,女人没有几个抵挡得住奢侈首饰的诱惑,只要舍得砸钱,拿名贵首饰哄一哄就能让她们言听计从,就算是王家千金也不例外,并屡试不爽。
慢慢的走了几步,他假装漫不经心的问:“璇璇,刚才那个女孩子是哪家千金啊?”
“不认识。”王玉璇摇头,她刚才之随意的扫了一眼,根本没任何印象。
“噫,连璇璇也不知道?难道不是cao家的小公主?”他记得清清楚楚,那人说了萝莉女孩有姓cao的人家罩着,不用怕被欺负。
“应该不是cao,是chao,跟朝向的朝同音,日兆晁家,晁家才有位人家滚刀肉的硬骨头。”
“晁家,就是那个李副主席独女所嫁的那个晁家?”赵宗泽心中骤然一惊,如果萝莉女有那个晁家靠山,他绝对不敢轻易去挖墙角,那个晁家可是不好惹的马窝峰。
“八九不离十吧,你怎么忽然问那个?”
“我晚上要去外婆家啊,有可能与回去过节的哥…燕少碰面,我总得做点准备,万一外婆和外公问起来,我有备无患,才能应对得过来。”
“哦。”王玉璇信以为真,没再深究那个问题,两人撑着伞,去那家有紫芙蓉翡翠料的玉石店。
燕少带走小萝莉,远远的甩开了讨厌的贱男贱女,紧绷的心弦一根一根的放松,曾经,有人在他最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把刀子捅进了他的心窝子里,刺得他满心鲜血,那一刻,他恨极了那个女人。
他不怕伤害,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他从没说一定要青梅竹马的她陪他一生,她有权追求她的幸福,然而,天下那么多优秀男她不要,偏偏跟他异母弟弟背地里有了首尾,她还助野心勃勃的那位异母弟弟在背后捅他刀子。
他以为他保护着的是位人间仙女,善良纯洁,到头来才发现她纯良的外表下藏着谁也看不见的毒蛇心肠。
青梅的背叛,比任何刀剑加身带来的痛都要痛苦万分,他那颗被践踏的心脏,生生被撕裂一道口子,鲜血淋淋。
而他,除了背地捂着伤口难过,还不能毁了她,因为,那个人是他曾经纵容着的小青梅,否定了她,等否定了曾经的自己。
不能亲手毁灭,不等于宽容大度的不计较,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以后他的人生里再也容不得她放肆,她幸福与否与他无关,他和她从那刻开始萧郎是路人。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能治愈一切伤口,最初每次见到她,他恨不得想掐死她,最终只能转身以当不见,让人觉得像落荒而逃,一年多过去,他也越来越平静,再见面,心头也不再觉得锥痛,或许,再过些日子,他大概单独见到她,他的心底大约也再无波澜。
他也知道今天能如此潇洒,有大半的功劳是因为小萝莉陪在他身边,如若他人影单吊的遇见那一对儿,他大低还是会黯然伤神的,团圆佳节,人人都有亲人有爱人有知己,独他无家可归,唯有孤苦佇仃的向隅一角,在佳节里抱影成双,内心该是何等凄凉。
幸好有小萝莉,有个小萝莉肯收留他无处可泊的心,愿意收容他一起过节,一起游玩,免他心灵在这个中秋孤苦飘泊。
燕行微微垂眼,眼角余光从墨镜后飘出落在身边的小萝莉身上,小萝莉自开出春带彩后如掉笑容海洋里,整个人喜气洋洋,春风满面。
而打某对情侣出现,她更是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那双水汪汪,瞳黑如墨玉的漂亮杏眼里更是闪烁着精光,那咧嘴笑的傻样儿透着丝丝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