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说吧。”
“其实夏小姐是有机会救活的，是前第一夫人执意要保孩子舍大人，所以孩子平安无事，大人就在劫难逃了，所以关二少因此看不开出家了。”
安琪一怔，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怒意，对何菁华的怒意，她一向对外的形象是端庄大气，和蔼可亲，曾经还被评为最优秀的女性，怎么现在做出这么多令人厌恶的事情来？她到底是一个母亲一个婆婆还是一个恶魔？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为何如此残忍？
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她居然要舍弃，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保住了孩子，舍弃了大人，那么谁来照顾孩子？没有了至亲的疼爱，孩子的成长又得多辛苦？
何菁华如今变得太陌生，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何菁华，虽然她一直不给她好脸色，可毕竟她也是关凌朝的母亲，一个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可是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那就是无法原谅的。
还是她对夏家的恨意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毕竟前特首关卫国的死是和夏家有关系的，也是夏敏间接造成的，可这也和夏妃没关系，夏妃是她的儿媳，是她孙子的母亲，她同样身为母亲，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孩子，那么夏妃呢？
安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如果她不安抚自己的情绪，她相信自己一定会爆炸的。
“我要出院。”安琪站在关凌朝面前，非常认真的看着他。
“老婆，你身体还很虚弱，还不能出院，先在医院里养一段时间。”关凌朝劝着安琪，“你看看你脸色还很不好，乖，听话。”
“我坐不住了，我脸色不好是因为我生气。”安琪瞪着关凌朝，“自从和你结婚之后，我就变得懒散和堕落了，我连基本功都忘记了，我没什么要求，我也不会返回行动组的，但我要求在你身边，帮助你。”
关凌朝看了安琪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琪非常坚定的点头，她自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你现在怀孕，胎儿还不稳，你就要出去做事儿？你要知道，哪怕你翻一个跟头，都会影响到胎儿。”关凌朝脸色铁青，他就知道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否则按照她对夏妃的感情，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和置之不理的。
“特首。”安琪突然开口喊了关凌朝的称呼，关凌朝当上特首这么久，安琪还是第一次这么喊，她非常认真的看着关凌朝，“从我进入行动组接受训练的时候，我脑子里所知道的就是要为人民服务，为正义而战斗，我不是懦夫，更不是胆小鬼，我在部队十几年，杀了无数的人，不在乎再多杀一两个，我所知道的就是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这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且面无改色，可意思也不言而喻，她可以舍弃他们的孩子。
关凌朝恼火，这个小女人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做他的老婆吗？为什么时时刻刻都记住自己是行动组的人，为什么要时时刻刻想着出任务，而不是想着怎么和他过好日子，怎么照顾孩子。
关凌朝眼神冷淡的看着安琪：“安琪同志，请你明白你的身份，你现在虽然是行动组的成员，但你还是国家的第一夫人，你这才是你的身份，做好你的第一夫人，这才是国家的利益。”
关凌朝也丝毫不软弱。
撇开他是特首的身份，他还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她怎么能不信任他呢？
“但那个人是你的母亲。”安琪没有丝毫的退让，直接开口。
关凌朝扶了一下额头，很无奈的开口：“你认为我会徇私枉法是吗？”
安琪没说话，抿着唇倔强的看着他。
“我是她的儿子，更是百姓的儿子，我是一个国家的领导者，我要把这个国家带向繁荣，让百姓有房可住，有饭可食，有衣可穿，有病可医，这是我的目标。”
他在基层的那段日子，饱尝了各种心酸苦辣，知道底层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他高高在上，只懂得享受的话，那么他不配做这个特首。
“我已经和龙景腾联系过了，将由清江做试点，逐步推向全国。”如果每个地方都有龙景腾这样的市领导省领导，那么整个国家都有希望了，百姓就真的过上了小康的生活，从此生活无虞。
清江不是全国最有钱的城市，但现在却是所有百姓愿意去居住的城市，龙景腾是个好市长，好领导，一切以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所以被评选为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他想，他要重用龙景腾。
安琪冷笑：“特首大人，你岔开话题的能力太强了，我在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你和我讨论你发展国家的计划，你的计划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何时有结果，若没有结果，我亲自动手。”
对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关凌朝实在是无语了，一个是他亲生母亲，一个是他的亲亲老婆，这让他如何做选择？是，杀人偿命，他的母亲不止一次想害死安琪，他也很气愤，但若真的要手刃杀了他，他作为儿子还是不舍，不忍心。
不是他懦弱妇人之仁，若他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杀死，他还配国家的领导人，配做安琪的丈夫吗？配当一名合格的父亲吗？若是孩子以后问起奶奶呢？他如何回答？
“老婆，我觉得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一生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中。”
安琪冷笑：“是么？如此狠心的人会有悔恨的时候吗？”
关凌朝望着安琪，非常认真的点点头：“会，她最在乎的人就是父亲，如果她知道父亲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就会悔恨终生。”
这下子换安琪疑惑了，她瞪着关凌朝：“你在说什么？明明父亲的死是跟金妈何少华有关系的，怎么会和母亲有关系？”难不成何菁华也是帮凶？
“母亲曾经因为新特首的人选和舅舅争吵过，那时候父亲还没去世，舅舅说你若一意孤行，新特首的下场会和关家历届的特首一样。”关凌朝淡淡一笑，“我爷爷是怎么死的，想必你也很清楚，我父亲又是怎么死的，你也知道，可母亲她不知道，她只当是父亲身体不好。”
这难道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
人的权力越高的时候，她的心就会膨胀，就会越想掌握一切，别人的性命生活思想甚至是心理，都想掌握，像培养傀儡一样培养出她想要的那种人，何菁华现在就是，从第一夫人退下来，她闲来无事，家中孩儿不在身边，而安琪又不是她满意的媳妇人选，所以一再搞出事情来，就是为了证明，她还是第一夫人。
“我要去给她一些警告。”安琪摸了摸鼻子，“好老公，我真的手痒啊，我好久好久好久没动手了。”
关凌朝无奈，但他也知道，松弛有度最好，而不是死死抓住。
“好，我陪你去。”关凌朝也是当兵出身的，身手自然不在话下。
当晚安琪就和关凌朝乔装打扮一番，由飞鹰开车送到了关家大院附近，飞鹰白天早就侦察好了，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指着不远处的房子笑着：“那就是关家大院，你们过去的话，也只需要三分钟时间，大院附近的武警正好巡逻换岗，不会觉察的。”
对于特工来说，把握时间就是把握生命。
安琪一副黑色紧身皮衣，手戴皮套，脚蹬黑色军训，将一头长发窝了起来，戴上了假的短发，脸上也带了假面具，就算关凌朝未必也认得出来，安琪微微一笑，掏出蝴蝶面具戴上了。
关凌朝和飞鹰都一愣，这蝴蝶面具可是夏敏的专用啊。
“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夏敏越狱了呢。”见到两个男士的表情，忍俊不禁，安琪哈哈笑了起来。
关凌朝劲装袭身，帅气有型。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非常有默契的点头，身影一前一后闪过。
飞鹰停好了车子，拿着望远镜追踪二人身影，一个是行动组唯一的女特工，一个是部队优秀军官，两大BOSS遇到一起，他很想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作为行动组的人，他更愿意是安琪获胜，可作为男人，他又希望是关凌朝获胜，这样才有面子嘛。
“别傻笑，注意观察敌情。”耳麦里传来飞鹰的傻笑声，安琪低声警告。
“明白。”飞鹰继续观察，并没有发现异样情况，关家大院重兵把守，从来没出过意外，所以大家都没有特别去防范，不过这也让安琪和关凌朝有了可趁之机，两人前后翻进了关家大院的高墙，关凌朝担心安琪的身体，及时接住她。
两人来到了花园里，躲在了树荫下，悄然抬头望去，看到何菁华正坐在客厅里，轻晃着摇篮，嘴里哼着催眠曲，表情温和安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让安琪有些诧异，她忽然觉得是不是要离开？
何菁华对孩子的态度是她始料不及的，何菁华再狠，也是一个母亲，一个奶奶。
“老公，我们撤吧。”
“不行动了？”这是关凌朝没想到的，轻声询问。
安琪摇摇头，她是一个母亲，也体会到对孩子的那种爱，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毕竟她是你的母亲，我拉着你这么做，对你没有好处的。”
安琪摇摇头。
关凌朝非常感动的亲了一下安琪，这带着安琪就要离开，谁知起身的时候被出来拿东西的金妈看到了，她大喝一声是谁。
一看是金妈，安琪心里恼火，手一伸，一根银针向金妈飞去，金妈还没来及呼叫，就直接睡到在地。
安琪和关凌朝趁机溜掉，而巡逻的武警闻声赶来。
“金妈，金妈？”何菁华听到外面的声音，唤了两人，没人应答，快步来到庭院里，就看到金妈睡倒在地，何菁华脸色微变，看向庭院里的武警，大吼一声，“还不去搜。”
“是。”
“你们两个把金妈送回房间去。”何菁华吩咐两个武警，跟着他们身后去了金妈的房间，武警将金妈放在床上，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只是昏睡了，没别的问题。
“夫人，也许是她太累了，适当休息一下就好了。”
何菁华挥挥手表示明白，让他们下去，虽然这样，可她不是傻子，怎么回事她不清楚，但她知道，现在关家大院也不安全了，关卫国离世，多少人觊觎特首的位子，她千辛万苦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特首，可儿子的心都不在她身上，把她撇在这里，终日心慌慌。
唉，何菁华起身要离开金妈的房间，却见金妈的床头有一个铁皮盒子，她嫁进关家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来金妈的房间，虽然第一次见到那铁盒子，却有种熟悉感。
拿起铁盒子，看到上面的字画，何菁华想了起来，小时候她爱吃糖，牙齿都坏掉了，做哥哥的何少华为了保护她的牙齿，就把糖都放在这个铁盒子里说妹妹我把这个藏起来，你找，要是找到了，就继续让你吃。
她找了很久没找到，后来长大了也就淡忘了，没想到这个铁盒子居然在这里。
一种亲切感让何菁华打开了那个盒子，却被里面的东西吓到了。
大哥和金妈？
他们什么关系？
、第九十三章：何菁华之死
铁盒子里装的并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张照片，金妈和何少华的照片，是年轻时候的何少华和金妈的合影，金妈那时候还梳着两条麻花辫子，娇羞的依靠着何少华，何少华那时候刚留学回来，身上散发着儒雅的气息，当年不少女孩子都迷恋何少华，想要嫁入何家大门，但大哥一向眼高于一切，对这些女孩子都很不屑。
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好呢？
她记得金妈来何家的时候，她已经二十岁了，和关卫国已经订婚了，金妈那时候也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很娇弱的模样，家里的用人总管说这个姑娘身世可怜，就收留她吧，那会儿父母就同意了，后来她和关卫国结婚，金妈就跟着她过来了，那时候金妈还不叫金妈，就叫小金，慢慢随着关家孩子出生，她就逐渐升级为金妈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一个人。
没结婚，没有子女，一心一意为关家付出。
可什么时候金妈和大哥何少华关系这么好了？
照片背面是一首小诗，抬头写走我亲爱的小小，署名是何少华的名字。
金妈的全名叫小小？这是她不知道的。
何菁华打电话回何家去询问，母亲早已去世，父亲年事已高，又常年操劳国事，家中的事情他未必清楚，而且当时介绍金妈进入何家的佣人早已去世，何菁华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不知道的事情，至少是金妈，在她身边三四十年，她连她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悲可叹是也。
接电话的是家里的佣人，说何少华还没回来，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挂了电话何菁华心里惴惴不安，也不知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身边潜伏了一个她不了解的人，不了解具体情况，所以才会觉得不安全吧？金妈在她身边三十四年了，不会加害她的，可为什么安琪和关凌朝的话都有意无意的指向关卫国的死是和家里人的有关系，那么这个人是谁，真的是金妈吗？
“夫人。”金妈幽幽醒来，只觉得后脑勺有点疼，其他没什么感觉，不过看何菁华手里拿着她和何少华的合影，有些着急，脸上尽是担心和恐慌。
“怎么回事？你和我大哥很要好？”单纯看照片或许看不出什么来，可背面的那首小诗可就说民了一切，他们俩的关系绝不简单，以前肯定是情侣关系，不过大哥既然喜欢金妈，为何不娶回家，难道是因为父母的门户之见？
她知道大哥现在和大嫂的感情也不是特别好，以前是政治联姻，孩子大了之后出国去了，两人就分房而睡，若不是为了大局和何家面子着想，要不然两人早就离婚了，可是金妈若真的和大哥在一起，这不是委屈了她？
“那时候刚到何家，大少爷对我蛮好的。”说到何少华，金妈那饱经岁月沧桑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红晕，“后来要来关家，我就跟大少爷说去拍一张照片留念。”
这样的说辞似乎没什么，但何菁华却觉得有些可疑，指着后面的诗句：“那这个呢？”
“我…我让大少爷写上去的。”
“金妈，你的真名字叫什么？应该不是叫金小小吧。”何菁华面露冷色，“我们相处三十多年，和亲姐妹一样，我对你怎样你不会不清楚，你不应该隐瞒和欺骗我的。”
“夫人，我从来不曾欺骗你。”金妈连忙开口，“我对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你对我好，我记在心里。”
何菁华冷笑，站起身来：“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退休了，平日里也有不少积蓄吧？走之前我再给你一点补偿，你找个养老院去养老吧。”
曾经她有想过，金妈活多久，她就养多久，可现在，金妈真的让她失望了。
“夫人…”金妈的眼泪落了下来，这些年她为夫人为关家的付出，结果还是一句话就什么都不是了，她不该这么傻还报以希望，她以为自己可以留在关家，或者留在何少华的身边，如今她年老色衰，何少华身份地位显赫，岂是她能攀登的？她真的是太傻了。
何菁华上楼去了，最近她睡眠质量不好，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而且最近的分量有所增减，孩子们都那么闹心，她怎么能休息好呢？吃了安眠后，何菁华就上床去休息了，临睡之前还去看了看孙儿，小家伙在婴儿房里睡得很安稳，奶妈在一旁看着呢，对何菁华点点头，让她放心。
何菁华这才去睡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娃儿闹腾哭了，奶妈抱着小娃儿哄了半天也不见好，就着急了，若是吵醒夫人就不好了，连忙带着小娃儿去楼下客玩耍，刚出婴儿房门，就见金妈从何菁华的房间出来了，奶妈一愣。
“金妈，你怎么去夫人房间了？”
“夫人最近睡眠质量不好，我进去看看是不是又醒了。”金妈笑着。
金妈是关家的管家，管着大大小小事物，奶妈也不以为意，继续哄着小娃儿，金妈就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早饭做好了，都七点钟了，但何菁华还没下楼，平日里这个时候她都起来到花园里去呼吸新鲜空气了，不应该还没起床啊。
“我上去看看。”金妈将早餐端到桌上，对奶妈点点头，就脱下手套上楼去了，不过刚到楼上，就听到她惊呼一声。
奶妈不敢多想，放下小娃儿就窜上楼去，见金妈瘫倒在何菁华的床前，泪流满面的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
“夫人…夫人她走了…”
“啊？”奶妈傻眼，“怎么会这样呢？夫人昨晚临睡之前还来看小少爷的，和小少爷玩了一会儿才去睡的，怎么可能这睡一觉就死了呢？”
金妈摇着头，伤心欲绝。
奶妈连忙打电话给急救中心，但当医生赶来的时候，何菁华已经没救了，宣布死亡了。
这让人太意外了，睡一觉就死了，这是谁也不相信的事情。
接到电话的关凌朝和安琪立刻从医院回来，关震天夫妇也赶了回来，他们都站在何菁华的床前，默不作声，医生咨询了一下金妈，又看到何菁华床头的安眠药，断定何菁华是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而中毒身亡的。
“清晨的时候金妈还去看望了夫人，应该不会死的啊。”奶妈嘀咕。
耳尖的安琪听到了，立刻质问金妈。
“夫人自老爷去世之后睡眠就一直不好，她就开始服用安眠药，从最初的一颗到现在的一大把，她每天都要服用安眠药睡觉，也不准我告诉你们，我几乎每天清晨起来之后都要去夫人的房间看看，然后才去厨房做早饭，今早我去的时候，见她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我以为她睡觉了，并没有在意，关门就出来了，谁知道…”
金妈泣不成声。
关凌朝调查了何菁华买安眠药的记录，果然近期次数增加，也就是说她是服用大量安眠药中毒死亡的，这…
荣华一生的何菁华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在睡梦中走了，这让谁也无法接受，虽然作为子女很讨厌她做的那些事情，可她毕竟是他们的母亲，所谓无不是的父母，何菁华只想有孩子在身边而已，可如今…
何菁华的身后事一切从简，关凌朝特地强调不要铺张浪费，也只是一些亲朋好友前来吊唁，九十岁的和老父亲在轮椅上几乎哭得要昏过去了，说女儿命苦，还没享福就离开了，老公当特首的时候各种操心，原本相等关卫国退休去旅游的，谁知道关卫国却病死了，现在孩子们都出息了，还有儿孙绕膝，可却没命享福。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大家都沉默。
金妈哭得很伤心，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去哪里，老了老了，哭着让人心寒。
“金妈再回何家吧。”何少华淡淡开口。
安琪盯着何少华，一句话不说，却让何少华心里发毛，这个女人三番四次都没挂掉，自己的妹妹却赔上去了，想起来真是让人郁闷。
“让金妈退休享享福吧，伺候人一辈子了。”关凌朝淡淡开口，“金妈在关家奉献了将近四十年，国家会给你补助的，金妈，你就退休吧。”
金妈擦了一把眼泪：“谢谢特首，谢谢特首，只是我忙碌惯了，不干活儿还不习惯，我想我再干几年再退休吧。”
“是啊，是啊。”何少华笑着开口。“凌成的孩子还需要人照顾不是。”
安琪冷笑一声：“我就是怕孩子也遭她灭口了。”
金妈脸一白，颤声开口：“夫人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安琪淡淡一笑，双眼非常认真的看着金妈，“钱小小。”
钱小小这三个字一说出口，金妈整个人都傻了，呆住了，眼神呆滞的望着安琪，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名字被埋藏了四十年了，久得让她都忘记了自己的真名字是什么，如今被安琪突然唤一声，她浑身一个激灵，害怕的望着安琪。
“你隐藏的可真深啊。”安琪勾唇一笑，“钱小小，前京华大学校长之女，四十年前钱校长因性侵犯女学生被判死刑，女儿下落不明，后来你就进入何家成为何家的帮佣是吗？”
金妈抿唇不说话，但紧握的双手却泄露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你牺牲自己的一辈子就为了要杀死关家人，因为你父亲被判死刑，就是关家第一任特首下的命令，你知道无法进入关家，就从何家下手，当时何菁华已经和关卫国订婚了，你就勾引了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何少华，借助何少华进了何家，因为和何菁华年纪差不多，就负责照顾何菁华，一直到她嫁入关家，而何少华把你送进关家，是不是？”
不光是金妈异讶安琪得到的这些资料，就连何少华都震惊不已，安琪这些资料都在哪里找来的？他早已都把这些资料封杀了，他可以说国家档案资料都没这么详细，怎么安琪就能得到的，如果她连这些都知道的话，那么…
何少华震惊的望向安琪。
安琪抿唇一笑：“舅舅，你不想我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
何少华和金妈一惊，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藏了快三十年的事，谁都不知道的事情，难道今天就要公诸于众了吗？
“但与此事无关的，我也没兴趣知道。”安琪冷冷开口，转脸看向关凌朝，“特首，我怀疑前第一夫人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涉嫌谋杀，包括前特首的死因，我希望您能关注此事并立案调查。”
关凌朝点点头，吩咐身边的特助去安排此事。
金妈的脸此时煞白，突然抓住安琪的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第一夫人，夫人是我杀的，前特首关卫国，包括特首的爷爷也是我杀死的，我父亲被判死刑，我母亲精神失常出车祸去世，我想要报仇，就像第一夫人您说的一样，我就这样进入了关家，实施我的计划，昨晚夫人发现了我的身份，我怕她会泄露出去，所以就让她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
金妈哭得不行，眼泪哗啦啦的。
一旁的何少华扭过脸去，不去看金妈。
安琪呵呵一笑：“是吗？既然你认罪了，那就按照律法来吧，不过，你是否还有同伙？”
“没…没有了。”金妈连忙摇头。
“是么？”安琪的声音冰冷的有些吓人，看了看金妈，又看了看何少华，冷笑不已，金妈是傻子还是呆子，她不做任何评论，但她愿意为何少华承担一切罪名，这就说明她真的是傻子，为男人牺牲一切，不过安琪也有些感慨，或许金妈和何少华之间的感情是真的，要不然何少华也不会维护金妈，而金妈更不会为何少华顶罪。
关凌朝不想再说什么，手一挥，让武警将金妈带下去了。
“等等。”何少华突然开口，走到金妈面前，看了她一眼，低声开口，“我会帮你找一个好的律师的。”
金妈含泪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都认了，认了…”
再找律师打官司，她和何少华的事情就曝光了，何少华现在是国务院总理，身份地位都如此高贵，如果一旦有丑事爆出来，那对他来说就是晚节不保，她自己入狱了就算了，这辈子，也到头了。
何少华轻叹一声，眼里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了。
金妈大哭起来。
她以为自己是真的配不上何少华了，以为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如今，她死了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