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占着大床舒舒服服地睡到午时才醒来,沉玉的心情别提多愉快了。谁喜欢一大早被人盯得发毛,不得不起床?

雁儿端着温水候在门外,听见声响这才进了来。洗漱后,冲茶递水,做事井井有条,滴水不漏。

看见她这样,沉玉实在习惯不起来,笑得有些僵:“雁儿,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不用总麻烦你。如果我起晚了,不必在门口站着的。”

“姐姐可是嫌我服侍不周到?”雁儿笑了笑,整理着她身上的衣衫,温和一笑。

沉玉连忙摇头:“说什么周到不周到,你又不是婢女,跟我没什么不同。”

“我怎能跟姐姐相比,”雁儿低着头,轻轻叹道:“阮大人也说了,姐姐是公子的人,回芮国后说不定哪天就下聘迎娶,叮嘱我千万不能怠慢。”

她一怔,苦笑道:“他是误会了,我跟公子什么都不是。硬要说的话,最多只算是共患难了两回。”

雁儿双眼一亮:“姐姐没有骗我?”

沉玉点头:“当然,再说公子在芮国这般尊贵的出身,也不是我能攀附的。”

见雁儿神色一黯,她慌忙辩解道:“我不是说你,唉…”

似乎越描越黑,沉玉索性住了口。其实她比雁儿更没理由去芮国,雁儿起码是阮大人的部下,自己留在江怀闲身边又算是什么?

心事重重地用了午饭,上了马车后依旧苦思冥想,可惜沉玉想破头也没得出什么所以然来。

江怀闲望着对面一直沉默的女人,倒是奇了。平日不是趴在窗口东瞅西瞧,就是倒头大睡。今儿这样严肃的神情,却是少见,不禁懒懒开口:“小玉儿这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单手支着下巴,沉玉迟疑道:“公子为什么要带我回芮国?”

“就这么个问题让你愁眉苦脸的?”江怀闲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过去:“小玉儿不跟在我身边,还想去哪里?”

“不是奴婢又并非降将,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用处,值得公子大费周章地带回去。”沉玉向来有自知之明,不由好奇道。

“小玉儿这般说,真让人伤心。”虽是这样说着,江怀闲的脸上丝毫不见半点黯然:“说起来,上回提到的藏宝图,已经从那山上的旧居找了出来,看看是否这一幅?”

说罢,他取出一幅卷轴,小心展开。

沉玉看着师傅熟悉的笔迹,以及途中关键之处被火烧出的几个黑窟窿,微微点头:“你要将这一幅图呈给皇帝?”

“正是,”江怀闲略微颔首,含笑道:“莫非小玉儿舍不得?”

“确实舍不得,”沉玉苦涩一笑,师傅向来写完就烧掉,不会留下笔墨,除了眼前这一幅之外…

“可惜,这东西我也留不得。”见她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卷轴上,江怀闲美眸闪烁。若是私藏,等于给了皇兄把柄,这样的蠢事,他从来不做。

“也是…”低低地呢喃着,沉玉暗叹一声。不管留还是不留,终是祸事,以后怕是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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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二章 男左女右

“小人该死,”小元双膝跪地,一脸懊恼。若他当初坚持留下,主子怎会受伤,还差点丢了性命…

“何罪之有?”江怀闲淡淡扫了他一眼,笑道:“起来吧,事情办得不错。”

“谢主子,”小元恭敬地叩了头,站起身,垂头不语。

“霍青那边的情况如何?”虽是收到飞鸽传书,可细节方面还得询问一番。

闻言,小元咬牙切齿道:“原本那皇帝老儿是要把玉玺交给霍将军,后来不知怎的改变了主意,坚持要皇上亲自派人前去,说是更有臣服的诚意。照小人看来,不过是故意给我们难堪。”

江怀闲摇摇头,忽闻身后帐内微响,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这招真够损的,既变相讨好了芮国皇帝,又顺便加深你们之间的矛盾…”

沉玉打了个哈欠,朝许久未见的小元微微一笑。

非礼勿视,小元连忙低下头。虽然隔着纱帐,但以他的眼力,不过匆匆一瞥,已看清了七七八八。见沉玉身穿单薄的亵衣,抬手间衣袖滑落下来,露出白皙的手臂,小元神色不由有些尴尬。听到她的话,吃惊道:“锦国那老不死居然能想到离间的手段,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教唆?”

“如果有这样聪明的人在身边,锦国又怎会一败涂地。”沉玉揉着眼。小声嘀咕道。

“说地也是,”小元皱起眉,赞同地叹了一声。

江怀闲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抬步往外走去,小元连忙跟上。房外候着一人。低眉顺眼。看见他们,矮身一福:“见过公子。”

美目不过睨了她一眼,江怀闲脚步未顿。小元倒是拱拱手。吩咐了一声:“人已经醒了。进去伺候梳洗吧。”

“是,”恭谨地应下了,雁儿捧着温水转身进了房内。JunZitang.coM

小元快步追上江怀闲,压低声线道:“主子。那女子不简单。”

他侧过头,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为何?”

“阮大人先前安排她去一位富商的府上偷取某样物件,这人不但全身而退,甚至勾结富商的死对头,装作盗贼入屋,妻儿家仆婢女等一百口人一夜被灭。”小元想起当初看见手下禀报此事,心里未免一凉。虽说他也并非良善之辈。可一个普通的村姑能做得如此彻底。让人不得不诧异万分。

江怀闲一笑,挑眉道:“倒是个狠角色。好一招借刀杀人。”

“小人担心…”小元忧心忡忡,这样的人难保哪天会倒戈相向。

“不必多虑,本王心里有数。”他这样说着,看见院内老御医向这便躬身行礼,抬脚走了过去,在桌前坐下:“御医这是在等本王么?”

“草民参见王爷,”御医神色恭敬,沉声道:“为王爷把脉后,草民有几点不明,斗胆恳请王爷解惑。”

挥手让小元退下,江怀闲淡笑道:“这里没有外人,御医不妨直说。”

“王爷分明曾寒气入体,甚至一度危及性命,如今短短数日,脉象平稳,已无大碍。草民斗胆一问,王爷可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御医数十年钻研药理,这样地怪事前所未闻,好奇之余,秉着医者对药物地追求,不禁急急询问。

指腹轻叩着石桌,江怀闲唇角一勾:“这件事除了御医,可有第二人知晓?”

“不曾,草民回去只查阅医书古籍,尚未跟旁人提起。”御医在皇宫打滚多年,最懂得察言观色,慌忙敛神答道。

“若此事传到第三人耳边,就休怪本王无情了。JunZitang.coM”美眸冷冷看了过去,御医只觉背后一寒。

“草民…遵旨。”

在樊城等了数日,霍青与赤英将一切交代给皇帝直接派来的使臣,把盘踞在各地的芮军一并撤回。于是,再次出发时,沉玉看着浩浩荡荡地近万人队伍,哀叹连连。

这么多人瞧着,她想跑路就相当有难度了。

其实在江怀闲身边好吃好住,又有雁儿照顾周到,比作神仙般地生活也不为过。只是,锦衣玉食,唯独缺了一份自由自在,把沉玉憋得难受。

以前在山中的日子,她向来随心所遇。而今江怀闲虽特许沉玉继续穿男衫,可雁儿时不时飘来的目光,似乎如此打扮,站在江怀闲身边是辱没了他。

用饭时她如果发出些声响,江怀闲不说什么,剑眉却是一皱。候在一旁的奴仆也飘来几分诧异与怪异地视线,让沉玉浑身不自在。

她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哪在乎这样那样的礼数。可是旁人总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沉玉十分恼火。

一个月下来,她整天病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了。原本大病一场已经瘦下了一圈,如今进药进汤,愣是没养回几两肉,随军的厨子直愁得睡不着。

沉玉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用双筷戳着盘上切成小块的瓜果,神色闷闷的。见状,雁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可是这果盘不合胃口?”

“不是,”她摇摇头,又戳了几下才放下筷子。

一行人已经进入了芮国边境,原本地锦国全州十二城。当初百姓被强行迁走,这里现在犹如死城。别说人烟,连花草也见不着多少。要从这么荒凉地地方寻来新鲜瓜果,极为不易。沉玉知道自己如今一句话,很有可能要了别人的性命。想了想,即使食欲不振,还是把盘中地瓜果吃了大半。

雁儿这才满意地收拾好,笑道:“姐姐,还需几个时辰就能出了这十二城,到时应该要热闹得多了。”

撩起窗帘往外一看,满目萧条荒凉。沉玉忽然一笑,轻叹道:“这里倒是杀人越货的好去处,尤其是公子这样的大鱼经过。”

倚在软垫上的江怀闲半阖着眼,未有开口,倒是雁儿搭了腔:“姐姐真会说笑,我们可是有万人之多,偷袭的人莫不是摔坏脑袋了,才会做这样的傻事。”

“说的也是,”沉玉低笑一声,不再多言。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阵,停了下来。雁儿出去半晌,回头禀报道:“公子,车辕陷入了坑中,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便能继续起行。”

“这路前面的士兵走得好好的,怎么轮到我们就掉坑了?”沉玉一笑,眨眼间又愣住了,叹道:“看来,不会是巧合了。”

江怀闲墨眸一凛,冷声道:“下车。”

阮恒早已发现不妥,前后的士兵退至马车周围,重重守备。谁知两人刚下车,只觉眼前一片烟雾弥漫。江怀闲身手握紧沉玉的手腕,后者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警惕四周。

片刻,浓雾渐渐散去,周围空旷萧瑟,方才的护着马车的士兵消失得干干净净。沉玉见着这静谧得诡异的气氛,吓得往江怀闲身边靠了靠。

“看来有人不惜代价,设了迷阵。”江怀闲环视一周,冷哼道。

“公子有办法破阵?”看他似乎胸有成竹,沉玉不由一喜。

“没有,”江怀闲转过头,淡声应道。

沉玉愕然,这人不知道居然还能如此淡定,见鬼了…

他眯起眼,解释道:“迷阵需要施术者的鲜血才能启动,不同的人设下的生门方向完全不一样,根本无从下手,如何破解?”

“照公子这么说,我们得坐以待毙了?”沉玉瞄了他一眼,眼里满是不信。

江怀闲一笑:“也不是没办法,我对这阵法还有些了解,能推算出生门大约的位置。只是,此阵生门与死门同在一处,若选错了…”

她缩了缩脖子:“选错了就得没命了?”

江怀闲微微颔首:“进了死门,就得困在阵内直到死为止。”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活下去的机会,就得试一试。”沉玉秀眉微蹙,毫不犹豫地说道。

他沉吟片刻,笑着指向一处:“西南方,十五步。”

两人双手紧握,数着步子走了过去。脚步刚停,面前逐渐现出两道一模一样的门。沉玉盯着左右两边好一会,没瞧出半点端倪来。

江怀闲脸色微沉,突然勾唇一笑:“小玉儿,你选一道门吧。”

“这…我又不懂阵法什么的,还是公子选的好。”沉玉愁眉苦脸地看向他,若是选错了,就算去到阴曹地府,这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如果选的不对,或许就是上天的安排了…”他仰起头,难得语气中带着几分颓然。

“别说丧气话,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沉玉咬咬牙,拉着他往右边的门走去:“男左女右,公子跟着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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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三章 取而代之

生死存亡的事,在这女人眼中居然如此儿戏。江怀闲脚下略有迟疑,谁知下一刻沉玉不知被什么绊了,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江怀闲冷不丁被她一扯,两人莫名其妙地跌进了左边的门内。沉玉摸着摔疼的膝盖刚爬起来,萦绕在身侧的雾气渐渐消失,他们又回到了马车旁边。阮恒一脸惊喜,急急上前道:“将军,你们回来了?”

“状况如何?”江怀闲眼眸一扫,无数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他们,将士围成一圈,奋力抵挡。

“方才烟雾一起,伸手不见五指,在车前候着的雁儿见将军失了踪影,这才知道有人启动了阵法。下官只能让士兵保护马车,等待将军回来。”阮恒沉着应对,安排大军谨守原地,这才稳定了军心。

江怀闲微微颔首,垂眸沉思。刚才选择时,他不是没有动摇。若果在踏进门之前,他因为犹豫而放开了沉玉的手,如今是不是要永远留在那虚无之地?

其实,以他的实力,足够扭断沉玉的手腕,如何会这般轻易被她扯进门内…

“长史,盾兵在前,以这样的速度,他们的箭很快就要用完了。到时候,格杀勿论!”

“下官得令!”阮恒好几个心腹手下前去探路,如今竟被诛杀殆尽,心里正怒意难平,自然不会心慈手软:“传令下去,不用留活口!”

原本担心在阵中的江怀闲会遭毒手,迟迟没有放手一搏。如今人已经平安回来,区区小贼众将士又怎会放在眼内。小半个时辰后。藏匿的数百名弓箭手转眼就被清除干净了。

血腥的味道随风飘来,沉玉脸色发白地靠在车旁,几欲呕吐。江怀闲眼明手快地扶着她,皱起眉头,却见阮恒派人仔细检查后,匆忙来报:“将军,施术者被人带走了。=君 子 堂 首 发=”

“无妨,”抱着沉玉上了马车。江怀闲冷笑道:“阵法已破,那人定会被反噬,即使如今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闻言,阮恒一声令下。整军继续前行。只是探路与在附近警戒地将士明显比先前多了数倍。

马不停蹄,终是在入夜前出了全州十二城,真正进入了芮国的腹地。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一松,偷偷舒了口气。

听着外头热闹的吆喝与谈笑声,平躺着的沉玉恨不得能出去逛逛看看。可她如今全身虚软,头重脚轻,别说走路。连站起来都成问题。

虽说下午那血腥的景况让她不适,可也不至于影响这么久。据江怀闲所说,迷阵不但会扰人心智,还会吸食精气。

歪着头。瞥见一脸轻松地品茗看书的某人,沉玉愤愤不平:“同样进了迷阵,我到现在还只能躺着,为什么公子这般精神奕奕?”

江怀闲美眸一抬。轻笑道:“小玉儿未曾练武,又是病弱之身,即使在阵中只有一炷香的功夫,足够让你休息数日才能恢复了。”

雁儿跪在一侧,垂眸倒茶,见沉玉神色烦闷,嘴角不由一扬:“姐姐午饭动筷不多。不如吃两块糕点?”

“不用了。”沉玉摇摇头,谁刚看见尸横遍野地场景。还能胃口大开?当然,旁边这男人不能算在里面。不但吃得下,今儿还多吃了半碗饭…

“将军,皇上有旨,让我等在驿馆安歇。”阮恒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江怀闲眯起眼,似是不悦。

“…就这样办吧。”

沉玉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皇上日理万机,还特意关心大臣的衣食住行,这么大的恩宠他不领情,看来还十分不乐意:“听说皇帝与公子亲如兄弟,让人欣羡…”

“这样的话,小玉儿信么?”江怀闲看向她,打断道。^^君 子 堂 首 发^^

“师傅说了,皇家没有父子,更何况兄弟。再说,公子只是先王赐封地异姓王爷,并非血脉相连的亲兄弟。”沉玉想起所谓的功高过主,总是要被帝王猜忌,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小玉儿这是什么眼神?”伸手捏着她脸颊的肉往外一扯,江怀闲冷哼道。

她痛呼几声,这人才松了手,沉玉揉着红红的脸,挑眉道:“难道…公子就没想过取而代之?总好过被皇帝压在底下,卖命之余,还要日夜提防哪天没了利用价值,被卡擦掉了。”

江怀闲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有开口回答。

沉玉凑了过去,乌目闪闪发亮:“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公子果真想做皇帝,那…”

被他冷然的目光一扫,立刻住了嘴。江怀闲唇边笑容不变,柔声细语:“这样地话小玉儿还是少说为妙,不然哪天祸从口出,一命呜呼。”

沉玉听得头皮发麻,干笑道:“一定谨遵公子教诲,嘿嘿,多做事少说话。”等候多时。看见一袭墨衣的江怀闲缓步而来,皆是堆满笑,拱手道:“拜见王爷,恭喜王爷大胜归来。”

为首一人方脸小眼,蓝白的官服贴在身上,紧得几乎要撑破。沉玉瞅着他跟圆柱一样的身形,笑得背过身去。

众人这才发现江怀闲身旁有人,装束随意,娇小纤瘦,容貌并不突出,一双灵动地乌黑眸子却让人眼前一亮。

领头那人是此地的城主,名为罗隐,官拜五品,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山高皇帝远,大权在握,日子过得风流快活。看过无数的美人,难得见着沉玉这般地姿容。如同吃惯了山珍海味,清粥小菜也别有一番滋味。

站在江怀闲身旁,自然给比了下去。罗隐以为沉玉不过是服侍江怀闲的平常婢女,也不甚在意:“洗尘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王爷上座了。”

沉玉累得够呛,对宴会之流丝毫不感兴趣。尤其大庭广众之下,不但得盛装打扮,还要注意各种礼仪,烦不胜烦。眼珠一转,抚着额踉跄了两步,虚弱地靠在雁儿身上:“公子,我身子不适,想到房间歇息。”

江怀闲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俊颜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小玉儿不舒服,怎不早说?”

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他敛了神色:“长途跋涉,本王也累了,今夜这宴席就撤了吧。”

“是的,王爷。”罗隐悄悄看向沉玉,想不通这样普通的女子怎会引得江怀闲如此重视。思及晚上精心安排的膳食,以及费心思从各处寻来的绝色舞娘,不禁为丧失一个攀上王爷地机会感到惋惜。

抬眼对上江怀闲森然地目光,罗隐连忙低下头去,惊得一身冷汗。刚刚想得入神,盯着那女子太久,反倒引得王爷不悦。他不由连连哀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果得罪了江怀闲,自己这身家性命,怕是要不保了…

罗隐正想着补救之策,两人已经相携着进了驿馆。房间早就备好了,江怀闲自然而然地把沉玉带进了他的寝室。

见四下无人,沉玉甩开他地手,郁闷道:“我这样的身份在人前少出现就罢了,公子怎么也寻借口推了酒宴?”

“无用之人,何需浪费时间周旋?”江怀闲素来不爱参加宴席,即使是皇帝设下的百官宴,他也是极少出席。一来是想要低调行事,免得抢了皇上滴风头;二来,也厌恶众人看着他这面容痴迷的神色。

沉玉倒在柔软的床褥上,滚了两滚:“确实,看那人的身形就知道贪得不少,却还不知道收敛。”

坐在床沿,江怀闲侧头一笑:“此话怎讲?”

“胖不是他的错,可是公子刚来就大摆筵席,还色迷迷地看着雁儿。好歹她也是你身边的人,居然如此放肆。这般胆大妄为,他这城主怕是做不长了。”沉玉抱着被子滚到内侧,嘟嘟嚷嚷。

江怀闲剑眉一挑,果然这女人没有发现,罗隐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要比雁儿多得多了:“反正我们只留一夜,明儿就出城,这般不知轻重的人无需理会。”

没有回应,他转头看见床上已然入睡的恬静容颜,缓缓笑了开来。

“回主子,一个月前,城中屯粮半数高价卖给了粮商。城主罗隐谋取暴利,证据在此。”小元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奉上。

江怀闲眸底一冷,当初若不是某些人有心扣下,粮草怎会迟迟未到?几次向附近的城镇筹措,皆是以屯粮不足为由拒绝借粮。随手把手里账本一翻,他唇角微弯。果真如沉玉所说,这罗隐不但倒卖屯粮,还光明正大地留下账本,确实够大胆的。

见他把账本放在烛火上点着了,小元一怔:“主子,此物足以扳倒罗隐,为何…”

“若没有人默许,罗隐能瞒天过海么?”江怀闲盯着脚边的账本燃成灰烬,俊颜似笑非笑:“该怎么做,小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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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九十四章 王府侍妾

是夜,月黑风高,乌云满布,正是大雨前兆。

阴暗的巷子里,一道娇小的身影扶墙而立,苍白的俏脸若隐若现,衣襟上血迹斑驳,虚软的步伐缓缓挪动,不难看出这人的孱弱。

好不容易摸到一处偏僻的宅子,敲响了大门。一共三次,不多不少。片刻后,一个高瘦的门童探出头来,面无表情:“公子不想见你。”

来人面色一白,身形摇摇欲坠:“请转告公子,再给柯柔一次机会,定能不辜负他所托…”

“公子不想见你,”门童冷声复述了一遍,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柯柔用力拍打着门板,哀切地叫嚷道:“让我,咳咳,再见公子一面…”

“哇”的一声,她捂着嘴,吐出一大口血。盯着掌心的殷红,柯柔睫毛一颤,泪如雨下。迷阵施法反噬,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若在死前能再看一眼公子,即使要了她的性命,柯柔也甘之如饴。

当年森国被灭,她这个被父皇捧在心尖上的公主,辗转逃亡,颠沛流离。衣衫褴褛,乞讨过日,柯柔对芮国,对江怀闲怎能不恨!

那日,镇上的顽童又再一次用石头丢她,柯柔只能抱着头,压下满腔怒火,咬牙忍耐着。她不能反击,毕竟若伤了这些孩童,明儿自己连剩饭剩菜也吃不上。耳边充斥着小童的嘲笑声,叫着“臭乞儿”,身上的痛楚似乎没有尽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