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谢谢你的礼物!”秦父也是非常客气。
“还有,谢谢你照顾雪柔!”就连秦浩宇,也变得老套起来。
这也难怪,他们的宝贝女儿(妹妹)经历了那段黑暗之后,还能变得跟正常人一样幸福快乐,他们感动和欣喜也是理所当然。
“叫我云赫吧!”一向受惯恭维敬畏的云赫自然不觉有异,但也礼貌性地应付他们,目光有意无意地随着秦雪柔打转。
秦雪柔了解他的个性,对此并没感觉不满,毕竟要改变一个人,需要循序渐进,他能陪自己回家已是意外惊喜,再说他现在的表现也不是很差。
为了活跃气氛,秦浩宇使出看家本领,开始揶揄秦雪柔,“我说小妹,你找了这么一个内外兼备的男朋友,早该带回来给我们瞧瞧了!”说罢,又转向云赫,继续笑着:“我这个妹妹呀,自初中开始追求者就一大箩,但她从来不屑一顾,如今为了你下厨洗衣,甘愿当个黄脸婆,看来她真的被你征服了!”
云赫薄唇微扯了一下,没有做声。
秦雪柔则抓起抱枕,扔下秦浩宇,“什么黄脸婆,人家还是云英未嫁呢!”
秦浩宇准确地接住抱枕,做了一个翻白眼的动作,“现在或许是,不过谁担保明天还会不会?古语云,女大不中留,老爸,您生了一个赔钱货!”
“我才不会那么早结婚,我还要呆在爸妈身边一段日子!”秦雪柔已经坐到父亲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挽住父亲的手臂,把头窝在父亲宽阔温暖的肩膀上。
“呆在爸妈身边一段日子?我的大小姐,你现在跟嫁出去有啥区别?数数看,你一个月有多少天在家?还好意思说这话!”
“讨厌!”秦雪柔俏脸又是一阵绯红,的确,她最近几乎夜夜都跟云赫一起,就算回家探望母亲,也会赶在晚饭之前回去,因为她要替他准备爱心晚餐。
“大哥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一顿由你亲手整弄的饭菜,前些日子见你老是拉着妈学厨艺,还以为你想减轻妈妈的操劳,谁知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宝贝男朋友!”
正好这时,秦母端着饭后水果出来,秦雪柔立刻机灵地转开话题,“妈,您看大哥说这话,分明就是嫌您煮的饭菜不好吃。”
“喂,你别污蔑我,在我心目中,妈做的菜永远是最好吃的!”秦浩宇习惯性地敲了一下她的头皮,眼中布满宠溺。
秦雪柔吐了吐小舌头,可爱之状尽显。
看到女儿恢复以往的调皮,秦母老怀欣慰,她热切希望,女儿这次是彻底从阴影中走出。想罢,目光转向让女儿幸福快乐的男人,语气带着不胜的感激,“云…阿赫,谢谢你!”
云赫不知缘由,压住心底那丝纳闷,又是用客气且礼貌的微笑回敬。
接下来,秦浩宇和秦雪柔继续打打闹闹,秦父秦母偶尔插插嘴,云赫则从头到尾维持着他的冷酷形象,直至下午4点多,这场“见家长”活动才结束。
第四十二章 “导火线”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不知不觉到了四月份。林曼妮实习的日子正式结束,这天,她约见了秦雪柔。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里,轻音乐流泻于各个角落,一对多时不见的好姐妹紧紧拥抱在一起,深深感受着彼此的思念和重逢的快乐,久久才舍得分开。
“一阵子不见,你的美丽又上了一个境界!”林曼妮慢悠悠地搅拌着眼前的咖啡,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牢牢盯着好友,由衷赞美出来。
“哪有,你就会逗人开心!”秦雪柔呵笑,青葱玉指轻轻捻着昂贵的羹匙,也在慢慢搅动。
“我说真的了,你以前的美,是清纯脱俗,现在增添了一份丰韵与妩媚,简直是少女与少妇的综合体。你知道吗?这样的女性最具魅力、最能吸引男人的眼球!”林曼妮说着,突然压低嗓音,语气饶有兴味,“这一切,拜云赫所托吧。”
接到好友眼中频频发来的暧昧与兴味眼神,秦雪柔霎时羞红了脸。
“对了,你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他既傲慢自负,又狂妄自大,且冷得像冰块,你是怎样将这块千年寒冰熔化?”
“呃——”秦雪柔哑然,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
“还有啊,听说他是个花花公子,床伴多不胜数,现在呢,除了你,他没有别的女人了吧?”
“应…应该没吧!”秦雪柔讷讷地答。自从那次和好后,他大多数都回家吃饭,有时就算应酬,也会当晚回来,由此可见,他应该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林曼妮听后,衷心替她感到高兴,忽然想起什么,又道,语气带着轻轻的忧虑,“那…你有没有跟他讲过关于视频那件事?他的反应如何?”
秦雪柔顿时一愣,片刻后,如实告知,“嗯,讲过了,他说…他不介意!”那一次,虽然他的态度和反应令她狐疑,不过随着相处日长的增加,她也慢慢消除顾虑,选择相信他是因为喜欢自己,故包容自己的一切。
“看来他还是有可取之处嘛!”林曼妮不禁露出赞许欣慰之色,恶作剧的个性马上又恢复过来,趋近秦雪柔,“你现在天天和他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夜夜缠绵,翻云覆雨?他是不是很彪悍?我想啊,他以前床伴那么多,性能力必定极佳,36招肯定招招精通,天,你们岂不是一次一个招式?”
瞧着秦雪柔红粉菲菲、一副陶醉沉迷的思忖状,林曼妮好奇心简直爆棚,猛地抓住她的手,继续追问,“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好姐妹应该事事分享,所以,你还是快点把那感觉说出来,让我了解了解,快点啦!”
秦雪柔不由得更难为情,这种事,哪好意思开齿,难道如实告诉她,云赫真的很棒,让自己深深迷恋和沉沦,从一个对性很陌生的女孩变成…变成一个春心大动的“浪女”?告诉她,自己每每都被云赫弄得欲仙欲死、不可自拔?不,自己没勇气,还做不到那么大胆,即便眼前的人是自己无话不谈的最好朋友。
望着林曼妮心急期待的模样,秦雪柔努力思忖了一番,最后决定把矛头转到她的身上,“其实…那种感觉,你也知道啊,你和云琛不是也做过么?”
林曼妮却直嚷,“我和云琛?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聚少离多,我和他…做那种事的次数十个手指都可以数出,何况,云琛文质彬彬,又作风保守,根本没什么特别感觉,哪像你的那为仁兄,勇如猛虎…”
“什么勇如猛虎,谁又倒霉,成了你们讨论的对象了?”蓦地,一个温和的嗓音打断林曼妮的话,云琛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她们面前,不待招呼,高大的身躯已坐在林曼妮身边。
秦雪柔赶忙跟他打了一声招呼,羞怯之余,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有云琛在,林曼妮大概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林曼妮则满面不爽,“你怎么来了,我们女孩子在聊天,你该闪得远远的,每次都是这样,混蛋!”
云琛一脸无辜,对于她的野蛮无理,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爷爷想见你,我来接你一起过去!”
“爷爷见我?什么事?”
“除了谈论我们的定婚,还会有什么事!”
“定婚,你们…要定婚了?”秦雪柔忽然插了一句,满眼惊讶。
“嗯,云家准备与我爸的公司合办一个大项目,为了合作得更好更放心,我爸和云爷爷一致认为我跟云琛结婚是最好的办法。不过你也知道,我才毕业,还没好好玩过,就那么走进婚姻的坟墓,岂不是很亏?长辈们拿我没办法,只好先来个定婚!”林曼妮抱怨着,顺势给云琛一个哀怨的瞪视。
云琛的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按,眸中尽是宠溺和柔情。
秦雪柔看着,不由羡慕道,“其实结婚也未尝不可啊,云琛那么好,我相信婚后一定对你加倍疼爱。”
“切,你这是什么话,到底谁才是你的好姐妹,你认为结婚那么好,何不干脆与云赫结成连理?以你们这么恩爱法,到时肯定三年抱两,不用几年你就儿女成群了!”林曼妮又忍不住开她玩笑。
“讨厌,怎么无端端扯到我身上,你…你当我是猪啊!”秦雪柔难堪又羞惭,在林曼妮手背拍了一下。
“什么嘛,我说的是事实啊,你刚才…”
“曼妮!!”担心她口无遮拦地说下去,秦雪柔慌忙提高嗓音,对她挤眉弄眼,红晕都已传到脖子上去了。
云琛则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秦雪柔,突然,迟疑地道,“大哥他…还好吧?”
不待秦雪柔接话,林曼妮又呱呱不休起来,“他何止好,简直是快乐赛神仙,雪柔那么喜欢他,白天为他洗衣做饭,夜晚服侍满足他…”
秦雪柔不觉又是一阵尴尬,迅速岔开话题,“不是说云爷爷找你吗,快跟云琛去吧,免得让人等,特别是长辈!”
“噢,我都忘了!”林曼妮吐一吐小舌头,开始站起身,脑海一机灵,做出提议,“雪柔,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
“我…一起去?”
“是啊,你和云赫拍拖,也该去让爷爷看看!”
“呃,不用了吧,云爷爷又不召唤我,我这样贸贸然地去,不是很好!”秦雪柔拒绝,云赫与云家的恩怨,她了解一二,以目前的情况,自己最好别和云家扯上关系,就算真的要拜访云爷爷,也该是云赫的带领下。
云琛一直默默看着,心里却有另一番想法,“没关系的,一起去吧,就当作陪陪曼妮。爷爷他挺好的,你会喜欢他的!”他想,或许可以通过秦雪柔来化解云赫与爷爷之间的恩怨纠缠。
“就是!再说,我们这么久没见,我打算和你去逛街呢!就这么定了,我们一起去云家,谈完事情就去逛街、吃饭!”林曼妮附和着,见秦雪柔还在犹豫,又道,“别告诉我,是云赫不肯放人,要真的这样,我打电话跟他说…”
“呃,不用了,我跟你们去!”秦雪柔总算同意。今晚云赫有应酬,会很晚才回来,或许,这事就先蒙着他。
接下来,在秦雪柔的提议请求下,他们先去买了礼品,才一起乘坐云琛的车子抵达云家。
云家别墅是一栋三层楼的大屋,无论外观和内里都以古典化呈现,特别是那些小桥流水,让人感觉仿佛进入了古时的大户人家。
而云老爷,一身宽大长袍打扮,袍尾还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龙,身处这古色古香的大厅,就像一名古代谋士,看来,整个屋子的设置,是这云老爷的杰作。
闻讯出来的云魏,精神抖擞,眸光烁烁,先是对林曼妮点头一笑,视线转向秦雪柔时,浓眉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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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恩怨交缠
“爷爷,这是雪柔,曼妮的同学兼好朋友,在大哥公司做事。”云琛开始介绍,俊秀的面容挂着浅浅的笑,语气态度皆无比敬重。
“云爷爷您好!”秦雪柔赶忙向他问候。
云魏不语,继续静视,锐利的眼神多了一份探究和思索。
正好这时,李莉华从楼上下来,看到秦雪柔,先是一愣,随即尖起嗓子喊出,“哟,这不是云赫唯一承认过的女人!!你怎么来了,有没有事先跟云赫备案,他同意让你来?”
“小妈,雪柔与曼妮是好朋友,是我和曼妮叫她来的!”云琛再度做声,替秦雪柔解围。
秦雪柔回应李莉华的是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云琛叫她小妈,那么她就是云琛与云赫爸爸的第…三个女人?没有预期中的豪门贵妇气质,反而是…深意的笑容底下…似乎隐藏着一股不怀好意和不善之意。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秦雪柔心头窜起了一丝困惑和惊颤。
“你跟云赫在一起多久了?”蓦地,云老爷的问话把秦雪柔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略微调整一下神色,她尊敬地应,“云爷爷,我们是在春节那段时间开始的。”
“你在他公司做事,做什么?”
“我在设计部,暂代主管职位!”秦雪柔继续严谨地作答。
云爷爷一双深邃的黑眸还是牢牢盯在她的身上,一会,别有深意地哼笑,“混小子运气不错,算有眼光,懂得找你这样的女孩!”
“就是就是。以前出现他身边的女人,个个像是夜总会的小姐,秦小姐就不同,云赫应该烧香拜佛,感谢老天赐他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友,说起来呀,他那副德性,秦小姐配他有点委屈!”李莉华表面上在替云赫感到高兴,实则在抵毁云赫,眼底依然隐藏着不怀好意,还明知故问地对秦雪柔讲,“不知秦小姐家里是经营什么的,既然跟曼妮是好朋友,令尊大概也是珠宝商?”
秦雪柔愣了愣,如实解析,“我爸妈都是退休工人,哥哥在一间公司做促销员!”
秦雪柔话音刚落,云老爷猛地再度做声,转开了话题,“云琛、曼妮,你们过来,我有事跟你们谈!”
随着云老爷的召唤,云琛和林曼妮到一边说话,李莉华借故走开,秦雪柔自觉事不关己,不想妨碍他们,于是暂离,出到屋外闲逛。
她轻移脚步,沿着整个花园游了一遍,最后在一小桥边停下。春风拂面,还带来淡淡的花香,令她心旷神怡,忍不住闭起了眼。
许久,直到一个苍劲有力的嗓音传到耳际,“混小子对你还不错吧?”
秦雪柔立时睁眼,只见云老爷步履稳健地走近过来,她先是冲他淡淡一笑,随即点头。
“你是个好姑娘,希望他这次能够好好珍惜。对了,有没有打算几时结婚?”
结婚!!一天之内听到这个话题两次,看来,他们都认为云赫和自己的关系可以达到谈婚论嫁的程度。没有直接做答,秦雪柔却是迟疑地问出,“云爷爷真的接受我和赫在一起?毕竟…我没有曼妮的豪门出身,不能在事业方面让赫锦上添花。”
迎着她大胆而清澈的眼神,云老爷眸色霎时一晃,一会,身体靠前,两手摊开摆放在桥柱上,望着脚下的细流,叹息过后沉痛道出,“曾经,我因为他母亲的出身,反对他父亲和他母亲在一起,甚至连他这个孙子也不屑承认,导致他母亲带他背井离乡,最后客死异乡,还害得他父亲在愧疚思念中郁郁寡欢,积结成疾,中年早逝。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没有什么比享受天伦更重要!”
“血浓于水,云爷爷尽管曾经不认云赫,其实内心深处终究对他有着一份牵挂!”
云老爷面色又是一僵,侧目,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目光恢复往前,眺望远处,“他是阿宏的骨肉,我的嫡孙,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人越老,越害怕失去,可惜一切已晚,他再也不会原谅我这个爷爷,在他的记忆里,只有我对他的厌恶和嫌弃,我是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赫与他妈妈当年在美国的生活情况,云爷爷知道么?”忆起云赫那次喝醉时表露的悲切和缅怀,秦雪柔不禁询问。
云老爷摇了摇头,神色呈现一丝愧悔,“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只听说,他们…当年过得很苦!”
秦雪柔不觉也跟着难过起来,幽幽地道:“赫心里具体怎么想,我虽然不大清楚,但可以理解他对母亲的那份爱,他与母亲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彼此间已形成一种深厚的、无法替代的感情,我想他应该度过一个黑暗痛苦的童年,在那段岁月里,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痛失至亲,是这世上最悲伤且最难受之事。”十二岁就亲眼目睹最爱也是唯一的亲人辞世,那是何等的惨切和凄凉。
“是我欠了他们,所以,我要受到报应,他处处跟我做对,我也不怪他,因为,那是我种下的恶果!”云老爷炯亮的黑眸已被浓浓的哀切悔恨所取代。
默默注视着身边这位追悔莫及的老人,秦雪柔心头又是一阵叹息怜悯,忍不住安抚,“赫只是暂时被他所认为的仇恨所蒙蔽,终有一日他会谅解您,毕竟在这世上,他只剩下您和云琛两个亲人!”
“会吗?我们之间的误会太深,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化解了!”
“再复杂的结也有解开的源头,再深的矛盾也有化开的一天,云爷爷这般爱他,老天爷定不让您失望,很快,您会多一个像云琛那样听话孝敬的孙子!”
云老爷再次侧回脸,由衷感叹,“混小子拥有你,大概是他父母在天之灵的保佑。要是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罗嗦,以后有空多点过来玩。”
说罢,也不辞别,就那样走开。
望着他被斜阳拉长了的孤寂影子,秦雪柔暗暗默念,“云爷爷,我会再来的,下次来的不仅是我,还有您的孙子,那个让你又爱又无奈的孙子…阿赫!”
与此同时,距离小桥不远处的某棵大树上,有个人影悄悄匿藏,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到,那双犀利的眼眸一直迸发着愤恨与恶毒之色…
【注:关于云赫的过去,后面紫会在适当的时候讲出。到底是怎样的童年令云赫那般痛恨云家?有时候为了报复云家不惜不折手段?就像秦雪柔所猜,那是一个很苦,悲惨得超乎想象的童年。】
*
晚上,秦雪柔赶在九点钟之前回到云赫的住处。
发现大门只锁了一层,她甚感纳闷,以为云赫提前归来,可满室的寂静与黑暗又让她觉得不可能。
放下手袋,她沿着屋子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书房,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光亮。
举手门上,她轻轻一推,他果真提前回来了。
稍微顿了顿,她缓缓地走了进去,笑容可掬地望着他,"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错,根据安排,今晚这个应酬起码要到11点多才结束,但他好象中了邪似的,面对美味可口的菜肴,面对热闹非凡的宴会,皆提不起兴趣,最后当听到小雄来电汇报某件事时,终离开宴会现场,飞车回到家中。
"要洗澡了吗,我去给你准备热水。"瞧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秦雪柔体贴地道。
云赫仍旧不语,一张俊脸紧紧绷着,深邃的眼眸定定落在手中的一张相片上。
秦雪柔已经来到他的身后,十指爬上他的两边肩膀,开始替他按摩,看着画中人,猛地想起今天的事,顺势搭讪,“你跟你妈的感情很好吧,你妈一定很疼你。”
铿!云赫突然把相片搁在桌面上,沉声地问,“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雪柔微微一愣,思忖着要不要说真话。
她的停顿,令他怒火悄然升起,嗓音自然拔高,且更冷,“没听到我的话吗?”
“我…我见有点无聊,于是出去逛逛!”经过一番思索,秦雪柔选择了撒谎,不过她话音刚落,便又马上呼喊出来,是疼痛的哀叫。
“你胆子真够大,骗我?!”云赫咬牙切齿,扼住她下巴的手不由收得更紧。一想到她会对自己撒谎,他便无法控制的愤怒,愤怒得直想毁了她。
第四十四章 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秦雪柔疼痛的表情多了一份惊诧,他…他这话什么意思?他突然对自己动粗,是因为知道自己在撒谎?
“噢,好痛,赫,放手!”他愈加收紧的手,给她带来更大的痛,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觉察到他似乎没有松开的意向,她唯有坦白出来,“我…我去了云家,见过云爷爷!”
“谁准你去,你有什么资格去?”可惜,云赫没有松手,还继续寒着嗓子。
“曼…曼妮实习回来,我们原本约在咖啡厅见面,可是云琛突然出现,说云爷爷找他们谈订婚的事,曼妮和我多时没见,又无法推掉云爷爷,索性叫我一起去,我想反正闲着,就跟去了!”
订婚?他们要订婚?云赫心头猛地一震,胸口的怒火持续飙升起来。
“云氏集团和曼妮爸爸的公司合作一个大项目,据说成功后云氏集团会成为商界龙头,由于彼此还有怀疑,两家决定联姻,这样合作起来更有信任,本来准备提前给曼妮和云琛办婚事,可曼妮不肯,于是先定婚。”秦雪柔将自己知晓的情况全都说出来,不敢再有事蒙他。
大项目!联姻!商界龙头!!云赫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面色更加恐怖了。
秦雪柔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希望缓和气氛,不禁绽开笑容,“我今天见了云爷爷,他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老人,他还问到你…”
“住口,谁准你提他!”
笑容即刻凝固,秦雪柔身体下意识地颤抖,望着他,片刻后,壮着胆往下说,“赫,我知道你很怨恨云爷爷,他曾经那样对待你和你妈,但他知道错了,其实他心里很疼你,你和云琛地位一样…”
“我叫你住口,听到没有?住口,你给我住口,不准你提他!!还有,你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或者,你迫不及待想做云家的孙媳妇?你是什么身份?以为老头会让你进门?简直痴心妄想!!”心烦气躁的云赫咆哮出来,口不择言的话语,又一次深深刺痛了秦雪柔。
笑脸二度僵住,秦雪柔的面色陡然刷白,说不尽的委屈充斥心头,眼眶也是热热的。
“出去!!”丝毫不理她的难过,云赫突然又是一声大吼,还甩开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泪水已经窜上眸眶;洁白的贝齿深深陷在娇嫩的唇瓣上,秦雪柔及时扶住桌子一角,身体才不至于踉跄,她隔着朦胧的视线,定定凝望着他,而后,低头默默走了出去。
云赫跟到门口处,用力甩上房门,引起一阵大震动,接着回到书桌边,怒气腾腾地踱着步,一会又拿起相架,注视着上面的慈祥亲切笑脸,无意识地发出反复呢喃,“妈,您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得逞,不会让那些害过您的人逍遥自在,不管是什么办法,我也要让云家身败名裂,让云魏不得好死,以慰您在天之灵!!!”
他放下相片,立即拨通小雄的电话,“我要林氏企业与云氏集团合作项目的具体情况,还有,查一下林曼妮与云琛的交往情况,特别是林曼妮的喜好!”
"好的。不过总裁,您为什么要了解林曼妮的喜好,莫非您......那雪柔小姐呢,她怎么办?"小雄没有完全答允,跟随云赫这么多年,他太清楚云赫的个性,自然也就知道云赫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废话少说,做好你的份内事。"云赫一声叱喝,随即挂断电话。
然后,他重新拿起相片,又一次认真观看起来…
柔和的紫光灯静静挥洒着光芒,整个卧室蒙上了一层温馨和恬静。秦雪柔的样子,却丝毫感觉不到安宁和愉快。
眉头深锁,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伤,黯然无神的清眸呆呆瞪着眼前的布娃娃,她素净的脸庞开始涌起片片思云。
他刚才那些话,是一时偏激的气话呢?又或者…发自内心?自己不过是想他得到多一个人的疼爱,想他回归云家,他却那样想自己。难道在他心目中,自己是个贪图虚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