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得令!”事不宜迟,阮恒拱手便急急前去安排。

沉玉一知半解。也明白他们要准备跑路了,当下挣开了江怀闲的手臂:“公子身上可有银两?”

“房内有些许,”他好整以暇地瞧了过去:“难不成小玉儿看着我落难之际,打算卷走银两独自逃跑?”

她挑挑眉:“即使我想,公子也是不愿意的。恐怕还没出这个门,就得被人绑回去了。”

边说着,两人已是回了房,沉玉把外袍往江怀闲手里一塞,皱眉道:“赶紧穿上。再告诉我厨房在哪里。”

匆匆穿戴好,他心下了然,带着沉玉便往偏房走去:“厨房就在北面,但士兵身上都会带着干粮…”

她乌目一瞪,忍不住打断道:“难道公子还想抢他们的干粮?何况,你不是让半数侍卫离开。哪来足够的吃食?”

幸好厨房里还有不少面粉和几张大饼。沉玉用布仔细包好,又翻出两个竹筒。装满清水,递到江怀闲手里,皱眉道:“知道这些东西公子定然看不上眼,但如果走散了,总不至于饿肚子…”

见他唇边扬起的笑意,她脸颊一红,撇开脸,嘟嚷道:“我可不是帮着你,就当是…今晚那一池睡莲的谢礼,如此而已。^^君 子 堂 首 发^^”

手里的大饼还带着一丝微温,江怀闲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胸口慢慢扩散开去。抿着唇,惊觉到心底的变化,眸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冷凝。

转眼间,却缓缓笑了开来,犹若冰雪初融。纵使看惯他这张脸地沉玉,呼吸也不禁一紧。

“这样的小玉儿,还真让人放不开了…”

听罢,她面露不解,正想开口,却见阮恒匆忙走入。

“将军,二十里外有异动,近千人逐渐向这里逼近。”

江怀闲神色一沉:“将剩下的士兵集中起来,跟随本王进山。”

沉玉秀眉一皱:“公子就不怕他们铤而走险,用火烧山?”

“已经飞鸽传书,想必很快就有大军前来救援。”回答的人却是阮恒,指挥着士兵前后保护,迅速往山上进发。

一行人刚到半山腰,别院前已是沙尘滚滚。黑压压的骑兵由东面而至,远远可见领头那人纤瘦的身影,沉玉皱起眉,转头道:“我身上的东西还没除,若果他们带着雾蝶…”

江怀闲一笑:“雾蝶最怕这樟树的味道,小玉儿大可放

她一怔,看着身侧密密的林子,其中樟树的数量不少,看来这人把什么都算好了,自己真是白操心了:“如今我们往何处去?”

“往北面走,与大军汇合。”江怀闲低低咳嗽了两声,身后地海棠连忙上前奉上清水,满目担忧。

“此处雾重,公子不能就留,还是快快离开为好。”

沉玉退后一步,扭头往山下张望,暗道不好。看着西边路上的马蹄印,骑兵分出半数的人跟了上去,剩余的人却下了马,往山上涌来。柯柔果然不是省油地灯,做事谨慎稳妥。

阮恒亦看在眼里,皱紧了眉头。亏他还特意交代离去的将士,在马尾上绑了松枝,刻意扫除蹄印,迷惑敌人,争取时间逃离。

可惜而今只分走了半数的敌人,若前头的五十将士被追上,他们调回兵力,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阮恒咬咬牙,提议道:“将军,人多目标过大,不如一分为二,引开追兵…”

江怀闲想了想,颔首道:“也只能如此了。”

一人换上他的长衫,与另外十人往别处去了。走之前,十一人跪在地上向江怀闲郑重地磕了头,这才转身而去。沉玉望着数人离去地背影,他们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发什么呆,快跟上!”江怀闲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了过来,眼底越发阴沉。足足一个时辰了,援军却尚未到达,看来传书是被人截住了。

他不相信凭柯柔这样的乌合之众会有如此能耐,将自己围困至此。那么,必定是有人在身后出谋划策…

沉玉踉跄着被江怀闲拉着往前走,后背还要被海棠瞪着,好像她拖累了所有人一样。实际上也是,她清早起来连口水都喝不上,这会还要跋山涉水,小身板确实有点受不住了。

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她心里叫苦不迭,每回遇上江怀闲都准没好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一会?

“这样一直走也不是办法,他们人多,很快会追上我们。”后头人影交错,沉玉估计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得束手就擒了。

“沉公子如此胸有成竹,想必心里已有了良策,不妨说来听听?”海棠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轮,冷哼道。

“无论如何,只要坚持到天黑,我们就容易脱身了。”沉玉看向江怀闲:“让人分散躲起来,天黑后就在那里集合。”

望见山头一棵上百年的大树,她连忙抬手往那边一指。

他美眸一挑,难得露出了笑容:“只是藏起来这么简单?”

“当然不,”沉玉狡黠地眨眨眼,贼笑道;“躲在暗处的猎人,怎么能放过落单的兔子?”

江怀闲唇角一勾:“好个小玉儿,真是深知我心。长史,便照她的意思去办吧。”阮恒恭声应下,深深地看了沉玉一眼,转身交代了下去…

江美人滴心情很复杂,话说,亲妈俺滴也很复杂。。。。。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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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臣妾

书号:1092084

作者:倾殊

简介:皇后世家之女,唯待时机入主中宫。

入宫前夕等来地却是血洗全族。

低微之臣,卑贱之妾。

耿耿星河之下,她再无依靠。

----以血为祭,我并不怕掌心沾满鲜血----

----即使半生艰难,亦要重复师家荣耀----

为臣?为妾?为帝?为后?

或求有缘人,白首不相离。

明知所求不可得,明知帝乡非吾愿。

流血千里,携手帝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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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十七章 前朝皇陵

身穿劲装的柯柔烦躁地把玩着肩上的秀发,好不容易得到江怀闲确切的行踪,又费心隔绝了他与大军的通信。一千人马在手,只得区区百来人的江怀闲难逃掌心。但是已经过了大半日,居然丝毫不见其踪影,让她如何不怒?

逃往西面的芮军已经被诛杀殆尽,在山中擒获十几个扰乱视线的士兵,可惜至今依旧无法从他们口中得知半点消息。

柯柔瞪着浑身是血,几乎看不清脸孔的数人,不禁怒火中烧。让你们口硬,红唇一扬,她夺过底下人手里的黑鞭,便朝一人身上抽打起来。

“你们的将军居然让人来送死,这样贪心怕死之徒,真的值得追随么?就算现在你们忠心耿耿,不愿透露丝毫,江怀闲会感激么,恐怕逃脱后,早已将你们几人抛诸脑后,继续风流快活去了!”

鞭子上有勾刺,几次下来,那人身上已是血肉模糊,他愣是一声不吭。待柯柔打得累了,他狠狠地瞪了过去,“呸”了一声:“卑鄙小人,还敢说将军的不是?”

“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柯柔不怒反笑,妩媚一笑:“那么,奴家这便成全你们。”

转身把鞭子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脚:“来人,送他们上路!”

“是,当家。”既然没能套出情报,就是无用之人,下属提剑,毫不犹豫地处理掉了几人。

“大当家。我们的人怕是抵挡不了多久。”掌柜忧心忡忡地上前,低声提醒道。

柯柔眸底一冷:“传令下去,就算把这山头翻了,都要把江怀闲给揪出来!”

不到半个时辰,一人匆忙而至:“公子传来口信,让当家尽管放开手脚,援军自有他先挡着,两三日不在话下。\\\Junzitang.\\\”

“好,回信多谢公子相助。”闻言,柯柔脸色一缓。唇边终是有了几分笑意:“既是如此,大伙也不必顾虑。谁先手刃了江怀闲,重重有赏!”

众人面露喜色,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身上的倦意与担忧一扫而空。提着刀剑,又兴致勃勃地在山上各处搜索起来。头之人打了声招呼,抬步走向一旁。刚解开裤头,突然惊觉身后有人。尚未来得及呼救,只闻“咔嗒”一声轻响,已被后头的双手扭断了颈骨。

一张脸从几步开外的树后露了出来,沉玉朝那人竖起了大拇指。

扫了眼脚下的骑兵尸体。江怀闲接过海棠递来的手帕,仔细擦着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阮恒剥掉尸身上的衣衫,把他的外袍套了上去。随后,把剥下来的衣物穿戴好。毕竟原来那一身太显眼。让江怀闲换上是不可能的,他只得自力更生。

“又解决掉一个,公子的身手果然不凡。”看江怀闲俊脸微微发黑,沉玉连忙讨好地笑道。

一行人以两人为一组,各自藏身。江怀闲自然不会让沉玉落单,平白让她得了逃跑地机会。海棠不愿离他左右,阮恒也担心将军的安危。

于是,成就了如今这诡异的四人组。

“哼,”江怀闲看着沉玉嬉皮笑脸。只觉刺眼,伸手拉着她的脸颊狠狠一扯,疼得沉玉眼泪直流。

“你…公子…放、放手…呜呜…”

泄愤够了,这才松开。^^首发 君 子 堂 ^^看着她通红的双颊,江怀闲不禁心情大好。沉玉委屈地抚着还刺痛的脸,四人之中这男人的武功最高。杀人的功夫当然要他来做。

毕竟这差事可不容易。得干净利落,免得让他出声引来其他人。刚才江怀闲这一手。看似简单,但腕力非比寻常。这人以后如果不做王爷,杀人越货这样的事倒是很快能上手。

开头阮恒自告奋勇,可惜下手不够迅速,差点让那人呼叫示警。幸好江怀闲眼明手快,补上一刀,这才了结。于是,这差事理所当然便落在武功高强的江怀闲身上。

看这人地服饰不像是普通的士兵,应该会有人回头来寻。沉玉一面往外走去,悄声提醒道:“赶快离开这里…”

尚未说完,脚底踏空,她一脸愕然地往下坠落。江怀闲立刻伸手要抓住沉玉的手腕,谁知所站的地方一陷,跟着跌了下去。

看着两人地身影消失,海棠大惊失色,就想跟着跳下去。阮恒急忙制止了她:“有人来了,快拿些树枝遮掩这处洞口,别让那些人发现了将军。”

海棠满脸焦急,压低声线道:“阮大人,难道我们不去救将军,就这样离开?”

把洞口稍作掩饰,阮恒拉着她就走:“将军是什么人,何需担心。”

闻言,原是心慌意乱的海棠平静了下来,想到事情轻重缓急:“下面的洞穴说不准能通向外面,而今要做的,是让追兵坚信将军还在这里,才不会派人到山下搜索。”

“不错,”阮恒说罢,从海棠背后的包袱中取出江怀闲地衣衫,撕开一点布条,随意挂在灌丛上,朝她微微颔首:“走!我们一定要等到将军回来。”

海棠点点头,两人借着树林的掩护,大步离开。地面上,慢吞吞地爬了起来。看着身旁的江怀闲面无血色地闭着眼,吓了一跳:“你、你没事吧?”

这人在下落的时候,用剑刺在石壁上稍作缓冲,最后又垫在她身下,怕是伤得不轻。沉玉担心地皱起眉,伸手解开他的上衣,仔仔细细地查看是否有伤口。洞内光线暗,她的脸几乎贴在江怀闲的胸前。

他从晕眩中醒来时,感觉到沉玉喷洒在身上的温热气息,难得调笑起来:“小玉儿何时这般急色,想要就地解决?”

乌目一抬,沉玉懒得跟他抬杠,叹道:“公子觉得哪里痛?外伤不太严重,就怕是伤了五脏六腑。”

江怀闲喘了口气,眯起眼:“除了呼吸有些不太顺畅,并无大碍。我是练武之人,自是了解自己的身体。”

“没事就好,”沉玉站起来,扶了他一把:“洞口太高,我们不可能爬上去地,不如往前走吧。”

看着洞口树枝,就知是阮恒特意留下的。江怀闲知道他素来稳重,保命定然不会有大碍,至于海棠多年为探子,更是不会轻易丢了性命,当下点头道:“这洞穴不像是天然所成,应是人工所造。”

“我还以为这里是公子挖的,你不是住在山脚么?”沉玉环顾一周,确实可以看见石壁上打磨的痕迹。

“这别院刚从旁处买来,我也是第一次住进去。”江怀闲低声咳嗽着,朝她招手道:“此处怕是机关重重,别离开我身侧。”

机关?沉玉抖了抖,连忙几步跑到他旁边,亦步亦趋。

江怀闲笑了笑,拉着她往深处走去。石壁厚实坚硬,要凿出这般空旷的洞穴,不知得费多少功夫。越向内,越是精致。轻抚着壁上的石刻,他转头道:“听说锦国前朝皇帝在皇陵中地棺木是空地,陪葬品也只寥寥无几。曾有人怀疑,他另有墓穴,可惜知道的人都不在世上,无从查起。”

沉玉微愣:“公子地意思是,这里是那个皇帝在别处挖的陵墓?”

“猜测罢了,”江怀闲一顿,笑道:“不过若是真的,小玉儿的功劳可不小。”

双眼发亮,沉玉垂涎道:“难不成公子想分我一半?”

他挑了挑眉:“小玉儿把皇帝的陪葬品拿出去,恐怕不是被官府收押,就得给江湖人士追杀了。”

沉玉皱着脸,不由苦笑。外面的人见着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不逼着她说出皇陵的位置,怎会善罢甘休。师傅说得对,不是自己的东西别拿,省得贪心有余,把小命给弄丢了。

远远望见前头金光灿灿,一座完整的棺木横在正中,居然是用纯金打造。周侧铺满了金沙与宝石,看得人眼花缭乱。

沉玉何时见过这样的奢华,赞叹之余,不自觉地抬脚就向里面走。江怀闲也是怔忪片刻,回过神,眼尖地瞅见墙壁两边飞射而来的冷箭,立即朝沉玉扑了过去…

又是二人世界呢,俺很厚道吧,咔咔!

来,都叫一声亲妈来听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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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风流快活

箭头险险擦过江怀闲的肩膀,他搂着沉玉贴向墙边的死角,欲避开源源不断的羽箭。谁知身后“咔嗒”一声轻响,石门猛地打开,两人齐齐滚落,“扑通”跌进水里。

冰冷彻骨的水涌向口鼻,不过一瞬,沉玉只觉全身僵硬发寒,连忙手脚并用,拉扯着身边那人游向了岸边。喘着气,看见水上的水雾,她秀眉一皱。曾听师傅说过极寒之地的冷潭,终年烟雾弥漫,只要在里面呆上一炷香的功夫,血液冻结,性命不保。

连打了几个寒颤,沉玉抖着身子靠向地上躺着的人:“公子真够倒霉的,掉哪里不好,居然进了这冷潭。”

江怀闲原本心肺就受不得寒,如今这一泡,怕是要寿命要减上好几年了。

“刚才快要变成刺猬的人,说什么风凉话。”连连咳嗽了好一会,他这才坐起身,吁了口气。

沉玉一窒,无奈道:“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在四周翻看了半天,连一块布条都没找着。好在内里有个一人高的小洞穴,沉玉扶着江怀闲进了去躺下。毕竟在冷潭边上越久,对他的身体越是不利。

总算找到这处歇息之地,她又沿着冷潭转悠了一圈,最后笑眯眯地拿着一大块布回了来。三两下剥掉江怀闲身上的衣衫,连亵裤也不放过,用布裹得严严实实。

反正洞内几乎算是伸手不见五指,当然,眼力极好的江怀闲不包括在内。他闻着布上一阵异味。瞧见沉玉唇边的笑意,冷声道:“这布哪里来地?”

她干笑了两声,掩饰道:“反正能盖就行,公子现在可不能着凉。”

“既然如此,一块进来吧。=君 子 堂 首 发=”江怀闲坐起身,不待沉玉反应过来,已经将她剥了精光,揽在怀里。

转眼间就被裹进布里,她一脸愕然,下一刻惊呼道:“天!你居然发热了?”

两人贴得极近。沉玉感觉到他身上的滚烫,头疼不已。这人受伤,又在冷潭泡了一会,洞里别说草药,连根草都没有。心里暗叹,在这样下去,江怀闲怕是活不成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叹:“小玉儿,本王要死在这里了?”

“极有可能,”垂下眼,她轻声答道。

江怀闲低笑一声。朝沉玉肩头靠了靠:“小玉儿倒是诚实,连哄哄我也不愿了?”

沉玉冷哼道:“公子心里比我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真不可爱,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她伸手抚了抚江怀闲的后背,叹息道:“别说话了,赶紧让热度退下去,或者还有救。”“怎么退?”环着沉玉的细腰,他带着几分沙哑的声线缓缓贴近。

“能发汗就好。”她嘀咕一句,原本身上还有些凉意,被这像火炉一样的江怀闲抱着,暖得让人昏昏欲睡。

“那么,我们来做能发汗的事吧…”语调噙着一丝蛊惑,他舔了下沉玉小巧的而睡,感觉到怀里这人轻轻颤栗,低笑着,准确无误地贴上她的唇。

沉玉一怒。用力推开压在身上地人,谁知江怀闲微笑,转而咬上了她的锁骨,落下一个个红梅印记。刺痛中含着丝丝酥麻,她禁不住轻声低吟,腰上猛地一紧。已是翻身趴在他的胸前。

江怀闲一手禁锢着沉玉的腰背。^^君 子 堂 首 发^^一手压着她的后脑勺,细碎的吻落在唇边。沉玉挣脱不得。索性发狠,张口咬了下去。

知晓她的心思,江怀闲口一松,只闻一声闷哼,沉玉乌目里满是水雾,泪汪汪地瞪着他。原来这人退得急,倒是在沉玉意料之外,反倒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舌尖舔去几滴殷红,江怀闲一笑,覆上去又是一阵挑拨逗弄。直到沉玉气息不稳,这才意犹未尽地退开了些许。突然肩上的伤口一痛,怀里的人迅速抽身而去。

江怀闲瞥向她,皱眉道:“小玉儿对一个半死地人,倒是下得了重手…”

沉玉咬牙切齿道:“公子生龙活虎,兴致高得很,哪里有半分像是重伤之人?”

“死前不能与小玉儿风流快活一番,倒是一桩憾事了。”眸底掠过一丝笑意,他催促道:“赤身裸体的不冷么,快进来。”

沉玉被冷风一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但是想到刚才的事,犹豫了一会,被江怀闲一手拽了回去。她挣了又挣,他不耐地道:“得了,走了一天不累么?再乱动,就在这里办了你!”

听见这话,沉玉身子一僵,任由他抱着。半晌,背后那人渐渐呼吸平稳,她这才松了口气,也是倦了,头一歪也阖眼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后醒来,沉玉只觉颈边搔痒,以为是蚊子,伸手想要挥去,谁知手臂犹若铅重,半天没抬起来。头晕晕地张开眼,触目依旧一片漆黑。一只手覆上她的脸颊,轻叹一声。沉玉也是一叹:“公子地病好了,反而是我遭了殃。”

“听说这病传了人便会好,看来倒是有效。”江怀闲扶着她坐起身,搂在怀里,又啃了两口:“我们睡了两三个时辰,该走了。”

“公子知道出口在哪里?”沉玉靠在他肩头,虚弱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

“刚想起在宫里看得一本古籍,对皇陵的结构大约有些了解。”江怀闲含糊地说着,一面拿过衣衫,一件件帮她穿上。

沉玉晕晕沉沉的全身没半点力气,也就由得他摆布。闻着衣衫一股异味,她皱起眉:“这一身哪里来的?”

江怀闲好整以暇地答道:“我们盖地布条哪里寻来的,小玉儿不是心知肚明?”

腹中一顿翻滚,她忍着恶心,瞪了过去:“都这时候了,公子还这么记仇…这衣服,能穿么?”

“小玉儿连裹尸布都敢扒,还怕这陪葬的衣物?”江怀闲仔仔细细地帮她穿戴好,又笑道:“放心,我这身跟小玉儿刚好是一对的。”

沉玉嘴角一抽,这可是皇陵啊。她无可奈何才扒了皇后的裹尸布,这人居然连皇帝的衣服也抢了。虽然此处是锦国的陵墓,好歹入土为安,让死人赤条条地躺在棺材里,真是相当不厚道。

瞥见她的神色,江怀闲好笑道:“小玉儿没听说,活人最大么。再说,我们的衣衫尚未干,难道你想光溜溜地走出去?”

沉玉平时就说不过他,更何况如今病得头晕眼花,自然江怀闲讲什么就是什么了:“公子说地出口在哪,快走吧。”

江怀闲揽着她走向一处石壁,手掌覆上去摸索了片刻,一处慢慢陷了下去,露出半人高的洞穴来。沉玉低头瞄了一眼,嗤笑道:“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狗洞吧?”

闻言,他摇摇头:“小玉儿看清楚了,洞里的出口不再前面,而是上方。”

两人弯腰钻了进去,果然感觉到头顶上飘进的丝丝微风。约莫五人高,可惜他们又没有攀爬的绳索,如何上去?

沉玉正纳闷地回头,江怀闲淡淡道:“这里应该是设计皇陵地师傅,为了逃离才挖地。我先上去,待会再找些树藤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