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菊乡村就又多了十来户人家。都是一些来菊里村开店和打工的人,男人,女人,拖家带口的。
而因为人多人杂,所以一个码头明显不够用了。那天送雪铭离开就感觉到了。毕竟有些官家的东西也要从码头而来,所以需要增设一个官府货运专用的码头,方便运送物资。
所以在雪铭离开后,我就捧地修建货运官运两用的码头。今后原先的老码头,就主要用于百姓渡。
七天后的晚上,楚楚急急匆匆耒了。说是雪铭的船停在了三里外,他先回来取喜服,让我第二天辰时,前往码头直接迎亲。
正巧官运的码头已经修缮完毕,我就让楚楚到时让雪铭的船停在新的码头。他领命就匆匆上了菊里山,下时,又匆匆将我的喜服交给我,然后匆匆离开。整个过程,他就像风一样,来不及做任何停留。
捧着寒烟给我做的喜服,百感交集。他在那样的心境下,却依然将喜服缝制地精美华丽,一丝不苟。若是我,只怕是无完成,或是将喜服做成丧服。以此就可看出,寒烟看似柔弱,但骨子里却是透着一股坚韧。
一夜兴奋,辗转难眠,坐守天明,换上寒烟为我做的喜服,庄严不失妖娆,艳丽中又透出一分傲气来,让我想起了雪中红梅,细细一看,衣裙上,果有红梅的暗纹,应是上次的设计,让寒烟以为我独爱梅花。
幸好雪铭不知梅花其实是寒玉所爱,不然他看见这件西服,定会不悦了。
仰望渐渐发白的天空,在这个宁静的清晨,往事浮上心头:殇尘,寒玉,刘曦,今日我要娶亲了。
“夫人…”一声轻轻的惊呼从院门而来,我低下了脸,看向站在院门口,似是准备唤我起床的清清。想是西凤主离开了,他个日又恢复了原貌,虽然穿着藏青的袍衫,但系发的头绳,却是换做了鲜艳的红色,就连腰刀的端口,也挂上了一根红色的穗子。他目露吃惊地看着我,晨雾在我和他之阵流淌,我笑了笑:“是不是想不到我会那么早起来?”
他呐呐地点点头。
“走吧。”我整了整衣裙,走向他,他却陷入了呆滞。
“怎么了?”我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缓缓回神,双眸划过一抹惊慌,双颊却在晨光中慢慢泛红。
“恩?在想什么?脸都红了?”我故意调侃,他立刻撇开脸:“夫人,早膳要凉了,别误了时辰。”说完,他侧身而立,垂首敬立,“夫人,快请。”
继续看了他一会放过了,他今日本夫人情好。
明日菊花将迎来两了花轿,让她完全陷入被动和困惑。
第五十章两顶花轿?
我是说坐月子的时候一个月不洗澡……再说也只是说说,大家表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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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于菊里村这个小村庄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他们的小小父母官,我,要迎亲了。乡亲们纷纷聚集在了前往码头的沿途上,想看看我娶的夫。我的子民,真可爱。
陆凤娇还给我了匹马来,矮脚马,很适合女人坐骑,这可比驴子威风了许多。马头挂上一朵大红花,清清牵着马,带着我前往码头。锣鼓队跟在我的身后,喜庆的锣鼓声,打破了菊里村往日早晨的宁静。
辰时一到,我就准时等在了新建的码头上,一只并不奢华的大船遥遥而来,这里的水也挖深了,方便大船和货船停靠。整只船都挂着红绸和红灯,在蓝天白云下如同一条漂亮的火龙缓缓而来。
此时此刻,怎能不激动兴奋?我竟是要成婚了!崖没有摆坠,终于让雪铭就范了。
当甲板落在我的面前时,一顶漂亮的花轿由四人抬下,楚楚守护在花轿之旁,一块红色的方巾束发,为他增添了喜庆的颜色。
我开开心心地迎花轿而下,爆竹立刻响起。
“嘣——啪!”
“噼里啪啦!”
可是,当花轿下了船后,后面,竟然还跟着一顶二人抬的花轿,我一下子懵住了。在女儿国,四人抬的是正夫,二人抬的是侧夫。雪铭的船上,自然不可能载外人,那后面那顶侧夫的花轿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上马。”清清好像故意不让我去看雪铭后面的那顶轿子,催促我上马,“乡亲们都看着呢。”
环顾四周,乡亲们都纷纷惊呼:“哟!,没想到咱们大人一娶娶两个!”
“是啊是啊,真是好福气啊。”
“大人,晚上可要给我们看看大官人和二官人啊。”乡亲们的热情,让我暂时无去质问花轿中的雪铭。只有笑笑上马,清清再次牵马而行。
锣鼓喧天,我没办去问清清。一路困惑着将两顶花轿和雪铭陪嫁过来的一箱又一箱嫁妆迎回了府衙。
远远的,府衙门口已经站好了放爆竹的乡亲们,今日算是全村总动员了。公孙老爷子成了主婚人,菲菲主要负责酒席,忙前忙后。
而小伍和想容就在厨房为我们准备婚宴。自那天和他们分开后,我一直忙于公务和筹备婚礼,也没去关心他们的进展,只看他们又和好如初,便没去刻意相问,以免大家又变得尴尬。
花轿迎至府衙,爆竹就立刻响起。
我下马的同时,两顶花轿也停落。
公孙老爷子欢欢喜喜地大喊一声:“接新人——”
我就在清清伴随下,前往正夫的花轿。
花轿放低,楚楚将红色的轿帘掀起,头盖红巾的雪铭从内而出,我欣喜地上前,将他的手握于手中,是他的手,心爱之人的手,怎会认错?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花轿,一身艳红的喜服,华美却不张扬。金色的细线绣出了代表幸福美满的花纹,一件淡红色的罩纱微微遮起这件喜服的艳,精细的红玛瑙的缀饰的宽腰带上,带着细细的流苏。每一处精巧的设计,都传递着制衣者喜悦和幸福的微妙感觉。
寒烟是在为自己兄弟出嫁而开心呐。
雪铭离开花轿后,他的花轿就从我们的面前抬走,第二顶花轿上前,停在了我的面前。当看到这侧夫的花轿时,我方才的兴奋便去了一半,将雪铭的手紧紧一捏,轻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铭红巾微动:“此事稍后再说,乡亲们正看着。”
又拿乡亲们做借口。
他匆匆说完,便从我手中抽回了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一推。
侧夫的二人小轿微微前倾,楚楚再次掀起了漂亮的轿帘,一只素净纤长的手从轿中而出,轻扶花轿的轿门。登时,这只漂亮的手,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乡亲们竟是都不约而同地为之凝住了呼吸。
那只漂亮的手,修剪干净的圆润的指甲,指甲下自然好看的粉红色,如同指甲上了一层明丽的桃花的指甲油。这只晶莹剔透的如同上好白玉的手,在那鲜红的衣袖的承托下,更加轻易地夺人眼球。
是他……
怎么会是他?!
“大人,请接新人。”公孙老爷子在旁轻声提醒,我恍然回神。
爆竹渐渐的停了,府衙门前就这样静了下来。我拧眉看着那只已经伸向我的手,却是无将自己的手伸出。一旦牵了那只手,整件事就变得复杂,我将面对的,或许是完全无预测的未来。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尴尬。
忽的,他收回了手,从轿中自行而出。喜服虽然鲜艳,却透出了属于他的清新。简易的设计,简易的花纹,却依然不失精美。一条同样红色的披帛挂在他的臂弯上,随着他弯腰离开花轿,而顺直地垂落。
明明是炎炎夏日,却因这举动而多了一分秋凉的孤寂,新人无人接应,何等凄凉?有人推了我一把,却是雪铭:“秋苒!”他低声略带焦急地唤了我一声。我向他看了一眼,眼角中,是乡亲们疑惑的神情。
心中轻叹一声,走上前,将他已经垂落的手轻轻提起,这是我第一次,碰触他的手,竟是意料之外的冰凉。他微微一怔,却是抓紧了我的手,拾袍迈过了放低的轿栏。
“好哦——”欢呼声乍起。
“瞧我们大人,一下子娶两个,开心地都发呆了呢。”
“哈哈哈……是啊是啊。”
乡亲们的欢声嬉闹声,再次让这里热闹起来。
我左手拉着雪铭,右手拉着他,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迈入了喜堂。公孙老爷子满面红光地站在了喜堂上,大家自觉肃静。
“吉时到——新人行礼——”
我又陷入困惑,这么快?不该让新人先休息一下么?下午行礼也是可以的,怎么就这么赶?我紧紧捏了雪铭的手一下,轻声道:“这太儿戏了!”
雪铭却是不语,只见楚楚走到老爷子身旁说了句什么,老爷子立刻喊道:“一拜天地——”
我心里开始不悦,但又不好在喜堂上发作。
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却最终因为多出了一个侧夫,而心中憋出了一团火。想来整个女儿国都不会有我这样的女人,一下子娶了两个,还满心不欢喜。若是别人,定然觉得捡到金子了。
顺着雪铭的心意完成交拜天地后,清清楚楚各自拖着一个进入后院,我恍惚明白,何以清清昨晚见过楚楚后,会鬼鬼祟祟地在客房里折腾。
我还问他,客房要布置做什么。他的解释是主子会有个好友来观礼,所以客房要收拾一下。我当时居然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只怪昨晚兴奋于即将跟雪铭成亲中,没有多想。
一时不能进入后院,被公孙老爷子拽着在前面宴请宾客。
礼成之后,菲菲就张罗着把桌子摆满了府衙前的大院,小小村子,自没太多规矩,府衙也就成了我摆喜酒的地方。几十张桌子一直摆出了府衙门口。这些桌子,大部分都是乡亲们自带的,包括碗筷,否则哪来那么多。
酒席摆上后,从梧桐县请来的唱戏的也拉开了场子。女儿国的戏跟天朝完全不同,类似我们那里的黄梅戏,甜甜的,美美的。
我敬了大家一杯后,就偷偷溜向后院。在从大堂的后门出来时,撞上了想容,他正偷偷看着前院的戏。想容原本就是学戏的,今日听到了女儿国不一样的戏种,自然好奇。
他看见我有些尴尬,红着脸低下头去。
“想容,要看戏就去前院吧。”他似乎面对我有些局促,是不是因为我知道了他对小伍的心意,所以才让我们之间变得尴尬了。
他点了点头,仰起脸笑看我:“秋苒,恭喜你。只看两位官人的身形,便知他们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呃……”是,是两个一等一的美男子,只是,无福消受两个。见左右无人,我就问他,“对了,想容,你和小伍……”
他的脸瞬间又红了,再次低下头:“我,我们决定离开女儿国。”
“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又要提离开?”我发了急,想容和小伍都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在跟自己的亲人分开了。
想容有些局促的纠结自己的手指:“因为……因为……因为女儿国……不容我们……”
登时,我换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满心满怀的欣喜,情不自禁地扣住了他身体:“真的?太好了!你们终于!哈,哈哈哈哈……”我开心的大笑起来,想容却越来越抬不起头。
“想容,给我点时间,你们别走,我会想办的。”心情因为小伍和想容的修成正果而在此兴奋,“对了,你和小伍介不介意做我的侍郎?”
想容登时一怔,有些僵硬的抬头。
“你们一旦嫁入,就可以相依相伴,同进同出。没有人会怀疑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侍郎,而且,如此我们三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永不分开。过阵子我就会新建自己的宅院,到时给你们一个独立的院子,也就是侍郎不过是个掩护,你觉得怎样?”
他从僵硬转为发愣,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应该是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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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铭一旦真正嫁给菊花,很多事就不是由他说了算了。菊花可是很阴险的
第五十一章先斩后奏的侧夫
雪铭自己找虐的生活,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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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和想容本是不愿离开菊里村的,好不容易落脚,又与我团聚,恁谁都不想再颠沛流离,到别的地方再重新开始。而且,二人又都老实,不会武,无人能保护他们。再加上我和他们都当过太监,这个身份已经很是低贱,所以侍郎这种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介意。
如果他们只是以我义弟的身份入住我的家,势必说媒的会络绎不绝,今后也是个麻烦,不如让他们嫁了我,做挂名的,断了那些麻烦。
“你去跟小伍商量一下,小伍同意了,我就去跟大官人说去。”这点小事,雪铭应该会同意的。而且,只是挂名的。他不愿,我就摆出主母的架势,现在他既然嫁了进来,很多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大官人……他会同意吗?”没想到想容竟是反问我,显然已经动了心思。
我笑着点头,小伍和想容就像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疼爱不及:“去吧,去跟小伍说去,其他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恩!”大大的笑容在想容的脸上扬起,他欢欢喜喜地奔回了厨房。
看着想容一下子变得轻松的背影,我心温暖。幸福之中,看着自己的亲人快乐,也是一种呐。
继续提裙入内,当看见清清楚楚守在后院门口时,凝重的心事就再次涌上,今日这心情可真是大起大落。
“夫人。”二人见我前来,略带惊讶。
我沉下了脸:“怎么,不想让我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带着几分尴尬地低下了头。
“你们到底是雪铭的人,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以前白疼你们了!哼!”
“夫人……”二人倒是显得有些委屈了,双双扬起脸,清清鼓起脸嘟囔:“夫人,这是好事……”
“好事?”我冷笑,“我怎么觉得这是麻烦。”拂袖想进入,二人却又扬起手不让我进,我一瞪眼,二人便垂下脸,无奈而为难地放下了手。
“哼!”
直奔自己的房间,推门时我就大声质问:“雪铭!这到底怎么回……”登时,我愣住了脚步。话语就此哽在了喉咙。
坐在我精心布置的红床上的……不是雪铭!
那素净典雅的喜服,和那红纱制成的披帛,是他……
他听见我的声音,遮盖的红巾惊动,抬起片刻慌然垂下,双手不安地藏入嫣红的袍袖之中,整个人都显然变得紧张。
“怎么是你?!”我大步上前,猛然掀去了他的红帕,他惊然仰脸,似是不解我怎知他的身份,我不再顾忌女儿国的男女有别,扣住了他的双肩,因为我真的因此而气愤,“寒烟!你怎么可以这么儿戏?!”
他倾城清丽的脸上,浮起不知是惊慌,还是羞涩的红。莹莹的水眸中,是一片焦急和不知所措。他急急张开了红唇,却始终无发出半点声音。他就那样看着我,复杂而纠结的眼神,让我无猜测他此刻想急于说明的话语。
“胡来!真是胡来!”我放开了他转身,“我去找雪铭,不能让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在我抬步之时,衣袖忽然被人拽住,我转身之时,他急急起身,却在迈步时被坠地的衣袍绊倒,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地扶住他,飞扬的衣袂和发丝慢慢垂落,他站直身体焦急地对我摇头。
我大叹一声,依然放开他转身离去。
寒烟,我知你不想看见我与雪铭争执,但是,这件事非同儿戏,更别说他竟是将正房都让与你。难道是真让我与你洞房不成?我不想做出让我们彼此连朋友都做不成的错事。
重重推开客房的房门,我大步走到那张也被精心布置的红床前。他是如此平静,从我进屋直到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波澜不惊。他显然知道我会来找他,所以才能如此镇定。
直接掀开他的喜帕,是他沉静低垂的容颜,我将喜帕攥在手中,努力隐忍心中的愤怒,沉声问他:“你是连洞房都要让给寒烟了吗?”
明明应该充满喜气的房间里,却因为我阴沉的语气而陷入让人窒息的静谧。我看着他挽发的红玉簪,他依然沉静,不言不语。
“雪铭,我知你早已没有那个让寒烟陪嫁的念头,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寒烟的脾气我也清楚,他其实没人能勉强了他,他又怎会随你陪嫁而来?!”我质问他,他依然不动。
我急了,他竟学起了寒烟,不言不语不回应,这让我如何继续?
气郁地做到了他的身旁,调整了一下心情,慢慢道:“雪铭,我对寒烟没感情,我无接受他,你想让他成一个挂名侧夫,孤独在我的后院中吗?”
他神情微动,向我微微侧脸,抬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我继续说道:“他在肖静那里已经心伤,我们不能让他再受伤害了”
“正因想让他快乐,所以才让他随嫁。”他终于开了口,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带着一丝叹息。
我立刻看向他:“为何?”
他没有正视我,依然半垂脸庞:“那日寒烟对你做的手语,是你愿不愿意娶我”
我陷入了怔冉,良久都无言语。
“寒烟没有勇气离开肖静,只有让肖静对他死心,他是想真正地了断这段情,才会下此决心,让自己再无退路”
“可是,这实在太过于儿戏了!”我的心情变得复杂,“他这样是想把感情依托在我的身上,他,他可以去找别人,为什么非要是我?”
“因为我嫁给了你。”雪铭忽的抬脸,望入我的眼睛,深深的爱打破了他眼中的那片平静,“他已经失去了肖静,不想再失去我。你视小伍和想容为自已唯一的亲人,寒烟亦是如此,他将我当做他唯一的亲人。所以”
“你,你们!”若是平时我听到这些话,一定会激动不已,两个难舍难弃彼此的美男子,誓言永不分开。可是这样的话,现在从雪铭口中而出,说不出的怪异,还有一种想吃醋,却又觉得这醋不该吃的纠结。
我该感动于他们兄弟情深吗?然后收下寒烟?不,不可以,因为这是婚姻!他们与小伍和想容的情况完全不同!
“雪铭,你怎么就这样顺了寒烟的意?你让他今后看着你我耳鬓厮磨有何感觉?他定会想起他与肖静的那段时光。这不是治愈他心伤的方,反而会让他越来越痛苦。这是在折磨他!还是,你打算让他就这样其实像客人一样和我们住在一起?”
“秋苒,你对寒烟是有感情的。”雪铭似是有些急了,他握住了我的双手,“你们不是一直相处地很好?”
“那是友情!”他们头脑糊涂,我可不糊涂,“如果只是友情就可以成亲,那清清楚楚也可以嫁进来了!”
雪铭立时语塞。我继续道:“寒烟就在天脉宫,你我就在菊里村,我们也是一直一起。雪铭,趁现在宾客都不知侧夫是寒烟,让他回天脉宫吧,他这次太冲动了,他将来会后悔的!”
“这”雪铭陷入了犹豫,所以说,枕边人的话,是有很大作用的!
忽的,他扬脸看向窗外,登时神情骤变。他的平静只会因两人而变,就是我和寒烟,难道寒烟在窗外?
他急急起身,我也立刻跟上,就在我们跑至门口时,清清急急上前:“主子,柳宫主跑出去了!楚楚去追了。”
果然!
我和雪铭急急对视一眼,他匆匆从怀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边走边装扮上,追出了后院。
前院喧嚣无比。唱戏的,敬酒的,嬉闹的,杂乱一片。若是寒烟就此冲出去,不知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不久就看见了寒烟红色的身影,他竟是连喜帕都未戴,楚楚正拦在他的面前,寒烟冷热而立,似是命令楚楚让路。
“寒烟!”雪铭急急唤了一声,寒烟登时重重推开楚楚,就冲向了前院。
“不好。”雪铭此时也发了急,楚楚为难地站在原处,待我们上前时,他陷入自责:“主子,楚楚失职。”
雪铭也知道楚楚的难处,他自不能强行拦阻寒烟。
就在这时,前院忽然静了。我和雪铭立刻贴到通往前院大堂的门边,轻提门帘。
只是见寒烟怔怔站在大堂上,喝酒吃菜的乡亲们也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正是因为这震惊,而让他们都目瞪口呆,使整个前院变得鸦雀无声。
“柳,柳宫主!”乡亲们中,有人发出了一声不敢确定的惊呼。虽然柳寒烟从不下山,但也有砍柴的樵夫偶尔会见到散布在山林中的柳寒烟。
“柳宫主?那个天脉宫的宫主?!女儿国的第一美男子!”又是一声惊呼从寂静中而出。
“天啊!大人娶得竟是柳宫主!”这声惊语登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大家都惊讶和惊艳地看着此刻怔立在喜堂上的柳寒烟。就连头桌上的公孙老爷子和贵宾都惊立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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