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怕了,怕了她的冷陌,怕了她的目空一切,怕了父王所说的那个唯一可以帮自己的人,会转身而去,看也不看他一眼。他完全想不到对策,只能远远的跟着她,即使冻得身板打颤,饿得心慌难耐,却还是不敢把她跟丢了。

“当时的姑姑对念儿来说,只是…陌生人,所以念儿怕姑姑不答应!”现在回想起来,他还不能相信,她当时竟真会答应他。明明她是不愿的,却是应了。“但是我当时却万分确定,您必是能帮到我的人,即使爹和娘都不在,也一定能保护念儿不受欺负。”他抬起头,眼里灼灼星光,此话不假,这是他见着她的第一个念头,而且一直深信着的念头,而她确也做到了。

君思手间一顿,缓缓放下手里的碗,看向他一脸激动和认真的神情,嘴角轻轻扬起一个欣慰的弧度。

一个五岁的小孩,虽然生为天之骄子,但必竟承受了太多他所不能承受的压力,所以才会在父母无意的言词中,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当他看她,并不是看着这个人,而是本能的想要找个依靠,本能的看着她身上,能扶起他的那双手。

她曾经以为,他的不成熟,他的依赖,只是来自于习惯,习惯凡事有她。却不想,从一开始,他便已经走错方向,寻错了解决之道。如今再想回过头来,必是万分辛苦。

以至于她一放开,便走上那种极端。以为她是要抛弃他!

“你可知,我初见你时,心里又是如何想的?”她轻叹一声,喃喃的开口。

轩辕念一愣,摇了摇头。

君思看了过来,眼神轻轻眯起,收起那抹淡陌,只是认真的看着,仿佛看着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孩。

他顿时一阵心慌,这让他想起了,当年在那个小镇的粥铺,有一瞬,她也是这般的看着自己。眼神直视,似是可以透过人心,是看着他,又像是看着别的。

“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她终是开口道,声音淡淡的分不出情绪:“我在想…这是大哥的孩子!”

他眼睛暮的睁大,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吃了一惊。心里暖暖的流淌着什么,溢得满心都是。

“哥生前常说我性子淡,凡事皆不上心,就算是人家欺上门来,我怕是只看一眼,便也就随了去了。更或许会站得远些,也免得麻烦!”她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轻笑了一声:“但他却着实错了,我不是不上心,而是有私心,别人怎么样,我大可不在乎,只因为他们皆是外人。念儿,姑姑,其实并没有什么国家天下的志愿,唯一有的…唯一有的便是这点私心。对你也好,其它人…也罢,唯私心而已!”

“姑姑…”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却淡淡的道:“我当时想,大哥的孩子,自是不能让外人欺了去!无论是哪儿?”

轩辕念低下头,手间止不住轻轻的颤动。他总以为姑姑眼里看到的,只是那个总有一天要亲政的新帝,而不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他才万分厌恶她叫自己皇上,直到肖芳华的出现,她能叫他芳华,却只叫自己的亲侄儿皇上。让他错认为,她之所以帮自己,全是因为大庆,全是因为这个国家需要一个皇帝,因为她曾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公主。她所有的一切都考虑到了,却唯独忘了他是她的侄儿。

原来…从一开始,她看的就不是这个大庆,而是那一丝血脉相连的亲情,如她所说,她有的只是一颗私心。从未把自己当外人,把人当外人的是他!

“姑姑…我,我…对不…”

“不需要!”道歉的话还未说完,她却先一步阻止。

轩辕念以为她怒气未消:“姑姑…”

“你是否记得,当初我问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你是如何回答的?”她轻声道,神情淡然着似是平常的闲谈。

微呆了呆,轩辕念脸上闪过一丝晃乎,半会才低下头,沉声道:“保住大庆天下,守住大庆的基业!”

“大庆…”她长舒一口气:“念儿,再过几月,你便十三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竟然已经选了,就得走下去。你将来,必是大庆最尊贵的人,你所处位置的尊严权威不容许,所以不需要…除了坚持下去的信念,什么也不需要!”就算是道歉,也不需要吗?心里顿时有些堵得慌,更加痛恨自己,为何当初会对她说那般绝情的话,以至于现在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甚至有些想念起,那些她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日子。至少…当时她没有真正的放手。

而如今…

她说的没错,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不是因为他的出生,不是因为命运,而是在五岁那一年,那个寒风晚,在那个粥铺里,自己亲口所说的,所以他注定要背负这一切,注定孤身一人。

这些早已经在心里定了形,只是他一直不敢去面对而已。

半晌…

“朕懂了!”有些事一但想通,便不再是烦恼:“谢母后教诲!”他抱拳行礼,语气客气非常,不再是之前耍小性子的故意为之,真心的话说出口,才发觉原来母后并不比姑姑更难唤出口。

嘴角轻扬,君思头一次,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念儿…已经长大了!”

笑得含蓄满是释然。

“是母后教得好!”他回着笑,眼里依赖的星光渐渐的隐去,脸上的稚气也随之消失,露出几丝青涩的光芒。

君思缓缓的转头,望向门外雪化后湿润的地面:“如今已经是入春,用不了多久便要入夏了!”

听出她意有所指,轩辕念接口道:“儿臣有一事,还望母后,帮我参详参详!”

“是吗?何事?”她回过头。

轩辕念继续道:“入夏后,正是儿臣十三岁生辰,男儿十三成年。前些日子,严尚书有凑,希望儿臣尽快确立皇后人选,母后看…”

君思轻笑,知他已经下定决心,大婚就意味着亲政,他是真的想通了:“不知严尚书提议的是何人?”

“是…”树枝儿冒出根根新芽,孕育了一个严冬的花苞初时绽放,满室的纷芳。

大庆怀仁七年六月十三,新帝十三岁生辰之日大婚,择立莫左使之女,莫氏为后。普天同庆。同日,持政七年之久的太后君氏,移居养和殿,修身养性,不再上朝听政,是为新帝亲政!

边境赤城!

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合上手里的诏书,脸上神情略变,沉了半会转身对旁边的信使道:“此事,你先不必向肖将军禀报!”

“可是…”信使有些犹豫,刚要开口,却有人快他一步。

“什么事不必向我禀报?”营帘掀起,蓝色的身影步入,手里一柄长剑,渗着冷冷的寒光,一滴血迹沿着剑沿滑了下来,明显是经过了一场撕杀,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刚下战场的绻意,反而有些漫不经心。

“出天花的,你又想搞什么鬼?”他随口道,眼神一转,未等对方反驳,看到旁边的信使,噌的一下眼睛似是点亮了光,上前一步一脸激动的道:“是你,你回来了?信呢信呢?”

说着,眼神已经开始在他身上扫射起来。

“肖将军!”信使连忙行礼,掏出那封军书,双手递了过去。伸到一半,就被眼前的人一把抢了过去。

翻开长长的页面,直接查看最后一页,一脸激动的看向,那大段的红批后,两个清秀的字体已阅!

满心的期待一如继往的,哐当摔了下来,笑容顿时下拉。

楚天华瞅了眼那信,顿时喷笑出声:“哟!不错,现在多了一个字嘛!”冷眼刹时扫了过去!

脖间一寒,那神情分明就在说,再说一个字,我就灭了你。顿时有些后悔,他哪句不好说,非撞枪口上,一阵讪笑,立马改口:“呃…不是,师兄,我是说…那个,多一个算一个嘛!呵呵… 多一个也是多一份心意,师兄该…知足了!”

肖芳华一愣,这才收回那冰得彻骨的眼神,又去盯那凑折上的两个字,一眨不眨。多一个就多一份心意吗?小花的心意?

“呵呵…呵呵呵…”真好呢!摸摸那绢秀字体,越看越欢喜,忍不住嘴角上扬。

余下一头黑线的楚天华,嘴角拼命抽搐。这大师兄,明知道这凑折上不能写什么私密的话,依某人严谨淡然的性子,也绝不可能多写,他却还天天盼着能多看到几笔。如今还笑得这般…

唉!

信使也忍不住瞟向那个蓝影,他在军营,却从不穿盔甲,常年一身蓝衫,起初曾在军中引起颇多的非议,也遭众多副将反对过,他却只扔了一句碍事,便仍旧我行我素。

一开始人人都对他有不满,但自从见过他上战场的表现后,大家却也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他那般的武功…咳咳,那盔甲对他来说的确是碍事了一点。

往往只要是两军对战时,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有一抹蓝影,飘乎不定在眼前闪,所过之地,只有大片翻滚在地上哀嚎的敌军。而且个个都是伤了双腿,血流如注,却不危及性命。

他只伤人,却从不杀人,即使是战场。这是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但却不影响众人对他的崇拜,或许一开始人人视他是朝廷任命的将军,但现在都打从心底的臣服。可是如今…他们神一般的将军,居然…

莫不是他眼花,刚刚那笑容难道是傻笑?

“你先下去吧!”楚天华忙挥了挥手,遣人下去,再让他笑下去,是人都会瞧出他那点小心思。

信使这才抱拳退去,却还是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咦,那是什么?”肖芳华指着楚天华手中的纸问。

他心叫一声糟,想藏起来已经来不急了:“诏书!”

“什么诏书?”

“大婚!”干脆也就说开了:“下令大赦天下,以视普天…哎哟!你干嘛?”

“什么大婚?”未等他说完,肖芳华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道,那眼神顿时有些恐怖。

“你急什么?又不是你家那位!”心知他误会,白了他一眼,甩手抽出来,真狠,这是要把胳膊拧下来吗?

“不是…”肖芳华一愣,这才冷静下来:“那…是谁?”

“还有谁,大婚自然是皇上!”

“皇上?”眼前闪过一个小鬼的影子,很是模糊。正要略过去,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瞪时大睁,急声问道:“他大婚了,那就是说会…”“亲政!”他接下他的话。

顿时狂喜席卷而来,亲政,那就是说所有的事,都会由小皇帝处理,这就意味着小花不用再管朝中的事,那么他…是不是…还有机会?

“咦,你…你上哪去?”楚天华一惊,一把拉住正要夺门而出的人。

“放开,我要回去!”

“现在!”楚天华恨不得给他一拳,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不想告诉他:“现在兴袁还未退兵,你要是走了,他们卷土重来是小,你失信于人是大!到时你道她会见你?”

他脚步一顿,果然有些担心,弱弱的转头问道:“小花真会怪我?”

不会,但这种情况下…

“绝对会!”不会也得会,笑话!将军头一个当逃兵,这仗还怎么打?“如今首要的就是尽快让兴袁退兵,让他们不敢再来犯!”

“不退兵,就不能回吗?”

“不能!”斩钉截铁。

肖芳华低头想了想,打仗他到是不怕,怕的是小花怪他!眉头收紧,突然转身又往外走。

“师兄,你又想去哪?”心一惊。

“出征!”

“又出征?”他不是刚回来?

未回头,愤愤声音传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我刚刚下手太轻,现在回去补揍他们一顿!看他们走不走?”

“…”

遗失遗诏第四十四章

“小姐!”昏暗的房里落下一个黑影。

“如何?”清冷的女声,自纱帐内响起,隐隐的带着一丝沉重。

“已经查探过了,圆空大师家中父母早亡,自小在朝天寺出家,并没有什么亲人,而且也从未与人有什么私交,更别提朝中之人!”

“不是!”君思微皱起眉,来回的走了几步:“自开国以来遗诏皆是供奉在朝天寺,竟然主持都不知道,又是如何丢的?”

星影未回答,眉头也是拧起的。

君思长叹一声,脚下的步子也多了分焦急:“大婚后五日,去往朝天寺祭祖,重宣先皇遗诏,这是大庆祖训,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遗失诏书…”沉吟了半会,越发有些心烦:“星影,遗诏可是你亲自去取?”

“是!”

“途中可曾遇到什么人?”

“未曾!”星影回道:“属下去的时候,遗诏就已经不在了!”

“遗诏所在的位置,当初只有你、我、皇上和圆空大师四人知晓,其它人又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是选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丢失。

“属下不知!”

“唉!”原以为总算可以过些安生的日子,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一出:“朝中各人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星影回道。

君思一愣,没有?选在这种时候动手,如若是朝中人所为,定会有所动作才是,至少也会放出点风声,如今偷取遗诏却又不声张,到底是为何?想了半会,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按说念儿亲政,于公于私,都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她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有理由要破坏。

“星影,此事你尽快通知袁将军,让他可暗中派人查探兵部吴侍郎,户部黄大人和李环将军近期的的举动,看是否有异常的地方!”

“这些人是…”星影一愣!

君思皱了皱眉:“当初择立皇后的时候,他们的女儿皆在入选之列!”虽然不是不满亲政,原因就只有一个了,那便是皇后人选。当初一共有四个人选,虽然莫家女儿是众望所归,但也不保其它人不会心怀怨言。

星影这才明白过来:“是,小姐!”

再次抱拳行礼,身形一闪,人已经消失在殿内。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外头传来几声虫鸣,漆黑一片,时值深夜,却分外的清醒。长叹一声,推开窗,任夜风打在脸上。明日便是皇上大婚的日子,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事。念儿的慌张,显而易见,他虽已经下定决心,要坐实那个位子,必竟还是太年轻。很多经验,只能用时间来赚取。况且他亲政在即,她该避嫌的自然要避,能帮的也有限。

隐隐觉得遗诏失窍一事不简单,只是耐她如何细想,都猜不透其中原由。如若为了阻止轩辕念亲政,于谁都没有好处,就算念儿不登基,大庆的江山还有一个她,它人想要染指绝无可能,朝中更是不可能有包藏如此野心的人,而她不知。

再者,如若是其它三人对皇后人选有异意,所以才采取这种方法,更是有些莫明。当初选后之时,名单是经她之手的。四人虽然都是适齿女子,但明显莫家的女儿更为适合。加上莫氏一族,甚少涉及朝堂之事,就算是其父莫左使,也只是个闲职。谁都知道,选个没有背景的皇后,为防止外戚干政,是历来选后默认的传统。

所以当初宣布的四名皇后人选,真正人选其它只有莫氏一人,其它人也只是陪着走走过场而已。其它三位大臣,也都是朝中老臣了,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再者,就算是对此有异意,就凭他们的经验,断不会借遗诏来大做文章。

遗诏远在朝天寺,除了知情的几人,就只有主持圆空知道准确地点,但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自是不能参与此等世俗之事。星影也调查过,他并没有什么不常的举动

。那竟究是谁?

为何要偷这遗诏?有何用处?还是说遗诏里还有什么连她也不知情的?

“娘娘!”屋外传来陈无刻意压小的声音。

“何事?”

“皇上派人来传话,问娘娘是否睡得安好?”陈无恭敬的道。

闻得里面沉静了半会,才传来回应:“你去回禀皇上,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不曾醒来。明目便是他大婚之日,让他也早日休息,凡事以大婚为重,其它烦心之事…不必理会!”

“是!”他应了声,恭身行了个礼,这才退了出去。

屋内的人,这才转身进了内室,淡淡的月光打在那清冷的脸上,泛着纯白的光泽。眉头渐渐舒展,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如今也只能先让念儿安下心来,遗诏的事,若如她所想,明日必要见分晓。

出乎君思意料的是,大婚当日,却一片平静。一切都按照预先计划的进行,没有丝毫的打断和突发状况。从迎娶到行礼,有的只是她曾经历过一次的喧闹和喜庆。就连她特意嘱咐袁将军加派人手也完全没派上用场。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令人起疑。

直到第二天,轩辕念携同莫氏,跪在地上请安,她心中的那个疑惑却始终没有解开。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莫氏,她与念儿同岁,却比他多了一份清灵,少了一分成熟。虽然已为□,但脸上仍是不脱稚气,那只水漾的眼里,清澈一片,藏不住大多的心思。这样的女子,若不是皇后之尊,如何在后宫待下去?

“莫蓉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她轻福了下身,礼数到是周全,只是眼神,仍是忍不住愉愉的上瞄。

这让她想起,另外一个人。安苹如她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时常露出这种眼神,背着她悄悄把药倒掉。那个人便会跑到她房里,跪在地上拉着妹妹哭诉一整夜。虽然她当时并不生气,她却固执的认为终是辜负了她一番好意。

曾经那个笑得很和气的人,曾经那个对她说:“小姐,老爷不在了,但还有我,如你不嫌弃,我和安苹都是你的家人。”的人。

是否…真的不悔?

叫了莫蓉起来,竟然已经有了皇后,后宫以后自然是交给她,按规矩吩咐了一些事情,皆也是场面上的话,便让她退了下去。

她虽有些好奇,到底也是官家出身,不多问,到也是规矩的退下了。轩辕念却留了下来,待莫氏离开,那脸上的客套的笑容,便隐了下去,换上些许愁容。

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这才开口。

“母后,遗诏之事…”君思脸色略沉:“皇上有什么看法?”

“儿臣觉得应不是朝中人所为?”他开口,见君思有询问之意继续道:“若是朝中所为,昨天大婚当日,必将有所行动。可是却一切太平!”

她点点头,端起旁边的茶轻眠一口,示意他说下去。

“如此看来,对方看中的并不是这个皇位,目的也不在于我。”

“那你看,他是为了什么?”

“这个儿臣一时也想不明白!”他眉头轻皱,握了握拳继续道:“不过我定会尽快查出来,母后…此事,交给我可好?”他看了她一眼,眼含担忧。

君思手间一停,看向恳求的眼神,轻笑一声:“你是担心他的目的不在于你,而是我吗?”

“不仅于此!”他低下头,脸上浮现几丝不服输的神情:“这是念儿亲政以来遇到的头一个问题,我想…自己解决!”

她微微愣了愣,看了他半晌,这才缓缓点头:“好!”自己解决,这到是让人心喜的答案:“其实此事我本也不打算多管,竟然你提了,那便任你查下去,不过…祭祖便在四日之后,皇上可不要识了时辰!”

“儿臣记住了!”轩辕念点点头,脸色一正,神情之中皆是誓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