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的金刚也站在门口那儿,见白牡嵘过来,他立即呜呜啊啊的一边比划,憨厚的大脸上盛满了担忧。

看他那样子,白牡嵘就忍不住笑,抬手拍了拍他壮的像象腿一样的手臂,“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跟着首富,好好保护他。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

金刚还是摇头,又连番比划着自己。

“你不能跟我去,你目标太大了。别担心,我会完好无损的回来的。”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跟着她去冒险,想保护她。

自己长得高大,金刚自己也知道。闻言,肩膀颓下,也不吱声了。

看他那委屈的样子,特像巨大的婴孩,白牡嵘从怀里把那装棒棒糖的铁盒拿了出来,都放在了他手里,“没事儿就吃糖吧,估摸着等你吃完了,我也就回来了。”又拍了拍他的手臂,她也转身走出了客栈。

外面,大杨已经准备好了两匹马,只不过,只有两匹。看着宇文玠也从客栈里出来,他寻思着是不是再去牵一匹来。

“走吧。上来,我带着你。”白牡嵘跳上马背,就比划着自己身前的位置,要宇文玠过来坐。

宇文玠自是不同意,扫了一眼她身前的位置,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然后跃上马背,却落在了她的身后。

掐着她的腰,把她往前挪了一下,之后夺过了缰绳交换驾驶权。

驾马离开客栈,白牡嵘也不由乐了,“白姐坐在这儿相当不自在,这是儿童专座,应该你坐在这儿。”

“朕是儿童?”宇文玠也不乐意,他岂能坐在前头任她带着。

“反正我不是儿童。”若是俩人之中有一个得做儿童的话,那还是他来做合适,细皮嫩肉的。

不再和她争辩,宇文玠驾马在前,朝着这座城的城门而去。

他出门,不可能只身一人,但是他的护卫在哪儿就是未知了。晃晃悠悠的出了城,这才看见那些护卫在哪儿,都在城外等着呢。

一共十几人,穿着普通的劲装,倒是看不出他们是什么身份来。只不过,骑着马聚在一起,那架势的确是不一般。

见宇文玠和白牡嵘过来,其中一个护卫驾马过来,他旁边还牵着另外一匹马,递给了宇文玠。

抓住缰绳,宇文玠翻身而起,轻松的落在了那马背上,白牡嵘扭头看他,不由轻笑,“还是这样舒服。”

“走吧。”宇文玠也双眼含笑,似乎心情极好。

一行人快马顺着城外的土路飞奔,很快就转入了山间小路,之后,又弯弯绕绕的前行。最后进入了夷南河关口所管辖的范围内,从这里顺利的进入了赵国的境内。

若是从别的地方走,必然得经过楚郁的管辖之地,那等同于冒险。在夷南军管辖的范围内穿过是最安全的,即便碰上了巡逻兵也无碍。

进入了赵国的境内,须得小心,因为很容易碰上他们的巡逻兵。

赵国是城主制,每一座城的管辖范围都很大,每座城的兵力虽大不相同,但管理机制是差不多的。

而且若是与其中一城发生冲突,其他城池也会立即接到通知,接下来就会被各城围攻,躲在哪儿都不安全。

进了赵国,白牡嵘的玩心也消减了许多,策马在中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有一点动静,她都会竖起耳朵来。

赵国的地形,之前白牡嵘有看过草图,算不得精细,只是知道哪座城哪座城分别在什么位置。赵国的帝都在中央,被各地的城池环簇,众星拱月似得。

这次的目的地就是赵国的帝都,一路上要经过许多城池,他们这一行走人多的地方不太保准,还是得走僻静之地,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山中行路,白牡嵘最为熟悉,而且也觉得最是舒坦。这个季节,山中温度适宜,夜宿也不觉得冷。渴了就山间取水,饿了就打野物,如同郊游一般。

就是没带帐篷之类的东西,否则这晚上睡在帐篷里,不受蚊虫干扰,不是一般的舒服。

山中流水阵阵,声音煞是动听,只不过听多了也烦。

白牡嵘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盯着流淌的河水,以及蓦一时从河水当中游过的大肥鱼,觉得今天晚餐可以吃鱼了。

就是鱼这东西宇文玠不爱吃,嫌腥味儿重,而且吃了肚子还会不舒服。所以这一路来,护卫就弄一些野菜,水煮加盐,他再吃些干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家了呢。

倒是出家的人哪有他那么自在,色字就刻在他头顶上,看得出来这辈子他就得被困在这红尘里头了。

拿起事先折断的树枝,她用匕首削了削顶端,削出个尖儿来,然后盯着河流,打算射鱼。

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致使她集中的注意力也溃散,扭头看向身后,宇文玠就站在那儿。

四目相对,都没说话,宇文玠只是眸子微动,其意明显,是要她和他离开这儿。

白牡嵘立即皱眉,“去去去,烦死了,没看见白姐我埋伏呢。你看,鱼都被你吓走了。”还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肚子里的肠子又被色字给困住了,都扭曲成一团了。

宇文玠看了一眼流动的河水,“这种地方的鱼又无人喂食,不会有多少肉的。即便吃进嘴里,也都是刺,不吃也罢。”

“那是你不吃,烤的好了,连刺都能吃了。一边去,别打扰我。”耸了耸肩,把他的手甩下去,她还要继续呢。

无法,宇文玠只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水里面有鱼闪现,他快速的夺过白牡嵘手里的树枝,随手就甩了下去。

那树枝好像长了眼睛,又带着无穷的劲力,直接就把那条鱼给刺穿了。它浮起来肚子朝上,顺水往下流。

“哎哎哎,快,从下面把那条鱼截住。”白牡嵘立即喊了一声,就有护卫去下游拦截了。

又把其他的树枝拿起来,分给宇文玠一些,她一边轻笑,“就是嘛,不能因为你不吃,就不让别人吃啊。你只吃草,还有一膀子的力气想别的,我们可不行。不吃点肉,浑身没劲儿。”他那力气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若是没了劲儿,哪还有心思想别的。他就不一样了,好像浑身是劲儿没处使。

宇文玠也不吱声,只是盯着河水,又看见有鱼冒出来,他又随手的刺中了,轻而易举。别看他不吃,打猎还是个好手。

白牡嵘边看边笑,“就是嘛,适当的做点贡献,我们都感激你。”

“感激是用嘴说的么,是不应该需要一些实际行动来表现你的感激。”宇文玠幽幽道。

一听他这话,白牡嵘就乐了,“你说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她怀疑他整天琢磨的都是这一件事儿。

把她手里的树枝拿过来,接连甩出去,护卫在下游捡鱼也捡了个满怀,他转眼看向她,“这回可以了吧。”

无言,白牡嵘抬手抓住他的两只手非要他举起来,“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几天脑子里整天都在谋划什么勾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瞧他那小眼神儿,一看就没想好事儿,祸水。

抓住她的手,宇文玠盯着她看,“在想你。”

“你可得了吧,色欲熏心,那不是想我。这几天风餐露宿,你这耳朵都冒出红点儿来了,想必脸上也有,你就没觉得痒么?”身体不舒服,也挡不住他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习惯了,也就不痒了,倒是别处在痒。”说着,他就起身,非得把她也拽了起来。

白牡嵘抿嘴,一边蹬腿给了他几脚,他却根本不痛不痒,就直接拽着她离开了此地。

流水的声音特别响亮,以至于能掩盖住其他的动静,正是天时地利之处。

自古真爱得人心 212、禁地(一更)

某个人解了‘燃眉之急’,整个人好像都顺畅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两个人优哉游哉的从树林深处走回来,又在水边洗了洗手,那边营地里已经将晚饭做好了。

烤鱼的香味儿蔓延,钻进鼻子里,白牡嵘也不由得甩了甩头,“真香啊,要说什么东西能让人口水直流,必然是肉。不过你就没这口服了,只能吃野菜了。”反手摸了摸他肚子,别看只吃青菜,但是浑身上下都是劲儿。这就是奶牛啊,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

抓住她乱摸的手,捏着她的手指头,宇文玠无言的笑。他已经习惯了,就算是不吃,有些该用的力气,他还是有的。

回到火堆旁,大杨把烤鱼送到白牡嵘手里,捏着肉吃,尽管有刺,但是肉质不错。山野间的鱼不是人工饲养,这口感就是不一样。

宇文玠则还是吃没油水的食物,他那肚子也就能消化这些了。

“按说你这皇上也真够憋屈的,这当了皇帝,怎么着不得每日百道菜的享受。你就不行了,吃不得山珍海味,做了皇上也跟平民百姓没什么区别。”估摸着历史上他这样的皇帝是头一个。

“做皇帝又不是为了那些山珍海味。”她的说法让人忍不住发笑。

“那你做皇帝是为了什么?”坐上那张龙椅,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同时也得享受天下间最好的,否则做皇帝有什么意义。

“自然是为了兴振这大梁,将长久累积的黑暗尽数摧毁。这些黑暗本就不该存于世,都是人在作祟。”消灭了那些贪婪的人,黑暗也自然被攻破。

他这理想,和之前白牡嵘所认为的还真不一样,她以为他只是想坐上那个位置,做天下第一呢,原来这么有抱负。

“这话说得好,就是用时太久。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他一时半刻的是别想闲下来了。这回跟着她到赵国来,倒是像极了来散心的,就是这散心有危险。

看着她那样子,摆明了根本就没想过跟他回去共同努力,她的心仍旧是放飞的。就是她所说,血里有风,所以根本不受控制。

也是,如果她平平无奇像其他女子一样,又岂会引得他朝思暮想。

不再吃了,他只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吃饱喝足,白牡嵘也挪到了树下,后背靠着树干,一边喝水,趁着火光看这幽静的树林,当真是无比舒坦。

就是这前路还有危险,让人无法全然的放下心来。

宇文玠也走回了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放在她的膝盖上,轻轻地捏着。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珠宝玉石,或是山珍海味?”他轻声问道。

他忽然问这个,白牡嵘眨了眨眼睛,随后扭头看向他,“我要你。”

失笑,宇文玠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不过,这也符合她的本性,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不按常理出牌。

“这个有难度吧。我现在大小也是个草头天子,夷南那地儿虽是不怎么富裕,不像你们大梁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有财宝无数。但,如果真想要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都搞得到。”只不过,她也不稀罕那些东西,坠在身上怪沉重的。

“听说你造了许多新奇的物件,专门用来取乐的。”却是不知,她还有这种才干。

“嗯,不算什么新奇的东西,就是没事儿逗乐子用的。你想要的话,到时回了夷南,我派人给你送去一些。”和什么奇珍异宝相比,简直就是破瓦当不值钱。

“好。”听说很好玩儿,她和宇文笛玩的不亦乐乎。

“要是有了空闲,我还可以做出更多好玩儿的东西,就是得花费不少的时间。还得找一些手艺高超的匠人,不然做出来的东西不伦不类,反倒坏我的心情。”靠着树干,她边笑边说。整天玩乐时,她心里想的都是不知何时没命,所以要抓紧时间开心。

但这回,如果找到了那高超的大术师,解决了身体上的隐患,她玩乐的时间就更多了。

在心里计划着玩乐的事情,先做什么后做什么,这么想想,简直数不清了一样。

“夷南那个地方真的有那么好玩儿么?”他问道。

“嗯,自由。”这俩字儿,他是体会不到的。

“待回了大梁,就将宇文笛秘密的送回皇城去。”宇文玠忽然说起这个。

白牡嵘一诧,扭头看向他,朦胧的光线下,他的眼睛也像葡萄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味道是不是也和葡萄一样。

“为什么?看他整日和我游玩,你心里不平衡是不是?”他无法玩乐,所以这心理就开始扭曲了。

“嗯。皇室子弟,吃喝不愁,却又什么都不做,你认为这有道理么?”只吃不做事的那是猪,待到了时日,就得宰了。可养着宇文笛又能得到什么?把他杀了也吃不了肉。

“嗯,你说得对,随你吧。宇文笛挺聪明的,应该说你们宇文家的人脑子都挺不错的,用在正途上,总是能做些贡献。”当然了,如果走歪路,就得被她身边的这位扼杀在摇篮里了,毕竟他心狠手辣着呢。

“宇文家的人是否脑子好使朕不清楚,但很容易被利益熏心是真的。”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出过一个心性刚正的人。

白牡嵘撇了撇嘴,这一点她倒是无法与他争辩,自己家的人自己最了解。、

“对了,你那长公主的姐姐呢?你们宇文家好像也没剩下几个人了,她丈夫死了,不知如今怎么样了?”皇城里的事儿,她知道的并不详细。

“很早之前就离开皇城了,战事四起时,也不知她去了哪儿。是死是活,不知。”就如当时的宇文笛一样,在皇城待着无比危险,就都偷偷离开了。

“偷偷离开了?那必然是有藏身之处,否则怎么会那么轻易离开。”不像宇文笛,完全就是为了逃命,没目的的乱跑。最后钱被骗了,就混入难民流了。

宇文玠没回答,他也并不感兴趣,死在外面,只能说是她命该如此。

“我困了,要睡了。”身体一歪,白牡嵘靠在了他身上,这上好的靠枕,不靠着岂不可惜。

宇文玠抬起手臂来圈住她的身体,让她更舒适的靠着自己。微微低头,嗅着她脖颈间散发出来的独有的香味儿,又不禁在她头发上亲了亲。

在山间行路,他们一直谨慎小心,终于,在接近十天之后,抵达了赵国的帝都。

赵国的帝都也很大,能与大梁的皇城相媲美。而且,赵国人真的长得人高马大,就算是女子,都格外的高壮。

他们一行几个人分散开来,混入了皇都,马匹则都由两个护卫看守,在城外的山中等着。

环顾这赵国的皇都,白牡嵘也算是长了见识,种族不同,样貌外形什么的真是不一样。

不过,也不能说他们长得高大就是野蛮,那些姑娘妇女,有的走路之时一摇一晃的,看起来就十分的温柔。有些男人满脸络腮胡子,手里却捧着一摞书,人可不貌相。

在城中行走,白牡嵘和宇文玠俩人看起来就是一对儿夫妻。他戴着假皮不引人注意,白牡嵘也把头发放了下来,简单的挽了一下,整个人看起来也没那么咄咄逼人了。

在皇都的街上走了一阵儿,又转入了其他的长街,最后,在城东一个极其普通的客栈停了下来。

进了这客栈,便瞧见了熟人,瞎了一只眼瘸了一条腿,正坐在一楼喝茶。瞧见他们俩进来,他也立即站起了身,一手扶着桌子一副很虚弱的样子,一边挥手叫他们过来。

朝着掌柜的点点头,白牡嵘尽力装作良善温柔的模样,随着宇文玠朝着苏昀走了过去。

各自坐下,苏昀看了看那掌柜的,随后道:“属下先给皇上赔个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属下之前跟那掌柜的说,属下的儿女要来接我回家。所以,接下来咱们住在这儿,还希望不要背了这谎儿。”

“放心吧,出门在外,占点便宜也不算什么。一会儿其他人就该都来了,咱们上去先商量一下吧,你也交代交代情况。”见宇文玠不说话,白牡嵘开口道。

“是。”苏昀点头,然后起身,白牡嵘立即过去扶他。宇文玠是不会做戏的,那就只能她来做了。

朝着楼梯的方向走,路过柜台时,白牡嵘还扔了两块银子给那掌柜的。

上了楼,进了房间,苏昀就先给宇文玠跪下了。

宇文玠绕过他,走到窗边的椅子上坐下,“交代一下宫里的情况。”

苏昀站起身,随后站在了一边儿,“是。这赵国的宫里有一片禁地,几十年前是荒废了的宫殿,眼下那里就住着那大术师。他和我们之前见过的大术师不一样,他能白天出来,而且,也不弯腰驼背。赵国皇帝施以仁政,说是从来不处罚任何宫人或是臣子。但其实,都被这位大术师给秘密解决掉了,这皇帝自己倒是落了个仁慈的名声。”

自古真爱得人心 213、禁地(二更)

赵国的皇帝,不想原来这么道貌岸然,表里不一。嘴上说着施仁政,暗地里却一直在用大术师来对付那些不服从自己的人。

苏昀当时是混进了宫里的,但是不敢接近那片禁地。他潜伏了两天,才看见那大术师出来了一趟。那大术师除了瘦的像竹竿之外,也没什么与常人不同之处,大白天的出来,也没见他有任何的不适,和之前见过的那些大术师都不一样。

之前苏昀混进宫里,是坐了收夜香的顺风车,而他这外形混入哪里,都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再想混进宫里,也可以还坐顺风车,不过还是要万分小心,毕竟皇宫没那么容易进去。

而且,还得好好计划一番,在宫里引起人的注意,想再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宫中的守卫数不胜数,被堵在里头就是个死。

大杨以及宇文玠的护卫都陆续的住进了这客栈里,他们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穿着打扮各异,给钱住店,都在二楼。

“人都齐了,接下来就得想法子混入皇宫了。不过呢,我有个提议,这皇宫啊,你们都别进去,在外面接应我就好。这个大术师显然和其他见过的都不一样,你们若是进去了,很可能会被攻击,从而中招。但我就不一样了,我独自一人,又不怕大术师的那些招式。所以,我自己进去是最保险的。”这是白牡嵘的意见,她不希望有别人跟着。他们对付不了大术师,而且还可能给添乱。

“不行,太危险了。”宇文玠第一时间反对。

就猜到他不会同意,白牡嵘摇头,“你还是再想想我的意见之后再说同意还是不同意。人多眼杂,都混进去反而危险。我独身一人,走到哪儿都能藏身。只要在外面接应好我,我就能顺利的把人带出去。”

“宫内的路线属下都摸熟了,这样吧,属下也一同进宫。”苏昀说道。

看向苏昀,白牡嵘倒是觉得可行,他功夫高不说,事先还在宫里踩过点儿。然后,他的外形不太容易引起注意,如果被发现了,他随时随地可以伪装。不像宇文玠和那些护卫,就算是装成乞丐,长得也不像啊。

“我和苏前辈,我们俩这也算师徒联手了。你就在外接应我,把装人的家伙事儿准备好了,如何离开这座城,都需要你来操手准备。”转到他身边,白牡嵘抬手放置在他头上,揪了两下他脑袋上的毛,让他淡定。

见他没反对,白牡嵘的眉毛立时也飞了起来,“这就成了。我和苏前辈商量商量进宫之后的路线,对付大术师我是有把握的,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就是这运人,是个大工程,不能被人发现了。”主要这一点较难,需要好好部署。

她主意已定,宇文玠也没有再说反对她的话。

当下,白牡嵘就和苏昀商量起这赵国皇宫内部的路线问题。皇宫多处分界线,那大术师所在的是后宫的一处禁地,原本就是荒废的宫殿,以前不少犯了错被处死的宫人,都是在那荒废的宫殿里被行刑的。

阴气森森,那地儿好像正适合那些阴沉的大术师,他们做的事儿根本无法见光,只有在那种阴森之地才施展的开。

他们的路线不涉及守兵众多的前殿,只是要顺着运送秽物的宫门宫道进入皇宫,之后再转到后宫的禁地便可以了。

最危险之地,莫过于进出宫门之时,若是被检查的守卫发现问题,会被当即扣押。如有反抗,他们会立即斩杀的。

苏昀将之前进宫的路线记得很清楚,不出意外的话,其实在宫内也遇不上什么人,因为禁地十分僻静。

再来就是抓那个大术师了,苏昀是肯定不能靠近的,他们太邪门了。这事情,只有白牡嵘亲自来,也只有她不惧。

因为有宇文玠,那么在外接应的事儿就是他负责了,大杨随他调配。说实在的,大杨长得很像赵国人,那外形,络腮胡子大疤痕,和今日街上看到的许多赵国男人极为相似。不由得让人怀疑他家是不是从赵国迁徙来的,有赵国血统。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赵国帝都的夜晚还是十分热闹的,而且听说赵国只有这帝都不宵禁。一些娱乐场所,整晚都是欢歌笑语,喝多了酒的人醉倒在路边比比皆是。

大梁许多城市的夜生活白牡嵘也见识过,因为战争,各处都不像样子。她金州四城内的夜生活还是不错的,风尘之地是整晚不歇的,为了治理那里的乱,白牡嵘也没少费脑子。反正最后必须要所有的姑娘们花名在册,在官府备案,定期还要检查身体。这种产业是禁不了的,而且他们税收也不低,打黄扫非那一套,在这个世界行不通。

而且因为城里难民光棍多,有花楼这种地方还是比较安全的,纾解欲望就去这正规的地方,总比邪火冲了脑子伤害无辜姑娘要好得多。

站在这客栈的窗口往外面看,灯火辉煌,赵国的帝都真是繁华热闹。

“眼下这赵国的帝都是不是要比你的皇城繁华上许多?不知你看在眼里,是否心急。”曾经,大梁的皇城也是这般繁华的。

温热的胸膛覆盖住她的后背,下一刻,她被卷进了他的怀抱中。立于窗口,共同注视着窗外。

宇文玠的眼睛是淡然的,他没有任何的不愉,也没有过分的欢喜,只是十分的和缓与安然。

身不在大梁,千里之外,但身边有她,他亦是觉得无比满足。

向后倚靠着他,白牡嵘眯着眼睛,一边反手朝着他的脸摸过去,“问你话呢?”

“朕从不心急,其他的兴许没有,但时间有很多。”只要有时间,何愁兴振不成?

“你还挺镇定。是否每一座华丽的城池表面之下都是恶臭的,这赵国的皇帝真逗,让自己装的像个人,什么仁慈。背地里,却用大术师来替自己杀人。”真是想不到,同时也让她无比唾弃。

其实说起来,宇文玠也是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希望他不要向赵国的这位帝王学习,不然她会第一个受不了从而宰了他的。

“想要替皇上动手杀人的数不胜数,只是这大术师出招奇特,所以他胜出了而已。没有这个大术师,也有别人。只不过,这仁慈两个字,的确是个笑话。”非要将仁慈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这就对了,自己不是好人那就承认,反而光明磊落。譬如我,我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承认。”她先将自己放在光明磊落这一边。

宇文玠不由轻笑,低头在她耳朵上轻吻,从上至下,一下一下,弄得她痒痒的不由得缩头躲避。他特像一只狗,特别喜欢把人弄得痒痒的。

被他搔的受不了,白牡嵘返身攻击他,大力如牛,直接把他掀翻到床上去。然后跳上去,把他骑在身下,一通乱拳。

被打了一顿,宇文玠总算老实了下来,把她拽下来抱着,这回也不像狗似得乱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