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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住眼睛,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转身找了条床单,将她整个裹起来,包得像个粽子,将她扛回旁边的客房,放在床上。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打开包着她的床单,只是稍稍将床单松了点。帮她调好空调的温度,转身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没忘记把她的房门锁好,以免她半夜再搞一次突袭。
做完这一切,他又出了一身汗,然后,他疲倦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再也睡不着。一夜春梦……
第二天早上,谷雨安静地坐在餐桌边,安静地吃早餐,安静地享受早晨的阳光。实木餐桌上的早餐很丰富,她又吃了很多。
叶念泽在看英文版的财经报纸,手边一杯黑咖啡,一副社会精英状。
谷雨伸头瞧了瞧,他看的东西,她只认识几个单词,她琢磨着,的确该学英语了,否则以后会跟他有代沟。
叶念泽不经意抬头,看到小丫头鬼头鬼脑地向这边瞄,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含笑问:“不生我气了?”
谷雨把脸扭到一边:“别跟我说话,我讨厌你。”
叶念泽忍俊不禁。自从谷雨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发现房门被反锁了,叫了半天,他才给她开门之后,她就恨上他了,已经恨了一个早上。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叶念泽问。
谷雨握着叉子,将一片烤培根放进嘴里:“今天我晚班,不用去那么早。你不用上班?”
他翻了一页报纸:“今天是周六,我休息。”
谷雨这才想起来,原来已经周六了,想了想,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说了不再搭理他的,怎么又搭理他?郁闷地戳了戳盘子里的荷包蛋,谷雨对自己十分不满:“说了不搭理你,我又理你,真没记性。”
叶念泽笑了,将报纸对折放好,对她的小打小闹不放在心上:“乖了,晚上想吃什么?”基本上只要提到吃的,谷雨的心情就会特别好。
小姑娘喝光杯子里的牛奶,擦了擦嘴巴,对他说:“今天晚上我不跟你一起,我要回家做功课,下周有新政出台,盘面会有震动,我需要提前准备。”
叶念泽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下周走势,有什么想法?”
“实体经济疲软,市场信心略有不足,新政出台只能暂缓问题,整体走势不会有太大起色。”她将最后一块面包放进嘴里,想了想,又说:“不过个股依然有机会,我看好科技和互联网,大数据时代,处处商机,你手下的操盘手怎么说?”
叶念泽喝了口咖啡,随意道:“跟你的想法差不多,非牛非熊的行情,是赚是赔,全看个人道行。”
谷雨点点头,忽然问:“你听没听说,CN证券这支股票?”
他放下咖啡:“听过,最近很有名的妖股,听说有人一转手就赚了十几倍,直接小康变中产,中产变土豪,怎么了?”
谷雨咬着自己的叉子,建议道:“如果你手下的操盘手握着这支股票,周一开盘,无论它怎么疯涨,都让他们快点抛,否则后期可能损失惨重。”
“哦?你怎么知道?”
“那支股票背后有庄家在操控,还是一个狠庄,他们资金吸得差不多,就会抛售套现,我们这边不同于上证,没有涨跌停,跟美股也不一样,没有熔断机制。这种妖股井喷之后,接着就是一泻千里,可能最后会跌得一毛都不值,到时候抛盘都来不及。”
他笑了一声:“哪只妖股背后没暗庄?给我个心理价位,我参考一下。”
谷雨放下叉子,看着他:“你这是在考我?这是妖股,庄家的抛盘价哪是那么好预测的?能预测,就不叫妖股了。”
叶公子也放下叉子:“怕了?”
小姑娘撇了撇嘴:“激将法,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
谷雨双手交叠在餐桌上,认真道:“我给你价位,如果误差不到五毛钱,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好!”他答应得很爽快,又问:“如果你错了,怎么办?”
谷雨说:“我错了,我就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但是你不能让我做坏事,也不能让我做没道理的事。我答应过哥哥,要做一个好姑娘,好姑娘不能做坏事。”
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讨价还价,叶念泽快笑抽了:“好,但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你赢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小丫头看了他一会儿,神秘地说:“等我赢了再告诉你。”
在叶念泽家里腻了一个上午,谷雨下午要回面店工作,吃完午餐,叶公子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谷雨侧着头看窗外的风景,挎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听了一会儿,对那边说:“没有,我很乖,立夏?没见过她,嗯嗯……你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好吧,我等你,礼物?我想要……”谷雨报出一串名单,思维连贯,口齿伶俐,显然蓄谋已久。
叶念泽听得目瞪口呆,这小丫头,不但是操盘小能手,还是个宰人小能手,这刀子磨的,半点不含糊。
谷雨放下电话,正在开车的人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韩恕一?”
她点头:“他在欧洲出差,已经去了一个月,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想起这个人,叶念泽心里就有些发闷,甚至烦躁,忍不住问:“谷雨,如果有一天,我跟韩恕一发生矛盾,你会偏向谁?”
谷雨给了他一个字:“他。”
“为什么?”
“因为他比你诚实,而且厚道。”
如此简单的答案,却让他无言以对。他心里更加烦闷,对着谷雨谆谆诱导:“谷雨,老实人也会有坏心眼,而坏人在某个特定条件下,也有善良的一面。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谷雨认同他的说法,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我前几天看过一本书,叫做《路西法效应》。书的内容就是讲诉好人是如何变成恶魔的。作者在1971年做过一个监狱实验,得出的结论是:人的性情并非我们想象的那么重要,善恶并非不可逾越,重压之下,好人也会做出暴行。”
叶念泽点点头,谷雨扭头看着他:“你忽然问我这个问题,不会又想在韩家兄弟背后搞事吧?你可别再折腾了,你再来一次,我可替你兜不住了。”
前面是个岔路口,叶念泽打转方向盘,笑了一声:“我们正在合作,他们那个基建项目,我可是投了大笔资金,我折腾他们干什么?”
谷雨看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可难说。我哥说你聪明过人,就是疑心太重,心里的弯弯绕绕太多,容易走偏。”
叶念泽看着前面的路况,没什么表情:“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不提防他们,他们也会算计我。”
谷雨扭过脸看着他:“叶念泽,我觉得你很奇怪。”
他蓦地一怔:“哪里奇怪?”
“你好像一直在预设立场,把自己放在跟韩家兄弟对立的位置。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但你是学经济的,你应该知道,在商业领域,敌人可以合作,对手可以言和,资金可以融合,限制可以规避,打破局限,才能争取利益最大化。所以,只要你们的根本利益是不相冲突的,你根本没必要提防他们。”
谷雨双手一摊,质疑道:“在商言商,你们分属不同领域,不是竞争对手,他们为什么要针对你?你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你的资金对他们而言是雪中送炭,算计你,等于算计自己,韩家兄弟不傻,为什么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完全说不通嘛。”
小丫头句句切中要害,叶公子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因为我逼死了你哥哥,又让你失去了一根手指,所以韩恕一恨我入骨,让我不得不防。
这个理由,他能不能说出口?
没等到叶念泽的答案,谷雨的眼睛转了转,又说:“除非……”
“除非什么?”
“你以前得罪过他们。”
“理由呢?”
“帮派才讲道义,商人只看利益。如果他们抛弃了利益,只能是为了某种不得不做的理由。比如,你过去做了特别对不起他们的事,让他们就算放弃利益也要针对你。”谷雨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我猜对了?”
叶念泽心里有点瘆得慌,这小丫头的脑子转得太快,一旦开动起来,总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平静地说:“不是,我提防韩家,其实是为了你。”
谷雨指着自己,一脸迷惑:“为了我?”
“你跟韩恕一关系那么好,他如果横刀夺爱,我当然要还击,所以不得不提防。”
谷雨听完,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而叶念泽目不斜视地盯着路况,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半晌之后,她嫣然一笑,带着几分羞涩,几分幸福地说:“原来是这样,你不用担心,他不是那种人,他对我就像对妹妹一样。再说,我是个专一的姑娘,我只喜欢你。”
他心里稍松,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黑头发,叹道:“是啊,除了我,谁会喜欢你这朵奇葩。”
他这句话倒是没撒谎,谷雨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专业领域,智慧过人;至于情商,不提也罢。
车开到楼下,谷雨亲了一下叶念泽,心满意足地下车了。看她进了唐楼的大门,叶念泽才掉转车头。可是,刚开出几米远,他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十分不愿意见到的人——顾立夏。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目光紧锁住她,眉心微皱,过了一会儿,将车停在路边。
顾立夏站在唐楼下面,用手挡住火辣辣的太阳,吸了吸鼻涕,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乌青的黑眼圈,苍白得像一只鬼。谷雨就在楼上,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忽然被人一把揪住后脖子。
她吓坏了,那人力气很大,一直把她拖到后街的暗角,她才站稳了看清楚,原来是叶念泽。
叶念泽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萎缩颤抖的女人,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扔到天边去,或者挖个坑埋了,让她永远消失不见,永远不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然而,他只能想想。
他松开手,笑了一声:“你上次拿了我的钱,答应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谷雨面前,你是不是吸毒吸失忆了?”
立夏吓得缩在墙角,用手捂住头:“我不是故意回来的,钱都花光了,我没地方住,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我不回来找她,根本没地方去。”
叶念泽听到这番话,恨不得一脚踢她上西天:“你丢下她六年不管,钱花光了就跑回来找她,你恶心不恶心!?”
立夏用手擦了擦鼻涕,畏畏缩缩地说:“我也不想这样,要么,你再给我些钱,或者给我货也行,我拿了就会走,绝对不会再骚扰你们,保证守口如瓶。”
他沉下脸:“你说什么?”
立夏“嘿嘿”一笑,指着路口:“我在那儿观察好几天了,你经常送她回家,你不就是怕我回来,会告诉她当年的一切吗?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拿了钱就走。”
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表情狰狞:“你就不怕我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你杀了我,她一定会怀疑。”
他冷笑:“你吸毒,社会关系复杂,我让人做出意外死亡的样子,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怀疑?”
立夏打了个冷战,然而人有急智,她马上说:“还有韩恕一呢!他没有放弃,这几天一直在找我,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会彻查到底,到时候,你的秘密,谷雨全都会知道。”
叶念泽略略一怔:“我有什么秘密?”
“你们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如果她知道了,你觉得她还会相信你吗?”
他怒极反笑,指着她的鼻子:“你到底要不要脸?那种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立夏梗了梗脖子,为了钱豁出去了:“我为什么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变成现在这样吗?你们叶家当年有把我们当人吗?我哥哥是怎么死的?我跟谷雨的手指又是怎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