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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乔博琰的语气中并没有抗拒,只是有些不了解这样漆黑的环境下,安云兮如何为自己诊治。

“车上不是有灯么?”安云兮白了他一眼。

乔博琰勾唇一笑:“好,去车上看。”

说着,两人从石堆上起身,转身往猛士车走去。半途中,安云兮突然恍然大悟的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突来的话语,让乔博琰不得不止住脚步,看向安云兮在月光下清秀的侧脸。

“你是不是从濯家那里知道我的医术精湛,想让我为你诊治,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才故意这般让我主动说出来?”安云兮笑道。

乔博琰心里小的开怀,看到眼前的小人儿一副表现出精明的模样,宠溺的点点头:“是啊。被你看出来了。”

“那当然。”安云兮得意的道。

乔博琰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安云兮跟在身后,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不管乔博琰为什么找到他,但她刚才的表现都足以打消他,察觉自己对他伤势的兴趣。

猛士车上,乔博琰坐在后排,在车内灯的照射下,挽起自己的左裤管。白色的纱布紧紧的裹着乔博琰的小腿直至大腿。纱布传来淡淡的药香,有些地方还渗出了一丝淡淡的红色。

安云兮双眉微蹙,乔博琰在她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却想不到他的每一个行为,都会给他的伤口带来伤害。

“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好好在医院躺着,出来执行什么任务?”责备的话不自觉的说出口。只是,连安云兮也未察觉到这话中所隐藏的一丝愤怒。

“没事。一点小伤。”乔博琰安慰道。

粉嫩的双唇紧抿成线,安云兮不再搭话。而是接过乔博琰的活,自己亲自蹲在车里的地上轻柔的为他拆开纱布。

她的动作很轻。当然,这并不是心疼乔博琰的表现,而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医者,面对病患时,绝对不会做出再次伤害患者的动作。

纱布被完整的解开,露出正在愈合的伤口。伤口密密麻麻,好像是被钉子锥过一样。每一个伤口上都留着细小的十字纹,这是用手术刀切开过的样子,虽然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但估计就是伤好之后也会留下疤痕。

说着,很是容易。但是在一条腿上,留下那么多手术伤口,可想而知当时有多疼。

“这是什么武器?”安云兮望着那些伤口,双眉不由得皱紧。

头顶上传来轻笑,让安云兮一愣。心道失言。抬起头,一双无辜的清澈眼睛隔着镜片看向正低着头看着她笑的乔博琰。

“干嘛好端端的戴副眼镜?”乔博琰说着,手已经伸出去从安云兮脸上摘下了眼镜。

这个暧昧而亲密的动作,让整个车厢的空气都变得旖旎起来。安云兮有些僵硬的低下脖子,手已经从乔博琰手里夺回眼镜,重新戴上。冷冰冰的回答:“我喜欢。”

乔博琰淡笑不语,而是回答安云兮之前的问题:“这是美国一种新型研发的武器。它的子弹在接近人体时,会自动分散成为上百颗细小子弹,进入人体后会顺着血管流入心脏,让人在极度痛苦下死亡。”

“为什么告诉我?”安云兮愕然。

“你不是想知道么?”乔博琰宠溺的笑道。

我是想知道没错,可是这些不是应该属于机密吗?安云兮心中腹诽。

“我并没有告诉你武器的名字,型号还有其他参数。不算泄密。”看出安云兮内心的疑惑,乔博琰解释道。

安云兮做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点头。低下头认真查看乔博琰的伤势。“处理伤势的大夫外科一定很好。”

“他确实是有名的外科大夫。”乔博琰赞赏的道。

“但是…”安云兮皱眉道:“你这样的手术,是不能使用麻醉药的,不然在手术过程中可能会因为病人无知觉而错切神经。你是硬抗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云兮想到了不久之前的那个电话。那个电话里,乔博琰的声音比平时要低沉很多,还有那个俄国医生的话…在那种情形之下,他居然还有心思给自己打电话。

低垂的眸中神色几变,安云兮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在那种情况下只能硬抗。”乔博琰无所谓的答道。

“那个人呢?”安云兮突然问道。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冰冷。

“死了。”乔博琰双唇微微打开,突出两个淡淡的字。

死了?!

很好。在这一点上,安云兮很是欣赏乔博琰的做法。因为,她也是有仇必报的人。

“这些伤口恢复得不错,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这些疤痕我也有办法消除,你需要吗?”安云兮平静的说着。最后一句带着明显的询问。因为,她曾经听过,伤痕对于军人来说是一种荣耀,是血肉铸成的军功章。

“消掉吧。”乔博琰丝毫没有犹豫的道。

这倒是让安云兮有些好奇。这是因为乔博琰爱美还是他不屑于用这些伤痕来证明自己的功绩?

心中的好奇,安云兮没有问出口。只是在很久以后她才知道,乔博琰的特殊工作,并不允许他身上有着明显的伤疤,增加辨识度。

“好,我一会给你开张药方,你拿回去配成药膏,每天三次涂抹就能消除疤痕。”安云兮点头道。

“好。”没有客气,也没有拒绝。好像就是那么理所当然一番。

重新帮乔博琰包扎好伤口之后,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如同乔博琰自己所说的,只能在K市待一夜,开着猛士车离去。可是,安云兮所不知道的是,猛士车驶入G省军区专用机场后,那架等待已久的直升机飞往的上空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京城。

对于为何一夜未归寝室,安云兮有着很好的理由。毕竟自己的姑姑家就在K市,偶尔去小住一晚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于学校来说,只要不出什么问题,没有引来麻烦,在有着合理的理由前提下,这种偶尔的逃寝行为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一夜之后,龚子良没有再来找过安云兮,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此结果,自然是安云兮乐于见到的。对她来说,龚子良不再来打扰自己,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往往现实与理想总是有着反向的差距。就在安云兮沉浸在校园生活中,读点小书,画点小画的时候,龚子良突然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三中特长班的专用画室里,十几个美术特长生,都表情呆滞的看着这个穿着一中校服,却横中直撞闯进来的少年,他的模样有着几分熟悉。

后面追赶而来的门卫大叔,气喘吁吁,扶着门框,指着龚子良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安云兮,快跟我走!”龚子良漂亮的大眼睛,在十几人中搜索一番,落在最角落的安云兮身上,马上一亮。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安云兮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时,四周的同学都把视线瞥向了她,眼神中带着好奇,也带着八卦的暧昧。好在,老师并不在场,不然安云兮估计自己要被叫道训导处问话了。

“乌…乌鸦哥…”龚子良焦急着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乌鸦哥?

安云兮在脑海里仔细搜寻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自己认识这个叫乌鸦哥的人。

“你这个同学,不经允许就闯进校园,走,跟我去校长室。”喘过气来的门卫大叔很有眼力劲。知道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把这个一中的学生送到校长室。

“你放开我!”龚子良扯着自己的校服,想要挣脱门外大叔的牵制。

这一推让之间,也让门外大叔火气,加大手中的力度,誓要把龚子良拖出教室。

“安云兮,乌鸦哥要来找你麻烦。你快走!我是受了马友学的拜托才来找你的!”龚子良在挣扎之中,大喊道。

他的声音很大,甚至隔得不远的教室,也走出了正在上课的老师出来查看。

马友学?

安云兮放下画笔,终于走向龚子良。

来到他跟前站定。安云兮的目光在龚子良身上停顿了不到一秒,感觉到他不自然的一僵,又把视线移向依然抓住前者衣襟的门卫大叔身上,带着礼貌的笑容道:“不好意思,老师。这个人是来找我的,马上就会立刻学校。”

也不知道是安云兮客气的话让门卫有了台阶好下,还是被她的笑容感染。门卫果然松开了手,责备的看着龚子良,瞪了一眼道:“来找人的就早说嘛。登记一下也就帮你叫了,干嘛招呼不打的冲进来。”

“是是是,老师,是我不对,我道歉。”龚子良也并不是蠢笨之人,在安云兮与门卫交涉之后,便聪明的认错。

“好了好了。也没多大的事。你们两个既然认识有事要说就到校门口去说吧。他一个外校生在上课时间闯进来,怎么也说不过去。”门卫也大度的挥了挥手。

“好,谢谢老师。”安云兮率先点头。

校门附近,门卫在嘱咐了二人几句之后,便回了门卫室。与门卫室有着一墙之隔的外面,安云兮和龚子良对立而站。

“把话说清楚。”安云兮淡淡的开口。

龚子良低垂着双眼,似乎不太敢与安云兮对视。听到安云兮的问话,他磨蹭了一会,才支支吾吾的问:“那夜的那人真的是你男朋友?”

安云兮皱眉:“如果你只是来问这个的,我想我们的谈话可以到此结束了。”

“不不,不是。”龚子良急忙否认。他抬起头,可爱的脸上带着些惊慌。

安云兮不动声色的将这一个瞬间记录在脑中,等着他的下文。

“是,是马友学叫我来的。”龚子良平复了内心的别扭后,说道。

“马友学?”安云兮重复着这个名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上一次他们一帮人来学校外等她,希望追随她,被她拒绝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这个人。

“是的。他被乌鸦哥抓起来了,怕你受到牵连,便让我赶紧来通知你。”龚子良补充说道。

“乌鸦哥是谁?为什么他们的事会牵连到我身上?”安云兮只问了两个问题。

“乌鸦哥是一中学生帮中最大,实力最强的老大。”龚子良看了安云兮一眼,为她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像一中这样的学校,每一年都会有很多有钱有势的家庭,通过援建学校的方式把他们的孩子送进去读书。这些人学习成绩差,却性格顽劣,在学校所有的老师都不会主动招惹他们。乌鸦哥就是其中的带头人,也是高三的学生。”

这一下,安云兮总算明白了谁是乌鸦哥。而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龚子良继续道:“马友学他们好像最近被乌鸦哥看重,想要收他们做小弟。可是却遭到拒绝。乌鸦哥气不过,就派人约他们放学后见面。谁知道这一见面就是一顿实力不对等的群殴…好像在混乱的时候,被打的人中有人喊了你的名字,说你是他们的老大,你会为他们找回场子…所以就…”

龚子良说到后面,不停的偷瞄一脸平静的安云兮。似乎,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脸淡然,娴静温柔的少女居然会牵扯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居然还收服了马友学他们这群人。

马友学是龚子良的同乡兼同学,他自然知道前者的性格是那种不易服人的。马友学跟随过李君茹已经让他很意外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率着以前那些兄弟倒戈到安云兮这里。这个看似普通、干净的女孩,到底有何等魅力?

“就怎么了?”突然停止的诉说,让安云兮有些不悦的皱眉。

龚子良心中一跳,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不似自己所想的温柔,反而在她身上隐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刚才课间,乌鸦哥又派人来把他们全部叫走。马友学临走时担心你会因此出事,便偷偷告诉我,让我来找你,希望你躲上几天。”龚子良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

“你们老师不管?”安云兮的双眸微眯了一下。

“老师?”龚子良自嘲的冷笑一声:“老师只会管那些普通家庭的学生。向他们这样的特权阶级,就算弄出人命都会有父母负责收拾。”

“这个乌鸦是什么背景?”龚子良的话让安云兮的眸子微冷。

龚子良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听说他家里好像很有势力,而且还和G省的黑道有联系。”

G省的黑道?除了出云社之外,还能有谁敢自称G省黑道。很好,实在是太好了。

安云兮平静的表面下酝酿着剧烈的暴风雨,她已经开始着手在整顿出云社内部的问题,却没想到居然连这些沾亲带故的人都会借着出云社的大旗嚣张跋扈。

当然,她也不会就凭着龚子良的三言两语就定罪,总要去了解情况再说。于是,她问向龚子良:“你知道他们被乌鸦带到哪了吗?”

龚子良不太确定的道:“听说乌鸦家里在城边有所老房子,多年没有人住,现在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具体地址呢?”安云兮追问。

“你想干嘛?”龚子良狐疑的看向安云兮。突然担忧的道:“你不会是想去救他们吧。你别傻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乌鸦的对手?”

安云兮眉梢轻挑:“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

龚子良纠结了几秒,咬着牙道:“我们可以去报警。”

“报警?”安云兮赞同的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你可以去试试。”

“那你…”龚子良不放心的看了安云兮一眼。

“我?自然是待在学校哪也不去。乌鸦再嚣张也只是一中,这里是三中,由不得他胡来。”安云兮自然的回答道。

龚子良思考了一会,也觉得安云兮说的有理,便点头道:“这也好。那你在学校好好待着,自己小心些。我先回去看看情况,如果他们还没回来,我就去找老师报警。”

“好。”安云兮轻点颌首。

这个龚子良倒有些聪明,知道自己去报警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想要拉老师下水。当然,他具体要怎么做就不是安云兮所好奇的事了。

说服龚子良离去,安云兮转身向校内走去。只不过,她行走的方向不是画室,而是教师的办公楼。

高中可不像大学那般自由,如果中途离校没有告诉老师的话,估计在被抓到的下一秒电话就打到了家里。

安云兮可不想这样,所以去跟班主任请个假是必须的流程。

请假的理由,对于活了两世的安云兮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信手捏来。在顺利走出学校大门后,她拨打了一个电话。那就是正在处理华夏出云社内部调整的无弦。

将这边大概的事说了一下,交代无弦尽快搞清楚这个叫乌鸦哥的高中生家里到底和出云社有着怎样的牵扯之后,安云兮便挂了电话。

随手打了一辆的士,司机在安云兮的交代下朝城外驶去。不知道确切的地址没关系,只要知道大致的范围,那么安云兮就不担心找不到目标。

果然,在车上顺着K市兜转了半个小时后,坐在后排的安云兮双眸泛着笑意让司机停下。给了钱之后,便下了车。

这里是K市在还没有进行改革之前曾经存在的一个纺织厂,如今纺织厂早已撤走,只留下空空的厂房和早已没有人居住的家属楼。

这个纺织厂的面积不大,但是家属楼却有好几栋。这让安云兮怀念起七八十年代,单位福利房的好处,那时候可没有后世的购房问题。

在这栋早已废弃的旧建筑里,没有水电供应,简直就像是鬼屋一样。好在,安云兮来的是白天,所以之前出租车的司机才没有阻止她在这里下车。

那个乌鸦哥家中的老房子在这里,那么也就是说他的父辈在十几年前是这个纺织厂里的领导或者员工。

这样的家底就算是在这十几年里飞黄腾达,也最多就是有几个钱的商人。而商人要想财源广进,那么就必须要在黑白两道都混得开。这也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个乌鸦哥的家中会有人与出云社牵扯,而且还在学习耀武扬威的过日子。

但是,一个商贾家庭出身的少年怎么能在聚集了K市及附近县镇精英子弟的一中,成为最有权力的学生老大呢?那些官员子弟会服从他?

安云兮在心中分析着乌鸦的背景,慢慢向乌鸦等人所在的那栋家属楼走去。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是安云兮的优点亦是缺点。她不管对手的大小,总是喜欢在正面开战之前知己知彼,进行全盘的分析,从中取得最大的利益。

所以,即使对方只是一个高中生,但在安云兮的心中已经把他身后的家族考虑了进去。而这个乌鸦哥,也不会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次在自己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威慑,而使得整个家族陷入窘况,随时面临着倒闭的威胁。

滴滴滴滴——

手机铃声突然急促的响起,安云兮拿出接听。在对方快速简短的说完话之后,安云兮只给了一个指示。那就是切断所有合作。

这是无弦的电话,汇报的自然就是乌鸦的家世背景。果然,这个高中生的父亲是在整个G省也小有名气的商人,他的迅速发家与他左右逢源的处事风格密不可分。

就因为这一点,他在短短十年间从一个一名不文的普通商人,成为了G省有名的实业家。他的家底到底干不干净?就冲着他与出云社有着一些不能抬上明面的交易就能知道了。而他除了和出云社交好之外,还与省里一些政府关系不错,也正因为此,他的儿子在K市一中里才能混得风生水起。那些K市的官宦子弟也不曾去捋其虎须。

来到家属楼下,这是一栋五层楼高的房子,在入口处还挂着一个大大的‘1单元’字样。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导致它已经失去了以前鲜红的色彩,变得陈旧、腐败。

站在楼下向上望去,这个单元唯一开着窗户的住宅就是安云兮要找的地方。正当她仰望之际,突然从天空中掉下一个啤酒瓶子。

墨绿色的玻璃瓶落在她的脚前,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分裂成无数碎片。酒瓶里还剩余的黄色液体顺着流了出来,渗入地下。

安云兮双手插在兜里,一动不动。视线从那碎裂的酒瓶慢慢的移向那扇手还未收回去的窗户,正是她要找的地方。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伴随着叫骂声和踢打声。不用多想,定然是马友学几人在言语上惹恼了乌鸦,被他的人给教训了。

当即,安云兮不再耽误,顺着破旧的楼道上去…

哐当——

刚到门边,就传来一声巨响,铁皮的大门被震得一直在颤抖。还门中央的微微凸起,让安云兮不使用异能便能猜到一定是里面有人被击中,撞击在门上的效果。

没想到门内的战况如此激烈。安云兮使用异能查探…果然,整个房间里处于一片混乱之中。虽然一方的人数明显占多数,但是少的那一方仿佛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几乎是以伤换伤的在与对方搏斗,双方的战事倒是还处在少数人占优势的方向。

如此一来,安云兮反倒不着急进入了。反正有她在这里,也不会出人命,让她看看这群小子的决心和狠辣到底能到达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带着这种目的,安云兮环抱着双手倚在走道上‘看’起了一场热血的动作戏。

住宅内——

“给我打,狠狠的打!”顶着一头红色染发的乌鸦一边还击马友学的攻击,一边对自己的手下们下达命令。

冷不防及,嘴角吃了一口老拳。身子踉跄了几下,向后退去。

抓住一个旧式的柜角,稳住身形。感觉到口里的唾沫星子带着血液独有的腥味,乌鸦‘呸’的一声,向地面上吐了一口含血的唾液。这一幕刺激了他,他恶狠狠的看向马友学,吼道:“你***找死!”

说完,整个人向马友学冲了过去,誓要将自己所受到的伤势,十倍百倍还给他。两个人再次扭打到一起,只不过,这一次两人几乎都已经豁出性命不要,所以每一次下手都是要害部位。

安云兮相信,如果这时候他们手中有一把刀,那么会出人命这是一定的事。

心中所想还未结束,安云兮双眼一凝,不再耽搁,踢开门直接冲了进去。

这一幕来得突然,等众人闻声愣住的时候,安云兮已经出现在马友学身边,手中正握着一只拿着破碎酒瓶的手。

那破碎而锋利的一面,正对准着马友学的后心。若是这一击偷袭得手,马友学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安云兮的突然出现,导致了战事的暂停,再加上她露的这一手,更是震惊全场。

“你是什么人?!”

“老大!”

乌鸦和马友学同样震惊的声音同时响起。而马友学情不自禁的呼喊就变成了乌鸦问题的答案。

“你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女老大?哼,三中的人也想插进我们一中的事?”乌鸦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毕竟还未经历社会,多年的无敌让他已经产生自大的心理。安云兮刚才的所作所为,只在他的内心中产生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便不再存在。

“我没有兴趣插入什么三中和一中的学生纠纷。只不过,看在这一声老大的份上,我就不能不管他们。”安云兮冷漠的说完,握住对方手腕的手慢慢滑至那半截酒瓶,手中一发力,只听见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那半截啤酒瓶竟然被她空手捏碎。

这一下,再次震撼全场,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乌鸦脸色也变得惨白。与勇气无关,只是他知道这样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你…你想怎么样?”好汉不吃眼前亏,乌鸦不傻,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妥协是最好的选择。

“我倒是想问问,你把他们几个带到这里来是想要怎样?”安云兮拍拍手掌中的玻璃碎,转过身,面对乌鸦。

平静无波的五官,没有丝毫情绪的表现。却让乌鸦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寒意从心底升出。

“老大,他们想要逼迫我们去迪高贩药。”这时,马友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走到安云兮身边附耳说道。

其余几个和马友学一起的高中生此时也慢慢移着步子向安云兮和马友学靠近。相互依靠着,眼神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人。

在场的人中,几乎人人挂彩,好在都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筋动骨。

马友学的话让安云兮的眸子闪过一道冷光:“什么药丸?”

“听说是吃了能让人兴奋,产生幻觉的药。”马友学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安云兮的眼睛看向脸上变得阴沉的乌鸦,以一种不容反抗的语气问向乌鸦:“你从哪得来的药?”

“我…我…”乌鸦的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从省城得来的。”

省城?G市?

G市有兴奋剂流入K市的黑市,这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整个G省,特别是G市的地下市场都在出云社的掌控范围内。乌鸦,一个高中生,从哪里得到的药物?

除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出云社中有人利用高中生贩毒。

心中推断出整个结论,让安云兮的双眸底下一片冰冷。

“省城什么人?”安云兮继续追问。只是声音冷了许多。

“我,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大家都叫他山哥。”乌鸦说完这一句话,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安云兮心中记住了这个名字:“那些药呢?”

“还,还没有。山哥让我先把线给搭好,之后才给我药。”乌鸦支吾的回答。

还好。事情还没有自己预想中的糟糕。

“那么,现在我们该来谈谈今天这件事怎么解决了。”安云兮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意。

“什、什么事?”乌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安云兮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什么事?你抓了我的人,还打了我的人,就想这样完事?”

与乌鸦的惊恐不同,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马友学和几个同伴犹如仙乐一般。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安云兮终于承认她是他们的老大。

激动的表情让几人的脸上呈现出夸张的笑容,相对的,乌鸦一伙脸上都是死灰一片,相互对望着,交换眼神,怎么才能从这个能够徒手捏碎玻璃的女孩手中逃出升天。

可惜,安云兮所站的位子正是在大门附近。除此之外,要想离开这所房子,就只能从窗户跳出去。可是,这可是五楼…跳下去,非死即伤。

“我,我们错了。”人群中开始有人崩溃,哭丧着脸几乎要跪在安云兮面前。

马友学得意的笑着,体会着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却冷不防看到安云兮冷漠的一眷,顿时一个激灵,将那一丝得意赶紧收了起来。

“每人打断一只脚,我便让你们离开。不然…”后面的话不用说我,那被捏碎的酒瓶碎片还安静的躺在地上,提醒着众人不要无视安云兮的话。

打断一只腿?!

这一句话,惊住得不止是乌鸦一伙,就连马友学几人脸上已是愕然和恐慌。

“怎么?不愿?”安云兮的语气依然平静,仿佛几条腿对她来说还不如几只蚂蚁一般。

“老大,是不是太严重了?”马友学在安云兮身边讪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