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抱拳,那拳头都要比别人大。

“在下萧三,是这萧府的小小护卫一名。承蒙天下英雄看得起,无论走到哪儿大家都给个面子。今日盟主身上有伤无法亲自主持,便由萧三代主,与天下英雄共商大事。”开场,萧三声音很沉,气韵绵长,他内力相当醇厚,甚至比萧震岳还要强。

“萧三大侠客气了,这江湖上的人哪个不认识您?您今日所说的话,必定是盟主的意思,我等自会领命。”对面的人开口,他们对于武林盟主,有着不同的信任。

孟涟城不语,很安静的听着。

身边,秦中元却盯着萧三的手瞧了有一会儿了,好看的眉峰蹙起,明显对那双手不太满意。

蓦地,他微微侧身凑近孟涟城,“你也会许多掌法,但你的手怎么没成那副模样?”他压低了声音,几乎没发出声音,但这整个大厅的人都能听得到。

不少人转过视线来看着秦中元,还有依旧直视前方的孟涟城。

“惊云掌练成不易,要经过许多痛苦的过程才能有小成。萧三大侠已将惊云掌运用的出神入化,手掌有变化也不足为奇。”声线不高不低,孟涟城眼神不动的说着。

秦中元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看向正瞅着他的萧三,满眼佩服道:“萧三大侠让小侄万分敬佩。”

萧三的脸颊抽了抽,“多谢秦公子。”

秦中元笑笑,风华无双,丝毫没有为他打断了这么严肃的场合而感到惭愧。

清咳两声,萧三继续道:“盟主为戒尘所伤,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是凶手。戒尘为少林寺逐出佛门的弟子,精通少林绝学,这一点少林寺诸多高僧均可证明,盟主也可以证明。戒尘的俗家性命不详,但应当与武林中许多门派世家有仇怨。具体是何仇怨不详,但他每次出手均是灭门,可以猜测他的仇可能是血海深仇。”

众人细听,一边点头认同,但又有许多疑惑不解,到底与戒尘结了什么仇。

“萧三大侠,恐怕有一点你还忘了说。恶人、、、、秦夫人貌似与戒尘关系匪浅。”蓦地,对面有人提意见。

闻言,孟涟城反倒不语,甚至看也未看那个人。

秦中元看过去,扬起眉尾,漆黑的眸子载满不愉。

“这位、、、是谁呢我也不认识。但请你讲明白,我的夫人到底怎么了?她与谁关系匪浅那也是我秦家的事,还轮不到随便一个路人就指指点点。”说着话,他眉峰蹙起来,很不耐,很不高兴。

那人一哽,对上秦中元,所有的话都不好说出口了。秦家是有钱,但更多的是整个江湖所有人的把柄,上次钟山的事就证明了,秦家掌握了许多人的把柄。

眸子一动,孟涟城终于有了反应,扫了那人为难的脸一眼,随后道:“没错,我是与戒尘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因为他、、、是我师父。”

一语惊四座,许多人惊讶万分,倒是主座上的人都很淡定。

“是啊,她的武功都是少林绝学,而戒尘就是少林寺的叛徒。”这一切都说通了,众多人恍然大悟一般。

“还有什么要问的?想问我师父现在在哪里?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也在找他。想知道还有谁与他有仇么?这我倒是知道一些,就是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知道了。”弯起唇角,孟涟城笑着扫视众人,她的每一句话都很惊人。

“快说,都有谁?”果然有人着急,生怕自己也在戒尘的复仇名单里。

看着那人,孟涟城莞尔一笑,“肯定有你。”

“什么?不可能,我从来没见过戒尘,更别说与他结仇了,不可能。”那人跳起来,武功不凡,一跳起来震得地面好像都在晃。

孟涟城轻笑,惹得所有人都在看她,想当然的,充满了好奇。

萧三站在原地,思虑半晌道:“秦夫人,您当真知道么?虽说您与戒尘是师徒关系,但据我所知,戒尘有疯病,疯起来时谁也不认。”萧三不乏有为孟涟城开脱的嫌疑。

孟涟城却摇摇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那些血海深仇并不是近年的仇怨,而是四十年前的仇。”

所有人不语,都看着孟涟城。身边,秦中元也微微眯起了眼睛,他不知孟涟城这是在做什么,来时她并没有与他商量。

智云方丈与葛道人对视,两个年长者都稍稍看出端倪,四十年前的事,他们也是有耳闻的。

“各位若是有心,就各自回门中查查,或是询问一下老人,或许会知道四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一切有因有果,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有缘由。智云方丈,葛道人,两位泰斗觉得我说的如何?”转头看向首座,如说别人不了解,那么,这两位肯定心里清楚。

智云方丈念了声佛号,没再说什么。葛道人则摇头叹口气,“公孙家。”

诸多人不解,但同样有了解的人,都变了脸色。

“葛道人所说的,是屹立江湖辉煌了近两百年的公孙家?”一直不语的萧九开口,但他早就知道,这样又何不是故意所为?

“没错。”葛道人点点头,说起来颇多感慨。

“那戒尘与公孙家有关系?亦或是,公孙家幸存的后人?”有人发问,想必明白其中了厉害。

此问题一出,大家的视线又转向了孟涟城,似乎想从她身上得到答案。

孟涟城不动不语,旁边秦中元则以眼神逐个攻击,顽强的将所有人一一击退。

“他会分筋错骨缠龙手,这是公孙家的绝学,狠厉霸道,错不了。”葛道人继续道。

葛道人说着,厅中又有其他人不禁的将视线投注在孟涟城身上,她可是用分筋错骨缠龙手杀了少林寺的三位僧人。

站在厅中主持的萧三也不由得看了一眼孟涟城,“如此一来,戒尘的身份来历就清楚了。”

“是啊,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行踪成谜,咱们找不到他。便是秦夫人,也不知他的去向。”对面,白云观的观主幕尘师太开口道。这师太心态不错,哪怕对待孟涟城,她也一视同仁,并没有鄙夷之意。

“这也是召集众位英雄在此商议的目的,还需大家多提意见。”萧三点点头,期间又不忘看一眼孟涟城,她是小姐,萧府的所有人都知道。

一时间,众人低声议论不止。

孟涟城坐在原位不动如山,旁边,秦中元环顾了一圈,隐隐有不耐。

转过头看着孟涟城的侧脸,却发现她的侧脸都是紧绷的。

抬手,抓住了孟涟城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握住。

有所感觉,孟涟城垂眸看向那握住自己手的手,而后转头看向他。

“担心了?”无声的开口,这次保证别人听不到。

眨眨眼,孟涟城摇摇头,“只是觉得师父的秘密被公之于众,有些不舒服。”她开口,十分精准的将自己的话语送进秦中元的耳朵,而又不会让别人听去。

“早晚都会发生的,只是提早了而已。安心听他们议论,你也能得到第一手消息。”依旧无声只嘴唇动作,但他知道,孟涟城肯定听得懂。

弯起唇角,孟涟城轻笑,“说的没错。”

握紧她的手攥了攥,漆黑的眸子流光溢彩,那里面都是她。

中间相隔一人,白术一直安静无声的坐在那里,听到了所有的声音,包括某些人的动作,他通过细微的声响也猜得到他们在做什么。

那两只手紧握的声音如此刺耳,刺的他耳膜都在疼。

或许,事情真如白芷所说,她已经是秦夫人了!

秦夫人?

不知为何,心很痛,痛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他从未想过事情会有今天这样的变数,但一旦变了,好像就很难再回归正位了。

将近一个上午的商议,也没有商议出有效擒住戒尘的方法,当下最先的应当是找到戒尘,而众人连个找到他的方法都没有。

秦中元的人依旧在寻找戒尘,上次跟丢,这次再寻找可就不容易了。他不再处于疯疯癫癫当中,思想正常,会刻意躲着追踪他的人,他们寻找他不易。

从忠武堂走出来,与秦中元并肩同行。随意一瞥,白术就在距离他们的五六米之外。

似乎听到了孟涟城在看他,白术也转过了头,清透的眸子在阳光下如同两汪水,“月亮。”

“嗯。”回应,之后转头看了看正盯着她的秦中元,她举步朝着白术走过去。

秦中元立即冷哼,暗骂了句脏话也随着走了过去。

“白术,这些事你也不必参合,回去吧。”他也看不见,尽管有武功,但谁也不会让他上阵做什么。

满身云淡风轻,白术微笑,“江湖上的人都在这儿,还有你,没关系。”

“我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不过你想呆在这儿我也不会勉强你做什么,只是到了某一天,希望你站准位置。”这是劝告,劝告到了她为戒尘与天下撕破脸的时候,他不要参合。

“眼下来看,那一天不远了。你确定要这样么?上次我给你的药你还没用吧,不如就用那药解决,到时整个天下都太平了。”白术依旧在固执这件事。

“夫人,你与白公子在讨论什么?是不是应该让为夫了解一下?”站在一边,秦中元相当不爽。终于忍不住的开口,盯着孟涟城满目不悦。

看向他,孟涟城略有无奈,“白术给了我一种药,能让师父忘却前尘。”

扬眉,秦中元转脸盯着白术,白术目视前方满目云淡,似乎从始至终就没注意站在一旁的秦中元。

“白公子的想法很不错,夫人你未曾想试过么?”尽管不满意,但不代表他会无理由的否定一切。白术的建议很不错。

孟涟城微微蹙眉盯着他,“迫不得已时,我会用的。”

“很好。既然如此,那夫人与白公子的话题也应当结束了。白公子,告辞,回见。”拉住孟涟城的手,秦中元迫不及待的要带着孟涟城离开。

被他扯着,孟涟城无可奈何,他不会武功,她总不能把他甩出去。

“回见,白术。”简单的道别,之后与秦中元离开。

白术站在原地眉目轻淡,什么都看不见,但又好似什么都看得见。看着她被别人理直气壮的带走,他除了忧伤,竟然还有些许不甘。

“行了吧,已经走出这么远了,白术又不会追上来。”走出很远了,秦中元依旧扯着她,孟涟城已经很能忍耐了,忍耐住要把他扔出去的冲动。

“从此以后,你与白术尽量拉开距离,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他脸色未见得有多好,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压制。他从不觉得小心眼儿爱嫉妒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但现在,他真的不想让孟涟城看到他心里压抑的嫉妒,看见她和白术那么熟悉那么自然的说话,说着他们的秘密,他要被气死了。

“我觉得我已经很好的在忍耐你了,你若再蹬鼻子上脸,我可真的翻脸了。”一把拽住他,扯得他整个人向后踉跄,差点跌倒。

站稳,秦中元扬高了眉尾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氤氲着怒意。

孟涟城丝毫不惧,蹙着眉峰也盯着他,长廊之上,两个人互瞪着压制。后面随行的护卫不得不尴尬的停下,看着公子与夫人互相瞪眼。

半晌,秦中元败下阵来,身子一松倚在了栏杆上,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只是一眨眼间,他就显得很可怜,根本不似刚刚那个气势强盛恨不得让人揍一顿的他。

“啊,眼睛疼。欺负我不会武功?你打算这辈子都这么欺负我了!”闭着眼睛,他摇头叹息,活像个怨妇。

孟涟城没招儿,长叹口气看向一旁,旁边的护卫皆移开视线,公子计谋多端,但是这样的‘计谋’还真是前所未见。

“行行行,你赢了,算我不对,都是我的错。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咱走吧。”拉住他的手,孟涟城意欲拽着他赶紧离开。后面就有人走过来了,她可不希望被别人看见。

秦中元却依旧闭着眼睛不睁开,“不,你是对的,错的是我,所以你才欺负我。”因为所以,就是这么简单。

“哪儿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道理?走吧,后面有人来了。”拽着他,手上微微运力,秦中元轻而易举的被她扯着走。

“你这是认错的态度?把我像个物件似的扯着,欺负我没有武功也太过明目张胆了。”被扯着,秦中元故意不好好走路,所以看起来他踉踉跄跄被强拖。

“我没欺负你,你也别耍赖,再这么过分,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依旧拽着他,后面随行的护卫单是看着也不敢阻拦。

长廊后方走上来人,一眼就瞧见了长廊尽头那被拖拽着前行的秦中元。一看之下皆惊诧,明明先前看起来这夫妻二人挺恩爱的啊,怎么到了没人的地方会这样?

“恐吓我?我叫救命了?”即将转弯,秦中元两只手齐上,其实不是挣脱,而是紧紧地钳住她的手腕。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孟涟城轻笑,实在是对他没招儿了,这人总有这让人又气又笑的本事。

长廊后方的人眼见着恶人孟涟城将贵公子秦中元强行拖走,一群人唏嘘惊叹,真是没想到,这贵公子会这样被欺负?亏得贵公子情根深种,这恶人以情欺人,实在不辱恶人之名。

059、生孩子

更新时间:2014-4-10 8:33:14 本章字数:7361

经过三天,众多武林精英商量的结果就是,个个门派世家都出人,然后天南海北去追寻戒尘的踪迹。

听到这个结果,孟涟城毫不留情的嗤笑一声,她就知道会这样。

秦中元则一直都是鄙视众生的模样,听到孟涟城的笑转过头来看着她,也不禁的弯起唇角。

“秦夫人,你在笑话我们对戒尘无能为力么?”一直以来,与孟涟城有着仇怨的百花谷终于找到了时机攻击孟涟城。

百花谷一出声,整个忠武堂都没了声音,所有人都看着孟涟城与秦中元,不知恶人会如何回击?

“没错,我的夫人是在笑话你们。”孟涟城没出声,秦中元反倒开口,不屑的笑着,看着他们满目鄙夷。

百花谷副谷主坐在位置上开始脸色紧绷,秦中元一出口,他不敢得罪。以前就与秦中元打过交道,这人太阴险。

“别这么说,我想低调的。”孟涟城弯起唇角,笑看着百花谷的一众人,却在与秦中元一唱一和。

秦中元笑出声,他第一次知道,孟涟城这么幽默。

“赵谷主,这个时候需要大家齐心协力,而不是自相残杀。”萧三面无表情,萧府的任何人都有一个私心,那就是不希望孟涟城受伤害。萧家这一代幼主无望,幸好有孟涟城还在,虽是小姐,但天生适于习武,在这个小小年纪已鲜有敌手,他们自是不希望她出事,亦或是有人欺负她。

“萧三大侠,诸位掌门,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这恶人与我百花谷的仇怨。她伤我谷主,致使我谷主从此后再无传宗接代之能,这仇,可是不共戴天。”说着说着,赵谷主开始激动,俨然孟涟城已是罪大恶极。

被指控,孟涟城也无过多表情,依旧唇角含笑的看着他,好似被指控的根本不是他。

萧三微微蹙眉,其实这事儿他是知道的,萧府的人都知道。

“强抢幼(禁)女,侮辱强迫,百花谷的谷主倒是真的很无辜啊。”秦中元接话,他好似完全成了她的代理人。

“你、、、”赵谷主有些惊,没想到秦中元真的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他们的短。

“怎么?我说的不对?哎呀,那就不好意思了,我长鹤山庄每日都能收到无数个个门派个个大侠暗地里做的丑事,可能是我记混了。”摇摇头,他很苦恼的样子。

赵谷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些事江湖中人可能暗地里都听说过,但今日秦中元这么张扬的说出来,百花谷的名声真的要毁了。

孟涟城轻笑不止,扫了一眼秦中元,她摇头叹道:“这事儿你可没记错,确实是名震天下的百花谷任谷主所为。任谷主仁义无双,还真是做尽好事啊。”

“恶人,你无需太过得意!嫁进长鹤山庄就天下无敌了么?迟早有一天,所有被你伤过的人都会找你报仇,到时要你生不如死。”赵谷主真的被激怒了,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孟涟城的鼻子破口大骂。

整个忠武堂的人都不语,主座上的智云方丈与葛道人也暗暗摇头,虽孟涟城做了许多于江湖道义来说所不容的事,但她所教训过的人确实有罪。诸如百花谷谷主任冬青,伤害过无数无辜的幼(禁)女,尽管都是暗地行事,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歪头,孟涟城脸上的笑容扩大,“你确定?”

赵谷主一哽,随后冷哼一声,“恶人,有本事今天你就把我杀了,也要在座的天下英雄看看,你这恶人有多丧心病狂。”

眨眨眼,孟涟城真的想说她今儿心情很好,不想被任何人搅乱了好心情。

不过眼前这个就比较蠢了,偏偏挑在这个时候。

作为代主人的萧三本应该在此时出声和解,小事化无的。但不知为何,他依旧坐在那儿不动,看着孟涟城,其实他心里隐隐想看看,孟涟城的武功已到达几何。

“赵谷主心系天下,当真让我这个恶人羞愧啊。不过说我是恶人,我若是不做些什么,好像有点对不起恶人的名声。”站起身,孟涟城手握成拳,指节嘁哧咔嚓作响,清脆的回荡在整个大厅里。

秦中元扬起眉尾,饶有兴味儿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直不确定孟涟城的伤是否好了,眼下倒是个好时机。

看着孟涟城站起来,赵谷主稍稍有些怯懦,毕竟恶人武功无敌是天下共知的。而且钟山一役,她可是杀了少林寺十二个罗汉。

“诸位英雄都看到了,哪怕在这儿,恶人也是无所顾忌。”赵谷主开始鼓动旁人。

孟涟城连连摇头,“如果我是你,在这个时候我就会噤声,坐下,然后不发一语。”

“哼,你以为所有人都怕你么?也是,你是恶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哪怕智云方丈、葛道人在场你也丝毫不收敛。今日,我要为武林除恶。”义愤填膺,其实也是在试探其他人是否会助他。

秦中元笑起来,月华珠辉,“不要这样,会使大家都同情你的。”

“秦公子,恶人是你的妻子,但今日之事,是往日的仇怨所致,与您没有任何关系。”对上秦中元,赵谷主不禁又有些怯懦。

“那又如何?就算是旧仇,现在她也是我夫人。”摊手,那动作帅气有格调。

赵谷主顿了顿,环顾一圈,没有任何人要为他说话的意思。

“谷主,恶人有他人做后盾就有恃无恐,今日我们与谷主共进退。”百花谷的门人呆不住了,开始为赵谷主打气。

赵谷主挺直了脊梁,看着孟涟城也满眼欲战。

“既然商量好了,那就开始吧。这忠武堂太漂亮,毁了的话,萧盟主会心疼。赵谷主,咱们外面请。”话落,孟涟城身形一动,在其他人的视线里,几乎没有眨眼,她整个人就消失于眼前,再看,她已站在了忠武堂外的练武场中。

四周都是人,看着出现在练武场上的孟涟城,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厅中,秦中元站起身,双手负后满身闲适,“赵谷主,请吧。”扬起下颌示意,这个时候别怂了啊。

赵谷主哼了哼,脚下一动,也在瞬间消失于厅中。

偌大的练武场上,一人与接近百人对峙。虽刚开始只是赵谷主挑衅,但百花谷的门人刚刚都说了,要与副谷主共进退,此时站在这里也没人说什么。

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孟涟城看着对面的人,其实她本不想与任何人发生冲突的。

但百花谷确实是个特例,想起他们残害的那些幼(禁)女,她就忍不住的生气。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是最不能容忍的。

慢慢的抬起手,手掌如柳,又恍若波浪,在身前微摆,一股无形的劲力自手掌散出,那劲力催动空气流动,在太阳底下尤为清晰,所有人都看得见。

“竹叶手。”忠武堂的人不知何时都走了出来,站在练武场下围观。葛道人与智云方丈站在一处,看着孟涟城的手,葛道人倒很是赞叹。

智云方丈点点头,慈祥的面容上几多安慰几多惋惜,“与老衲过招孟施主也不会落下风。”这里,单单说的是竹叶手这一绝学。

秦中元不懂武功,但却可以听的到旁人在说话,不禁弯起唇角,满目与有荣焉。

赵谷主挪动双脚摆势,运力于周身,气势猛增。

孟涟城却是没过多表情变化,手再次一动,下一刻两个人都消失于原地缠斗一处,残影交错,劲风四散,吹得站在外围观战的人衣摆发丝飞扬。

秦中元什么都看不清,但却可以通过不断迎面吹来的劲力判断局势,大部分都是孟涟城暖融融的劲力,之于他没任何杀伤力。

辗转腾挪,偌大的练武场尘烟飞扬。不过两分钟,百花谷的门人开始加入战局,更是一片缭乱。

秦中元连连冷哼,一对一打不过,就开始以人多欺负人少,做无耻的事也可以做的这么明目张胆。

然而,便是以一敌众又如何?孟涟城丝毫不见败势,最起码看得见战局的人都是很平和的表情。

萧三尤为平静,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局,眸子深处有笑意氤氲。他早就主张萧震岳将孟涟城带回萧府,便是不能给名正言顺的身份,也可以编排别的。但萧震岳始终没有那么做,他挺失望的。但今日看见了她,他不再失望了,总有一天,她会成为萧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