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休息,对于秦中元来说还是第一次。但他也不觉得有多新鲜,只是担心这山里虫子会很多,若是在野外休息,恐怕会被虫子咬。
与他完全相反的,孟涟城恣意的很。队伍停下后,她就径直的进了山,之后不久山上便响起鸟儿扑棱棱的声响,还有山鸡的惨叫,不过这些都没有持续多久。
大概两刻钟,孟涟城再次出现,手上一根一米多长的棍子,上面串了三只已经连带着皮都脱掉的山鸡。
一瞧她这阵仗,秦中元略显夸张的唏嘘,双手负后的一步步走过来边打量那如同串糖葫芦似的三只山鸡,“这便是有功夫的好处,到了哪里都饿不死。”像是夸赞,但又何尝不是羡慕嫉妒恨。
孟涟城哼了哼,提起串着山鸡的棍子朝他挥了挥,秦中元刷的后退,近距离一看,那全裸的山鸡真是太丑了。
给予一个鄙夷的眼神儿,他说起风凉话的时候真是讨厌。
径直的朝着火堆走去,将棍子插在火堆旁,稍稍倾斜,三只山鸡正好能被火苗烤到。
其他护卫各自行动,自己的食物自己解决,当然的,还要给秦中元另外准备。
一个火堆上架着铜锅,粥香四溢,那米与众不同,醇香好闻。
随着时间流逝,火堆旁的山鸡也散发出了香味儿。这山里的山鸡很肥,便是扯掉了皮,烧烤的时候也不断的滋滋流油。
席地而坐,孟涟城绝对将大而化之发散到极致。
许久,闻到香味儿的秦中元慢慢的凑了过来。其实他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但是味道不错,他过来吸吸味道也就解馋了。
在孟涟城身边坐下,篝火噼啪,天空漆黑,星子点点,半圆的月亮挂在远空,这野外的黑夜其实还蛮不错的。
“想吃?”听到他坐在身边不断的深吸气,孟涟城估摸着他是想吃。不过闻着香,但没撒调味料,其实不怎么好吃,完全填肚子而已。
“我不吃这种东西,闻闻味道而已。”依旧在深吸气,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嘴里却说着贬低的话,听得孟涟城不顺心。
扭头瞅着他,眼神冷冷的,但秦中元恍若未见,依旧保持那吸气儿的状态。
起身,孟涟城几步走到火堆旁,将那插进泥土里的棍子拔出来,上面的三只山鸡都已经熟了。
走回来,故意的提着棍子在秦中元的面前晃了晃,这次他没有躲,反倒深深地吸了吸。
“好闻。”认证,不过他是不会吃的。他吃的东西向来精细,这种卖相差还没有经过任何制作的东西他不吃。
孟涟城依旧席地而坐,扯下一只鸡,将棍子插在面前的泥土里,扯下一条鸡腿,风卷残云。
看着她吃,秦中元莫名的咽了咽口水,其实他真的不想吃,但是瞧着她吃却止不住的口水泛滥。
“柴而无味,真是不知你为什么吃的那么香?这种山里的野物都有一股土腥气,其实不适合食用,还是饲养的更合口味。看你几乎不眨眼,恐怕也是没品滋味儿,这种如同做任务的吃法儿,对你的肚子很不负责。不如、、、唔、、、”最后一声呜咽成了秦中元絮絮叨叨的终止音,因为,孟涟城实在受不了他的风凉话,扯下一只鸡腿儿塞进了他的嘴里。
想吃就说,说那么多话安慰自己让别人厌烦,这小白脸儿,收拾他只能用武力。
050、牵手,聪明与蠢笨
更新时间:2014-4-1 12:42:50 本章字数:12311
拿掉嘴里的鸡腿儿,秦中元咂咂嘴,有点意外,“味道不错。 ”
这回轮到孟涟城诧异了,扭头瞅着他,发现他确实没说反话,“一点味道都没有怎么会好吃?填饱肚子罢了。”
“我本来就不喜味重的食物,这种程度刚刚好。”撕下一条肉放进嘴里,真的不错,他连连点头。
孟涟城无言,摇摇头,垂坠在肩头的长发泛着光,“尽情吃,这里还有两只。”将面前串着两只山鸡的棍子拔出来插在秦中元的面前,大方的都送给他。
“是否感到很荣幸?我还从未吃过别人给的食物。”笑,火光下,风华无双。
给予一声冷叱,他自恋起来,她就无话可说。
孟涟城分给了他山鸡,那醇香的米粥好了,秦中元也十分友好的分给了孟涟城一碗。
其实孟涟城本不想接受的,但米香味儿着实勾人,她也就接了过来。一尝不得了,真是香啊!口感也十分好,软糯的不得了。
看孟涟城那表情,秦中元不由得笑起来,“味道如何?”
“米十分好。”孟涟城给予肯定,也不知这是什么米。
“当然,一斗百两黄金。”秦中元只给出价格,就让孟涟城十分惊讶。这么贵,恐怕是皇帝老儿才能吃到的。
“这是专门进贡给皇宫里的,只有皇帝一个人有福享用,便是皇后太子都吃不着。皇帝老子哪天心情好了,赏赐个一斛米给谁,那可是天大的恩赐。”讲解着,反正总得来说一个意思,这米天下最高。
“皇帝老儿的粮食我也尝过了,还真是没白来这世上一回。”孟涟城道,其实心下颇有感触。从来到这世上她就一直自问,她是为了什么而来。刚开始曾幻想过是不是拯救世界什么的,但随着时间流逝,她那些幻想都成了云烟。吃了许多苦,受了很多罪,但什么成果都没见着。如今吃上了一碗皇帝老儿才能吃的米,也算一种安慰了。
“没出息,吃了米就满足了?”秦中元斥责,孟涟城太轻易的满足让他不敢苟同。
“那怎样?以前我还在想,我来这世上是为了拯救苍灵守护世界的,后来一切都证明我那纯粹是自作多情,能吃饱穿暖就是天大的恩赐了。”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粥,便是珍贵,最后也进入肚子,隔天变成大便!
忍不住笑,“你还真是骨子里充满了狭义,但是被现实打击的七零八落。”
“对。”承认,现实与幻想是不一样的。
“早点接受现实也好。十五年前那时你肯定还沉浸在幻想中吧,所以到处多管闲事。尽管现在也在管,但比以前好很多,不会自以为是的说教了。”看着她,火光中,她有那么一刹那看起来很柔弱。
“我十五年前又说什么了?今儿一次说清楚,总是说话说半截,我听得很郁闷。”爽快,孟涟城盯着秦中元,要他说清楚。
“说过很多啊,预计我的成长,然后忧国忧民。”撇嘴,他那表情极其可爱。
孟涟城蹙眉,忧国忧民这种话她说过?不过想想那时候确实可能,兴奋之时胡诌一通,然后转过头自己就忘了。
“不做声了?终于为自己所做过的事羞愧了?其实你早就应该羞愧了,羞愧到无地自容。小小年纪就什么事儿都做,不顾男女有别在别人的身体上动手动脚,毫无顾忌的评判别人的身体,真是坏事做绝。”说着说着,他暗暗有些不忿。她那一句‘小蚕蛹’,让他担忧了多少年,现在想来就恨不得揍一顿眼前这个睁大眼睛一副无辜模样的女人。
孟涟城不知该说什么,评判别人的身体?她做的出来。毕竟那个时候他也是个小孩子,她心理年龄大,便是拥有个小身体也一直自以为是个大人。就像调戏小男孩的怪阿姨,她肯定对他动手动脚了。
沉默了半晌,孟涟城微微倾身凑近他,精致的桃花眸不再冷色,而是充满好奇的盯着他,“那你现在、、、是否还受到当年的影响,而身体、、、身体有些异样?”他总是盯着十五年前的事不放,孟涟城真的很好奇。有些人在年少时经历一些事就会有心里阴影,从而导致长大后身体的某些方面会有障碍,也不知这小白脸儿是不是?
秦中元脸色微变,看了一眼别处,随后盯着孟涟城眸子微眯,“就因为有异样,所以我在找机会讨债。”狠声,不过也压低了声音。
孟涟城暗暗忍住笑,本来她应该羞愧的,不过却羞愧不起来。
“向我讨债的人很多,你排号吧。到了你的顺序,我不会不认的。”坐直身子,孟涟城相当酷的给予答复。
秦中元哼了哼,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说定了,到时向你讨债,你最好乖乖的,不许反抗。”
“那得看你要做什么了,难不成把我扔进油锅我也不能反抗?”争吵,孟涟城自己都忘了,她已经有多久没这么幼稚过了。
扬起下颌,秦中元满身你必须得听我的气势,他是债主,他说的算。
最后争吵以秦中元离开原地回马车睡觉而告终,孟涟城冷哼连连的进山找了棵大树跃上去。一条枝桠正好躺着,她自如的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将秦中元那小白脸儿清除脑海。
其实孟涟城思考的不多,她若是多想想就会发现,因为秦中元,她连担忧戒尘的事都给忘了。沉浸在担忧中总是让她很沉郁,而一直到睡着,她都很轻松。
天很快亮了,睡在树上,在阳光照到脸上的同时,孟涟城就睁开了眼睛。
望着头顶的树叶以及树叶之间的蓝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但一秒之后就回神了,这是野外,要赶去钟山找师父。
坐直身子,晃了晃脖子,骨头之间发出嘁哧咔嚓的声响。
而后跃下树,快速的走下山。
昨夜的篝火已经灭了,但仍旧有余烟在飘荡着。
几个护卫已经起了,正在给马儿喂食料。
马车却是静静的,秦超如同一座堡垒似的站在马车旁,看起来,这一夜他好似都是这样度过的。
“该死的,被咬了!”蓦地,马车里响起一声咒骂,站在马车前的秦超吓了一跳。
赶紧掀开车帘看向车内,“公子,怎么了?”
“被虫子咬了!”马车里的人回答,依旧很生气的样子。
孟涟城扯了扯唇角,无语。被咬了至于如此大惊小怪么?
“属下这就去拿药。”秦超也无话可说,但自己的主子什么样他知道,只得赶紧动作。
秦超离开,孟涟城双臂环胸的一步步走到马车前,透过车窗稍稍向里看了一眼,就瞧见秦中元那红了一大块的侧颈。
有些讶异,这是什么虫子会把他咬成这样儿?
车里的秦中元自然也看到了孟涟城,抬手摸了摸脖子,刻意的歪了歪头让她看得更清楚,“是不是肿起来了?”
孟涟城走近车窗仔细看了看,“虫子应当没毒,但你这脖子怎么成了这样儿?”
“这就是贵人与穷人的差别,穷人躺在虫子堆里也不会有事,我被咬一口就会肿起来。”天生体质问题,他也没办法。
本来还有点可怜他,一听这话孟涟城一丢丢的可怜也没了,“老天还是很公平的。”
“是啊,很公平。从小到大我受尽病痛折磨,坐拥千万就要付出些什么,不过我没怨言。”看着孟涟城一笑,清早起来也俊美如妖孽。
什么都没说,孟涟城转身走开。秦中元的体质很特别她是知道的,而且恰巧七月十五中元节出生,那一天阴到极致,他的身体也很阴凉,他说从小病痛不断,恐怕是真的。
不过现在她没时间担心他,她更担心还在钟山的戒尘。
队伍稍稍修整了一下,便继续出发上路。
今日孟涟城仍旧一马当先,后面队伍也加快了速度,独留官道上一道烟尘飞扬最后消散无踪。
钟山在关州境内,此山不止地形复杂而且山势颇为险峻。
此时这钟山已有无数人侵入,只是那树丛茂密,在外根本什么都瞧不出来。
打马飞奔,将身后的队伍抛在后面,孟涟城相当急。踏入山间小路,道路却很平坦,两边伸出来的树枝都被折断了,可见是有人故意的将这清理出来的。
马儿还在奔跑,蓦地,孟涟城一拽马缰,马儿立即停下,前蹄跃起,发出嘶鸣之声。
不管马儿在原地绕圈,孟涟城盯着树丛某一处,“出来。”
下一刻,一个玄色的人影从树丛里跳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气势张扬的铁云啸。
“你怎么在这儿?你应当也在山里跟着他们和稀泥才对啊。”看着铁云啸,孟涟城没丝毫意外。一般时候,在有戒尘的地方就能找到他。
“在等你啊。”一笑,痞气盎然。背负大刀,长发随意束在脑后,满身行侠的自由气息。
扯了扯唇角,孟涟城翻身下马,“听说他们在设陷阱抓我师父?你有何感想啊。”
铁云啸双臂环胸,结实的肩膀看起来充满力量,“有人在保护你师父,我追着看了看,好像是长鹤山庄的人。”说着,他眼神有那么几分探究。
孟涟城几不可微的点头,“猜对了。”
“你和秦中元怎么了?莫不是为了保护戒尘,你把自己卖给他了吧?”颇有几分风凉的说着,配上他那表情着实讨厌。
孟涟城眸子无温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自己问他,他就在后面。”话落,她举步朝着山上走去。
铁云啸却没那么无聊,要等着秦中元询问那些他不感兴趣的事。孟涟城前脚走,他后脚就跟上。
“他们人不少,便是少林寺也有出力,你猜猜派出了谁?”铁云啸的语气相当之幸灾乐祸,走在孟涟城的身后盎然的说着。
孟涟城步子一顿,该来的还是来了。
“谁?”少林寺的高手数不胜数,她曾闯过少林寺的铜人阵,差点就死在里面。
“你的‘宿敌’,十八铜人儿。”铁云啸说的很可爱,铜人儿,但其中厉害只有尝过的才知道。
苦笑一下,孟涟城摇摇头,“真是煞费苦心啊。”萧府的一个萧九就能拖住她,再加上十八铜人,真交手,她必输无疑。
“趁现在还来得及,你走吧。”铁云啸看着她的背影,这个女人,他认识她五年,现在真不想看到她送死。
“为了劝我走你才故意在这儿等着我的?谢了,你比我想象的要有人情味儿的多。”回头看了铁云啸一眼,孟涟城轻笑,灿若玫瑰。
铁云啸不语,他就知道他说什么都没用。
二人直奔山中,山下,孟涟城刚刚停下的地方,长鹤山庄的队伍也到达了。
“公子,孟女侠已经进山了。好似,铁云啸铁公子也在。”秦超站在马车前低声交代。
“铁云啸?”马车里响起了秦中元的声音,下一刻马车的帘子被从内掀开,一袭月白华袍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面容如玉,贵气斐然。
他肤色如细瓷,显得脖子那处已经消肿的地方更红。皮肤敏感,被虫子咬至今日已有三天,那处还是红红一片。
“和山里的人联系了么?”从车辕上下来,环顾了一圈,秦中元十分不喜这地方,虫子太多。
秦超点头,“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秦超的话刚落下,一只鸟儿扑棱棱的从树林里飞出来。抬起手臂,那鸟儿落在了秦超的手臂上。
解下竹筒递给秦中元,他取出纸条展开,之后便是一声冷哼,“少林寺那群秃头还真是厉害。”
秦超看了看他手里的纸条,随后低头道:“少林寺十八罗汉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十八铜人阵十分厉害,与之交手若被困在阵中,必死无疑。据属下所知,他们没有弱点,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想击打也无从下手。”其实秦超也是想从另一面告诉他,这件事最好不要再掺合了,否则,他们可能会损失更多。
秦中元颇为不屑,那不屑毫无遗漏的从眼睛里溢出来,“金刚不坏之身?人人都是血肉铸成,根本就没有金刚不坏一说。你这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的事情不要再做了。”
秦超一愣,随后点头,“是,属下知错。”高大的身体,在这丝毫不懂武功的人面前轻易的折下来。
“整顿一下,进山。”孟涟城已经进山了,他不由得有些着急。为什么着急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也没那个时间琢磨。
山上,孟涟城与铁云啸的速度十分快,丛林茂密,有的地方枝叶遮云蔽日,根本看不见太阳。
两人武功非凡,这些外在的因素倒是丝毫没有影响。不时的停下听听动静,然后继续前行。
翻过一座小山头,再往下走时沟壑极深,那不见尽头的沟壑里满满的都是树叶。可能几年的树叶都堆积在了这里,厚厚的如同大床。
然而,两人在高处都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走,因为他们看见了不寻常的东西。
只见下面的树干以及对面个个树木的枝干上都挂着丝线,向着同一方向延伸,那就是下面的沟壑。
那些丝线被埋在了树叶下,是什么不言而喻。
铁云啸不语,其实这些东西他都知道,那些人埋了几处,他都亲眼看见了。
孟涟城静默半晌,面无表情。下一刻,左走一步,抬手一掌拍在旁边碗口粗的大树上。树干应声而断,繁茂的树冠与其他树木相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俯身,一手扯住树干,运力于手,将那棵大树甩出去。
几米长的大树顺着树林的缝隙冲出去,最后轰的落在了山下沟壑中厚厚的树叶里。
那大树刚落下,两方山中那缠绕在树干上的丝线刷刷紧绷,那细微的声音十分刺耳,像是毒蛇吐信子的声音。
只是几秒,沟壑落叶下升起一张网,而且以极快的速度在收紧,只听得木头断裂之声,落叶纷飞,待得一切平静之时,那升起来吊在半空中的网里,那棵大树已经断成一节一节的了。
二人细看,那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而里面,则绑着无数把利刃。在这张网升起的过程中运用缠绕在树干上的丝线而快速旋转,那些利刃也随之将网中的猎物剿杀干净。
铁云啸没想到会这么厉害,他虽然看到了他们设下陷阱,却是不知原来是这样的杀阵。
转头看向身边的孟涟城,只见她整个下颌都是紧绷的。
“虽他是我仇人,但他们这么对付他,让我多少都有些不满意。”开口,他说的也确实是心里所想。
看着那还吊在半空的网,里面被利刃截断的树木,孟涟城的眉心紧蹙。
“不止你不满意,我更不满意。他是人,不是野兽,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他虽在发疯的时候与野兽无异,但他们谁也没见过他没发疯的时候。他是个充满智慧的人,看着她时那双眼睛充满慈爱,在她不高兴的时候还会说一些幽默的话,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哄。看她总是老成的说话,他总是会一笑而过,过后会说她在装大人。
铁云啸摇摇头,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觉得好的人,其他人未必如此以为。便是十恶难赦的人,也有人在为他拼命。
举步,孟涟城几步奔至山下,在马上要一脚踏入沟壑时一跃而起,恍若鸿雁,瞬间越过沟壑落在了对面的山上。
落地之后径直的往山上走,后面铁云啸快步跟随。
夜色降临,钟山里也一片漆黑。凡是能在钟山行走的,哪个不是有武功的。凡是练过内家功夫的,目力均与普通人不同,便是行走在黑夜,也没有任何障碍。
黑夜中,孟涟城与铁云啸几乎走路无声,听着远处的动静,其实做这样的事儿还是很费精力的。
蓦地,有动静传入耳朵,两个人的脚步均一顿。
随后走近那发声的地方,在一定的距离时两个人停下,脚下一踮各自跃上身边的树上,一系列动作均无声息。
落在树上,屏住呼吸,这高处也能看到那边发声的人。
十几个人,着装统一,其中几人比较眼熟,是东华派的人。
“咱们在这钟山喂了几天的蚊子了,那个该死的还不出现?哼,他若是敢出来,老子就剁碎了他。”一个上下挠痒的男人愤愤的说着,说的是谁,肯定都知道,是戒尘。
“别废话,被萧九听见了,小心告到盟主那里。”一人哈哈应道。
“哼,被他听见就听见,他不过是萧府的一条狗,还真当他自己是个人?”那人说完,还呸了两口,以表他对萧九有多不屑。
“行了,三师弟你少说几句,无论如何他是盟主的家奴,打狗还得看主人,传入盟主耳朵里对咱们有影响。”一较为沉敛的中年人阻止那人继续辱骂萧九。
“也就大师哥你忍得住,让咱们守在这儿不准动,当咱们是稻草人呢。”继续不忿抱怨。
“那能如何?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都听从萧九的,你打算反抗?他在下命令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背后嚼舌头,岂是男子所为?”那大师哥训斥,成功的让那三师弟闭嘴。
树上,孟涟城已听明白了,原来,主事的是萧九。萧九必定是听从的萧震岳的命令,终于走到这一天了。
东华派守在这里不准走,孟涟城听到了她要知道的一切,半晌后从树上跃下,而后转身离开。
铁云啸随在后面,在走出去很远之后他才开口,“原来萧盟主明确下令了,戒尘在劫难逃啊。我不满意,他应该死在我手里才对。”
“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的决定,必定是个个门派世家聚在一起商议的结果。”萧震岳帮助的已经够多了,这么多年江湖上各路都有人追杀她,后来都不了了之了,恐怕都是萧震岳在暗地帮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