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想了想,淡淡的笑道,“我记得简澜小姐的家境十分的一般,准确的说也就是一般的大财阀,虽说也算是有有钱有权,但是如果哪一天子翊看你不顺眼然后连带着看着整个简家不顺眼,你们家就要从北美的商界销声匿迹了。”
这一点苏颜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惹恼了叶门,子翊会直接让华安出面挤垮这个企业,修斯绝对有这样的本事。
不过,简澜要是一个人的话,估计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跟叶门对着干的,虽然叶门是风绝的敌人,但是温落明显就是她私自扣下来的。
所以,简澜的背后还有风绝之外的势力在支持着她。
“这就无需你的担心了苏小姐,”简澜的话语间几分冷意,他挑着眉梢,几分无形的傲慢就透露了出来,“我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挣扎,所以才特意来找苏小姐谈谈。”
“是么?”苏颜轻笑,“那你该早点进入正题,浪费了我大好午睡的时间。”
苏颜这幅漫不经心不放在心上的姿态还真是叫人恼火,简澜深深的这么觉得。
“你现在跟绝爷的纠葛没有任何的意义,懂么苏小姐,”简澜的唇角带着清浅的笑意,分明是很温柔的模样,却充满了一种无形的逼迫与压力,“因为绝爷是二十四孝的儿子,她的母亲不可能接受一个跟叶门有关系的女人做她的儿媳妇。”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她不接受你,绝爷就不可能娶你。”
苏颜很平静,“你想说什么?”
“既然注定了,又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呢?苏小姐的青春,我的精力跟时间,这不都是没有必要的一切吗?”
苏颜失笑,“简澜,你这是选择性忽视吗?你看不出你家绝爷现在死扣着我不准走吗?如果你本事够的话,那就快点送我离开吧,我也很想,离开这里,离开他。”
第一百七十八章神秘沐琉璃
纽约的夜晚,灯火阑珊,晚风袭人,已经俨然快要到午夜了。
薇依一身正装的打扮,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挽起来,美丽的脸上是一贯的倨傲跟冷贵。
她的手才搭上门,有什么轻微的动静传入她的耳朵,眉眼一冷,她厉声道,“滚出来。”
一声慵懒的娇笑盈盈的响起,“司令小姐,女孩子的脾气怎么能这么大呢?脾气太冷傲,可是一点都不惹男人的喜欢。”
薇依抬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女人,那是一个戴着半边金色面具的女人,只能从她的声音跟身段判断出来,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
她半倚在她对面的车门上,尖细而弧度优美的下巴,一双深灰色的眼睛,里面润着水水的光泽,她身上穿一件红色的风衣,深栗色的卷发洋洋洒洒的从肩上倾泻而下。
只需要一眼的判断,薇依就可以看出来,除了她脸上的面具,她眼睛里的灰色应该是由于戴了有色的隐形眼睛,加上那一层水意,大大的削减了从眼神认出她的机会。
“你是谁?”薇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
是的,陌生,她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但是十多年的从军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简单的角色。
“这不重要。”那女子唇角挑着一抹笑容,带着妩媚与妖娆,甚至处处都透着一种让人不安而危险的气息。
她是黑暗界的人,薇依可以肯定,这样的气场和笑容,是习惯隐藏的人偶尔露出真面目的样子。
“我只是想来找你,谈一笔交易。”那女子从远门的车门前离开,眼里的笑意艳丽妖娆。
“谈交易可以。”薇依波澜不惊,“报上你的名字。”
那女子先是歪头想了想,似乎真的在考虑要不要说名字,这是件颇有点久,薇依几乎失去了耐心,就在她准备开口结束这一话题的时候,那女子红唇轻启,“沐琉璃。”
薇依原本一直停在车门把上的手顿时僵住,全身所有的警戒神经全都调了出来。
沐琉璃,别说薇依自己便从小被当做女军官来培养,就算是从她爹地那里,关于叶门的消息,她也了解得不少。
这个名字,她自然是听说过,应该说,整个黑道都是听说过的,只闻其名,但是据说连叶门大多数高层甚至都没有见过她。
沐琉璃,叶门的审讯堂堂主,神秘飘忽,从她接手审讯堂开始,这个自叶门成立以来的就是叶门最重要的部分之一就开始从叶门分离出去,简而言之,就连现在的叶门老大宫子翊,都没有办法直接命令她。
有很多传言称审讯堂要从叶门叛变,形成独立的帮派,但是这几年以来,沐琉璃始终没有半点动静,甚至可以说仍旧是一心一意的守着叶门。
没有人理解,当年宫深拓在讲权利移交给宫子翊的时候,要将整个审讯堂留给一个甚至不安分的外人。
是的,沐琉璃是上一任叶门老大亲自放的权,不少人猜测他这么做是为了让他儿子时时刻刻都警戒。
薇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一身红衣的女人,她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女人,看上去这么年轻。
她很冷静,“什么交易?”
“不要这么紧张,”沐琉璃踩着猫一样步伐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应该很清楚,你没有值得我亲自出手对付的地方。”
她一走进,薇依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她之所以可以闻到,是因为她常年受训,已经条件反射的形成这样的本能,如果分辨一个人的身份时,就一定要记住她的气息。
“我也不认为,我跟黑道的人有什么交易可以做。”薇依说是这么说,但是她丝毫的不敢掉以轻心,沐琉璃在传说中太神秘了,她能找到她,说明她已经对她做了不少的了解,而她却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
她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沐琉璃轻轻的笑了出来,她双手环胸,十分从容的姿势,她很无辜的看着她,“你只是歧视混黑道的姑娘吗?”
薇依没有说话,她等着她直接说正题。
“想必司令小姐也知道,最近风绝跟叶门闹得不是很愉快,我有点事情需要麻烦您。”沐琉璃的脸上始终是浅笑盈盈的笑容,带着不紧不慢的语调。
薇依看着她,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听说司令小姐深恋着风绝?”薇依原本以为她会说她所提到的交易,倒是没有料到她峰回一转,突然换了话题。
她带着面具,薇依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觉得,现在风绝的别墅里住了两个女人,一个苏颜,一个简澜,”她顿了一下,像是在端详她的表情,而后漫不经心的继续道,“前者是风绝喜欢的女人,后者是喜欢风绝的女人,啧啧,”
一边摇头一边感叹,“司令小姐,看起来你一点胜算都没有,还是说,其实你已经放弃了?”
薇依冷笑,“你可以把话说的简单一点,比如我要帮你做什么,而你可以帮我把这两个女人赶走?是这个意思么?”
沐琉璃毫不隐晦,也不在意她话里的讽刺,而是笑盈盈的点头,“司令小姐觉得这个主意不好吗?”
“你可以把话说的更加明白一点,否则我听不懂。”
这样的话,那就是可以的意思了,是么?
“中国有个成语叫做借刀杀人,司令小姐懂吗?”沐琉璃慢慢的道,“简单的说,就是借一个人的手,对付另一个人,到时候司令小姐就是唯一的赢家了。”
沐琉璃低头,笑了出来,“简单的说,我奉命来找苏颜,但是风绝的守卫实在是过于强大,像我们这种外人是没什么机会进去的,但是薇依小姐就是自己人了——应该很容易,是吗?”
薇依挑着眉,“绝爷会不知道这是我做的?”
沐琉璃浅笑,“不是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被黑锅吗——反正,简澜早就意图不轨的跟外人合作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不就是不小心睡了你
看着薇依的车绝尘而去,沐琉璃转过什么,手指插进自己的长发,脸上挂着妩媚的笑容,“戏看够了吗?够了的话,就出来啊,否则我要走了。”
眨眼间,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的声音极冷,“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沐琉璃嘟着嘴巴,像是对他的态度很不满,娇娇绕绕的笑着,“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至于每次看到我都跟看到仇人一样吗?”
她对面的男人,笔直修长的身形,浑身是不加掩饰的暗黑气息,那是比她还要浓厚的纯暗跟冰冷。
墨绿墨绿的眸,闪烁着带着寒意的警告,俊美的脸上是跟平常完全不同的妖魅跟邪肆。
“你给我闭嘴,”西泽尔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深深的冷意,“我说过,不要出现在有我的城市里。”
沐琉璃看着他不近人情的伤人态度,撒娇一般的抱怨道,“教父先生,我不就是不小心睡了你吗?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以身相许,你早就欲火焚身而死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每次都一副欲杀我而后快的表情,真是过分。”
“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西泽尔仿佛对她一点耐心都没有,皱眉,再度冷冷的开口。
沐琉璃眯着眼睛,哼了两声,“你每次对我态度都差,小心我去找你的小画家,跟她说…”
“想死你就试试。”西泽尔掀起唇角,不冷不热的道,那目光十分清晰的告诉她,她敢这么做,他一定会要她的命。
沐琉璃状似哀怨,眨着眼睛,慢斯条理的解释,“我这不是奉命来解决叶门的难题吗?我怎么说都是叶门的人,你至于防我跟防什么一样么?”
“你找薇依做什么?”西泽尔皱眉,这个女人神出鬼没,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她是他最讨厌的存在,但是却不能动。
沐琉璃转悠着水灵灵的眼珠,“想知道吗?这样好了,教父大人给我一个吻,我马上全都告诉你,怎么样?”
说着,她真的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将唇凑了过去,薄薄的红唇,闪动着诱惑的光泽,西泽尔墨绿的眼里闪过一抹冷色,手以极快的速度袭了过去。
他快,沐琉璃的速度同样不会慢到哪里去,准确来说,他们已经交手无数次,像这样的把戏几乎每次都会上演。
一个灵巧的翻身,她轻易的躲过他的攻击,然后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都没有问你,为什么我在这里,你就跟着出现在了这里,”她妖娆的笑着,眼睛里泛出亮色,“你不该陪着我家那个尊贵的二小姐吗?还是说,其实你也很想我?”
西泽尔冷嗤,“沐琉璃,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女人要矜持一点吗?”
沐琉璃再次很受伤,“你不就是喜欢宫神慕所以看她哪里都顺眼,不喜欢我所以看我哪里都不顺眼吗?”
她很不屑的样子,“她有什么好的,有我这么喜欢你?有我这么能干?你眼睛戳了吧?”
男人的眼色再度暗了几分,“你再说她一句不是,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手。”
沐琉璃摆摆手,“眼戳还不准别人说,你那个小画家有这么玻璃心吗?你这么喜欢啊,大晚上的不去缠着她,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在她那里寂寞空虚了,所以来我这里找安慰?”
西泽尔看着她那个带着面具的脸,讥诮的笑道,“喜欢我?脸都不敢露出来,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我可不喜欢长得太丑的女人,太强悍手里沾满鲜血的女人我也不喜欢。”
那张带着面具的脸,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神依旧是水润的笑意,她勾着唇角,声音凉凉懒懒的,“我想知道,如果宫神慕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假如说,她从出身开始就跟墨白·温尔克一样接受训练,你也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吗?”
西泽尔想都没有想,淡淡的道,“不存在的假设,我从来不去考虑。”
“这样啊,”沐琉璃轻轻的笑,“你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即便她变成强悍双手沾满鲜血的女人你也仍旧像现在这样喜欢她,所以其实你没有那么喜欢她。”
西泽尔眯着眼睛,本能的想要反驳她,沐琉璃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语气漫不经心,却又万分坚决的说,“你看,我就可以斩钉截铁的告诉你,即便你不是黑手党教父,即便你现在不是权势滔天俊美有钱的男人,我也依旧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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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有明显的感觉,风绝不喜欢简澜和那个五大三粗但是心细如发的佣人住在他的别墅里。
当然,与其说不喜欢,不习惯可能更加贴近事实,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房子里有太多的人。
但是他始终沉默着,眉头若有似无的皱着,就算是吃饭的时候,都说话的意思。
他身上甚至就散发出一种感觉,他很不开心,这样的感觉苏颜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风绝的印象始终都停留在肆无忌惮嚣张狂妄的里。
她想象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这么闷闷不乐的。
爱情总是没这么容易过境的,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心里仍旧有种微末的酸酸涩涩的感觉。
“绝爷,”风绝才放下筷子,简澜就温柔的开口了,“您看上去很累,我给您泡一杯茶好不好?”
“不必了,”风绝淡淡的道,然后就起身,“你的手还没好,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需要做。”
“绝爷,”简澜怯怯的道,“我的手今天要换药,你可以陪我去吗?”
那声音里有抹懦懦的,还有少女的娇羞跟期待。
苏颜下意识就蹙眉,依旧不声不响的吃着东西。
她几乎下意识就以为风绝会拒绝,但是没想到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淡淡的说了句好。
苏颜很淡定的放下筷子,嗯,这手艺果然没她做的饭菜好吃,她觉得她吃不下去了。
于是抽了张纸擦擦嘴巴,然后就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笔直的朝着楼上走去。
不就是手受伤了吗?她的手也受伤了。
不就是换个药吗?至于还要男人陪吗?
她自己上了楼,眼不见为净,一群讨厌的人,她闭着眼睛,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
阳台上摆了张小桌子,她一直都很喜欢,原本是准备找本书看,但是书才刚拿到手里,就刚好看到黑色世爵缓缓的驶出别墅的大门,她还可以隐隐的看到里面笑得开怀的女人。
苏颜顿时觉得书也看不下去了,她咬唇,看了眼其实还很亮的天色,决定还是洗洗睡。
没有一只手,总归是不方便的,没事,反正她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所以她现实找了件宽松的睡袍放进去,然后关上门,小心的把自己衣服剥了下来。
浴室里有一块很大的镜子,她看着自己赤果的身体,包着白色绷带的手腕,还有胸前那抹显眼的黑色刺青盘踞着。
她不能洗澡,只能慢慢的擦干净,因为手上和胸前都是不能碰水的,所以这个过程对苏颜来说是极其艰难的,她要将毛巾洗干净,然后又要一只手拧干。
左手又不得力,所以她耗了很场的时间。
基本是两个小时,她才算是勉勉强强擦干了自己的身体,穿着浴袍出去,她又从床头的柜子里找到了药——那是她后来特意准备的。
绷带在最后已经被拆开,周边的地方她都也细细的擦拭干净了,苏颜索性坐到了地上,药膏也都放到了地上,低着头,慢慢的给自己上药,绑好绷带。
绑到一半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穿来,她猝不及防,一下就痛出眼泪。
人的情绪就是这么奇怪,她一直都是淡淡的,她跟风绝之间的距离,简澜明里暗里的挑衅,她都很风轻云淡,不放在心上,仿佛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而现在,不过是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她所有委屈的情绪便像是打碎了的沙漏,全都流了出来。
她甚至都可以听到那样的声音刷刷的流遍自己的全身。
她想伸手止住自己的眼泪,但是却越流越多,又是这样的感觉,一个人受伤了,然后自己照顾自己,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关心,她甚至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还有一些,或者说,还有很多,微妙的,隐晦的,她不愿意说出来的一些话,有如蚂蚁一般细细碎碎的啃咬着她的心脏,然后到到处都是细细的,不可忽略的疼痛。
手里的药品跌落到地上,她的手也无力的落了下去,她只能抱着自己膝盖,蜷缩在柔软的厚厚的地毯上一声一声的哭出来。
她的左手扶着自己的脸,另一边脸则埋到了膝盖中,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颤抖跟哭泣的声音。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苏颜还没有反应过来,泪眼朦胧中看到男人高大的声音朝着她走了过来,“苏颜,你这个蠢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蠢事。”
第一百八十章连你都是他的
然后身子一轻,她就被抱了起来,离开了地面,人被放到柔软的床上。
苏颜下意识就想撇开脸,却很快被板正,她闭着眼睛,感觉到风绝用她带着薄薄的茧子的手指在一下一下的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你在哭什么?”低沉的声音,像是压抑了极深的情绪。
苏颜努力的睁开眼睛,平复自己的情绪,“没什么,上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伤口,很痛。”
“需要哭得这么伤心?”
“很痛,”她重复了一句,“我很怕痛。”
他将她搂到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但是没有用,她脸上的泪水,越是吻就越是多。
“颜颜,”风绝皱着眉头,低声问,“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可以问一个正在哭的女人她怎么了,这种问题只会越问越让人伤心,越问越止不住泪水,苏颜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她的心里原本就掩藏了巨大的失望跟委屈,还有针扎一样的痛苦,哪里进的起这样温柔的询问。
她已经开始习惯他们之间的疏远跟淡漠,这样突然的亲昵跟关心,让她觉得心脏都在颤抖。
她想从他的怀里逃走,但是根本就没有力气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风绝以他一贯的姿势将她霸道的缩在怀里,不准她逃离,甚至不准她逃避。
他的手指抬着她的下巴,吻在她的唇上,“苏颜,你到底想怎么样?”
“风绝,”她咬唇,缓缓的闭上眼睛,“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求你放过我。”
她像是全身都脱了力一般,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眼泪越流越多,情绪像是崩溃了一般。
她很难过,却不能说她为什么这么难过,她只能这样哭出来,否则迟早会抑郁而死的。
她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恢复心里的伤,所以没有办法这么看着他们每天以这样的姿势,她真的做不到。
所谓的淡定,所谓的不在乎,不过都是装给自己看的,不过一点点的疼痛,便给了她所有哭出来的理由。
怎么办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从来就不是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放在心上的人,现在却亲自带她去医院,她知道自己不该看不该像,但是有些情绪根本就不受控制。
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风轻云淡,她会觉得很难过。
风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听着她一声一声的求他放过她,很痛,很难过,他的心不会比她好受一点点。
“苏颜,”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你要我放过你,那么你要去哪里,或者说,离开我,你还能去哪里?”
“我说过了,”他的声音里开始慢慢的夹杂着说不出的怒气跟冷意,“就算我肯放过你,宫子翊也不会要你了,你懂吗?既然如此,你到底为什么不肯留在我的身边?”
她觉得自己很痛,全身都是疼痛的,她知道爱情可以伤人,痛得厉害得可以撕心裂肺,那她这算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好痛,真的好痛,这种感觉在每一跟神经末梢都显得无比的明显。
她也想问他,“风绝,既然你觉得我是叶门派到你身边的间谍,既然你认为我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既然你可以利用我来对付叶门,既然你可以看着我自残,既然你其实可以接受别的女人,你又何必花这么多的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难道你不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更能取悦你的事情可以去做吗?”
明明就是这样的,他到底为什么还要把她囚禁在他的身边这样来折磨她?
她很痛苦,真的真的很痛苦。
风绝像是被她的一番话刺激到了,翻身就把她放倒在床上,然后身体也很快跟着覆了上来,只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心的避开了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