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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谁掺上一脚就和谁分不开关系,你想摘干净,那是不可能的。阳武侯府已经被肃清了,老侯爷和夫人现在人在宫中,楚震若是不回来,接下来的情况会更加恶化。”宇文玠说着,更好像是跟随着自己说的话而在思考。

“皇上把阳武侯夫妻俩都控制住了?你们父子还真是相似,都喜欢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不过,楚震真的会回来么?既然你说楚郁没见到他,那么就说明他已经回来了吧,两个人擦肩而过了。”楚震若是真回来,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

宇文玠深吸口气,“你想看么?”

“看什么?”白牡嵘挑眉,不知道他又忽然想做什么。

“看看到底是谁会赢。”宇文玠已放弃了,想要两相平衡,并没有那么容易。

看他那生无可恋的脸,白牡嵘不由得叹气,把双腿放下来,她身体前倾,然后一只手托腮,这才发现他的眼睛都是红的。

“算了,看你这幅样子我都没心情和你吵了。成啊,我就去看看,瞧瞧是猪猪侠能赢,还是楚震能赢。这是什么,我能吃么?今天吃了两盘点心,全都堆在肚子里,我现在觉得自己满肚子都是屎。嗯,一股药味儿,是管消化的药么?我吃了正好。”捏着从瓷罐里拿出来的小药丸,是褐色的,闻着虽说有药味儿,但是挺好闻的。

“可以吃。”宇文玠看着她,一边说道。

看了看他的表情,白牡嵘先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味道还不错,有点酸酸的。

放进嘴里,咬开,还真是挺好吃。

吃完了这一颗,白牡嵘又拿了一颗,对面,宇文玠看着她,似乎觉得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像仓鼠,一直拉平的嘴角也逐渐的弯了起来。

“好吃么?”宇文玠开口,轻声问道。

白牡嵘点了点头,“挺好吃的,是什么药材,但是又说不上名字来。”毕竟,她也不是很熟悉中草药。

“这是药,治腹泻的药。”告知,这药是他吃的,而且吃的要吐了。

白牡嵘捏着第四粒还要放进嘴里,听他说完,她也止住了动作。

“治腹泻的?完了,我今天吃了那么多点心,又没喝水,吃了治腹泻的药,我可能真要熏臭十里了。”早上随口胡说的话,就要变成真的了,她这嘴好像是开过光的。

“这个是让肚子里的食物更快排出体外的药,你吃些这个吧。”他又从旁边拿过来一个瓷罐,外观精美,打开后,里面的确还是一些药丸,是黑色的。

白牡嵘伸手拿过来,看了看里面的药丸,随后捏起来闻闻气味儿又舔了一口,味道也还不错。

一时间也没觉得他出得主意有问题,放进嘴里嚼了两口,味道也还不错。

吃完第一个又吃了第二个,嚼了一会儿,她才觉得这主意好像有些问题。

“吃了管腹泻的药,又吃了促进消化的药,我似乎脑子有点问题,怎么做起了脱裤子放屁的事儿来了。”看向宇文玠,这小子出的什么鬼主意?

“治腹泻的药吃了三颗,想要中和调平这个药也吃三颗。若是想要加大效果,那就吃三颗以上,这样算账没什么问题吧。”宇文玠觉得,这样计算是对的。

“乍一听是没什么问题,但到头来,我不还是吃了双倍的药,而且这两种药还是相克的,就不怕我会中毒?”白牡嵘放下手里的药,这账是不对的,算来算去都是她吃进了肚子里,受损害的是她。

“这药吃很多也不会死的。”宇文玠告知,甚至像是要劝慰她吃更多似得。

“就知你没什么好心眼儿,信了你才有鬼。”把药扔回去,白牡嵘抓起桌面上的一本书,直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宇文玠弯着嘴角躲开,那本书擦着他脸颊过去砸在了地面上。

“说你聪明,忽然间又像个傻子。还有,不要在本王面前说那么倒胃口的话。”动不动就屎啊屎的,不经过大脑。

“少装的像个人似得,不说脏话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就算嘴上不说,你敢保证自己从没在肚子里骂过?来,前夫,说几句我听听。”起身,她直接转身一屁股坐在了书案上,非要听听他说点脏话不可。

宇文玠微微蹙眉,“你一定要把前夫两个字挂在嘴边么?”

“本来就是前夫,有什么不能说的。来,看你好像肠胃不适,吃颗药。”捏起治腹泻的药丸,她转过身体直接挪到了他面前来,一手顺着他下颌往上捏住他的脸,把他的嘴捏的嘟起,就把药丸塞了进去。

他没抗争过,药也进了嘴,白牡嵘立时又拿起几个接着往里塞,非得让他也跟着遭罪不可。

连续被喂了一嘴的药,宇文玠最后站起身来躲避,白牡嵘也从桌子上跳下去,追着要继续往他嘴里塞。

一路纠缠到墙边,宇文玠抓住她的两只手举起来,一边歪头把嘴里的药丸吐出去,“本王已经吃过药了,你是要毒死本王么?”

“反正已经是前夫了,毒死又如何?但凡成为前任,就都是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白牡嵘恶狠狠的说完,就要踩他的脚,他也立即蹦跳着躲避,两个人活像跳什么招魂的舞。

邪魔恶鬼窝边草 089、前任已死(二更)

接连踩踏,他频率和她一致,她的脚踩过去的时候,他就迅速的挪开。眼睛盯着她的双脚,犹如鹰眼一样,任凭她加快速度,他也躲避的十分轻快。

十几次踩空,白牡嵘来了火,两个人的手各自握在一起举在头顶,她猛地收回来一只,连带着把他的手也拽了下来。

张嘴一口咬在他手背上,过于用力,整个人都在打哆嗦。

倒是没想到她来这招,宇文玠吃痛,就要抓着白牡嵘那只手也要反咬。白牡嵘立即屈膝朝他的胯间顶过去,宇文玠不得不躲避,只得放松她的手。

白牡嵘趁机再次狠狠用力,之后才松嘴,他手背上一口极深的牙印,隐隐的都见血了。

“放开。”他还死抓着自己不松手,白牡嵘屁股向后,一条腿不断的朝着他踢踹,一边威逼放手。

“你先放。”被她咬的剧痛,宇文玠却也只是皱着眉头,她那条腿跃跃欲试,让人不由得想给掰断。

“一起放。”又踹了一脚,但也只是擦边,她收回腿放弃,一边提议道。

宇文玠点头同意,两个人也停止了揪扯,只是两只手仍旧抓在一起。

“一,二,三。”三数完,两个人四只手耸动了一下,却都没松开。

白牡嵘无言,“就知道你小子得这样,说话如放屁。”

“是本王知你本性,所以才没放手。”就知她会搞这一幕,毕竟她可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哼,这次一二三之后一同放手,谁不放手就管对方叫爹。”白牡嵘提议,赌咒一样。

宇文玠几不可微的皱眉,她的话明显有问题,她又不是男人,还想做他爹?

还没来得及细想她的话有什么不对,白牡嵘再次开始数数,“一,二,三。”

下一刻,两个人同时松手后退,动作一致,恍似提前商量好的似得。

甩手,她的手被他抓的都是红色的手指头印儿,这厮手劲儿大着呢。

反观宇文玠,他正在看自己被咬的手背,牙印渗出血珠来,她这一口牙锋利无比。

“咬疼了?”挪到属于他的宽大的椅子上坐下,白牡嵘一边斜眼看着他,还在研究自己的手呢。

“你说呢?”说的不是废话么,他也是血肉铸成,怎会不疼。

“你自找的,若是早早的遵守最初的决定,也就能避免这种事了。”反正有她在这儿,他是别想舒舒服服的。她和他不对盘,磁场不对,性格不合,所以在一起总是会发生大小各种冲突。

宇文玠没答话,只是转身在书案一侧的架子上寻找了一下,然后找出个圆嘟嘟的瓷瓶来。

又走回书案边,瞧着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鸠占鹊巢的人,他倒是没赶人。将瓷瓶递给了她,又伸出自己的手,“看看你做的好事?”

看了一眼,白牡嵘也睁大了眼睛,扣住他手抓到自己眼前,“我的牙齿还是挺齐的。”

宇文玠没出声,盯着她那欣赏自己牙齿形状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给她一拳清醒清醒。她的脑子构造绝对与常人不一样,真想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这皮真是无可救药,我只不过咬了你一口而已,周边就都肿起来了,好像我祸害了你整只手。”举着他的手让他自己看,牙印是牙印,但周边都浮起来了,通红的,显得那一圈牙印更狰狞。这么看着,倒不像是被人咬了,像是被有毒的狗咬过。

“只是咬一口而已么?你险些将这块肉咬下来。这流出来的血是红色的,你看不见么?”她说的如此轻松,简直是没有心,自己做过的事儿如此轻描淡写。

“你更夸张,需要我给你表演一下如何咬下来一口肉么?”翻了个白眼儿,她把瓷瓶拿过来,拧开盖子,里面是药膏。

他周边似乎随时都有各种药,离开了药,估计他得千疮百孔的。

用无名指挖了些药膏,抹在他的手背上,不只是她咬破的地方,还有周边红肿起来的皮肤。这手眨眼间变成了包子一样,真是让人不得不称奇。

“不知哪天去看戏?我也算是得了前夫的赦令,能暂时出府了呗。”抬眼看着他,这会儿白牡嵘倒是也不生气了,反正她总是能想出法子的。而且瞧他小子这德行,特别可怜,真是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后天,楚震就会抵达皇城。”看着她给自己的手擦药,他一边说道。

“有一种人是永远都不会低头的,越挫越勇,想要用威胁的法子逼他就范,一般来说是行不通的。我觉得楚震就是这种人,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抓了人家父母做威胁,逼人家回皇城来,这宇文家做事真是很卑鄙很差劲。

“是他们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此事与本王无关。该做的都做了,但最终失败。贪心之人永远不满足于平衡,只想据为己有。兴许抓在手里,才觉得心里舒坦吧。”他说着,面上是一片平静,如同死水,不起波澜。

抬眼看向他,白牡嵘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废话么,抓在手里才是自己的。有几个像你一样,面对楚震那么嚣张的人,还在想着他的用处,必然第一个想法就是弄死他,不然以后必成大患。”这是寻常人的想法。

“如此说来,倒是本王格格不入了。”她这话,在他听来更是不顺耳。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想法不同是正常的。想法决定眼界,眼界决定自己到底能走多远。就像你这只手,咬一口只是这样,要是把它剁下来会怎样?说不定会出现奇迹,像壁虎似得,你再长出一只手来。”白牡嵘握着他的手,一边仰头盯着他,好像在洗脑。

宇文玠眼睛里的水好像要流出来了一样,尤其的清澈粼粼,“可以用的你手试试,本王瞧瞧能不能再长一只手出来。”说着,他立即扣住她那只手,就往自己嘴边抓。

白牡嵘立即和他搏力,这小子劲儿也大着呢,自己的手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看起来已经要张嘴下口了。

随即站起身,白牡嵘也张开嘴奔着他的手过去,宇文玠用力劲儿抓着她一边将手抬高,免得被她咬到。

两个人再次纠缠在一起,没有任何的提前预告,说攻击就攻击。

跳脚要咬他,宇文玠也学她要咬她的手,她扭着手臂躲避,两个人好似抽筋了一样,又都不肯先告饶放手。

书案都被俩人撞得移了位,发出咣咣的声响,外面,一直能听得到里面动静的护卫,依旧不是很了解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

这世上有各种各样的夫妻,但唯独没见过这样的,独此二人凑在一起,也不知他们俩是否觉得头疼,反正他们都跟着头疼了。

过了好一会儿,书房里的第二阶段打斗才结束,最终以两个人的手指头都扭得险些断了才结束。白牡嵘的几根手指头通红,若不是还能活动,真以为顺着指节那儿折了。

“今儿结束,明天再打,白姐手指头不好使了。”举起手,能看得到她的手指头都在微微抖动,疼痛后遗症。

“下次记得给手指戴上护甲,本王到时就没这么心软了。”他负在身后的手指头也一样在抖,她的手劲儿不容小觑,真是险些把他手指头掰断了。若不是他先放手,她真的会和他拼到底,这是个不会先说放弃的疯女人。

“哼,同勉。晚安,前夫。”挥挥手,白牡嵘转身离开,刷的拉开书房的大门,门口的护卫也犹如惊弓之鸟似得,立即分开两侧,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不过,她也只是走下台阶而已,就听到后面又跟上来了脚步声。回头,只见宇文玠也从书房里出来了,还反手关上了房门。

看着他走下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白牡嵘不由皱眉,“这么晚要去做什么?”这家伙眼睛都是红的,还想往哪儿跑。

“就寝。”宇文玠微微扬高了下颌,这是他的府邸,他去哪儿还需要向她报备么?

“你不是睡在书房么?”双臂环胸,白牡嵘瞧着他,这小子转性真快。这几天藏在书房不露面,她过来挑衅一番,他就转移阵地了,这是找虐啊。

“本王的居室,彻底变成你的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还真是这么想的。

“那是我的牢笼,禁止他人入内。”横出一条手臂来,阻拦。

宇文玠看着她,随后立即出手扣住她的手臂,运力将她将她整个人转了一圈,她背靠在他怀中。而她那条被控制住的手臂则缠绕到了她自己的脖子前。另一手扣住她肩膀,宇文玠圈禁住她,一边往前走。“这是本王的地盘,由不得你兴风作浪。”

挥起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攻击他的脸,宇文玠后仰着头,一边往前走。白牡嵘被迫只得跟着走,两个人边走边打,一刻也不得消停。

像两只因为纠缠而八条腿全部拧在一起的螃蟹,护卫跟在后头,看着那两个人,实在不懂他们俩这到底是做什么。

一路纠缠回小楼,同样的,上女们也难以理解,明明这几天都恨不得弄死对方的样子,这会儿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进了小楼,白牡嵘终于寻到了空隙,身子一矮,脑袋就从自己胳膊的禁锢中钻了出来,身体扭转,立即朝着宇文玠飞腿。

宇文玠随即放开她的手,身体翩然一转就躲开了。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就转身上楼了。

瞧他那背影就知有多轻快,想必心情也很好。

白牡嵘看着他消失在楼梯上,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嗤笑,大龄叛逆儿童。

“王妃,您和王爷这又怎么了?”流玉和小羽凑过来,亏得她们俩还担心白牡嵘找上门去两个人得打个你死我活呢,谁想到会这样。

“后天我出府,这府里应当也没人会监视你们。你们俩,趁机从后门出去吧。”宅子的地点流玉知道,不用担心她们找不到。

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点头,明白了。

这一晚,宇文玠回来住了,这小楼的监禁也结束了。只是照常的留下了一部分护卫在索长阁内值守,连上女们都觉得能呼吸了。

终于,等到了宇文玠要带她去看戏的时候,白牡嵘也一早就准备好了。今日天气回升的很明显,门窗都开着,吹进来的风都觉得带着一股暖意。

等到了宇文玠下楼,他可能睡得太久了,所以脸显得胖嘟嘟,瞧着透着一股子憨态可掬,让人想捏一捏他的脸。

相对而坐,轻松的用完了早膳,白牡嵘照旧吃很多,而那个人还是像个鸟,估摸着鸟都比他吃得多。

填饱了肚子,也该行动了。临走时,白牡嵘朝着小羽和流玉挤了挤眼睛,她们俩也默契的轻轻点头,知道要做什么。

出了小楼,宇文玠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也觉得今日是个好时机,能不能把握的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忽然说这话,白牡嵘反倒心头咯噔一声,“我的前夫又说什么呢,听不懂。”

“你,本王看得透。”宇文玠又怎会不知,这个疯女人,连和他交手时宁可忍受疼痛也不先放手,之前就定好要跑路的主意又怎会改变?和自己那两个心腹挤眉弄眼,暗中交流,他都看到了。

白牡嵘反倒没吱声,他这话,听着好像是又改变主意了。回到了最初,但又要让她自己把握,失去了这次出府的机会,怕是接下来他又得出尔反尔了。

邪魔恶鬼窝边草 090、腥风之日(一更)

出了王府,马车便等待好了,前后护卫十几人,陆续上马,白牡嵘和宇文玠也进了马车。

相比较天气最冷时包装严密的马车,现在的车厢内倒是装饰简单了许多。窗子也是开着的,能闻得到外面的空气的气味儿。

依旧挨着车窗坐下,白牡嵘歪头看着外面,天气真是暖和了,天上很多鸟在飞。

队伍前行,缓缓的离开了这条街,高高的围墙像监狱似得,这种地方住久了也不会舒服的。

终于转出了这条街,才渐渐地看到了人,稍稍关上一半窗子,白牡嵘看着来往的行人,大部分百姓都穿的还算可以。但那也仅限于还可以,华贵不属于他们,是属于权贵的。

看了许久,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她反手关上窗子,这才正过来身体。

看向那个坐在主座的人,还是披着一件披风,这是个难以对抗冷空气的人,这种温度对白牡嵘来说很宜人,但他显然觉得微冷。

真是唇红齿白,大概是这两天休息的比较足,整个人气色都不一样了。那水汪汪的眼睛真像两颗泡在水里的玻璃球,在太阳底下也会闪闪发光。

视线在他脸上游移,他也在看着她,他很安静,而她的眼神儿则显得很不怀好意。

最后,视线落在了他放置在膝上的手,被她咬过的那只手还微微浮肿着,牙印很清晰,就像被谁盖了印戳。

真是没见过他这样的人,白牡嵘也觉得好奇,如果不涂药的话,他的手背不知会不会烂掉?

“这是要去哪儿?”好像一直在主街上走,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也不知到底要去哪儿。

“看热闹的话,还是选个视野佳的地点为好。”宇文玠说道,看样子是真的不想再参与进去了。

白牡嵘挑了挑眉,那就随他吧。只不过,随着马车走动,她却隐隐的觉得这戏未必好看。

她一直都在王府里,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清楚,只是大概的知道一些而已。

权利的中心点每时每刻都有事情发生,事情的扭转也跟着一些人的手段而改变,谁又知道那些人的心里都藏着什么点子呢。

马车在街上晃悠了将近一个时辰,才逐渐的停下。白牡嵘先走出了马车,没想到这是一个巷子。

左边看是民居,而右面,则是一家茶楼的后门。

护卫已经打开了后门,几个人先进去了。白牡嵘从车辕上跳下来,随后也进了这后门。

后院里堆积着各种杂物,只清出来一条路直通茶楼的后门,白牡嵘顺着护卫的轨迹走进去,茶叶的香气也随之飘了过来。

真是好闻啊,尽管她也分不清茶的种类,但味道是好闻的。

顺着这后门进来,便瞧见了向二楼的楼梯,绕到楼梯口走上去,这茶楼无人,十分清净。

上了楼,护卫已经将某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走进去,这房间有雅座,还有煮茶的小桌子,十分雅致。

走到窗边,白牡嵘推开窗子往外看,没想到这酒楼的右侧二十米开外便是一片极大的空地,边缘还杵着几根粗壮的大柱子,应当是石头的,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而且,这片空地再往后,就是不知名的地点了,这里白牡嵘没来过,也不知这是哪儿。往远处看,根据一些较为有标致性质的建筑物,她觉得这里应该是皇城刑狱司那一片。但据说刑狱司很大,里面也分各种区域,这般瞧着就挺阴森的。

这条街上也有人在来来往往,但能看得到平民百姓是不会往那片空地上走的,反而是绕到边缘,顺着两侧曲形的线路走,宁可绕远。

宇文玠也进来了,一眼便看到了那趴在窗边整个人都要垂下去的人,她向来不管自己的姿态是否好看。就如现在,屁股撅起老高,就不怕谁踹她一脚,将她从这二楼踹下去。

“看到什么了?”在椅子上坐下,宇文玠问道。

“这里是做什么用的?我看来往的百姓宁可绕路也不往那上面走,是不是专门用来处决犯人的地方。”站直身体,白牡嵘扭过头来看他,一边说道。

宇文玠看着她,随后轻轻地点头,“猜得没错。”

“这么说,那边就是牢房喽?”伸手往窗外指,想知道的也很多。

看着她好奇的样子,宇文玠随后站起身,也走到窗边来。

窗口不大,两个人一同占据这里,共同望向那边,黑压压的建筑层层叠压似得,好似进去就出不来了。

“那是乌台,天下乌鸦一般黑。”宇文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边轻声告知。

一听这名字,白牡嵘就笑了,“别说,你们还真是挺有意思。但凡被关在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真可以说是一般黑的乌鸦了。而这地儿又叫乌台,贴切。”

“觉得好听?”看向她,因为风吹,发丝在她脸上跳,但她好像没什么知觉。

“好听啊。就像你的家,其实可以不叫王府,叫鸟窝。你就像鸟,每次吃饭都那么一丢丢。”扭头也看着他,白牡嵘又开始用食量来diss他。

“又没吃你的粮食,你又操的哪份儿心。”宇文玠不爱听,他喜欢吃多少就吃多少,再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这个食量,反倒她开始瞧不上了。

“我不操心,就是看不上而已。瞧你这肚子,比飞机场还平,里面什么存货都没有。”继续攻击他,而且还上手。手指在他肚子上来来回回的戳了几次,是真的平坦,尽管挺硬的,但也可以确定里面连存屎都没有。

宇文玠垂眸看着她躁动的手指,最后一把抓住,“如你吃的那么多,肚子里应当全部都是、、、”最后一个字儿他没说出来。

“都是屎。”代替他说,白牡嵘抽回自己的手,作势转头往外看,但又出其不意的在他肚子上又捅了一下。

宇文玠皱眉,却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看她转过身去,他也伸手在她后背上捅了一下,十分用力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