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喜过望,也顾不上盖头不盖头的了,掀开一角,噔噔噔地就跑回闺房去了。
老太傅看着孙女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女孩儿长大了,一心就想着嫁人啦!迎亲的队伍来了,便去看看吧。
他走到前院,小厮都是紧张地看着他,儿子脸色不虞迎面而来,心中一紧,连忙问道:“迎亲的队伍在哪呢?”
方雅素在闺房中等了又等,可别说是迎亲的队伍了,就连前院的锣鼓声乐都没有了声音,她心中起疑,连忙打发一个丫鬟跑去查看,那丫鬟一溜烟儿地跑去了,只不一会儿,她脸色苍白,回来便跪在了门口。
“怎么了?“方雅素急道:“快说!”
那丫鬟咬唇道:“刚才过去的是太子殿下去相府的迎亲队伍!”
“青璃呢!派人去问了没有?”
“他们说——”她低下头去声音越来越小。
“说什么了?”方雅素一手拽下盖头,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大点声!”
那丫鬟被打的左脸火辣辣地疼,她忍住眼中泪水大声答道:“璃王府的总管说五殿下从未接到过赐婚的圣旨!”
从未、接到过?方雅素踉跄两步,回头看见梳妆台前摆放的双喜小烛台,双喜、都是双喜,他不娶她——她疯了似地将桌上东西拂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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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亦是喜气洋洋,可是这种喧嚣似乎被阻挡在外了,那个小院中,一个丫鬟正哄着大妞儿睡觉,月亮高挂当空,妖娆抱着酒壶正坐在房顶上喝酒。
这个世界可真是混乱啊,她仔细听着,可前院竟然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摇了摇头,她举起酒壶,对口喝了一口,坐在房顶上看着这么美的月亮,可是一种享受,可惜了,她叹气,可惜月亮太弯,不圆满啊。
再喝,再倒,倒,再倒,咦——没有了,妖娆使劲摇了摇酒壶,真的没有了诶,她大声喊道:“再给我来一壶!”
房中那丫鬟不耐道:“你再喝酒我就抱着妞离家出走!看你那浆糊脑子能找得到不!”
妖娆讪讪地扔下空酒壶,索性躺在了房顶,夜空真好看,她呆呆地看着,忽然一个面孔映入眼帘,她正俯身看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妖娆高兴地坐直身子,大叫道:“衣衣!”
云想衣一身白衫,她此刻头发只梳了一个辫子高高束起,头上再无半点饰物,两耳亦是空空,一张美丽素颜粉黛未施,正是笑吟吟地看着她:“有月有友怎么能没有酒呢!”
她手上挂着两个酒葫芦,解下一个扔给妖娆,云想衣挨着她便也坐在了房顶。
两个人举葫相碰,竟是二话不说先喝了起来。
妖娆原本在房顶已是喝了不少,这葫芦酒下肚,这便上来了醉意,她抱住云想衣的胳膊大舌头道:“衣衣——腻细…额、细大额走的么(是带我走的么)?”
云想衣好笑地看着她努力睁大的双眼,她摇头道:“我不能带你走,你是走是留只有你自己决定。”
“什么嘛!”妖娆双脸微红,她不依道:“额(我)现在就想走!”
云想衣转过身,问道:“你记得你自己的家么?你还有没有亲人,朋友?你都记得么?”
妖娆茫然道:“不记得…额(我)脑子只有太子府。”
“你看,”云想衣摊手道:“我怎么带你走?你自己走也不成。”
“啊啊啊!”妖娆揪着头发晃头道:“那肿么办?肿么办?(怎么办)”
“不过,”云想衣伸手按住她不断乱晃的脑袋瓜:“我可以还你一个完整的记忆。”
…
小院中很静很静,青瑜只身一人过来时,老远就瞧见了房顶躺着的身影,天气还是很冷,他皱起了眉头,飞身上房,妖娆双脸通红,闭着眼睛,一身的酒意还未消散,他俯身将她抱起,她忽然张开双眼,他微怒道:“偷着喝酒还躺在房顶睡着,你当你的身子是铁打的么!”
妖娆没有说话,青瑜抱着她飞身下房,刚要往屋里去,她一指抵在他的心上冷冷道:“青瑜,你真该死。”
青瑜怔住,她冷漠的声音犹如一根尖锐的刺顺着那根手指刺入心内,他明白过来,用力将她抱紧:“我是该死!你不是最擅长以指杀人么,若是恨我就此杀了我,绝无怨言!可是,”他盯着她用力道:“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再松开你!”
妖娆冷笑一声,手指一偏,一道真气击入青瑜体内,她运力一击,他身受重创,却是将她搂得更紧!
她不以为意,只在他肋骨处一戳,他登时松手,妖娆身形一闪,人已是飘到了几丈开外,青瑜苦笑道:“你果然都想起来了,就连我的弱点…妖娆,妞儿快要三岁了,你总不能抛下我们父子!”
妖娆欲走的身形一顿,可仅仅是顿了一下,她头也不回说道:“杀父之仇,终不能忘!”话刚说完,人已是消失不见!
屋内那丫鬟待她走后,慢慢从屋内走出,青瑜犹还看着妖娆远去的地方,呆立不语。她走至他面前,盈盈下拜:“殿下,我也该走了。”
青瑜叹息道:“终是留不住她么?你们都走了,我的妞儿可怎么办呢?”
那丫鬟不语,她不能离开小姐。
“去吧,”青瑜轻笑道:“好好照顾她,告诉她,想报仇只管来,我盼着她等着她。”
*****
青璃在府中正是调息,颜去急急入内,他飞快说道:“主子,八皇子秘而不宣!皇上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什么!”青璃差点岔气:“即刻进宫!”
太子青瑜和皇后已然守在了龙床前面,青玧站在一边,一排御医跪在地上,青璃进来时候正是在说青皇的病情。
一人为首哆嗦道:“怕、怕是不好了…”
“什么叫怕是不好了!”青瑜喝道:“仔细地说!”
那人还未答话,青玧在旁边接话道:“不用看了,父皇已是弥留之际,三哥还是准备一下吧!”
“八弟!”青瑜回身问道:“这些日子父皇唯独宠着你,日夜问政,病成这样,为何现在才通知我们?”
青玧挑眉道:“这是父皇的意思,他不愿意告诉你们我有什么办法?”
“林瑾玉!”青璃怒道:“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还要说父皇给你留下什么密旨了呢,还做戏干什么!”
“是啊,”青玧嗤笑出声:“是有传位的旨意…”
他话未说完,外面为数不多的御林军已然执剑冲了进来!之后便是无数黑衣铁甲兵,他们将大殿团团围住,青玧冷眼看着,他拍了拍手笑道:“哥哥这是要逼宫么!”
皇后原本是在青皇床前哭泣,此刻听见他有此一问,竟是尖叫出声:“皇上啊,你快睁眼看看吧,小八假传旨意啦!”
青玧回头看她,他撇嘴道:“什么旨意?根本不在我身上。”
正是说话间,外面传来了打斗之声,喝喝之声不绝于耳,大殿之外密密麻麻都是兵士,各为其主竟是血流成河。
青璃听着外面的动静冷冷说道:“是有人想逼宫!八弟难不成你就是想借助父皇病重好一举除去我兄弟二人?”
青玧只笑不语,不多一会儿,自外面冲进来数人,皆是他的人。
青瑜悠闲坐下,青璃轻哼了一声,外面又传喧哗之声,是颜去带着暗部来了。
外面是拼杀之声,大殿之内亦是对峙。
又过一刻,有人来报,骠骑大将军带兵围住皇城,入得皇城另有耀羽大军,中间一乘小轿,正是八皇子王妃舒瑾。
事态紧急,皇宫之人皆是人心惶惶,可却在此刻,青皇却睁开了眼睛。
青玧不顾前面架过来的刀剑,他伸手拂开,向青皇跪下说道:“孩儿终不负父皇厚望,得以完成嘱托。”
青皇嘶哑道:“好孩子,你起来吧,扶我起来看看那吃里扒外的都有谁?”
青瑜和青璃面面相觑,青皇在青玧的搀扶下下了床,他看向二子笑道:“不必害怕,父皇没事。”
皇后惊呆在地,布局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青皇心情大好,他走到殿外,朗声说道:“朕要看看,哪个自称幼弟的遗孤?”
舒瑾挑帘而出,她站在兵士当中,高声喝道:“我大青江山血脉高贵,容不得你来玷污!”
青皇哈哈大笑:“小小毛丫头,信口雌黄!若不是你迟迟不露那后盾,早将你五马分尸了!”
舒瑾愤怒目光直指青玧,她冷冷喝道:“原说皇位给你,你都不想要么!你以为现在就凭这些暗部和御林军就能奈我么!”
青玧自始自终自终都没有看她,他只是叹息道:“青柔,我想要的,从来不是皇位。”
“青柔?”一旁跟出来的青瑜拾阶而下,他轻笑出声:“什么青柔,这不过是青柔身边的一个丫鬟罢了,莫不是装了许多年,竟是真将自己当成主子了?”
“休要胡说!”那舒瑾叫道:“杀过去!我看看今天是鱼死还是网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逼宫已然成了定局!
看着园中一片厮杀之气,青皇皱眉道:“她怎么还没来?”
青玧此刻放下心中所有包袱,竟是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笑道:“放心,会来的。”
正说着,夜空中惊现无数绳索,交错纵横,紧接着是疾奔而来的一队带着面具的神秘人,有如神兵天降,其中一人喊道:“摆阵!”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终于好了些,谢天谢地!也歇歇默默等待的亲们~
变故
皇城外层层围困,围困的人已经由骠骑大惊军下属分队变成了天山神兵,皇宫宫门紧闭,里面一片厮杀之声,云想衣骑在马上远远看着,高墙上在外竖起云梯,白芷带人手执蛮盾飞身登墙,墙内人只觉,在内举枪便刺,众人接住长枪,乘势越过女墙,一剑杀死阻挡之人,飘飘入宫,接连几许,鱼贯而入。
宫内大乱,暗部和御林军士气大振,骠骑详明将军抵死相抗,两下受敌,渐渐不支。耀羽大军亦是损失惨重,正是肃杀之声渐渐细弱之时,另有两个人飘飘而入,其中一人身穿细羽外衫,头挽飞凤详髻,她冷眉凤目,端端的高贵无比,只见此人直直走向舒瑾的小轿,身后还跟着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
舒瑾眼见来人,登时呆立在地。那后面的宫女打扮的女子忽然向前一步,举起一块大铜牌高声呼道:“大青端阳公主青柔在此,尔等还不跪下!”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青皇眯起了双眼,他挥了挥手,御林军回到了他的身边,暗部也同样撤回,宫门打开,云想衣骑马而入,天山众人围住了宫口。
她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妖娆,她端庄美丽,高贵气质表露无遗。只见妖娆平静的看着舒瑾,那宫女不悦道:“小倩,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下去么!”
舒瑾脸色苍白,她双腿一软便是跪了下来,泪珠滚落而下,她声如莺歌:“公主你还活着,小倩实在是太高兴了,小倩还以为你们都去了,这才与将军等人为公主报仇,正我大青血统!”
“住口!”青柔不怒自威:“休要胡说,鼓动将军造反,是死罪,诋毁皇帝陛下,更是难以存活,现在国泰民安,是想我大青国本不稳么!”她叹息道:“还不知错?”
周围耀羽大军和详明将军心神大乱,那青柔公主轻瞥过去一眼冷声问道:“你们要造反么!”
“属下不敢!”众人齐齐跪下。
青柔转身向青皇跪下:“端阳请求皇叔赐罪!”
青皇笑道:“端阳和错之有啊?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宫?”
青柔恭敬答道:“此事皆有端阳而起,那年拜祭父亲,便绝了回京城的念头,因此耀羽大军的兵符便埋在了皇陵,当年两个侍女,一个红颜,一个小倩都在身边,后来端阳流落江湖,小倩身子病弱,便将她托付给了骠骑将军,因是不便现身,便留下了端阳公主的小印。自此留下祸事,才有今日。”
那舒瑾听闻此话,登时跪倒在地:“不是这样的,小倩一介孤女哪里来的这些魄力,都是详明将军主事!”
那详明本就是一腔热血,听她将一切推在头上登时大怒道:“姑娘小小年纪好歹毒的心肠!”
青皇笑道:“此事与端阳无关,至于罪责嘛…”
大势已去,详明将军与耀羽大军将军二人交换了个眼神齐齐喝道:“愿将兵符呈上,尔等任凭发落!”
就像是一场闹剧,舒瑾也就是小倩等人被下落天牢,宫内太监公公和宫女们忙碌起来打扫战场,青柔带着红颜告辞求去,青皇应允。
御林军与暗部归位,云想衣将天山众人安置在宫中,这便与太子等人立在大殿之内。众臣连夜召见,青皇体力不支,他轻咳两声竟然带血,这便登时宣读了诏书,百年之后将皇位传于太子青瑜。
并且,八皇子重重身份终现真身,原是康王府那被传夭折的长子青瑾,青皇特赐京州封地与他,名玧王。
群臣齐齐下跪表贺,青皇不耐挥手散去。太子青瑜牵挂着青柔之事,这便也离宫回府。
青璃与青玧齐齐在一旁,他看着两日未见的云想衣,她今日未曾带面皮,也不知能否贸然上前认下,这便不敢吭声。
云想衣上前一步福身说道:“皇上,能否将家母的兵器图还与天山?”
青皇冷眼看着她,并未说话,一边青瑾(林瑾玉,身份多了怕混乱)却说道:“此物事关天下社稷,还是放在宫中圣前比较妥当。”
云想衣冷笑数声,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东西若没在他身上,那就只能是给皇帝了。她自怀中拿出太祖令牌双手呈上:“天山宝物唯有此物乃是皇宫所为,这便还与大青,我娘的兵器图还请还给我带回天山放入她的冰棺。”
青瑾未再说话,早有小太监上来接过交与青皇,他也不看只放在桌上说道:“朕曾见过你娘,和你摸样很像,她错就错在不该画这些东西,不过既然人已经故去了,神兵回归,这便赐与天山便罢了!”
说罢,自案上的暗格中拿出兵器图放在了手边。他又说道:“不过朕有一个条件。”
云想衣缓缓跪下:“皇上明说,云想衣如能做到,义不容辞!”
青皇道:“难为朕的两个儿子与你周旋…嗯,算上瑾儿吧,兵器图可以给你,但是还有一样东西你也得收下!”
“什么东西?”云想衣怔住。
青璃热切地看着她,要发生什么他知道,为了部署将这一刻费劲了心思。青瑾倒是悠闲得很,只见青皇略一拍手,一个小太监端着一杯酒水走了过来。
青皇沉声道:“天山神兵唯令是从,可多年未归,难保其心,此乃圣毒一点红,服下既亡…”
原来是这个,都是皇家的人情浅多疑,云想衣暗自嗤笑,高声问道:“皇上想要我的命?”
青璃一直看着她,他也是知情的了,青瑾所说的浴火重生就是这个么…
青瑾见她脸色不对,眨眼道:“兵器图我这便派人给白芷叫她带回天山,你就放心的去吧。”
天山之人回到天山,这便不能再问山下之事,云想苦涩万分,原本以为她随着他们的安排去看看,都还有什么戏码,可是,如今她又怎么能服毒呢!
想到此处,她抽出背后长剑突然一指青瑾:“我却是想死,可不能这个死法!”
说完人已经向青皇飞去,也不知是谁喊了声有刺客,外面刚刚消停些的御林军又涌了上来,青璃大叫道:“不许伤她/他!”
却也分不清是不许伤云想衣还是皇上了,青瑾拽过一个侍卫长剑便是起身而去。青璃也是夺过一剑,尾随在后,眼见她长剑扑向父皇他大叫一声:“想想别做傻事!”
云想衣长剑未到,青瑾已然赶赴过来,两个人缠斗一处,忽然青璃赶到,他一剑架开青瑾长剑,反身叫道:“想想住手!”
她哪里肯听,混战一团,连连逼退,青璃不敢还手,只是一味后退,云想衣咬牙向前,忽然踉跄一步出现失手,他的剑本是抵在胸前,此时大好机会竟然慌忙撤剑,只气得云想衣暗自咒骂,长剑一挑,已然割破他的衣衫。
青瑾看得真切,他斜里冲过来,云想衣躲闪不及,那长剑登时穿胸而过!
青璃亲眼看着这一幕,不敢置信,仿佛一切生气顿时被抽光了一般,他勉强伸手接住了缓缓倒下的身躯。
“想想!”怎么办?该怎么挽救她?青璃心神大乱,原本这一切不都是假的么,为何变成了这样?他不知如何救怀中气息渐微的她,只在那大喊着:“快叫御医!御医!”
青瑾垂首道:“没用了…”
云想衣缓缓伸出一手抚住青璃的脸轻声问道:“娶…娶她没有?”
青璃紧紧抱住她大叫道:“没有!没有!我没娶她!你告诉我怎么救你!”
“不用费心了…”云想衣缓缓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我喜欢你。”
说完手已是失力垂下,青璃大惊失色,此刻外面竟然又涌进来几个人,为首便是今夜有事未来的云天都,后面是他的娘亲云夫人。
云夫人大叫着扑了上来,抱住云想衣便是大哭不止。
还有两个年轻女子亦是失礼也未参见青皇便是扑过去便哭,其中一人悄悄握住云想衣的手腕,她轻轻对云母眨了眨眼睛,这便哭得更大声了。
青皇脸色铁青,天山众人还未远去,此刻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他不愿声张,这便不悦道:“将尸首先抬入后殿,明早再回云府安置吧!”
说完便觉疲惫不堪,叫了青瑾扶着他自去了。
青璃本是心灰意绝,茫茫不知所措,他想哭都哭不出来,只想抱着云想衣,这样一直抱下去。
可是眼前这两个人的小动作并未逃过他的眼睛,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这便也不声张,真的叫宫人抬去了后殿。
且不说几队人马各怀心思,青瑜急急回到太子府,果然如他心中所担心的那样,妞儿不见了。他这才安排了人去寻找,宫中又传来消息,说云想衣毒发生亡,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青瑜复又连忙赶回了宫中,可是离远便瞧见后殿方向一片火光冲天,他心中一凛登时加快了脚步,后殿之外竟有几小队人互相厮杀,他大喝一声住手,却无人听从,青璃更是被几人缠住,心急万分,他不顾一切往后殿冲,却是已有人捷足先登!
身后掌风劈到,青璃也不回头,云想衣还在殿内,着火了着火了…忽然后殿上面大梁带着火光落了下来,众人皆是惊住了,这怎么可能?
拼杀更是疯狂,青璃哪还顾得上许多,一心往里扑,只见一阵大火又是扑面而来,他咬牙跳了进去,可还没睁开眼睛,里面一人跳出来一掌将他劈出。
尸首已然面目全非,青璃抚尸痛哭,自此云府下葬,璃王病重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妖妖只能说,白天忙晚上忙,好困啊!
果然
皇宫中很乱,这个乱的起源在于,青皇竟然驾崩了。众所周知的是他中了那个还在大牢中的小倩下的毒,本就是昏迷不醒这才醒过来便又受惊,这才病重,可其实不然,当后殿起火之时,青皇正是招青瑾服侍,他躺在床上,几个心腹大患都已除去,自然是安心得紧。
“瑾儿帮父皇做了这么大的事,想要什么呢?”
青瑾笑道:“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哦?”青皇喘息道:“就京州封地便满足了?”
青瑾只笑不语,青皇又觉得心脉不畅,上不来气,这便说道:“没有、没有别人在,给父皇这毒解了罢!”
原本这是迷惑那小倩丫头的计策,可是为何心中越发的不安呢?青瑾的笑容越发的诡异,他贴过来凑到面前,声音冷清依然:“你真的以为你是我的父皇么?可惜你错了。”
青皇错愕道:“什么…”
“你不是为我正名了么,康王之子,玧王青瑾,”青瑾笑道:“这可是真的。”
“不、不可能…”
青瑾:“有什么不可能的,那年你见我母妃容貌美丽,竟然在一次酒后玷污了她,若不是她身怀有孕早就三尺白绫而去了,她忍辱负重生下了我,只道是早产你便以为真的是你的种,自从对我父王愧疚在心,可是我们一家人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停顿一下说道:“要你死!”
青皇已然说不出话来了,他口中不断涌出血迹,青瑾却似没看见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们图的是什么?是这个天下?你错了,这些年来,我帮你收复天山,可谓就等着这一日你放下心防,悲惨而死。”他似想起什么又道:“我想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你也安心上路吧,就让你的好儿子,为你的江山,失去一切吧!”
说完再看青皇,他已然双眼圆瞪,去了。
宫中一片哀色,自此三子青瑜登位,四子自边关而回,五子青璃大病,玧王回属封地,永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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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睡了很久,全身都是酸软无力,云想衣是被一声怒喝叫醒的,她迷糊之间,只听见一个冷清的声音大喝一声:“这个孩子不能留!”她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