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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暖现在正好有空,接通他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噼里啪啦说了大通。

“老大,你现在家还是在哪里?明天有空吗?能不能出来见个面?老大,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或丢脸,明天就给小弟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耿亮嗓门大,陈暖听他说完,耳朵嗡嗡的响,不知道他这通话的重点是什么。

那边的耿亮见他迟迟不说话,才小心翼翼问:“老大,你明天有空吗”

“有空。”

“一起出来玩?”

“可以。”陈暖走进房间,关上门。“明天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就在我家,老大随时来都可以,我们全天候着!”

“好,我上午去。”陈暖爽快的答应了。

收了线,陈暖想这个耿亮在搞什么鬼。他刚才说我们?那就不只是他一个人。难道是幼儿园大班的其他同学?

幼儿园的同学,她现在就记得一个耿亮,还有一个应衢。

陈暖好奇耿亮这傻大个又给自己整什么“惊喜”,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餐,等陈少军出去,便开车去耿亮家。

“陈暖。”陈少军回头叫明显等着自己走的小孩。

也计划出去的陈暖抬头看他。

站在大门口的陈少军背对冬日晨阳,衣袂被风吹得飞扬,让陈暖想到了少女漫画中的男主角。

不过她明白肯定是自己多想了,陈少军不会给她一个离别的拥抱,或是亲她额头什么的。

“今天会降温,出去要多穿件衣服。”陈少军将他从头看到脚,说完没管小孩百折千回的心思,转身走了。

看他背影和影子都消失视线,陈暖张开的嘴才缓缓合上,偏头看旁边的管家。“乔管家,刚才长官是叫我多穿衣服吗?”

乔管家笑呵呵的点头。“大少爷是这么说的。二少爷,今天确实会变天,你穿的太少了。”

陈暖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她穿了一件T恤和一件毛线衣,冷倒是不冷,不过陈少军都这么说了,她决定多穿点。

“大少爷竟然知道关心人了。”乔管家送走二少爷,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笑得欣慰。

陈少军从小就冷,对谁也没在意过,他从小大到只做过一件关心人的事,那就是他五十岁生日,因为要照顾生病的他而一夜没休息,他病好后直接把老伴接来这里陪他。

“好,好呀。”乔管家一边点头,一边自言自语。“二少爷不仅为这个家增添了生气,连大少爷都跟着改变不少…”

陈暖穿了件和陈少军差不多色系的外套,心里美滋滋的开车去耿亮家时,脸上都洋溢着甜蜜的笑,仿佛这件衣服是陈少军给她穿上的,它所带来的温暖都带着他的气息。

耿亮早早在外面等,看到从车上出来的陈暖,惊讶得差点没认出来。“我操,老大,你这是中五百万了?瞧你满面春风的劲儿,连娶媳妇都没有你这么高兴的。”

“中五百万很多吗?”陈暖得意的挑眉,浑身皆透露着傲然不羁,眉悄间说不尽的恣意张扬。

耿亮被他光采照人的模样给吸引住,两眼看的发直,就差流口水了。

陈暖挑眉,笑容满面的脸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被他瞪的耿亮打了个机灵,收起犯混的表情,立即向他介绍身后的人。

耿亮刚才是蹲在自家门口等的,陪他等的还有五男一女。

五个男的,两个流着比陈暖还长的头发,两个手里二大爷似的夹着烟,另外一个染着红头发,整个看起来没一个正常的。而女的在大冬天里穿着短皮裙,脸上化着烟薰妆,头发不仅染了色还烫成了面条,不过唯一可取的,就是长的还不错。

男的都蹲在路边,女的站着,不耐烦的嚼着口香糖,大腿不时的抖动。

这五男一女看到陈暖没当回事,继续抽烟的抽烟,嚼口香糖的嚼口香糖,只有两个抬头看陈暖。

耿亮转身看到他们几个这态度,一下火了,怒目圆瞪,横眉竖目的吼:“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都给我起来!”

五男一女听到他的吼叫,立即垂手站好,一个个跟见到班主任似的唯唯诺诺。

耿亮看他们终于像点样了,便抬头挺胸,特自豪的讲:“过来,叫老大!”

听到他的话,不仅五男一女惊掉了下巴,连陈暖都意外。

五男一女是明显不相信,耿亮一直挂在嘴上,打架无比厉害、学习无比厉害、连背影也无比厉害的老大,竟然会是这么个又小又矮又瘦,看起来比女孩还秀气的人。

陈暖是意外中带点据傲。她可不是随便收小弟的人,这群歪瓜裂枣,也太他妈的拉低她品味了。她不说要像琴姐那样弄个正儿八经的帮派,可也不至于组支混混团队收保护费吧?

“你们哑了,快给我叫!”耿亮看他们一个个闭口不喊人,气的想一人打一顿。

“老大…老大。”参差不齐的声音。

陈暖头疼的拉住冒火的耿亮。“你别显宝了,直接说吧,叫我来做什么?”

耿亮又凶了他们几个眼,挠头陪笑脸。“这不是带几个小弟,来见你老人家么。”

得,至少还知道拿不出手。陈暖又看了看他们几个,挑剔的讲:“要是把头发剪了,勉强还算行吧。”

“强子,虎子,听到老大说的没有?”

那两个长头发的,一脸懵逼的点头。“听到了亮哥。”

“老大,他们是没见识过你的厉害,要不然你打他们顿?”耿亮显然很不满意他们对陈暖的态度。

陈暖给了他一个白眼。敢情为了这几个劣枣,还要表演一下?她又不真搞黑社会,爱信不信。

“现在离午饭还有点时间,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节目吗?”陈暖看了下时间,问他们几个劣枣,想他们既然叫自己一句老大,自己总得表示一下。

“有,老大,我还有件事要向你宣布。”耿亮迅速拉过旁边的女人,挺了挺背自豪讲:“老大,这是我女朋友。”

陈暖没接话,看耿亮,又看女孩,暗中眉毛挑得老高。耿亮可是个标准的小帅哥,人虽然二了点,但还是挺阳光开朗的,不说配个校花,怎么也得是个班花,再不济,体温得一样吧?

看女孩露在寒风中的大腿,陈暖把外套脱了给她。“外面风大,先披着。”

女孩口香糖也不嚼了,在耿亮的催促下才羞涩的接过来。她衣服披上,眼睛便直盯着陈暖看,脸上心思变了又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耿亮向她使眼色。“小云,还不快谢谢老大。”

“谢谢老大。”叫小云的女孩说完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陈暖点了点下巴。

耿亮见人都认了遍就请陈暖进屋,全程都跟在身边伺候着,那劲儿就差把陈暖当神明供着了。

“老大,今天我爸妈不在家,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耿亮四平八仰的躺靠沙发里,指挥几个小弟做事。

房间的客桌上摆了许多零食和饮料,满是碎屑的桌边放着两包烟和打火机,而原本浅色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面已经被踩了两个脚印,抱枕被揉成渣躺在地上或角落里。

陈暖看似被洗劫过的大厅,发现自己有点洁癖了。

“耿亮,你们今天就计划在家里打游戏?”陈暖把脚边的易拉罐踢开,坐到一角还算干净的沙发上。

耿亮似才想起来,指着躺在书包旁边的游戏带子,颇有大哥风范的讲:“强子,快把带子放进去,今天我们跟大哥好好玩两把。”

头发长到遮住眼睛的强子,低着头去放带子。

强子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而虎子不一样。

看到去放带子的强子,扎着头发有几分艺术气息的虎子大刺刺坐下来,有点儿挑衅的看陈暖。“老大,这游戏是泥克公司最新开发的动作冒险游戏,情景实拟,现实中玩家是什么样,在里面就是什么样,敢不敢和我单独玩一把?”

陈暖撑着脑袋正有点无聊,听他这么说一时兴起,张口答应了。

她很少玩这幼稚的游戏,因为血色都是实打实的,不过她不介意陪他们玩玩,树立一下老大威风。

强子登录游戏,把两个游戏盘分别给陈暖和虎子。

耿亮和其他人看他们要开始决斗,都正而八经的坐起来,盯着十D立体的巨大全息屏,屏息以待。

现在这个场景是在一个路况复杂的街道上,四处都是行人和车,道路十分拥挤。

陈暖站在路口没有动,打量周围精致的场景,像是来旅行的过客。

虎子看他没有打架的意思,犹豫了下,决定先下手。

跑向陈暖的虎子,速度很快,力道也不小。

陈暖在他出第一拳后,就知道对方的实力在哪里,为了显得真实,她故意放了点水,再把他干掉。

这游戏没什么好玩的,但好在景色不错,陈暖便陪他玩了会儿,直到失去兴趣。

陈暖回回嬴,这让耿亮老开心了,在一边使着劲的喊:“老大加油!”“老大你太牛了!”“哈哈,又干掉一次!”

“你们玩,我去趟洗手间。”陈暖在把虎子第十次放倒后,没有一点兴奋或激情的把手柄给耿亮。

耿亮是亢奋的。

小云和其他几个男的,已经从瞧不起和怀疑,变成了陈暖的忠实粉丝,脸上均是无法压抑的仰慕。

“靠,一定是这游戏有问题!”虎子摔手柄,愤愤的讲:“等下我要跟老大换位置,不信我一次都赢不了!”

“虎子,别输了不服气,来来,亮哥陪你玩,你要是能赢了我,再和老大去PK。”

陈暖凭着记忆找到洗手间,完了后洗手出来,远远的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就放慢脚步,看墙壁上的一些挂画和相片来消磨时间。

她可能是跟陈少军和血色的战友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的以为自己是大人,今天看到耿亮带着的这些“小弟”,才发现原来他们还这么年轻,小到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就是…他们的审美有点怪。

陈暖走过一个装在墙壁上的简易书架,发现什么的微微皱眉,往后退了步,看放在一本书旁边的相片框。

这应该是张全家福,站在一男一女前面的,是小时候的耿亮。

陈暖眉头越皱越紧,看了看照片里的男人,又看和同学说什么笑得前俯后仰的耿亮。

“老大,你怎么上个厕所那么久啊!快来吃东西,然后我们去天宫!”耿亮反头看到陈暖,大声的叫他过来。

“天宫?亮哥,你哪里来的钱,那里贵死了!”

“就是亮哥,我今天空手出门的,可别指望我。”

耿亮鄙视的看了他们眼,豪气讲:“今天的钱我全包了。”

“亮亮,你哪来的钱?”

这声音非常的成熟,绝对不是他们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说的。

耿亮和陈暖还有虎子他们都抬头,看到走进门的耿亮爸爸,震惊的瞪大眼。

强子和虎子他们见过耿亮的父亲,所以都知道他是谁,脸色儿瞬间都煞白煞白的,整个一犯罪现场被家长抓个正着。

陈暖的惊震,是因为这人是全家福里的男人,易是那张照片里的科研人员之一!

圣古星球那么大,她找了这么久,在她近乎无望的时候发现,她千方百计想要找到的人就在身边,还是耿亮的爸爸。

耿亮的父亲耿彭杰稍有发富,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和牛仔裤,头发打理的整洁,看起来很时尚又潮,不像死板的老派科研者。

耿彭杰今天是要带老婆出去旅行的,但在机场的时候收到实验室同事的信息,要前不久刚结束的实验结果,而且是非常紧急,关乎到实验室的经费申请问题,只得匆匆赶回来拿。

看到一屋的不正经少年和少女,还有成狗窝的家,耿彭杰两眼冒火,却没有大发雷霆,只是问耿亮。“人在家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耿亮看到他爸吓得差点坐下,可现在那么多同学在,他当然不能怂,壮着声死撑。“爸,我没听到。”

“你…”

“耿亮。”陈暖死死的看着耿彭杰,打断耿亮张口要说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大…”耿亮听陈暖这么说,有些慌的转头看他。

陈暖不是没看到耿亮这个大男孩想让她别走,至少有外人在,做父母的怎么也会保留他几分颜面,再者她是他老大,她在这里,耿亮或许会有安全感,可她现在真的不能呆在这里,她怕自己会做出些不能控制的事。

耿彭杰听到他的话,才留意到这个胡作非为的儿子,会有个这么干净钟灵毓秀的朋友。

“同学…”耿彭杰在他走近自己时叫住他,想跟他说话,但在看到他充满敌视与凶狠的眼神时,生生停住。

陈暖看着耿彭杰,直到走过他,笔直的视线依然没有变。

抬头挺胸的陈暖没有回头,等坐到车里也还保持浑身紧崩的姿势,眼睛大瞪的注视着车前的路,许久才松懈下来深吸口气靠在椅背里,松开紧攥着的双手。

她抵制不住的颤抖,无法宣泄的情绪让她咬破了嘴唇,一股铁锈的腥味在嘴里漫延,让她想到了那晚的旧城…在面前痛苦死掉的白禾以及莫明龙,还有被她咬断脖子的李东鹏,以及撕碎的特警们。

浓重的腥味刺激着大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陈暖难受的扒在方向盘上,双手死死扣紧,指甲深深的刺进掌心,使得车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而看他走掉的耿彭杰,渐渐变得疑惑,被孩子们的声音拉回神,他才转过头。

“叔叔,我们也先走了。”刚才还闹腾的虎子他们,说完便夹着尾巴跑。

本来又是游戏音乐、又是打闹声的房间,一下安静下来,留下面面相对的父子俩。

陈暖走就算了,他是老大,他走自有他的道理,可强子、虎子他们都走,耿亮便暗骂:这群没有义气的家伙,回学校再教训他们。

“爸,你怎么回来了?”耿亮本来也想遛的,但他看父亲的样子有点害怕,心想顶多被打一顿。

耿彭杰的怒气消失,似不知道家里刚不久来了伙“强盗”,把他舒适的家弄成狗窝。他走进大厅便问耿亮:“刚才第一个走的,是你同学?”

“嗯,以前是,现在他上大学了。”耿亮见他不像生气的样子,马上恢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拿了包零食一边吃一边坐下。

“对,对,他是陈家的二少爷。”耿彭杰神精质的自言自语,等要走进书房时才对耿亮讲:“吃完把家里收拾干净,不然这个月的零用钱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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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点慢点!”被陈暖拽着走的肖青连连惊呼,还好是闭馆时间,不然肯定会引起围观。

陈暖拉着肖青的手,直到他的临时办公室才松开。

“啪!”一张照片拍在复古色的桌上。陈暖指着其中一个科研者,沉着脸看肖青。“他是谁?做什么的?”

肖青看到照片,坐下来仔细看,又看一脸坚决执意的陈暖,犹豫的问:“二少爷,你看到他了?”

“别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陈暖眼睛一瞪眉毛一竖,血色锻炼出的杀伐决断,把肖青给吼住了。

他放弃抵抗的讲:“他是当时项目负责人挑选的人员之一,主要研究人类功能基因组学,通俗的讲是新的细胞凋亡和自噬分子的鉴定、分子机制,及其在肿瘤和自身免疫病中的作用。还有疫调节的分子机制研究报告基因重组腺病毒构建及活性分析,和人重组蛋白PDCD5在治疗自身免疫病中的应用。”

“说我能听懂的!”

肖青好脾气的配合。“他在737科研项目里,负责麒麟血清这块。”

“血清?”陈暖眉毛紧皱。“这照片里的人,都分别是什么职责。”

肖青挣扎的看她,在她凶狠的目光下,拿起照片指着里面的人讲:“王修玉教授是考古专家,麒麟的研究者,他在这个实验的前期里担任技术顾问。已死了的李东鹏是DNA提取员,分子生物学博士。你刚才问的这位是血清管理员,人类疾病基因博士。这位是实验者体检员、手术实验主刀员、记录报告员和科研站日常工作人员,剩下的就是我,实验者照料员。”肖青扼腕长叹。“本来实验者照料员有三个,而科研站日常人员,没有躲过那场爆炸。”

“你之前说,天使计划并不是所有科研者都自愿参与?”

“对。”

“这位血清管理员,是不是自愿的?”陈暖逼视的望着肖青。

肖青看她澄澈带着压迫和隐隐期待的眼睛,含糊的轻轻点头。“二少爷,我们没有人是真的想参与天使计划。”

“是吗?那为什么天使计划会存在?”陈暖在他犹豫的瞬间,心里便有了答应。她冷笑了下,拿起照片就走。

怕她冲动的肖青紧跟着她,打探的劝说。“你是找到这位血清管理员了吗?他在八年前,在疾病基因这块就十分出色,现在肯定已经是这方面的权威人物,你难道又要杀了他吗?他不是43区的李东鹏,如果他死了,一定会有人追查到底。”

陈暖在博物馆大门口停下,看在不远看着自己的王修玉,对肖青讲:“我没说要杀他。”说完便走下长长的阶梯。

当肖青在犹豫的时候,证明耿彭杰是自愿参与的,或者说,他没有反抗。

可当陈暖犹豫是不是要他死时,就证明她想过不杀他,所以她那么对肖青说了。

其实一切早有提示,只是她没注意到。

想到耿亮脖子上吊的骨雕坠子,恐怕与她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有所关联,才会让她那么强烈的感应到它的存在。

那是用麒麟化石雕刻的一枚手工制品。凡是从事科研、医生这种有“病态”的突出人群,手工都会不错。她在那上面,看到了一个雕刻家倾注心血的打磨,看到了父亲对儿子浓厚的感情,又在不同的渠道或是耿亮身上得到,他或许是个好的父亲,所以她犹豫了、迟疑了。

陈暖开着车,吹了几个小时的风仍没决定,她浑浑噩噩的回家,看到在说什么的陈少军,一时恍惚,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陈暖?”陈少军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剑眉微蹙,接过管家拿来的毛巾包住他,将他冰冷的脸捂在怀里。“乔管家,去放热水。”

“唉…唉,好。”乔管家反应过来,立即上楼给陈暖准备沐浴事宜。

陈少军抱着人坐到沙发上,单手掐着他下颚往上抬,视线在他脸上来回看。“早上不是让你多穿件衣服?”

身体慢慢被陈少军捂热,陈暖渐渐有了知觉,呆滞空洞的眼珠动了下,有聚焦的看近在咫尺的人。

好会儿,等大脑可以思考的陈暖,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陈少军怀里,她感到他有力的心跳,滚热的鼻息在额头处荡漾,顿时脸唰的红了,觉得尴尬又想紧紧抱住他。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看他滴遛转的眼珠,陈少军压低了分嗓音。

陈暖拨浪鼓似的摇头。“我穿了,但在路上看到一个女孩穿的太少,就把外套给了她。”

这是一件很绅士的举动,可陈少军心里不怎么舒服。对女性这么在意和关注,这可以说明他的性向是没问题的,他应该高兴才是。

陈少军将这些莫明的心思压下,问他嘴上的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