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想了想,虽不觉得白牡嵘这话有道理,却也没敢反驳。
“壮奴怎么样了?”这两天她也没见着他,不知在这府里生活的如何。
“他长得太特别了,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去看他。但张士良护院总管说,他适应的挺好的,虽然不会说官话,但还总想和人家说话,还表示自己可以做事。”小羽觉得那壮奴特别有意思,虽说是夷人,也不会说官话,可却不是个坏人。到底是谁说夷人都很坏的,完全是瞎说。
“那就好,他是我的人,你没事儿多注意些,若是有人使坏,务必告诉我。”她带回来的人,总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从浴室里出来,接受这外面微冷的空气,她整个人也为之一振。
宇文玠正在用早饭,两个上女站在两侧给他布菜,他一举一动都慢悠悠的,看起来极为有教养。
走过去,白牡嵘在对面坐下,上女立即将碗筷餐盘摆放在她面前,无论她们如何心存不满,但在明面上却不敢乱分毫,尤其宇文玠还在这儿。
撩了一下潮湿的长发,她这动作很不耐烦,因为头发很讨厌。但是她却不知这动作有多撩人,本是美艳,更添风情。
“那些孩子都死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会这样,所以才没有拦着我?”不然的话,凭宇文玠这小屁孩儿的心思,怎么可能会放心的让她去。
“得到了结果,你应该就能死心了。自己的情况都未必对付的了,还有心思管别人?若不是有这王府做阻挡,你眼下怕是早已被分成碎片了。”宇文玠看着她,浸水的眸子停顿在她脸上,这张脸真不是贤妻良母的模样,但若是就这般单纯欣赏,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了。
“那我就多谢小王爷的保护了,尽管我什么都没见着。”没有证据,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她这语气,真是要多不好有多不好。
宇文玠放下玉箸,“你没看到不代表就没发生过,名牒已经拿回来了。把休书给本王,名牒便还给你。”
“我都说好几次了,休书找不到了。你非得和我在那张休书上头抬杠,第一张找不到你就再写一张呗。还是说,你明知我找不到却偏偏要用这个借口来,让我继续待在这儿,做你的王妃?你小子不会是看上我了吧?”眯起眼睛,白牡嵘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旺盛的荷尔蒙,难保不会有小心思。
宇文玠的嘴角动了动,“胡说八道,不知羞耻。”
“既然我如此不知羞耻,你就赶紧再写一张休书给我。我拿着休书滚蛋,你也不用整日面对我了。”不知他怎么就跟那第一张休书杠上了,看他这小脸儿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在你一人身上写两张休书,本王还嫌浪费纸墨呢。喝了酒就发疯,至今为止,你还做过什么丢人的事儿。”酒品太差。
“我不记得了,但凡我不记得的事儿,那都是没有发生过。”白牡嵘言辞肯定,同时脑袋里也在琢磨着自己喝多了是不是说过不合时宜的话。
被气的失笑,宇文玠转脸看向一侧,对这疯女人真是无话可说。
歪头看他,虽是转过了脸,但她也瞧得见,“笑起来还很甜很乖,长了一张骗人的小白脸儿,宇文太白。”
“你这不是记得昨晚说过的话么。”转过脸来看着她,他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了。
“那你喜欢这个名字么?”歪头看着他,她故意眨眼,心知必是极为撩人,鄙视!
看着她,宇文玠有片刻的僵滞,抬手,一块缀着流苏的银质名牒放在了桌子上,“给你。不过,没有休书,你也休想出城。”
伸手拿过来,白牡嵘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名牒这么高级。大杨的名牒她看到了,完全就是铁的,而且上面还标明了他是彧王府奴才的身份。
而自己这张名牒,不说其他,单单是质地就表明了她身份的不同。
鹭阙坞,的确是个神秘又有本事的地方。
“多谢了。如何出城,就不劳小王爷费心了。”将名牒放在衣服里,她想出城,招儿很多的。
“你若是被抓到,别指望本王会去救你。”拿起茶盏,宇文玠淡淡的喝了一口,根据她这坐不住的疯法儿,早晚得惹出祸事来。
站起身,白牡嵘撩了一下半干的长发,一边歪头看着他,“小王爷虽然冷血,但皮肤还真是里外一致。还有腹肌呢,我都看到了。”
宇文玠微微皱眉,随后转过脸去。
弯着身子看了看他,长得太白了,所以脸红分外明显。荷尔蒙旺盛的小雏鸡,不禁逗。
邪魔恶鬼窝边草 066、英雄豪杰
银质的名牒沉甸甸的,白牡嵘将它举在自己头上看,这玩意在关键时刻能当凶器不说,若是兜里羞涩,还能砸吧砸吧当钱用。
真够奢侈的,不知道如大梁这些权臣贵胄,以及宇文玠的名牒是什么样子的。说不准是金镶玉等等珍贵奢侈的材料,卖了之后能吃一辈子的。
蓦地想到宇文玠说的话,他说若不是有王府做阻碍,她可能就被分成碎片了。难道说,他还真的在为她解决麻烦不成?他也不是有那么多好心眼的人吧。
不过,只要她在城里现身,就有人跟着她,其实她感觉得到。但,有很多次都是熟面孔,是宇文玠身边的人。
难不成,那不是跟踪,而是保护?
她不是很相信,因为根据他的冷血程度,他是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的。
死在陵墓里的那群孩子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白牡嵘深吸口气,思及此,她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起身,将名牒放起来,白牡嵘裹上披风,然后快步离开索长阁。
依旧顺着后门出去,苏昀睁只眼闭只眼,他就像被养在这后门处的老佛爷似得,没人管没人问,却又吃喝不愁。
盖着兜帽,白牡嵘在巷子里左拐右拐,起初能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不过,在她从人群中遁走之后,跟着的人就不见了。
盯梢的技术太差了,真得让他们受一下专业的训练,否则次次做任务都失败,奖金都扣光了。
从巷子里拐出来,眼前这条街却是不曾来过的,脏乱差不说,而且在这种天气里还臭烘烘的。
倒是街上的人不少,一个个穿的破衣烂衫,瞧他们好像都冻得要死了似得。
不过,他们似乎都往同一个方向走,很着急的样子,也不知要凑什么热闹。
白牡嵘往人群要去的地方看了看,脚下一转,也跟着走了过去。
夹杂在人群中,白牡嵘进一步确认他们都是什么人了,大部分都是乞丐,也有不是乞丐的,但看起来就穷困潦倒,穷苦人民。
跟着走了一段路,白牡嵘终于明白他们是要做什么了,这条街的尽头几十辆马车停在那里,正在发放什么物资。
竖起的幡子上写着字,东升商行,最上面一个比其他字略小的圆圈里圈了一个宋字。
眯着眼睛,白牡嵘恍然,宋?那就是宋子非啊,这东升商行应当就是宋子非的产业。
到这里来领物资的乞丐以及那些穷苦人都自动的排队,不蜂拥争抢,还真是懂规矩。
这条街应该是皇城里最破的街,街边墙角还有被冻住的大便,路过的人身上都臭臭的,有几个小孩子鞋子破的脚趾头都露出来了,冻得通红的。
站在排队的人群外,白牡嵘往里头看,东升商行的十几个伙计忙忙碌碌,他们分发的是棉衣还有棉鞋。虽然看起来质量一般,但对于这些穷苦人来说,这些衣服足以让他们安全的度过这个冬天。
没看出来,宋子非这个首富还真是有好心,不过他也的确是表里如一了,他确实不拿钱当回事儿,甚至觉得是累赘。
就在这时,一伙人忽然出现,一个个流里流气,拨开那些等待领物资的人们挤了进去。
有些人表示不满意,他们就出拳打人,极其霸道。
一直挤到了人群最前头,一字排开阻挡后面的人,然后开始抢伙计手里头的棉衣棉鞋。
他们一瞧就不是需要这些的穷苦人,伙计自是不同意,那些人开始破口大骂,并且开始动手抢夺。
这些人一看就是小混混,大概是手里头没钱,想抢这些免费发放的东西然后倒手外卖,好赚钱。
伙计们开始阻挡,那帮小混混也推推搡搡往上冲,一个个凶神恶煞。
很明显这些伙计不是宋子非身边那些有些功夫的伙计,只是普通的伙计,根本不是那些小混混的对手。
白牡嵘摇了摇头,这种人她见过太多了,一群欠揍的东西。
摘下兜帽,她一甩披风,随后快步的冲入人群之中。
气势嚣张的小混混一个个飞出去,有的手脚变形,惨叫连天。
原本连马鞭都拿起来做防御的伙计们傻眼不已,瞧着那忽然出现的女人,目瞪口呆。
“就没有你们不抢的东西,这日后若是大粪能卖钱,你们是不是也得去抢啊?”一脚把趴在地上的小混混踢飞,白牡嵘拍了拍手。还以为战斗力有多强呢,一群战五渣。
挨揍的小混混们慌忙的爬起来,边迅速退开,边大声骂人。眼看白牡嵘瞪眼追过来,他们撒丫子就跑,眨眼间不见了影子。
“一群废柴。”把兜帽扣上,白牡嵘哼了一声,欺软怕硬。
“多谢这位小姐。”几个伙计走过来,倒是没想到一个女人的杀伤力这么大。
“不用客气了。你们是宋子非宋首富手底下的人吧,这是在做公益?那些棉衣棉鞋是无偿送给这些穷苦人的么?”好几辆马车都满满当当的,物资相当多。
“是,我们大掌柜的一年四季都免费发放粮食衣物等给穷苦人家。当年还打算帮助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进学堂,但,穷苦人家的孩子是不能进学堂的,最后官府那里没有通过,此事也失败了。大掌柜为此,还失落了很久。”伙计说起这些来,也是一副愤怒又无奈的模样。所有的伙计都是底层出身,他们深知活在底层的不易。
听闻此言,白牡嵘心中亦是十分不舒服,在这个世界里,穷苦人家的孩子不止要给身份高贵的人殉葬,连想学习都不行,真是没天理。
看了看那些重新排队的人,有的小孩子冻得脸蛋像土豆一样,鼻涕横流,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叹口气,她抬手把兜帽拿下去,然后将头上戴的钗子都拿了下来,沉甸甸的一大堆。
“我和宋首富也做过买卖,算是相识一场。做这种好事也带上我一份儿吧,这些拿着。买一些帽子,然后送给那些小孩儿吧。”太可怜了。
伙计双手捧着那堆首饰,又看了看白牡嵘,“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你不知道也行,因为我现在就要去找你们大掌柜的谈生意,好好干吧,穷人能好好活一天都是奢侈。”拍了拍伙计的肩膀,白牡嵘扣上兜帽转身离开。
破街乱象,人不如狗。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她没什么可怕的,就算自身情况糟糕,还是要做自己想做的。
邪魔恶鬼窝边草 067、可疑之人
宋子非还住在白牡嵘的秘密宅子里,可能是因为临近新年,他手底下的伙计把这宅子洒扫一新,而且有较为破旧的地方还重新进行了修缮。
转了一圈,白牡嵘进了大厅,也见到了一直处于休养之中的宋子非。可能是因为上次伤得重,他的脸色直到现在看起来都不怎么好。
“明明是我家,但瞧见你在这儿我还真是感觉奇怪的很,好像你是被我包养的小奶狗,虽说你这长相和小奶狗没毛线关系。”边说边解开披风坐下,她边说边笑。
“王妃一向都这般骂人么。”听起来真是让人不舒服,但瞧她那笑,又分明不是恶意,就是调侃而已。
“哪里是骂你,夸你呢。”白牡嵘笑看着他,这首富就是不一样,因为有钱,底气十足,但又淡淡然,奢华的低调。
“今日来是有什么事要商谈?王妃的笑看起来便是有话要说。”宋子非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慢慢来。
“重要的事倒是没有,就是在路上看到了宋首富商行里的伙计在免费派发棉衣棉鞋等东西,感触颇深,原来宋首富才是真正的胸怀天下。不知,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在默默地做好事,为穷苦人出头,和无良的政府做斗争?”这为民争斗的大部分都有自己的目的,但宋子非显然不是,看他那张对一切都不感兴趣的脸,就是钱太多抑郁了。
“王妃,你这一句话可是给在下扣上了谋逆的罪名,在下承担不起。”宋子非摇头,他脸上淡淡的笑让他看起来似乎看透了一切,这是个魅力的男人,就是年纪有些大。
“我可没这个意思,就是在说你做好事罢了。我一直以为我和这世界所有的人都三观不合,但我觉得和你三观挺和的。既然你在做好事,那我也赞助些,尽管你自己也足够多。但看着那些受苦受冻的孩子,我真是蛮心疼的。”最无辜的也就是孩子了,无从选择。
“多谢,真是没想到,还有人会赞同在下所做之事。连阿茂都觉得我是钱太多了,不用它们来为自己谋取求生机会,反而四处发散。”他的做法很多人都理解不了,即便是亲妹妹,也根本不赞同,甚至因此而深存芥蒂。
“所以说,他们都是俗人,只有我理解你。不过,你是在全国各地做公益么?还是只是皇城一处?”白牡嵘很好奇。
“公益?”这宋子非倒是不懂了。
“公益就是,做好事,不求回报。”弯着眼睛,即便是公式化的微笑也十分勾人。
宋子非也跟着笑,“原来还有这种说法,鹭阙坞的说法么?”
“宋首富也对鹭阙坞感兴趣?”他也提这个?说不定她不会被杀,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的人抓起来,然后严刑拷打问她如何进入鹭阙坞?非常有可能。
“好奇是肯定的,鹭阙坞多神秘。如果在下占据鹭阙坞,也会严防死守,那样日子也就轻松了。”宋子非将茶点推到她面前,一边道。
“既然在你们心中鹭阙坞那么神秘,那我就更不能说了。”捏了一块点心,白牡嵘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不说便罢了,在下不再追问便是。”宋子非摇头,他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我想知道,除了丰城,哪里还能找到一个如鹭阙坞那样的地方?”如果在丰城,也只是隐藏罢了,想要如鹭阙坞那样,是不可能的。
“看来,王妃是真有心想独善其身。”她不想回鹭阙坞,又觉得丰城与皇城大同小异无差别。
“这也不叫独善其身吧,总是得有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否则,人人都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那我还能活多少年?”只要她不死,打鹭阙坞主意的人就不会消停。
“王妃的想法倒是与在下出奇的一致,只想着散尽这家财后,寻个安全之地苟且偷生。”不然,这辈子都别想逃出金钱的魔咒。
“那就带我一个吧,正巧宋首富战斗力太差,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就是这钱,我可能不如你多。”和宋首富比钱,她肯定是比不过的。但若是论拼力气,她一个可以打他十个。
宋子非笑不可抑,真是觉得她有意思,什么话都敢说,想法还与他如此相似,真是难得。
和宋子非谈了许久,从一致的想法到皇城以及大梁的现状,白牡嵘发现他这真是个格外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成熟,淡然,没有功利心,而且心地之柔软,让人难以想象。
这样的人很容易攻破,但又极其难以拉拢。就像宇文腾和宇文蔚那样的人,宋子非根本就不会care。而楚郁,他为宇文腾卖命,即便他是个心还没长歪的人,但宋子非也不会与他有金钱上的瓜葛。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有一次,那么之后自己便再也摘不干净了。
用了午膳,直至即将傍晚,白牡嵘才离开宅子。
在巷子里穿梭,她对这段路可是相当熟悉,即便是闭着眼睛,她也能摸回去。
在转进王府后门的那条巷子里时,白牡嵘猛地脚下一顿,随即迅速转身,披风因着她猛烈的动作而在半空划了个圆圈。
转身的同时,她双手探出,迅疾如闪电,一把就抓住了悄无声息跟在她后头的人。而且,明显这个人就想下手了,不过她更快了一步而已。
抓住他的衣领,另一手迅速的扣住他的手臂,同时抬腿屈膝用力的在他胯下顶了一下。趁着他吃痛弯腰的瞬间,她将他人转过去抵在墙上,而手臂则拧到了背后。控制犯罪嫌疑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
“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你什么目的?”这人长得瘦小,身体也极轻,一路跟随她居然刚刚才发觉。
“八小姐,是我。”那被按在墙上胯下疼的如同被扯开一样的人小声的开口,一股说不上来的口音。
白牡嵘一手揪住他的头发,用力的把他的头扭过来,不算太暗的天色中,这是一张透着精明又狡诈的脸,“你谁呀?”
“八小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丁海呀。我奉老爷的命令,来看看八小姐是否无恙。”这个叫丁海的人小声的说着,就像在说什么重大机密一样。
眯起眼睛,白牡嵘看着这个人,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自己初来时那险些死了的境况。而且直至现在,她后腰那处也仍旧是个谜,不知会不会成为威胁。
眼下倒好,有个人送上门来了。
笑了一声,她更加用力的扭住他扣在背后的手臂,那人吃痛不由痛呼。白牡嵘却不由分说,直接拖着他往巷子深处走,回了王府。
邪魔恶鬼窝边草 068、逆反的人
那个瘦小的人被白牡嵘拖着,根本就无力反抗,胯下剧痛,手臂也要被拧断了。丁海也不知,这八小姐何时力气这么大了。
他一路求饶,并不断的说自己是老爷派来的,只是想看看她生活的如何云云。
白牡嵘听也不听,拖拽着他往索长阁走,所过之处,下人和护卫都在看着她。
说真的,像白牡嵘这样的人,他们第一次见到。完全无所顾忌,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眼下拖着个人像拖着条狗似得,也是满身的不在乎。
一直把人拖到索长阁的大厅里,把那些上女也惊呆了。
“流玉,小羽,去取绳子来。”进了大厅,她单手把身上的披风扯了,然后一下子以膝盖压在了那丁海的后腰上,看起来完全就是当马骑的架势。
两个人愣了一下,然后匆匆忙忙的去找绳子。
白牡嵘一把抓住丁海的头发,强硬的把他的脑袋薅起来,“本来我现在的境况不太好,还想着怎么摆脱呢。谁想到你就送上门来了,真是时也运也。”
“八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丁海的发际线都被薅的后移了不少,因着疼痛,表情也有些狰狞。
“你说呢?来看看我好不好?这种话鬼才信。”哼了一声,白牡嵘十分费解,是不是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她就应该头脑简单。
就在这时,流玉和小羽跑了回来,一捆绳子根本没多少重量,两个人却共同拿着,看起来慌乱的很是搞笑。
白牡嵘接过俩人递过来的绳子,痛快的抖开,然后迅速的缠在丁海的身上。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脚下,结结实实的将他缠成了一个粽子的模样。
打了个结,她才放心的站起身,拍了拍手,一边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
一个人可谓亭亭玉立,也不知站在楼梯上多久了。那小脸儿白的像反光板,甚至会让人产生一股无理的冲动,上去咬一口,尝尝是不是有看到的那么嫩。
“又喝多了?”看白牡嵘看过来,宇文玠迈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问道。
“我要是再喝酒,就去骚扰你,看你日后还有话说不?这人是从鹭阙坞过来的,如何通过鹭阙坞,他最清楚不过了。所以,这人应该比我有用的多,毕竟我不清楚如何进出鹭阙坞的路线。”所以,她打算将这个人推出去做挡箭牌,免得总有人对她虎视眈眈。用以分散,这样她也较好逃脱。
“本王又不想知道如何进出鹭阙坞。”宇文玠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
“少说那些自己都不信的话。不过你没向我严刑逼问是正确的,因为我的确不知道。这人知道,所以,交给你处理?你要么?”挑眉,白牡嵘看着走近的人,这小屁孩儿也不知是不是在装蒜。
宇文玠垂眸看了看,那丁海也不语了,显然也是没想到白牡嵘会做这种事儿。早知如此,他定然不会这么没准备的出现。
看他不吱声,白牡嵘笑了一声,接过流玉送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你不会是嫌他长得不好看所以不想要吧?这世上想再找能比得上我这样的脸,可是不容易的。”这张脸无可挑剔。
宇文玠似乎很无言,看了一眼莫名特骄傲的人,“本王可以接收这个麻烦,但你又能给本王提供些什么好处呢?”
“你还真是狡猾啊,这人怎么可能是麻烦?凭你的脑子,利用这个人,你能做出很多个圈套来。我就是手头上没人罢了,若是手底下也有那么多可用的人,这个家伙我绝对不会让给你。”他也不想想,她是那么好骗的么?明明占便宜的事儿,却说的好像自己吃亏一样。
宇文玠看着她,也不吱声了,但被戳穿,他也没显出不好意思来。
“来人,把他带下去。”宇文玠开口,下一刻,护卫就从外面进来了。
转身在桌边坐下,白牡嵘拿过桌子上的蜜饯扔进嘴里,太甜了,不好吃。
“你们都下去吧。”宇文玠走过来,在桌子对面坐下,忽然淡淡道。
那些上女迅速退离,流玉和小羽反倒先看了白牡嵘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她们俩才离开。
大厅的门被关上,这里仅剩下他们两个人。
白牡嵘斜眼看着他,若是以前,她这个表情必然很有震慑力。但是她忘了,自己现在的脸和以前不是同一种风格,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在暗送秋波。
宇文玠看了她一眼,然后举杯喝了一口茶。再次抬眼看向她,她还是那个表情。
他几不可微的蹙眉,“你一定要时时都表现的欲求不满么?”
闻言,白牡嵘立即瞪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欲求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