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在下出谋划策吗?王爷不是已经下令出兵吗?”终于从军事图上收回视线的傲君反问道。从议事开始,他这个王爷元帅有问过她这个当军师的一句吗?根本就把她当隐形人嘛!既然这样,她干嘛自己没事找事做。

“那倒成了本王的不是了,本王不该冷落了军师。”戏谑的语气让在场的跟随他多年的将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跟我王爷这么多年,何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哼,既然王爷已下令出兵了,那在下多说无益,告退。”傲君一甩袖就要往外走,她可不想在这让他戏弄,他想出兵就让他出个够。

“慢着,本王让你走了吗?”见傲君停下的脚步,谨轩又道:“听军师的意思,是不赞成出兵?”

“是。”傲君又转回来,对着谨轩道。她是不想看到那么多龙轩士兵枉死沙场,否则她才懒得这个无礼的男人。

“原因?”他倒想看看他凭什么阻止他出兵。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以此五法来看,第一,我军这次是去攻打沧辽国,虽这为莫家村讨回公道,但毕竟与上次抵挡沧辽国入侵是不同,沧辽士兵为保卫自己家园必定以死相搏,断不会临阵脱逃,反而会上下一心,所谓的军心不稳,必定是耶律鹰故意传出的。第二,正如刚刚那谁说的,这里已属沧辽边界,气候寒冷,我军才刚到此处,士兵多水土不服,此时是我军毫无战斗力,脚根未稳,而非敌方。第三,我刚刚看了一下两军周围的地形,沧霞坡易守难攻,地势复杂,不熟地形的人一进去,必定迷路,有进无出。现下,我军根本就对沧霞坡地形一点也不了解,出兵必败。第四,我虽没见过耶律鹰,但听魏将军说,此人是个难得的将才,虽一身邪气,但治军严谨,决策果断,赏罚分明,在军中威望很高,不下于你谨王,因而,沧辽国的将士现下必定士气高涨,要为他们的太子一雪洛云城之耻。第五,耶律鹰是沧辽太子,是未来的沧辽王,掌握了沧辽国的实际大权,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大规模地调动这么多兵力无端进犯龙轩,而且传闻此人阴狠毒辣,凶残冷血,凡是敢反对他的人他都会让他生不如死,所以就算朝中有人对他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道不平。因此在后援物资方面,决不会受到阻断的,所以他不会有后顾之忧,当然也就不会发生什么阵脚在乱,人心不稳的情况。这些分明就是他耶律鹰自己传出,而挑衅我方也正是捉住了我军会以为他这是在虚张声势,展示他的弱点给我们看,以此来诱导我军出兵。”

一向不爱说话的傲君,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些多话,见众人包括欧阳谨轩在内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傲君继续道:“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案上的茶杯就喝了起来,嗯,古代的茶真好喝。

“你…”谨轩难得如此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一番见解如此精辟,将情势分析得如此透彻的话真的是出自于眼前这个不问就取了他的茶去喝的‘贼军师’的口。

军师王妃 战场篇 第十四章 猎物

“你…”谨轩难得如此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一番见解如此精辟,将情势分析得如此透彻的话真的是出自于眼前这个不问就取了他的茶去喝的‘贼军师’的口。

他让她做军师也不过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何许人,看看她潜入军营到底意欲何为?伊天、伊寒去调查的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但他从没想过真的要让她助他出谋划策,当一个真正的军师。他不相信这个只知道‘抛弃女子的无情负心’人,懂什么军事,懂什么行军打战,刚刚也不过随口问了一句,想不到…

“我怎么了,说错了吗?”傲君挑眉问道。一看这些人,就知道他们一直都在小看她,尤其是欧阳谨轩,从头到尾都把她说‘要三个月内助他打败沧辽国’这句话当废话。哼,想她凌傲君可是熟读《孙子兵法》,还有中华民族祖先遗留下来的精妙兵法。现在就让你们看看我凌傲君是怎么用《孙子兵法》敲醒你们这些笨蛋。

“莫君,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你真是一言敲醒梦中人啊!你分析得真是太有道理了。”谨轩还未说话,魏子齐就跑过去,激动地看着傲君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莫君绝不是等闲之辈,他真的相信,以莫君的能力能助他们在三个月内打败沧辽国。

“咳,莫军师果然见解精辟,本王受教了。”谨轩不点不自然道。他真的小看她了,看来他对她得重新再审视一下了。这样的人材当奸细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但如果她不是奸细,她又是谁?潜入军营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助他吗?

“王爷、众位将军,现在还要出兵吗?”傲君一一扫了众人一下,问道。受教?哼,我还懒得教你呢!

“这…”众人都说不出来,听了他的分析,众人十分清楚地认识到现在确实不适合出兵,但又说不出口推翻自己刚刚的话,尤其是赵之阳,脸涨得通红,想反驳,硬是挤不出一句话来。

“竟然莫军师都这么说了,本王又岂会明知输,还让众位将士去送死呢?传令下去,按兵不动。”他欧阳谨轩并不是独断的人,该听的他还是会听,即使那人居心不明,只要是有道理,他都会听。

“王爷…末将领命。”众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谨轩给阻止了。将令朝令夕改是为帅大忌,但他们也明白,这个将令必须得改。

见营帐内只剩下她跟欧阳谨轩两人,傲君突觉得有点不太舒服,两人这一独处总会让她想起在池潭相遇的那一晚,心中就好像有什么在啃咬一般,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一定是太讨厌这个男人才会这样,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傲君只能用这个原因来解释自己的不正常。

“现在没我的事,先走了。”说完不待谨轩反应过来,就离开了。

反应过来谨轩,若有所思地盯着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的渐渐升起了诡异的情愫。

月黑风高,诡秘的森林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夜显得骇人。

“怎么回事?”如鬼魅般让人心底发寒却又带着不容忽视的霸气的声音在这个森林深处响起,空荡荡的夜空更显骇人。

“属下无能,欧阳谨轩已下令按兵不动。”一身夜行衣打扮,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的黑衣人恭敬道。

“无能?哼,本太子准备了这么久,故意传出那么多谣言,就是为了要引欧阳谨轩上勾。难道他看出本太子的计谋?”红色的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芒,然而嘴角却依然挂着笑,在样的夜晚,在这样的地方,心脏不强一点的话,一样会当场被他给吓死。

“呃?太…太子,欧阳谨轩本来已经上勾了,下令出兵了,可…”黑衣人吞吐道,手脚有点发颤,看来他的心脏还算强,没有被吓死。

“说,既已下令出兵?为何又突然改变命令了,难道他不认为那是出兵的最好时机吗?”

“不,全营将领包括欧阳谨轩都进了太子所设的陷阱,认为此时出兵是最好时机,可莫君的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改变了想法,欧阳谨轩更是改变原来的命令,下令无论沧辽国如何挑衅,都按兵不动。”

“莫君?什么人?”邪魅的红眼难得出现了迷惑:莫君?什么时候出现这号人物?

“他是莫家村的遗孤,现下是龙轩军营的军师。”一想起那个俊美无双,气质出众的莫军师,黑衣人隐藏在黑巾下脸不禁红了红,他真是比女人更诱人。

“莫家村?军师?呵,看来她是冲着本太子来的了?”有趣,有趣…

“嗯,她说过三个月内助欧阳谨轩打败沧辽国,打败…打败太子您。”

“哦,这么狂,连‘冷面战神’都没把握在一年内打败本太子,她竟敢扬言三个月内打败本太子,哈哈哈…”狂傲的笑声回荡在沉寂的林中,轻蔑嘲讽的意味如此明显。

“她有狂的资本。”黑衣人轻声喃道,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自从她说的那一番话后,他就知道她并不只是个长相俊美的花瓶,而是有很强的实力,才让她那么狂。

“是吗?”虽然黑衣人说得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他这个属下精明狡猾,自视甚高,能让他承认的人,必定不会是个庸碌之辈。莫君,他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是,太子精心设计的计划,被她三言两语就全给道出来了,好似她本就知道内情一般清楚,甚至比我还清楚。她分析了两方目前的情势,竟是那样透澈,那敏锐的洞察力真是太可怕了。”黑衣人说着,眼中充满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钦佩、仰慕之情。

见太子上脸沉思地盯着自己瞧,他便知道,以太子自负的性格,必不会相信竟有这般人物,一定以为是他奈大其词。想了一下,便把那天议事的情况一五一十全讲出来,尤其是莫君讲的话,那更是一字不漏,从头到尾说了个遍。

耶律鹰若有所思地静静地听着黑衣人复述莫君的话,红色的眼眸越见深沉,嘴边的邪笑更深,只是笑不及眼底。莫君,天下竟有这般的人物?

就在黑衣人以为他们的太子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耶律鹰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小小一个莫家村竟有这样的人物,幸好那天没有杀了她,否则岂不少了个对手,那样就没意思了。哈哈…欧阳谨轩得此人相助,还真是如虎添翼,看来本太子真是送给他一个好礼物啊!欧阳谨轩应该很喜欢这个礼物吧,喜欢到让她左右他的想法,将令随意改动。”

“不,欧阳谨轩根本就不信任她,全营除了魏子齐外也没人真正相信她。只不过因为她讲得有道理,所以才…”

“不信任?这又是为何?”

“欧阳谨轩跟所有将领都怀疑莫君是沧辽国的奸细。”连他之前也在怀疑是不是太子派了莫君来的,可听了她的那一番话后,他就知道她不是。

“奸细?哈哈…亏他欧阳谨轩想得出,这样的人派她去当奸细真是浪费。如果她真是本太子的人,欧阳谨轩早就被本太子打得跪地求饶了。哈哈…”耶律鹰狂傲地大笑着。心中却充满了愤怒:为什么?为什么天下所有的好事全让你欧阳谨轩给占了,连那样的人也去相助你,我不甘心,也不会让你这么好过的,还有莫君,本太子还真想会会你,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是只会说说,还是真有本事?

“太子,这个莫君必定会是个拌脚石,一个欧阳谨轩,再有她相助,我军要取胜,恐怕…需不需要属下…”说着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精明的心中透着杀气。他也不想杀了那样谪仙般的人物,但他心中却隐隐不安,总觉得只要有此人在,沧辽国永远不可能胜,太子永远不可能打败欧阳谨轩,甚至太子会因她而发生什么?

“不。”耶律鹰一摆手道,刚听闻此人,他也动过杀心,可心中却似乎在道声音在阻止着他,他还没弄清楚这道反对的声音究竟是什么,话已脱口而出了。愣了一下,才道:“暂时别动她,给我好好盯着她,我要知道她的一切情况。”对于莫君,他的心中却已有了计较:欧阳谨轩,咱们就来看看莫君到最后是臣服于我,还是你。

“是。”太子眼中那似乎看见猎物般的光芒,看得黑衣人阵阵心惊。

“先回去。”耶律鹰一摆手,黑衣人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出来吧!”在黑衣人走后,耶律笑邪笑着对着空荡荡的树林道。

“哈哈…太子的武功看来更精进了。”来人大笑着从隐暗处走了出来。

“你的武功也精进了不少,怎么,想通了?”耶律鹰戏谑道。

“哈哈…能与太子共谋大事,本座荣幸之至,不过太子,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是不是?”狂妄的态度似一点也不把眼前的人当成是太子。

“是很好玩,竟然你我现在是盟友了,本太子有好玩的东西自然会与阁下一起玩了。哈哈…”耶律鹰对对方的态度毫不在意,邪谑笑道。

相视一眼,两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衣袂翻搅,一双红色的眼眸,一个铁面具,在这诡秘的树林深处如来自地犹魔鬼。

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

军师王妃 战场篇 第十五章 吃醋

刚入秋季,这边境就如此寒冷,呼呼的冷风扑面而来,冻得长年生活在四季如春般的龙轩的士兵个个无精打采,或斜倚在栏边,或缩卷在角落里浅睡…这就是谨轩一路走来看到的情景。这些兵将都是追随他多年的,他们的作战英勇,不畏任何困难,若说他是‘战神’,那他们便是成就一代‘战神’的功臣,是他们不惜牺牲自己生命随他上战杀敌,保卫龙轩。因此,在他眼中,他们不是普通士兵,不是他的下属,而是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而这次,就由于他的过分自信,没有认真分析眼前形势,而差点让他们无辜丧命。谨轩冷俊的面孔快速闪过一丝恼悔:以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如果真的出兵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他真不该忽略了他们虽作战勇猛,可毕竟是血肉之驱,如此寒冷的天气他们一时也难以适应。

“王爷。”一个士兵见是王爷,立即恭敬问好道。

“嗯。”谨轩轻应了一声,这一声呼唤让他从懊恼中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现在正站在一座营帐前,这是…莫君的营帐,怎么会走到这里来呢?

自从那日议事后,已经过去十天了,这十天内没人再见过她一次,伊寒说,这十天内,她每天都躲在帐内,几乎没出来过。难道她在搞什么阴谋?这样想着,谨轩提步向帐内走去。此时的他并搞不清他现在过去真的去试探她是否真的在耍什么阴谋,还是只是因为,他…想见她,正如这十天来,那个冷漠淡然的身影时时闯入他脑海中,挥着不去,似乎心底总有股力量拉着他来见她。

傲君营帐内,那个谨轩所认为在搞什么阴谋的主角,正时正抱着一床厚厚的绵被,窝在里面睡觉呢!这十天来,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傲君几乎每天都窝在被窝里。

“哥,别再睡了,中午了,快起来吃饭了。”月莹大声喊道,这是她月莹这十天来每日必备的工作——将傲君从被窝里挖起来吃饭。

“嗯。”傲君迷糊应了一声,转过身将自己裹得更紧,继续睡,不理这高声贝所制造的噪音。

见傲君还是不理她,月莹继续大喊道:“哥,你再不起来,我要出绝招哦!”见傲君对她的‘威胁’没什么反映,月莹只能出绝招了——手一伸,将傲君身上的被子给掀开,这一招百试百灵。

突然扑来的冷空气让傲君不禁打了个冷颤:好冷啊!迷糊的神智也渐渐回笼,双手交叉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傲君慢慢地睁开眼,随即对上月莹调皮灵动的大眼睛。

“莹儿,别那么好玩了,把被子还我,好冷啊!”傲君无奈道,可语气却是少见的宠溺。在月莹的要求下,傲君改称她为莹儿。

对于她这个妹妹每天都来打搅她睡觉,害她被冻醒这事,她虽表面责怪,其实内心却深觉甜蜜。

她凌傲君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最怕冷和睡不够,以前还在的时候,一到冬天就会这样大叫她起床,如果她不起来,就会掀开她的被子,但随即怕她冻着,就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然后轻点她红红的鼻子,笑骂道:‘你啊!都快中午了还懒在床上不动,小心将来嫁不出去。’这时她都会嘻笑着搂着的脖子,说她不嫁,要一辈子都呆在爸身边。可这么幸福的生活在一场车祸后就离她而去了,现在,莹儿这几天每天都叫她起床,让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心情也跟着大好起来了。

“不给,你不起来,我就不给。”月莹嘟喃着嘴道,又跑过去抱着傲君的手臂撒娇道:“哥,别再睡了,快来吃饭,尝尝莹儿做了几个新菜。”说着不待傲君反应,就拉着她坐在桌边。看着桌上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傲君摇头笑道:“莹儿的手艺跟娘有得一比哦!将来谁娶了你,就有福了。”可吃饭跟窝在被窝里睡觉,她更喜欢睡觉,傲君在心里补道。

“哥你就会胡说。”听到傲君的话,月莹红着脸啐道。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狐袭披风披到傲君的身上,这是月莹在知道傲君怕冷后,特意托魏子齐找来的。

“莹儿?”感觉到身上一暖和,傲君诧异地抚上了披上身上的披风,真的好暖啊!

“呵呵…哥喜欢莹儿送的礼物吗?”月莹在傲君身旁一坐,调皮笑道。

“莹儿。”傲君一激动,将身旁的月莹揽入怀,轻轻抚着怀中人的青丝,轻笑道:“喜欢,怎么会不喜欢,莹儿送的东西,哥最喜欢了。”

“哥。”月莹被傲君突然一抱,愣了一下,才红着脸,伸出双手圈上傲君的腰,害羞道。哥这样抱她,她的心猛跳得好厉害啊!又好开心,好激动啊!

“莹儿不喜欢哥这样抱着你吗?”傲君戏谑道。从小她就想有个妹妹,现在有个这么贴心的妹妹,她简直开心到要飞了。

“喜…喜欢。可哥会永远这样抱着莹儿吗?”月莹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心中又开心又有点担忧,怕哥以后喜欢上别人就不再抱她了。

“呵呵…只要莹儿喜欢,哥永远都会这样抱着莹儿。”停了一下,傲君突然低下头,贼贼笑道:“因为抱着莹儿很温暖,你知道,哥最怕冷了,有免费暖炉,哥怎么舍得放开啊!”说完强忍着笑,差点爆笑而出。

“哥…你好坏!”那声音酥得让人的骨头都软了,月莹的头低得快到地上了,又像想起什么道:“哥,暖炉是什么?”

“像莹儿这样可以给我取暖的就是暖炉。”傲君说得煞有其事,其实都快憋成内伤了。

“哦。”愣愣地‘哦’了一声,又觉得不对,想了一下,嗔道:“好啊,哥你拐着弯说我是‘炉子’,看我怎么打你。”说着,手就在傲君的腰上搔起了痒。

“好了,好了,哥错了还不行吗?呵呵…好莹儿饶了哥吧!呵呵…”傲君呵笑着求饶,却依然抱着月莹,免费暖炉岂能轻易放手。

看着在人前一直冷漠着一张脸的哥,现在在她面前却笑得那么开心,这样抱着她跟她一起玩,月莹心想:哥对她果然不一般,哥是真心爱她,才会这样对她的,她们的爱情会开花结果的。可惜她表错情了。

“看来本王来得不是时候。”这在两人相拥着嘻戏的时候,一个冷到极点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王爷?”两人同时惊诧地抬头看向帐蓬口双手叉胸的谨轩。

“呃?王爷来找哥一定有事相商,月莹有点事先出去一下。哥,记得吃饭哦!”月莹依依不舍地退出了傲君的怀抱,虽然不舍,但王爷那双仿佛要把她给烧了的眼神,实在太可怕了。

“嗯。”傲君收起了笑脸,轻点了一下头。见谨轩来,傲君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见月莹出去了,傲君转看向已在她前面坐下的欧阳谨轩,不悦道:“王爷突然驾到,不知所为何事?”她又没惹他,他干嘛一脸怒气地真盯着她,是她眼花吗?为什么总觉得欧阳谨轩刚刚的眼睛充满了妒火,他在妒嫉谁啊?而他现在的样子,活像…活像是捉到妻子在跟人家偷奸似的。一定是看错了,这怎么可能呢?

“见军师多日不出现,本想来看看军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却想不到莫军师到是逍遥得很。”谨轩嘲讽道。

刚刚那一幕让他的心痛了一下,很想立即上前将莫月莹从她怀中拉出,还有莫君脸上那从未见过的笑容,让他在惊艳的同时更加怒气冲天,为什么她从不对他这样笑,甚至连一个微笑也没有,却对那个女人笑得那么开心,他好嫉妒啊!意识到自已竟然为了莫君而吃醋,谨轩深深震惊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出声了,他就是不想看见她们两人这样亲密地相拥在一起。而他当时给自己的理由是:他看不惯这个‘无情负心’人又再一次玩弄女子的感情。

“王爷这么关心在下,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淡淡的语气跟所说内容一点都不和。不知为什么,一见到欧阳谨轩,她就忍不住跟他拌嘴。还有,她怎么听他的口气酸酸的。

“军中不能没有莫军师,本王当然得‘关心关心’。”谨轩语带双关道。

“在下这个军师只是个虚名而已,王爷才是军中的军魂。”傲君也不示弱地顶回去。

“看来莫军师是在怪本王没有给你实权。”狐狸尾巴这么快就在露出来?

“岂敢。”说着也不管谨轩,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这个菜做得真好吃。

见傲君完全当他不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莫月莹煮的饭菜,谨轩怒气更甚,浑身散发的寒气比外面的天气还冷,害得傲君赶紧裹紧身上的狐袭,她的这一动作被谨轩察觉,深沉和眼眸紧盯着那件披风瞧。

“看来莫军师与魏将军感情很好啊!连最心爱的披风都送给你。”好酸好酸的语气,营帐内顿时充满的醋酸味。(吃完了莫月莹的醋,现在轮到魏子齐了?)

军师王妃 战场篇 第十六章暧昧

“看来莫军师与魏将军感情很好啊!连最心爱的披风都送给你。”好酸好酸的语气,营帐内顿时充满的醋酸味。

“披风?哦,是莹儿知道我怕冷,特意给我找来的,原来是魏将军的。”傲君不在意地说,依然低着头对付那么美味。

“莫姑娘真是贤良,莫军师还真是有福,有这样一位‘妹妹’。”说着来特意加重了‘妹妹’两个字,看了一眼裹在魏子齐披风里埋头吃着莫月莹做的饭菜,谨轩觉得超刺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莫军师有了‘新人’,就不知还记不记得‘旧人’。”那个叫晴儿的姑娘他还记得。

“什么新人旧人的?王爷,恕莫君愚钝,不知王爷所指何人。“傲君终于抬头看着谨轩,微微皱了皱眉,这人今天怎么回事,说话总是语带双关,都不知他在说什么。

“不知?看来,莫军师是‘贵人多忘事’,那本王就提醒你一下,可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这该死的‘负心人’,不会真的忘了那位被她‘抛弃’的姑娘吧?

“嗯。”傲君不悦地轻应了一声,想起那一次,傲君就气得不得了,这个无聊又奇怪的王爷。

“那你应该还记得你我当时是因何人而起冲突的吧?”谨轩好心地再‘提醒’道。

“王爷说的是…莫晴?”无缘无故干嘛说起莫晴,这事跟她有关吗?

“莫晴?她是莫家村的人?那她…”谨轩微诧道。如果那个叫晴儿的真的是莫家村的人,那她是否也逃不过这次的灾难呢?

“嗯,她是莫村长的女儿,这次的屠村她没有逃过。”傲君平静道,好似说的那人是陌生人。只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欧阳谨轩的再一次提起莫家村,让她的心有多痛。在爸爸过世后,她就习惯了以冷漠来隐藏自己真正的情绪。

“你…”见傲君如此冷静地淡起曾经如此‘爱’她,一心只望能嫁的她为妻的痴心女子已死时,谨轩拍桌而起,又轻易地被挑起了怒火,深吸了口气,谨轩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又再次冷着脸嘲笑道:“莫晴的死,看来莫军师半点也不伤心,说不定还在庆幸终于摆脱掉莫晴的纠缠呢?你说,本王说得对不对啊!”迅速降下的温度让人以为刚刚那怒火只不过是眼花。

“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这都不过是在下的私事,与王爷似乎无关吧?”傲君放下手上的筷子,双手环胸,斜睨着谨轩道。一幅‘我的事关你什么事的样子’。

“既然阁下已是本王的军师,你的事本王当然要管,何况当日本王曾答应过莫晴姑娘要为她做主,那莫军师你说,这事与本王有无关呢!”谨轩脸上的冷笑更深,头慢慢地低下,直到与傲君的脸相距不过十厘米,眼中隐隐跳跃着火焰。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能这么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呃?王爷,你可不可以不要靠那么近啊呀?”突然压下来的高大身影,让傲君的思绪突地一空,无形的压力让本来想的说的话说不出,脸上的温热更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只能如实地叫那位本说得好好却突然靠近的王爷离开一点。

经傲君这么一说,谨轩这才意识到,俩人现下的姿态是多么地暧昧,对方说话那热气直喷到他脸上,弄得他的心痒痒地。好好闻的味道啊!想不过莫君一个大男人身上竟有股淡淡的香味,不同于女子的脂粉味,这种香味有点熟,好像在哪闻过,但又想不起来。淡淡的香味,暖暖的暧昧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让谨轩本就痒痒的心,顿时就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一样,失神地盯着对方那微张的性感薄唇,头越来越低。

见欧阳谨轩在听到她话后,不仅没有起来,反而靠得越近,都快碰到她的脸了,傲君的心突然升起一种异样,脸也好像有点烫汤的,不自然道:“王爷,我…我是叫你不要靠那么近,不是叫你再靠近。”

就在快要吻上之时,傲君的声音如一道惊雷一般炸得谨轩的神志瞬间清醒:他刚刚想干什么啊?他竟然想吻她,吻一个男人,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他一定是疯了,疯了…

“呃!那个王爷,你没事吧?”见谨轩又突然像躲瘟疫一个从她眼前弹开,然后一脸懊恼、悔恨、阴沉地站在离她好几步远处,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傲君只好出声问道。话说,她凌傲君聪明绝顶,智商绝对高超,可情商…说句不好听,连小学生都不如,她还根本就不知刚刚她的初吻就差点不保了,还在那傻傻地。

“没事!”谨轩阴沉着脸答道。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营帐内静得仿佛根本没人在,只是空气中那流淌的暧昧的气息在昭示着营帐内还有人在。

“咳,王爷刚说想为莫晴做主,不知王爷要如何做主?”,傲君率先开口道。她也不是真的想问,只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没话找话说,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怎么又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了。

“这…”这时谨轩也平静了自己的心,抬起头刚想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她说得对,他要怎么做主,莫晴已死,他又能怎样呢?他刚刚会那样说,只不过是看不过莫君跟莫月莹好,为莫晴抱不平而已。(可事实是这样吗?)

“既然王爷说不出,那可否请王爷先出去,莫君还要吃饭呢!”傲君不客气地下逐客令道。也不管谨轩,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心中却不停叫道:快走吧,你在这总搅得我心绪不宁,一顿饭都不能好好吃。

“哼。”谨轩沉着脸冷哼一声,袖一甩,就往帐外走。

却在快走到帐门口时,又转过头来,高深莫测地对着傲君道:“别以为你能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就算你玩弄得了莫晴,莫月莹,甚至魏子齐,但你绝对无法玩弄本王。如果你想玩,那本王就陪你玩,看看最后是谁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莫军师,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傲君的营帐。

就在谨轩前一秒离开营帐,傲君后一秒就放下手上的筷子,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真是莫明其妙!没事跑来她营帐说些有的没的,还靠得那么近,弄得她的心里总是怪怪,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还有最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玩弄人了,她还没那个闲功夫。

向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冷漠淡然傲君,此时并未细想,为何她会因谨轩的离去而松了一口气,为何会何他的一句话而心绪不宁,为何会因他的靠近而心跳不止,为何…

“哥,你没事吧!”见谨轩离开,月莹赶紧跑进来,看看她心爱的‘哥哥’可有事?却不想一进来,就见傲君盯着她做的饭菜不知在想什么。

“啊!没事。”傲君回过神来答道,见月莹满脸担忧,心中一感动,调笑道:“只是,莹儿辛辛苦苦做的佳肴被欧阳谨轩这么一闹都冷了。哥,还饿着呢!”

“‘扑哧’…哥,你先等着,莹儿这就去帮你热一下。”月莹扑笑道。哥会这样跟她说笑,那就是说刚刚王爷并没有为难哥了,哎,也是她太紧张了,哥是什么人啊!那么聪明,王爷怎么为难得了哥。看刚刚王爷离去时那阴沉的样子,怕是被为难的人是他吧!

“不用了,哥说笑呢!这菜还热着呢!莹儿忙了一早了,快坐下来一起吃吧!”说着就将月莹给拉到旁边的位置坐下。

“好,哥也一起吃。”说着把菜挟到傲君碗里,愉快地吃起饭来了。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吃得是不亦乐乎,将刚刚因谨轩而产生的不愉快统统丢在脑后,享受起这难得的温馨。

日子就在这样中如流水般流过,傲君依然每天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床上不起来,只不过偶尔天气稍暖一些就会出去转转,但没人知道她去干什么;月莹也每天定时来挖她心爱的‘哥哥’起床,然后两人共同渡过美好温馨的午餐时光;魏子齐除了忙军中的事,一有空闲就往傲君的营帐跑;另外一个常往傲君这儿跑的人就是赵之阳,一方面他看傲君不顺眼,总想来找茬,另一方面,找机会来看他倾心不已的梦中情人;至于谨轩,就着傲君那日分析的情势,他每天忙着考察地形,操练士兵,让士兵尽快适应寒冷的天气,制定战略方针,处理各种军务,召见各位将领商讨军事,但每每都望着本该是他的莫军师的座位发呆,每一次的军事会议,他的军师都没到,听说还是每天都躲在营帐中不出来,他也不勉强,她躲在帐中做什么呢?他总是会在心中这样问着,可没人答他,从那天起,他一直没再见她,晚上,他偶尔也会到池潭边,试试能不能再一次遇到那个那他心悸的仙子,却总无所获。

日子很快就过了二十天,从傲君许诺说三个月内助谨轩打败耶律鹰已过了一个月了。就在这一个月后,就在耶律鹰送来的战贴后,僵持一个月之久的双方,拉开了第一场战役,傲君的军旅生活正式开始,天下第一军师从此诞生…

军师王妃 战场篇 第十七章 迷惑

“君,你怎么了,是不是很冷啊?”魏子齐转过头对着把自己包得快看不到脸的傲君关切道。

废话!当然冷了,这么冷的天还议什么事啊!非得将她从床上挖起来。再说了,前几次议事也不见就有通知她这么军师啊!这次怎么就想到还有她这个军师!不过她当然不会这样跟魏子齐说了,整个军营,就他对她最好了,所以她也默认他称她为君。

“没事,走吧!”傲君裹在披风里,含糊道。

傲君与魏子齐并肩朝主帐而去,一路上所见到的士兵已与之前有很大不同了。军营操练场上,众多士兵只身着单衣在练着拳,队列整齐,动作整齐有力,个个精神抖擞,在这么冷的天竟还流着汗珠。站岗的士兵也是抖擞着精神,挺直背脊,不点不见畏冷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