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不想同女人玩这无聊的戏码。她伸手拉了男人的手转身就走,男人的手微微用力就要挣断她,她的手一个婉转,第一次如此对待他,用自己的武功。男人有些错愕,竟然无法挣断她的手劲。

“零。给我十分钟,我只要十分钟。难道,你连着十分钟都对我吝啬?”她盯着他的眼睛,滴出水来般的发疼。

他看着她,久久才回答:“好。五分钟。”然后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在前面。

来到安静的墙角落里,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眼睛,生生的将那些眼泪咽下去。

“我想问你,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什么?”轻轻的哽咽,原来,忍者哽咽之气是如此的难受。像是被针一针针的轻扎,看不见血,却痛到了骨子里。

“你?你觉得,你是我的什么。”男人看着她的眼色很冷很冰,冷到让她狠狠的后退。

她咬着唇,再问:“我想再问你一句,第一次…我第一次回到伦敦,从中国回到伦敦的时候,我消失了几个月,回来的前三天晚上…你究竟有没有看见我?”

“有。”这一次男人回答的很干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我?我觉得我是一个…床伴?床奴?充气娃娃?玩物…?男人啊…我究竟是什么,让你这样对待我?这么的糟蹋我?我有那么的不堪…?让你没有一点点心疼和怜惜,没有一点点的爱么?我就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是不是!!?”

男人抿紧了唇,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的越来越浓。他伸手想要将她拉回身边,她却伸手狠狠递给他一个巴掌。

“啪!!”

响声清脆,伴着她的眼泪。

竟然还是哭了…她还是哭了…原来,哭出来也不是那么的难…原来,哭出来或许还好受一些…她伸手摸着自己苍白的脸,脂粉未施,早已没有当初的模样,憔悴的仿佛已经病了很久很久。

“我真是病了…竟然会喜欢你这样一个男人…我竟然会为了你…堕落到如此地步…我啊,为什么就爱你呢…我是不是眼睛瞎掉了!!”她的眼神木然的盯着他的脸,深深的犹如一尺深潭。

他第一次呼吸觉得有些困难,伸手想要抓住她。

“别碰我。”她轻轻后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让不停落下的泪落在草坪上,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她的手轻轻来到自己的小腹处,她说:“我为了你失去过一个孩子…现在,这里,又有一个…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我甚至没有四儿的勇气,去把他们生下来。男人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不是特别的贱?所以才让你这么犯贱的对待我?”幽幽的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她苍白的脸,她憔悴的眼神,她受伤的表情,她的话…竟是那么的悲伤却又无情。

“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把这个孩子也杀掉。你都结婚了不是吗?我也该退下了,不该在这样…我也要放手,去追求自己真正的幸福。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要做给你看,我究竟有多幸福。零,”她轻轻的微笑,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抚摸过她打过的地方,“我是个没有勇气的人。这一辈子,唯一的勇气…就是来到你的世界,留在你的身边,可是得到的却是遍体鳞伤还有自我的丧失。你知道么?我最喜欢的不是做家务,不是做饭!!我最喜欢是睡觉,我最喜欢的是拿着枪杀掉我所有愤恨的人!!”

“雪儿!”男人突然心慌,伸手去拉她的手,她的手却快速的撤离,快速的后退,对着他苍白的继续微笑:“不要叫我雪儿!因为,你,不配!”她轻轻的闭眼,转身向外面跑去。

她知道他不会追来,因为那是公众的世界,所以他绝对不会追来。

男人站在那里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的心,第一感觉到疼痛的滋味。

原来,他是喜欢她的…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此以后,她就完全的消失在他的世界,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七年后的一场宴会…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能自我救赎的过了整整七年。

那个时候也才懂得,是他自己亲手放开了心里最深的她。

他以为,她会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自己结婚了,就算自己无数次的伤害她,她依旧会在自己的身边。他从来没有想过,会真正的失去她,他甚至没有想过,失去她会怎么样。

或许,当你不珍惜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最重要的人,当你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这真他妈是一句不变的真理名言。

蓝雪回到狂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整整哭了三天,谁也不见,谁也不理,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缩在墙壁的角落。

一个人,独自躲在房间里整整三天,哭得凄厉,整个四季岛都在为她下雨。

直到三天后,她的孩子从腿间滑落,染红了她的裙子,染红了她的衣衫,染红了地板。

她才哭着给绿卡卡打了电话,绿卡卡冲进了房间,抱着满是血的她,哭着喊着骂她是笨蛋。可是绿卡卡怎么会知道,孩子真的不是她故意弄掉的…孩子不是…她想要这个孩子,她想要鼓起勇气生下这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可是…孩子走了…孩子还是走了…他是在责怪,她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他是在说,她不配,不配!!

她们四个要去为她报仇,可还是被她拦住了,她看着医院和煦的阳光轻轻的微笑:“我不恨他。因为不爱,怎么去恨。他没有资格,没有资本,赖被我所恨。我想让他从此消失在我的世界,那么什么都好。我会好好的重新活下去,我会好好的活着…”

绿卡卡说:“五儿,你真的想清楚了?不要去惩罚那个男人?”

“四儿,你把军火霸占意大利,说明你还没有办法完全的忘记那个男人,你没有办法释怀。可是我不一样,我受的痛太多,到现在竟然豁然开朗的全部想明白了,我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了,女人必须爱自己,才能让自己幸福。我不爱我自己,所以…才落得这一身下场。四儿,我好久没有闻到太阳味道,闻到青草的味道,闻到你们的味道。谢谢你们一直都在,在我的回头的时候,大家都在。我只不过是迷了路,回身虽然脏了身,可是想要从原地,重新出发。而你们,就是我的照明灯,永远不会抛弃我的光芒。”

绿卡卡无话可说,五个人静静的拥抱。她们都知道,五儿她真的明白了。

从那以后,蓝雪变得冷淡清寡。

从她的房间重新走出来的那一刻,她告诉绿卡卡,她的新名字叫做“暗雪”。从那以后,她以这个代号面对着世界,作为狂焰的雪主,冰冷无情,从不提及以前。

番外三 蓝爱04

黑夜里暗风萧瑟的鼓动,三十层楼的高层建筑里只有一层还连着微弱的灯火。

那就是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已经是深夜,本该没有半个人的办公室里只有这个男人还蹲在总裁办公室内勤劳工作。突然,门“吱--”的一声轻响,男人刚刚回头,只听见“碰”的一声枪响从窗边传来,男人鼓大双眼扭着头慢慢的回过头向窗户的位置看去,只看见一个男人轻轻的倚在那三十层高的落地窗边,嘴角含着一抹微浅的笑,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男人“碰”的一声倒下,太阳穴处缓缓的流下浓黑的血液。而那响动的门外走出一个清丽的身影,那女人看向窗边的男人,还有被打开的保险柜旁躺着的男人,最终只是冷冷道:“走吧。”说完就扭头向外走去。

窗边的男人寒冷的眼角冷冷瞥向地上躺着的死尸,还是迈动了脚步向女人消失的门后走去。

一边走着一边摸出电话冷冷对电话那头等待消息的人到:“喂。任务完成,偷保险箱的人犯已经死了,报警吧。”

收起电话,男人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站在电梯口等待电梯的女人,唇角轻轻的扬起一抹笑,这是他们共同合作的第七十二次,她鲜少动手,可是每一次只要她出来的任务,都会出奇的顺利。

走到停车场,两个人刚刚上了车,突然一把枪抵在男人的太阳穴边,驾驶座上的女人也僵硬了身子,顿下手没有动弹,从后视镜看向后座,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上车的蒙面男人正鼓大着双眼颤抖的抵着自己身旁男人的太阳穴。

“你是谁?放下枪。”女人冷冷的看着后视镜里的人道。

“你们是不是杀了他!!?你们竟然杀了他!!”

“你是他的同伙?”女人冷冷的勾唇,眼神轻轻的落向身旁的男人,男人迅速的落给她一个眼神,她轻轻的颔首,又道,“你们就是有名的双雄大盗,近一年来,偷过一百多家资产上亿的公司的保险柜。无论是现金还是珠宝,或是股份你们统统都偷,所有的商人都想让你们死,你早就在干这一行的第一天就该想到,你会死在这上面!”

男人却第一声低吼:“你给我闭嘴!你个娘们儿懂什么!!我看见了,是这个男人动的手!现在你杀了他,我就饶了你!”男人已经陷入疯狂了,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死在那里,他就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他是我的搭档我不可能会对他动手。别人给了我们几千万的美金就是为了解决你们,现在你自动落网不就是给我们更好的机会吗?你觉得,你是落到我手上更惨还是他的手上!!”话音刚落,那蒙面的歹徒还没有想清楚就看见女人的手以更快的速度向自己袭来,他只是眼前一花,脖子就被紧紧的勒上一根极细的细丝瞬间就剥夺他的呼吸。

蓝雪冷冷一笑,手腕轻翻手腕更快的又加紧了几个圈,而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却更快的反扭夺过男人手里的枪械,那蒙面歹徒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生死威胁向他扑去便像疯子一样嘶吼起来,用力的挣扎,而他越是挣扎脖子上的细线就越紧,血慢慢的渗出,如果他再动弹不免脖子就那样被自己挣断。

“呃…呃…”

蓝雪不打算松手,也许就这样让他却死也好,虽然她不太喜欢自己亲自动手。

“呃…炸弹…哈哈…”蒙面男人最后呢喃手无力的抬起将一个黑色的遥控器拿到蓝雪的眼前,终于她脸色微变,夺过男人手里的遥控器松开细线。

蒙面男人捂住自己流血的脖子向后倒去,痛苦的望着女人,而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更是冷着冰一般的脸举着枪向后座的歹徒而去。

“说,安在哪里的?”

“马上就要爆炸了…呃…其实根本就没有!你们去死吧!!!”男人一个咬牙从身后摸出另一把枪直直的就向女人的方向扫射而去。

“小心!”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一声低吼,扑身上前将女人抱在怀里,接着两个人就滚出了车外。

“碰!!”

“碰碰!!”被人护在怀里的蓝雪愤怒的操起自己身上的银色手枪“碰”的两枪打碎玻璃,再一枪完全解决车上的歹徒。

两个人倒在地上,男人沉重的身躯压在自己的身上,她微微有些吃力伸手想要推开他。

“呃…”男人一声低呤,她伸手向他的背摸去却摸到一片湿润,蓝雪的脸色一变,立即扶着男人的肩微微的抬起想要看清他的脸,她低低的喊着他:“色禅!!色禅!!?色禅!!”

男人沉沉的撑着自己的身子,低头看着怀下的女人。他轻轻的笑,虽然额头上有微微的汗滴,而自己一动背上的枪伤也火辣般的刺激着神经,却还是轻轻的对她勾动那万年难得勾起的唇角。

“我没事。”

蓝雪轻轻的颤抖着,看着他的脸认真的说着:“如果要死,请不要为了我而死。”说完她就推开了他,自己爬了起来向前走去。

蓝雪第一次看见色禅的时候是过春节。

蓝雪从英国回到四季岛,整个四季岛都笼罩在隆重的气氛中,只有蓝雪一个人自己闷闷不乐的每天呆在房间悄悄的听着zero的歌,她会在自己的房间里跳舞,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傻笑。

绿卡卡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色禅让他带着自己却跑去和另外几个姐妹搓麻将。

吃饭的时候蓝雪的电话响了无数次也没人接起,绿卡卡便让色禅去叫蓝雪下来,以至于后来蓝雪问绿卡卡为什么不是色雅、色名、色绝他们,绿卡卡那还记得那么远,微微沉呤后就回答:“他最闲啊。他不斗地主,不去和人比装枪,甚至不去搓麻将,给我带孩子带的有模有样。你别看这个男人冷的犹如冰块儿,万年不说一句话,也从来不笑,他带孩子还真像个保姆,对孩子们那个细心的态度,啧啧没话说。”

蓝雪记得,色禅敲自己的门应该足足敲了三分钟,自己换歌的时候才从耳机里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她立即开了门,却看见色禅抱着才一岁的绿意茴站在自己门口冷冷的看着她。蓝雪被他冰冷慑人的气势给微微怔了一下,她当时还在想,这个型男是谁?长的这么帅,身材还这么好?关键是抱着小意茴的样子看起来…却又那么和谐。

“五小姐,主子让你下去吃饭。”

蓝雪抱过丫丫会叫“姨姨”的小意茴,心情颇好的问向色禅:“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男人当时有些发怔,然后一言不发的就转身下了楼,留下蓝雪一个人抱着小意茴站在哪里莫名其妙。

后来蓝雪问他当时是在愣什么,这个男人才回答说:“我好歹也在狂焰呆了七八年了,十二色的成立也有一年,我又是十二色之首你竟然问我是谁。就算不是很出名,也矮不下身子直接告诉你,我就是十二色的首领啊。”

吃饭的时候蓝雪还特别注意了一下那个男人,看见他冷冷一个眼神就能让十一色各个人各自归位,看见他气势慑人,看见他冰冷的眼角不经意的掠过每一个人,看见他不卑不亢的面对着他的主子绿卡卡。而绿卡卡也对他微微有些尊敬,绿卡卡告诉蓝雪:“这个家伙啊,要不是出生不好,完全可以成为第二个莫佑,那心狠手辣的劲儿,那能力我可是千挑万选才挑到的人才啊。所以十二色首领非他莫属。”

蓝雪就对色禅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态度,她觉得这样的男人还真不错,虽然不是自己的菜,她却很看好他将来对狂焰的付出。

一年后她再回到狂焰时,已经成了完全不会笑的人。

再次见到色禅时,绿卡卡告诉她:“五儿,以后色禅就是你的搭档。他领导十二色,你就管他好了。我也轻松一些。”

绿卡卡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牵连在了一起。

从那以后,蓝雪就已暗雪的身份和这个男人并肩作战。

整整两年,他们基本没有什么交汇。

蓝雪因为爱情受伤而变得冷然,而色禅本身就是个沉冷的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做任务也可以一天不说一句话,但是两年内默契却突升,是别人再怎么比也比不上的。

蓝雪还记得,两个人正式搭档出第一次任务时,约定好的时间是八点,可是都已经八点半了这个男人还没有出来,蓝雪站在他的门外,由于已经多次不小心见到男人与女人的zuo爱的画面,她怕自己不小心看到色禅也是这个样子,更怕自己不小心又勾起很多不堪的回忆便在他的门口又徘徊了半个小时,色禅终于在九点的时候打开门,只围了一半的浴巾,半抱着怀靠在门上看向蓝雪就说:“你到底要在我的门口徘徊多久?”

“谁要徘徊了?出任务!现在已经九点了,我们约好的是八点!!”

男人挑了挑眉,第一次面对蓝雪时勾起唇角冷然道:“不是晚上八点吗?”所以他才悠然的起床,悠然的修面,悠然的坐在房间里等着已经在门口徘徊了大半个小时的女人。

蓝雪眨了眨眼睛缓缓道:“不是…早上吗?”

“我确定你说的是晚上的八点。二十点整,不是早上。”

蓝雪的实战经验并不多,以老战骨来说色禅的经验是蓝雪的几十倍,能力也远远在蓝雪之上,所以她很快就承认是自己错了,冷着脸转身就要撤离,色禅却轻轻道:“不进去坐坐吗?我没有金屋藏娇。对了,我不乱搞男女关系。”

蓝雪自动屏蔽男人所有的话,快速的逃离,第一次出任务就摆了一个大乌龙,难道四儿是知道自己力不从心所以才派了这么一个男人给自己搭档?

色禅却依旧靠在身后的门边看着女人慢慢消失的背影轻轻的牵扯着嘴角,嘴角的笑越来越冷,眼神也越累越凉,他的脑海里还想着绿卡卡告诉自己的那些话:“色禅,我们五儿就拜托你了。她现在最是敏感的时候,她这种状态我根本不想让她出去闯荡,可是如果我不让她出去做任务的话她或许更会胡思乱想。请你好好的保护她,知道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过了,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要怎么笑了。你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或许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沉默反而才是最佳的良药,我希望她能慢慢的痊愈,康复,能重生对未来和爱情的希望。她才二十岁,还很年轻,我要她重新站起来,不管多少年。”

她的事情他也隐隐知道一些,可是脑海里第一次正式和她见面时,她开了门那张笑颜还在眼前,竟然记忆深刻到现在还那么清晰。

慢慢的关了门,靠在门上,阴冷着整张脸,治伤么?

虽然他从不在行,可是对于这个小女人,他还是很有兴趣。

番外三 蓝爱05

蓝雪不得不承认,色禅对自己是好的。

即使有时候自己是无理取闹的,他也能包容自己的任性而为。

有一次,她坐在咖啡厅看着书吃着糕点,咖啡厅突然放起那首曾经她最爱的英文歌,她忍不住的回忆起很多想要忘记的回忆,疯了般的拿起枪射坏了咖啡厅的音响,那家店主要报警,而蓝雪则无所谓的站在那里,虽然冷静了不少,却不准备道歉,甚至连威胁也不想去做。

色禅当时就拿了一张卡扔给店主让他自己去划钱,该多少就是多少。后来蓝雪问他:“那是谁的卡?你就不怕他全部化完?”

“我的工资卡。不怕。”因为里面究竟有多少钱他自己也没有真的去算计过。

蓝雪鄙夷的看着他:“你就不能骂骂我,骂我的没用,骂我无理取闹吗?”

“全世界无数个店在放这个男人的歌,如果你要全部砸掉,我也可以全部负责的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如果说不感动,那么一定是欺骗自己。不是因为那少少的钱,而是这个男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自己淡然的眼眸中却透着淡淡的宠溺。

可是蓝雪知道,这个男人是按照四儿的命令来照顾自己的,所以她不能随便的感动,而自己,也并不打算敞开已经封闭了许久的心。

即使,他会冷着颜给自己做好吃的东西。

即使,他总会大男人的挡在自己的面前冲锋陷阵。

即使,自己无数次的任性无理取闹,他也随着自己陪在左右。

即使,两个人一天不说一句话,也不会感觉陌离。

即使,他一次次为她受伤,就像这一次,她发了怒,生了气,他依旧会把她护在身下。

两年,整整两年是这个男人陪在自己的身边,风风雨雨的走过来,做梦的时候已经不会再是那个男人,听歌的时候已经不会抵触那个男人的声音,吃饭的时候也不会想起来那些让她要呕吐的西餐,看见有人结婚也不会一个人站在那里愣愣的发呆。看见小孩子们,也不会一个人站在那里默默的流泪,不会心如刀绞的脸色惨白。

她想,自己应该是已经完全的摆脱了吧?

虽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的如此自在,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走出来重新呼吸阳光的味道,没有想过,可以摆脱的如此干净彻底。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要感谢色禅,感谢自己的姐妹们。

可是她知道,自己已经重生了,在两年里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碾转反侧不再总是噩梦惊醒,不再总是看见那种让自己痛彻的脸,不再有音符缠绕着自己不离开的折磨,不再有哪些肮脏的画面一遍遍的重播,不会有那场婚礼,不会有两个孩子的啼哭。

真的已经不再折磨着她。

可是现在坐在床上看着这个男人chi裸的背,她却一阵发冷。伸手拿过镊子靠近那个伤口,手摸上他健硕棕铜色的背肌,慢慢的将那颗子弹从他的肉里面夹了出来,她能感觉到男人紧绷的线条,可是他却连一声低呤也没有,背脊上的汗却湿了她的手。

她闭了闭眼睛,努力的让自己面无表情。

子弹“礑”的一声落在铁盘里,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消了毒拿过药洒在他的伤口上仔细的处理着伤口,再一圈圈的包好伤口打了结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好了。”

“谢了。”他摸了摸肩上紧绷的绷带,回首看见她已经站了起来下了床红着一双手向浴室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在地下室她急急的低呼声,三声“色禅”一声比一声颤抖,一声比一声急切,而他却怎么也不忍心再让她紧张下去,抬了头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颊轻轻的笑。

她却说:“如果你要死,请不要为了我而死。”

他靠在床头上,摸过床边的电话打给色绝让他开两车过来。刚刚挂了电话蓝雪就出来了,一边擦着手一边拿起沙发背上的衣服准备出去。

“雪,过来坐坐。”男人却轻声的喊住她。

她回头向他看去,有些犹豫,可是在他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时她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却只是站在床边盯着他的脸冷冷道:“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还有什么事。”

“聊聊天。”男人的脸上却前含笑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她就坐了下来。

蓝雪扭了扭手腕轻易的挣脱开他手的钳制,她冷冷的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

“有啊,关于我的死的问题。”他也沉下脸色来。

蓝雪的眼眸一紧:“你…说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为了你而死。”他简单的挑开问题,只想问她,是不是很在乎他的生死。

她久久的沉呤才道:“我还不起。你的生命是你的自己的,不必要为了我而失去。”她不值得任何人为了自己而失去什么东西,特别是生命。

他看着她,知道她是在害怕。像以往的每一次那般害怕失去任何东西,害怕别人对她自己的付出。

两年的相处,即使语言交流的并不多,或许还不如别人两个月加起来说的话多,但是他懂她的灵魂,几乎是用生命能感应到这个女人,她在想什么,她在敏感什么,她又在害怕什么,她在乎什么,她放开什么,她不在乎什么他都能一眼看穿。

一点也不恐惧,从正真要觉得去了解她靠近她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去心疼她。或许早已经上心,一点也不意外,有些心动,有些心疼,有些怜惜,还有些难以割舍的契合。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脸,而她也看着他,两个人之间找不到多余的话题,就那样静静的坐着。他的手慢慢的握上她的肩,摩挲着她薄凉的肌肤,如夜般深沉的双眸紧紧的锁住她如水般的双眸,头慢慢的地下,轻轻的碰触她有些发凉的唇。

他是个淡性的人,却已经无数次的在梦里或是自己的意念里幻想亲吻这个女人。

他想过她的唇究竟是什么味道,什么味道。

很多次,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侧着身说这话,即使生死关头他一个转头,看见她的脸,看见她嫣红的双唇,就像是罂粟花在自己的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