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不用,估计就是刚才那阵折腾的,睡一觉应该就没事儿了。”连翘摇了摇头,躺了下去,重新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让他担心。

他身体靠近了她,将她整个儿搂在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好,睡吧,记得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嗯,你也睡,火哥。”

连翘的肚子到没有特别不舒服,就是有点儿酸胀酸胀的下坠感,小小的难受。

原本以为睡一下就好了,哪知道到了后半夜,她的肚子真的开始抽疼起来,她死死咬着唇,身体扭了扭想撑起身来。

她一动,男人便醒了。

查觉到她身体不舒服,他猛地坐起身来,按亮了壁灯,扶着她,神情紧张地盯着她,她的脸上苍白一片,额头上有细汗。

“连翘,不舒服是吧?马上啊,我马上叫医生。”

这时候的连翘腹部不停地抽搐着,这感觉有点儿像宫缩,吓得她拧紧眉头除了点头,难受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凭着本能,她双手捧着肚子,咬着唇哼唧着。

当然,邢爷已经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三两下爬起来,第一时间在自个儿脸上抽了一下。

狠狠地骂着自己,妈的,明知道她怀孕还总是忍不住要她,一逞兽欲的结果来了吧。

脑子飞快地运转着,不过一分种时间他已经套好了衣服,又替她找了件衣服披上,抱起来就往楼下跑。

他本来是想叫医生过来的,但想了想,这种时候还是赶紧送专门的妇幼院保险一点,医院的设施比较齐备。

一路上,大武开着车,他坐在后坐将她揽在怀里,听着她小声的嗯唧,心里难受得要命,不停地用脸挨着她的,心疼地询问:“痛吗?宝贝儿,是不是很痛?痛得话你可以咬我,不要忍着。”

他的神色,比连翘还要紧张几分。

见他也是一脑门儿的冷汗,连翘勉强笑了笑,冲他摇了摇头。那种抽搐的疼一阵一阵的,痛得时候挺强烈,可是不痛的时候就只是有点儿酸涩。

“没,没关系…你别紧张。”

“姑奶奶,好了,好了,你别说话,别说话啊…很快就到医生了。”见她说话都没多大劲儿,邢爷眉心直跳,如临大敌一般,不停地催促大武:“大武,快点,再快点,不要管红灯,路上车少,你跟我飙快点…”

“是,首长,已经很快了。”大武也急,急得脑门儿都是汗,急得快哭了,做他司机这么几年,他从来都没有开过这么快。

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意识着什么,大武比谁都清楚。事实上,他心里也在不停地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如果可以,他宁愿拿脑袋去换孩子的平安。

“别这样,注意安全!”连翘双手缠着他的肩膀,不赞同的摇头。

“大武的技术,你要相信。”

用衣袖替他擦汗,连翘看见了他刚才往自个儿脸上招呼那一下,心疼得不行,对他微笑起来:“火哥,你眉头蹙得真紧,不好看…”

闻言,邢爷怔了怔。

紧攥的手松了松,环住她缓缓舒展了眉头。她说得很对,他绝对不能紧张,他是她的丈夫,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如果这时候连他都紧张了,她该怎么办?何况,他的紧张一点儿用都没有。

叹!枉他看尽天下大事都无畏无惧,竟然慌乱成这样。

终于,他的视线锁在她脸上,轻呼了一口气,“连翘,一定会没事。”

“是的,火哥,我们在一起…面对!”连翘微笑点头,像是保证一般望着他笑。

医院这地方,只要有钱有势,24小时都能把你伺候得跟上帝似的。

大晚上的,妇产科这会儿更是灯火通明,VIP特殊病房内,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女医生脸上依旧是春天般温暖的笑容,值了大半夜班的护士小姐们也是天使似的,比什么时候的态度都要优秀。

很快,医生便替连翘做了检查,在这个过程里,两个人的精神都特别紧张,真的很怕医生突然说出一句让他俩都难以接受的结果来。

脑子昏乎乎的,心怦怦直跳。

邢爷这时候已经镇定了许多,稳住她的身体,手指感觉得到她的颤抖,他的心亦被揪痛得不行,语气里悉数都是安慰。

“连翘,别紧张,没事的。”

中年女医生挺麻利,很快便做完了检查,动作迅速的指挥小护士为她输上了液体。做好这一切,她瞟了邢爷一眼,才轻咳了一声,说。

“六个多月,正是胎儿成长得最快的阶段,子宫牵拉是会出现疼痛…不过…她这个情况,我考虑是同房导致的流产先兆症状…”

脑子‘嗡’的一声,连翘埋下头,脸臊得通红。

她知道,刚才那番检查,医生肯定能看出来的。而现在,她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只蜗牛缩到壳儿里去,或者干脆来条地缝让她钻进去,什么也听不见。眼角余光瞄着一眼沉着脸的火哥,他倒还绷得住脸,沉声对医生了。

“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男人啊,就是比女人脸皮厚。

清了清嗓子,女医生大概看出了连翘的窘迫了,语重心长的继续教育,“孕中期的夫妻是可以有科学的性生活,但是在同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节奏和频率,还有姿势动作,尽量不要压迫到孕妇的腹部,动作要轻柔,要不然容易滑胎…”

好吧,医生都是科学的,这一下,连火哥同志都闷着头不吱声儿了,连翘只能红着脸直点头:“知道了,谢谢医生。”

瞄着他俩,女医生显然是个话痨,又笑着说,“小夫妻恩爱是正常的,没什么可害羞的。”

连翘默了。

医生大姐,如果你少说两句,我一定不会害羞的。

面上带着笑容,女医生将疹疗卡递给护士,又说,“住几天院,挂两天硫酸镁保胎,观察情况。出院后,一定要多卧床休息,你这身体状况,不能太过劳累和运动知道吗?不过,也不要太担心。”

“好的,谢谢…”

女医生杂七杂八的交待,连翘不住点头。

等输上了液体,病房里只剩下他俩的时候,沉默了半天的火哥才小心翼翼握紧了她的手,“宝贝,这事儿都怪我,以后我绝对不犯浑了,刀架到脖子上也不碰你,一定等到咱儿子平安出生!”

“呵呵,傻不傻啊,这事儿谁能料到。不是咱们,多少夫妻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抿紧了唇,邢爷心里的自责短时间难以消除。

大手将她柔软的小手纳入掌中,不厌其烦的来回摩挲着,不时拿到唇边轻吻,语气轻缓得都不像他自己。

“乖乖睡觉,我会守着你的,一直守着。”

连翘笑着,依言闭上眼睛。

而这天晚上,他一直这么守着她。搂着,抱着,心疼得不行,而那只大手,始终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她的肚子,一双黝黑而锐利的眸子里,无不带着歉疚和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连翘想,好在孩子没事儿,要不然,这男人还不得挥刀自宫了啊…

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他手的紧握,轻轻将自己的手覆盖到他的手上,浅笑盈盈地说,“火哥,我不许你责怪我老公。”

病房的灯光下,邢爷心里微震,凝神望着她长长的睫轻轻地颤动,娇俏可爱的脸庞上又恢复了些血色,不敢想刚才看到她面色苍白的样子了,他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没有再说话。

怜她,如珠,惜她,如宝。

如果可能,他愿望用自己的一切,换她和孩子们的一世安好。

————

翌日。

知道连翘住院的邢小久没有去公司,心急火燎地等着谢铭诚出操回来,又等他安排了训练任务,然后才拽着他一起往妇幼院赶去。

嫂子怀着的是啥?那可是邢家的金龟宝,她这边儿出事儿,整个邢家的天都快暗下来了。

果然,等他俩急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医院诺大的停车场上,她认识的车辆都有好几辆,老爷子的车,卫燎的车,还有景里的车都已经停在那儿了。

看来。她以为自个儿来得早,其实已经够晚了。

“赶紧的,谢铭诚,看这情况不好啊…”

谢大队长心里也紧张,老大和邢家有多盼望嫂子这胎他心里相同清楚,只不过遇到事儿的时候,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比女人更为镇定。

揽紧了她的腰,他一边儿疾步往电梯口走,一边儿安慰她。

“不要急,肯定没多大事儿,要不然老大早来电话了。”

“怎么能不急?”

“是是是,急,急…”

听他这么附合自己,小久不免又觉得有些好笑起来,手肘笑着顶了顶他,嗔怨的眼光里满是喜欢,“傻瓜。”

“嘿嘿…”

咧着嘴笑了笑,谢铭诚将她扶住了电梯。

出了电梯,两个人脚下不停的便往连翘住的那间VIP病房跑,突然,耳边儿传来一声女人的娇呼——

“哎哟…帮帮我…”

小久顿了顿,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到妇幼健来就医的都是女人无异。作为女人,自然能理解女人的难度,即便是她心慌意乱的这个时候,也没有不停下脚步的道理。

转眸一看,旁边的休息椅上,坐着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孩子,俏生生的眨着眼睛,肩膀上扛着一毛一的军衔。

她轻声问,“你怎么了?”

“我肚子痛…好痛…我来那事儿了,痛得厉害…”

小久四周望了望,疑惑问:“你家里人呢?”

“我一个人来的…”

姑娘和她对视片刻,眸光又转向她旁边高大的谢铭诚,脸上红红的,“谢队,咱俩又见面了…”

小久的眼神唰地望向谢铭诚,而后者则是狐疑的望着那个女人。

“你是?”

很显然,他压根儿认不出她来了。

“你忘了?那天我到你们部队表演来着…”

143米 傻不傻啊,羞羞(求月票)

“你忘了?那天我到你们部队表演来着…”

一毛一那女人的声音如同渗了温水般柔腻,轻飘飘滑过耳朵边儿,听得小久姑娘一身的鸡皮疙瘩,而苦逼的谢大队长,则是汗毛倒竖。

妈的,她谁啊?

那天表演的女人可就多了,他真的没瞧见那些脸长得有什么不一样。清一色的军装,清一色的军帽,像他这样本来就不太注意女人的男人,哪里记得谁是谁?

有一种女人,天生就能查言观色,见到男人木讷无语的样子,只见姑娘两只涂满红色丹寇的纤手翘成了兰花指,往嘴边儿做了一个吹笛子的动作。

“谢队,你忘了…我是刘柔啊,我们俩,还,还那啥…”

然后,刘柔娇羞得说不下去了。

哎呀我操,不就是碰了一下杯么?

明明一件很正常的事儿,她偏有本事上把话说得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思与联想,那表情动作就像是上过床一样。

邢小久呼吸一顿。

审视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这一下,真的仔细打量起她来。染成了板栗色的卷发慵懒的披散在肩上,小脸上的皮肤很白,五官小巧,翘鼻微挺,衬着绿色的军装整个就是制服诱惑。

搞文艺工作的女人,的确又软又娇又很耐看。尤其那双美目,盼兮盼兮直往满脸不知所谓的谢铭诚脸上瞟去。

老实说,这样的女人,绝对有勾引男人的本事儿。

要遇到其它男人,也许在那天晚上酒后就乱性了。

可惜的是,她碰见的是谢铭诚,这男人脑子天生都有些不开化的,尤其对美女的识别度很低,基本上,他瞧见了,和瞧见一株庄稼差不多,不过脑子的。

直到这时候,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似地张了张嘴,意识到就是那晚上0。01秒摸过他手的女人了。

一时间,他高大的身子顿住了。

不由自主的,他揽住小久腰的大手抖了抖。

不是他做贼心虚,而是他亲爱的小久姑娘就在旁边。女人的心思他琢磨不透,就怕他女人吃点儿天外飞醋,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几乎没有考虑,他摇了摇头,拽紧小久的腰就要走,声音里带着闷气儿。

“我不认识什么牛肉猪肉。咱走吧,还得去看嫂子呢,闲事儿少管。”

奈何,小久姑娘脚下长钉子了,她不走。

谢铭诚是什么男人啊?说他是雷锋可能有点夸张,但是像这样遇到别人有困难他却不帮,这种可能性小得比火锅撞地球的机率还要少。他急急地拉着她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女的就是那天晚上摸过他手的女人。

一想到这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换了她骄纵时期的性子,两个耳巴子就过去了。可是现在年龄大了,到底还是绷得住一些了。她得多学学嫂子,笑里藏刀才是好本事。眼前的女人,望着谢铭诚时那眼睛里闪烁的东西,太明显不过了。

她踌躇着自己该怎么对付!

如果她识趣儿,这事儿也就罢了。

然而,世界上不识趣儿的人可其多?

见到她的脸色,刘柔更加夸张的向谢铭诚抛起媚眼儿来,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似乎就怕邢小久不误会似的,捧着肚子,呼痛:“…喔,我的肚子好痛…谢队长,你…怎么不管管人家,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娇柔的声音如泣如歌的诉说着她的委屈,到底是会吹笛子的,小嘴嘟嘟造型都千媚百娇,说出来的话真能让人肝脏绕胸膛三圈半直到呕吐。

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她和谢铭诚之间真有什么一腿二腿的关系。

这一下,把谢铭诚也惹火了,落荒而逃怎么行?那不得更让他女人误会啊?

可是…

即便他心里堵得要命,但是对付这种女人,却真他妈不知道怎么下手…

见他脸上阴沉得滴水,小久姑娘心里知道这家伙是无辜的。

可是,谢铭诚这男人就这么老实,要是今儿没有她在这儿,还不被那女人给赖上啊?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觊觎别人老公的女人,就得狠狠收拾,要不然,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她现在只是单纯的想勾搭,以后谁说得准会使出什么阴招儿来呢,那宣姨,柳眉,邢婉等人可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一念至此,邢小久偏着头,看了看他,笑问:“谢铭诚,她是谁啊?”

“那晚我和你说过的。”感受到小久身上隐忍的僵硬,谢铭诚心里又气又急,怒目圆瞪,黑脸儿拉得老长。他觉得这女人明显是找他茬的啊,难道就因为那晚上她第二次来敬酒被他拒绝?

握了握拳头,他怒了:

“你什么意思?少在这儿找茬啊!”

“谢队长,你,喔…我肚子真的好痛,那晚上,你…”咬着下唇,刘柔说得断断续续,那股子委屈劲儿,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看着就是那种被男人玩了又甩了可怜姑娘。

谢铭诚眼睛里都快要窜出火儿来了,他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么冤枉过。实际上,这个混帐女人说什么他都不太在意,但是这种事儿,让他怎么和小久解释得清楚?

握住小久的腰,他赤红的眼睛里满是难堪,还有点儿委屈。

“小久,我没有…”

“我知道。”

不待他说完,小久立马笑着打断他。

说完,她转眸望向那个女人,下巴微仰,神色摆明了傲慢的姿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犀利。

“小姐,你喜欢谢铭诚?”

见她目光暗沉中透着风暴,刘柔心里‘咯噔’一下,微微点头,故意娇羞地说:“我跟他…”

说到这儿,她又停住了。好像说了什么,其实她什么也没有说,摆明了就是留着尾巴让小久去自个儿瞎猜,要怎么想都是她的事儿。如果她要直说和谢铭诚做过什么,反倒显得不真实了。

这招儿,高!

这种情况,既然不会彻底相信,大多数女人心里都难免会有疙瘩!

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干过那件事儿,是完全无法鉴别的,谁又说得清楚?男人又如何能解释得清楚?很明显,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谢大队长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真是一把温柔又杀伤力极强的刀啊!

嗷!

谢铭诚气得快要背过气去了,他妈的平空跳出来一个女人,在小久面前这么一说,不摆明了整他么?

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脑袋上的头发都气得冷硬起来,面色僵硬了几秒,完全压抑不住心里那股狂怒了,手指着刘柔,一脸肃杀之气。

“我警告你,少他妈胡说八道啊,我不过就是跟你喝了一杯酒…”

挑到他话里的漏洞,刘柔娇笑反问:“那你刚才还说不认识我,明明我们…”

“停,我,我…”

“你什么?嗯,说不出来了吧,你就是骗人!”

刘柔可怜巴巴地撑在休息椅上,仰着脑袋望他。视线里,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似的,裹在笔挺军装下那挺拔健硕的身材真的让她有些垂涎,还有那双长腿,是那么有力地撑在地上。

这个男人,是真的入了她的眼,可惜…

现在,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事儿要搁平时,要她是个男人,谢铭诚指定二话不说一个耳巴子就甩过去了。可他从来不揍女人,然而,除了拳头,靠他那张笨嘴,他还真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

可怜的谢队,手攥成紧,目露凶光,恨不得撕碎了她。

一直没有吭声的邢小久,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黑沉的目光,自然也能感受到他濒临崩溃的怒火。

算了,不折腾他了。

她按住谢铭诚的手,显示他稍安勿燥,慢腾腾地走近了两步,站在刘柔的面前,倨傲的看着她。

她站着,刘柔坐着。而她的目光就这么从上往下,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她。

“刘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闻言,刘柔心里一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心脏顿时呈现出不规律的跳动,为了掩饰,她慌忙地垂下眼睑,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不是都说谢铭诚的老婆又软弱又单纯么?她的眼神为什么会这么的锐利?

咬着下唇,捧着肚子,她摇了摇头,小声委屈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谢队长的女朋友吗?”

小久轻笑一声,觑了她一眼,“不对,我是她老婆。”

“哦?原来他,他结婚了…对不起,我不知道…”委屈地绞着自己的衣摆,她的样子显得更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啥啊?

故意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