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还待再说,那方老太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竟一下跪了下去,他慌忙将人扶住:“老太傅!您快起来,您这是干什么!”
方老太傅挣扎着非要下跪,他看着青璃为难的样子苦涩道:“素素她是我方府唯一的骨血了,我就卖了这张老脸,还请殿下成全!”
“小五!”青皇不悦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寻常,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意?以前是怕你兄弟二人争妻,如今太子选了正妃,你还顾忌什么!”
“不是,”青璃跪在太傅身边:“父皇容禀…”
“好了!”青皇打断他,叫来小太监扶下老太傅:“此事就这么定了,太傅放心,不日就为素素赐婚正名。”
老太傅自是千恩万谢下去了,青璃急道:“父皇!”
青皇走下大殿,来到他的身边,他叹着气拍了拍儿子的肩头:“小五,父皇这也是为你好,你不知道,云想衣她,活不了多久了。”
“什么!”青璃大惊失色:“什么意思?”
老太傅对父皇有恩,他以为就是抹不开情面,父皇这才应下婚事,可他却说云想衣命不久矣,青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他必须去太子府,与三哥商量一下对策,看来他们忽略了许多事…
他急冲冲的走出宫外,却见颜回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青璃皱眉,
颜回咽下窜上来的气,急道:“殿下!不好了,素素姑娘在府中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可能的话,今天或许有双更,亲们,出来冒个泡呗~文都看了,为何不出来TX俺腻,矮油,坏蛋~
穿肠毒药
青璃骑马而行,不多时便回到了府中,问了小厮,他说方雅素在西厢房,顾不上再问别个,他立刻奔了过去,正遇见自屋内出来的云想衣,他一把拉住她急道:“她怎么样了?”
云想衣一脸的疲惫,她投进他的怀里,闷闷道:“没事了,她服的毒毒性刚烈,若是我不在眼前,恐怕真就去了。”
青璃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方雅素不能有事,否则他夫妻二人可就真说不清楚了。
“没事没事,”他抱着她安抚着她:“你放心,等她稍好一些,我就将她送回太傅府。”都怪他,若不是他昨日拒绝得彻底,素素也不会跑到王府来自尽,差点出了人命,凭白让想想受惊了。
“嗯,”云想衣点头,她是吓了一跳,可她忽然不想叫他此时见方雅素,她躺在床上的样子柔弱无比,就连她都忍不住怜惜,他若见了…
她推着青璃说道:“你有事就去忙,我还得再为她施一次针。”
青璃正好要去太子府,他不以为意点了点头,这便转身离开了。
云想衣思索片刻,转身回屋,巧巧在一边收拾污血,方雅素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失神地盯着门口,正与云想衣探究的眼神撞在一起。
她脸上仍有泪意,云想衣叹气走近,方雅素别过脸去喃喃道:“救我做什么,叫我死了不是更称你的心意么!”
云想衣坐在床边,她知道方雅素早已醒来,怕是青璃与她的话她都听见了。
“方小姐,”她轻哼道:“你真的想死么?”
方雅素闻言登时转过脸来怒视于她:“云小姐说的什么话!难道我是拿了毒药吃着玩不成?”
“这里没有云小姐!只有璃王妃!“云想衣无视她愤怒的眼神冷冷问道:“告诉我是谁给的你这颗毒药?”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方雅素挣扎着坐起,她咬唇道:“本是求死,谁要你救了?你不叫璃哥哥来看我,是何居心?”
云想衣忽然就嗤笑出声:“我虽久不在城中,可也学过训诫,方小姐牙尖嘴利还问我是何居心?我倒是想问问你,入我王府是何居心!”她站起身来,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扔在床上笑道:“我救了你一次不等于还会救你第二次,这里也有一颗药丸足以致命,你若真的求死,不如服下,我来成全你。”
“你!”方雅素愣住,登时又反应过来怒道:“你想害我?”
“你不是想死么,不是想叫我成全你么?哼哼…”云想衣转过身去,挑眉道:“若真的想死又怎么会在我眼前服毒?”
“我…”她急急道:“我不是…”
“说说谁给你的毒药吧,”云想衣回头道:“其实我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只是难以相信,若不想说就算了,只是,”她顿了一下,这才叹息道:“你就那么相信他?你就不怕他给的药登时毙命?你就不怕我不救你,出什么差错被送去了黄泉?就不怕这毒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
方雅素似是愣住,她的确没有深想,可是他说了,云想衣定然会救…
“他是不是说了,依我的性子定然会救你?”云想衣转回身子面对她,
见她不语,云想衣又道:“其实他说的没错,我不会叫你死在王府,可是,”她无限怜惜地看着她:“他却也骗了你,此毒刚烈,却像是一心服毒自杀的模样,可是我只能救你的性命,却不能救治你的内宫。”
“什么意思?”方雅素脸上青白交错,她抚着心口,惊惧交加:“还有什么危险?”
云想衣却再不看她,转身向外走去:“不过想来方小姐为了嫁入王府,就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别的也不会在意了。”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啊,云想衣暗自叹息着,恐怕她此生都不能生育了…
“你回来!”方雅素大惊失色,云想衣却已经带着巧巧离开了,不多时一个小丫鬟端了米粥来,她心思难安,哪有还有吃东西的心情,刚要叫她出去,忽又转念一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垂目道:“奴婢碧红。”
“碧红,我问你,”方雅素招手示意她上前:“你们殿下去了哪里?”
碧红福身道:“回小姐,奴婢不知。”
“你!”方雅素刚要发火,忽然想起这是在璃王府不在自己家中,她用力压下这口恶气,轻声道:“你且记住,你们殿下若是回府了,通报一声说我想见他。”
“是,奴婢知道了。”碧红点头应下,退至一边。
她就不信了,他真能对她的一番情意,熟视无睹么?抓起床头的那个小瓷瓶,她忽然就笑了起来…
…
太子府内,太子青瑜送走了妖娆和妞儿,这才和青璃钻进了书房,见他面有急色,顿时收起了玩笑之心。
“怎么?出了什么事?”
青璃叹气道:“素素昨天晚上在云府就和我说要嫁给我,今天她和老太傅又找上门来,一个去了父皇那求了赐婚的旨意,一个跑来王府服毒自尽以死相逼。”
“哦?”青瑜笑道:“这不是很好么?以前你不是最爱她的柔弱之姿么,她想嫁娶进门就是,正所谓最美不过齐人之美啊!”
“三哥!”青璃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打趣!”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不娶她?抗旨?”青瑜摊手:“这些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事,从小到大父皇对你下的旨意还少了,你要是每个都遵从了,早就成婚了,还用等到现在?”
“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青璃抚额道:“若是我娘在就好了,父皇总是有些怕她的…”他想起父皇临走时说的那句,云想衣必须得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担心的是这件事很不简单。”
“怎么?”
“父皇说云想衣没多长时日活了,”他撇嘴道:“素素在王府服毒自尽,怕就是仗着想想在场,你看这些都与她息息相关,我怕是有人在后面想要挑拨我夫妻二人,或是加害想想,更多的是想要她这个人。”
“你是说——”青瑜拉长了声调:“林瑾玉?”
“除了他还能有谁?”青璃愤愤道:“他还真是贼心不死!当务之急只有一件事叫我忧心,我想…嗯…”他凑近了青瑜说道:“我想对父皇用一次摄魂术。”
“不行!”青瑜立时站了起来:“父皇暗卫多有高手,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必须去,”青璃叹息道:“我可不敢拿想想的性命打赌,这件事必须弄清楚。”
“此事非同小可,”青瑜挑眉:“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嗯,我知道,这不是和你商量来了么。”
“这样吧,”青瑜对他说道:“我这就进宫叫母皇先去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来,回来再说。”
“好吧,”青瑜起身点头道:“我也得去一趟太傅府通知他们一声,素素一日不离府,我这心就不能放下。”
他二人先后出了书房,只待都走了之后,在书房的房顶上,慢慢滑下了一个人,此人青天白日穿了与瓦同色的衣物,将自己贴在了房顶,正是妖娆,她今日一见青璃的脸色就知道有事,还以为是太子的婚事,她连忙换了衣服趁人不注意先贴在了房顶,结果没想到,有人想要她王妃的位置?还有人要云想衣的性命?
这个…要不要告诉她一声呢?
…
太傅府内乱成一团,老太傅听说孙女在璃王府自尽,差点就此驾鹤西游了,方家夫妇更是惊慌失措,待青璃说已经被云想衣救过来了,他们又是感恩戴德,直说叫青璃先担待一些,怕素素想不开,待她身体好转,便接她回府,之后还叫了两个丫鬟打发到了璃王府,说是侍候自己小姐的。
青璃很是无语,他不好甩脸色,只好先行回府,想劝过方雅素再说,可等他刚出了太傅府,却见大门口一个小乞丐,拿了一封信说是一个公子给他的。
拆开信封,里面只字皆无,却有一个扳指,他心下大惊,连忙拿起来细看,真的是娘亲随身之物!回头一看,那小乞丐早没了影踪,他翻过信封,发现后面有三个字,西镜亭。
他顾不上坐马车,骑了马直奔西郊,西郊有一片湖水,湖边有一座小亭,名唤西镜亭,青璃骑马赶到之时,亭中果然有人,他未待近前便跳下马来。
那人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身白衫,头戴白玉冠,衣冠楚楚,果然是禽兽不如,青璃暗自悱恻着,他走进亭内看着这张曾出现在他卧房的脸孔,问道:“林瑾玉?”
林瑾玉看着他眼神复杂,最后却笑出声来:“正是在下。”
“我娘呢?”青璃开门见山:“你把她怎么样了?”
“放心!”林瑾玉道:“夫人不过是在我府上做客,用不了几日,就会送她回去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必拐弯抹角就直说吧!”
“嗯,其实吧,”林瑾玉躬身道:“瑾玉是有事相求,还请殿下成全!”
青璃压下心中怒火,低吼道:“想要云想衣么,你做梦!”
“不是呀,”林瑾玉无辜道:“殿下误会了,此事与衣衣无关。”
“那是什么事,快说。”青璃耐性渐失。
“听闻太傅家方小姐乃是青黎第一才女,才貌双全。”
“然后呢?”青璃嗤笑道:“难不成你想娶她?”
“不不不,”林瑾玉摇指道:“是你要娶她。”
林瑾玉走的时候竟然还仰天长笑,青璃握紧双拳,恨不得上前就结果了他,可是娘亲还在他手上…真是焦头烂额了。
回到王府,只觉疲惫,果然如此,这些都是他们联手的么?
青璃心头烦闷,他直奔西厢房,方雅素正歪杂床上,自方府来的两个丫鬟在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见他来了顿时止住了哭声,站到了一边。
“璃哥哥,”方雅素心中大喜,她柔声道:“素素可算等到你了。”
青璃脸色不虞,他站在床前看着她头发散乱,此时竟是一丝怜悯皆无,他真想问问她,为何要与别人一起算计他,可见她刚在阎王殿回来,羸弱之姿不似装假,又怕刺激了她,再生什么乱子。
“既是见了你,”她拿起床边那个瓷瓶:“素素死也心甘了!”说着就要拔瓶塞,往嘴里倒。
青璃上前一把夺了下来,他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方雅素伏在床上,嘤嘤哭泣起来:“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这是云姐姐送我的毒药,给我叫我死了算了!”
额上青筋跳动,青璃只觉头疼,他拿起瓷瓶刚要扔出去,突然门被人一脚踹开,云想衣走了进来。
“想想——”青璃叹息,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他现在只想抱着她,可他话音未落,她却是走到他的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瓷瓶,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她已是转身拔塞倒药,一气喝成!
她竟然吃了!
云想衣回头看他,然后冷笑着转身就走,青璃大惊失色,他快走两步一把抱起了她:“想想!这是什么,快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为亲们加更——请大家对小五和妖妖有一点信心好么,妖妖是亲妈,舍不得虐,小五他其实也是好男人滴!还有留言总是回复不上,妖妖会尽量在半夜或者一早上回复你们的。
哪路佛祖
青璃抱着云想衣惊叫出声,云想衣却搂着他的颈子娇笑起来,她见他那焦急模样,不忍再骗他,在他耳边笑道:“好了,放我下来吧,不是毒药。”
此时他已经抱着她跑到了院内,闻言登时紧张问道:“你没骗我吧?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我骗你做什么!”云想衣轻拍着他的肩头示意他将她放下:“我体质特殊,一般毒药对我无用,这个是清心玉露丸——补着呢!”
青璃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呢喃道:“想想,别动,叫我抱一会…”
“怎么了?”云想衣察觉他的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没事。”青璃失神,林瑾玉怕是巴不得他告诉了想想吧,然后等着她去找他…他想着近日来发生的事,忽然就懂了,这个林瑾玉不过是逼着他另娶她人,借此挑拨他与云想衣的夫妻之情,他想得美,不、不、这些不能让云想衣知道,她定然会走。
他夫妻二人正是享受着片刻的温馨,忽然西厢房传来一声尖叫,然后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不好啦,小姐吐血啦!”
青璃拉着云想衣连忙过去,屋内自太傅府来的那两个丫鬟正哭天抹泪的伏在方雅素身上,云想衣上前查看,她搭在脉上,眸光逐渐加深。
青璃在一边不耐道:“别哭了!”那两个丫鬟赶紧收了眼泪退至一边。
他转头问道:“怎么样?”
云想衣回头道:“没什么事,是体内残留的污血,你先出去,我再给她仔细看看。”
“嗯,”青璃转身就走:“你辛苦了,正好我出去一趟有点事。”
床上的方雅素此时睁开眼睛她刚要说话,却被云想衣两指点住穴道,登时成了哑巴。
云想衣眼光略过那两个身形要动的丫鬟,她们登时不敢再动,青璃已经走了出去,她这才慢慢在床边坐下。
伸手拍开方雅素的穴道,她叹气道:“方小姐,你真以为毒药是谁都能吃着玩的么?”
方雅素怒视于她:“你别以为拦着璃哥哥不见我,就能如愿以偿!”
“哦?”云想衣挑眉,她摇头道:“你可真是猖狂,算了,”她站立起身:“害人终害己,你这是自讨苦吃,既然那么信他的话,就继续吃他给的药好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雅素恼怒道:“我爷爷已经去圣上面亲求赐婚的旨意了,你休想做大!”
“求赐婚的旨意?”云想衣愣住,难不成这就是青璃不对劲的地方?她转念一想,青璃每每哄她,必要她先信他,她放下悬起的心,看着躺在床上的方雅素,撇嘴道:“求来了赐婚的旨意又能如何?你真是糊涂,他心中已经没有你了,嫁给他又能如何?更何况,”她眼中浮现一丝柔色:“他也未必会娶你。”
“哼,”方雅素冷笑道:“我俩青梅竹马情深意重,岂是你一个外人能了解的?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好啊!”云想衣轻笑出声:“我拭目以待。”
说着便往出走,走到门口,突然又转回身来:“哦对了,方小姐,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人给你的药啊,都吃不得。你不就是想住在王府么,装装病就可以了,做什么真要服毒呢!”
“你!”方雅素脸色苍白,她顿时咬紧下唇不再出声。
倒是云想衣笑道:“忘记和你说了,我已经猜出他想做什么了,他这个人吧,其实若何你说想帮你嫁进王府吧,那定然是真的,但是他一向护短,惹得我不痛快的人呢,多半也没什么好下场,先和你说你不信,还要吃他给的东西,实话告诉你吧,”她叹息道:“你先服下的毒药名为无望,救治及时不足以致命,但是此生再难生育,现在你服的是蹉跎,虽能止痛,吐血造成伤病假象,但是以后再不能断药,直到吐尽鲜血,力竭而亡!还有啊,这出戏你就自己唱下去吧,恕不奉陪!”
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那两个丫鬟傻眼地看着自家主子,方雅素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她定会吓唬我,是吓唬我…”
…
青璃自宫中回府的时候已是深夜,云想衣已经睡着了,他叹息不已,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已经不是他能掌控得了,他只是不想和她分开,还有好多好多事,想带着她去做,他轻轻走到床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竟然惶恐,他想她以后都跟着他的步伐走,不知道她肯不肯。
“想想,”他呢喃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说着一抖袖子,灭了烛火,然后脱衣上床,拉下了床帏。
黑暗中,云想衣睁开了双眼,他搂住自己的身体绷得很紧,张口想问问他赐婚的事,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这么靠着他吧,就像他所说的,相信他。
次日一早,云想衣刚起来用过早饭,宫中便传下旨意,皇后召她入宫礼佛,说是为了春祭,要在宫中小住半月。
她不得不将此事与赐婚一事联系起来,青璃一脸的笑意,他讨好的笑看在她眼里都是愧疚,云想衣叫来巧巧,她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叫她先回云府,这便叫了碧桃随她入宫。
收拾了几件随身衣物,青璃叫颜回赶了马车,云想衣回头瞄了一眼西厢房,他了然道:“放心,这未出阁的姑娘老住在我这也不是个事,晚点我就送她回太傅府!”
“你不陪我进宫?”她比较意外的是这个。
“嗯…”他略显遗憾:“还有点事要去太子府,晚上我去看你。”
颜去在他身后闪出,因是旧伤还未痊愈,脸色有些苍白,青璃将云想衣扶上马车,又细细的对他祝嘱咐了几句,这才放心的目送他们而去。
云想衣没想过颜去也会随她入宫,她见惯了颜回嘻嘻哈哈的脸,冷不防这张木头脸闯进眼帘,倒是下了一跳,颜去坐在车辕,回首道:“颜去还没谢过王妃的救命之恩,王妃有事只管吩咐,颜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呃…”云想衣轻笑道:“这些话颜回已经说了一遍了。”想起颜回的报答方式,她不禁汗颜,那几日颜回就忙着督促灶房给她做各种的补汤了,美其名曰叫王妃快点生个小王子,他好做牛做马侍候他!
那块木头却没再说话,云想衣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碧桃不常出府倒是兴奋得很,她不时挑起车帘向外面张望,不多时这便到了皇宫,早有宫人等在那了。
那宫人福身道:“参见璃王妃,奴才福言,等候多时了。”
“嗯,不必多礼。”云想衣打量着这个宫人,他不吭不卑,想来定是皇后手下的红人,见惯了许多贵人。
“王妃请跟我来,”福言前面带路。
云想衣带着碧桃和颜去跟在后面,他将她们带到了一处偏殿,便退下去了。
颜去守在门外,云想衣带着碧桃走进去,皇后正坐在地面毯上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这才转过了头,云想衣连忙见礼,她笑着应了,叫她过去。
云想衣走过去一看,原来皇后正在抄佛经,她叫云想衣坐下:“母后叫你来是想叫你帮着母皇为春祭祈福,抄些佛经,也正好叫她们知道,哪个再说你不识字仔细皮紧!”
呃…云想衣笑着应承着,皇后指了段落,已经抄到了法华经,如来寿量。她在皇后的示意下,拿起了笔…
“啧啧啧,”皇后在她眼中的形象彻底破坏掉了:“看看这小字,看看这小字…”
她站起身来:“好了,衣衣便在宫中安心住下,等春祭结束后便可回府与小五团圆。”
云想衣起身相送,一边宫女扶着皇后这便出了偏殿。
碧桃打量着殿内摆设,不由得感叹道:“这宫中和王府就是不一样啊…”
…
再说青璃看着云想衣坐得马车逐渐离了视线,他呆立半晌,直到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停在门口,自车上下来一位公公,见了他便拱手道:“恭喜殿下了!”
他轻哼道:“喜从何来!”
那公公晃了晃手中圣旨讨好道:“皇上赐婚,岂不美哉?”
青璃狠狠瞪着他,一把将圣旨夺过来打开瞄了两眼,便塞给了身边的颜回:“你回去告诉父皇,就说我知道了。”
“诶——”那公公叫道:“还没宣读…”话未说完就咽了回去,皇上嘱咐过,只要这五殿下接下圣旨即可。
青璃转身欲走,想起这公公还愣在那,顿时不悦道:“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