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坳不过元好,只得扶她起来,在院子里走走,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一般人晒着觉得有点热,可元好却觉得暖暖的舒服些。
一边小鱼便又在院子里打拳给元好看。
就在这时,卫虎头匆匆进来,道元好身边道:“太后,太妃死了。”
“怎么死的。”元好问,说实话,昨天,听圣祖太皇太后的话,元好就有一种预感,南雅活不了了。
“圣祖太皇太后下令,宫里所有人统一口径,太妃昨天被刺客刺伤,半夜里不治而亡。”卫虎头道。
第一百零一章 修殿
南雅太妃的死,虽然让人震惊,但因为圣祖太皇太后极早做的准备,整个南雅事件被掩盖了起来,而刺客也已伏诛,因此并没有掀起什么太大风浪。
而元好这一病也病的昏昏沉沉,便只得暂时在宫中休养,一应政事,交给了四辅臣,好在有圣祖太皇太后盯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而庸儿这段时间,在压力下却更成长起来。前几日的殿试,选出了新科前三甲。
状元颜其,居然是颜广的族弟,一门两状元,一时间,蜀中颜氏声名鹊起。而榜眼是金陵曹丙,乃一苦寒士子,曹丙一时间成为寒门士子的偶像。探花,确实北地人士,宴青。
说起宴青,这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不仅是文科的探花,更是武科的武状元,也因此,最后,皇上亲点他为御前侍卫。而颜其和曹丙两个不出意外的进了翰林院。
转眼间,天气便入了冬。
元好的身子经过几个月的休养,也终于恢复了些。
这天天气晴好,苏嬷和小梅搬到了院子里的太阳下,然后扶着元好靠在上面,晒太阳。几个说着闲话。
“听说,御史中丞杨大人的公子病故了,那可是晴儿公主的未婚夫,这下晴儿公主未嫁先守寡了,怎么这么不走运。”苏嬷道,这是她昨天听两个宫女说起的。
“叫我说死得好,那御史中丞自个儿是御史,儿子确实个混账东西,欺男霸女的,哪时是病故,根本是跟人在青楼里争风吃醋被人失手打死的,这样的人,晴儿公主不嫁还好了,嫁给那样的人,哪里有幸福可言。”小梅在一边气哼哼的道。
“叫人打死的,那杨大人怎么不参那人一本啊,还说病死的,岂不是打落牙齿活血吞了。”苏嬷奇怪的道。
“哼,杨大人有什么脸面参人家,是他儿子先拿剑出来的,真说起来,还是他公子先行凶,只不过本事不济罢了,再说了,他公子是跟公主订了婚的,这种事,他哪有脸提啊,他还怕晴儿公主怪罪他家呢,所以,双方私了了。”小梅打探消息倒是很有一套的。
元好靠那里听着这些,心里想着,这御史中丞杨大人是元阁老一系的,贪污腐败的事情不去管,却尽是弄些个歪门邪道,为元阁老排除异己,不过,最近似乎又同尹随在那里暧暧昧昧的,这样一个人坐在御史中丞的位置上,实在是个祸害,说不得,她倒是可以借这个事把他拿下,只是换谁上呢?
元好琢磨着,终于想到了一个人,颜广。
颜广在北疆边城石县做县令,到现在有五年了,听说石县被治理的不错,只是这家伙不会钻营,又似乎得罪了当地的一些势力阶层,被朝中的一些人打压,似乎自己的手上还压着几份弹劾他的折子,是该把他调回来了,虽然,一步到御史中丞还不可能,但,可以从御史做起。
元好正想着该怎么运作。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这时,挂在一边树上的八哥远远的看到皇上一行过来,便欢快的叫了起来。
几人伸头一看,却没见皇上的人影,便知那八哥又谎报军情。小鱼便气哼哼的推了一把那鸟笼,鸟笼一阵晃当,把那只八哥给吓的惊叫不停:“晕了,晕了。”
一众人看着那只傻鸟,乐不可支。
“小鱼,不准其负八哥。”元好瞪着小鱼道。
“它坏。
”小鱼道,这只八哥老是啄他。
而就在这时,那只八哥又在叫道:“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小梅在一边也跳脚:“这傻鸟,哪天把你烤了吃了,省得一天到晚乱说话,皇上在哪里,皇上在哪里。”
“朕在这里。”这时,门口一人接话,众人望去,果然见皇上带着马公公和一个小太监小顺子一起过来。皇上还抱着一个东西。走进一看,是个婴儿。
一边的小鱼呀的轻叫一声,便跑到庸儿身边,伸着手戳着婴儿的脸,脸上是高兴的笑容。
元好看着那婴儿,知道,定是南雅留下的那孩子,笙儿,南雅死后,这孩子一直放在圣祖太皇太后的宫里抚养着。
“皇上坐。”元好招呼着,一边的小梅忙着上热茶。
“小梅,你刚才可是在找朕?”庸儿问道。
一边人听他这么问,便笑得打跌,小梅伸了伸舌头道:“不是的,是那只傻八哥,每天喊皇上来了都要喊个七八回,小婢就逼问它皇上在哪里,没想到皇上真到了。”
“原来是这般,那朕回来,岂不就成了那只傻鸟。”庸儿道。
“小婢不敢。”小梅连忙请罪。
“没事,起来,说知呢。”庸儿抬了抬手,笑着道,随后却转过脸,对元好道:“太后,庸儿救你件事?”
“什么事,庸儿说。”元好道。她这才发现,庸儿的眼神里含着怒意。
“庸儿想请太后帮忙照顾笙儿,行吗?”庸儿问。
“行是行的,只是笙儿不是一直在圣祖太皇太后那边吗,怎么突然要送到我这里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元好问。当日,自己病重,这笙
儿就送到了圣祖太皇太后那边。
“圣祖皇奶奶岁数大了,而他手下的那些个奴才惯会偷懒,我刚才去看笙儿,笙儿在那里哭个不休,也不能答理,我一查之下,才发现,照顾笙儿的奶妈生病了,没了奶水,却连个问的人也没,笙儿今儿个到现在都还没吃呢。”庸儿一脸怒容的道,太妃死了,他把这个弟弟当宝贝呢,哪见得人这般的怠慢。若不是看在那些人都是跟着圣祖太皇太后多年的份上,说不得,他当时就发作了。
“还没吃。”元好也皱了眉头,然后挥了挥手给苏嬷:“苏嬷,去弄点米糊来。”
“是。”苏嬷下去,不一会儿端了一小碗米糊来,然后接过周潢怀里的笙儿,坐到一边喂米糊,小娃子显然饿狠了,一口接一口的,十分急切的样子。
苏嬷见孩子这般,却也心疼无比,便冲着元好道:“太后,就留下吧,这么大了,也不需要请奶妈了,反正老婆子事不多,以后就交给老婆子带。”
“那行,平日我让小梅也帮衬着。”元好点头,不管如何,孩子总是无辜的。
小鱼见笙儿留了下来,也高兴的不得了,上前非要接过苏嬷怀里的笙儿,抱在怀里,弄得一边的苏嬷紧张的不得了,不过,小鱼却抱得稳稳的。
庸儿这时也高兴的松了口气。
“对了,太后,庸儿还有一事。”这时庸儿又道。
“什么事?”元好问。
“庸儿想重修火凤宫”庸儿道。火凤宫是当年越妃的住所,火灾后,便荒弃了,又因为闹过鬼,所以认识一片残橼断壁的样子。
“重修火凤宫?”
“是的,无风说,这是父王的心愿,庸儿想为父王完成,也是庸儿对父王的一种怀念,父王他小时候,就是住在火凤宫的。”庸儿有些哽咽的道。
“我这没有问题,你请示过圣祖太皇太后了吗?”元好问。
“庸儿本来是要请示,结果碰到笙儿的事,就先过来了,庸儿这就去请示圣祖太皇太后。”庸儿说着,又风风火火带着人去了圣祖太后宫。
只是,没想到的是圣祖太皇太后却极力反对:“不行,当年有道士做过法,说那里是一块凶地,只能这般的压着才好,若是重新翻修,放出了恶鬼,到时整个后宫乃至整个皇宫都会遭殃。”
“圣祖奶奶,父王说过,鬼怪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我堂堂天子,又岂能去忌讳鬼怪,那是可是越妃,以及我父王小时的住所,若真是有鬼怪的话,那更应该重新翻修,将鬼怪赶走,岂能让它打扰越妃和我父王的清静。”庸儿道。
“不行,再说了,现在国家打乱初平,国力还很弱,国库也是空虚,此时又岂是大兴土木的时候。”圣祖太皇太后道。
“庸儿没有要大兴土木,庸儿只是要修一下火凤宫,花费并不多,这银子,庸儿自己拿。”这会儿庸儿的拗性子,居然同圣祖太皇太后一言一句的辩了起来。
“总之不行,我不允许你去动火凤宫。”圣祖太皇太后道。
“圣祖奶奶不讲理。”庸儿也气恼了。指责着。
这边两祖孙再吵,可把一些下人吓坏了,于是便有人连忙去清和宫请太后。
元好一听这事,急忙忙的赶过去,却看圣祖太皇太后坐在那里直喘气,一边的红姑正使劲的帮她顺气,而庸儿跪在一边。
“两爷孙的,这是怎么了?”元好连忙笑着上前,又冲着庸儿道:“庸儿做什么惹你圣祖皇奶奶生气了。”
“哼,没什么,这人老了,活在世上讨人嫌,我还是早点去见先帝的好。”圣祖太皇太后有些负气的道。
“皇奶奶,皇上还小,不懂事呢,您别跟他计较,有什么事,他不对的,尽管训着。”元好在圣祖太皇太后耳边轻轻的道。说着,又拉了跪在地上的庸儿起来道:“庸儿,还不跟你圣祖皇奶奶道歉。”
“别,道歉就免了,你知道提点他,如今大周国力还没恢复,这修房筑殿的还是免了,国家耗不起啊,别有着小孩性子。”圣祖太皇太后道。
“是。”元好应声,又瞪了庸儿一眼,庸儿才不甘不愿的道:“是庸儿的错,这火凤宫不修了。”
“哼。”圣祖太皇太后仍是有些不悦的哼了声,随后挥了挥手:“你们都走吧,哀家要安静一会儿。”
于是元好同庸儿便请了安离开。
“庸儿不过是想尽点孝心,圣祖皇奶奶何这般不讲理,只是稍稍修一下,我不花国库的银子,我自己的银子就够了。”庸儿显然对圣祖太皇太后的行为很不理解。
“这事,先搁一搁吧,你圣祖太皇太后岁数大了,不能动气,万一有个不是,你便是不孝。”元好道。
“那我让无风险整理一下,至少,时时的,庸儿能去走走。”庸儿道。
"那好吧。"元好点头,她明白庸儿的心,庸儿这是想念周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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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章董氏事故
回到清和宫里,元好是百思不得其解,按说,圣祖太皇太后还是很好讲话的,一直以来,都很支持小庸儿,说实话,若是没有圣祖太皇太后的支持,庸儿还不一定能坐上这皇位呢。
这修一下火凤宫,并不废什么事儿,也不耗太多的银子,至于银子,宫里每年都有一笔用于修缮房屋的费用的,可为什么火凤宫都毁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修了,宫里有这样一处所在,总是不太好的。
会不会这里面有些什么别的内情呢。想到这里,元好决定去问问容华太皇太后。
走进佛殿。
元好虽然不信佛,但她喜欢闻那佛像的闻道,那蒙蒙烛光,袅袅的佛香,以及那种古沉沉的香味,总之,人一置身其中,就有一种脱俗的感觉,能得到一份宁静。
“你来了,先去上几柱香,我这里给你煮壶茶水。”容华见元好进来,便笑着对元好道,反正不管谁进到佛殿,香是要先上的。
元好上完香,便在容华面前坐下,此时茶水已经煮好,元好端起来喝了一口,觉得特别有味道,喝茶也要讲究意境的,在这佛香袅绕的地方喝茶,那茶便有一股禅味,若是在青钟灵秀的山林间喝茶,那茶便有一种清秀的灵气,若是读书时喝茶,那茶便有一种书。总之,茶的味道随着意境改变而改变。
“在你进来之前,我正在观音面前祈求,求能让我爹多活几年。”容华太皇太后道。
“王大人现在情形怎么样?”元好问。心里突然就有些沉重了起来,上个月,王丞相病倒了,差点就去逝了,宫里派了御医,元好也用金针之术,总算是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只是情形还是不太妙。元好知道,王丞相已经这个年龄了,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随时走都有可能。
只是,若是王丞相一走,四大辅臣去了最强的一个,其他三个便会失去制衡,陆太师不用担心,元好担心的是元阁老和伊随。
元阁老是一直以来都支持庆王的,而伊随,其实暂时的,元好倒是不必担心他害庸儿,毕竟在伊随的眼里,庸儿是他的儿子,只有支持的份,只是元好却要担心伊随陷害自己。
“就那样,能活一天是一天。”容华太皇太后道,随后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元好说:“皇上想重修火凤宫,圣祖太皇太后不准,两爷孙俩正闹别扭呢。”
“皇上这么小,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要修火凤宫?”容华太皇太后问。
“这孩子,在想他爹了,知道那火凤宫是他爹小时候的住处,就想着修修,没事进去坐坐。”元好回道。
“也是,真难为这孩子了。”容华太皇太后道。
“那你知道圣祖太皇太后为什么这么反对修火凤宫吗?”元好问。
“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总之以前,先皇也提过要修的,但都被圣祖太皇太后阻止,我猜测,越妃的死,可能跟圣祖太皇太后有关。圣祖太后太后心中有避讳,所以才这般。”容华皇后道。
是这样吗?也许有可能吧,但一切只是猜测。
“那越妃到底是怎么死的?”元好问,她总觉得越妃的死是一个谜,突然的元好又想起了南雅的死,也许以后,在别人的眼里,南雅的死也是一个谜,而这样的迷,在历代的宫里,也许很多很多。
“不知道,当年,是圣祖太皇太后处理的,这种事情,在宫里是很忌讳的,不关系到切身利益,没有谁会去查这种事。”容华太皇太后道。
元好点点头,抛开越妃的话题,随后又同容华太皇太后聊了几句,便告辞回宫。
火凤宫虽然修不成了,庸儿便退而求其次,让无风驻着手,将火凤宫整理一下。
而无风的手脚还是挺快的,接了整理火凤宫的差事,便带着人将火凤宫里的一些碎石焦木往外搬,还真弄出不少来。
另外,圣祖太皇太后听说在理火凤宫的事,也派了身边的太监焦公公来帮忙。但元好看着焦公公的眼睛,总觉得是来盯着无风做事的,突然的,元好有一种感觉,这火凤宫有秘密。
七天后,火凤宫就整理好了,虽然外墙看上去仍是焦土,但里面倒是挺干净的,还有两个没烧太多的小殿住人都行了。
整理好这天是晚上,庸儿特意在火凤宫摆了香案,放上周潢同南雅的牌位,拜了拜,元好陪着庸儿上了柱香。然后牵着庸儿的手在火凤宫里随意走了走。当然,元好也顺便留意了一下有何特殊之处,只是走马观花的,却看不出什么。
火凤宫很大,可见当年德中帝对越妃的喜爱,因为这宫是德中帝专门为越妃的,而整个宫殿的布局是由越妃亲手设计的。
主殿烧掉了大半,但偏殿的规模也不小,再加上整个院落,当然,这些年来,院落没人打理,花木和杂草交织在一起,显得特别的荒凉,元好不由的想起当年在南楚时,罪奴宫后面的那个荒院,跟火凤宫的情形有点像。
元好倒是挺喜欢这个荒院的,想着,干脆有空时,带人把这荒地整理一下,种些花木和药材,岂不很好。
“太后,我们很久没出宫了,明天我们出宫走走吧,到董氏书斋去看看。”这时庸儿道。
元好自病了后,也有大半年没出宫,闷在宫里总有些闷气,于是道:“好啊,那庸儿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早朝后,我们把政事处理完,就出去走走。”
得了元好的应承,庸儿便高兴的回了寝宫。
第二天,仍是一个大晴天,这入了冬,天气却不见冷,反倒迎来小阳春的气候。下了早朝,元好便换了男装,带着庸儿小鱼以及小梅马公公悄悄的出宫了。
运河码头仍是一片热闹尤其这眼看着就要进入腊月了,货物的往来更是繁忙,倒是今年的叫花子比往年少了。只是元好一行到了董氏铺面那里时,却没看到往日的热闹,再看那几十间的铺面,全都关上,上面贴了衙门的封条。
“这是怎么回事?”元好问一旁正在买糖葫芦的小贩子。
“哈?这么大的事,你们不知道啊?原来这董氏一家都是水匪,前些日子,宋家的一艘货船在水上叫人劫了,结果不久,却在董氏当铺里,找到了里面的一些赃物,因此,董家就被抄了,不过董家的两位少爷都跑了,现在京师衙门正要发捕文捉拿呢。”说着,那人还指着一边码头旗杆上的一个榜文给元好等人看。
元好朝那人道谢,拉着庸儿在一旁看榜文,虽是捉拿两个,却只有一个画像,正是那董二公子,因为董大没人见过。
“这案子,我怎么没听说。”庸儿皱着眉头看元好。
“这案子应该是京师衙门处理,现在还在查案的时候,不可能报上来的。”元好道。
“那我明天,把崔百岁传来问问。”庸儿道。
“嗯,不忙,我们先找个人问问具体情。”元好道,那宋家货船显然是宋哲的货船,这里到宋哲的小宅并不远。宋家既然出了这样的事,那松哲肯定没有这么快南下,正好问问他这个事主。
元好带着庸儿到那小宅门口,马公公敲了门,不一会儿,宋伯来开门,看到元好和小庸儿,刚要说一声沈先生好,随即却像是被定住一样呆呆的不动了,好一会儿,才手足无措的道:“太后,皇上…”随后便忙不叠地拜倒。
“宋伯快起来,你家公子在吗?”元好一手虚扶的道。
“在,陆大人也在 。太后,皇上,请…”宋伯站起来,忙不叠地道,然后在前面领路。
元好等人跟宋伯进了屋,刚进了倒门,就听到陆灿这家伙在那里气愤地喊:“杨老匹夫太猖狂了,他大儿子那么死了,叫我说朝廷就应该治他的罪,没想,这老匹夫,不思己过,居然,还在想着让自家二儿子娶晴儿,开玩笑,他当晴儿公主是他杨家的囊中之物啊,那老二儿子自十五岁那年就长年卧病在床,我上次去找杨大晦气的时候,还见过那二儿子一面,哼,连喘口气都费劲,就那病痨子,能不能洞房还两说呢,居然想娶晴儿,气死我了。”
“你在这骂咧咧有什么用啊,现在杨大死了,晴儿公主是自由身了,你可以让广平公主给你说说,投贴娶晴儿啊。”松哲道。
“你以为我没这意思,只是我家老爷子放出话来了,我要是敢投这个贴,他就打断我的腿,气死我了,真逼急了我,我就约了晴儿私奔。”陆灿说着狠话。
元好听了一阵莞尔,这倒像是陆灿这小子会做的事情,只是元好对于大周这一条祖制颇不理解,驸马不能领朝中实职,仅这一条,就让许多青年俊杰对公主望而却步,而陆灿是陆家这一代最杰出的人物,他若是娶了公主,则必须放弃现在朝中职位,陆太师自然不同意了。
“好,明天我问问晴儿,看她是不是愿意跟你私奔。”元好笑着走上前道。一旁的庸儿和小鱼则笑的一脸开心。
“太后,皇上!”听到元好的话,宋哲和陆灿转过脸来,见到元好和庸儿,两人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随后才醒觉,忙不叠地行礼。
“免礼。”庸儿道。
几人坐下,而小鱼儿却拉着皇上熟门熟路的跑进柴房,从里面拿出两个小锄头,然后跑到一旁的梅树下,开始挖了起来。
突然的元好想起来,当年她还在这梅树下埋了一坛梅花酿,后来搬走,并没有挖出来。
果然的,两个小家伙挖了一会儿,就从里面挖出了那坛梅花酿。
“原来这里还藏了一坛酒啊,是太后当年酿的梅花酿吧,这小家伙记性倒是好的很。”小梅说着,便接过那梅花酿,拿了块布将外面擦干净,又嚷着宋伯取了几只碗来。每人倒了一碗。
宋哲还有些放不开,陆灿却是个随性的,大口的喝了一口,才苦着脸道:“太后,你真要帮我问晴儿公主啊?”
“怎么,你只是嘴上说说啊。”元好笑着道。
“不是,只是晴儿性子挺烈的,我怕你这么问她,她隔日拿着剑来杀我。”陆灿道。
这小子倒是了解晴儿的个性,这次杨大人是真不像话,居然已经为他二公子投贴到圣祖太皇太后那里了,结果,晴儿在知道这事后,居然发下誓言,要为死去的扬大守孝三年,她和那扬大一点感情也没有,算是一般的情况,遇上这种事,那最多守一年,第二年就会另选驸马,晴儿是借这由头绝了杨大人的念头,再过三年,晴儿都二十出头了,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大周的公主,性子软一点的还好,那性子烈的,选婿从来都是个老大难问题。
“呵,你倒是了解她,不过,我估计你是等不及了,晴儿在圣祖太皇太后面前发了誓,要三年来再谈找驸马的事情。”元好道。陆灿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再等三年,那都差不多三十了,再加上陆太师的极力反对,这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啊。
陆灿听了元好的话,在一边大皱眉头。不知在捉摸些什么。
宋哲在一边听了元好的话,对于陆灿和晴儿公主的事也不看好,三年的时间,会有多少变故,想到这里,宋哲不由的看了看元好,当年,他是自己的未婚妻,可如今,她是大周的太后,对于元好,宋哲总有些愧疚。
别看好儿如今风光,可他不止一次地听自己老爹说过,如今,整个后宫,几乎就靠着他一个人撑了起来,还要是时时想法了平衡朝中势力,所耗精力,心里,实在是常人难以想象。
“对了,宋哲,听说你的货船叫人劫了?”这时,元好问道。
“哦,是啊,我从扬州回来,路过九曲河段时,被人劫了,幸好我这大船后面都拖一艘小船的,趁爷,放了小船逃回来了。”说起这一事情,事后想来,宋哲直冒冷汗。
“那查出是何人所为?”元好又问。
“是董氏兄弟。”宋哲道。
“有何凭证?”元好问。
“最初的时候,是在董氏兄弟的当铺里发现了赃物,传了董二当家的问话,他说是别人拿来当的,可后来搜了当铺,却从里面又发现不少的赃物,所以,崔大人认为,董氏兄弟同这起劫案有着密切的关系,此时,再准备拘传董氏二兄弟,却发现他们失踪了,随后又去查易县董家,发现也人去楼空,这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京师衙门已发了海捕文书。”宋哲道。
这样啊,倒是确实挺可疑的。元好想着。
一百零三章 失窃于祭祖
元好一行回宫时,天气已经转阴了,天空看上去灰蒙蒙的,而北风也一阵紧似一阵
“这天气,怕是要下雪了。”马公公在一边道。
“刚才还大太阳呢,怎么就要下雪了呢?”元好接话道,同时伸手将庸儿同小雨的衣领系紧,风直灌的,气温急剧下降。
“这冬天的天气就是这样,如果是雨天接着下雨,那雪说不定一会儿就停,就怕这种天,一下起来,有时没完没了的。”马公公道。
元好道:“这天气还真是捉摸不透。”随后也紧紧的拉住衣领,今天出门,还是穿少了,于是一行人快步走进了东安门。
没想到刚进东安门,就看到卫虎头在那里走来走去的似乎有些焦急。
“虎头,你怎么在这里?”元好问道,当然,卫虎头在这里肯定是等她,元好这问下的言下之意却是问卫虎头出了什么事了?