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睨他一眼,孟涟城撇撇嘴,“看他那样子,好像我欠了他几百吊。”

“若真是钱那就不成问题了。看起来这一路都要同行,你就打算任他这么无时无刻的盯着你?”还是说明白了的好,若是她不能说,他也可以去说。而且他相信,若是他去说,那绝对说的比她要好。

“一会儿我便去找他谈,能谈拢最好,谈不拢大不了打一架。论打架,我可谁都不怕。”双臂环胸,她满身自信。

铁云啸依旧在盯着孟涟城,眼睛不眨好似也不会酸。往日的玩世不恭满目戏谑早已不见,只剩苦大仇深。

“阿弥陀佛,诸位都已到齐,咱们启程吧。”智云方丈开口,四周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这么多大部分只在传闻中听到的人齐聚一堂,确实罕见。所以,四周熙熙攘攘的都是人,自然也都在议论纷纷。

“萧震岳在此代表天下武林敬谢各位,待得各位凯旋而归,在下卸任武林盟主一职酬谢天下。”萧震岳站在府门前,因着受过伤,并不似以往中气十足。但语气之中的抱憾极其明显,他身为武林盟主,在此等时候竟然只能坐等消息,他着实愧疚。

“阿弥陀佛,萧盟主在任数年,无过反而有功,何来卸任一说?还请萧盟主静心等待,老衲等必定竭尽全力,将那十几位英雄带回来。”手执禅杖,智云方丈沉声道。

萧震岳连连摇头,他是真的觉得他不配做这个武林盟主。

“行了,别再客套来客套去的,再不走,这天儿可就黑了。”水月一身鲜艳的红裙,媚骨天成,说话时也那般撩人儿的模样。

但水月一开口,那边坚贞夫人秋无双就来了个充满鄙视不屑的冷哼,对水月这样风骚的女人,她向来嗤之以鼻。

水月媚眼一转,看向秋无双,笑得妖娆多姿,“哎呦,这么久不见,坚贞夫人可是见老。瞧瞧那两鬓的白发,还有那眼角的皱纹,啧啧,这‘无双’的名字可真是糟蹋了。”

“我秋无双不与不守妇道的女人说话。”坚贞夫人高傲的很,对水月的不屑也毫不掩饰。

刚刚开始,就有两个人不对盘儿,不少人不禁为接下来的路程担忧。

智云方丈念了声佛号,之后转身第一个上马。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上马,那边水月故意的走到秋无双身边,腰肢扭得如同水蛇,秋无双冷脸以对。

秦中元看的饶有兴味儿,翻身上马坐在孟涟城身后,还不忘转头往那边看。瞧着水月故意撩拨头发发散风姿,他唇角的笑勾勒的更大了。

孟涟城抓着马缰,虽是没看身后,但她也听得到。

“有那么好看?以她的年纪,能做你娘了。”虽是语气如常,但仍旧能听出几分不悦来。

秦中元还未说话,那边水月倒是开口了,“孟丫头,这么说你姐姐,姐姐我可是会生气的。”

扫了她一眼,孟涟城哼了哼,“这回我想承认我年轻都不行了,有你这么个姐姐,将来江湖就该传闻我这个恶人也七老八十了。”

身后秦中元搂着她的腰笑出声,那边水月拨弄着头发妩媚动人,“你这夫婿倒是漂亮,若是能在这么漂亮的脸上绣花,想必极好。”

“那你就试试,你这么好的身段若是被分了筋错了骨想必也美极。”孟涟城回话,毫不怯懦。

“肆无忌惮的张望别人的男人,也不怕瞎了眼睛。”秋无双直视前方,但说的是谁恐怕所有人都知道。

水月扭过头去盯着秋无双,“若是如此,坚贞夫人的眼睛恐怕已经瞎了无数次了。”

秋无双冷哼一声,“我秋无双从来不看别人的男人,当然,还有不守妇道的女人。”

水月眸子泛冷,周遭的空气似乎都降了温。

这边秦中元倒是恣意的很,搂着孟涟城看着她的耳朵,一边低声道:“这一路有意思了。”

“那你就消停点,盯着别人的女人看,很有意思?”冷声,孟涟城的不悦很明显。

“生气了?那我不看便是。”手臂收紧,一只手贴着她的腰间轻轻的捏着。

孟涟城哼了哼不予理会,眸子一转,那边已经上马的铁云啸还在盯着她。扭着头不眨眼,真不知他是否一路都要保持这个姿势。

与他对视,孟涟城神色未变,铁云啸依旧苦大仇深,在这一行迥异的人群中,他们两个年轻人也着实怪异。

打马而行,孟涟城与秦中元在后面,铁云啸也拖着马缰行至最后,加速调整了一下,与孟涟城的马同行。

孟涟城不理会,倒是身后的秦中元‘热情异常’。

“铁兄,许久不见,你这是被冷霜打了?”马蹄声交叠,他的声音不算大,但铁云啸绝对听得到。

铁云啸将视线从孟涟城身上移开,“问问你婆娘,戒尘呢?”往时的故作风度早就没了。

扬了扬眉尾,秦中元凑近孟涟城的耳朵,“铁兄问你戒尘在哪儿。”

孟涟城直视前方,“无可奉告。”

秦中元又兴致盎然的看向铁云啸,“夫人让我转告,她无可奉告。”

铁云啸紧绷着脸,“告诉她,若是不说,我就杀了你。”

秦中元故作夸张的惊讶,“夫人,他说,你若是不告诉他,他就杀了我。”

“随便。”孟涟城也没什么好气儿,明明这说话两人都能听见,却偏偏要秦中元在中间跟着一句一句的传话,真是有病。

“这可不行,刚刚你表现的这么在乎我,现下怎么就不管了?夫人,你昨儿可是刚刚对我表白了心迹,莫不是这么快就要变心了?”不再与他们传话玩儿,秦中元搂紧了孟涟城开始逗弄她。

“他若有那个本事杀你,你就等着让他杀好了。”他伏在她耳边说话,呼吸之时吹得她耳朵痒痒的,使得她不禁缩脖子。

“我若死了,你会不会像坚贞夫人那样,看也不看别的男人一眼?”兀自说着情话,那边铁云啸瞪眼睛也无济于事,反倒显得很多余。

“成亲了的我不会看,没成亲的我倒是会看看。”想起刚刚秋无双说的话,孟涟城不禁弯起红唇。

“不行,谁也不许看。”轻哼,他贴近她的耳朵,然后迎着风张嘴咬住她耳朵。

孟涟城眉峰拧起,手肘一动顶在他肋间,逼迫的他瞬间松开了嘴。

“不许乱动,如此骑马快行,你很容易掉下去。”冷叱,倒不是斥责他轻浮,惹得秦中元轻笑不已,那边铁云啸的脸越来越冷,他就这么透明?

快马出江波城,顺着官道直奔西北方向。他们要穿过天云关,才能到达大司。

官道四通八达,要说这个时代什么是让孟涟城觉得惊叹的,那绝对是这精修的官道。

这个国家的朝廷很做实事,起码这官道绝对不掺假。

曾经有个地区发洪灾,农田被毁农屋倒塌,但官道经过冲刷却是一点事儿没有,着实让路过的孟涟城叹为观止。便是在那个发达的时代,也没有这样的良心道路。

距离前方的人马差不多百多米,他们的速度很快,打马飞奔,尘烟飞扬。

孟涟城带着秦中元,还有一个不定在前后或者左右的铁云啸随行,恍若保镖似的,绝对不会落下。

孟涟城就是不理会他,他也拿孟涟城没什么办法。若真是论起武功,他敌不过她。但这么多年,他确实拿她当朋友,曾经说过多少次,他一定会找戒尘报仇。但她还是将戒尘藏了起来,而且一副一点不觉愧疚的模样,让他有些遭背叛的感觉。

不过,其实他懂孟涟城的心思,他若真与戒尘动手,那么他必死无疑,她是在为他的命着想。

策马奔腾,铁云啸一直在孟涟城的左右,其实便是他们有更深的芥蒂存在,在这次潜入大司时,他们俩也还是会不离不弃的。这么多年的朋友,可不是白做的。

时近正午,但大家依旧不停歇的赶路。秦中元有些渴,便是深秋快过去了气温很低,但就这么被风吹着,他依旧渴。

“我想喝水。”搂着身前的人儿,秦中元低声道。

孟涟城随即勒马停下,解下水袋递给他,“需不需要方便一下?”这厮毛病多,她理解,若是以前,她肯定会骂他,但现在不会了。

“不用,需要的时候会告诉你的。”莞尔,他很喜欢孟涟城这个时候的状态。

旁边,铁云啸也勒住了马,看样子真的是盯上孟涟城了。

孟涟城不理会,等着秦中元喝水之后再出发。

然而,秦中元的水还没喝下去两口,前方二三百米开外的先行者们就停了下来,因为有两个人打起来了。

身影翩飞,在半空中辗转腾挪看不清切实的影子,但是却能感受的到那交手之间的凌厉,在这里就感觉的到吹过来的风不一样了。

看过去,铁云啸也不再盯着孟涟城了,苦大仇深的脸上浮起一丝饶有兴味儿。

孟涟城也忍不住的红唇弯弯,“水月与秋无双。”

“原来是她们俩,我还在想,她们什么时候会动手呢?”放下水袋,秦中元尽管目力跟不上,但是却完全看的热闹。

“在城里人太多,想必她们俩也不好意思动手。现下四周无人,可以尽展拳脚了。”孟涟城也是看热闹的心态。水月的武功很高,她身形诡异,手中的银针更是厉害。若是穿了线,那可更无法抵挡。若是被针刺中,那就等着被绣花吧。

不过秋无双也不容小觑,她的武器是两柄短刀,出神入化,这江湖上用短刀用的如此漂亮的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秋无双会赢。”铁云啸突然开口,眉宇间带笑。

孟涟城扫了他一眼,“水月会赢。”

“为什么?”孟涟城与他唱反调,铁云啸略显不愉。

“因为她卑鄙。”一语双关,似乎在说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而在他们俩之间,显然卑鄙的那个是她孟涟城。

铁云啸脸色转冷,之后又是苦大仇深,笑意也没了。

秦中元兴味盎然,“确实,卑鄙的人总是能赢。”

他的话刚落下,那前方半空中的两个人就落地了。各自落在官道两侧,中间隔着数匹马。

水月姿势妩媚的收起针线,也不知藏在哪里,只是手腕一动就没了。

对面的秋无双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只是脸色冷得很。

“谁赢了?”秦中元看不出,再加上目力的原因,他也看不清那两个女人的神态。

“水月。”孟涟城唇边挂着笑。刚刚秋无双确实有胜算,但那是水月故意留给她的。趁着秋无双以为自己要胜了时的一点空隙,她的针线就穿过了她的手腕。想必现在秋无双的左手都不能动了,不过也算秋月厚道,即将有场未知的大战,还给她留了更为伶俐的右手。

铁云啸冷哼一声,因着孟涟城的话,这场明明他可以看得很开心的打斗却觉得乏味无比。

前方也没人说什么,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个个年纪不小,性格怪异。交手了便交手了,输赢也出现了,接下来继续赶路,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

他们继续赶路,这边孟涟城与铁云啸也驾马飞奔,前路未知,不过这一路却是有意思的很。

夜幕降临,众人也不再赶路。于一处避风的地方停下,所有人都各自散开,谁也不搭理谁。

孟涟城与铁云啸后到,俩人也互相不理,尽管今天一天都同行。

牵着马与秦中元在远离所有人的地方歇下,这处视野也极好,放眼望去,能看到所有人。

这些传说中的人此时也露出了真面目,当真是千奇百怪。

那蜀门张登本就长得小,此时更是爬上了树,从怀里掏出两个干巴饼子啃得津津有味儿,恍若世间最美的美味。

天阴剑传人殷道明,则靠着一棵树站着,如同雕塑,本就穿着一身黑,乍一看还以为他与树是一体的。

水月面前燃着一堆篝火,姿势妩媚的横在火堆旁,不时的撩一把头发,迷人的很,惹得蹲在不远处的马虱子不眨眼的瞧她。

智云方丈与葛道人带着各自的三个门徒在一处,篝火噼啪,两个泰斗盘膝而坐,六个门人各自盘坐在两侧,不声不响。

孟涟城将马系在树上,四周有青草无数,也够它吃了。

随后走回来,一边看向倚靠着树干坐着的秦中元,“饿了么?”

“嗯。”抬眼看向她,眸子流光,薄唇微弯,幽光中恍若妖魅,勾人的很。

“等着。”他也没办法去弄食物,也只能由她来了。不过对于她来说小菜一碟,她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果然的,不过一刻钟孟涟城就回来了,两只野兔,皮已经被剥掉了,血粼粼的。

将兔子挂在树干上,这边动作快速的生火,双手运力,两块火石一摩擦,瞬间生火,比之火折子什么的有用多了。

秦中元一直眉眼含笑的看着,如此坐享其成,他是相当喜欢的。尤其是孟涟城在奔波,他就更喜欢看了。

将兔子串在木棍上插在火堆旁边烧烤,一切做完,孟涟城拍拍手后退一步坐在了秦中元身边,“等一会儿吧,一会儿就成了。”

秦中元抬手搭在她脖子上往自己怀里一勾,“夫人,辛苦了。”

微微挣扎坐直了身体,孟涟城扯了扯唇角,“总是不能让你饿死,否则到了大司靠谁了解情况。”

“我就这么点作用?”搂着她倾身凑近,也不管四周这些高手可以轻而易举的听到他说了什么。

“你说呢?别靠我那么近,揍你。”眉眼弯弯,孟涟城心情很好。

“揍吧,像昨晚那么揍。”不远离反倒更靠近,搂着她的脖子尽显亲热。

就算这边两个人是蚊子嗡嗡,周边所有人也都完全听得见。不过小年轻谈情说爱,大部分人都选择无视,谁又没年轻过呢?

但有一人则一直在盯着他们,应该说自从孟涟城将那两只兔子拿回来之后就一直盯着他们。眼见他们二人黏黏糊糊,这边影子一闪,直奔那烤火的两只兔子而去,恍若流箭。

080、夫君的请求,捣乱兼职

更新时间:2014-5-2 0:20:49 本章字数:13356

与此同时,孟涟城身形极快的从秦中元的禁锢中脱身,残影一过,燃着的篝火一阵摇摆,下一刻将靠近火堆的一个影子掀了出去。

马虱子佝偻着,一身脏兮兮,长短不一的头发乱糟糟,随着他过来,空气都带着一股酸腐味儿。

稳稳的站在几米之外,马虱子的眼睛从散碎的头发中露出来,“兔子给我。”声音嘶哑,听起来还有些阴森森。

孟涟城却是弯起唇角,“有本事过来抢,抢到了就是你的了。”看样子,孟涟城完全兴致高涨。

秦中元倚靠着树干隔着跳跃的篝火看着他们,对孟涟城这样回话有些不高兴。这里的任何一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虽知她功力深厚,但经验未必比得过他们,很容易吃亏。

“好小子,尝尝你爷爷我的虱子。”话落,他身子一跳,夜空中,一些绿豆大的虱子恍若长了眼睛一般直冲着对面的孟涟城而去。

反手一抓,篝火堆中一根燃烧的木棍凭空而起,带着火苗进入孟涟城的手中。

手掌未完全接触那燃着的木棍,只是在她手中片刻停留,手指一阵绚烂的转动,那木棍上燃着的火苗瞬时呼啦扩大。与此同时,孟涟城扬出那木棍,带着火苗,恍若一道火龙一般亮了夜空。

火苗在她的前方形成了一面火墙,虽是来得快去得快,但仅仅那一秒的时间,也完全够用了。绿豆大小的虱子立即被烧成灰,空气中也飘起一阵像是头发被烧着之后的味道。

马虱子不高兴,佝偻着腰背在原地跳着,他似乎就是这样走路的。

“马虱子,你身上的虱子还挺香。你也无需抢人家孟丫头的兔子吃,吃你自己身上的虱子不就成了?”水月横在二十几米外的火堆旁,盈盈媚笑的讽刺,那声音在夜空中很是响亮。

“哼,要你这骚娘们儿多嘴。”马虱子看了水月一眼,一瞧见她那妩媚的姿态,眼睛不禁发光。

“作为前辈,居然与后辈抢食物,马虱子不要脸的名声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一处大树下,黑暗中有个人盘膝坐在那里,魁梧壮硕,五官深邃,是摩耶神教的那位。

“红毛小子,莫不是你也想尝尝爷爷的虱子?”头一甩,杂乱的头发下那双眼睛格外阴冷。

“您无需用虱子,单单您身上的味道就能逼退后辈,后辈甘拜下风。”那人回答,心态极好。

水月咯咯笑,越热闹她就越要参合。

孟涟城不再理会,转身走向篝火旁,弯身将串着兔子的木棍拽出来,利落的拧掉两个兔头,“接着。”

刷的扔出去,那边马虱子动作极快的在半空接住,哼了哼,随后眨眼间消失于原地,跑到一个树根下蹲着开吃。

这边,孟涟城走回秦中元身边,扯下一只腿儿给他,“吃吧。”

接过,秦中元饶有兴味儿,“为何给他?”

看了他一眼,孟涟城笑笑,“他就那性子,相中了的吃食,便是小孩子手里的糖他都会抢。”

“果然不要脸。”几不可微的哼了哼,身边孟涟城忽的抬手,于他脸侧几公分处抓住了一个飞过来的东西。

秦中元看过去,她松手扔掉,是一块刚被啃过的骨头。

不用想,这肯定是马虱子扔过来的,因为秦中元的话他听到了。

“别说了,否则他会一直缠着你,那股子酸腐的气味儿,你不会喜欢的。”阻止秦中元说话,孟涟城淡淡的扫了一眼那边蹲在树根下的马虱子,其实他也只是怪了点,倒不是坏人。

果然听孟涟城的话不再说马虱子,秦中元安然的很,他是十分不怕马虱子会小心眼儿报复。

“今日你的鹰没出现,想必是没什么最新的消息。后几拨潜入大司的那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恐怕也在等着咱们呢。”填饱了肚子,孟涟城倚靠着身后的树干低声道。

“无需着急,该来时会来的。”抬手搂住她脖子,然后故技重施的往自己怀里勾。

孟涟城顺着他的力气歪身过去,最后放弃了树干转而倚靠着他。

看她如此听话,秦中元不禁弯起薄唇,漆黑的眸子尽是愉悦,“这般听话,我好像有点怀念你动不动冷脸骂人的时候了。”

轻叱一声,“贱。”

“听你这样一骂人,我就知道我怀里搂着的这个不是假的,是真的。”好像很满足似的,他微微闭上眼睛长叹,惹得孟涟城忍俊不禁。

俩人甜甜蜜蜜,那方诸多人也都闭眼打坐,除了篝火噼啪的声响,剩下的就是孟涟城和秦中元小声叽叽咕咕和马虱子还在唆骨头的声音。

半晌,树林里有刷刷的脚步声,但谁也没多瞧一眼,因为从声音完全听得出是谁。

不一会儿,背负大刀的铁云啸从树林里走出来,手上拎着一只同样剥皮的兔子,然后直奔孟涟城他们面前的篝火而去。

抬起眼皮看着铁云啸接近,孟涟城唇角带笑,这么多年的朋友,铁云啸是什么人她可是清楚明白的很。

气势张扬的解下大刀,然后自己动手烤兔子,就那么坐在火堆旁,与那夫妻俩不过两米之距。他没有任何打扰人家的自觉,完全自然的很。

秦中元也同样饶有兴味儿,以前他是真没看出来铁云啸是这样的人。

二人动作亲近,然后一同盯着铁云啸,铁云啸完全自在。

兔肉散发出香味儿,铁云啸五官张扬,他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若是没刻意展现那股玩世不恭,他就像个天涯浪子。

看了他半晌,孟涟城终于是笑出声。转身看了秦中元一眼,之后抓着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然后起身走过去。

秦中元双臂环胸,看着孟涟城的身影,眸子间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在铁云啸身边坐下,孟涟城看着那正烤火的兔子,“还想知道我师父在哪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